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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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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这个男孩也浑身是泥,一看就知道他是打架的另一方了,身上衣服被扯坏了好几处,甚至手里还拿着被撕下来的一只衣袖。不过看他脸上可比大憨兄弟好多了,除了嘴角青了一块,其它地方都还算正常。当然,也不排除泥巴太多,盖住了红肿淤青的可能。
“他,”男孩子拿下巴指了一下大憨,“我打的。”大憨看了对方一眼,难堪地转过头。
“他,”男孩又拿下巴点了一下二憨,态度十分敷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找上门挨揍,我顺手就给了两砖头。”
周围的大人大吃一惊,一个人揍了大憨、二憨两兄弟,还没怎么受伤,这孩子这么厉害?
大憨今年十四岁,可掰手腕、摔跤全大队的大人也没几个能胜得过他的,更别提再加上一个二憨。二憨虽然比他哥小两岁,力气可不比他哥小多少,就这两兄弟,两三个成年人要打趴下他们都难,这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一个人就这么把他们揍成这样?
可看大憨兄弟俩的样子,这男孩不但把他俩揍了,还揍怕了,揍服气了。兄弟俩见了他,啥都不敢说,就这么认怂了。
这个男孩也不是很高,比大憨还矮一点,四肢修长,身材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劲瘦的样子,可看被撕下来一只袖子漏出来的胳膊,肌肉紧实,匀称有力,绝不是他们村子里被饥饿折磨了三年的乡村少年能比得了的。
“你们要找谁来揍我?赶紧地,打完我得回家了。”男孩说话的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一点都没有找人打架的火气,还有些不耐烦,好似他揍了人家他还觉得挺无聊,但人家要接着挨揍,他又不能不打起精神再揍他一顿一样。甚至,从始至终,他都没拿正眼看憨牛婶一家几口。
“你哪屯子地呀?谁家孩子?”憨牛婶明显感觉到了两个儿子的胆怯,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男孩有些邪门儿,他平平淡淡两句话,声儿都不太大,但她听了就脊背发凉,早忘了打算好的要扑上去撒泼的事儿了,平时张口就来的骂人话也吞了回去,“你给我等着,看我家憨牛来了怎么收拾你!”
“你爹啥时候来?”男孩根本没理憨牛婶,又用他不正眼看人的冷淡样子撇了一眼大憨,“再不来我可走了。”
“你,你走吧,不,不打了。”憨牛憋了半天,磕磕绊绊憋出一句来,红着脸扭开了头不敢看他娘。
“就这熊样儿还敢找我打架?”男孩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向村子里走了。
围观的人赶紧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看着他手插兜里不紧不慢地顺着公路往屯子里走。
“你……”憨牛婶被这个男孩的态度弄蒙了,等人都走出十几步了才想起阻拦,“你给我站住!打了人就想跑?没门儿!今天你不给我大憨、二憨治伤就别想走出三家屯!”
“他俩上赶着找揍还要我给治伤?!”男孩回过头挑起一边眉毛,冲大憨兄弟俩问道:“我刚才是不揍地轻了?”
大憨躲开男孩的目光,使劲儿拉住要往上冲的憨牛婶,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憨牛婶惊得瞪圆了眼睛,冲儿子恨铁不成钢地叫:“你说你俩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找他比啥?!比赢了能当饭吃?”
憨牛婶拿蒲扇一样的大巴掌啪啪地在大憨的头上扇了两巴掌,又教训儿子:“完蛋玩意儿!都是熊包!一个打不过他,俩也打不过?你还有脸给我哭!”最后一句是戳着二憨的脑门儿吼出来的。
“那你也不能走!”憨牛婶骂完儿子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俩儿子被打成这样,她咋地也得给他们讨回公道来,“就是我们家俩打你一个,你也不能下这样的黑手!你这是想要我大憨、二憨的命啊!”
“操!”男孩把手里那只被撕下来的衣袖一扔,迈着大步就走了回来,“来来,咱们再打一场,还让你俩一起上,打赢了的走人,打输了就他妈的给我闭嘴!”
大憨和二憨吓得退了好几步,“不……不打了!你走吧!不用你治伤!”
“打!”男孩眼睛一瞪,“打死谁算谁倒霉!”
“你想打死谁咋地?这还没王法了!”憨牛婶见两个儿子吓得不成样子,护崽的母老虎一样冲了上去,“你先打死我!给你,你打!我看你敢要谁的命!”
