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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在手狂妄爷有-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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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辨别不清。
一阵强风吹来。
赫连尹打了个哆嗦,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年,母亲叫自己走到冰水中去坐着,她的心就已经冷了。后来,父亲又死了。从此,她的心在没有暖过,不争吵,不抗议,不苦恼,一个人默默地追求着理想和未来,她以为她是幸运的,没想到,噩耗总在人觉得幸福快乐的时候来临。
她明明已经打进市队了。
很快她就可以打进国家队。
在打上国际。
那时候,她就可以提前获取名牌大学资格,她的高中生涯也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然后,她就可以放松下来追求音乐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的手废了,这样的话,她还可以继续参加竞赛么?会被遣返么?会功亏一篑么?
赫连尹不受控制地捂住脑袋。
茫茫的大雨中。
她心中激荡出从不曾言说过的痛苦和绝望。
整个世界都被雨幕隔开。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了自己一个人,连冷冰冰贴在身上的衣服,仿佛也成了寒冷寂寞的气息,只有自己一个人对抗着的世界的一部分,她想要奔跑,想要蹦跳,可是剧痛难忍的脑袋正在渐渐失去意识,她双目空洞,看着被风吹得凌乱的树叶,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
“赫连尹!”
茫茫的大雨中,有一把伞撑在她头上。
然后。
她跌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她没有哭,瞳孔里一片麻木和死寂,“我的手废了。”
看着向来自律的赫连尹变成这样,于歌明白她心里有多苦,唇线苍白,紧紧抱起她,心脏抽成一团。
“不要抱我!”她冰冷地说,“别动。”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那就感冒吧。”她轻若耳语地说,笑容自嘲。
于歌一怔。
随后放开了手,将雨伞撑到她头上,自己在雨幕外淋着雨,“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淋雨,那我陪你。”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于歌沉默不语。
赫连尹也就没在管他,静静地站在雨幕里。
倾盆暴雨浇了两人满头满脸。
飓风吹来。
刮歪了于歌手中的雨伞。
黑色的伞面被风刮崩。
银色伞骨露了出来,几欲脱离伞柄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赫连尹紧缩的瞳孔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僵立着,声音平缓,“冬令营的老师们知道我左手的神经线断了么?”
于歌一愣,“你还想继续参加冬令营?可你的手……”
“没关系。”赫连尹打断他,“已经走到这步了,我不能放弃,不然这一年我所参加的培训全都付诸东流的,只要老师们不知道,我就说只是骨折,然后继续参加培训,两周很快就完了,其他的,等明年集训我会想办法的。”
于歌良久没有说话。
“你的手静养才会好得快的,如果这次你成功夺得金牌,我怕你回校后学业会加重好几倍,对你的手极不利,左手虽然不如右手重要,但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而且如果你这样勉强下去,很可能就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弹钢琴了。”
“无所谓了,这手几年内都好不了,我想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现下非要二择一,那我选择眼下的,至少这是我目前握得住的东西。”
她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味道。
于歌无端地觉得恐惧,紧紧盯着她,慢慢呼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就算你现在放弃了冬令营,以你的学业,还是可以顺利考入重点大学的,为什么要急于一时?”
