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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苗疆之巫蛊天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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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誉依旧将脸埋白雎膝上喃喃着求他不要再说,白雎声音柔和了,“阿誉,你说,我都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却还想要将你抢到身边来,我这是怎么了?”

“烛渊待你好,我看得出来,这样日后没了我,粗枝大叶你也不会吃别人亏,我放心了,所以这后一刻,我选择放手。”白雎轻轻抚着龙誉长发,安抚她颤抖双肩,“阿誉,我这一生只有你乎我,很早以前,我这一生愿望就是你一世幸福无忧,我不想你伤心难过,如今,我自己无法完成自己这个心愿,你亦不再需要我来守护,所以,阿誉,不要伤心。”

“小哥哥,你要死了,你要死了……”龙誉双肩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她抬不起头,她不知如何面对即将离开这个人世白雎,她不敢看他脸,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是啊,小哥哥要死了,不能再陪着你了。”白雎揉了揉龙誉脑袋,眼底是平静与释然,没有生希望,亦没有死恐惧。

“可是我不想小哥哥死,不想小哥哥死啊!”龙誉抓住白雎染了血手,放嘴前狠狠咬着,闷着声难受哽咽道。

“人总要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我不过是走得早了一些,也不违天道常理,阿誉不要难过伤心,只当做我去了很远很远地方再不回来了就好了。”白雎任龙誉用力咬着自己手背,依旧一如既往地轻轻揉着她脑袋,眼神迷蒙而温柔。

“我不舍得小哥哥走,不舍得!不舍得!”龙誉松开白雎手,掐着他双臂低声吼道,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涌出了眼眶。

“我又何尝舍得,可不论我舍得或是舍不得,都由不得我做主,阿誉你了解这穿心之毒,你都没有办法,不是吗?”命运如此,他抗争不过,就只能接受,不过能生命头有她陪身边,他该满足,“阿誉,你总是喜欢把各种毒备身上,你不舍得我死,我也不舍得你走,那么就你离开之时用药让我睡一觉,如何?”

即便他输了,即便他已决定放手决定不乎了,可他仍旧不想看到她转身离开背影,那样背影,就像她要完全走出他生命一般,不如让他做一个梦,梦里她还他身边,从不曾离去。

“嗯,嗯……”龙誉哽咽应道,依旧没有抬头,白雎也没有让她抬起头来。

因为他知道,她流泪,他心疼,但他也高兴。

阿誉极少极少哭,他记忆里她似乎从未哭过,此时此刻她虽只是无声流泪而不是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可这样他也满足了,至少他知道他她心中地位未曾改变过,这就够了。

蜡烛摇泪,白雎抚龙誉头顶手动作慢慢变缓,眼皮也慢慢变得沉重,龙誉自他膝上抬起头,冲他璀璨一笑时,他浅笑着靠椅背上沉沉睡了去。

龙誉用手背搓了搓自己双眼,微微往后昂起头,用力一吸鼻子,片刻,站起身,从身上翻出干净棉帕替白雎擦净了他嘴角以及下巴。

睡吧,小哥哥……

“阿妹不是要等到明儿天明前才走么?”屋外,不知烛渊何时正斜倚门框上,双臂环抱胸前,眼神不温不凉地看着正替白雎擦拭下巴龙誉,凉飕飕话里带着几分嘲讽,“这么就让他睡着了,阿妹舍得么?”

龙誉将沾了白雎血渍帕子握手里,慢慢转身,面对这烛渊。

烛渊眼神慢慢变冷,只因龙誉那两只红肿非常眼眶,牵了牵嘴角,“阿妹似乎哭得很伤心呢。”

“阿哥,他是我小哥哥,也仅仅是小哥哥而已,他照顾了我将近十年,我只是不舍得他早早就死去而已。”龙誉直视着烛渊冷如幽潭眼眸,并不掩饰自己心中不舍与悲伤,“我为自己失去一个重要亲人伤心难过甚至流泪,也不可以吗?”

亲人一词恍如一把利刃,龙誉无意识间猛地刺进了烛渊心口,让他幽冷眼神瞬间变幻莫测,令龙誉看不透也猜不出此刻他心中所想。

“亲人,么?”烛渊冷冷轻笑一声,“然后呢,阿妹还想要说什么?”

“我不舍得小哥哥死,我想要救他,可是我无能为力。”龙誉说话时,忽然有些不敢直视烛渊那双冷冷眼眸,将棉帕手中抓得紧紧。

烛渊又是轻笑一声,慢慢走近龙誉,走到她面前站定,“又然后呢?”

