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逆-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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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他又觉得面前这小姑娘也很狡猾。便又加了一句：“别给我随便捏造。老夫要试做，成功了才能给你药丸！”

　　　　李欣与张靖嘉相视一笑，然后异口同声道：“好！成交！”

　　　　屋子里气氛第一时间热闹起来。程果想着一会儿就能看到一张毒药方子。心里不免有些期待。而李欣和张靖嘉也因为只用这么一点代价就能换得活命机会也感到激动。

　　　　“我需要纸笔。”李欣道：“这方子我记着呢，现就能写给你。”

　　　　程果听了便道：“那你跟我出来。”

　　　　他又将李欣和张靖嘉带了出去，来到他刚才作画书桌旁。抽出一张薄纸，然后中气十足嚷道：“小青！过来研磨！”

　　　　小青将那块玉佩小心放桌上，然后才毕恭毕敬走到书桌旁帮李欣研磨。

　　　　李欣也不思索。直接就写了两首毒药方子。

　　　　一个是自己身上中“锦口绣心”。

　　　　另一个便是用华锦熹身上“口蜜腹剑”。

　　　　这两种毒药市面上可能有流传，但是方子却是不传之密。除了周家兄弟跟自己。大概再无人能知道了。

　　　　这两个方子她记得很牢，写也很流畅，不到一会儿就完成了。吹了吹还未干燥墨迹，她又看了一遍，然后才将那张薄纸递给了程果。

　　　　他看似镇定坐一边把玩着那块红玉，对李欣那边所写东西不怎么热心样子。但其实早就急不可耐了。

　　　　“小丫头年纪不大，字倒是写不错！”老头还没细看就夸赞开了。他哈哈笑着将方子摊桌上，然后便眯眼细看起来。

　　　　“这……这是……”他只看了第一个方子名字便大惊失色，再等全部看完，表情已经震惊无以复加，颤抖着将那方子又从桌上揭下来双手捧着，眼里居然蓄了泪花。

　　　　短暂平静之后，他突然就转了头，眼中蓄积着风暴，神色异常冰寒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两首方子？！”

正文　第两百零五章　回忆

　　　　程果李欣等人面前完整演绎了从神仙到普通老头再到神经病完美过度。

　　　　他情绪变得太过迅速，叫人猝不及防又疑惑万分。

　　　　“怡红馆规矩是不仅要病人提供丹药方子，就连这方子出处也要追究出来？”李欣冷冷盯着对方说道：“若我执意不说，你是不是就不给解药了？”

　　　　张靖嘉却敏锐从程果身上感受到了激动欣喜而又警惕情绪。他觉得有些奇怪，便试探着问道：“莫非老神医刚才并没有看出她身上中毒就是锦口绣心？”

　　　　不知道中什么毒就敢给李欣配置解药？可若是他知道李欣中是锦口绣心，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惊讶，现却表现出这么震惊。

　　　　程果对小青示意了一下，对方便立刻离开原地走到了他身后。仿佛面对着入室抢劫罪犯，这一老一少脸上都露出了万分戒备模样。

　　　　“她中了锦口绣心并不奇怪。这药当年做就多，流露外还没用完也很正常。”程果对张靖嘉回道：“但是知道这方子人却少之又少。说明白点，知晓这方子人一只手都数过来，他们全是我程果认识！可是你，怎么会有这方子？！”

　　　　他说完便死盯着李欣，仿佛对方不说出来他就要跟对方拼命一般。

　　　　所有侍卫跟丫鬟都站到了李欣身边，也摆出一副要跟对方拼命架势。

　　　　整个大厅之中气氛顷刻间就紧张起来。李欣却仿佛没感受到这剑拔弩张关系一样，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一字一句问道：“你认识阿……光华公主？”

　　　　要让她直呼李世慧名字她是做不到。

　　　　程果鹤发童颜，整个脸上红润而丰满，全然不似他这个年纪老人那般有着枯瘦苍老容颜。此刻，这张与他年纪不符脸上现出狂喜神色，激动问道：“你……你认识我们庄主？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庄主？”李欣讶异问道：“她是海澜山庄庄主？”

　　　　这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她前世卫生活了十五年。海澜山庄大名她知道，但是要说这山庄跟阿娘有什么关系她死也不会相信。