憨牛婶摆足了架势带着阵阵罡风直冲过来,勇猛非常。三家屯的妇女里,老老少少都算上,要说动手打架憨牛婶绝对是第一,她身体好,脾气暴,下手狠,嫁过来十几年打架无数,从无败绩。
憨牛婶冲到一半,就被男孩飞起的一脚踹了个结结实实,好在大憨在憨牛婶冲上去的时候就追过来准备拉住她,可惜慢了一步,只来得及接住被踹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的憨牛婶。憨牛婶身高体壮,那一脚的力度又出乎意料的大,大憨接住母亲后退了几步还是没站住,母子二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别打了!别打!我们认输!认输了!”大憨见男孩踹出一脚后毫不犹豫,快速上前抬脚又踹向憨牛婶,慌忙喊道。可惜,他还是喊慢了半拍,男孩踹出的脚已经收不回去了,被第一脚踹得说不出话来的憨牛婶又挨了一脚,好在男孩听了大憨的话这一脚力道有所收敛,踹得不至于像第一脚那么严重。
男孩没理求饶的大憨,冲憨牛婶扬了扬下巴,“就这点能耐还想找我拼命?三脚我就能踹死你!”
憨牛婶捂着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烂泥一样摊在大憨怀里。
男孩像没看见憨牛婶的狼狈样子一样,拿脚尖轻轻踢了踢她,“还打不打了?”看她没反应,又稍稍加重力道踢了两脚,“打不打了?”丝毫不理大憨急切地重复着“不打了不打了!你走吧!我们不打了!”
“让她说!”男孩执意要让瘫倒的憨牛婶回答他,憨牛婶没办法,只能费力地摇了摇手,看男孩眼睛一瞪,又赶紧摇了摇头。
“操!”男孩皱着眉头转身离开,当周围吃惊又有些畏惧的人群不存在一样,走出去一段,又转身回来,憨牛婶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正慢慢起身,看男孩又走了回来,腿一软,吓得又坐在了地上。
男孩走回来捡起扔在地上的一只衣袖,冲吓得有些哆嗦的憨牛婶一家三口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操!就这么个小胆儿还想找老子拼命?”
直到男孩慢慢走远,沉默的人群才开始骚动起来。
“这哪来的孩子?”
“这小子下手可真狠呐!”
“就是!这是冲着要人命去的呀!”
……
人群马上爆发出一堆对这个男孩的议论。
憨牛婶被两个儿子和几个相熟的邻居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慢慢喘着气,一步一步试探着走了几步,感觉内脏没什么大问题,才放下心来。
大家看憨牛婶的伤没事儿,议论得更起劲儿了,直到家住井台旁边的二秃子咬着秃舌头说了好几遍,人们才听清楚,这个男孩原来是沈首长的孙子,叫沈国栋。
“我说这孩子看着就不像咱农村人嘛!人家沈首长的孙子,那还能是一般人?”
“你看打架这厉害!这吃大米白面长大的孩子和咱吃糠咽菜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沈首长那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他这个孙子也有这股狠劲儿!”
