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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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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将左手拢成拳,将拇指按压其余四指环握中,淡淡看向龙誉,“阿妹是要等到我们被别人剥皮剔骨了才肯走么?”

龙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而是紧紧咬住了下唇,后看了面色煞白白雎一眼,绝然走到了烛渊身边。

她是苗人,苗疆如今面临危难,她必须回到苗疆去,她不能中原再做任何停留,小哥哥只是受了伤而已,小哥哥还是好好,她应该走了,她可以走了。

“那么,白大少主,我们,后,会,无,期。”烛渊眸中带笑,将后会无期四个字咬得极为清晰,再一次走到白雎身边,与他擦肩而过。

就烛渊与白雎擦肩而过刹那,他听到白雎压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自信淡笑声响起。

“未必是我输了。”白雎抬手擦掉嘴角学,微微扬了扬嘴角。

烛渊幽寒眼神骤然一凛。

“阿誉。”白雎看向已经决定要完全走出他生命,正垂眸走到他身侧龙誉,温柔笑了,“既然后会无期,再让我认真看你后一眼可好?”

白雎左手微动,想要抬手揉揉她脑袋,却又觉手臂是那么虚软无力,心如刀绞。

管她表现得这般决绝,可他不认为他输了,他要赌,用他所剩无几时日做后赌注!方才他们交手,虽然他们都未曾言明,可他们都心照不宣,他们赌不是实力不是身手不是手上功夫,而是赌他们各自她心中地位。

龙誉心痛如刀割,艰难地慢慢抬起头,看向白雎,也让他看自己后一眼。

嘴上说得容易,可要她斩断与小哥哥所有情分是何其难,可她不想他与她都痛苦,能选择,也唯有完全走出他生命而已。

白雎笑,如从前一般温柔地笑着,带着无限宠溺。

可是,就龙誉抬眸一瞬间,只一眼,她揪痛心便如被巨石压沉到了脚底,刹那间呼吸近乎停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危险杀意越来越近,烛渊头也未曾回过身影越来越远,龙誉将下唇紧咬得沁血,绝然别开头,聚气踮脚,循着烛渊离开方向飞身离开了小院,消失白雎视线里。

黑泥也咬咬唇,将白雎交给他暂为保管画卷轻放了地上,向白雎微微一躬身,紧抱着怀中尸骨坛,一并从白雎视线里飞身离开了。

龙誉离开后,白雎捂着心口手又紧了一分,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再也撑持不住,摇晃着以断剑拄地,单膝跪到了地上。

白裘如雪,血开如花。

白雎单膝撑地上身子又晃了晃,神色黯然,阿誉,你会回来,对不对?

“少主!”一道黑影自院外冲到白雎身边,蹲身扶住了他恍如扁舟身体,看到他手中拄地断剑,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紧张与担忧,“何人能伤您至此!?”

林龙不喜外人踏入他院子,所以能来到此院子也只有白雎而已,墨衣每每随白雎前来都只能前院候着,而如今武林处于大乱中,加之都护府也如今向苗疆出兵,益州如今很不平静,白雎虽一再说不必墨衣跟随着,可墨衣担忧他身体,不敢光明正大地跟着,只敢背地里偷偷跟着。

如今藏剑山庄危机,武林大乱,少主武林盟主之位人人觊觎,地位已是岌岌可危,而少主对这些事情置之不理,任由蜚语流言满天飞,任由武林乱着,任由林麟那个企图称霸整个武林小人挑唆各门各派与藏剑山庄间关系,非但不理会,反而离开了扬州来到林府这小小后院陪林大将军品茶下棋!

墨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所尊敬所信奉少主,如今少主所拥有一切是他拿命换来,是他不惜背负逆天骂名才得到,可他却几夕之间选择对这一切放手。

墨衣明白,少主做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苗疆姑娘。

他知道少主心里苦,他不会求着少主将武林大事摆心中第一位,他也不会劝少主回到藏剑山庄,少主这二十八年活得够累了,他不会少主这后剩下时日里求他去做他已经全然不意事情,他忠于少主,不论少主做何决定,对武林有益也好,对中原无益也罢,他都会至死追随少主,他只是,为少主觉得不值得而已。

因为那个苗疆姑娘眼里心里,装着不是为她做一切少主,而是另一个男人!