　　　　卢嬷嬷给她构造印象里，她阿娘一向是温柔善良、柔弱无依形象。而她五岁之前记忆只有几个画面，有阿娘陪着她放风筝玩耍记忆，还有她阿娘周王府大院子里治脸记忆。

　　　　所以她也一度怀疑自己就是周王亲生女儿。不然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会记得他和阿娘一起画面。

　　　　可是随着她越来越大，随着她调查越来越深入，这种侮辱阿娘和父王传言越来越经不起推敲。直到后来偶然救下洛清霏身边丫鬟后，一切阴谋才浮上水面。

　　　　阿娘一直是清白。

　　　　她崔文槿该死真是师景女儿！

　　　　但是那么多调查没有任何一项显示阿娘跟海澜山庄有关系。难道是有人特意抹去了这一切？还是阿娘隐藏太深，谁都没有发现？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们庄主了？”李欣微微颤抖声音出卖了她极力保持住镇定脸庞：“我手里方子确是一个女子所赠……你若是能告知我关于你们庄主一切。我便也将她事情说给你听。”

　　　　程果太激动了。庄主一走就是十几年，音信全无。她当年身中奇毒，大部人都猜测她已不人世。只有戴副庄主依旧坚定为庄主守着位置。

　　　　没想到她真还活着！

　　　　看了看厅里众人。程果郑重对李欣道：“你先叫他们都出去替我们守着院子。”

　　　　李欣自然同意，挥手对塔苏尔几人道：“塔苏尔和方城，你们两个带着侍卫们都出去守着，务必要保证四周都无人探听。子岚子琪你们守门口，有事情我会叫你们。”

　　　　众人齐声应下。

　　　　整个厅堂里面便只剩下了李欣和张靖嘉、程果还有小青。

　　　　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程果微微喝了点水润湿了一下嘴唇，然后便缓缓说道：“海澜山庄建了这么多年，只为一个庄主保留过位置。这人便是第二十二代庄主，天舟远嫁而来和亲公主李世慧。”

　　　　提到李世慧，程果眼中现出激动神彩：“她第一次进入山庄时只是巧合。那时候她还只是太后身边一个小小陪同，因为救人。误入了我们布置山谷入口处迷阵。但是令人惊讶是，她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走进了山庄，半点事都没有。然后她又通过了布置山庄门口守门人考验。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竟然直接进了我们第二十一代庄主戴庄主宅院。”

　　　　“她见到戴庄主第一句话就是请他救外面一个受伤小子。”程果抚摸着白花花胡须，仿佛是夸耀自己闺女一般不吝赞美道：“她庄里照顾那小子呆了一个多月。她既聪明又勇敢，既美丽又善良，不止所有庄内人员对她很是喜欢，便是我们庄主也动了心。奈何那时候她心思全都扑那个受伤小子身上。将人治好后就一去不回。”

　　　　程果那时候胡子只是半白，见到李世慧这般无情还埋怨了一阵子。但是又过了一年。李世慧托人送来了一册毒药丹方，称要和海澜山庄合作卖毒药。

　　　　“我那时候真是高兴。毒药这东西外面铺子没法公开卖。”程果得意说道：“只有我们海澜山庄有手段销出去。但是我们山庄历来只注重收集治病良药，哪里拿得出那么多毒药方子。可见她不仅聪明，机会也抓得好。果然那些药都畅销很，渐渐她便我们山庄站稳了脚跟。”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卖毒药多了，伤了天理得了报应。李世慧怀上孩子时候便被卫老皇帝给接到宫里做了人质，而拥兵百万师景则很又纳了一房贵妾，接着便接连生下了庶子庶女。

　　　　李世慧到底是个公主，大概不能接受跟别人共事一夫。听说师景从边境回府之后她就一直闹着要和师景和离。师景自然不应，李世慧一气之下便带着女儿住到了外面。

　　　　正是那时候，她加拼命赚钱，也结交了许多贵人。重要是，戴庄主主动退位，将第二十二代庄主位置也传给了她。

　　　　“她女儿五岁时，有一天宫里下旨，请李庄主勿必要回去跟师景见一次面。听说那师景为了这次见面机会，还放弃了手里兵权。”程果笑了笑，他年纪大了。便对这些情情爱爱看很开，因此即使座两个女孩子都没有及笄呢，他依然说毫不避讳：

　　　　“可见那师景对我们庄主还是有情。但是那又如何？当年若不是李庄主救了他。他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后来他耐不住寂寞纳了贵妾就算了，居然还让那贵妾生了庶长子。”

