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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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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是苗疆王,她要撑起苗疆整片天宇,不过她不会害怕不会退缩,因为有她爱阿哥一直陪她身边,一齐进退。

黑泥听到龙誉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后看了一眼苍山方向,龙誉即刻会意,点头微微笑了,“千夫长是就要回到苍山去了吗?那便随千夫长去了。”

黑泥向龙誉微微躬身,离开了。

龙誉也抬眸望向云雾缭绕葱绿深处,那是苍山,是苗疆隐秘军营所,而之所以会选择苍山那样一个从前鲜少有人踏足山谷,是因为唐军苗疆存,大唐想要苗疆完全成为一只不懂反抗瘟鸡,便绝不允许苗王都征兵,而苗疆若不想中原未来不可预知战事中覆灭,就必须征兵,没有独属于自己军兵,即便土地再富饶,战火一旦烧起,一切都会瞬间变为焦土。

所以,既要征兵又要避开唐军眼线,只能偷偷悄悄地隐蔽进行,或许苗疆众人应该庆幸中原是将苗疆视作踩脚下蝼蚁,根本不会料到已经奄奄一息苗疆还会他们眼皮底下秘密征兵,枉论会想到苗疆不仅征了兵,还建了军营练了兵,那些驻留苗疆唐军,见到苗疆放下武器走入田地劳作一派全然无力反抗中原事实后,便过起了沉湎声色日子。

而明日,又到了苍山一月一次检兵日。

龙誉站兵器库前看着黑泥背影完全走出视线后,才握住铜管转身走向王都地界内松林苍茫之处,那里,有古老巫神殿,有她爱人。

自三年前来到王都,烛渊非但没有住进殿宇之中,是连王都宫殿都未曾踏进过一步,自来到王都那日起,他便自然而然地住进了独空曾经居住过巫神殿,龙誉知道他心中对王都始终有放不下解不开梗,便没有强求他和她一同住进宫殿,不过还是时常瞪着烛渊抱怨,说没见过谁人家夫妻俩是过这种日子,烛渊则笑着说参军打仗家都是这么过,龙誉则是愤懑得很想掐死他。

人人都知巫神殿里巫师大人与他们王上是爱人是夫妇,并没有如圣山教徒不可接受与冷眼,毕竟苗疆从没有过规定说大巫师不能婚嫁,又或许是苗疆众人都知道龙誉曾经为了苗疆痛失爱人之事,不管如今这个巫神殿里大巫师是否是她死而复生爱人,都不会有人有何不满怨言,毕竟众人皆知,他们如今苗王短短几年间为苗疆付出了很多,他们没有任何人能剥夺她拥有自己幸福权利。

只是没有人知为何苗王夫妇俩要分住,也鲜少有人见到那位大巫师,只知他有着如苗疆曾经恩人圣山烛渊大祭司一般白发,抑或说是如苗疆巫神一般白发,无形中替他披上了一层神秘而令人加尊敬薄纱,将他同龙誉一起奉为苗疆拯救之神,因为苗疆,巫师是比任何人都要值得尊敬存,他们是联通人世与巫神桥梁,只有通过巫师,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才能把祈愿传达给巫神,也只有通过巫师,他们才能知道神明给他们旨意。

所以,巫师是神圣不可侵犯,王都巫神殿大巫师与圣山大巫师,则就是人上人,即便身居神殿而不出,也深受着苗疆所有人尊拜。

有时龙誉会忍不住感慨,不过是将蚩尤神殿和巫神殿里两个人交换给位而已,都能给大伙传得神乎其神,不过也好,至少让大伙安了心。

其实圣山烛渊眼里可有可无,而他们三年前之所以费心思找到独空,是因为龙誉舍不得就这么将已有数百年之久圣山五毒圣教舍弃,毕竟除了王都之外,圣山就是整个苗疆支柱,而且中原武林视五毒圣教为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无论如何也不能遂了中原武林意,故而圣山不能毁。