而能伤得到少主,除了五毒教那个妖异男人,这天下再无其他人!

“是五毒妖人来了!?”墨衣眼神骤然变得狠厉,扬手一挥,朝空气里道一声“跟我追”,只见院外黑影倏动,墨衣聚力,正欲离开,却被白雎抬手拦住,沉声道,“都退下。”

片片黑影院外停住,瞬间又向四周隐去。

“少主!你还要护着那个女人到什么时候!?她害得你还不够吗!?如今竟还让那个五毒妖人来伤你!”墨衣怒从心生,为白雎不甘,一时口无遮拦。

“墨衣。”白雎冷冷唤了墨衣一声,而墨衣似乎气上了头,一时仍梗着脖子道,“少主,墨衣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这么为她,根本就不值得!”

“和阿誉无关,这伤,是我自取其辱。”白雎艰涩一笑,抬手以衣袖擦掉嘴角下巴血渍,将断剑递给墨衣,“这剑,替我收回剑鞘吧。”

“少主!”

“这世上本就无什么值得不值得可言,只有愿意不愿意之分,这是我自己选路,所以,墨衣,你不必再多言了。”白雎说完,捂着心口往林龙书房方向走,忽而像想起什么似,又突然顿下脚步,“武林如今情况如何了?”

而他刚问完,墨衣正要张口回答,他却又兀自摇摇头浅笑道:“不必说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他是亲手杀了自己生身父亲,可他从不曾希望看到武林大乱。

“可是武林需要少主!武林若是林麟掌控中,必然被毁!”白雎淡然让墨衣无法平静自己心。

“墨衣,我不是神不是圣人,我只是个普普通通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会自私,我时日已所剩无多,我就不能自私一回吗?”他要自私地把武林弃之不顾,他如今什么也不想管了,他心中所想,只有她而已。

武林大乱又与他何干?藏剑山庄是存是毁又与他何干?谁存谁亡又与他何干?他不是圣人不是菩萨,他心没有那么宽那么大,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也会自私地普通人而已,他曾经从未想过要一统武林,若非为了她,两年前他不会回到中原来,若非为了她,他不会手刃了自己生身父亲将整个武林掌控自己手中,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爱她护她,可她眼中再也没有他身影,她不再属于他,也不会再到他身边来,她心里已有了她想守护想携手走一生人,那他要这一切,还有何用?

所以,他什么也不想去理会了,他不是无力平息武林如今大乱,只是他不想不愿罢了,他只想念着她,只想见到她,只想拥抱她,只想让她回到他身边来。

墨衣看着白雎孤寂背影,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除非我这条命还有再续,否则,这天下事,都与我无关。”白雎淡淡说着,淡淡笑着,继续迈步往林龙书房走,抬起右手摸向自己脖间,取出绕脖子上一根红绳,只见红绳之上,一枚小小银铃铛轻坠其上,苍白指尖轻轻摩挲着它。

“林大将军归西了,尸骨已焚烧了由黑泥带走了。”白雎后还淡淡补充了一句,不知是对墨衣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墨衣看向院中柴禾燃烧过后残迹,再看向白雎背影,心中悲悯,抬脚也跟着往书房走去,同时心中也紧张担忧着。

少主,体内毒素蔓延得深一层了,他还能见到今年夏日吗?

烛渊与龙誉以及黑泥一人驾着一匹马出了益州城时夜幕已降临。

“阿哥。”僻静小路上,龙誉突然勒马。

前驾着马烛渊没有让马停下,只是让马匹往前慢慢踏着步,听到龙誉声音却没有回头。

龙誉看着夜色里渐渐变得朦胧烛渊背影,喉间有些哽咽,“蛇阿姐没有骗我,小哥哥会死。”

149、他自私,他承认

蛇阿姐没有骗她,小哥哥,会死。

她抬头看到小哥哥嘴角血渍竟是黑褐之色时,她就知道,小哥哥,活不了多久了。

她善于用毒,苗疆是蛊毒天下,这天下之毒,她几乎了如指掌,她甚或能从别人血液里辨得出闻得出是否有中毒,中又是多重毒,小哥哥体内,是剧毒,是她明白然却是这天下无可解毒——穿心。

毒入骨髓即穿心,苗疆至毒之一,只有毒药而无解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小哥哥又如何会中苗疆至毒!?

