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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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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处的工具,始终是要被扔掉的。

“连风,你说错了。”诚节松开连风的下巴,将食指指腹贴到了连风的唇上,语气忽然柔和得近乎暧昧,“连风对我的用处可大着呢,没有连风,我可活不下去。”

连风震惊,第一次想也不想地抬起手打开了诚节的手,回过神时立刻跪到地上等待受罚。

诚节眸中划过一丝受伤,垂下手,未言一语,转身离开了庭院往外走去。

“回王府吧。”

210、这个谁知道呢

五日后,万人空巷,皆为一睹阁罗凤的大婚。

一向沉稳阁罗凤穿上乌蛮的盛装显得英姿飒爽,立于王府门外不知迷倒多少芳华少女,看热闹的百姓在王府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场面煞是热闹非凡,可见这阁罗凤所得的民心有多大。

龙誉从未见过乌蛮大婚,自然兴致勃勃,直拉着烛渊要跟着接亲队伍去看新娘子,阁罗凤也不阻拦,只是让侍者给两人呈上两套乌蛮服饰,道是苗王陛下若想赶一趟蒙舍的热闹的话,还是穿上蒙舍的衣裳为好,龙誉拉着烛渊匆匆回屋,换上乌蛮服饰再匆匆跑出来,在一名由阁罗凤指派的青年的带领下,去往了清平官府邸。

青年小伙很是憨实友善,一路上虽走得匆匆,却不忘向两人讲说蒙舍的婚嫁习俗,想来阁罗凤也当真有心,选的小伙子说得一口流利的苗语,让龙誉不用烛渊特意重复一遍便能明白别人所说的话,这样倒也令龙誉对阁罗凤的赞赏有多了一分,毕竟这话经由她阿哥的嘴再说出来极有可能变了味,就像上次那榜示的内容一样,明摆着就是他一时兴起耍着她好玩。

龙誉问为何没有见到迎亲队伍,小伙子则笑着说蒙舍的迎亲是在大婚那日的前一日开始的,由男家选派未婚伙子去接亲,而这选派的未婚小伙子呢,则既要身体强壮,又要精明能干。

龙誉听得有趣也疑惑,便笑问:“身体强壮我能理解,因为要背新娘子,这与苗疆的差不多,那精明能干又是怎么说?”

然,回答龙誉的不是青年小伙,而是烛渊,在青年小伙的吃惊中只听烛渊语气淡淡,“蒙舍,或者说洱海的乌蛮认为,清水能驱恶除邪,送走妖魔,带来幸福,因此,乌蛮新婚时一定要泼水,为能经受住这个考验,在迎亲时,男家选派未婚伙子去接亲时,既要身体强壮,又要精明能干,为何要如此选人 ?'…'那就是因为两样条件一起达到的小伙子既能招架泼水的受寒之苦,又能完成‘抢走’新娘的艰巨任务。”

龙誉听到烛渊解惑,并未像青年小伙一般吃惊,因为对于烛渊的无所不知她早已习惯,只是觉得这南诏娶嫁有趣得紧,忙又问道:“抢走新娘?”

“是的阿妹,确实是抢走新娘,我说的是否有错?”烛渊浅浅一笑,继而看向青年小伙,青年小伙立刻点头,笑着接道,“蒙舍王室的迎亲都是通过‘抢’的方式完成的,在迎亲的头一天晚上,迎亲的小伙子去到新娘家,由姑娘们向小伙子展开了猛烈的水战,姑娘们用泼、淋、灌、射等各种方式凶猛地攻击小伙子,使来‘抢亲’的小伙子难以招架,这个时候就要用到精明能干的脑子了。”

“经过一晚上的水泼,当早晨来临时,‘抢亲’便正式开始,这时,姑娘们拥着新娘,小伙子们前去‘争抢’,姑娘们防守严格,小伙子必须机灵多变,乘一瞬间出现的漏洞,抢走新娘便跑,直跑出一二里山路才改为行走。”青年小伙依旧笑得憨实,“虽然把新娘子抢到婆家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但是蒙舍的百姓却认为,婚礼中的这一泼一抢才会驱除邪祟而保证日后生活不受侵扰。”

“这蒙舍的嫁娶倒是比苗疆的有趣得多了,阿哥,你说是不是?”龙誉听得正值兴头,便笑吟吟地去搂烛渊的胳膊,青年小伙立刻扭头不去看他二人,毕竟蒙舍的恋爱风气虽然开放,却还没有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搂着男人胳膊的,殿下这两位贵客,倒当真是特别……

龙誉注意到了青年小伙的不自在,便松开了烛渊的胳膊,继续问道:“那照小哥这么说的话,对于大王子殿下选派去接亲的小伙子,我倒是有兴趣得很,不知是谁人打先?”