而没了圣使没了大祭司又没了教主圣山只会支离破碎,找到独空,是因为放眼整个苗疆,再无人比他有资格坐上蚩尤神殿大祭司之位,大祭司是圣山主心骨,只要有大祭司,圣山绝不会亡,且有布诺与曳苍,圣山很就能找到圣使,圣山与王都,必须同,这是龙誉心中所期望,烛渊帮她做到了。

就像她所说,她做他左臂左手,他做她脑子,嗯,互补。

烛渊喜静,所以巫神殿外连守卫士兵也没有,不过每天都会有侍女来打扫与送膳食,而龙誉自信没人能伤得了他,便也没有违他意强行指派守卫。

龙誉来到巫神殿时,烛渊正坐神殿旁松林舞剑,那可谓飒爽英姿,飞扬月白长发,完美剑法,随着他每一个动作而生发清脆银铃声,悦耳动听,恍如曲子,即便龙誉见过他千千万万次,却还是看得失了神。

剑眉黑瞳,挺鼻薄唇,白面尖颚,及腰长发,月银饰,关于烛渊一切,都与龙誉初见他时候模样几乎没有丁点改变,除了长发与眉毛色泽,他依旧如二十一二年岁般年轻男子模样,不见丝毫老去之态,只有龙誉知道,他身体已远远比不上青壮男儿,他生命,一点点流逝。

只见烛渊手中软剑银光陡闪,他周身顶头处洒下一片细碎松针雨,就龙誉看得怔怔出神时,烛渊蓦地将软剑扔到了地上。

“中原玩意就是硌手。”烛渊看了一眼被他扔地上还晃动了三两下软剑,才微微侧头看向失神龙誉,浅浅笑了,“阿妹这是看我飒爽英姿看出神了么?如何,你男人够不够魅力?”

“我看得出神是想阿哥老腰会不会突然闪了。”龙誉笑吟吟地走向烛渊,将地上软剑捡起,而后手一扬,只听“叮”一声响,软剑钉到了一旁松树干上,而后拉住了烛渊左手,赞同地点点头道,“中原玩意不玩也罢,不过倒没想到阿哥也会耍剑。”

“打发时间而已。”烛渊浅浅笑着,抬起右手,以中指和食指夹起了龙誉塞衣襟中铜管,眼角笑意深了一分,“哟?阿妹这是又带了什么好事来告诉我?”

龙誉先替烛渊将铜管内牛皮纸取出,打开后放到他手心里,而后挽住了他胳膊,将他往巫神殿方向拖着走,一边走一边笑道:“阿哥自己看了就知道是什么好事了,还要问阿哥看法呢。”

“吐蕃……想要与大唐抢城池土地……么?”烛渊将牛皮纸上内容看罢,悠悠缓缓地念道,“对我们来说,确是好事,至于阿妹想如何利用这桩好事,和以往一样,想好了再来跟我商讨。”

烛渊将牛皮纸扔回龙誉手中,慵懒地伸了伸胳膊,轻淡道:“此事慢慢想,急不得,也正好我今日心情挺好,不想思量这种烦人事情,阿妹想些有趣事情来让我玩玩。”

来到王都后烛渊,每日都过着闲暇惬意日子,留龙誉一人处理朝务,他相信她如今能力,没有什么大事情需要他操心,他倒从没有过过这种称得上惬意日子,有时会百无聊赖得难耐,每每这时他都会自嘲,没曾想他这一生也会有百无聊赖日子,真真是觉得有些讽刺。

“那阿哥继续教我占卦呗,接着上次继续教,好不好好不好?”龙誉突然抱住烛渊胳膊左摇右晃,两眼亮晶晶地盯着烛渊。

烛渊看着龙誉那带着些许讨好与耍赖味道双眼,眉眼里笑瞬间变得温柔,如今,也只有他面前,她才会卸下所有冷锐与严肃,一如从前那样,任心情流露,毫不掩饰,仍旧像个没有完全长大女娃娃,带着他喜欢真直与阳光味道,可爱得让他欢喜又疼爱。