……
沈首长的孙子啊,那是啥家庭出来的!能是咱农村人惹得起的?对沈国栋出手伤人的事大家开始躲躲闪闪地不提了,这小子有这么硬的背景,又这么敢下手,你去招惹他不就是找揍吗!连被揍得很惨的憨牛婶一家都不再提报复、赔偿这些话题了。
憨牛带着他弟弟过来,问明了情况,说了几句话就扶着憨牛婶、又拍了一把大憨的后脑勺带着几个人回家了。
看热闹的众人还是不肯散,聚在一起打探先前沈国栋痛殴大憨兄弟的事,看过打架全程的几个男孩子唾沫横飞地讲述着。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论力气沈国栋还真不一定能比过大憨,更不用说再加上个二憨了。可沈国栋敢下手,根本不在乎打死人的那种敢下手,而且还敢拼命,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打到哪儿了,不知道疼一样,上来就不要命地专挑要命的地方揍大憨。大憨被他的气势震住,没反应过来就被揍趴下了。
二憨看大憨被揍倒在泥塘里,马上冲上去帮哥哥,可刚一近身,就被沈国栋一砖头拍头上了,血哗一下就流了一脸。沈国栋没看见二憨头上的血一样,毫不手软地接着又给了他一砖头。要不是大憨抱住沈国栋的腿拖了他一把,这砖头很可能就把二憨拍趴下了。被拽了个趔趄的沈国栋回身就给了大憨一脚,大憨鼻子上那个肿得紫亮亮的大包就是那一脚踹出来的,很可能鼻梁骨都给踹断了。
“这孩子,将来可不一般呐!”刘瞎子翻着白眼,摩挲着他从不离身的卦签口袋叹息着说。
周晚晚在心里点头,刘瞎子总算说对了一次,这个沈国栋将来当真是很不一般。
第五十二章 蹊跷
更新时间2015…7…21 8:02:53 字数:3177
前世,周晚晚没见过沈国栋其人,却听了很多他的八卦。
第一次听到沈国栋的名字,周晚晚刚上乡里的初中,那时候沈国栋已经在全县甚至全地区都赫赫有名了。因为他一人独闯红*兵县造反派大本营,单挑造反派三大金刚,把一人打成终身残疾,另外两人打成重伤,从此绥林县城的红*兵造反派闻沈国栋色变,终成一盘散沙,再没搞成一次成气候的夺权行动。
沈国栋打完人就销声匿迹了,像周晚晚这样的农村初中生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和事情的后续处理。再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经是1980年周晚晚考上大学回家过暑假的时候了。
那年沈国栋回三家屯给沈首长安葬。沈首长是哪年去世的三家屯的人都不知道,直到沈国栋回来给他建了一座超豪华的大墓,让他心心念念要落叶归根的愿望达成了,家乡人才知道这位传奇的老英雄已经离世多年了。
让全县震惊的可不是沈首长的豪华大墓,而是沈国栋开的小轿车。当时的绥林县,只有县政府有一辆破旧的小轿车和一辆建国前的吉普车。
小轿车轻易不敢开出县城,走个几十公里它必定抛锚。吉普车倒是结实,可特别不舒服,帆布顶棚,冬冷夏热,走在路上零件哐啷啷响个不停。而据说沈国栋开的小轿车比省长的还高级,是外国货!车里还有暖气和冷气,豪华得当年*主席都没坐过呀!
后面几年,直到周晚晚死前,每年都能听到关于沈国栋回来扫墓的盛况,他坐的车一年比一年高级,排场一年比一年盛大。这个人简直成了传奇一样的存在。
周晚晚没想到,今生竟然能见到这样一个沈国栋,还真有单挑造反派三大金刚的气势。
看完热闹,周阳抱着周晚晚回到家,周家的厨房已经在准备晚饭了。按理说周老太太一天没看见他们,照例一定要骂一顿的,可今天厨房里只有王凤英母女三人,东屋也静悄悄地听不到说话声。周晨在西屋悄悄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别说话,回西屋去。
“奶骂你了?”回到西屋,周阳赶紧问周晨。
“没有。”周晨把周晚晚抱过去洗脸换衣服,折腾一天,又是灰又是汗,小家伙的小脸儿都快成小花猫了。
“是大丫姐,赵四奶给介绍了个对象,是沤麻坑的,二伯娘嫌穷,不咋同意,奶刚骂了一通,咱可别去惹她,再冲咱们来。”周晨一边跟周阳说话,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周晚晚梳洗完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满意地看妹妹又变成一个白嫩嫩香喷喷的小娃娃。
周晚晚想起来了,前几天赵四奶来家,应该就是给周平保媒的。沤麻坑的,这个应该就是前世给周富换亲的人家,那男人比周平大了十多岁,少了一只手,婚后脾气暴躁,最后逼得周平上吊自杀。
虽然知道结局,可周晚晚没打算对周平订婚或者是结婚的事做任何干涉。
说她冷血也好,说她残忍也罢,周晚晚觉得她没办法干涉,也改变不了什么。沤麻坑离三家屯二十多里,过了小寒山走不远就是,订婚前周平和周春喜夫妇是去相看过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家穷、残疾、年龄大,这些他们都知道,甚至脾气暴躁这一点,只要稍微用点心打听一下也是很容易就能知道。但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虽然有周老太太强势施压的原因,但只要周平不同意,周老太太还能绑着她去结婚吗?
周晚晚不知道自己能从中做什么改变。难道直接上去跟周平说你别嫁,那个男人最后会逼死你?
