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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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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南暴喝一声,雷貘之力跨空而来。双臂变形,雷刃弹出,安泽南身影一闪,瞬间欺近司离。
他知道司离想干什么,魔主正在拿出白兰体内的灵胎。若灵胎被夺,他根本预计不到白兰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所以无论如何,安泽南都不能让司离得逞。
雷光弧刃似直实弯地切向司离手臂,若他不把手从白兰身上拿开,司离手臂必定不保。
然而司离嘴角却逸出冷笑,他不闪不避,却把白兰往前一递,朝着安泽南的雷刃迎去。
安泽南大惊失色,硬生生停住了雷刃。
底下风声骤起,司离飞起一脚。
这一脚来势并不快,安泽南甚至拟好几个应对策略。可偏是身体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司离的脚却如同魔术般先一步踹在安泽南的小腹上。
脚上巨力山洪暴发,安泽南应腿倒飞,撞倒了天台上一干杂物,最后轰然砸在了墙角上。
墙壁立时裂出蛛网,安泽南喷出一口血沫,才扑倒在地上。
“泽南,你太天真了。生死相博之时,你仍心系他人安危。难道你以为,自己已经强到可以保护任何人吗?”司离突然冷喝一声:“你错了!”
手猛然往外一拖,白兰双眼瞳孔猛缩,发出让人心碎的尖叫。
安泽南闻声弹起,却见司离手中抓出一团如雾灵光。淡淡雾气升腾中,那团灵光却如同心脏般缓缓鼓动,此物,正是白兰体内灵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安泽南咬得牙齿咯咯响,心灵再无法保持平静,怒火狂腾。
司离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为了让你恨我。用尽一切力气来恨我吧,泽南,然后追上我的步伐。如果没有杀我的决心,那么像今天一般,你所珍视的东西将会一一失去……”
说话间,司离把再度昏迷的白兰朝他扔来。
安泽南伸手去接,刚抱住白兰,司离如同鬼魅般闪现,一脚横扫。
旋风转身,安泽南紧紧抱住白兰,硬以后背挡司离一击。
背心如同被一锤扫中,安泽南抱着白兰朝前飞跌,再滚了数滚卸去巨力,方没伤了不省人事的白兰。他喉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在天台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
“我虽然答应过不碰匠神的女儿,但却没有保证圣门之外无人能碰。如果连她也失去的话,不知道泽南会否彻底的恨我?”
司离如同魔王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泽南闻言一征。
心里的怒火奇迹般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缓缓放开白兰,背对司离站了起来。
司离冷酷的脸容上,嘴角微微牵起,露出微笑。
感觉到了。
他终于感觉到了,安泽南的身上散发出纯粹的杀机。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只有简单地……想杀死他而已。安泽南虽没有说话,司离却仿佛听到他不断在耳边说:我要杀了你。
“不必等到半年后了……”安泽南淡淡说道。
灵能味道改变了,雷貘力量飞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灵劲。
哗的一声,在安泽南的左背展开三支纯由火焰构成的羽翼。同时,他双手自小臂起浮出赤红的鳞片覆盖于其上,双于手腕自手掌生有白色骨片自动生成了护腕及手套。
安泽南飞快转身,三翼中有一只散成漫天红光,再于安泽南胸前聚成赤红光矢。
箭尖瞄准司离的胸口,安泽南的双眼平静得如同不带一丝感情。
“就在这里,我要杀了你。”安泽南淡淡说道。
跨步拉弓,弯如满月。
一股凌厉的杀气顿时冲着司离狂涌而去,安泽南身上灵光翻腾,却在身后形成了深红怒吼的虚象。
手指放开,赤红光矢闪了闪,消失在空气里。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司离身前。
自光矢消失到出现,时间短得如同没有间隔。突破时空的界限,光矢直取安泽南的平生劲敌。
司离原地不动。
光矢及身,轰然巨响中,爆出深红魔焰,缠绕旋转如同火龙般呼啸冲天。冲击波四逸,红焰再随着吹掠的狂风散开,把半边天台笼罩在一片火场里。
然而火焰中,司离傲然而立。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发出金光的佛钵,更有朦胧金光罩住全身,为他隔绝了深红魔焰的伤害。