“那这一次阿妹就不要这么蠢了,我已经教了你不下十次了,你这一次要是连简单卦象都不会看话,以后就不准来磨损我精力了,懂了否?”烛渊佯装面无表情地睨眼看龙誉。

“嘻嘻,我知道阿哥好温柔了,不会嫌弃我!就算教我一百遍也会继续教!”龙誉抱着烛渊胳膊蹦跳,笑得没脸没皮。

“……”烛渊顿时有些无力,“阿妹,你完全是想多了,我嫌弃你得很。”

只是,烛渊话音刚活时,他原本柔和眼神骤然一凛。

“什么人!?”与此同时,龙誉迅速扬起左手,两枚细小毒针瞬时往他们身后飞去。

------题外话------

这是何人出现!

181、似曾相识故人来

细小毒针迅飞如一道利风,削断两缕粉丝,飘飞着落地,伴随着轻轻击掌声响起。

龙誉迅速转身之际,自然而然地将烛渊护身后,冷冽尖锐双眸看到那悄声无息出现他们身后来人时,眸中震惊难掩。

“是你!?”

“没想到龙誉阿妹居然还记得我,真是让我倍感荣幸。”只见一双如鹰隼般褐色瞳眸中盈着欣喜笑意,那自他耳边掉落两缕断发正巧落他鞋面上,男人嘴角扬着怎么看怎么邪佞弧度,慢慢向龙誉与烛渊走近,咬着一口生硬苗语道,“虽然龙誉阿妹招呼方式有些狠,但是我依旧很高兴龙誉阿妹还记得我。”

男人说着,忽然轻轻打了一下自己嘴,眸中笑意深深,“哦,不对,瞧我给忘,如今我可不能像从前那样直接称呼龙誉阿妹,而应当称龙誉阿妹一声‘王上’,是这样么,苗疆巫神大人 ?'…'”

男人说到后,烛渊与龙誉面前五步开外地方站住脚,眼神又龙誉身上移到了烛渊身上,那样含笑话里似乎还有话。

鹰隼般锋利褐色瞳仁,鹰钩鼻,薄嘴唇,脸廓棱角分明,齐肩短发,麦色肌肤,白色对襟上衣,外罩黑领褂,宽筒裤,缠绑腿,脚蹬一双露脚面黑布鞋,头缠白色包头,腰间缀挂着几个绣工精美挂包,与苗疆崇尚黑色与紫色全然不同,俨然是西南六诏人装束!

那个曾经扬州被他们坏了床上好事南诏人!?他如何到苗疆,到王都!?

“这不是曾经搭一路顺风马车南诏勇士么?”烛渊面上无丝毫诧异之色,只是站到了与龙誉并排地方,习惯性地挂着他虚假浅笑,“没想到师哥五年,我们又见面了,这该叫什么呢?缘分?”

“原来巫神大人也还记得我此等无名之辈,真是让我又惊又喜。”白衣男人笑得眼角笑纹又深了一分,“只是没想到苗王大人会用那么狠方式来招待我这个还算是故人故人。”

“其实南诏勇士应该庆幸方才出手是我阿妹,若出手是我话,只怕南诏勇士掉就是两根头发丝,而是脑袋了。”烛渊亦是笑意浓浓,说话时慢慢抬起了右手。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烛渊垂身侧一直未动弹左臂,笑道:“巫神大人向来喜欢用左手杀人,这会儿改做右手了?”

“对付你,右手足够了。”烛渊虽是含着浅浅笑,语气也轻轻淡淡,眸中却是寒芒乍现,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肉眼未见任何异常,而男人笑容却有一瞬间僵了嘴边,与此同时他脖子左侧划开一道血痕,他身后十数棵粗壮松树轰然倒地,切口皆一致平整。

烛渊笑,男人也笑,抬手轻抚上自己受伤脖子,邪佞一笑,“看来苗疆巫神大人真如传言所说,什么也不会顾忌。”

“真是过奖了,我这个人吧,不仅不会顾忌什么,而且还不懂什么叫做有恩报恩。”烛渊以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上银指环,笑吟吟,“似乎五年前勇士顺道将我与我阿妹载了一程也算是一个小小恩吧?”