龙誉忽然紧紧抿了抿唇,紧抓着棉帕手有些颤抖,而后蠕了蠕唇,似想要说什么,终是轻轻摇了摇头,将额头抵到了烛渊胸膛上,喉间哽塞,“没有然后了,再然后就是阿哥我们走吧,我们回苗疆去,再也不来中原了。”

“阿妹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办法救他么?怎么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烛渊目光落到了已然椅子上沉睡过去白雎身上,仿佛说一件极为寻常事情一般淡然问道。

龙誉身体猛地一抖,猛然抬头看了烛渊一眼,又很将头低下,抬起双臂抱紧了烛渊腰身,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道:“穿心无解药,我不问了,阿哥,我们走吧。”

就算有解药,他也不会知晓解药哪儿,就算解药他身上,他也不会救小哥哥,何况,这世上根本没有穿心解药,她会有这样想法,仅是她无法接受小哥哥要离开这个世上事实而已。

“阿妹,若我说穿心不是无解之毒呢?你还会叫我走么?”烛渊目光由白雎身上移到了龙誉身上,说出这句话时候,他垂身侧手不禁颤了颤。

龙誉震惊,抬头定定看着一脸淡然烛渊,片刻,握住了他手,决意道:“阿哥,我们走吧。”

龙誉说完,拉着烛渊手就往外走。

即便他有解穿心之毒方法,她也不能求他救小哥哥,中原与苗疆始终是敌人,她不能自私地求他救苗疆敌人,她不能,她不能这么做,她不知他是否会伤心,可她发誓过要好好疼他爱他护他,她就不能让他有丝毫难过或伤心。

小哥哥说得对,人总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他不过是早离开一步而已,她只要慢慢接受就好,她不能自私,不能自私……

可是,泪怎么还是不受控制地流呢?

“我救他。”烛渊握住了龙誉手,阻止了她要走步伐,静静地垂眸看她,看她眼角无声淌下泪水,抬手用掌心粗鲁地替她擦掉眼角泪,淡淡道,“天下之毒我都可解,不过救一个死了会让阿妹伤心一辈子惦念一辈子人而已,还是可以。”

烛渊粗粝掌心磨得龙誉眼角脸颊生疼,震惊地看着烛渊,不仅是因为他能解天下毒,是因为他愿意救小哥哥。

“怎么,阿妹不相信我能解天下毒么?”烛渊轻勾嘴角,有些自嘲,“那阿妹还相信我什么呢?”

龙誉张张嘴,还未将想要说话说出口,便被烛渊制止,“既然阿妹如此伤心,我便不让他死,如此,阿妹高兴了么?”

他不想白雎这个名字这个人她心里深深烙刻一辈子,他不接受,他也不想看到她眼泪,为别人流泪,心会疼,比被毒虫噬咬还要难受千倍百倍。

“所以,阿妹不要再哭了,不知道你哭起来样子丑了么?”

他自私,他不想她泪为别男人而流。

即便,他要付出不可预知代价。

151、阿哥,记得我等着你

益州城下雪了,天将亮未亮时飘飞起了小雪,洋洋洒洒从灰蒙蒙空中飘落而下,只是还未落到地面便已融化,给益州深冬带来了透骨冷意。

白雎是墨衣紧张担忧叫声中醒来,当他缓缓睁开眼,觉得晨光有些刺目,觉得墨衣满是紧张脸有些或远又或近时,他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梦。

梦中,阿誉伏他膝上流泪,混杂着他们曾经一齐拥有美好过往,而后又是烛渊似笑非笑似嘲讽又是冰冷眼神,然后是一碗冰冷又带着血腥味液体灌进了他嘴里,席卷了他全部梦境,一切,似虚幻,又似真实。

是梦还是真实,一时之间,他竟辨不清了。

身体疲软无力得紧,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离了一般,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头亦昏沉得紧,虽然无力,可身体里疲软无力却又仿佛是真实感觉一般,还有眼前紧张担忧墨衣……

明明不该再存一切,为何又感觉这般真实,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会看到光亮?

“少主,您怎么了!?”墨衣本是外敲了许久门无人应答,推开门一瞬间看到斜倚椅子上双眸紧闭白雎,他险些以为少主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语气不禁慌张又急切,如今看到白雎睁开眼才松了一口大气,忙将手中大氅披到白雎肩上,心有余悸问道,“少主,您是不是觉得哪儿不舒服?”

