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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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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可经不起你摇来晃去,眼花得紧。”

“嘿嘿嘿,阿哥妙手回春圣手织天本事高强医术无双,我最喜欢阿哥了!”龙誉被烛渊拍掉手,只是搓了搓手背又继续搂住烛渊的脖子,将身子欺到了他身上,再一次在他脸上用力印上一口。

“阿妹,我是巫师不是巫医,这种赞赏可不适合我,而且我还没化身为马,还不需要阿妹来拍我的屁股。”烛渊挑挑眉,终是有了冷淡以外的反应,“难道我不妙手回春圣手织天本事高强医术无双的话,阿妹就不喜欢我了?”

“当然不是!”龙誉咬了咬烛渊的下唇,末了还舔了舔,“只是你这个小气吧啦的阿哥总时不时耍性子,嗯……我要哄哄的,哄哄,对不对?我亲爱的阿哥?”

“小气吧啦的阿哥由着你胡闹救不想救的人,跟着你多管闲事还是耍性子?”烛渊将眉毛挑得更高。

龙誉却忽的收了脸上的笑意,将脸埋到了烛渊颈窝里,双手穿过烛渊的腋下抱着他,抱歉道,“阿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救他,我也没想过会在南诏遇到她,只是世事有时总是这么奇妙凑巧……”

或者说,他不想放过她。

“我不是有意让阿哥难过,不是有意让阿哥想起不开心的事,只是……”龙誉忽然说不下去。

“只是阿妹答应了独空,不能食言。”烛渊的目光落到床上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声音依旧淡淡,没有任何不悦的起伏,“我与阿妹说过,那些往事已不能再让我动容,所以并不存在任何难过可言,我不过是嫌弃阿妹多管闲事而已。”

龙誉将烛渊抱得紧紧的,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她知道,曾几何时,所有的所有,他都迁就着她,不论对错,不论悲伤难过开心快乐。

她早已……离不开他,离不开他的一切。

“那阿哥的意思是说,阿哥不生气?”良久,龙誉才从烛渊颈窝里慢慢抬起头,目光灼灼。

烛渊轻哼一声,“我一向很大方。”

“那咱们就好人做到底,把他们这可怜的母子俩带回苗疆好不好?”龙誉两眼放光地盯着烛渊的眼睛。

烛渊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龙誉立刻眼疾手快地抬手帮他揉眼角,笑得讨好。

“阿妹你这闲事要管得宽到什么地步?”烛渊没有拍掉龙誉的手,任由她帮他揉眼角,“你答应独空的请求,似乎不是这样吧?”

“阿哥阿哥,好阿哥,我发誓,我一定把他们和阿哥隔得远远的,阿哥绝对见不到他们的,好不好?”龙誉极少央求烛渊,这次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把那对母子带回苗疆,“若是将他们仍在南诏的话,他们迟早会饿死的,娃娃还那么小,娃娃没有罪过,我不忍心。”

即便娃娃的长辈有万般不是,她也不忍这么小得可怜的娃娃去为上一辈承担罪过。

“而且阿哥你瞧,这个娃娃生得这么好模样,长大了肯定惹人疼。”龙誉说着,不由松开烛渊,转身走向睡在床上的小娃娃,看着他稚嫩的脸蛋,眸中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慈爱。

火苗轻晃,将龙誉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烛渊看着她的侧脸,终是温柔道:“既然阿妹这么心疼这个娃娃,便随了阿妹的意。”

“不过阿妹似乎忘了件事。”烛渊习惯性地又替自己沏了一杯茶,用手碰着杯壁试温度,语气陡转,似乎还带着些许沉闷。

龙誉不解,坐在床沿一手试着小娃额头的温度,一边转头看烛渊。

烛渊又是轻哼一声,“阿妹不是说要带我在这图城好好玩上一圈的么?现下阿妹倒在这儿乐得其所的又当爹又当娘。”

龙誉这才恍然大悟,正酝酿着要怎么应付这个性子阴晴不定的阿哥,烛渊忽的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站起了身,转身就往屋外走,“阿妹就好好地当爹当娘吧,我去睡了。”

龙誉有些怔愣,却在烛渊离开屋子后忍不住笑了。

有时候,她真心喜欢他这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小别扭,这样她才觉得他在她身边,才让她觉得他离她很近很近。

龙誉再看一眼床上的母子俩,确定他们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后,忙起身去追她的阿哥去了。

隔壁一间房,烛渊正在脱衣,龙誉立刻上前帮他,“阿哥,我来帮你脱。”