小哥哥才二十八岁,小哥哥这么温柔,怎么会中毒,又怎么会死……

龙誉看着烛渊停朦胧夜色中背影,握着缰绳手有些微颤抖。

烛渊执着缰绳让身下马匹原地踢踏了几下马蹄后,调转了马头,神色凉淡地面对着龙誉。

灵蛇使说没有错,她想也没有错,是,白雎会死,这是命定中事情,改不了。

“然后呢?”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烛渊声音不大,带着冬夜寒意,却已足够龙誉听得明白。

马匹喷着鼻息,慢慢变得冷冬夜里显得尤为清晰,黑泥驾着马识趣地往一旁去了。

烛渊等待着龙誉答案,然,龙誉却是沉默了。

他问得对,然后呢?她还想做什么呢?苗疆如今面临着危难,她能有什么然后?她已经决意与小哥哥再不相见,她还要有什么然后?

可是,她心好疼哪,小哥哥待她太好太好,她如何也接受不了小哥哥会死这个事实,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阿妹没有回答,那我便当作阿妹什么也没有说过。”烛渊轻甩缰绳,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赶路吧。”

烛渊说还未说完,龙誉已站到了他身边,紧紧抓住了他手中缰绳,昂头看着坐马背上烛渊,用力咬着唇,良久,才艰难道:“阿哥,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不是吗?”

烛渊只是静静地微低着头看龙誉,松开执着马缰右手,轻轻抚过了她被她自己咬破下唇,淡淡道:“阿妹就这么想要回头么?”

他当然知道她想什么,从方才还林府后院她抬头看白雎时候,他就已猜到她心中想法。

白雎也说得对,他未必是输了。

烛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一直自信自己是赢家,却还是输了一个将死之人。

呵呵,也是,他们相识十年之久,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美好过往,他与她相识不过短短不到一年时日,单单是时间,他就已经是输家,她心中地位,他还会是赢家么?

可笑是,他一个没有心,只为仇恨而活着人,如今竟也如此意一个女人,又或者说是如此直白地和另一个男人抢一个女人。

只怕他阿妹也当他是一个无情无感人,不知他也会难受也会意,所以才会这般无谓地对他表明,她乎她青梅竹马,她心疼她小哥哥,她要这苗疆面临危难之际回到她小哥哥身边陪着他。

他是冷血,是无情,可这仅是对他人而言,他也想让自己不乎不上心,可是他做不到了,他对她情感或许来得太,可,是她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温暖与疼惜,他自己一个人太久太久,久到浑身都已冷冰冰,不知什么叫暖意,如今让他碰到了感受到了,他便意了上心了,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了,不想与任何人一齐分享。

他自私,他承认。

因为他也会心疼。

“阿哥,我只需到明日天明之前就好。”龙誉手有些颤抖不止,抬起,轻轻覆了烛渊手背上。

她答案很明白,她一定要回头。

“若是我说不,阿妹又会如何?”烛渊轻轻摩挲着龙誉唇,语气浅淡得又似问自己,“阿妹会不惜与我大打出手也一定要回去么?”

龙誉摇摇头,握住了烛渊手,“若是阿哥说不,我就会跟阿哥回苗疆去,因为我来中原只是来完成蝉小妹心愿而已,如今我做到了,我是该回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遇到小哥哥,没想到小哥哥已经毒入骨髓,上一次,她就已决意与小哥哥再不相见,她虽心如刀绞,可她不能这么自私,小哥哥或许需要她,可她阿哥需要她,与其让阿哥难受,不如选择她自己难受。

她始终要对不起小哥哥,不回头,也好,只是,她会遗憾一辈子而已。

“可我不想阿妹心一辈子都记挂着另一个男人。”烛渊将自己手从龙誉紧握五指中抽出,一甩马缰,又重往益州城奔去了。

他心胸很狭窄,他不能接受他所意之人心中始终惦挂着他人,若是如此,他宁愿选择此刻让她返回益州。

遗憾,是美好长久深刻回忆,他不想让她心中遗憾为别人而留,只是如此而已。

马蹄踢踏卷起尘泥扑到脸上,龙誉看着烛渊逐渐远去身影,冲一旁黑泥喊了一声“明日天明时此处见”,翻身上马,也往益州城飞奔而去了。

益州城内,林府后院,林龙书房。

烛火浅映,厚厚窗户纸上投照出一个朦胧剪影,偶有咳嗽声书房内响起,显冬夜静寂与清冷。

书桌上,一张米白宣纸铺展着,宣纸顶端上压一方扁长镇纸,书桌右上角摆一方无雕饰端砚,白雎手执一杆宣笔立于书桌后,此刻正将沾了墨笔头轻轻于纸上勾勒着。

“少主,请同墨衣回扬州吧。”书房内,墨衣发自内心关心有些百劝不听无奈,“这儿什么药材都没有,您身子要怎么撑?”