双眸已经适应了刺眼光线,白雎只怔忡地任墨衣替他披上大氅,而后垂眸看向自己膝上衣摆,只见一小片浅淡湿润干透后水印,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

“墨衣。”白雎抬起手,慢慢挪向自己膝盖处,张张泛白唇,沙哑声音如同热风吹过干涸河床,吹动那些粗粝沙石一般嘶哑,令墨衣吃惊,也令他自己震惊。

然而他震惊不是自己声音,而是他张口之时口中那腥甜浓稠血腥味,令他不禁想到了梦中那一碗冰冷带着血腥味液体,心不由自主地发颤,双手撑着椅把想要站起身,却是无力得才微微撑起身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墨衣紧张且不解,伸手刚想扶着白雎站起身来,却被他紧紧掐住了手臂,而且墨衣能清楚地感受得到,白雎双手不停地颤抖。

“少主,您怎么了!?”墨衣紧紧皱眉,少主紧张,他从未见过紧张,甚或说是惊慌,令他也不禁跟着心慌,“少主是不是觉得太过难受,墨衣这就去请大夫!”

墨衣急急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白雎紧紧掐着手臂无法离开,只见白雎苍白着面色微微睁大着双眼紧张地盯着他,声音嘶哑而颤抖,“墨衣,去帮我看看书桌上我昨夜画画还否!?”

墨衣一怔,连忙应声走到了书桌前,可当他看到书桌上画时,眼里有惊讶也有警惕,下意识地警惕巡视着书房每一处。

“画还否?”白雎心慌乱着,因而没有去注意墨衣异样,而是紧紧盯着书桌面,语气里惊慌难掩。

“回少主,画还。”画是还,可是……

“替我拿过来吧。”

“可是,少主……”这,怎么拿?

“画被毁了,是吗?”墨衣反应让白雎身子虚软了一分,微微往后昂头,温柔地双眸慢慢变得眼神涣散无力。

墨衣没有说话,抑或说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书桌上,白雎亲手所画心爱女子画卷被从中撕作了两半。

白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前所未有无力感蔓延至全身,昨夜,昨夜一切都不是梦,是烛渊,真是烛渊救了他,用他自己血,满满一碗,灌进了他嘴里,注入他身体里。

呵,呵呵,多可笑啊……

若他知道,他宁愿自己这条命昨夜就死了,也绝不要他救他。

他知道,一定是阿誉求他,可如果换做将死是烛渊,拥有解救之法是他自己,阿誉也求他,只怕他也不会出手相救。

他是彻彻底底输了,阿誉没有爱错人,呵……

那他如今还活着,没有她,没有了念想,他又要怎么活下去……

**

龙誉与烛渊不眠不休马加鞭赶到幽潭草泽时已是半月之期第十三日进入第十四日夜半,深冬幽潭草泽幽深得仿佛潜伏着魑魅魍魉,随时都有可能扑出来将出现草泽中生命吞噬一般。

黑泥第一次离开益州来到苗疆,看到黑沉沉且还呜呜呼啸着寒风如同鬼魅般苗疆山林,心中难免有些许害怕,紧抓着马缰驾着马紧紧跟龙誉与烛渊尾后,生怕自己这黑漆漆山林间迷了路一般。

一路从益州而回,烛渊没有与龙誉说上一句话,龙誉心有愧疚,且心情沉重,加之途经临渊城时看到已经正往幽潭草泽逼近大唐军,心情是沉重,再看着烛渊从没回过一次头背影,硬是生生将几次到了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忽然,前方幽深之处有火光明明灭灭地出现三次,烛渊这么些天第一次回头看向龙誉,向她伸出了左手,借着火光,龙誉看见他左手没了银指环遮挡血肉模糊后已然结痂拇指,心不由生疼,动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觉没有勇气,正欲将手中火把递到烛渊手中时又收回了手,烛渊不禁微微蹙蹙眉。

“阿哥,那是什么人 ?'…'还是我来拿火把。”若是危险之人,若是有箭矢,只冲着她来就好,她说过要保护他。

“中原人还没有到达幽潭草泽,就算是探子,也绝不敢这种时辰进入幽潭草泽,除非他们想让自己命结束得早些。”烛渊没有收回手,声音有些冷,也有些沙哑,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笑意与柔意,“而且,我不需要躲阿妹身后用阿妹来当我肉盾。”

龙誉咬咬唇,原来他不是不意小哥哥说话。

龙誉没有动,烛渊便径自从她手上接过了火把,龙誉也没有紧握着火把不放,因为她知道此刻不是他们争论这个问题时候。

烛渊将火把握手中,高举过头顶,一片漆黑中左右轻轻摇晃,反复三次。

“大人,你终于回来了!”黑暗之中,三两火光骤起,伴随着响起曳苍急不可耐却又大舒一口气声音,暗寂夜里显得尤为清晰,继而是大片火光前方两侧亮起,绵延十数米之长,而后是震穿山林齐刷刷跪下呼一声“见过大人”,仿佛以隆重仪仗迎接烛渊回来一般。

