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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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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已是初夏,天气也热了起来。一直在路上的叶顾氏终于入了京,与叶明常和叶朝阳暂时安顿在顾家,这也让顾晚晴放心不少。那边悦亲王的婚事准备得热热闹闹,就在十日之后,又因厚待悦亲王一事,许多旧臣深感新帝仁厚,纷纷上表请求复职,袁授无一不准,加上傅时秋以先帝皇子身份上表为新帝力救先帝一事致谢,又引得一些顽固派放弃另立新皇的希望,倒戈的倒戈,辞职的辞职,一时间朝中反对的声音消去大半。时到今日,袁授登基也有两月,身下的皇位总算稍稍稳妥了些,只是又有以范敏之为首的几大世家与数名隐世鸿儒,对袁授称帝虽不反对,但也不附和,此举在一些读书学子之中引起许多纷议,还有学子声称不会参加今年的恩科,一来二去的,又是一桩麻烦。

范敏之在等什么顾晚晴自然知道。不止她知道,袁授也知道,太后更知道。

所以太后才那么着急地想置她于不义之地,想离间她与袁授的感情,想让袁授同意那老贼头儿的想法,联姻。

如果说上次的范九姑娘是范敏之想看看袁授的诚意,那么这次的范十三姑娘,则是范老头儿心中既定的皇后人选了。

没人性啊,范十三今年才十三岁。

顾晚晴这些天没少诅咒这一直混水摸鱼的老头儿,也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让他好看。

第165章 时疫

范府这段时间一直很消停。

做为前任右相的范敏之,自十几年前吃了一记大伤元气的暗亏后便深知自身价值的重要性。故而十几年来隐退官场,专心结交世族门阀,他出身望族,这方面的资源自然浑厚,又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范氏一族已然成为世族学子间的无名领袖。清名,谁说清名不重要?范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便是清名经营而来。

从先帝重道开始,范敏之便敏感地察觉到天下即将大变,随之而来的果然是镇北王兵临城外,先帝弃京南下的消息,不过他并不急着做选择,乱世多枭雄,枭雄也未必只有镇北王一个,他现今手握清流言论,无论是谁上位为主,他都有雄厚的谈判筹码。所以他虚应镇北王的同时又分别结交袁授与袁摄,便是要待价而沽,但不可否认,他是比较看好袁授的,否则也不会有意联姻,试探袁授的诚意。

时至今日,袁授果然登基为帝,但行为仓促,虽然宗室方面在悦亲王归服后纷纷投诚,但天下清流学子无数,觉得袁授并不名正言顺的也不在少数,于是他便知道,袁授定然是要他大力支持的。

他现在就在等着袁授的诚意。

上次范九的婚事未成,范敏之已然有些不满,但范九毕竟是个和离过的妇人,袁授既是奔着皇位去的,自然不会娶一个身有瑕疵的女子,好在,他还有一个清白的孙女。

范敏之一直耐心等待着,本来他对自己的等待也很有信心,现今没有人比他范家的女儿更适合做这个皇后,也只有范家的女儿做了皇后,范家成为国戚,他才会放心地替袁授经营,两者各取所需,他看不出袁授有拒绝的必要。可这一等就是两个月,袁授不仅没有丝毫立后之意,反而对范家不闻不问,一副死心不愿搭理的模样,这让范敏之很气愤啊。

这黄口小儿皇帝位子还没坐热就摆这样的派头,要是此番被他压住,以后可还有范氏的生存之地?范敏之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可事关范家生存大事,不容他不小心,加上心里堵了一口恶气,就怎么看袁授怎么不顺眼,私下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提醒提醒这个年轻人,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坐上皇位,就会稳妥的。

正这么打算着,打算着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的时候,袁授的圣旨来了。

皇上与太后于慈安宫大摆家宴,邀范敏之携家眷出席。

听听,是“邀”,可不是“要”或者“必须”什么的字眼,范敏之又特地打听了一下,得知家宴邀请的自然都是皇族宗室的亲贵们,外姓臣子,唯范府一家。

范敏之乐呵了,心情舒畅极了,马上便叫来家人,尤其嘱咐范十三的母亲,当天一定把范十三打扮得端庄大方,身具国母风范才行家宴当日,范敏之早早地便集合了家眷,仔细察看一番,确认连一个丫头都没有不妥之处后,这才草草用了早饭出门,赶在中午前进到宫中。

范家此次入宫六人,除了范敏之,尚有范夫人,范家长子、次子,长媳及范十三。

由范夫人、长媳领着范十三先至慈安宫拜见太后,范敏之则与两个儿子去面见袁授,又与袁授一同前往后宫。

虽还没到午时,但慈安宫里早已准备妥当,一些宗室家眷也已然到场,范敏之眼尖地见到宗室家眷中混着几位眼熟的夫人,正于太后身前聊得火热。

范敏之皱了皱眉,不是说除了宗室便只请了他们一家外臣么?怎么那几位世族夫人也都在场?

