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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妻当自强-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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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宣州、平洲、安州等地方真的大旱了,到时候难民只怕也有不少,难民多了,冲突也就多了。万一像电视上所看到的那样,发生民难,地窖里的粮食多少可以作为最后的保证。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便有点坐不住,又连忙让人偷偷改造一下地窖,多在里面放上一些吃食。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松了口气。
刚歇下喝水,她娘便将她喊了过去。
安宁看见周李氏坐在椅子上,眼眶还红着,显然刚刚才掉过一场的眼泪,“娘,谁惹你生气了?”
周李氏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刚刚你白大娘过来咱们家里,说卖牛肉的张大骨死了。”
安宁对于张大骨印象不错,在记忆中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当时周李氏他们被除族之前,这张大骨还替她娘说过公道话来着。安宁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他也曾给周家送过几次免费的骨头熬汤喝。
只是……她印象中,这张大骨的身体明明很康健啊,现在也才三十多岁,怎么就突然去了?
周李氏说道:“你是知道的,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天,除了一个月前的那场小雨,就没再下过半滴了。你白大娘说田地里有不少的苗都被晒死了,张大骨前几日便每天辛苦从河那边挑水去浇禾苗。只是这种天气,一天浇三次也不顶用啊。他是累过头了,又中暑。结果前天发高烧,今天就去了。”
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都是乡亲父老,一转眼就死了,让人不由感叹世事的无常。
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神色哀戚,“也幸好安宁你将那酱油送给了村里,有酱油的收益,张家一个月也有五两银子,不然没了这大骨,剩下的一家老小要如何活呢?”
张大骨上头还有两个年迈的父母,下面有二子二女。他虽然成亲早,但第一胎却来得慢,最大的儿子今年才也九岁,根本撑不起一个家庭。
安宁安慰她娘道:“娘,不然咱们家奠仪多送几两银子吧。”
周李氏抹了脸上的眼泪,“这还用得着你说,我已经给了十两银子和一匹的棉布,让你白大娘送过去。”
安宁点点头,说道:“娘,我也打算去村里走走。”
周李氏道:“这么大的太阳,你别出去,万一晒着了怎么办?”
虽然张大骨是累死的,但平时他又是杀牛又是种田,劳动力度可不小,早应该习惯了。之所以会累倒,也有一部分天气的缘故。加上自己的女儿去年也因为天气而昏迷不醒好几天,周李氏自然产生了所谓的心理阴影。
安宁道:“娘,正是因为这种天气,我才需要去田地里看看情况如何。”她咬了咬下唇,说道:“我们恐怕得做好迎接一场大旱的准备吧。”
周李氏脸上闪过一丝的惶恐,“咱们宣州也有将近二十年没大旱过了,应该不至于吧。前几天县太爷不是还说了吗?要请几个得道高人来祈雨。”
现在的县太爷可不是安宁熟悉的吴知县,吴知县三年任满后便已经调走。因为他三年内的考评不错的缘故,还升了一级,吴若希这位她所熟悉的朋友自然也一起离开了,让安宁分外的惆怅。年后上任的县令名叫沈洪才,水平比起吴知县要差得多了。而且还是个超级大男人主义的人,在他的观念之中,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就应该要乖乖地呆在后院中守拙本分。
安宁好歹是个乡君,那县令在等级上还比不过她,自然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只是眼中的不以为然那是怎么也藏不住。同这人打过一次交道后,安宁就不想再打第二次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三年后还可以再换一个。
安宁冷笑一声,“倘若请了高人来做法,就可以祈雨的话,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旱灾了。”不过就是心理安慰罢了。
周李氏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安宁去了。
安宁直接换了一套吸汗的细棉布做成的衣裳,淡绿色的衣裳上只是绣着几株的竹子,看上去便清爽许多。
因为太阳大的关系,玉容特地带上了几把伞,好歹可以遮挡一下烈日。
坐上马车,很快就来到了玉山村。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中,大家都懒得出门,因此一路走来,村子里还是颇为安静的。
安宁走了几步,便听到呜呜的哭声,她脚步顿了顿,还是抬脚往哭声的方向前进。桂圆撑着伞为她挡住头顶的阳光,生怕自家姑娘出门一趟便晒黑了一层皮肤。
发出这哭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张家。
张家顶梁柱张大骨的死亡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打击还是挺大的,幸好玉山村的民风很淳朴,无论是村长还是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话语权都挺大的,有他们看着,倒不至于出现孤儿寡母被欺负的事情。
现在的玉山村同安宁刚穿越过来完全不一样,放眼望去,大家所住的屋子要么是翻新的,要么就是新盖的,草屋基本不存在了。大家手头有银子了,给张家的奠仪也就多了一些。如果说以前的奠仪是一文两文,现在基本都是十文二十文,关系同张家更好的则是直接给了五六十文。
有了这笔的钱,外加每个月的酱油收益,张大骨的丧礼还是挺像模像样的。只是再多的银钱也买不回人命,张家一边哭,一边骂着这不开眼的老天爷。
张大骨在村里的口碑不错,平时也常常帮大家点小忙,大家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哭声连绵一片。直到张家的人看到安宁的到来,才停了下来。
张家的人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安宁来了?要知道自从搬到城里后,安宁这位让他们玉山村引以为荣的乡君就鲜少过来了。难道她是特地因为张大骨的死亡而过来祭拜的吗?
