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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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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七六年九月,那位伟人去世,十月,四人帮被打倒,这场持续了十年的红色革命终于结束。
    许许多多被它拆散的家庭终于能重聚,千千万万被它改变命运的人终于看到了曙光。
    可是郭克俭的家却在这个时候彻底散了,他的父亲等来了四人帮被打倒,却没熬过病痛,在郭老将军平反的那天去世了。
    郭老将军的平反工作是沈爷爷亲自主持的,在四人帮被打倒之前就在秘密准备资料,作为他们迫害革命功臣的罪证第一时间公布于众。
    郭老将军的事一解决,郭克俭的父亲也马上被摘掉反革命的帽子,恢复职务,作为绥林县副县长举行了追悼会。
    周晚晚是在追悼会的前一天听到这个消息的。
    “本来他父亲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和劳累过度引发的肝病,好好调养着,肯定能熬到平反,到时候去省里的大医院治疗,绝不会这么早去世。”周晨不顾沈国栋的反对,还是告诉了周晚晚真相。
    “他是被郭克贞拉去批斗,气得当场吐血昏迷的,是他自己存了死志,什么药都救不过来的。”
    郭克贞回城接班以后,为了积极表现,博取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在单位获得工友和领导的承认,快速在“革命队伍”里占有一席之地,大公无私地大义灭亲,把重病的父亲拉出来批斗。
    郭克贞从小就“识时务”,后来家里突遭变故,她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巴上沈国慧,甚至能在沈爷爷面前露露脸,让自己在学校里的日子好过很多。
    要说她对“革命事业”多么坚贞执着,谁都不信。她也不一定是对父亲没有感情,可是父亲已经被打倒了,在当时看来,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她还要活下去,如果批斗父亲能给她带来好处,这也是“吃小亏占大便宜”的事。
    谁都想不到,在她把父亲拉出去狠批狠斗以后的几十天,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被人打倒再踏上一万只脚的父亲又成了人们敬仰的副县长,还要在全县最大的礼堂开追悼会,各单位都组织人去悼念。
    周晚晚和周晨、沈国栋到的时候,大礼堂里已经布置得庄严肃穆,很多人在门外等着进去悼念死者,慰问家属。
    “县委领导班子的人都到齐了,一个没拉!省里都来人了!这位郭副县长真是会挑时候!你看这葬礼风光的!”前面有人在小声议论。
    “会挑什么时候啊!这要是能再熬几天,能死在县医院?就人家那个大首长爹,就是死了也管用,早送省里送北京去了!治好了再回来,那可不是一个副县长的事儿了!”
    “就是!才四十八!正是往上升的好时候!这要是能熬过来,以后说不定能坐到什么位置呢!”
    ……
    县领导班子的人出来了,在外面等着的亲友和各单位的人陆续进去给死者鞠躬,跟家属握手慰问。
    周晚晚几个人进去,在家属区只看到了郭克俭一个人。
    郭克俭比上次看见时更瘦了,站得笔直,脸上一丝血色没有,总是温文儒雅的眼睛里一片冷冽,脸上的表情却很克制,礼貌地跟人握手,简单寒暄,说话举止跟平时一样进退有度,滴水不漏。
    金秋十月,外面的阳光金灿灿地散发着暖意,灵堂里摆满花圈,人来人往,低低的说话声和哀乐混在一起,有种不真实的隆重热闹。
    可是站在那里面对这一切的郭克俭却让人觉得他是独自站在风雪肆虐的旷野中。
    周晚晚跟在沈国栋和周晨身后来到郭克俭身边,看着他们俩跟他握手,说着“节哀,郭伯伯看到今天也能安息”、“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不要客气”之类的话。
    轮到她,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只是想到那天提到母亲去世的郭克俭,那时候他还肯找人倾诉,还能露出伤心悲痛的表情。
    现在的郭克俭,身上只有冷冽和坚硬,仿佛是一个冰雕,用力一敲,他就有可能哗啦啦地碎掉。
    周晚晚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一句话,甚至笑一下都没做到。她慢慢向郭克俭伸出手,手心里是两块糖。跟那天她给他的一样。