没时间细想,袁授已带了众人见过太后,简单的礼数之后,众人便分主次于各席落座。

今日之席左右排开,中间主位坐的自然是袁授,太后居左,右侧皇后之位空着,再下首,却是一个未穿命服,只做寻常打扮的女子。

范敏之眯眼看去,见那女子明丽娇媚很是漂亮,加之她坐的位置,便已猜到她就是那个未晋名份的世子侧妃。

顾晚晴未晋名份的事几乎人人皆知,但只有那些不知内情者才会嘲笑她地位尴尬,稍稍知道些情由的都明白,她未晋位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皇上想立她为后。

范敏之自然是知情的,同时也将前段时间袁授对范家不闻不问之事加诸在顾晚晴头上,猜想是不是因她设阻,袁授才选择了对范家视而不见?

因为这个,范敏之对顾晚晴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印象,此时一见更是不屑,只一搭眼便移开了视线,寻找范十三的所在。

现下宗室亲贵俱在,范敏之威望虽高,却也只能位于中席,而范家女眷同样如此,并未因范十三的出色打扮而获得什么优待。

此时又有几人自殿外求见,却正是平素与他有所来往的几位大家子弟,他们显然也是受邀前来,这让范敏之有点不太开心,开席之后笑容就极少,偏偏袁授也屡次忽略于他,连他想再正式将范十三介绍给袁授的机会都没有。反倒是另外几位世族夫人,身边都跟着几个适龄小姐,那些千娇百媚的姑娘正当韶华,打扮起来自是比年纪尚小的范十三更具风采。

难道皇上和太后想立别家女子为后?这一想法让范敏之郁闷不已,这一郁闷,咳痰上涌,一声咳嗽过后竟是停不下来,他几次想忍,可憋得脸上通红也还是无济于事,咳嗽之声声声渐高声声渐促,最后刚刚热闹起来的家宴场上悄然平静,一大屋子人,都看着他咳嗽。

太难受了。

不仅他咳得难受,看得人更难受,个个都觉得嗓子眼痒痒,上了年纪的几位老亲王都忍不住随声附和,这一来可太热闹了。

“我说范先生,您向来恪尊礼数,今日当着圣驾为何如此失仪?”几个老亲王不能说,一个年纪稍轻的宗亲便忍不住拿范敏之说事。

范敏之倒是想解释,可一开口就咳得昏天暗地,他两个儿子想掺了他出去,可也不知怎地,一挨近他,也都咳嗽起来。

若只是一阵还好,这么长时间,又有这么多年富力强的男子也跟着咳,这可有点太不对劲了。

当下,刚刚开口的宗亲挪了挪位置,小声道:“范先生该不是身染恶疾了吧?”

此言一出,人人变色,范敏之倒也应景,话音刚落便咳了口鲜血出来,众人惊慌不已,纷纷离座。

“速传太医。”袁授镇定自若,又令小太监搬来贵妃榻,扶范敏之躺下。

太医很快前来,来不及见礼便被袁授派去照看范敏之,结果四个太医依次轮诊下来,全都脸色惨白,面面相觑地不知所措。

“到底如何?”

面对袁授的询问,其中一个为首的太医硬着头皮站出来,“启奏皇上,范先生所患……似是……似是时疫。”

时疫,就是瘟疫,就是急性流行性传染病,一般在春天蔓延的称为春瘟,夏日爆发者则称时疫,秋天称秋疫,冬日则为冬瘟。

现在这个时代,医疗手段有限,急性传染性疾症极易蔓延,且蔓延迅速不好控制,是而人人视为大敌殿内众人顿时慌了一阵,靠近门口的都躲出门去,大殿内侧的人则不敢动弹,因为皇上和太后都在这,谁敢扔下他们自己跑?