安泽南看得一征,特别是魔主手中的佛钵,让他想起了在钵罗耶伽时,当日鬼国出世,怨气冲天之前。那山城王陵下便有一物带着金光飞起不见,如今想来,那东西当是镇压鬼国的三藏佛钵,却不想如今落在了司离手中。
司离隔着火焰看着安泽南道:“记住此刻的心情,然后半年后我们无名峰再见吧。就此别过,泽南保重了。”
话音未落,司离身影连闪,眨眼消失在火场之中,带着白半的灵胎瞬间远去。
这时消防车的警笛在远处响起,安泽南看着司离消失的方向低叹一声,回头抱起白兰,踢开困着灵兽的魔封匣,然后从天台的另一边跃下,跳至旁边另一幢烂尾楼楼底,再钻入天台楼梯消失不见。
白兰被安泽南送到了医院中,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却发现她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可不知为何,她的意识却陷入沉睡,呼之不醒。
安泽南知道那是失去灵胎后的现象,却不知白兰的晕迷是暂时,亦或是永久。
心情落到了低谷,安泽南揣着重重心事回到了特事组,却见唐柯以手捧脸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龚倩见他回来,忙问白兰安危。安泽南据实告之,得知白兰住院的医院后,龚倩立刻夺门而出。
听得安泽南的声音,唐柯抬起头。他从沙发上跳起,冲到安泽南身边叫道:“泽南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变得更强!”
安泽南见他神情有异,追问之下,才知刘可蕊竟被抓走。而且从唐柯的描述来看,那带着巨虎妖兽的男人,还有袭击唐柯的恶鬼正是在喀布巴山谷所见的驯兽师及修罗。换言之,不仅司离,连司马肃杰也开始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安泽南隐隐感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面对唐柯的苦苦追问,安泽南摇头道:“驯兽师是属于比较特殊的群体,你们并非像修行之人般一切向诸内求,以锻炼自身来达到脱胎换骨,逐步强大的目的。简单来说,驯兽师的实力受限于控制的妖兽,妖兽数量越多,个体越强大,这也就意味着驯兽师的实力越强大。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这是事实,在自然环境不断受人类征服开垦的现在,妖兽的数量急剧下降。唐柯能够拥有凿齿这只妖兽已属可贵,安泽南却不知还有哪里有妖兽可供唐柯驯服。
“说到妖兽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些情报。”
突然,龚天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泽南回头一看,龚父已经走了进来,并告诉唐柯某个地方有强大的妖兽出没。唐柯听罢,掉头便走。安泽南要叫住他,却为龚天正拦住。
“泽南,那是小唐自己的战斗,你还是不要阻止的好。”龚天正正色道。
安泽南摇头说道:“唐柯要变强是为了想营救可蕊,可即使知道哪里有妖兽出没,但妖兽岂是那么容易驯服得了。就算他驯服了更强大的妖兽,可他知道去哪里救可蕊吗?”
“我知道你想帮助朋友,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是除了本人外其它人无法替代得了。唐柯和白兰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于唐柯来说,女友在自己眼前被抓走,唐柯的自责与自尊都要求自己亲手救回可蕊,否则他无法过得了自己那一关。所以这是唐柯自己的战斗,泽南你不是圣人,你无法守护每一个人的命运,何况现在我不觉得你还能分心它顾。”龚天正叹道:“观唐柯白兰两人的遭遇,恐怕司离已经和司马肃杰联合起来,正想办法务必要把你孤立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看来这一次,魔门是准备以你为目标再施杀手,所以才开始削减着你身边的力量。”
安泽南心中苦笑,龚天正不知道原因,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司离此举非是要削减他身边的力量,他只是在逼安泽南用尽办法去变强,否则便如他所言,将把安泽南所珍视的东西一一夺走。
唐柯离去,白兰晕迷。司离已经夺走他两个重要的朋友,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脑海中突然掠过龚倩的影子,安泽南无法压抑从心底浮起的战颤。下一个,他是否想夺走龚倩?
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时,龚天正接了一个电话。以匠神的修养亦不由脸色大变,放下电话后,他看着安泽南说道:“我得到消息,龙渊已经收到了魔门的通知,便在半年之后,司离将约战你于云丘无名峰顶,以此决定正邪两道的命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 第七章 末世预言(二)
“竟然会是这样?”