　　　　李欣听到这里便有些发抖。这些事情当年卢嬷嬷都告诉过自己，原本以为不会再意了，但是此刻她心里仍然恨得发抖，甚至有一股呼之欲出不堪记忆正欲喷薄而出：“后来那贵妾伙同她妹妹诬陷光华公主对那庶子下毒了是不是？”

　　　　就是因为这事阿娘才跟师景和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自己才被她抛弃留了师府。

　　　　程果坚定了李欣遇到那人就是李世慧，自然对她能知晓这些事情并不感到惊讶。

　　　　他点了点头，然后便道：“那洛清城妹妹冤枉李庄主是奸细，下毒谋害庶子。李庄主风光霁月怎么会做这种事，但是师景那个混蛋竟然信了。拿了把剑就横长女脖子上，威逼李庄主交出解药……”

　　　　什么？！

　　　　李欣只觉得脑子里被尘封记忆哗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她阿娘面容第一次以这种无比清晰面貌出现自己面前。

　　　　原来不是阿娘她抛弃了自己。原来是因为愧疚自己害死了阿娘所以选择将那段记忆给忘掉了！

　　　　此刻画面如此清晰，清晰到连阿娘耳朵上带着月亮形状耳铛都看得一清二楚。

　　　　画面中李世慧额头上还留有淡淡疤痕，但是却丝毫无损她那强势美丽。她一点也不像李欣想像那般软弱可欺。

　　　　即便是唯一女儿被她亲生父亲给劫持了。李世慧表情也没有现出丝毫变化。

　　　　她只是嘲讽问着师景：“是这孽种重要还是我们文槿重要？”

　　　　洛清城同样紧紧盯着师景，等待着他回答。

　　　　她记忆画面里，师景站她身后，她看不到他表情，只记得当时他长剑微微抖了一下。自己脖子一刺，便听到阿娘大声叫道：“师景！你竟敢？！”

　　　　她摸了摸脖子。手上都是血。她再看看洛清城，对方脸上露出了满意表情。

　　　　那时候，她仿佛一下子长大，第一次对洛清城产生了恨意。

　　　　“你要解药是吗？”她看到阿娘手上捏着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后递到洛清城面前：“既然他中了毒，你便给他吃了吧？”

　　　　李欣发誓她这辈子从未见过女子会露出那般美丽笑颜。即使绝美如桑月华，也及不上她阿娘那时候美丽倾城。

　　　　“滚开！”洛清城一把拍落了李世慧手中药丸，然后大声叫道：“我怎么知道这药是解药？万一你又给涛儿下了毒呢！”

　　　　李世慧听了便奇怪朝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那满眼慈爱和温柔便是让李欣此刻就地死去也值了。

　　　　“你真是多疑。”李世慧回头笑着吞下了一颗药丸，然后又倒了一颗给洛清城：“现你总该相信了吧？”

　　　　大概以为这药肯定没毒，洛清城放心给师文涛喂了下去。

　　　　与此同时，师景也松开了自己。他走到李世慧身边，神色复杂说道：“世慧，早些将那药拿出来不好么？何必要弄成现这般境地？”

　　　　李世慧便讥讽说道：“你知道冰穴胭脂吗？”

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　治六病

　　　　师景脸色一变，满目温柔荡然无存，他厉声质问道：“你给涛儿喂是冰穴胭脂？！”

　　　　李世慧咯咯咯笑道：“哎呀，你太多心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刚才那粒不是冰穴胭脂，它名字跟冰穴胭脂只差一个字。”

　　　　她慢慢说道：“它叫冰雪胭脂，是冰穴胭脂姊妹篇。”

　　　　李欣自然是知道冰穴胭脂，那东西也算是一种毒药，却偏偏深受皇家和大户人家喜欢。若是有人得了绝症，多半咽气前会吃上一颗。据说吃了这东西会让人毫无痛苦死去，并且三日之内可保容颜不腐、面若桃花，宛若涂了胭脂一般。

　　　　自己前世死前就是用这副毒药。

　　　　“冰雪胭脂……”师景神色显示他十分紧张：“那是什么？”

　　　　“冰雪胭脂可比冰穴胭脂还要稀罕呢！”李世慧回答着他疑问：“不管你中了什么稀罕毒，吃了它都可以解了。但是倘若你没有中毒，吃了这颗药丸会定颜会体寒，是给那些将要死去却又想永远都容颜不腐人使用。”