“我今日来自然不是来邀恩,不过是想来见见还算得上故人‘故人’而已。”男人眼里多了一丝阴冷,笑得眼角笑纹深了一分,“不过似乎我来得不是时候。”

烛渊但笑不语,男人将抚脖子上撤下,而后暧昧不明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却眉心紧拧龙誉,阴阴一笑,“其实,我今日来,主要是想看看苗王阿妹。”

然,男人烛渊再一次挥动右手前迅速消失了两人面前,龙誉想追,却被烛渊扶住了肩膀制止了她脚步。

“阿哥,那个男人危险得很,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龙誉被烛渊这么制止,紧拧眉心彰显了她不解不甘与疑虑,那个五年前只共行一路南诏男人她第一眼见到时就不喜,以为日后不会有任何牵扯,没曾想五年后他居然出现苗疆,出现王都,出现巫神殿前!而且还是他来到了离他们那么近距离她才察觉到他存!先抛开他是什么身份什么意图不说,单就他那不可目测身手,就让他这么苗疆王都内穿行,她不放心!

“阿妹。”烛渊依旧紧抓着龙誉不放,直到她放弃了去追赶那个陌生男人才松开她,而后将掌心贴到了她心口,龙誉本还紧张浮躁而不甘心才慢慢冷静下来,烛渊似是轻轻叹了一口极细极细气,“阿妹,你心这儿,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理性冷静,还是会忘么?”

龙誉低垂了扬起眉毛,握住了烛渊贴她心口手,惭愧地咬了咬唇,“阿哥,我知道了。”

她终究还是定力不够,冷静不够,思量不够,幸而有她亲爱阿哥旁时常点醒着她,否则……

“阿哥,若是你不我身边,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不知道会把苗疆变成什么样。”龙誉握着烛渊手,将他掌心贴到了自己脸颊上,语气有些悠悠,“所以,我不能没有阿哥身边。”

烛渊顺势捏住了龙誉光洁脸,用力往外拉扯,嘲笑道:“啧啧,我都说了多愁善感什么不适合阿妹,不要再我面前幽怨得像个怨妇。”

“你才是怨妇!”龙誉用力拍掉烛渊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我总要知道这么一个阴阳怪气南诏男人突然出现王都是怎么回事,还有他那一身似乎阴森森功夫,怎么能让我放心?要是不弄明白,我还有什么脸面当苗疆王?”

“我只是让阿妹冷静而已,可没说不让阿妹去了解去知道,单就他那一口一声‘龙誉阿妹’,我就已想把他削做几段。”烛渊浅笑,走到方才那个南诏男人所站地方,弯腰捡起了那掉落地几缕断发,而后将那几缕断发捏指尖移到龙誉面前,嘴角笑意让龙誉觉得有些阴森。

“哈,阿哥这是打翻了醋坛子吗?”龙誉却顿觉心情大好,抱住烛渊胳膊一下一下地摇晃。

“要是有一人一口一声地叫我阿哥,阿妹会觉得开心么?”烛渊微微挑眉,看着指间断发笑意深深。

“我想我会想撕了她。”龙誉笑眯眯地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

“阿妹不是既想学占卦又想知道方才那个男人去向么,或许,神明会告诉阿妹你想知道事情。”烛渊捏住龙誉右手,摊开,将那几缕断发放到了她手心,笑得低沉而严肃,“那么这一卦,由阿妹来占,若是这一次占卦我还是没能看到阿妹慧根,那注定阿妹这一生无法与神明沟通,以后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学习占卦上了。”