龚天正听完安泽南向他讲述了司离约战的经过,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诚然,安泽南天资过人,又有役使妖魔的异能,假以时日,他必能成为足够与司离抗衡的高手。可对于现在的安泽南来说,他还远远不及司离,若司离果如他所言,只是为了找到一个足够匹敌的对手,他却为何仅给安泽南半年的成长时间,又以种种方法来逼迫安泽南变强。
如此做法,仿佛司离心急于促成某事,而不是仅仅视安泽南为对手如此简单。
“泽南和司离接触过几次,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龚天正沉呤问道。
安泽南透出深思的目光,缓缓说道:“事实上,司离给我的感觉相当矛盾。有时他儒雅有如文人雅士,对生命万物充满着敬意;可有时他又冷酷如同魔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漠视生命,断情绝义。至于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我真的分辩不出来。”
说到后来,安泽南只余苦笑。
“其实你已经说得极对,司离的性格中确实充满了矛盾。”龚天正叹道:“他出身万魔殿,自小接受的便是魔门偏激的那一套学说。可司离却偏是魔门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人才,从天魔七幻这种魔功入手,证悟已身而得以以魔入道。若非受师门所限,估计司离现在就是个能人隐士,专心潜修天道。可他身上又肩负着振兴魔门的重任,于是不得不插手俗事,以至现在泥足深陷。”
“于是在这两者之间,司离难以取舍,故变成如今喜怒无常,全然无法猜度。可他又偏不是疯子,事事谋定后夺,相当让人头痛。只是这一次,他迫不及待地约你决战,我却在他身上嗅到了寻求大解脱的味道。”龚天正缓缓说道。
“解脱?”安泽南奇道。
“不错。”龚天正点头说道:“司离已经厌烦这种难以取舍的生活,而在你的身上,他看到了足够与之匹敌的潜力。于是想借你的手,一是在决战时,凭借势均力敌的力量证悟天道飘然而去,再不受世俗之事束缚;二是若证语不成,你若杀了他自然一了百了;若反被他杀,则有感天下再无对手,寂寞难消,到时他势必挟万均之势与龙渊甚或四圣地开战,以此来分散心中那无法排遣的寂寞。然而无论哪一种情况,对司离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那我衷心希望到时将会是第一种结果。”安泽南苦笑道:“怕只怕,司离到时会给出第三种可能性。”
龚天成赞成道:“这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若让人看透,司离也不会是司离。真正的答案,也只有到决战那天方才知晓。”
这时安泽南手机响起,却是姬夏末打来。她和战无极几人也是在刚才得到通知,得知安泽南将于半年后与司离决战,立时致电询问情况。
龚天正看他有电话打进,也不打扰,便起身告辞。
送走龚父,安泽南也没隐瞒,把向龚天正说过的话又复述了遍。姬夏末听完,手机那头一阵沉默后,方又有声音传来:“这个消息在龙渊内部传开后,几乎是炸开了锅。司离约战于你,分明没把龙渊及背后的四圣地放在眼中,暗指我方无人。以黄宁石为首的前辈们纷纷要求龙王以白亦雪代你出战,事实上连我和无极几人也认为,亦雪的胜面要比你多一些。毕竟这事关我华夏正道之荣辱,泽南万勿怪我们看轻于你。”
安泽南自是没怪责之意,事实正是如此。相对于没有完全渡过心魔的安泽南,白亦雪的烟雨剑在司离手下更占胜场。
“虽然龙王私下也相当赞成,但说到底,泽南你终非我龙渊成员,本身不受龙渊所限。再者这是司离与你间的决战,若龙渊强加插手,司离必会过问,到时结果难料,谁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由泽南你亲自向司离开口换人。只不过,对于这个办法,亦雪本人却坚决反对,并说了一句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话。”
“什么话?”安泽南问道。
“她说,白亦雪已经不是以前的白亦雪,有了破绽的烟雨剑也不会是司离的对手。既然必败,这场战不打也罢。”
安泽南听得脸上一热,他自是知道白亦雪所谓的破绽自然指的是他。可他却不知道,事实上在喀布巴山谷外,被司离试出心灵破绽的她,早已在魔主手下败了一场。
“那龙渊如今的意思是?”