“阿妹这句话让我忍不住浮想联翩了。”烛渊眼神淡淡地玩笑,龙誉却不在意,只动作轻柔地帮他解开胸前的盘扣,在看到他垂在身侧不能动弹的左手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疼。

虽然已经过了三年多的时间,可每每看到他解开盘扣时那缓慢的速度,她依旧觉得心疼,让她忍不住恨自己。

“阿哥,我今天遇到埋伏了。”夜深人静,一时没了对那母子俩的忧虑,龙誉才忽的想起今日在那破巷破院里发生的事情。

“哦?是什么小喽喽?”烛渊声音微微上扬,眼神却无丝毫惊讶。

“不知道,当时没时间和他们玩。”龙誉摇摇头,“所以没有把人揪出来问话。”

“所以阿妹就让蛊虫去和对方慢慢玩了是不是?”烛渊淡笑,龙誉点了点头,“看来有的是人见不得南诏好,且知道我们的身份和到来的人,只怕本事也不简单。”

龙誉说完,顿了顿,才接着道:“会不会是诚节?”

“来南诏之前我就与阿妹说过,我只是怕阿妹被欺负陪阿妹来而已,我可不插足阿妹和南诏之间的事,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多陪阿妹几年。”烛渊浅浅而笑,“至于是不是诚节想要对阿妹不利,这个要阿妹自己去查了,只要不伤及到阿妹,我只当他们不存在。”

“不过,我有个非常有趣的消息要告诉阿妹,可是很有趣很有趣的事,阿妹想不想听?”在龙誉替烛渊将盘扣完全解开帮他脱下外袍时,烛渊忽然笑得眉眼弯弯,一副“我有秘密”的模样,还不忘向龙誉勾勾食指示意她靠近。

龙誉只觉好笑,并未理会烛渊,“得了阿哥,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孩子气了,我去帮你端盆水,洗洗脸洗洗脚便睡吧,今晚我要守着小家伙,就不能陪阿哥了。”

龙誉说完也不看烛渊,转身就去屋外端水,当她端了半盆暖水回到屋子时,烛渊正坐在床上一脸抱怨地看着她,惹得她不禁笑出了声,将棉帕在水里浸湿,绞干,走上前抹到了烛渊脸上,笑吟吟道:“好了阿哥,跟我说你知道的趣事吧。”

烛渊无动于衷,龙誉只好千哄万哄,才哄得这个佯装生气的阿哥弯起嘴角,心下那个悔恨自己方才为何不直接听他说。

“我告诉阿妹呢……”烛渊附到龙誉耳畔,笑得暧昧,鼻息撩人,“南诏的二王子诚节,似乎喜欢男人呢。”

“怎么样,有趣么?”

204、听不懂我说话?

呵呵,南诏的二王子诚节,似乎喜欢男人呢。

阿妹,你就这么多管闲事的把这疯妇留在身边,不怕她突然什么时候发起疯来给你几刀子?

阿妹说瞧她似乎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啧啧,阿妹又怎知你所看到的似乎是真似乎还是假似乎?

阿妹呀阿妹,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像以前一样一遇到和苗疆有关的事情就变得心软天真呢?

啧啧啧,阿妹嫌我唠叨呢?那我可不管阿妹的事了,阿妹记得玩够了就把心放在你的正事上,我也相信阿妹不会蠢到会上一个疯妇的当的地步。

窗外已是晨曦微启,又是一日天明,龙誉坐在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背靠着椅背合眼休息,脑子里却一遍一遍地回响着烛渊昨夜说的话,无声地轻叹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移身坐到了床沿上,看着依旧沉睡的母子俩,若有所思。

孩子一夜未醒情有可原,可大人竟也沉睡一夜未醒?

龙誉正想张口唤沉睡的女子,忽然发现有两抹绯红出现在她本是蜡黄饥瘦的脸颊上,以及她忽张忽合的双唇,像一只搁浅在河岸边的鱼,令龙誉不禁微微拧眉,忙伸出手去触碰她的额头。

果不其然,触手的温度烫得吓人。

龙誉将眉心蹙得更紧,这不像是假,也不会是假,竟是大人也染了风寒了吗?

她会是装疯卖傻的吗?若是假,她又怎会沦落到去偷饼子来喂娃娃的地步?若是装,看她那么紧张娃娃的模样,又怎忍心娃娃身子烧得那么厉害而不想其他办法,却只是急着给他找吃的?

若她是自己一人如此,她或许会毫不疑问地认为她是装疯卖傻,可如今她不是自己一人,她有一个两岁多大的小儿,是宁愿自己挨打也不想让小儿挨饿的娘,是独自一人生下小娃再将小娃养大的半疯癫女人,这也会是假吗?