一听龙誉的问题,青年小伙似乎也来了劲头,一脸的崇拜之色,“为殿下接亲这件大事,自然是青葛大人打先!”

“青……葛?”龙誉一愣,那个看起来易暴易躁不亚于她的小伙子?还真没看出来他有这等过人之处。

“是的,确实是青葛大人,青葛大人功夫好腿脚快身体壮实,头脑又精明,还是殿下的得力助手,自然是青葛大人了。”青年小伙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来我也想去接亲的,殿下说我还不够壮实,让我留下照顾两位大人。”

“说到底,是我二人拖累了你让你去不了接亲。”龙誉浅笑。

青年小伙立刻频频摇头,紧张道:“不是这样的,能伺候两位大人,是我的荣幸!”

龙誉笑意更甚,没再说什么,搂住烛渊的胳膊笑着请青年小伙继续引路,小伙立刻不再多言,只老实地引路。

“阿妹,今天已是过去五日了,离你所答应我的半月时日只有十天了呢。”纵是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烛渊也只是浅笑得面不改色地任由龙誉搂着他,两人仿佛看不到周遭异样的目光一般,只顾走自己的,说自己的。

“我记着呢,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不少事情,今天的喜堂,也正好让我瞧瞧这南诏的庙堂到底分作了几派,明日,该是考虑坐下与阁罗凤推心置腹谈交易的时候了。”龙誉浅笑,压低音量。

“哦?阿妹和我一样看好今日么?”烛渊挑挑眉,“不知今日是否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真是让我期待。”

因着今日路上百姓拥挤不便骑马,龙誉与烛渊便只能步行,当二人随着青年小伙走到清平官府邸时,正正好见到一身新衫的青葛将新娘子背出大门槛,大门外,一匹身上绑缚着黄黑彩缎的黑马正安静等待着新娘子,唢呐声不绝于耳,府门外有年轻姑娘跳着对脚舞欢庆着,将喜庆的气氛渲染得浓烈。

看热闹的熙攘人群中,烛渊总是帮龙誉圈在臂弯里,以为她挡开拥乱的百姓,因为人潮凶猛,青年小伙很快被人潮隔开与龙誉以及烛渊的距离,不多时便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当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的龙誉却无暇顾及那干着急的青年小伙,只专心致志地看青葛背上的新娘,只见那新娘子年纪十七八的模样,丹唇皓齿,明眸善睐,仪静体闲,柔情绰态,方泽无加,不失为一个大美人,心下立刻觉得阁罗凤有福了。

烛渊却不似龙誉,只是淡淡地在那女子面上瞟了一眼,欲收回目光时忽然注意女子右手上的银钏,眸子里顿时弥上意味深长的笑意,事情果然有趣,指不定今日真的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阿哥阿哥,这新娘子还是个美人呢。”龙誉兴奋地用手肘杵杵烛渊,烛渊无动于衷。

当青葛将新娘子扶上马背时,烛渊忽然垂首靠近龙誉的耳畔,低声吐气,“阿妹,你瞧新娘子的绣花鞋尖,是不是沾着些许土?”

“阿哥,你不看新娘子的脸倒去注意新娘子脚上的鞋?”龙誉皱皱眉,有些无奈,却还是听了烛渊话往新娘子的绣花鞋看去,只见正如烛渊所说,那黑色的鞋尖沾着一点点的尘土,若不细细看倒也看不出来,那她是否是该夸赞她的阿哥眼力好够细心?

“按照乌蛮俗规,新娘出阁时,双脚不得落地沾土,否则便有子嗣不蕃之虞,也会沾了晦气,所以须由接亲的小伙子来背新娘,并扶她上马,迎娶归途上还有种种规矩,倘山高路窄无法骑马时,须由接亲的小伙子轮流背负新娘而行,过河涉水,更得由人背过河,新娘的绣花鞋万万不能沾水粘土。”烛渊却是不在意龙誉的反应,只是继续在她耳畔浅笑吐气,“可是这新娘子还未上马鞋子便沾了土,这便是沾了不祥染了晦气,阿妹是说,这新娘子是否会给新郎官带去晦气?”