一些爱多想的人便认为这是安宁表示对张家的支持,张家的人也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想去,原本因为儿子去世孙子年幼而哀伤的张老婆子也感觉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心中安定了许多。
张老婆子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安宁你是过来祭拜的吗?”
安宁点点头,“给他上一炷香。”
她身边的玉容也奉上了奠仪——因为她娘出了十两银子一匹布的缘故,安宁不好越过她娘,便也给了十两银子。
张大骨的妻子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相貌寻常,老实少言,属于村里最常见的类型,她点好了一把香,抽出三根给安宁。
安宁接过香,拜了拜。
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大家对她的好感更甚——觉得安宁即使发家了成为贵人,即使离开了玉山村,住在城里,也仍然当自己是玉山村。不忘本的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在祭拜过张大骨后,安宁也问了一下这些天田地的情况。
说到田地这事,大家都忍不住摇头叹气,一个个发表言论。
“这种天气,田里的苗都被晒死了,之前虽然抢收了一些,但连三分之一都没抢下来。”
“我家要好多了,我家今年种了十亩的地瓜,地瓜这东西,抗旱能力还是可以的。”
“我家种的是玉米,简直要亏死了!”玉米所需要的水量可不少,种玉米的家庭无疑都要亏上一笔。
“都怪那败家娘们说想吃玉米面。”
安宁顿了顿,问道:“城里的蓄水池呢?应该还有水吧。”
“村里那两个蓄水池的水都已经下降了一半多了。若是再继续不下雨这样晒下去的话,恐怕没半个月水池里的水就都干了。”开口说话的是村长李富贵,他听闻安宁过来后,便也从家里出来了。他的眉头紧紧皱着,神色无一不显示着他也在为这天气深深地担忧着。
安宁一路走来,自然也看到了田地那种裂成了一块块的场景。在那种情况下,庄稼还能生长才奇怪呢。
“要不,再多打几口井吧?”
安宁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家在城里的每一座宅子都打了几口的井水,即使天气真的恶劣到连井水都干了,那么多口的井,总有好的可以使用的几口。
在古代挖井也是需要银子的,就不知道他们舍得出这个钱吗?
李富贵的眉毛微展,“在十天之前,我们就一口气挖了十口的井,这笔钱,都是从那笔的建设费里出的。”田地在井水附近的人家多少也就便宜了他们。
安宁脸上也微微露出了点笑意,“还是村长你们想的周全。”
这里人多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点,她又道:“我听说村长上个月多了一个孙女,长得很是可人,我可以去看看吗?”