“不为什么。”她漠然地望着前方,“明明可以办到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拖着呢?早点成功,早点解脱。”
说完这句话,她慢慢垂下睫毛,覆盖了眼底的绝望和疯狂。
她突然变得静极了。
抬脚走向病房,瞳孔近乎透明,“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希望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天我会自己跟班主任谈的,至于最近所发生的意外,你就权当没看见吧。”
当她想通了之后,她变得很安静,左手废了就废了吧,区区小伤,又不是像张海迪那样,全身瘫痪。
第二天下午。
她主动与班主任联系,两人在房中聊了许久,于歌坐在过道上的等候椅上等待。
他微蜷着五指,表情沉默。
算了。
既然赫连尹希望这样,那么身为她的好朋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并且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照顾她。
班主任走后,于歌去帮赫连尹打饭,医院的饭很难吃,所以他特意跑了两条街去买了一碗海鲜粥回来,街上的车辆来来往往,于歌提着外卖袋,穿过喇叭声响成一片的广阔街道,平时几步就能穿过的路口,此刻却宽阔得像太平洋一样。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赫连尹的病房。
窗外阴沉。
赫连尹站立在床边。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慢慢将自己的衣物收进包包里,见到他回来了,她虚弱地笑着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班主任刚才已经同意了我的申请,即日起,我将回冬令营的宿舍去居住。”
于歌吃惊,“可你的手还没好……”
“没关系的。”她转过身来,原本就平静的眼眉比之前多了一分深沉,“左手的手术已经成功了,只要不碰水就可以了,而且我们上课用的是右手,老师已经帮我上报为左手骨折了,希望你也可以为我保密。”
于歌眼神复杂,再一次犹豫道:“你确定要这样?”
“是。这件事除了班主任,你和我,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良久的沉默。
最后,他把海鲜粥放下,表情妥协,“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尽我所能成全你,你先吃了这个粥吧,然后我送你回宿舍。”
“好。”赫连尹乖巧应答,坐在病床上,一口一口地吃下于歌买来的海鲜粥。
看着她容颜苍白,有气无力,却倔强地非要将粥一口口吃下去,那种不服输的精神,第一次让冰冷的于歌内心觉得震撼,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可以这样的坚毅,这种事情,若换了旁的女子,早就回家去静养了,又怎么可能选择继续培训,为校争光。
离开的时候,他重新用手背量了她额头的体温。
温度很高。
于歌震惊,“你的高烧还没退?”
“退得差不多了,医生已经给我开了药,回去后我再吃几剂药就能康复了。”
“这怎么可以?”
于歌按亮了床头的紧急灯。
赫连尹一愣,正要站起来,一双细白的手放在她肩上,将她重新按回了床上,不容违抗。
“在打一支吊针吧,不然你这样的状态去上课,也是坐在那里昏头脑涨,你好好坐着,衣物我来帮你收拾。”
赫连尹眼里有抗拒之色。
于歌又说:“别再拒绝了,你既然让我答应你为你保密,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那就是安安心心打完这支吊针,其他的,我再不管你了。”
赫连尹叹了口气。
很快,医生跟着几个护士来了。
于歌礼貌地对医生说:“医生,她的高烧好像还没退,请为她输液。”
医生点了点头,出去准备输液用具了,没多久,一个护士端着吊瓶进来,将银色针头扎入赫连尹手背,吊瓶挂在半空的银钩上,离开了。
透明的液体静静在输液管中流淌。
赫连尹重新躺回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单,嘴角的笑容淡淡的。
“谢谢你了。”
她很感动。
这样无微不至的于歌,令她感动。
“不用谢,我又没帮你什么。”于歌将她的衣服叠起来,慢慢装进包包里,“回到宿舍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办到。”
赫连尹只笑不语。
于歌怕她无聊,继续没话找话跟她聊天,“以后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赫连尹笑容一顿,低头,“不用的,我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残废了,不用那么麻烦的,而且宿舍里也有别的女孩,她们会帮我的。”
“同校和外校的怎么一样?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去看你,只是出于同学情怀。”
她良久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珠一动不动。
于歌把衣服收拾好,拉上包包的拉链,大功告成道:“OK了,衣服整理好了。”
赫连尹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谢谢。”
“不谢。”于歌应道,想了一会,又试探性问道:“这件事,你连赫连胤也不打算告诉吗?”
赫连尹眼睛里的笑意消散了,一片冷寂。
“我不想他担心。”
“你是怕他知道?还是不想他知道?”
