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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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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帮主说得对!二十年前未能将五毒外教铲除,这一次,誓要将其连根拔起!”有人怒吼附和,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吼声中夹着弄弄恨意,仿佛誓不铲除五毒教绝不罢休一般。
“便先拿眼前这五毒妖人开刀!”
“绝不能让五毒外教阴谋得逞!抢回林大小姐!”
“抢回林大小姐!”
仿佛被洗脑了一般,人人双目欲裂,满是深入骨髓仇恨。
“五毒妖人,二十年前你将我重伤,今日我定要你跪我脚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麟嘴角挂着满意笑,却是咬牙切齿地将压低话语传到曳苍与林蝉蝉耳畔,“蝉儿,做得真是好,你可是帮武林除了一大祸害。”
曳苍指尖已然结成气刃猛然一颤,斩断了脚边绿草,慢慢转头看向身后林蝉蝉。
林蝉蝉不可置信地瞠圆了双目,紧紧盯着面目狰狞林麟,猛地摇头,嘴中喃喃,“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呵……”曳苍一声自嘲冷笑,他何其愚蠢,居然会选择相信一个素不相识中原小娃娃。
林蝉蝉心因为曳苍这一声冷笑而凉透,绝望逸散。
“二十年前我能够重伤你,二十年后,我依然可以。”曳苍冰冷眼底开始燃烧起烈烈大火,仿佛要将所有一切都舔舐干净,包括他自己,“中原狗,若碰得到我分毫再来狗吠!”
话音落,只见曳苍右手猛地一甩,林蝉蝉便被从他身后狠狠地往一旁甩开,狼狈地扑倒地。
“大言不惭!”林麟早已按捺不住胸中仇恨,只见寒光一闪,他抽出了手中长剑,与此同时,他身后百数人猩红着眼向曳苍扑去。
林麟并不急着出手,只执着剑一旁做个看戏人,既有人愿意冲前头,他倒是乐得坐收渔翁之利。
刀光剑影只瞬间,林蝉蝉哭着扑向林麟,哭着求道:“二叔,求您让他们停手,不要让他们伤害曳曳,我跟您回去,我这就跟您回去!回去我就嫁给白公子,您让他们停手!曳曳没有拐我,他是我恩人!”
林麟握着剑柄手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他打小就疼爱侄女,扬起另一只手,一巴掌便重重甩到了林蝉蝉脸上!
林蝉蝉被这强有力一巴掌扇得跌到了地上,一丝血从她嘴角淌了出来,脸颊顿时肿老高。
曳苍目光扫过这一幕,稍一分神,一把长刀便劈到了他背上,登时鲜血直流。
林蝉蝉看着曳苍那血淋淋背,心疼得将要窒息,爬起身想要去帮曳苍,林麟怒得又是一巴掌将她扇得站不起身,而后握紧了手中剑,向曳苍要害刺去!
百数道刀光剑影顿时只剩下两道银龙,狠狠交缠厮杀,一招一式得百数双眼睛都无法辨得清。
“你这年纪,都能给蝉儿当爹了,看来五毒妖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林麟招招狠烈,森森冷笑,“可惜堂堂五毒教右长老竟然栽了一个孩子手中,注定你要匍匐我脚下!”
曳苍本就怒气冲心,气息不稳,加上背上深深刀伤,以及林麟此刻冷笑,使得他一时气血受堵,出招不及,林麟长剑便刺入了他心房!