    郭克俭看着周晚晚的手心,好半天才伸出手,没有直接去拿糖,而是把她的手握在了手里。
   

☆、第三七八章 误会

郭克俭的手冰冷干燥,让周晚晚忽然想到那个雨夜她曾经紧紧握过的秋雅的手。
    都是一下就冷到她的心底,都是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我爸是听到我爷爷平反的消息以后去世的,笑着走的。”郭克俭看着周晚晚眼底的悲痛,脸上面具一样礼貌的表情慢慢剥离,对周晚晚笑得让人心里更添凄凉,“他没留遗憾。”
    可是却把所有的遗憾留给了他。
    周晚晚感同身受,那种亲人离去,所有的遗憾都无法弥补的痛悔和无力骤然而至,重重击在了她的心上。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失控,可是这个灵堂和眼前强撑着的郭克俭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看着郭克俭,好像看到了站在周阳灵堂里的自己,好像看到缝补秋雅残破身体的自己。
    周晚晚也想对郭克俭笑一下,一滴眼泪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落到了他们紧紧握着的手上。
    这滴眼泪几乎是同时砸在了在场的四个人心上,沈国栋第一个跨过来,把周晚晚拉了过去,看郭克俭的目光凌厉异常,像领地遭遇侵犯的雄狮。
    “带囡囡走吧,这里不适合她久待。”郭克俭却对沈国栋的恼怒视而不见,再次上前跟周晨握了握手,“谢谢你们能来。县委派人过来帮助治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们放心吧。如果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客气。”
    沈国栋拉着周晚晚的手要走出去,却被周晨拦了下来。外面几乎全县各单位的代表都来了,他们这么拉着手走出去,妹妹以后还怎么做人?
    沈国栋倔强地跟周晨对峙了几秒。最后还是放开了周晚晚的手,任周晨护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灵堂,沈国栋却没有跟出来,而是留在里面跟郭克俭说话。
    周晨带着周晚晚在人少的角落站住,从保温壶里倒了点水让她喝,很耐心地沉默着。
    周晚晚也沉默着,那滴眼泪落下来。她就从莫名而来的情绪里清醒了过来。再没掉一滴泪。
    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跟周晨解释,更不知道要怎么跟沈国栋解释,她只是物伤其类。在哭前世的大哥和今世的秋雅,还有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离去的自己。
    “哥!我错了!你就让我见爸爸最后一面吧!我错了!爸爸从小疼我,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求你别让爸爸担心我,让他走也走得不安生。求求你了!”
    灵堂门口忽然出现一阵骚动,郭克贞痛哭着跪在门口。冲里面的郭克俭哭求。
    郭克俭从来没跟周家兄妹几个提起过家里的亲戚,可是想想也知道,郭老将军被打倒十年,至亲被连累。远亲早就避之唯恐不及,到现在平反,能站在灵堂里的。竟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还有一个本应该陪在他身边的郭克贞,却在最后关头为了自己的前途舍弃了亲情。
    灵堂门口很快聚集了一群人。对着痛哭悔悟的郭克贞指指点点。
    郭克贞现在要进灵堂,并没有人拦着她,可是她却跪在了门口求郭克俭原谅,这个女孩不愧为当年最受郭老将军宠爱的孙女,不得不夸她一句心思慎密能抓住所有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她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送父亲最后一程,甚至不是来对郭克俭真心悔悟,她是来逼郭克俭在众目睽睽之下原谅她,承认她。
    郭老将军是去世了,他们的父亲也不在了,可是郭家以前的关系网还在,郭老将军的威望还在,有了这些,他们以后的路就会好走很多。
    可是这些无形却巨大的助力现在对郭克贞来说一无用处,如果处理不好,以后还会成为阻力。
    她急需郭克俭在所有人面前给她一个身份,让她能再度获得所有人承认,承认她虽然犯了错,可是郭家人已经原谅了她,她还有资格享受爷爷和父亲留下来的一切。
    只有郭克俭原谅了她,或者说是为了面子不得不原谅了她,别人才会慢慢不再指责她。毕竟无论她做了什么,那都是他们的家务事,家里人都不计较了,外人还跟着操什么心呢?