“阿哥?”龙誉心中的兴奋被烛渊的话语慢慢打散,继而慢慢回过头看着烛渊含笑的眼眸,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阿哥认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呵呵,这个谁知道呢,你的阿哥又不是神算,可不是什么都想得到猜得到算得到的。”烛渊直起身,看向坐在正由青葛牵着的马匹背上的女子,笑得微微眯眼,“我不过是期待有趣的事情发生而已。”

“南诏的清平官,就似阿妹手下的左臣,似长安的宰相,是南诏想分割皮逻阁权力的主要一股势力,想来阁罗凤娶其长女是为了暂压其势力,不知大王子殿下会给南诏百姓上演一段怎样的婚事呢?”烛渊无谓地将事实挂在嘴边,“阿妹你说呢?”

龙誉亦再次将目光移到满脸羞赧笑意的新娘子身上,心因为烛渊的话而变得沉静,这个看起来如花儿般美丽的姑娘,会给阁罗凤带去什么?还是说,会给南诏庙堂带去什么?

今日,究竟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题外话------

大叔明日便奉上大结局上半部了~

大结局(上)、缘起缘终

烛渊不喜热闹,龙誉便与坐到了最不显眼的角落,远远地看这对貌合神离的新人行礼,也看见了南诏王皮逻阁,看他健朗的模样,倒看不出如阁罗凤所说的身患重疾。

令龙誉稍稍惊讶的是,她在客席间见到了诚节,且还是与清平官同坐一桌,看来确实如她所得知的,二王子诚节与清平官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接着,便是将新娘子送入洞房,直到新娘子送入洞房,都没有发生烛渊所说的晦气之事,且在场的这些个南诏朝臣,一个个皆如老枭,面上倒是敬阁罗凤敬得可以,这样各个都披着假面皮的南诏,如何能不乱,简直就比从前的苗疆王都还要难整,难怪阁罗凤不安得紧。

入夜,一日喧闹由厅堂转移到洞房,人人嚷着要闹一闹大王子殿下的洞房,便这么嚷嚷着推着双颊绯红似已醉得不浅的阁罗凤去往后院。

“阿哥,这都闹洞房了,你坐这儿一日都没见到你认为有趣的事情发生,回去歇了吧?”龙誉瞟了一眼推着阁罗凤嚷嚷的众人,再收回目光看向烛渊。

“未必。”只见烛渊微微一笑,“或许有趣的事就发生在洞房里。”

龙誉微微一怔,继而慢慢抬眸望向诚节所坐的桌席,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心底陡然滋生,那个怎么看怎么阴佞的二王子,退席之后便再没出现过,就算他再怎么仇恨南诏王室,阁罗凤毕竟也还是他的亲大哥,他应当不会在自己大哥的大喜之日上做出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情来,吧?

“阿妹不就是想知道那二王子是不是会出现在他大哥的新房里么?”烛渊浅笑站起身,“去看一看不就知道答案了?”

烛渊说完,便与龙誉慢悠悠地走往后院新房,却在还未走到三分之一路程时便见那原本闹哄哄往新房去的众人尽数折返,有些醉醺醺,有些仍保持着清醒,有些面有疑惑,有些则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笑容,似乎无一不心怀鬼胎。

还未等众人走近,烛渊把拉着龙誉躲到了一旁的树丛后,待众人走尽,才从树丛后走出来,烛渊在月华下将唇角勾得弯弯,“阿妹,有趣的事情似乎是发生了呢。”

龙誉白了烛渊一眼,“那阿哥也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

“啧啧,阿妹,这你就不懂了。”烛渊抬起食指晃了晃,笑得得意,“有些事情呢,就是需要偷看才有意思,就是偷看才能将事情看得真切。”

“……”真是歪理也能说成正理。

不过在龙誉跟着烛渊悄声无息地靠近阁罗凤的新房时,她还是信了烛渊的话,眼前的事情,果然是偷看才有意思,才看得真切。

红烛高照的新房内,阁罗凤笔挺地立在摆放着合卺酒的圆桌前,双颊虽红,褐色的眸中却无丝毫醉意,反是冰冷的气息在喷发,含着隐忍的怒意与杀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得青筋暴突。

有风自微掩的房门灌进,吹动烛火猛地晃了晃,也吹得烛火摇晃中阁罗凤冰冷眼眸更冷了一分。

他没有朝铺着大红铺盖的床榻走去,只是冷冷看着床榻的方向。

只见那本该铺得齐整的床榻现下是枕斜被皱,一片凌乱,而那本该静静坐在床沿上等着新郎前来的新娘子,竟是一脸惊惶地坐在床上,鬓发散乱,一身新嫁衣被胡乱地扔在地上,此刻正以艳红的薄被裹着赤裸的身子,因是胡乱之中拉扯的薄被,因而还露着一边藕色的香肩,此刻双颊还盈着满满的潮红,似乎正在意乱情迷的高氵朝中被人打断了去。

而在这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的新房中,竟还存在着第三人,且还是个男子,是个浑身赤裸的男子!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中途退席的二王子诚节!