姬夏末无奈说道:“既然亦雪不肯出战,其它人自问还没有那个资格,故保持不变。现在黄宁石等几位前辈已经返回各自门派,希望寻得师门灵丹妙药为泽南你增长功力。这场战,我们实在输不起。”
再和姬夏末聊了几句,安泽南挂了电话。从龙渊的反应来看,他们并没有看好安泽南。这却在安泽南的意料之内,尽管他在这一年多来的表现为自己羸得极高评价,隐为华夏白道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但与司离相较却相去甚远,不被看好亦是自然。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司离放着四圣地名家前辈不会,却独独视自己这毛头小子为对手,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如何,既然一战无法避免,安泽南也不准备任人宰割,当下决定全力练功。
如此过了几天,安泽南的日子倒过得既平静又充实。
他干脆连学校也不去了,每天早上静坐练气,下午却找龚天正交手切磋。有龚父这个差可比拟司离的高手指点和切磋,安泽南得益非浅。
而自他被司离钦点为对手之后,魔门的势力几乎绝迹于准南市内,甚至周边地区也不再见有魔门中人出没。似乎在司意的授意下,没人愿意打扰魔主这年青的对手练功修行。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白兰仍然没有醒转的迹象,她已经由龚倩安排转入了最好的看护病房。至于唐柯也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全然没有一点消息传来。除此之外,安泽南的生活倒没有丝毫变化,每天都在努力修行中渡过。
这天,龚天正的私人练习场里。
黑色长索如同毒蛇吐信般疾点向安泽南的腰侧,安泽南一个侧移,同时竖掌劈下。
手掌正中索端,长索立时震荡不休,倒跌而回。
安泽南刚松了口气,却见黑索突然一定,再横扫而至。
破空声大作,安泽南跃起避让。却不料龚天正微微一笑,健腕一抖,黑索如有灵性反卷安泽南脚裸。
安泽南只觉脚裸一紧,却已经被黑索缠实。跟着巨力传来,他人在空中,不由自己被龚天正拖向地面。平衡骤失,他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武技一道,其根源却在平衡二字。”
收起量天尺,龚天正微笑说道:“天地初分,阴阳立判。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这阴阳者,是为平衡,也是表里、虚实……”
安泽南正全神聆听着龚天正的指导,突然,他双耳爆鸣,脑中似有天雷炸响。轰然巨响中,安泽南只觉眼前一暗。
现实的世界消失了,他再看不到龚天正。安泽南置身于一个漆黑的世界中,却感觉有强风自前方掠来,刮得他两颊生痛。
这时,头顶有红电炸裂。耀眼的红光中,他看到了群山密林的轮廓。而在那群山之颠,仿佛天空被撕开一道口子般,有血红的光居中而分,将开幕一分为二。
那道天幕血口让安泽南大感不安,突然,血口如同被无形的手撑开,朝着两边扩展开去,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光圆。
仿佛远古巨兽的血盆大口般,那红色光圆占据了半边天空,如同要吞噬天地,不断把高空云雾吸入其中。
轰隆隆的巨响不绝于耳,却是群山震动,山壁裂开悬空,然后缓慢却坚定地朝天空那仿佛无底洞般的圆形红光中投去。
安泽南看得浑身战栗,那怪东西简单就像庞然大物的嘴巴,要把整个世界都吞进肚子中去一般诡异可怕。
又一道红电在天空炸起,似乎世界就要四分五碎。狂风大作中,安泽南却见那天空红光里,有黑色影子出没。
他没来得及看清影子是什么东西,却有破空声大作,显然某种东西正高速接近。
安泽南突然眼前一花,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跟前出现一道高大的人形黑影。黑影几乎要高出他两个头,虽作人形,却头侧生角。加上体形异于常人,更如同妖魔般带着洪荒气息。安泽南站在他跟前,对方庞大的压力让他呼吸不畅,连动一根手指头亦是不能。
怀中突然一紧,却是那人形黑影将一物塞入安泽南怀中。安泽南低头一看,却有金光于黑暗中组成三字。
黄!泉!录!