“噗——”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薄而出。
“不——”林蝉蝉撕心裂肺地喊叫。
“铛——”那柄刺曳苍心房长剑似被什么东西击打到,瞬间断作了两段,林麟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避开迎面而来杀气,然而因方才与曳苍交手使出了全部气劲,虽然避开了这突来致命一击,却还是受到了波及,握着断剑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双眼却紧紧盯着这突来之人。
“以多欺少一向是中原狗作风。”布诺汉话同曳苍一般说得坚硬,满满是鄙夷,一手扶住了曳苍,一手指着面前林麟,“林三将军若是不怕死,可以继续和我打。”
布诺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确定林麟不会再出手,因为他目已经达到。
林麟无视众人愤怒,压下众人怒火,不怒反笑,“那么我期待与两位长老下一次会面。”
布诺冷冷一笑,扶稳了曳苍,瞬间消失了莽莽山林间。
有人愤而不解,“林大帮主,明明可以将那两个五毒妖人斩杀,为何要放走他们!?是不相信我们吗!?”
“非也,兄弟息怒。”林麟忽然变得严肃,“因为我没有十成十把握他们没有援兵,我不能拿弟兄们性命开玩笑,五毒教若是能一夕之间就铲除,中原武林又何须等到今日,右长老已受我重创,我等还是先行回中原,找白大庄主商讨如何铲除五毒教为好。”
林麟边说边轻轻捂着自己心口,这百数人,不是来人对手,而他也没有气劲再与其消耗,他不急,如今已有了铲除五毒教正当理由,有是时日,何必伤了自己。
100、我的手下从来不留孬种
云淡风轻,血滴洒了所经之地,站碎石野草上,猩猩点点。
“老,左……”曳苍面庞因剧痛与失血急剧苍白,然而眼中却未露出一丝痛楚之色,有只是阴沉与嘲讽,咬着牙关吐字艰难,“我这辈子……还没做过,这么蠢,蠢事……”
居然相信了不该相信人话,以致于把自己弄成了这副要死不活模样。
“要是还有气就先留着,活着有是机会让我嘲笑你。”布诺将扣他脖子上手抓得紧,眉心拧得紧紧,他从未见过曳苍气聚得这么乱,就算是二十年前那一场腥风血雨,他亦能镇定自如,时隔二十年,他相信林三绝对也不会是曳苍对象。
只是,曳苍心乱了,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然而布诺嘴上虽然说得毫不乎,他紧拧眉心却毫不保留地宣示了他内心不安,还要再与曳苍说话,曳苍头却无力地垂下!
布诺大惊,连忙停下了飞奔脚步,再顾不得身后是否有人追来,也顾不得曳苍背部伤,寻到一处尚算干净山洞,将他平放到了地上,因为背部伤口被而压到使得曳苍身体猛地一抖,冷汗频流。
布诺蹲他身边,拧眉看着那扎他心口断剑。
剑没入胸口几近两寸,若再不将剑拔出,曳苍必将有生命危险,可是他下山之时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状况,一干处理伤口东西皆无准备,现下就算拔出了断剑,若伤口不能及时得以处理,难保伤口会溃烂,还有他背上伤,也不知究竟伤得有多重。
一时之间,布诺也慌乱起来,正有些不知所措时,一个暗紫色包袱“砰”一声砸到了他脚边烛渊冷得不能再冷声音从头而浇,“死了没有?”
布诺连忙转过身站起,看着突然出现面前烛渊,眼里满是震惊,“大人您怎么来了!?”
莫不成大人一直他身后!?
“布诺你废话便先免了,先告诉我他死了没有。”烛渊没有正视布诺,而是冷冷俯视着躺地上面色惨白冷汗频流曳苍,声音冷得骇人。
“目前,不知道。”布诺忧心道,一边说一边重蹲下身,“断剑刺入太深,捱不捱得住,便靠他自己造化了。”
布诺拧眉打开了烛渊扔下来包袱,干净白棉布、止血散与愈伤药等一应处理伤口需用东西皆齐全,看来大人是早就卜到了会有事情发生。
“弄活他。”烛渊说完,也布诺身边蹲下了身,注视着曳苍发白脸,忽而扬起右手,一巴掌重重扇到已经昏迷不醒曳苍脸上!