    “哥!妈走的时候让你好好照顾我,我不用你照顾,我只想送爸一程……爸走的时候你不让我见最后一面,现在葬礼也不让我参加,爸和妈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
    “我们家就剩我们俩了!我们没亲人了!求求你!别这么狠心……”
    郭克贞在灵堂门口越哭越伤心,越说越可怜,几个围观的妇女都被她说得红了眼圈。
    郭克俭面色平静地从灵堂里走了出来,站在郭克贞面前,看着她声泪俱下地哭诉,好半天没说话。
    郭克俭看郭克贞的目光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围观的人们慢慢不再议论,都闭嘴看着他。
    郭克贞慢慢地也有点哭不下去,可是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抓住。
    郭克贞咬咬牙,哭着扑过去就要去抱郭克俭的腿。
    郭克俭后退一步躲开了她,“郭克贞,爸走前交代我,以后我们郭家没有你这个女儿,让你好自为之。”
    郭克俭一句话就让郭克贞不敢再哭。
    “我不相信!爸最疼我!他不会说这样的话!”郭克贞说完又去求郭克俭,“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你不能……”
    “爸最疼你,所以才被你气得活不下去。他说这话的时候,县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在旁边听着呢,我能给你找出十几个证人。”
    郭克俭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郭克贞,眼睛里除了冰冷什么都没有,“既然今天你非要在这把话说明白,那我就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我郭克俭遵照家父遗言,再不认郭克贞这个妹妹,从今以后,她与我郭家再无关系。”
    郭克俭说完,低头在郭克贞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不再看瘫坐在灵堂门口的郭克贞,对县公安局和武装部派来的人点点头,“麻烦你们帮忙维持一下秩序,把无关的人清场。”
    郭克贞很快被清出去了,失魂落魄地没敢再哭喊一句。很显然,郭克俭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比跟她断绝关系还管用。
    “现在你还觉得郭克俭可怜吗?”周晨问周晚晚。
    周晚晚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没觉得他可怜,从来都没有。”
    郭克俭不可怜,他更不需要别人可怜他。
    “不出三年,郭克俭肯定能干出一番成就来。他能力不比沈国栋差,心思又都放在仕途上,前途不可限量。你看今天来这些人,哪个不是看准了这一点在努力跟他拉关系?”
    周晚晚对周晨的话更加莫名其妙,“他跟沈哥哥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有什么好比的?”
    “知道不能比就好。”周晨看着周晚晚的目光复杂无比,“他们俩都不需要你的可怜。”
    周晚晚一下就明白了周晨的意思,“二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郭克俭他们一家人的经历让人唏嘘,对他没有别的意思。”
    “我误会不误会真的不重要,即使你对他有什么别的意思我也没意见。”
    周晨看着大步向他们走来的沈国栋,语气里都是无奈,“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清醒理智的状态下做决定,不要冲动,否则现在的情绪过去,再发现自己误会了自己,那就真的是伤人伤己的事了。”
    周晚晚看着沈国栋,忽然明白过来,可能对这件事有误会的不止是周晨一个人。

☆、第三七九章 起飞

沈国栋并没有如周晚晚想的那样误会什么,提到郭克俭,他只有厌恶,“他懂什么?!用得着他对我们的事指手画脚?!”