“胡说。”躺在榻上的范敏之在疯狂咳嗽中逮了个空不忘训斥几个太医,“老夫身康体健,何曾……”

又是一通排山倒海的咳。

这还身康体健?连范敏之的俩儿子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被他们老爹传染了。

几位太医战战兢兢地分别又轮诊了一番,连范家那两个儿子都看了,却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纷纷下跪道:“请皇上速速离开此地,尽快封宫,今日在场所有人都需单独隔离观察。”又有人奏请,“请皇上速派太医去范家确定传染源,迅速隔离消灭。”

太可怕了,以七王爷为首的几个老王爷都差点哭了。他们送旧迎新屹立到今天容易么?怎么就被这范老头儿连累了?要是一不小心跟着感染了……当下七王爷上请,“请皇上火速下旨将范家迁出京城隔离,以免京中百姓人人自危。”

此言一出,附和者无数,范敏之差点没气吐了血……哦不,他已经在吐血了。

迁出京城?开什么玩笑范家近百年的基业全在京城,这么一迁,怕不就要迁散了。

“皇上……”老头儿急了,从榻上翻落在地嚎啕大哭,连咳嗽都压下了一些,“此事定是误会,老臣无疾无疾。”

那些太医又急了,无疾?那岂不是说他们误诊?当下个个以脑袋担保,就是时疫。

范老头儿欲哭无泪啊,他就想不通,早上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时疫了?

“既然老先生如此肯定自己无病,不如,让我给老先生一请脉象,可好?”

天籁啊在一片肯定声中,这一句再诊,对范敏之而言如同天籁啊。

感激地四处望寻,范敏之的目光落于袁授身边那明美的女子身上,竟然是她……对啊,肯定是她啊。

这虽是范敏之第一次见到顾晚晴,却早知道顾晚晴的出身,更知道她是顾家现任的天医,这几乎是医学界的最高名誉了,她肯出手一探究竟,自然没人敢再质疑最后结果。

事已至此,已不是范敏之愿不愿意的事了,在袁授的首肯下,顾晚晴来到贵妃榻前,伸手轻搭范敏之的腕间。

范敏之矛盾万分地看着顾晚晴,一方面希望她能否定太医的说法,一方面,却又不愿接受她的任何好处。

“依我看……”顾晚晴开口,搭着脉的手却没有收回来,“范先生的病虽是时疫表现,却并非有什么传染之源,而是病从心来。”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反驳。

顾晚晴也没有同太医交流,反而看着强忍咳嗽的范敏之,“但凡世间病邪皆有克者,但先生之症由心而起,纵然以药相克,也是治标而不去本。然天子乃上苍所属,皇气加身,可克一切病邪。我有一方,如果范先生肯马上向皇上表明忠心之意,力陈自己并无任何私心意图要挟天子,或许此病可不药而愈。”

第166章 事成

顾晚晴说的这番话缓缓慢慢,语气中却带着不可辩驳之意,以致于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货不是大夫,是神婆吧?

治病也能扯到天命一说上,实在是过头了,袁授原是配合顾晚晴行事,现在看众人一副怀疑顾晚晴是神精病的样子也有点抗不住,假装没听清楚地问了句:“顾氏,你说什么?”

顾晚晴却是又重复了一遍,捏着范敏之的手腕,丝毫不理会他气得通红的面颊,“如果范先生能立时表明心迹,拥立天佑之子,上天必会庇佑。”

范敏之吐血啊,一斤一斤的吐。

怎么能立这种誓?一旦立誓,岂不是坐实了顾晚晴加诸在他头上的罪名?那他可真是因为对皇帝怀有异心意图要挟才得的病了到时候自己病也没好,还得了帝上猜忌,岂不是要活生生逼死他么这妖妇,着实狠毒。

范敏之又怨又怒,几次破口大骂,可都是才骂上一句连天的咳嗽又找上门来,那差点把肺子咳出来的劲,让他自己也有点害怕了。':。。'

难道……真是时疫?

顾晚晴却在这时甩了他的手,“既然范先生不相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说罢眼角一扫那几个太医,几名太医立时低下头去,并无人搭茬,顾晚晴往回踱了两步又道:“不过先生现在本身就是一个传染源,依我看,还是要迁出京城才好,以免扩大病情,对我大雍不利。”

“你……你……”

袁授接收到顾晚晴的眼色不等范敏之骂完,便一脸惋惜之色,“范先生于我大雍是功臣,就此离开朕的身边实在可惜……”唏嘘了一阵,痛下决心道:“先生放心,一旦确认先生与家眷身体康复,可即时回京。”

范敏之惊怒至极,指着顾晚晴想骂却骂不出声,只是咳嗽,顾晚晴叹了一声,“明明有更稳妥的法子,范先生为何不用?难道你对皇上并非忠心?”