白雎没有说话,眸也未抬,只是专心致志地画着自己话。

“少主!您——”墨衣急,想要再说出口话被白雎轻轻抬手打断。

“墨衣,这天下间,也只有你还会关心紧张我这身体了。”白雎将手中宣笔轻搁砚台上,等待着纸上墨迹变干空当,才抬头看向一脸焦急墨衣,浅浅一笑,“回到扬州是死,这儿也是死,既然都是死,哪儿死又有何区别?”

“少主,或许您身上毒可解呢!?白叔已经四处寻找解药了,这次您回到扬州时,白叔一定将解药找到了!”墨衣激动,眸中是不相信不放弃。

白雎心有动容,轻叹一声,“让我怀想一夜林大将军生平,明日天明后,我随你回扬州。”

他赌注只今夜有结果,过了今夜,是输是赢,他都不意了,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没有性命再去意了,今日与烛渊放手相决,他身体再也撑持不住了,本来还能勉强撑到夏初性命,只怕连今夜都撑持不过了。

只是,他没有告诉墨衣他身体急剧衰弱,也没有告诉墨衣他体内毒这天下根本无药可解,看着墨衣仍满怀希冀地等着白叔找到解药,他不忍开口。

墨衣终究太年轻,他已算是中原罪人,他不想墨衣日后因他而被所有人唾弃。

然墨衣听得白雎话不禁大喜过望,道是要留下来守着他,却被白雎遣退了,道是他想自己安静着,墨衣心知少主从不会骗他,便满怀欣喜地走了,待墨衣走后,白雎将小院外暗卫一并遣退了,才回到书桌后继续作画。

忽然,书桌上烛火晃了晃,虚掩书房门被从外轻轻推开了。

“阿誉,你来了,我等你呢。”白雎抬头,看到站门边龙誉,温柔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阿誉来,来看我画画得可还好?”

白雎听到房门被推开而发出轻响那一刻,他心是前所未有紧张,他害怕出现不是她,而当他看到她时候,没有人能知晓他心底欣喜若狂与莫名哀伤。

阿誉,他阿誉,果然回来了。

他知道,阿誉知道他命不久矣后,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这一赌,他赢了。

龙誉看着烛火映照中白雎温柔却苍白面容,心紧紧揪着,举步维艰地朝他移去,站到了他身边。

白雎含笑作画,他指间毛笔下勾画出,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龙誉,一双眉眼,栩栩如生美轮美奂,让龙誉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那画中人就是她水中倒影,只是画中人还未有嘴,白雎此刻正勾画她娇俏唇。

龙誉心揪得紧疼了,若非将她一颦一笑深深记于心中,如何画得出连她自己也误认为就是她走进了画中画像,小哥哥……她如今要如何面对将她捧手心里护着疼着小哥哥……

“阿誉,我画像不像你?”片刻之间,白雎已将画中龙誉上唇勾画好,此刻正一边描摹着她下唇,一边柔声问道。

“小哥哥,你体内毒……”龙誉将紧咬得下唇松开,艰涩道,“他并没有向你下毒。”

白雎手中画笔不禁一抖,一滴墨滴到了画纸上,画中人嘴角晕开。

一幅即将完成画,刹那毁了。

150、我不舍得小哥哥走

一滴墨迹,宣纸上慢慢扩散,慢慢晕开,生生毁了一幅如花画卷,毁了画中龙誉姣好容颜。

白雎轻轻叹息一声,将手中毛笔再一次轻搁砚台上,指尖轻碰画中龙誉脸颊,才抬眸看向身旁龙誉,笑得哀伤,“阿誉,你还是像从前一样,能猜透我心思。”

龙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去为他卷起书桌上那幅被一滴墨迹毁了画卷,动作轻缓。

白雎看着龙誉举动,心头一窒,无所征兆地吐出一口乌血,黑褐血大片铺展将龙誉卷到一半下半画卷上,如暗夜花开,与米白宣纸对比得及其刺目。

滚烫灼热血滴到龙誉手背上,使得她正拿着画卷手猛地一抖,心揪得紧紧,“小哥哥!”