“尽管过来,若到时候我家小玉能够沾点安宁你的本事便是她的福气了。”
小玉想来就是李富贵孙女的名字。
安宁同李富贵一起走到李家。李家的房子也是新盖的,李富贵这一房的人口不少,所以当初盖房子的时候直接盖成四进的宅子。
李富贵的媳妇还在坐月子,将这小玉抱出来的是李家的一个丫鬟,身上的衣服布料虽然不算好,但也整齐干净。
安宁逗了一下小姑娘后,丫鬟又将小玉给抱回去。
安宁直接对李富贵说道:“村长,我看我们村里是不是得买一些粮食屯着,在这种天气。”
李富贵点点头,“事实上,我同大家也商量过了,之前便拿了一千两银子买了米回来,即使到时候发生旱灾,那些米也够村里熬过半年。”
安宁眉毛舒展开来,“那我就放心了。”
这世界的聪明人可不止是她一个。
李富贵又道:“幸亏这红薯玉米的产量不少,去年大家在你的带动下也种了好些,即使今年有旱灾,家中也有足够的粮食熬过。”
安宁见李富贵他们将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心中不由也感到十分欣慰。她同他说了一些话后便回去了。
……
在她从玉山村回来后没几天,那几个沈洪才请来的高人也来了。
在进行了三天的法会后,这天不但没有下雨的趋势,反而越发的炎热了起来。六月中旬,即使百姓们还怀抱着侥幸的心理,一场大旱仍然浩浩荡荡地降临,带走了河里的水流,带走了蓄水池的水源,带走了田地里的庄稼。
老百姓的哭声和悲恸丝毫无法使得老天爷动容几分,依旧冷酷地将这难得一见的大旱带来了大周这一片的土地。
不同于安宁所以为的十个州,到了六月中旬,确定大旱的足足有十三个州。
短短三天之内,城里的粮价便从十文一斗上升到了二十文一斗的地步。安宁皱了皱眉,直接一一拜访了城里那些拥有大粮店的商户。
安宁曾经在前世看过一句话来着,大概意思如下,百分之两百的利润就足够让一个资本家铤而走险了。更何况是这种一翻就数倍的利润。即使安宁作为乡君,在利益面前,他们仍然选择左耳进右耳出。
到了第五天,一斗的米一斤涨到了三十文的地步。
安宁冷笑一声,默默将那些商家的名字记录在册。
又联系了沈家、蔚家、杨家等交好的人家,才一天过后,一个临时组成的商铺就此成立。这年头,有远见的可不仅仅是安宁,之前安宁默默买粮食的时候,不少的大户人家也防范于未然地囤积了一些,一些人在这个时候将粮食拿出来发灾难钱,一部分人则是更有远见地打算利用这旱灾好好打响一下名声。在这些人眼中,现在的旱情不算严重,即使要赈灾要平价卖出粮食,也应该再等等,等到老百姓们陷入绝望之境再出手,效果自然比平时要好许多。怀抱着这种思想的人,在安宁上门之前,只是委婉地表示家中的存粮暂时不够,得等手下外出购买粮食后才能加入赈灾的队伍。无非就是想以最小的利益来获取最大化的成果。
对于这种人,安宁也没有再继续劝。她也曾劝县令沈洪才开义仓——开原县前几年的收成一向不错,加上上一任的吴知县又是个好官,开原县的义仓中的粮食一直都是装的满满的。倘若沈洪才愿意开义仓的话,不仅城里的粮食价格会跌落,那些商家看见朝廷出面,也没有那个胆子哄抬物价。偏偏在安宁上门的时候,这位沈县令拿捏着腔调表示开义仓这种必须得等待上头的命令——即使不是皇帝的命令,至少也要是知府的。在命令下来之前,他没法做主。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把安宁给恶心得够呛。
安宁懒得做他的说服工作,直接走人。即使要同他秋后算账也不急在这一时。
她现在所成立的临时商铺大概有沈家、蔚家、杨家、周家、还有一个城南李家。李家本身就是做粮店生意的,安宁之前对李家小姐李明珠不是特别有好感,觉得这位李家嫡长女爱炫耀又虚荣。但是在她上门的时候,这位大小姐在听闻了她的来意后,却扭扭捏捏地拿出了自己积攒的六百两银子,表示也要加入。这倒是让安宁对她刮目相看,并且有点后悔自己以前对她的态度。从这件事来看,李明珠本质上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子的。安宁并非那种做错事因为面子缘故就拉不下脸道歉的人,她直接向李明珠为自己以前的言行道歉。