龙誉难免小小吃惊,黑泥则是大大地吃惊,一时没明白这大晚上搞这么隆重仪仗是为了哪般,也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大排场。

“都起吧。”烛渊翻身下马,已有教徒上前替他拿过了手中火把,众人起身,曳苍从幽深之处急急向烛渊迎了上来。

“曳苍,何必这么急,我没有逾时回来不是么?”烛渊看到风风火火曳苍,终于舒展了紧绷了几日眉眼。

“大人,不急不急,再不急那些中原狗就要冲到这儿来了,苗疆就要崩了!”烛渊愈是说不急,曳苍就愈急,“大人你是没见到那些前来探路探情况密探是多得像河里鱼,宰得了这个抓不住那个,你又迟迟未见归,万一中原狗我们预算日子里提前攻了进来,我这破烂身子可挡不了多少人,能不急吗!?”

曳苍说着说着,忽然注意到烛渊左手,那没有了银指环正露出森森指骨拇指,使得他立刻噤声,拧着没心惊问道:“大人,你手……”

“三位圣使何?”烛渊将左手背到了身后,打断了曳苍话。

曳苍眼神迅速变为冰冷,龙誉身上冷冷扫了一眼,恭敬认真地答道:“三位圣使皆已尊大人之命去了自己该去地方,天蛛使如今正带领五十教徒保护着村民并召集着躲进深山精壮,过不了几日便会抵达幽潭草泽,风蜈使已领半数教徒到达北线防城,玉蟾使领百人游走于中原与苗疆边界,以防中原军队攀山而来,老左王都等着大人。”

“北边防城唐军几多?正往幽潭草泽而来唐军又有几多?”寒风吹动顶头树枝哗哗作响,几乎湮没烛渊浅淡声音。

龙誉站烛渊身后,看着他逆着火光背影与被风拂动正飘飞几缕发丝,她突然有种感觉,他不单单只是圣山大祭司,他像是整个苗疆王。

龙誉不知自己为何突然会又这样想法与感觉,仅仅是直觉而已,她太过专注于看着烛渊,以至于她没有听到曳苍答话。

“那北边防城王都之军有几多,我教教徒又有几多?此处人又有几多?”此时此刻,烛渊没有注意到身后龙誉深深灼灼眼神,只关心他心中问题。

“北边防城王都之军仅两万,我教教徒两百人,王军正有五千人往幽潭草泽而来,此处我教人也是两百人,而已。”曳苍说到后,语气里明显掩饰不安。

片刻沉默,烛渊慢慢转身,看向龙誉,一改往日玩笑之意,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严肃,“阿妹,让你领两百人对两万人,敢么?”

龙誉微微一怔,两百,对两万!?

“若是阿妹不敢,那边算了。”烛渊正转回身,龙誉铿锵有力声音即刻响起,“我敢。”

“几成把握能赢?”烛渊保持着侧转回身姿势。

“七成。”龙誉斩钉截铁。

“阿妹,这可不是你平日里玩笑。”烛渊再一次看向她,眼神凉淡而沉静。

“我不敢拿苗疆命途开玩笑。”龙誉坚定,“我纵是死也会守护苗疆。”

烛渊静静看了龙誉片刻,微微弯了弯嘴角,低声道:“阿妹认真模样倒不像小野猫了。”

烛渊说着,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龙誉,似叮嘱道:“阿妹,你命可一定要留着,你不想看到一尸两命结果吧?”

“那阿哥等着我给阿哥吹夜箫。”龙誉昂头看着马背上烛渊,弯起眉眼笑了,“阿哥可也不能死了,我也不想看到一尸两命结果。”

“我可不是阿妹,我还没有阿妹这么蠢。”烛渊嘴角笑意往上又扬了一分,向龙誉招了招手。

龙誉走近马身,烛渊俯身咬住了她唇,将她嘴角咬出血来,并且吸了几口才松口,“没有阿妹身边,我怕我被眠蛊折磨死。”

“阿哥,记得我等着你,你也要等着我。”龙誉紧紧抿住了唇。

烛渊收了嘴角笑意,没有回答,而是轻甩马缰,驾着马往王都方向奔去了。

152、他……竟然还活着!?