　　　　她说到这里，便又转了目光讽刺望着洛清城道：“没中毒却又吃了这东西健康人，卫这里，至今还没人能熬过两个冬天呢。哎，以后，我就要害怕过冬了啊。我要是也会冬眠就好了……”

　　　　她就是那个没中毒又吃了这东西健康人。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洛清城脸色惨白，跟疯了一样，拔了师景剑就要去刺李世慧。

　　　　师景原本放松下来神经再一次被提了起来。他挡了李世慧面前，怒吼问道：“洛清城！你发什么疯？！”

　　　　李世慧便他身后继续笑：“你真蠢。她这么激动自然是害怕儿子活不过冬天啊！”

　　　　师景愣了一下，讷讷问道：“为什么？不是说中毒了人吃了可以解毒吗！文涛是中了毒……”

　　　　“是啊，中毒了人吃了可以解毒呢。”李世慧凉凉声音里满是陌生和冷淡：“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好心给她解了毒。她却还是这么不高兴呢？”

　　　　师景大概是明白了，他脸色也唰一下就白了。他脸上神情似怒似悲，回头质问李世慧道：“慧娘……你以前不是这样。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文涛他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啊！你要报复就报复我身上好了，为什么要给文涛下毒？！”

　　　　李世慧神色里便带了厌恶：“你这人逻辑还真是奇怪。师文涛是无辜，那我们文槿就是该死吗？你刚才拿着剑横她脖子上时候，可曾想过她也是个孩子，她也是无辜！再者，你可别忘了。这颗药丸可是你逼我拿出来！”

　　　　师景目光这才落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带着无奈和歉然说道：“文槿……父亲不是故意。就算你阿娘不给解药，父亲也不会真伤了你。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阿娘。”

　　　　她忘记自己当时表现了。只记得自己恍惚明白了什么似。死死抱着李世慧腿怎么也不松开。

　　　　“阿娘……你之前没有中毒……”李欣想起当时自己问问题是：“那阿娘是不是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居然连李世慧回答也记不清了。

　　　　再然后……记忆纷乱而模糊，她只记得师景怒骂阿娘样子。

　　　　他骂她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拿到和离书，又愤怒发誓绝不会让文槿跟她走。

　　　　……

　　　　那段记忆，那段五岁时记忆，如今竟然这样一个地方以这样一种方式鲜活出现自己面前。

　　　　“你这毒。我说可以解，就是因为这冰雪胭脂。”从回忆里微微解脱出来李欣听到程果说道：“但是这药十分霸道，每次只能用一点点，等它慢慢拔出你身体里毒素之后，你便不能再用它了……”

　　　　“冰雪胭脂……”李欣似笑似哭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记不得……怪不得我记不得……”

　　　　她为了能忘记那段令她愧疚记忆，便连冰雪胭脂方子也漠视了吗？！

　　　　她情绪几近失控。

　　　　怎么会记得。怎么能记得！

　　　　她阿娘是为了救自己才走啊！

　　　　崔文槿啊崔文槿，你为了不愧疚，竟然会选择将阿娘忘记！

　　　　她一直心底怨恨着阿娘离去。认为对方不是好母亲，竟然忍心丢下那么年幼自己离去。便是重活一世了，她还暗暗拿李世慧跟陈文慧比较过。

　　　　崔文槿，你真是个混蛋！

　　　　“欣！”张靖嘉瞧着李欣脸色渐渐透明，敏锐发现了她不对劲。他大声叫着她名字。可是对方那涣散双眸放佛溺毙了一般了无生气。

　　　　“神医！神医！”张靖嘉一边将随身携带药丸喂到李欣嘴里，一边大声跟程果求助：“些看看她。她又发病了！”

　　　　程果也是震惊无比，他没想到只是回忆回忆前程往事也能将这小丫头心绪引到发病地步。

　　　　“小青！”微微定了定神，程果严肃对吓傻了小青吩咐道：“去把我金针拿来！”

　　　　张靖嘉见程果愿意出手，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精神力因为频繁救治李欣而不断流失，如今已经不能再负担李欣任何一次发病救治了。

　　　　比如现，他只是微微用了少许精神力安抚了李欣情绪，却将整个身心都弄到疲惫不堪。

　　　　就好似再多使一份力他就再睁不开眼睛似。

　　　　但是他不敢闭眼，他不甘心。他还没尝够幸福滋味，他还没跟李欣成婚。他很怕一闭眼就再醒不过来。

　　　　程果见状，便往他嘴里丢了一粒药丸：“看你样子仿佛是给这丫头补充元气。顶不住了吧？这药你吃吃，看看它对你有没有作用。”