那银指环上饕餮纹便曳苍脸上划开了三道细细血口子,猩红与惨白,衬得诡异。
“大人!”布诺低低惊呼一声,只听烛渊再冷冷对无意识曳苍道,“我手下从来不留孬种。”
布诺无声叹息,大人明明关心,却又是说不出一句关心话来。
“按着他肩,我来拔剑。”烛渊自然知道布诺心中所想,却不意,从那只包袱里翻出了白棉布和两只黑褐色宽颈陶瓶,将瓶中药粉洒到了白棉布上,而后抬眸看了布诺一眼,布诺点了点头,与烛渊换了个位置,便稳稳按住了曳苍双肩。
烛渊再拿起一块棉布,自己手上绕了几圈,便握住了那柄断剑,他触碰到那断剑刹那,曳苍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抽搐,烛渊面色一沉,将那柄断剑迅速从曳苍心口抽出。
“啊——”曳苍痛呼一声,疼得全身汗湿,疼得下意识想要坐直身,奈何双肩被布诺死死按着,只能痛楚地浑身颤抖,血流汩汩,烛渊将那断剑往旁一扔,将那块洒了药粉棉布轻轻按了曳苍心口上,曳苍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这就是相信中原人下场。”拔出了断剑,烛渊不再理会曳苍,悠悠站起了身,语气不再森冷,然而却是凉凉淡淡让布诺觉得可怕。
烛渊后再看了一眼连双手都失了血色曳苍,转身走出了山洞。
这是曳苍劫,无人救得了他,渡不渡得过,唯有靠他自己。
他可以堪卜任何人命运,却独独堪不出自己命运,每一次堪卜,得到都是雾蒙蒙混沌沌卦象,他算了二十年,仍旧是一无所获,唯一能朦朦胧胧瞧清,是那一次水中卦象,却被曳苍给搅毁了。
想来他这辈子,都无法堪透自己命运了,这是身为大祭司代价,堪得透别人,却堪不破自己,永远被命运枷锁束缚着,似乎无法改变,也无法逃离。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可是,他不悔,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欠他东西,一一讨回来。
圣山。
龙誉坐屋顶,右手拿着一把小刀,左手拿着一小段手臂粗木头,这低着头对着那小段木头又刨又削又雕,神情很是专注,便是连红雪她身边转悠了半天她也没有察觉。
许是得不到关注,红雪生气了,沿着龙誉腿迅速爬上她手,继而尾蛰一甩,将龙誉手中那小段子木头给甩了出去,龙誉回握不急,那小段木头便沿着倾斜屋顶骨碌碌往下滚,轻轻一声响掉到了地上。
龙誉狠狠瞪了红雪一眼,一伸手就把她用力捏住,本想要将她重重往地上扔,可是手一扬起却没有扔得出手,而是改为捏住了她尾巴,将她倒拿着。
“小圣蝎,你就和你那主人一样,故意整我是不是?”龙誉将红雪捏眼前晃来晃去,愤愤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决定考验结果,可你真是不把我命当命。”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百毒不侵,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从雾踪里活着出来,而那些毒蝎扑向他后时候,她险些就以为他就要死了,虽然到头来不过虚惊一场,不过却真真将她吓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龙誉愤愤表情换为浅笑,将手中红雪倒晃得加厉害,“倒是谢谢你了小圣蝎,让我明白了自己心。”
明白了他她心中地位,丢不得,少不了,就像现,几日未见他,竟觉心有些空空感觉,还有种想他感觉。
乎,原来是这么一种挠人感觉。
“小圣蝎,你说你那主人去哪儿了?好些天了。”龙誉说着将红雪放了下来,也不期待她回答,从屋顶上跳下,弯腰要去拾那被红雪甩落到地未完工小段木头。
可就当龙誉正弯腰伸出手时候,一只漂亮白嫩手先她一步将那小段木头给捡了起来,继而传来一阵温和笑语:“妹子真是好兴致,居然雕小木玩。”
“蛇阿姐。”龙誉一抬头,便瞧见了一如既往温柔沙耶娜,浅紫色衣裳,像极一朵馨雅花儿,任是谁瞧了都会觉得心甜上三分,龙誉也不例外,喜上眉梢,“你怎么来了!?”