即便他知道她想学占卦是为了想与他靠近一些,可这世上注定有些东西勉强不来,若是注定了她与占卦无缘,硬是要学也只会是浪费时日而已。

“嗯,听阿哥,后一次。”龙誉捏稳手心里断发,点了点头,今次之后,她不会再无理取闹地巴着他学占卦,其实她没有必要学,有他身边就足够了。

接着,一炷香即将燃时……

龙誉看着面前小陶鼎里混着香灰浊水渐渐变得清明,看着烛渊将那后一根断发香火顶头红心慢慢燃,闻着那毛发被烧焦味道,握着蓍草双手却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迟迟不敢下手把这后一根蓍草折断。

龙誉不知道自己顾忌什么,只是看着地面上已经被她折断三根蓍草便突地由心底生出一股莫名顾忌,使得她迟迟抬不起手去折断这后一根蓍草,末了,还是烛渊握住了她微微颤抖手,她才冷静地将这后一根蓍草折断。

与此同时,小陶鼎里香灰完全沉淀,那一柱燃着香也完全燃到梗,熄灭,唯余一缕细细青烟仍冉冉而升。

“阿妹,请解你所占出卦象吧。”烛渊跪坐龙誉对面,一脸沉肃与寻常他完全不是一副模样,也只有面对苗疆崇尚占卜时,他才会将自己真实一面展示出。

这也是龙誉为何想要学习占卦原因,因为烛渊只有面对他尊敬神明时,她才会见到他认真严肃得一丝不苟模样,这才是真实他,而不是平日里总是挂着浅浅笑意模样。

可,这或许是她后一次无理取闹地能见到他这副模样机会了。

龙誉认真端详了面前蓍草所显示出卦象,还是觉得和平日里她所见到将折断野草胡乱扔地上画面没什么两样,好吧,她是真注定没有办法与神明沟通了,是故,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烛渊,而后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似曾相识故人来。”烛渊像是早就知道龙誉答案一般,连无奈地叹气也懒得给了,只是看着面前散落地蓍草轻轻说了一句,“未知等待决定。”

“似曾相识……故人来?”龙誉重复着烛渊话,忽然惊诧,“那个男人会再来!?”

“阿妹有时确聪明。”烛渊浅浅一笑,“所以阿妹只需等待,便会再见到他,届时再了解你想知道一切也不迟。”

未知等待决定……么?

是何未知呢?

------题外话------

大叔终于苦逼地写到第三卷了!

182、若我是老妖怪,阿妹是什么

又到了苍山检兵日,龙誉虽想与烛渊一齐亲眼看看苗疆如今实力,可烛渊意从来就不是什么万物众生,他是为了她才会来到王都,她有直觉,他绝不会和她一齐到苍山去,所以想把他拉去苍山一齐检兵也只能是她想想而已事情。

当龙誉从苍山检兵回来时,一路上总思考关于那个阴佞南诏男人事情,心中隐隐有不安,那种人,也能算是故人吗?

回到王都,龙誉翻身下马时忽觉眼前有一瞬间全黑,双腿也突然有些发虚,险些摔倒地,幸而她手上还抓着缰绳,否则便栽倒地了。

是这几日苍山都没有好好睡一觉缘故吗?龙誉闭眼扶扶额,拒绝慌忙上前来女随侍帮扶,心中有些苦笑,她也老了吗,以前她再困再累也不会出现这样反应。

她要去找她阿哥了,她要抱着她爱阿哥好好睡一觉才是。

就龙誉将手中缰绳交给女随侍时,忽然有一道脆生生声音前方不远处响起,继而是一个小小身影朝她奔跑而来,原本一身疲乏龙誉立刻喜上眉梢。

“誉阿娘!”一个绑着双辫,身穿短衣短裙小娃娃迈着胖乎乎腿有些跌跌撞撞地向龙誉跑来,一边跑一边向龙誉张开短短胖胖手臂,水灵灵大眼睛,粉扑扑胖嘟嘟小脸,白嫩皮肤,跑起来时她胸前长命锁便左摇右晃地发出轻微叮铃声,一身短衣百褶短裙与小小她极为相称,这是个看了便让人喜欢可爱小娃娃。