所以,即使每想起这件事,周晚晚心里都像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一样,湿漉漉冷冰冰,她也不打算去提醒周平一家什么。因为没用,因为他们早已经把自己推上了悬崖,谁都救不了他们。
当天晚上,周家的晚饭吃得很压抑。周老太太守着粥盆坐着不动,布满皱纹的三角眼阴沉地盯着周平母女俩。李贵芝和周平低着头不做声,细看他们,身体都在轻微地发着抖。
“老二,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就不能拿出点钢气来?你就做不了女人的主?”周春发吸溜了一口糊糊,拿筷子在桌子上比比划划地教训周春喜。
“二哥,你看把娘给气的!”周红英也给周春发帮腔,“你不是大孝子吗?你就这点孝心都没有?”
“娘,不是我不孝顺,是那家人家实在是不合适啊。”周春喜放下一口没动的粥碗,抱着头蹲在了炕上。
“咋不合适了?我这当奶奶的还能害了她?”周老太太敲着粥盆愤愤地说,也不管三棍子抽不出个屁来的二儿子了,直接冲周平母女去了:“你嫌人家啥?人家岁数大点也没七老八十,一只手没了也不耽误干活,你嫌弃人家,人家还没嫌弃你呢!当娘的是不下蛋的母鸡,就怕你将来也生不出儿子来,断了人家的后!”
“娘啊!你咋能这么说我大丫啊!”李贵芝崩溃一样滑到地上,浑身瘫软,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地哀嚎起来:“我二丫不能找这么个人啊……这得毁了她一辈子呀……他爹,你说句话吧!不能看着咱二丫往火坑里跳啊……”
周春喜在炕上一把一把使劲地揪着头发,在周平凄厉地叫了一声:“爹!”之后,终于抬起头,红着眼睛看向周老头,也凄厉地叫了声:“爹!”
周老头沉默地吧唧吧唧抽着他的烟袋锅子,一声不吭。周春喜的眼睛慢慢暗淡下来,最终脱力般坐在炕上,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娟冲王凤英使了好几个眼色,看热闹看得起劲儿的王凤英才反应过来,笑着站起来,跟周娟合力把李贵芝连拖带拽地弄到北炕上躺着,“他二婶儿,你看你这是干啥,咱娘也没说啥呀!”
周娟也笑着劝李贵芝:“二婶儿,我奶也没说马上就定下来,就是去相看相看。我奶都答应赵四奶了,大丫姐要是不去,我奶也没法儿跟人家交代。二婶儿,咱当小辈儿的,咋地也不能这么打老人的脸呐,你说是不是?”
“大嫂!你求求咱娘,这门亲可定不得啊!你也是看二丫长大的,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呀!”李贵芝抓着王凤英的手,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二婶,你看你咋听不明白话呢!咱这也没说就要定下来,不就是先相看一下吗?要不咱娘不好跟赵四奶交代不是?”王凤英对李贵芝的态度前所未有地好,做了这么多年妯娌,这是说话最有耐心的一次。
“别跟她啰嗦!听不懂人话地玩意儿!我不是亲奶,要拿她宝贝闺女喂狼去!”周老太太把头一转,恨恨地不肯看周春喜一家。
周春喜听周老太太松口了,眼里都有了亮光,“娘……”周春喜搓着手,嗫嚅着不知道对周老太太说什么好。
“娘!吃饭吧!我都饿了!”周红英白了一眼周春喜,在周娟的暗示下催着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阴沉着脸开始分粥,清明过后,园子里的青菜陆续长了起来,周家现在的菜粥比以前丰富多了,虽然粮食还是就那么点,但是有了青菜,就显得不那么稀了,味道也好很多,总体来说,还是有很大改善的。
破天荒的,今天周平和周娟一样,都分到了一整碗的粥,甚至躺在炕上浑身发软起不来的李贵芝都有大半碗。周平和李贵芝受宠若惊地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如释重负的笑意,在他们看来,这是周老太太妥协的信号,是觉得自己事办得不对,拉不下来脸跟他们道歉的表示。
周晚晚垂着眼睛喝周晨喂过来的粥,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她看来,这碗粥是周老太太诱惑猎物走向陷阱的诱饵,吃了就永远别想逃脱。可惜,她在旁边看明白了也是白看,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猎人,心甘情愿地踏入陷阱,别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实际上,看出这件事有蹊跷的不只周晚晚一个,甚至只有十一岁的周晨都不相信周老太太和王凤英母女的说法。