他的话轻易攻击了她的心房,赫连尹没有说话,沉默地望着自己的手指,气息漠然。
她当然是不想他知道了。
连自己都不愿接受的事情,怎么去告诉别人啊。
她是个自强自习,克勤克己的人,假如她自己都过不去自己那关,就更不会说出来让别人知道了。她不想别人怜悯同情她,因为她不需要。
两个小时后。
赫连尹打完点滴了。
于歌将她的包包提在手里。
赫连尹心中感动,慢慢弯下腰穿鞋子。
岂料她一穿完鞋子,就被于歌抱了起来。
那双手臂很有力。
紧紧抱着她,却一点也不疼。
赫连尹大惊失色,挣扎着说:“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别动,你刚打完点滴,身体还很虚弱,你闭着眼睛休息吧,我抱你到楼下去拦计程车。”
“不用,这样出医院成何体统啊?放我下来。”
“不要拒绝我。”于歌冷着脸色,“而且就算你拒绝了,也没用,以你现在的身体,也挣不开我的怀抱。”
赫连尹继续挣扎。
岂料脑袋一昏,头晕目眩,高烧还没完全退好,控制着她沉重的大脑。她只好安静地伏在于歌怀里,任他把自己抱上计程车。下了计程车,他又把她抱上了寝室,引来围观的同学若干。
于歌面容平淡地说:“尹同学受伤了,身子不便。”
大家闻言也就一哄而散了。
赫连尹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羞惭。
之后的那几天。
赫连尹按照往常上午去上课,下午就呆在寝室里自习。
于歌给她重新配置了眼角,还经常跟同校的同学来看她,几人也不吵闹,围坐在她寝室里一起讨论术题,偶尔,于歌会带着书和水果过来,坐在她床边一边照顾她一边看书。
赫连尹总笑着说:“我已经好啦,你不用把我当成病号,我现在的状态就是揍人都可以了。”
大病初愈后的她面容消瘦憔悴,眼眸无光却也沉静,隐在透明的镜片后,疏离从容。
“没事,反正下课了我也没事干,去自习室和你这里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看书。”
夕阳西斜。
于歌轻轻翻动手中的武侠小说,面容是少见的温和。
赫连尹笑她,“没想到你还蛮会照顾人的嘛。”
于歌笑而不语,家里住着一个药罐子,他当然有经验了。父母常年忙碌,他从小就要为病弱于舟守床,已经习惯了,也不多话,就静静坐在床边看书,偶尔削个苹果,剥个橘子,不骄不躁。
“你经常看武侠小说,成绩不会受影响吗?”赫连尹其实是很好奇这件事的,从她认识他开始,就没见过他看教科书,这样真的不影响吗?
“没事的,我就算不学,寒暑假也能在家里的私塾里把知识补起来的。”
“你天生就是这样的?还是因为家里的栽培,才对知识这样敏感的?”赫连尹的天才属于努力型,毕竟她是因为爱好,才能把知识掌握得那么好的,高智商,只能帮助她在判断事物的时候更准确简洁一点,并不能成为她天才的重要因素。
但是于歌,是一个不学习也能考第一的学子,这不科学。
听闻赫连尹的话。
于歌放下手里的书,面容俊美,“也许是因为我心中没什么杂念,所以学东西特别快吧。也许我天生是学习的料,所以掌握知识很快。又也许,是因为我出生于书香门第,祖祖辈辈的脑子都很好用,所以我遗传了。”
赫连尹忍俊不禁,“遗传还真可能,因为不止是你,于舟的成绩也很好。”
“你相信心灵感应吗?”他突然问她,瞳孔幽暗。
赫连尹思考片刻,“信啊。”
他感应于舟的时候,她常常在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相信真的存在。
“那你相信于舟是因为跟我有心灵感应,成绩才那么好的吗?”
赫连尹震惊,“你是说?”
于歌点头,“没错,我的脑子来自遗传,他的学识来自对我的心灵感应。”
“那么,你有这么好的脑子,你想过自己将来要用这个脑子做什么吗?”于歌的梦想,又会是什么呢?