“想着将近一月未见过妹子,暇了就来瞧瞧。”沙耶娜将那小段木头握手机,一时竟没有相还之意,只是温柔地笑着,“妹子近来可还好?”
“好什么好,蛇阿姐你知道,这试炼总是差一点就能收了我老命!”龙誉难得瞧见有人肯来与她说话,一时没控制住话匣子,只想拼命地将自己话像豆子那样倒啊倒,没有察觉到沙耶娜将那小段木头握得有些紧,一边说话还一边捏着自己脖子,生怕下一刻她脑袋就会从脖子上掉下来一般,“蛇阿姐你们原来试炼也是这样?蛇阿姐你这么娇弱是怎么撑得住?”
“噗……”龙誉话和动作惹来沙耶娜轻轻笑出了声,伸出食指龙誉额头轻轻点了几下,温和道,“妹子说话依旧那么有趣,试炼试炼,总归是有些危险,不过当年我们试炼并非是祭司大人亲自督场,妹子试炼危险是危险了些,可瞧得出祭司大人是极上心,毕竟大地祭坛圣火熄了二十年之久,教主之位也空了二十年之久,若说没人意那一直空着教主之位也是假。”
“圣蝎大人,您寻了二十年人,终是寻到了,属下此向您道声喜。”沙耶娜看向不知何时爬上龙誉肩头红雪,恭敬道,只见红雪一动不动,似听不到她话一般,龙誉印象里,红雪几何没有任何时刻是消停,倒是不解她此刻安静。
“妹子,当大地祭坛圣火燃起,你就成为了真正圣蝎使。”沙耶娜眸中笑得温柔,手却将那小段木头握得紧紧,却又很松开。
“蛇阿姐,我们会成为对手吗?”龙誉眼神真诚地看着沙耶娜双眸,她听曳苍说过,教主必须从五位圣使中选出,两两作为对手,后赢家便是一任五毒圣教教主,只是这所谓一轮两两试炼,是搏杀还是什么?
“妹子不喜欢吗?”沙耶娜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木头,笑得温婉,“我倒是期待能与妹子成为对手。”
龙誉一怔。
“妹子,这木玩送给我了可好?”沙耶娜将手中木头举了起来,龙誉才想起自己未雕完木玩还沙耶娜手上,本想说不,却还是改口道,“蛇阿姐,这东西我还没刻完,而且刻着玩而已,见不得人。”
“虽还未刻完,我却是喜欢得很,许多年未见到这东西了,我自己不会雕,没想到还会见到。”沙耶娜浅笑说出话有种不可拒绝口吻。
龙誉有些迟疑,瞧着沙耶娜看那木玩眼神没有什么特别,仅是纯粹喜欢这个有着曾经记忆味道东西而已,便也不再说什么,只笑着点了点头,“蛇阿姐若是喜欢便拿去了,改日我雕了好看再送蛇阿姐一个。”
“那我便先谢谢妹子了。”沙耶娜又将那小木玩手中握好,“那么我们便燃火仪式上再见面了。”
龙誉静静地看着沙耶娜离开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感觉。
沙耶娜便走边用指腹一下又一下轻轻摩挲着手中木玩,像是抚摸自己爱人一般。
只见那雕好部分呈现出是一张男子脸,嘴角笑有些冷,长发散肩头,左祍上衣,腰部以下地方还没有雕刻好,还是圆形木头形状,而沙耶娜指腹就是木玩额心处来回摩挲,能从她指腹与木玩错开之时瞧见那木玩额心处,竟是一弯月饰物。
俨然烛渊模样。
101、曾经之事
圣山夜,总是异常静谧,风吹树叶飒飒作响,逐层涌动,如能从高处往下望,定是如水波一般涌动暗夜浪潮。