“你、你这毒妇,”范敏之总算又骂出来一句,“老朽对皇上忠心可昭日月你、你休想挑拔我们君臣之义。”

“既然如此范先生为何还不肯立誓?”顾晚晴踏前一步立于范敏之身前,由上而下地睨着这发须俱白的朽朽老者,看到他胡须上沾染的鲜红血迹,突然有点不忍心。

“只要范先生对天启誓,对皇上忠心耿耿毫无私心,上天垂怜先生忠心,先生的病定会即刻好转。”

“谁听你放……放……”

“范敏之,天子面前岂容你口吐秽言。”纵然同意,顾晚晴还是被这老头儿的顽固磨得失了耐心,“还是你认为皇上的天子之气不足矣福泽万民?所以心存疑虑?若是没有,如何不敢启誓。”

她这番话问得又厉又急,同时也引起了许多宗室的共鸣,那些没来得及退出大殿的宗室们本就担心害怕的,现在范敏之又硬撑着不听话,这让他们异常气愤。

在宗室亲贵们想来,顾晚晴的话虽然有点不靠谱,但她既是天医,又连说几次发了誓病情就会好转的话,不管是出于害怕传染的心理,还是出于好奇的心理,他们都是想看范敏之发誓的,反正又不是他们发一屋子皇室宗亲的指责可比顾晚晴自己的劝慰有用得多,眼见着有人连“大逆不道”、“意图谋反”这样的话都说了出口,范敏之的两个儿子再忍不住了。

“父亲,就请父亲启誓,在皇上面前表明范家忠心。”

此情此景,就算不图治病,再不表忠心就显得心里有鬼了,他们又何尝不知范敏之的考虑?可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范敏之老泪纵横啊,他卧薪尝胆了十数年,以为自己终于学会了什么叫谋算,结果还是哉了。

一定是这毒妇。

范敏之死死地瞪着顾晚晴,可就算瞪死她又有什么用?众目睽睽之下,再不说话就显得自己心虚了。范敏之以手掩口,好不容易压下了这一波咳嗽,指天誓地的表明自己对皇上、对大雍的忠心,其中并无任何私心。

顾晚晴赶着追问了一句:“想来先生也并无逼迫皇上立范家女子为后,否则便联合一众世家学子无视皇上之意了?”

“断无此事,谁这么说就是污蔑老夫,老夫定与他死拼到底。”范敏之的心在滴血,这誓言好发,可经不起那些世家学子们的追究,想和皇帝做亲家,这事在他们面前他可是提都没有提过的可如今,任他再怎么否认,个中关键却是谁都明白了的。

看着那些向来关系不错的世家子弟此时面有愠色,范敏之知道他这清流领导者怕是做不久了,而这些世家集聚在一起无视天子本就是各怀心事,都希望能在新朝多捞点好处,现在被一击溃散,将来皇帝收编起来可是省力多了。

毒妇,毒妇,毒妇,毒妇。

范敏之满心的怨念全撒到了顾晚晴头上,偏偏顾晚晴这时候过来替他把脉,他真有心冲上去咬死她啊但力不从心,刚才那一通狠咳,半条命都咳没了。

顾晚晴万分细致地诊着脉象,半晌,让出位置给其中一个太医。那太医半躬了身子上前,再次探了探范敏之的脉象,这一探,却是脸色大变。

“这……”

他这一惊,其他太医也即时上前,挨个诊过后,一个个眼珠死瞪得溜圆,像是受了惊吓。

顾晚晴轻笑,“范先生心意上天可鉴,你看,这不是好了么?”