李明珠只是抬了抬下巴,“我只是觉得外头的那些哭声烦人罢了。用一千两银子买我清清静静的睡眠还是很值得的。”
安宁前世看多了所谓的傲娇系女主,自然很懂得如何顺毛,“是是,我一定会努力让李大小姐尽快有良好清静的睡眠环境的。”
五个家庭里,安宁所代表的周家准备了两百万斗的粮食——周李氏、周慧、周青梅、李南对她的做法都十分支持,多少捐出了一些银钱买支持安宁的大业,加上她自己所买的粮食,周家便有了两百万斗米。这不免让其他几家都刮目相看。倘若周家有一百万两拿出一万两做善事也就算了,明显这次周家拿出了至少两万两银子的物资——在周家家产加起来可能都不到十万两的情况下。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真正账面上能动用的银子也不到一万。其中至少得留下三千两作为沈周两家成亲的耗资。因此沈家拿出了大概七千两的物资。杨蕊家是皇商,钱虽然比不过蔚家,但在宣州也是数一数二的,直接贡献了五万两。李家则是拿了五千两,这五千两也包括了李明珠的六百两。至于蔚家,蔚池拿出了一万两。蔚家虽然钱多,但架不住蔚家要救助的地方也不多,安宁他们作为开原县的人,自然赈灾先从开原县开始。但蔚家就不一样了,直接受灾的十三个州一起帮,这就导致蔚池只能拿出一万两支持安宁了。
这些银子加起来也是一笔大数额,给了安宁很大的底气,在大旱到来之际,五家联盟的粮店便开张了。
五家联盟所贩卖的粮食仍然同大旱之前一个价格——皆是十文一斗。为了防止有人恶意购买大数量的粮食来倒卖出去,每个人限量购买十斗。因为担心蜂拥而来的客人太多,容易造成踩踏事件,这五家联盟直接在城里开设了十个分店。每个分店都有十个护卫,外加十个活计忙活,因此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十文钱和三十文钱,就连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择。一时之间,大家都排着长队购买平价粮食,甚至其他县的人听闻开原县这边有这么便宜的米粮,宁可坐马车也要赶来一起排队。原先那几家高家卖粮食的店铺瞬间就门可罗雀,好不凄凉的样子。偏偏这五家中没有一家是他们得罪得起的,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蔚家,这些人即使内心深恨安宁他们挡了财路,也不敢跟着作对,只能诅咒安宁他们撑不住,最好是第二天就全部卖完没粮食。
其中一陈姓人家,居然因此昏了头脑,打算收买一个伙计,在米里下毒。只要有人买了粮食回去后出了人命,恐怕这店也开不下去。
只可惜安宁他们店里所用的伙计皆是各家的心腹下人——谁也不想做好事还惹得一身骚,自然得派信得过的人来。那伙计前脚收了银子,后脚直接就出卖了这陈家。一个下毒的罪名下来,陈家不死也脱层皮。即使陈家花了大钱打点也没用,蔚池深恨陈家的做法,直接一封信告状了上去。
沈家也去找沈知县喝茶。几天过后,陈家便被杀鸡儆猴了一把,当家的那一房直接判处了流放,家产也被抄了一半。剩余的几房则是围绕着家主的位置和剩余的财产打得好不热闹。有了陈家的下场在前头,一时之间蠢蠢欲动的一些人也收敛了爪子,生怕一不小心伸出去就被人直接剁了。
在旱情越发严重的时候,五家联盟的出现无疑像是定海神针一样,让原本躁动的开原县平静了许多。即使因为大旱收成不少,有了十斗的粮食,好歹可以勉强挨了过去。
在安宁他们的粮店开得越来越久的情况下,他们五家的名声也越发响亮了起来,一些受益的老百姓更是因此在家中给他们点了长生灯。
“听说这米店是周乡君安排的呢。周乡君果然是大好人啊。”
“是啊,周乡君以前也是农户出身,当然能够体验我们底层老百姓的痛苦了。”
“这杨家、李家、沈家、蔚家也是好的,据说杨家可是足足出了五万两呢,可见不是每个大户人家都是冷血的。”
“哼,只可惜也就这几家好的,其他的,不提也罢。”
“可恨那陈家、苏家,之前居然趁这段时间抬粮价。我当时害怕后面的米会越来越贵,足足买了一百斤啊!我的银子啊!”