夏慢慢离开,秋味道慢慢显现,圣山夜晚一天天一点点变凉。
龙誉躺床上,听着屋外绵延不绝飒飒声,一双漂亮眸子里丝毫睡意也无。
自从那日进了那个震撼人心山洞之后,龙誉夜里便极难睡得着,脑子里总有无数挥散不去画面,那个头发花白老者,洞壁上那些刻字,还有那个故事里苗疆少女,佑纳……
一切像散落了一地珠子,每每一到夜里就四处滚动捧着她心房,她需要一根引线,将这些散落四处珠子串联起来,她有直觉,这些珠子一旦串联起来,她所想知道二十年前发生过事情便会慢慢浮现她眼前。
而能把这些珠子串联起来引线,阿娘可为之,那个白面小男人可为之,可她绝不会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她瞧出来了,阿娘是不忍心告诉她,而他,是无心告诉她,那能给她答案,便只有山洞里那个老者,擎天。
盈亮眸子微微闭了起来,而后再慢慢睁开,龙誉掀了身上薄被穿了鞋,轻轻拉开了门,再轻轻带上,脚下一丁点声响也未发出,继而身影一闪,如鬼魅一般悄声往蚩尤神殿方向去了。
蚩尤神殿一如既往只有殿门外站着两名值守教徒,因为圣山无外人,故蚩尤神殿本不需要任何守卫,从没有人闯得进去,也无人敢擅闯,龙誉翻上那三丈高高墙时,心想着她大概是第一个有胆且不要命敢翻蚩尤神殿墙人了,猫着腰墙顶竖耳聆听了片刻,确定四周环境无异后,才往里侧翻身跃下。
整座蚩尤神殿除了泉水所偏庭无穹顶之外,便只有那个造型怪异花庭,龙誉记着方位,所以落脚之处正正好花庭一脚。
夜黑极,一丝月光也无,不过花庭四角,每只石雕扬起尾巴上都挂着一盏风灯,因着风吹而一晃一晃,暗黄光线摇曳着将那些不伦不类石雕头部映照得有些狰狞,龙誉已经知道烛渊喜好怪异得很,便也不觉如今这殿内暂时没有主人却还亮着风灯有何奇怪,就着昏昏暗暗光摸索到了那尊不牛不驴大石雕前,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学着烛渊那日举动,慢慢将左手伸进了石像大张口中。
手指触碰到石像口中深处,摸索到似乎有几个不大不小小孔,而不是什么能旋转突出物一类,龙誉微微拧眉,将手抽了出来,将脸凑近去看,却是漆黑一片什么看不清,于是拐到石像身后,将挂它尾巴上风灯给取了下来,举到了石像大口旁,龙誉这才看清口中模样。
只见那口中深处石壁上有五个小孔,再无其他,龙誉将自己左手慢慢伸到石像口中,将五指慢慢伸入那五个小孔中,眸中顿时喜色上溢,可当她不论左扭右扭还是朝里推进地面都无任何反应之时,眸子那喜色又慢慢沉了下去。
不对吗?可若不是这样,又当是哪样?
龙誉再试着扭转了几次,依旧无效,就她泄气之时,她指尖似乎触碰到了小孔内壁类似纹路一般东西,再用指尖细细将每个小孔内壁都感觉了一遍,龙誉脸色沉了。
她明白了,明白她为何开启不了这个机关,因为她指尖清楚地告诉她,那些每个小孔中皆有纹路,是烛渊指环上饕餮纹!
只有他那带着饕餮纹指环手指放入这五个小孔中,才能与之相契合,才能开启这机关!