异象骤消。
安泽南双眼再能视物时,正见龚父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己胸口。他低头看去,立时全身一震。
就在他的胸口上,安氏的家族奇书《黄泉录》正安静地躺着。而自书中,不断有金光逸出,似有奇变发生。
《黄泉录》自被安泽南从老家带出来后,便一直丢在龚倩的家中。反正这本奇书,旁人观之,轻则阳寿大损,重则当场毙命。且它与安氏长房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若为他人所碰,安泽南必有所感,他倒不怕《黄泉录》会被偷走。
而如今,本该放置在龚倩家里某个抽屉里的《黄泉录》却出现在安泽南的胸口,再加上刚才他所见到的异象,安泽南知道奇书生变。
安泽南立刻坐起,打开《黄泉录》。
金光却是自尾页逸出,安泽南一口气翻到最后,却见那原先留白的页码上,赫然出现十六字谒句。
人心向恶,五煞出世;无尽海现,人间地狱!
十六个金光大字看得安泽南目瞪口呆,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当金光收敛,这谒句渐渐消失之后。这最后的留白之页上又隐现三个古篆大字。
怨海篇!
继原有四大篇章之后,《黄泉录》竟自动生成了第五篇章!
安泽南只觉手中奇书微微一重,随着怨海篇的出现,已经最后一页的《黄泉录》却出现了更多页面。安泽南略为一翻,心中再震,这怨海篇中记载的却尽是妖魔的描述,其中九凤、深红、雷貘等几只妖魔竟赫然在目。
安泽南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所谓无尽怨海中竟然全是妖魔,却不知道它究竟是何来历?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 第八章 无尽怨海
安泽南开着自龚天正处借来的座驾,怀里揣着《黄泉录》正开向前往邻市梁平的路上。
无论《黄泉录》出现的十六字谒句,那是那记载着无数妖魔的怨海篇章,都让安泽南有感大变将至。
安泽南不知无尽怨海为何物,却知道那谒句中提到的五煞来历。
《黄泉录》中有载:五煞者,应怨而生,身在五行。五煞齐现,人间大乱!
这本奇书中便有“四凶五煞”之说,此九者,为妖兽中最凶厉的存在。然而和远古四凶不同,五煞虽也身在妖兽之列,但它们却是为人间怨气所化,分别是金煞傲因、木煞魍魉、水煞化蛇、火煞犼马及土煞太岁。
即使独只一煞现世,也会某地灾难频频。若五煞齐现,便如《黄泉录》所记载的一般,天下立时大乱。
而从十六字谒句的字义来看,若五煞齐现,便会引出无尽怨海。想那无尽怨海全是恐怖妖魔,若它们出来在人间,那果然当得上那谒句中“人间地狱”四字。
既然无尽怨海记载于《黄泉录》之上,那么当与安氏有关。且从怨海篇中的记载来看,九凤、雷貘等妖魔皆是来自怨海。安泽南不禁做出大胆猜想,安氏一族的先祖,是否也来自那尽是妖魔的世界。
安泽南不由想起《黄泉录》出现前的异象,那吞天红光会否便是无尽怨海?而那将《黄泉录》塞入自己手中的人形怪影,莫非便是安氏的先祖?
这一切都隐藏在未知之中。
他现在前往梁平市却是为了找二叔庆元,安泽南记得在古庙白吉时,他为天眼的异力所感,看到了发生在唐朝时的某些片段。
那零碎的画面中,安泽南曾经看到过天空红涡旋转。那和他今日看到的异象有几分相似,却远没有异象中的怨海红光来得狂暴。
但无论如何,当年怨海之下,那时的安氏家主也在现场。若无意外,这当记录在安氏族内的卷宗里。因而他才前往梁平找安庆元,希望从二叔处了解到无尽怨海的事情。
对于他的到来,安庆元大感意外。
自从四弟安庆山死后,安庆元在龚天正的帮助下,让家族生意渐上轨道。便在月前,他也得悉司离将于半年后与安泽南决战的消息。
得知大哥的儿子被司离视为劲敌,安庆山既自豪又担心,但见消息传开后,安泽南日夜苦练,他也对其寄予厚望。
可现在,安泽南却突然找上门来,也不知道为了何事。
办公室里,安庆元问道:“泽南不加紧苦修,却跑来找我这老头子作甚?别不是和匠神的女儿闹矛盾了?”
安泽南摇头否定,又正色道:“二叔,你可知道无尽怨海?”
安庆元正呷了口清茶入嘴,闻言差些喷出。老头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满脸疑惑道:“泽南是从哪里听得无尽怨海之名?”
拿出《黄泉录》,安泽南把十六字谒和怨海篇出现一事向二叔详细道出。安庆元听得连抽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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