其他同样买了前头的高价米的人也感同身受,和那人一起痛骂起了那些黑了心肠的人家。
于是安宁他们越是光芒闪亮,那些投机分子就越是被衬托成了地上的泥土。
杨家老爷子在听闻了市井流言后,不住地抚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对着孙女杨蕊道:“可见咱们杨家这五万两银子花的值,五万两,嘿,若在平时恐怕买不回来这么好的名声。”
杨蕊道:“安宁的确是很有魄力的人。”旱灾刚开始,她的这位好友便雷厉风行地联系他们,定下计划,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顿了顿,说道:“爷爷,不过我们和安宁这样做,会不会让上头以为我们这是在趁机收买民心?”
杨老爷子仍然是笑得慈祥,“领头的可是这位安宁姑娘,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名气再大,上头也不会担心。这也是她能够放手去做的原因。”
而他们几个,在上面的官员没有旨意下来的情况下,哪里敢出头做这种事?
……
等到了七月份的时候,十三个州大旱的消息也通过大周月报流传得到处都是。天子凌青恒直接下令各地开放义仓,并且派遣了蔚邵卿带着五十万两的救济物资到各个受灾的州赈灾,并且直接减免了受灾地区三年的轻摇赋税。在这种大灾害面前,常常容易引发所谓的民难——南夏和草原可不会放过这个煽风点火的好机会。因此蔚邵卿这次出发,在天子的授意之下,可是直接带了五千的兵马。他这一趟出行以赈灾为主,剿匪为辅。不仅如此,凌青恒还效仿前朝,使用了移民就食的政策。在古代交通运输能力有限,救灾物质无法快速运到灾区的情况下,当地地方官组织受灾民众到条件相对较好的地区就食。
领头的蔚邵卿也因此暂时担任了钦差的职责。这钦差可称得上是一个肥差,手头只要稍微漏出一点,便可以揩一层油水下来。还可以以钦差的名义往队伍里安插自己的心腹,若是做得好了,这趟公差等于是给自己的心腹镀金,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结交一下当地的官员。因此当时二皇子和三皇子天天到皇帝面前表决心示孝意,试图将这肥差握在自己手中。后头还有一个四皇子和年岁渐起的五皇子搅混水,坐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打算。
凌青恒本来就因为这旱灾一个头两个大了,一看儿子这时候不但不懂什么叫做忧百姓之苦,还想趁灾难增加自己筹码,气得差点头顶冒黑烟,直接把二三四皇子关禁闭,省的在自己面前晃悠让他头疼。五皇子因为插手比较晚又比较少的缘故,所以运气好没被发现,躲过了这一劫。
凌青恒经此事后,越发不信任那些官员,一转头就把这任务交给了蔚邵卿——蔚邵卿是纯粹的保皇党,同几个皇子都十分冷淡,因此比其他的官员更让凌青恒信服。
蔚邵卿就这样带着大批的物资和军队从京城里出发了。
……
在凌青恒下令后,沈从文也只能乖乖地开放了义仓。只可惜义仓开了不到十天,鉴于领粮食的人太多,很快就已经发完了。
有了安宁他们的临时米店,有了这义仓,即使旱灾严重,开原县的老百姓们也暂时没有饿死的危险。
只是……前来买米的人却依旧络绎不绝的。
蔚池直接找上了安宁,说道:“有好几个人家,每天派遣不同的仆人来店里买米,早上还被我们抓住一个苏家的,当场丢到苏家门口。你打算怎么做?”
安宁闻言,眉毛忍不住皱起——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有些人的道德下限。这些人使用这个招数,一方面是为了尽快消耗掉他们店里的米粮,另一方面恐怕就是为了恶心他们吧。
她思索了一下,说道:“现在在我们店里买米的都是开原县的人吧?”
蔚池想了想,“还有一些是从外地过来的。”
安宁抿唇浅笑,“既然是外地来的,肯定有户籍一类的东西。特地从外地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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