    周晨挑眉,可见郭克俭是真说到点儿上了,否则沈国栋不至于这么气急败坏。
    可是他是怎么指手画脚的,谁都不知道。
    对这件事,沈国栋闭口不提,郭克俭笑而不语。
    三个月后,郭克俭升任陵安矿务局人事处副处长,成为整个陵安矿务局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
    一时间,他成为大家议论艳羡的对象,可是熟悉他的人却都并不惊讶。郭老将军被打倒那十年,他都能在重重阻碍下走出一条坦途,现在天时地利,大家都等着看他一飞冲天。
    人生迎来新阶段的不只是郭克俭,周晨也拿到了宁大的本科毕业证书。
    是的,不是本科录取通知书,而是毕业证书。
    这还要从霍长河身上说起。霍长河被下放前就是宁大历史系教授,四人帮一被打倒,各行各业百废待兴,急需人才,全省最大最好的综合性大学宁大也不例外。
    宁大考古系是当年那场运动的重灾区,全系几乎所有人都没能幸免。
    当考古和学术研究又可以从见天日,宁大终于得以重建当年最辉煌的考古系。可把当年的教授、老师一调查,大半在那十年残酷血腥的迫害中去世,剩下的伤的伤,残的残,当年宁大那一批精英几乎全军覆没。
    可是国家的文件一个又一个的发下来,重建大学。特别是当年那些特别有影响力的院系是文化领域复兴的需要,也是政绩考核的硬性标准,无论是教育界的官员还是学校的师生,都对能挑起宁大考古系大梁的学术人才翘首以盼。
    在这种情况下,这十年里没病没灾还没把学术研究放下的霍长河教授就显得特别稀缺和珍贵了。
    霍教授重回宁大历史系任系主任,第一个要求就是把他这些年手把手带出来的学生周晨带去当讲师。
    没入学没上课没考试就没学历不符合规定?新上任的霍主任把一大摞学术论文往学校领导和教育厅领导面前一拍,“懂行的拿去看看。我亲自带了七八年的学生。写的论文够不够在考古学报上发表!有没有资格拿一张宁大的毕业证书!”
    还是有人不服?“你们考!随便考!你们出题,我老头子绝不插手,理论课、实践课、文化课。想考什么考什么!考倒了这孩子算我老霍砸了招牌,以后我关了山门再不收弟子!”
    都指望着霍老头这颗仅存的硕果当招牌重建考古系呢,谁敢惹得他不收弟子?再不服气也都得闭嘴了。
    霍老头还不依不饶,“考!不考还不行!我的学生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背个走后门的黑锅!”
    那就考吧!校领导亲自过问。出题的几个人掉了一大把头发,又不能让人考不过。又不能放水太明显,真是后悔死当初怎么就一时气不过说了要考试的话呢!
    人家霍主任都说了,考完了试卷还得公示,“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老霍带出来的弟子可不是草包!”
    文化痞子霍老头又一次用他的厚脸皮和鸡贼打败一众清高却不善处世的知识分子,腆胸叠肚地大胜而归。
    霍老头在学校闹腾完了,扔给周晨几本书。让他随便看看就行,那个考试跟他们这些年的研究比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周晨考试之前也没怎么特别努力。每个周末还能回家带着周晚晚和小汪出去溜达一圈,家里人甚至不知道他要去参加一场这样事关重大的考试。
    师生俩都没特别紧张的这场考试,在成绩还没出来之前就在宁大考古系甚至全省考古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原因出在某一位参加出题的老考古研究员突发奇想,在考卷最后出的那道附加题上。
    这道附加题不计入总分,可答可不答,只是一个老知识分子的一时兴起而已。而且这道题在现在的考古界还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问题,大家都没当回事,更没指望周晨能给出什么有新意的答案。
    可是,当他在三四位学者的监考下对这道题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纸还没写完时,所有人都对他的答案来了兴趣。
    当几位学者传看完他的写完的那两张纸,都迫不及待地围在了他身边,等着看后面的内容。
    最后,考试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几个人还不放周晨走,对他提出的见解反复追问讨论,已经不把他当成一个考试的学生,而是志同道合的同事了。
    周晨当天写的东西稍加润色,发表在了全国考古学报上,成了当年学术界的一个热议话题,特事特办,他拿毕业证和受聘的事当然不再是问题。
    学校领导再一次感慨,还是老学者分量重,带出来的学生都是难得的人才,这个周晨稍加时日,就又是一颗学术界的新星,可得好好抓住了!
    而且,这孩子不止聪明,形象还好啊!那眉眼气质,那举止言谈,跟电影明星比都不差!哪像五短身材秃脑门还八字眉绿豆眼的霍长河能教出来的学生!
    这以后要是有什么活动,把他带出去,那就是宁大考古系的一块金字招牌!看谁还敢说搞考古的不是矮矬穷酸就是一身土腥气的盗墓贼!
    周晨拿到宁大的毕业证书和宁大的讲师聘用证书,才回家跟大家说这件事。
    全家都沸腾起来,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甚至一直都肯定周晨不可能窝在县文化馆里一辈子的周晚晚都没想到,周晨能这么快就走出去面对新世界,而且起点还那么高!