“我将来想当一名医生。”
“因为于舟么?”
于歌惊愕,语气缓慢,“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关于于舟的身体么?”
“嗯。”
“其实我知道得不多,但上次他跳下水中救了韩洛思,就病了一个多月,这似乎不太正常啊。后来我去你们家看于舟,见他住在医护房里,房中摆了阵法,还有各种医疗器材,所以我推断,他的身体可能有点问题。不过于舟不想说,我自然会尊重他,不会去深究的。”
“你很聪明。”
“还好,我刚好有正常人的推理而已。”
于歌微笑,“其实于舟他有心脏病。”
赫连尹大吃一惊,“很严重么?”
“早搏,从生下来就带出来的心脏病,我们并不是不愿让外人知道于舟的病,而是因为小时候,很多人因为知道了于舟的病就疏远他,于舟很伤心,所以我们家里人是尽量不让外人知道的。于舟他自己也是有意识的躲避,我们作为他的家人,更应该支持帮助他。”
赫连尹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你们家的人对他很好。”
“当然了,能成为一家人,缘分非浅,只是不知道这缘分能维系多少年,他的病没法根治,所以能对他好的,我们家的人会尽量迁就保护他。”
“当医生是你自己选的,还是家人为你选的?”
“我自己选的。不瞒你说,其实没遇见你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未来的路家人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当医生是为了于舟,来参加冬令营,只是因为觉得学校很无趣,想看看最优秀的教师教出来的程度是什么样子的,直到你发生这事。”他低头看着她缠着石膏的左手,眼露亮光,“看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仍然要坚持参加冬令营,我突然觉得你的思想很对,既然上天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早点拿牌,早点被重点学校录取,那么我们应该珍惜眼前的机会,说不定我们这样发展下去,还可以轰动港岛,得到报纸刊登呢。”
“是啊,既然我们有机遇,那么我们应该紧紧握住,人生没有多少次机会的,如果每次都犹豫,迷茫不觉,那么这个机会就会流走了,不会每次都白白落在你头上,所以我们要感恩,更要珍惜,早点毕业,早点录取,其实是好事。”
于歌点头,“嗯,所以我现在的目标跟你一样,早点拿奖,早点毕业,早点录取,毕竟我将来学的是医学,比平常大学的制度要多上两年至四年,还要各种进修,各种深造,早点毕业,对我也是早点解脱。对了,你大学想好上什么学校了么?有意向要留学吗?”
“留学?”
“是的,有想过出国深造么?”
“这个我倒没想好,你呢?”
“我?”他淡淡一笑,“我大学肯定要出国的,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于舟可能会留在国内,他的身体不好,国外不会给通行证的。如果你也想出国,倒可以跟我商量一下,我们今年也高二了,明年高三第一学期要参加省赛和国际赛,如果过了国际赛,可能我们申请名校的机会会很大,国内的很多学校在国外都是不被承认学历的,你想要学历漂亮一点,最好是出国。”
“为了漂亮的学历出国,这也太累了吧?”赫连尹言笑调侃。
“我倒不是为了学历。”
“我知道,你要考医学专业,出国会更好,毕竟国外的研究与医学比较先进,在这里,我祝你一路顺风。”
“听你这么说,是不会出国了?”