几个太医跪成一排,神情都是呆呆的向袁授回话,“启奏皇上……的确是好了……”

这是病,不是中毒,怎可能瞬间痊愈。

太医们的震惊神色成了顾晚晴其言属实的最得力的证据,而这时范敏之头也不晕了气也不喘了,咳嗽什么的更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真好了。

倒是范家的两个儿子,还偶有咳嗽,也各自发了誓言,又经顾晚晴与众太医探诊过后,病情全消。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范敏之病得蹊跷,有人猜定是皇上对付范敏之的手段,鉴于范敏之的确有要挟之意,倒也不算冤枉,只是经此一事,范家的声誉算是丢了大半,范敏之聪明了几十年,临老临老,终是又栽了个大跟头。

这些自然只是猜测,个中手段无人得知,顶多以为皇上给范敏之下了什么毒药,而顾晚晴串通那几个太医演了一出好戏。可那几个太医却是实打实的眼看着病入膏肓之症尽数全消的,固然怀疑顾晚晴是不是从中做了手脚,可又哪有人见识过如此神奇的手段?加之其他目击者的口口相传,于是天命一说顿时广传天下,又为袁授招来脑残粉无数。

至此,范家对袁授的掣肘已然全消,那些目睹此事的世族子弟与家眷们回到族中,自然少不了描述一番,就算不夸大,那病情即来即去一说也传得神乎奇神,最要紧的,他们目睹了范敏之私心被揭穿时的尴尬与溃败,更加提防其他合作的世族同时,也生起谨慎之心,这让刚刚失了领袖的世族联盟不再团结一心,而他们这种相互猜忌的心理,却最是合了袁授的心意袁授想过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竟会如此圆满,尤其那神来一笔的“天之授命”在民间产生了极大的舆论,百姓津津乐道,他的声望空前鼎盛,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过,也有副作用。

因为传说“天子之气”可以治病,导致了许多百姓生了病不去看大夫,成天在家启誓表忠心什么的,这又是令人头痛的事了,若是小范围误导还好,可这着实是轰轰烈烈的全国性活动,袁授不得不与顾晚晴私下商量,让顾家出动一批医学队,分发到地方去施医赠药,并对那些改信天子教的百姓宣导,范老大人的病能好是因为天子在其近侧,皇气可护其身,离得太远可就没用了啊。

这一招果然可行,又因施医赠药这一善举,百姓对袁授这个新帝的推崇迅速地到达了一个顶峰。百姓么,总是最容易满足的,谁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得病,他们就拥护谁。

只是可怜了顾家的内库,此次义诊之举在顾晚晴的暗示下,顾天生力辞了朝庭的补贴,所有用度具从顾家内库而出,这么一场大规模的活动,顾家纵然家底再厚,家产也是十去其七,最后还是袁授看不过眼,另以奖金的名义发放了赏银,总算保全了顾家的根基。

但顾天生不后悔啊,不舍,哪有得?早在他参与了扳倒范家的行动开始,他就知道,顾家定然会在他的手上发扬光大,在本朝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顾晚晴也松了口气,没有范家的步步紧逼,太后对她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不少,并在主持完悦亲王与刘思玉的婚礼后,叫顾晚晴到慈安宫与她说:“悦亲王不日便要离京,离京当日,你代哀家在此相送吧。”

又是什么阴谋?这是顾晚晴第一个想到的问题。

太后见她稍现警惕的目光有些无奈,“这是皇帝的意思,你若不信,便去问吧。”

第167章 送别

袁授的意思?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对她说?

顾晚晴虽然不是特别机灵的人,但也能察觉得到袁授每每提起傅时秋时的别扭心情,所以并不在他面前谈及傅时秋的事,如今傅时秋更已成婚,瓜田李下,她虽偶尔惋惜,却也明白她和傅时秋之间是再也回不过以往那样了,也不愿给自己和给别人添麻烦,所以纵然知道傅时秋离京在即,也没有一定要再见一面的想法。

会不会又是太后的圈套呢?顾晚晴最近一想到“圈套”两个字就牙疼,似乎自她来到这里开始就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圈套在等着她,她踩中过,也躲开过,更反击过,但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累,尤其面对的还是袁授的母亲,她的婆婆。

“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吧。”顾晚晴想了一下午,差了青桐去转述太后的话。

过了一阵子青桐回来,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虽然她极力的压抑,却仍是瞒不过顾晚晴的眼睛,也让顾晚晴啧啧称奇。

青桐居然生气了?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连顾晚晴都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怎么了?”顾晚晴没急着问袁授的回答,对青桐生气的原因却是极为好奇的。

青桐眼中火起,怒意猛涨,不过,终是压了下去,缓缓地做了个呼吸,开口道:“皇上说悦亲王后日离京,太后身体不好,请夫人代太后送别悦亲王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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