此刻诚节的下半身子还压在新娘身上,薄被遮挡着两人的下半身,两具光裸的身子,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事,诚节见着阁罗凤出现,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慢慢坐起身,看着一脸寒霜的阁罗凤阴阴浅笑:“大哥,我说过了,你既然请我来,就不要后悔。”

“二弟,你有否觉得你过分了些?”阁罗凤眸光冷冷,慢慢走近正不紧不慢扯过裤子穿在身上的诚节,声音冷如万年冰窖。

“过分?”诚节像听到笑话一般,轻笑出声,“大哥是在与我玩笑吗?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过分,不过是大哥抢了我的女人,我再把她抢回来而已。”

“还是说,大哥想要杀了我这个碰了你新娘的脏弟弟?”对于阁罗凤极力压制的杀意,诚节只是笑得无所谓。

而那本是在床上瑟瑟发抖一脸惊惶的新娘,听闻诚节的话,忽然来了勇气,裹着薄被在床上向阁罗凤膝行而来,继而向他频频磕头,求饶道:“大殿下,求求您不要怪罪二殿下,我,我本钟情的想嫁的就是二殿下,奈何我爹他——”

新娘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只见阁罗凤右手一抬,便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冷冷而笑:“大小姐这是为了心爱之人向我这个刚刚拜完天地的丈夫求情吗?求我不要杀他是不是?”

新娘的咽喉因被阁罗凤掐着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禁抬起紧揪着薄被手去抓阁罗凤的手,示意他松手,然而阁罗凤非但不松手,反而将手收得更紧,对面前女子忽现在眼前的曼妙躯体无动于衷,声音依旧冰冷,“既然如此,你就代替你用性命来爱的人去死吧,正好我不需要一个肮脏的女人来爬我的床。”

阁罗凤说罢,五指收至最紧,只见新娘子痛苦地用双手紧紧抠着阁罗凤的手臂,双目慢慢睁圆,大张着殷红的小嘴,而后慢慢地断了气,最终双手从阁罗凤手臂上撒下,阁罗凤手一松,已然断气的赤裸身体便轰然跌在床上。

诚节心下震惊,因为与阁罗凤相处十五年,不论他如何讽刺他,甚至他搅乱蒙舍内政,也从未见过阁罗凤在他面前摆过一次脸色,更枉论他会在他面前将他玩过的女人,他的新娘子,亲手掐死。

一瞬之间,他险些以为这不是他所认识的阁罗凤,不是那个似乎对任何人都友善平和的大哥阁罗凤。

那么,他这是终于挑起了阁罗凤心中的怒意了吗?终于打破了他在他面前虚情假意的伪装了吗?

呵呵,可笑,什么大哥,什么兄长,一切不过都是装的假的,在阁罗凤心底,早是恨不得杀了他才是真,他又怎会真的相信什么兄弟情谊。

那么现在,杀了他的女人,接下来就要与他拔刀相向了。

“大哥想要杀我,可我却不打算就这么乖乖地让大哥杀。”诚节笑着将裤腰带勒紧,“我们一起拔刀如何?”

“二弟,我说过我们是弟兄,我不会杀你,永远。”阁罗凤第一次在诚节面前用如此冷硬的语气说话,只是他看着诚节的眼神没有冷意,也没有杀意,有的只是陌生的疏离,“我以为二弟纵使再如何恨我,总归也不会在我的大喜之日如此踩我颜面,在我的洞房夜玩我的女人,二弟可满意了?”

诚节不再假笑,也只冷冷地与阁罗凤对视,只听阁罗凤接着道:“喜宴早已散场,二弟也还是早些回自己的府邸为好,我忙了一日累了需要歇下了,便由青葛代劳将二弟送出去。”

阁罗凤冷冷说完,转身走到房门处唤来青葛,青葛本是在屋外一脸的紧张,看到闹洞房的宾客还未走到新房门前便被刚刚靠近新房的阁罗凤以各种理由散走,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虽然担忧却又不好进到屋中瞧,只能在门外候着,听着屋内安安静静的,愈发地觉得不安。

因为按照乌蛮习俗,洞房之夜,新娘如果不反抗搏斗,将被人嘲笑说这是不会反抗的女人,据说,他们日后生下的孩子,祖先将不予承认,死后还进不了阴间,因此,待宴客散去,洞房里的一对新人,还要有一番打闹搏斗,从洞房里传出来的砰砰之声愈大,便表示这对新人相处得愈好,如今这洞房这么安静,如何不让青葛紧张?