“这可不一定。”赫连尹笑得眼珠明亮,“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报复和见识,也不枉出生于书香门第一场了。”
为了于舟至此,他是绝世好哥哥。
为了未来远赴他国,证明他有报复。
但总而言之,他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人生尚且迷茫,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懂得为了家人的幸福去着想,他已经做得不错。
于歌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自己也想不到。”
短短几个字,带着他真心实意的渴求之意,也许他也很想知道自己要什么吧。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于歌吧,不冰冷,不阴暗,也不恶毒。
他不过是一个尚且懵懂的少年而已。
*
翌日。
培训完上午的课。
赫连尹左手不便,伸出右手将书收进斜跨包中,搭在背上。
走廊上的同学都好奇地张望着她受伤的手。
她没什么表情,已经习惯了,慢慢穿过吵杂的走廊,往楼下走去。
于歌倚在二楼的楼道口等她。
赫连尹在三楼上课。
于歌在二楼。
他看见她走下来,便笑着问她:“赫连尹,你中午要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吧,你手受伤了,先去寝室休息吧。”
赫连尹身上穿着赫连胤买的外套和破旧牛仔裤,搭着斜挎包,站在比于歌高四块阶梯的地方,散发出青春少女特有的朝气。
“没事呢,我只是左手受伤了,又不是全身瘫痪了,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
“有什么所谓?反正我也要去食堂,也要回宿舍,就是顺路给你带回去而已,不麻烦的。”
她慢慢走下来,“不必那么麻烦了,你帮我买还要多跑一趟女生寝室,我们一起去食堂买饭吧。”
于歌笑了笑,也不勉强,从她身后走快两步,与她并肩前行。
他很高。
赫连尹168的身高,站在他身边,只到了他耳垂的位置。
两人的背影皆是美丽高挑。
引得路人纷纷瞩目。
来参加培训的学生,都知道两人是金岭中学成绩数一数二的金童玉女,他们是最好的搭档,最好的对手,男的俊,女的美,皆是校园主持人,名人,优质生,市赛队成员。
教学楼外在下雨。
水杉树被风吹得凌乱作响。
颜色缤纷的雨伞撑在树荫里,男男女女,皆神色匆匆,抱着书本跑入食堂,又抱着书本跑出食堂,裤脚湿漉。
赫连尹跟于歌站在教学楼一楼的柱子旁,外面在下雨,两人在等雨。
赫连尹的病刚好,加之还有手伤,现在是再不敢冒雨了。
有些事情想通了后,她还是很怕死的,左手废了就废了吧,总比死了强,只要她有信念在,这只手迟早还是会好起来的。
只要怀着平常心,也就不再觉得那么痛苦了。
要战胜病魔,首先要战胜自己。
她抬头,整个校园白雾浓郁,雨丝连绵,远远看着,还是挺有诗情画意的。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大冬天的,冷死人了。”于歌说着,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系在赫连尹脖子上,“天太冷了,你的病刚好,还是围着我的围巾吧,以免再次病倒了。”
赫连尹一愣。
单手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却被于歌拦住了。
“别拿下来了,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如果老是生病,以后对你身体会很损伤的,你的脸色总是这样苍白,说不定就是亚健康。”
赫连尹呵出白色的气,“我真的不是病号,不要这样小看我好吗?”
“不想让人担心就好好带着吧,就当是为了这次的评分努力的吧,还有三天就要综合评分了,你要加油。”
说到综合评分,赫连尹微微一怔,手指放了下来,“原来这么快就要评分了啊。”
“是啊,两个星期已经快过完了。”他也觉得过得很快呢,也许是因为跟她呆在一起吧,照顾她,他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看见了她坚强背后的另一面,他突然发现,其实她只是一个脆弱温柔的少女。
“是吗?”她的瞳孔荡了荡,变得墨黑深沉,“你下午能陪我去趟医院么?我想拆了左手的石膏。”
去医院还是有一个人跟着好,到时候医生会对家属吩咐什么,她的家人没在这里,所以到时候于歌可以帮她记一下医生所交代的事情。
于歌的笑容淡了下来,眼珠幽深认真,“你确定现在就要拆下来么?”
“是。”她的声音很肯定,“到时候医生有什么吩咐,希望你帮我记一下,回头告诉我。”
“好。”
一个小时候后。
雨终于停了。
两人来到医院。
赫连尹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表明了这次的来意。
医生建议她延后一个星期在拆石膏,这样对她的手会比较好,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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