“小傍枫。”龙誉朝小傍枫跑来方向大步上前,笑眯眯地张开双臂蹲下身,小傍枫便兴奋地撞到了龙誉怀里,逗得龙誉笑得开心,“哎哟哟,小傍枫,你阿爹阿娘是不是拼命往你身上贴肉了,这么有力气。”

“誉阿娘抱抱。”小傍枫眨巴着水灵灵大眼睛看着龙誉,让龙誉甚是开心,先是用力捏捏小傍枫胖嘟嘟脸,才将她抱起,笑问道,“小傍枫,你阿爹阿娘真给你贴肉了,这么沉。”

“怎么就你自己?”龙誉抱起小傍枫后还不见她出现方向再有人出现,不由微微蹙了眉,“你阿爹和阿娘呢?”

“我阿爹说,阿娘准备要给我添一个阿弟或者阿妹了,不让我阿娘身边玩。”小傍枫听到龙誉问起林蝉蝉和曳苍时,将粉嫩嫩小嘴一扁,奶声奶气地有些委屈道,“然后我说我想誉阿娘了,阿爹就带我来找誉阿娘了。”

听了小傍枫带着委屈话,龙誉笑得眼睛又眯了一分,蝉小妹又准备生了吗,不知这次会是男娃还是女娃,可是……

龙誉突然眉毛一挑,看着小傍枫那张和曳苍长得极为相像脸,笑得有些咬牙切齿,“那小傍枫你阿爹现又哪里?”

“阿爹让我和誉阿娘玩,他要回家看阿娘给我生小阿弟或者小阿妹。”小娃娃伤心总是来得也去得,这会儿小傍枫不知想起了什么开心事,脸上委屈已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兴奋与开心,抱着龙誉脖子笑得甜甜,“阿爹说阿娘生小阿弟或者小阿妹时候我可以和誉阿娘一块玩,傍枫想誉阿娘了!傍枫要和誉阿娘一块玩!傍枫喜欢誉阿娘了!”

“小傍枫乖啊,誉阿娘也喜欢小傍枫了。”龙誉揉揉小傍枫脑袋,将眉毛挑得高,“这么说,你阿爹是走了?”

“嗯!阿爹已经回家了,我看着他骑马跑。”小傍枫用力点了点头。

“……”龙誉突然有种想揍人冲动,曳苍夫妇俩这是把小傍枫扔给她带了?就龙誉嘴角笑容变得咬牙切齿时,小傍枫将手放到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后笑脸又垮了,紧张又难过地东张西望,“誉阿娘,傍枫小挂包不见了,阿娘给傍枫缝小挂包不见了。”

小傍枫说着,就皱皱粉红小鼻头,一副要哭模样,急得龙誉忙去哄她,抱着她往她来时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哄道:“小傍枫什么小挂包不见了?誉阿娘现带你去找啊,可不能哭啊,哭了话,誉阿娘可就不喜欢你了。”

小傍枫扁嘴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听话地不敢哭。

就龙誉抱着小傍枫一路往回走时,一名侍女慌慌张张地朝她们跑了过来,看到小傍枫时是非一般激动和惊喜,激动得连抱着小傍枫龙誉她都没有注意到,只像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一般重重舒了一口气,激动得险些没热泪盈眶,伸出手就要去抱小傍枫,“傍枫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傍枫小姑娘是王上喜欢小娃娃,是圣山右长老大人掌心宝,这是整个王都人都知道事,要是这个一身宠爱小姑娘她一个小小侍女手中不见了话,她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偿。

也就侍女向小傍枫伸出手时候,她眼中激动和惊喜化为惊惶,连忙跪下身,声音发颤地向龙誉见礼,“不知王上此,请原谅奴无礼。”

“起吧,你不过也是紧张小傍枫而已。”龙誉微微一笑,将紧张侍女心中所有惊慌都驱散了,甚至让她觉得安心,忙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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