她为何……不觉得这是假?

不是她天真,也不是她天真,她不过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感觉,她虽非人母,却能明白人母的心,若是可以,这天下间没有哪个娘愿意自己的孩子受苦。

她是一个疯娘,一个即便疯癫也将孩子当做宝贝的疯娘,就算她怀疑她,也不能怀疑这个疯娘对孩子的爱,先不论她是谁,有何目的,也不管她受何人所求,单冲着这沉默的爱,她就不该扔下她不管,就算不管这个疯娘,她也要管那个可怜的孩子。

龙誉终是释然一笑,正要起身去找烛渊,却在转身时觉得不放心,又重新转回身,伸出手去抱那睡在女子身旁的小娃娃。

她可不保证她那个别扭的阿哥肯出手救这个孩子的娘,若是他不肯,那她就需要出去找大夫,她若是去找大夫,一时半刻是回不到客肆来,这孩子就这么放在这儿,放在他沉睡不醒的疯娘身边,她不放心。

龙誉在抱起小娃娃前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触手竟没了滚烫的温度,令龙誉盈亮的眼眸不禁闪烁出欣喜,连忙想也不想地就把小娃抱起,她可不想这可怜的小娃好不容易退了高热又被他的疯娘给传染了,他可是险些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怎么能让这么小小的他再到鬼门关前去一遭?

只有龙誉自己知道,昨夜烛渊在与她说这小娃再这么烧下去的话绝对完蛋时她有多心疼,明明还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小就离开这个世界呢。

她也会想到她的阿哥,若是当年赤索里那一摔,崖底没有那一棵树的话,她这一世就不可能遇到他,孩子是无罪的,怎么能把死字付诸在孩子身上。

龙誉将小娃抱到怀里后,看着他已然平静安好的睡颜,脸虽瘦小,却不难看出他沉睡面容下的乖巧,此刻许是感受得到温暖的怀抱,小娃动了动脖子,连带着小脸在龙誉身上蹭了蹭,发出微弱的嘤咛声,软软嫩嫩地像刚出生小猫般的声音,令龙誉微微弯起的眉眼不禁变得慈和,“好娃娃,原来你会哭出声音呢,我还怕你发不出声音呢,真乖,已经没事了,已经不会再难受了。”

因为他的阿娘已发不出声音不会说话,原因何在,她不知道也并不打算去知道,她不过是担心一直没人与小娃说话,会让他不会说话,毕竟在昨夜去到那茶肆之前,他连一声哭声都没有,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么小小的他发不出声音,直到听到他的啼哭,她才舒了一口气。

原来他不是没有声音,他还会哭出声,那么,他就还是会说话的,本就可怜的孩子若是再不会说话……

龙誉抱着瘦瘦小小惹人怜惜的小娃,眉目里的笑意不知不觉变得愈来愈柔和,以致见到烛渊时,烛渊一脸的嫌弃,“阿妹,你笑得这么开心,这孩子也不是你的。”

龙誉专注着怀中的小娃,并未在意烛渊嫌弃的话,而烛渊却是专注地看着她,看着她柔笑盈盈的眉目,凉淡的眼眸有些低沉。

“阿哥,娃娃的烧热退了,可为什么他还是不醒?”龙誉本是柔笑,却在抬头看向烛渊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眼里含着担忧,烛渊本想保持无动于衷的态度,终还是不忍看龙誉一副挂心的模样,抬起手,并起食指和中指放到小娃的左侧脖子上,片刻后才收回手,淡淡道,“死不了的,阿妹昨夜不还夸我圣手织天来着,吃了我的药,要是会死的话岂不是对不起阿妹的夸赞?”

“那就好,那阿哥去看看娃娃的阿娘好不好?现在好像轮到娃娃的阿娘浑身烧热了。”停了烛渊的话,龙誉这才舒展眉心,眨眨眼问道。

烛渊直接面无表情地扭头转身回屋,“阿妹,我可不喜欢多管闲事。”

龙誉冲着烛渊的背影撇撇嘴,而后又冲怀里的小娃笑,“好娃娃,这个小气吧啦的阿伯不舍得救你的阿娘呢,那我们现在去外边帮你的阿娘找大夫,好不好?”