“阿誉,不用卷了,过了今夜我也画不了看不到了,不会再让你左右为难。”白雎毫不意地抬手,用手背擦净自己嘴角,笑得温柔而哀伤,“阿誉,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还回来?”

今日白日屋外院中,他叫住她,不是为了挽留她让她留下来,他目,只是让她看到自己嘴角血迹而已。

阿誉是聪明,对这天下之毒亦是敏感,她必会看到他嘴角黑褐血迹时知晓他身中剧毒,他要是她离开后再回到他身边,他要是烛渊面前证实他她心中地位,他甚至想要是,她会因此而认为他身上毒是与烛渊交手时被中下。

他看似赢了,实际却是输了,她方才说出那句话时候就已经彻彻底底输了,他终是懂了,也认输了,他她心中地位,始终比不了烛渊。

“呵呵,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无耻又可耻,居然想要用这样龌蹉手段留下你。”白雎自嘲一笑,忽觉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忙抬手捂住了自己嘴,身体有些微微摇晃。

他不想再她面前表现得如此可耻,他想要不是同情。

龙誉心痛地看着白雎,看着那无法掌控血从他捂嘴上指缝中溢出,污了他一袭白衣,喉间哽咽,眼眶难受得紧,双唇抿着又松开,松开又抿起,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龙誉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小哥哥要死了,温柔小哥哥要死了……

“来,阿誉,扶我到一旁椅子坐一会儿,我自己走有些困难。”白雎说话时指缝间血溢得愈加厉害,他另一只手撑桌面上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身子,而后拿开捂住嘴手,向龙誉伸出。

他整个下巴满是脏污血印,他却顾不得了,只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龙誉不敢抬头看白雎脸,往他靠近一步,抬起颤抖双手扶住了他已然开始虚弱身体,将他扶到了一旁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拉过一张木凳坐他身边,急急从身上找帕子为他擦拭嘴角以及下巴那黑褐乌血。

白雎握住了她因紧张慌乱而颤抖手,轻轻摇了摇头,“阿誉,不用再找什么帕子来帮我擦了,听我说些话吧。”

白雎手很冷,再没有从前温暖温度,让龙誉觉得冷到了心底,小哥哥要死了,而她却伤了小哥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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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是林龙,今夜要是小哥哥吗……都是这一间屋子里吗……

她心没有强大到不论多大悲伤痛楚都能承受得住,她受不住,她忍不了眼睁睁看着小哥哥永远消失事实……

林龙死是解脱,林龙是苗疆罪人,他离去只是为他当年罪孽赎罪,她可以平静地送他上路,可是小哥哥不一样,小哥哥是这天底下温柔善良人,他没犯下过什么滔天大罪,为何要这么早早地让他离开,她是决定要与小哥哥后会无期,却不是希望他死……

“阿誉,你不怨我吗,怨我竟然想让你们之间因我而产生误解。”白雎不再抬手捂嘴,任满口血腥沿着嘴角蜿蜒而下,柔笑着看正津津握着他手龙誉,“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自私了,竟自私得想要毁了你心中幸福,只为让你重回到我身边。”

“阿誉,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得我可以不乎我命,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很早很早以前,美丽苗疆……只是神经粗你一直不知道而已……”乌血随着白雎话不断从他嘴角溢出,滴滴落他衣袍上,生生刺痛了龙誉双眼。

“小哥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龙誉蹲到了白雎面前,将脸埋了他膝上,声音颤抖得厉害。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小哥哥说过不想听到她说对不起,她就不能再让小哥哥再伤心,可此时此刻,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能不说呢,若是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白雎抬起没有被血脏污另一只手轻轻覆到了龙誉头上,轻轻抚着她长发,“阿誉,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若是我早对你说,你我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若是两年前我没有不声不响地离开,今日你依然会我身边,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假若,呵……”

龙誉依旧将脸埋白雎膝上喃喃着求他不要再说,白雎声音柔和了,“阿誉,你说,我都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却还想要将你抢到身边来,我这是怎么了?”

“烛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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