　　　　张靖嘉确是连道谢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觉得嘴里一股清凉滋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了五脏六腑，令人惊喜是，这药丸竟然也可以温养精神力。

　　　　他慢慢引导着这些灵气往自己丹田汇去，不断和自己原先精神力融合再扩展。

　　　　虽然这点灵气并不算多，但是能让他站起来力气总算是补足了。

　　　　但是这太宝贵了，他不愿意用别地方。他睁开眼紧紧盯着程果动作，准备对方不行了自己就拼了性命也要保下李欣这一次。

　　　　程果李欣头上插满了金针。他动作速又流畅，行动间仿佛连空间都带动得扭曲了。

　　　　小青一旁捧着放置金针木盘，看得很认真。

　　　　张靖嘉时刻关注这李欣表情，见她始终是紧紧抿着唇双眼紧闭模样，心中既痛又恨。

　　　　他知道李欣身世，也知道她一直埋怨李世慧不够爱她。但是真相如此惊人，便是他一时间都觉得难以接受，何况是当事人。

　　　　“这金针得她这穴位上留个半柱香时间。”程果收势对张靖嘉道：“你看起来虚弱很，要不要老夫给你也瞧瞧？”

　　　　张靖嘉便摇了摇头：“不用了。”他目光从李欣身上移开，对着程果郑重拜了一拜：“多谢神医相救。”

　　　　程果便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嘴里原本想说累死了，但是被张靖嘉弄出这么一出来。他那到嘴话便又收了回去。

　　　　“不过是顺手事！”他不自客气了一下：“若不是你先前给这丫头理了元气，老夫也不会这么轻松。”

　　　　精神力是另一个文明称呼。这个时空，医者习惯将这些看不见摸不着脉流称为元气。

　　　　“还有你别再叫老夫神医了啊！”程果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放下后便不满朝着张靖嘉抱怨：“老夫呆这里，纯粹是因为受不了戴副庄主成天一副死了老婆样子。老夫是来这里寻清静，你要是对别人也说我是神医，那还了得！”

　　　　按理说他这么大年纪了，呆庄子里指导指导年轻人、养养老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就因为受不了整个山庄低迷气氛，这才自告奋勇到安邑来守据点。

　　　　“那下便唤您一声程老吧。”张靖嘉从善如流，笑得虚弱又温润。

　　　　“这还差不多。”程果见对方总算不跟自己那么客气了，便想旁敲侧击从对方口里套出点话来：“你们是从天舟什么地方来？听你口音像是玉昌那边？”

　　　　张靖嘉笑了笑：“不错。我们都是玉昌人，不过是从京城那边过来。原本是想安邑这边赏游几日，奈何语言不通，很不兴。倒是程老您这一口流利天舟话叫下十分惊讶。”

　　　　程果便得意捋了捋胡子，又摆出他那副不食人间烟火仙家模样：“这个嘛……因为李庄主时候就爱用天舟话给她那些婢女讲些奇闻怪事，骂人也喜欢用天舟话来骂。我们听不懂又着急，一着急就全学会了。哎，如今她走了十多年，可咱们庄子里老人啊还改不掉这说天舟话毛病。”

　　　　说着，他脑子里便自动蹦出来当年李世慧和众人团团围着篝火讲故事情形。海澜山庄二十几代庄主，男多女少，据说都是不爱说话性子。

　　　　只有她一刻不停，仿佛不说话就没法活下去。她脸上永远带着笑，即使是流着眼泪，也是一副笑哭了样子。

　　　　“那她有没有给你们讲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故事？”

正文　第两百零百七章　约定

　　　　张靖嘉和程果都抬眼朝着李欣望去，只见对方顶着一头金针，正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们。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程果仔细想了想，到底没什么印象：“没有吧……”

　　　　李世慧海澜山庄呆了三四年，他哪里能把对方所讲东西全部记住。他记得牢便是梁山好汉、诸葛亮那些，其他那些情情爱爱东西对他来说没吸引力了。

　　　　想到这里他又遗憾叹了口气，李世慧没把故事讲完就失踪了。他到现都不晓得梁山好汉和诸葛亮结局是什么。也不知道他闭眼之前还能不能听到有人出来将那后面故事给补全了。

　　　　李欣听了却高兴笑起来。就刚才，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恍惚间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些远去记忆就像会活动画卷一样铺陈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