    以周晨的能力和韧劲儿,以后他想往哪方面发展都不成问题!
    “二哥,你为什么要搞考古?”
    周晚晚一直以为周晨会更喜欢机械制造那一方面的东西。从他小时候做火柴小手枪到长大了做手弩、兵器,后来又研究兵器铸造,周晚晚暗中帮她找了不少资料,提供了很多帮助,对他的兴趣和研究了解得比别人要详细很多。
    “考古能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一深入进去,心里就会很平静。”周晨冲周晚晚眨眨眼睛。“你知道。有时候人是需要一点更强大更神秘的存在来敬畏的,否则会觉得人生没有挑战,久了就会无趣。”
    周晚晚点头。周晨从小聪明通透,对很多事一眼就能看到本质,这是上天的眷顾,可有时候对他来说也是人生的一个诅咒。
    他内心深处接受不了任何不够纯粹的东西。有时候想装糊涂都不行。所以他对谁都温和有礼,想要跟他更深入地交往却非常不容易。
    他的人生其实要比别人寂寞很多。对他来说。能找到一种持续吸引他兴趣并且一直有挑战性的东西非常不容易。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周晚晚认真地看着周晨,“二哥,其实冥器文物能告诉你的东西我们在生活中都能找到答案。”
    “我要的不是答案。我要的是一个发掘追寻的过程和冷静旁观的状态。”
    周晨笑笑,“是不是有点儿矛盾?但是你一定能懂,就像你画画。你对一副画投入很多的感情,可是你的视角永远都是一个旁观者。所以你用再温暖明亮的颜色,看懂的人也觉得冷冷清清。”
    周晚晚这几年其实是有点害怕跟周晨谈心的,他把她看得太清楚,真是一件让人懊恼的事。
    这个冬天,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在周晨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宁大上班时,赵小三儿也接到了宁大化学系的录取通知书。
    他高中毕业以后在家劳动两年,无论学习成绩还是劳动表现都出类拔萃,再加上周阳几个的帮忙,毫无意外地拿到了当年全县最好的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成为最后一批工农兵大学生中的一个。
    “以后我就跟小二哥是校友了!”赵小三儿高兴得坐不住,一直在地上晃悠,“可惜要比囡囡晚毕业两年,要是大学毕业了还能往上考就好了,让囡囡去省城再念两年,到时候我们俩一起毕业。”
    周晚晚笑,到八零年左右,国家就出台学位制度,到时候就有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了,她可能还真的可以去跟赵小三儿和周晨做个校友什么的。
    “到了学校可不许再叫小二哥了!”赵五婶赶紧教育赵小三儿,“要叫周老师!小二现在可是教大学生的老师了!可别给他丢脸!”
    在赵五婶眼里,大学生就是最有学问的人了,周晨现在要去教大学生了,那得多有学问呐!几乎不敢像以前一样见面拍拍摸摸了,这可是大学老师!
    连赵小四儿在周晨面前都变老实了,他说什么听什么,想让周晚晚抱抱都只能躲着周晨撒娇了。
    周晨走的时候是墩子开车回来接的,他们特务营的驻地离省城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墩子哥哥这回有口福了!再想吃什么也不用写信回来过干瘾了!”
    周晚晚在周晨的行李里又加了两个大包,都是家里的干货和腊肠腊肉之类的,反正他在那边住得宽敞,好好利用那个大厨房感谢一下墩子也是应该的。
    周晨没去住大学分配在筒子楼里狭小简陋的宿舍,而是住在墩子在省城分的房子里。
    是个宽敞明亮的三居室,据说是以前给苏联专家住的房子。
    谁都不知道墩子是怎么把这样的房子搞到自己手了的,而且他不是出任务就是在军营,根本没必要在省城弄一套这样的房子。
    “反正我也不住,给小二用正好。”墩子不提来龙去脉,只把钥匙交到周晨手里。
    周晨一开始不肯住,冲墩子促狭地笑,“学校分的宿舍也挺好的,而且由奢入俭难,我就不折腾了。”
    墩子不明所以,周晚晚给他解惑,“周小二的意思是,墩子哥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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