而当青葛听到阁罗凤的叫唤匆匆进屋之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冷透,这才知道为何阁罗凤的洞房这般安静,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尊卑,心中只有为阁罗凤不平的愤怒,抡起拳头就要去打诚节,却被阁罗凤拦下,青葛愤怒得当下也不管阁罗凤的命令,转身冲出了新房,诚节穿戴好衣裳后,自行离开。

在诚节跨出门槛时,阁罗凤淡淡说了一句,“二弟,我一向把你当真正的兄弟,你却把我对你的情谊亲手推向终结。”

诚节脚步微顿,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阁罗凤灭掉台上的红烛,自嘲地冷笑一声,亦离开了这顿时黑暗的新房。

“啪啪啪。”只听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继而是烛渊含笑的声音,“大王子殿下,你的洞房,你的新娘,似乎都让你的弟弟,二王子殿下给享用了?”

风灯满布的庭院尚是亮堂,烛渊击着掌从窗边可墙高的花丛中走出,一脸欣赏了好戏的笑意,龙誉走在他身后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她还没见过像他这般看完好戏还不忘落井下石的人。

对于烛渊与龙誉在屋前的突然出现,阁罗凤并未觉得惊讶,只是惭愧一笑,“让苗王陛下与大巫师见到了肮脏的事情,污了两位的眼,真是万分抱歉。”

“哪里哪里,应当是我们感谢大王子殿下让我们见到这么有趣的戏才是。”烛渊笑得极给面子,让龙誉忍不住用手肘杵了他一把,上前一步向阁罗凤歉意道,“阿哥一向喜欢玩笑,殿下只当没听到便好,还请殿下不要当真。”

“大巫师说的不过是实话,没什么听不得的,确实是我让两位见笑了。”阁罗凤微微摇头,对烛渊的话并不在意,而后向烛渊与龙誉抱拳拱手深弯下腰,“苗王陛下与大巫师来了蒙舍已好几日,我还尚未与两位好好坐下聊聊,我觉得此刻时辰正好,不知苗王陛下与大巫师意下如何?”

“再好不过。”烛渊先龙誉一步应声,不忘交代自己的喜好,“那请殿下选一个既有火塘,墙上又不长耳朵的地儿,边喝烤茶边聊殿下想聊的事,这样比较好。”

龙誉只觉无奈,阁罗凤自然应好。

因着阁罗凤本人也喜饮烤茶,以致书房内也铸了火塘,此刻三人正分坐在火塘边上,烛渊只顾烤茶,似乎完全忘了到阁罗凤书房来的目的。

“殿下,今夜你杀了清平官家的女儿,不怕明日清平官领着他的势力明着造反吗?”龙誉对烤茶无兴趣,也没有烛渊的闲情逸致,她只是的的确确觉得今夜是他们与阁罗凤深谈的好时辰,事情已然发生,便不能拖,现下她倒很想知道阁罗凤如何处理他一怒之下造成的事态。

若是他的回答令她满意,她便真的决定与他做这一笔交易。

阁罗凤放下手中的砂罐,神情极其严肃,字字清晰道:“整肃朝纲,剪除各股势力。”

他之所以迟迟不敢动这些个各有实力却又不听朝令的势力,是因为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致使蒙舍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可如今他杀了清平官家的大女儿,便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弟已亲眼见到他杀了那新娘子,想必明日天明之后必将众人皆知,他已经没有任何后路可走,他就算有各种忧虑也不得不有所行动,与其让他们来毁了他毁了蒙舍,不如让他来把这个祸乱蒙舍的人给毁了。

所以,今夜他必须想出对策,不然明日整个图城必会陷入大乱之中。

龙誉看着阁罗凤的眼眸,沉声道:“殿下这是终于下定长久以来一直不敢下的决心了吗?”

“是的。”阁罗凤回答得坚定,眼神坚定得无需怀疑,“内乱不平,蒙舍只会自我毁灭,比被他人所亡不知耻辱多少倍,蒙舍就算灭亡,也当灭亡得有骨气,绝不能是毁在自己的手中。”

龙誉再一次认真注视阁罗凤的眼眸,抢过烛渊刚刚沏好的茶,昂头将滚烫的茶水一口饮尽,继而爽朗一笑,“殿下,我决定答应你上次前往苗疆所说的事。”

助南诏再次崛起,助南诏一统洱海!

不因其他,只因眼前的这个大王子,的确适合做一个王者。

阁罗凤完全震惊,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他从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龙誉的决定相助,在他认为自己最无能的时刻。

“大王子殿下,能得到我的阿妹亲口答应你帮助南诏的这一刻,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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