龙誉只顾着看怀里的小娃,没有注意到正跨过门槛的烛渊脚步有刹那停滞。

龙誉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在乎这个小娃,甚或说是喜欢,即便他还未睁开眼看到过她一眼,或许是女子对孩子的爱感动了她,又或许是……她也想要一个娃娃的心在反应。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娃娃呢,一个属于她和阿哥的娃娃。

就在龙誉走到院子中央时,忽觉自己的衣襟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再扯了一下,令她不由低头。

垂眸低头,落入眼帘的即是一双乌灵灵的稚嫩大眼睛,并不是惊奇的漂亮,反倒给他的整张小脸添了一抹平凡,然平凡之中却不乏灵气。

小娃睁了眼,看到眼前人并非他的阿娘也没有哭,甚至没有叫喊,眼中没有恐惧亦没有惊奇,倒是伸出一只小小的手扯着龙誉的衣襟,巴巴地望着她,似乎在问她是谁,他的阿娘呢。

不同于小傍枫的胖嘟嘟水灵灵,小娃娃睁开眼后显得更多的是安静,看着他的双眼蓦地竟给人一种懂事的感觉,可他明明只是一个连三岁都不到的小娃娃。

龙誉在看到已然转醒的小娃后有瞬间的怔愣,似乎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只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平凡却又不乏灵气的乌灵灵眼眸,然后才惊喜地笑了起来,“小娃娃,醒了吗?”

小娃娃似乎没有听懂龙誉的话,只是眨了眨眼睛。

然而睁开眼睛之后的小娃娃让龙誉愈加地喜欢了,喜欢他并不惊艳的平凡眼眸,喜欢他小小的安静,喜欢他小小的懂事,令她不禁柔怜地揉揉小娃的脑袋,“听不懂我说话?”

小娃依旧只是眨眨眼,龙誉的心不禁有些难过,果然如她所想的,听不懂吗?是他阿娘的无声致使他如此吗?没有接触过他阿娘以外的人吗?没听过别人说话吗?

“好孩子,听不懂的话,我教你听懂,教你说话,好不好?”龙誉左右看看,接着抱着小娃走向左面大树下的石凳,将小娃放到石凳上,自己则蹲在小娃面前,指指自己的嘴巴,再指指小娃的嘴巴,而后柔笑道,“来,跟着我做,先喊一声‘啊’给我听听试试,会不会?一二三,啊……”

小娃看着龙誉的举动,歪了歪脑袋,没有笑,却也没有任何反应。

龙誉的眸光黯了黯,欲张口再教之时,小娃却张嘴轻轻地“啊”了一声,龙誉惊喜得险些要跳起来,连忙转头望向烛渊的屋房,在看到烛渊正倚在门框上面色淡淡地看着她时愣了愣,随后冲他开心地笑道:“阿哥阿哥,小娃好像听得懂我说话,还会跟着我学呢!”

烛渊没有对龙誉的兴奋有任何反应,然却站直身子,迈开脚步向她走来,高高地站在小娃身旁,晨曦下颀长的身子即刻在小娃身上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小娃依旧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高高的烛渊。

只听烛渊冷哼一声,完全不给龙誉面子道:“你就是叫狗叫一声‘汪’,狗也会叫,何况是人,阿妹有什么好兴奋的?”

龙誉立刻剜烛渊一眼,伸手去抱小娃就走。

“阿妹,你要承认一个不会说话的娘教出的娃娃也听不懂旁人说话,更不会说话的事实。”烛渊在龙誉抱起小娃时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继而看向坐在石凳上的小娃,浅笑问道,“小娃娃,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娃娃看着烛渊的嘴,眨巴眨巴眼睛,龙誉的手微微一晃,烛渊只是淡淡浅笑。

“阿哥,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龙誉心有不忍。

“我只是让阿妹认清事实,以后若是阿妹要养着这母子俩也好有个准备,两岁多的娃娃,先不论会不会说话,若是听得懂,定也会表达。”烛渊说得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似乎在他的眼里,没有年龄之分。

烛渊收回手,龙誉接着方才的举动去抱小娃,谁知手还没碰到小娃,小娃便从石凳上蹭了下来,继而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跑到对面的大树旁,绕着大树跑了一圈,最后在大树旁蹲下身,用小小的手抓住了大叔根上生长出的一根小小树苗。

然后小娃抬头,两只乌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烛渊。

205、我会喜欢他的

小娃娃睁着一双乌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烛渊,扯了扯树根上的小小树苗,似乎想告诉烛渊什么的模样。

龙誉还在怔忡时,烛渊已迈开脚步向小娃走去,龙誉连忙笑着跟上,先烛渊一步在小娃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

“乖娃娃,你是想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对不对?你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对不对?”龙誉看着小娃小小的脸,一脸笑眯眯,只见小娃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看笑眯眯的龙誉,又继续昂头看站在龙誉身旁的烛渊,见着烛渊没有反应,小脸忽然扬起了倔强,揪着手中的小树苗又扯了扯。

龙誉也看看小娃,再昂头看看烛渊,笑得眉眼愈加弯弯,抬手握住了烛渊垂在身侧的左手,笑道:“阿哥,小娃娃似乎只理你不理我呢,你与他说句话试试?”