龙誉静静看着烛渊身影消失黑暗幽深之处,心因眠蛊而怦怦跳着,被烛渊咬破嘴角沁出血,浸入口中,令舌尖尝到腥甜味道。

他没有问他要去哪儿,要去做何事,为何而去,可她有一个直觉,他要去做是一件他等待了许久许久非做不可事情,任谁都无法阻止,她甚或有一种感觉,苗疆会因他而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可是看着他身影渐渐消失视线中,她心里却有种难以名状害怕,害怕他这一离开,她就再也见不到他。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那个黑暗狭小山洞,想到了洞壁上那密密麻麻刻字,她从未有何时何刻这么想与他一起,这么想陪他身边,不仅仅是他体内眠蛊需要她,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苗疆面临灭顶之灾时弃苗疆于不顾,苗疆若毁,他们将无处可留可去,他们将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不能离开幽潭草泽,她必须留这儿,她必须以两百人抵挡唐军两万人,必须守住苗疆东门户幽潭草泽,苗疆虽再无可用之王军,圣山教徒人数虽与唐军人数有着天壤之别,可他们有赤诚勇敢心,不畏危险不畏生死,誓死守住幽潭草泽。

幽潭草泽一旦被唐军攻入,便会与北边城防唐军一同夹灭苗疆,届时纵是他们有赤胆豪心,也只会是困兽之斗,苗疆只有被唐军完全踩踏一个结果,所以,幽潭草泽必须守住,誓死守住。

幽潭草泽林木森森,却因地势平坦而一直被当做苗疆与中原之间通道,是处北防城外进入苗疆唯一必经之路,而想要以其他方法进入苗疆,只能够攀山越岭,越过重重森林草泽,才能真正进入苗疆,然,幽潭草泽虽然地势平坦,也一直是中原进入苗疆必经之道,可其中却是毒虫毒物满布,凶兽时常出没,沼泽遍布,若无苗人作向导,几乎无人能安然无恙地通过幽潭草泽,若只是几人十几人小心寻路,或可会能通过,且将此路几乎摸索清了临渊城“猎人”已悉数被她杀光,即便有几个漏网之鱼,想必也是胆小鼠蚁之辈,断不敢出来为唐军指路,且唐军一向视苗疆为弱小,就算对幽潭草泽有所顾忌也绝不会像“猎人”那样把它当回事,那么他们就可以利用幽潭草泽有利之势困灭这群中原狗,不求一次能将其灭净,但求能为自己减少敌人。

纵是幽潭草泽无法困住他们,可苗疆是蛊毒天下,他们还会有阻止中原狗办法!

二十年前,佑纳能以不足百人抵挡住上万唐军,如今,她定也可以!

幽潭草泽会守住,苗疆也会守住,她相信自己,相信苗疆所有人心与力量,她会活着,他也会活着,苗疆会一直都,会一直是她所爱苗疆!

灭顶之灾已然来临,却一定会有离去一天!

她想好了,苗疆度过这一劫之后,她要做一件事情,与他一起做一件她想了许久事情。

曳苍没有留下,烛渊离开后也离开了,只是他离开前看了龙誉一眼,眼神异样。

留下教徒看龙誉眼神也有些一样,终还是恭恭敬敬地尊她一声圣蝎使,齐刷刷道听圣蝎使之命行事,一时间让龙誉觉得压她肩头重任又沉了一分。

林蝉蝉从人群尾端走了出来,遵曳苍之意将这两百人身上所携带所有东西与龙誉详细认真地说了一遍,龙誉无暇惊讶林蝉蝉为何没有随曳苍一起离开,冷静地思量了对策,立刻让两百人连夜修建鹿砦,布陷阱,于树上装好弓弩,准备好火油,擦刀拭箭,并于刀口箭头上淬毒,已是苗疆生死存亡之际,已讲不得什么卑鄙不卑鄙,且对于从不将苗人当人看待中原人来说,根本无需讲什么正道。

林蝉蝉本是要与教徒一齐布防,却被龙誉抓住了手腕。

“蝉小妹,我们要对付是中原人,你应该呆圣山,曳苍不应该把你带下山来。”火光摇曳之中,龙誉看着林蝉蝉,语气里有些许长姊对幺妹疼惜。

即便她不承认自己身体里躺着中原林家血,可是蝉小妹始终是她小妹,她自己生苗疆长苗疆,中原人对苗疆践踏和残忍,她是眼睁睁看着,深切体会着,对于中原,苗疆每一个人都是恨之入骨,所以他们能毫不畏惧同仇敌忾,恨不得把践踏苗疆所有生灵中原人斩杀干净,可蝉小妹不一样,她始终是中原人,生中原长中原真真正正中原人,虽然她如今嫁了曳苍活苗疆,可让她如他们一样对付中原人,如让她手刃苗人一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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