龙誉定定看了那五个小孔片刻,将手中风灯石像尾巴上重挂好,悄声离开了蚩尤神殿。
然而,龙誉离开蚩尤神殿后并不是往她那小屋走去,而是窜入了神殿北边林子,选了一处能挡些夜风地方就地侧躺了下来。
天蒙蒙亮时,龙誉拍掉落到自己身上树叶,搓了搓眼睛,继续往北而去,一边走一边盯着四周,瞧见有坚韧藤蔓便拽到手里。
蚩尤神殿后方是一处断崖,断崖之下便不再是圣山地界,断崖呈倾倒凹字,崖高不知几丈,只知站崖底往下瞧,会给人一种望而生畏感觉。
龙誉走到崖边,躬着身子往下望,只见苍莽森林连成一片,绿波涌动,往远方层层推递,漫向远方绵延山脉,一派壮阔。
龙誉感叹了一声,而后转身寻找牢靠树干以好将手中已经用无数根藤蔓扭成粗藤绳捆上去,而当她看好一根粗壮树干时,不禁怔住了。
因为那桩树干旁,散落了无数已经腐朽变色断成无数截如手臂粗麻绳,而那树干上,缠着不知多少根多少圈粗麻绳,旁处另外两桩粗树干亦是如此,不过麻绳皆是呈深褐色,想来是许久许久没人用过原因,龙誉走上前,手指才轻轻一碰,那些紧绷树干上麻绳便砰然跌落下来。
龙誉怔怔地看着自己手,再看着那一圈圈跌落到底麻绳,心莫名沉重,再看那早已被风雨扑打断作无数截躺地上麻绳,断断续续地一条条一直延伸向崖边方向,龙誉握着粗藤绳手有些发颤,猛地闭上了眼,再一睁眼,将手中粗藤绳一端牢牢缠了树干上,用力拉了拉,确定牢固之后,将另一端稳稳缠了自己腰上,而后慢慢往崖边走去。
她想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事情,很想很想!
双手攀稳崖壁上突出岩石,脚小心地踮踩着陡峭崖边,一点点慢慢地往下攀爬而去,龙誉量让自己心保持平静,再平静,慢慢,慢慢地,她似乎看见了往里凹崖壁上有一个小洞,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就龙誉觉得她腰上藤绳有一种往上拉扯紧致感时,她正好来到了离那个小洞一丈远地上,心下大喜,开始小心翼翼地往那个小洞移去。
太阳慢慢高升,已是将近大半个时辰过去,龙誉已是浑身汗湿,有汗珠沿着她鬓边滑下,头发也湿了大半,真是攀上山容易,攀下山要难上十倍,靠近那个崖壁上小洞时,龙誉再一次震惊地发现,小洞四角崖壁上,钉着四根如小儿腰粗木柱!
木柱嵌入山体将近一尺长,露出山体外则是将近两尺长,想来是因着有突出崖顶作为遮檐,木柱上没有多少被风雨侵蚀痕迹,龙誉将脚搁了上去,用力踩了踩,能撑人,便放心地将双脚都踩了上去,心却震颤不止。
崖顶看到那些麻绳时,她本不愿往这一方面想,可如今看到这四根木柱,纵是她不愿意这般想,也不可能了。
那些麻绳,是有人为了从崖顶往下来到这个小洞而存,这四根木柱,是为了能这个小洞边多做停留而钉上去,这样没有任何支撑崖壁上钉上这四根木柱,其中艰难可想而知,而从那圈圈断开麻绳看,曾经攀爬这个崖壁人,攀爬这个崖壁时日当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这曾经人,不怕艰险一次次攀爬崖壁下到这危险地方来,是为了什么?是什么值得他这么做?还是,这小小山洞后面,有着他所意人 ?'…'
龙誉心再次一抖,再一次看向自己脚底所踩木柱,而后再看向对面那上下平齐两根木柱,想着崖顶那缠满麻绳三两株粗树干,这四根木柱,应当是支撑两个人!
木柱四根,脚踩一根,手握一根,两个人,正正好。
龙誉心念一闪,想到了两个人,曳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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