“赵四奶咋想给二姐介绍个这样的人?要是换别人家不得把她骂出去?咱奶咋还答应要相看?我看这事儿可不这么简单。”回到西屋,兄妹三人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的时候,周晨才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除非必要,周晨在东屋是不开口说话的,有话都是回来兄妹三个躲起来悄悄说。
“我看大伯娘也有点不对劲。”周阳想了想也说道。周晚晚知道,周阳这是同意的周晨的说法,又不想说周老太太的不是。
“我也觉出不对劲儿,你看她对二伯娘那样儿,”周晨想了想才形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噗!周阳估计是想起当时王凤英的样子,又被周晨一形容,没忍住,笑了出来。
周晨和周晚晚想起王凤英的一脸假笑,也笑了出来。王凤英这个人,撒泼耍横胡搅蛮缠她是很拿手的,要让她装亲切和蔼善解人意,还真是别扭。
第五十三章 换亲
更新时间2015…7…21 19:01:46 字数:3108
“不管大伯娘和奶要干啥,咱先看着,啥也别说。”周阳低低地嘱咐弟弟,不知道是不是周晚晚的错觉,大哥的声音有一些落寞。
周阳平时话不多,更不会主动去说家里人的不是,但周晚晚知道,他心里都明白,只是对亲情的信任和依恋让他不忍心揭去那层遮羞布。其实也是有逃避的心里吧,不说破,不去看,就可以当做亲人还是可以信任的,不会互相算计,不会去伤害,还能彼此依靠。即使知道自己这是自欺欺人,还是想多维持一会儿这种假象。
周阳毕竟只有十四岁,再沉稳有担当,也还是个小小少年,周晚晚特别能明白周阳的心理,也不想戳破他心里虚假的期待。这是一个情感缓冲带,如果没有这个阶段,直接面对亲人之间赤裸裸的出卖、伤害,周阳柔软的内心一定接受不了。没人能比周晚晚明白周阳有多重视亲情,所以,她也比任何人都想保护他少受伤害。
“有二伯父和二伯娘给二姐做主呢,咱能说啥?说了也没用。”周晨显然比周阳看得更透,或者说,他比周阳更放得下。
自去年冬天周晨与周老太太那次正面冲突以后,周晨在自己兄妹三人与周家其他人之间迅速而明确地隔出一道屏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屏障越来越坚硬,越来越高,周晚晚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周家其他人都将被周晨彻底隔绝出他们的世界。
讨论完别人的事,趁周春亮在外面磨锄头,周晨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只碗在周晚晚面前晃,“囡囡,这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哦!”
周晚晚再也不想装什么淡定了,扭头就扑倒她大哥怀里告状:“大哥,我再也再也不想理二哥了!”
周阳忍笑忍得肩膀直抖,抱着气得小脸鼓鼓的妹妹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晨逗够了,才很没诚意地跟妹妹道歉,然后很耐心地哄她吃东西:“……这个油条二哥都撕碎了,用热水一泡,又软又香,根本不用嚼,特别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周晚晚没办法跟她二哥赌气了,这个笨蛋哥哥,他自己就分到一根油条,还留下来半根回来泡给她吃。虽然这种喜欢看妹妹笑话的习惯很不好,可是,看着这碗其实不怎么好吃,却让人眼睛莫名发热的油条糊糊,周晚晚觉得她二哥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哥哥了。
周晚晚吃完那碗油条糊糊,周阳也笑眯眯地起身从衣兜里掏出大半个用叶子包着的油条交给周晨,“还是你的办法好,我还打算着明天让囡囡就着粥吃呢,你明天早上给她用热水泡了吧。”
……
半个月后,周平在周老太太的主持下,还是去相看了。周老太太很难得地开恩,允许周春喜和李贵芝都请假,陪着赵四奶和周平去了沤麻坑。王凤英带着周富也去了,用赵四奶和周老太太的话说,多去几个人掌掌眼,一辈子的事咋能不慎重。
周平一家感恩戴德地跟着赵四奶和王凤英母子出发了,周晚晚看着他们一群人走出大门,觉得周平一家像被牵出去卖掉的肥猪。
周晚晚的心情非常复杂,所以当赵小三儿来找她玩儿的时候,就懒得搭理他。可这小子还特别没眼色,缠着周晚晚问他每天必问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能做我妹妹?”
周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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