烛渊无动于衷,龙誉便晃了晃他的手,再晃了晃,烛渊看着欢欣的龙誉,眸光沉沉,依旧沉默。

“乖娃娃,你揪着这小苗子,难道是要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叫小苗子?”龙誉得不到烛渊的回应,狠狠瞪了他一眼后便扭头去看小娃娃,歪头笑着猜想着他想要说的话,只见小娃扁了扁嘴,龙誉却笑得愈加开心,不知不觉又抬起手握住烛渊的手,开心道,“阿哥阿哥,你输了,小娃娃能听得懂咱们说话呢,你瞧瞧他扁嘴不高兴了呢,看来是我猜得不对。”

然,兴奋中的龙誉没有察觉,烛渊瘫废的左手,指头蓦地微微一动。

“乖娃娃扁嘴了,那就是说小娃娃不叫小苗子是不是?”龙誉本想摸摸小娃的脸,可又担心小娃不喜,便只是一脸温柔笑意地看着他,用手指戳了戳小娃手边的绿叶,语气柔和,“那是……小叶子?”

小娃将嘴扁得更扁了,使得他青白又略带蜡黄的小脸可爱了许多,只见他站起身张开短短的手臂抱抱大树干,然后又蹲下身去揪揪那小树苗,倔强地看看龙誉,又不服气地看看烛渊,似乎在说“我听得懂你们说话,我有名字的”一般。

“小树。”就在龙誉被小娃娃的举动逗得抿嘴直笑时,一直沉默的烛渊淡淡开口了,声音飘到龙誉耳里使得她愣了愣,而后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烛渊,只见他逆着晨光的侧脸大半隐于灰暗之中,发丝耳廓镀着晨曦薄薄的光亮,细长的眼角折着笑纹,墨色的眼眸淡得如同这尚无温度的晨曦,薄薄的唇微启,“你叫小树。”

倚着大树而生的小树,大树的孩子,么?

这一次,小娃娃没有再扁着嘴,反是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倔强和不服气也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开心的笑,立刻松了手上的小树苗,突地站起身扑到烛渊跟前,竟张开双臂搂住了烛渊的大腿!

龙誉立刻惊得抱住了小娃,要在烛渊真正沉下脸之前把他从他腿上拉开,她的阿哥不喜欢小娃娃,对于小傍枫,也完全是因为曳苍的面子和她的喜爱,可这个小娃娃与小傍枫是完全不同的……

小树小树……龙誉忽然想起昨日在那破院里,女子紧搂着小娃时张张合合的唇形,即便神志不清,心中依然有不能忘却的人……

所以,这个孩子才叫小树,要健康茁壮地成长为一株大树,她的心中,定是这么期待这么想的吧。

果然,做了阿娘的女人都会不一样,或许,为了娃娃,会甘心放下其他事情也不一定。

那么这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就更应该像小树一样沐浴着阳光,成长为大树。

然,小娃娃被龙誉这么一拉不仅没有松开烛渊的腿,反而搂得更紧,昂头眨巴着眼看着一脸淡静的烛渊,乌灵灵的眸子里装的似乎全是满满的欢喜。

龙誉眉心跳了跳,看着小娃娃一脸开心的模样,不忍强行将他从烛渊腿上拉开,便只能笑吟吟地看着烛渊,有些小心翼翼道:“看来小树很喜欢阿哥呢,扒着阿哥不肯撒手。”

就在龙誉以为烛渊会面无表情地将那扒在他腿上的小树一脚踢开时,烛渊只是慢慢抬起了右手,再在龙誉揪紧的目光中慢慢放下,将手掌轻放在小家伙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

小家伙又眨了眨眼,竟是笑得甜甜地抱着烛渊的腿蹦了蹦。

“这小家伙真是没良心,好歹把他拎回来的是我,守了他们一夜的人也是我,阿哥不过给他一颗破药,他竟然这么贴阿哥。”惊讶只是一瞬间,龙誉随即笑得没心没肺,却是由衷地笑得眉眼弯弯,“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阿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第一眼就觉得亲。”

龙誉说完,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突地蹦起了身,急道:“啊啊,我险些忘了要去给小树的阿娘找大夫,来来来,小树,跟我走。”

龙誉说着就去拉小树的手,谁知小树却抱着烛渊的腿往后挪了挪,一副不肯跟龙誉走的模样,直让龙誉哭笑不得,不由黑脸唬道:“小树,你这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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