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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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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周老头,这个死老头子!没事的时候就知道躲在她背后享清福,有事了立马就把她给卖了,比谁都快!
她赵满桌算是看明白了,啥夫妻、母子,都没用!全家就她老闺女是真心疼她,她出事了就她哭得最伤心。
可即使是这样。周老太太这次也没护着周红英,她表面上对周红英被沈大娘几个儿子打的事不置一词,当着周春来的面只是哭着让周红英忍忍。
直到腊月十九,周春发拿回了作为周春亮彩礼的五十块钱,周老太太当着全家的面打开她装钱的布口袋,才发现钱少了两块。
周家全家出动,上天入地地找这两块钱。最后在沈玉芬最小的弟弟沈玉柱身上找到了一块八毛五分钱。那一毛五已经被他换糖块儿吃了。
周老太太忽然就没了刚才逼着要搜沈家几个孩子身时的强势和笃定,只是拉着周春来的手哀哀地哭诉,这几个孩子怎么揍周红英。怎么祸害粮食,怎么祸害家里的鸡,怎么对她白眼相待,种种。种种。
说完这些周老太太又表示,为了儿子、孙子。她啥都能忍,可没想到这几个孩子还能坏到偷钱的地步,这是犯法的呀,她可不敢隐瞒。她怕以后政府说她包庇小偷,她得去公社找公安员问问,出了这种事她得咋整啊?
沈大娘所有撒泼吵骂的气势都在周老太太最后这一句话里飞灰烟灭。周老太太这是威胁着要去告她儿子呀。这人证物证都有,她儿子小小年纪就得背个小偷的名声。说不定还得被拉走蹲班房呀!
这个时候,周家人当然不肯相信沈玉柱说的钱是捡的,沈家也不敢再质问沈玉柱从没进过东屋,怎么就能拿到周老太太钱的事了。沈大娘抹着眼泪带着三个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沈大娘刚给沈玉芬炖好的一锅鸡汤和鸡肉也放在了周红英的面前。
沈玉芬抱着儿子坐在炕上,幔帐拉得严严实实,还是能听到厨房里周红英叫嚷着盛鸡汤的声音,她慢慢地拍着周强,脸隐藏在一片阴影里,眼睛里闪着明灭不定的光。
当天晚上,沈玉芬和周春来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要不是有周阳阻挡,周春来的拳头就砸在了还没出月子的沈玉芬身上。
从这以后,沈玉芬再没了奶水。
第二天是正月二十,周春亮下聘的日子。一大早,周老太太就把自己和周红英收拾得神清气爽,周春亮也换上了干净衣裳,就等着杨大脚过来,一起去马场屯了。
周春发一家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出来跟杨大脚打声招呼,更没一个人问一句周春亮下聘的事。自从跟周老太太撕破脸,他们一家已经完全不搭理周老太太和周家其它人了。
周阳一大早就去上工了。生产队的春耕准备工作已经开始,周阳惦记着用自己的工分养活弟弟妹妹,一点工分都不肯耽误,每天上工非常积极。
周晚晚听着东屋热热闹闹准备下聘的事,心里平静极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渐渐地不再时刻着关注周老太太那边的事了,他们无论怎么折腾,都已不能激起她任何情绪。关于这些人的所有事,周晚晚已经能用一种纯粹置身事外的角度去对待了。
这让周晚晚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心中明朗开阔得如高原上纯净的蓝天,周家人的那些脏污、卑劣已经完全被她抛出自己的生命之外。所谓新生,就是如此吧。
正因为如此,周晚晚才对周家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更透彻、清楚,比如周老太太和周红英。周老太太最在乎的是她对周家众人的控制,她要所有人的生活甚至是喜怒哀乐都掌握在她手中,她要坐在周家所有人之上,做那个永远掌控一切的女王。而周红英,她最在乎的是她在周家的特权,好东西都得可着她吃用,所有人都得让着她,伺候她。
让他们母女失去这一切,比任何身体上的惩罚都让他们痛苦。
所以周晚晚冷眼看着,当时机成熟,她在后面再推一把,当这对母女不再是周家众人的主宰,那时候他们永无止境的苦难才真正到来。
再比如薛水芹,直到这一刻,周晚晚才真正看透与薛水芹的仇恨,恨意未曾减少,她却不再执着于要把她放在身边报复了。
薛水芹前世对他们兄妹的所作所为必须付出代价,这是周晚晚一直以来的执念,现在也不曾改变。
但她却不再在乎形式了。
如果薛水芹非要嫁到周家,那周晚晚只要稍微推波助澜,就能让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毕竟,现在她已经狠狠地得罪了周春发一家,以后,周晚晚还会让她得罪所有的周家人。
如果薛水芹能不嫁进来,那周晚晚也不着急。以她现在的处境,以后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等周晚晚长大一些,稍微关注她一下,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周晚晚静静地笑了,谁说重生以后就会变得大彻大悟智慧非常?她自重生以来,心境几经变化,处事也几经反复,直到现在,她都不敢说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谨慎地保护好自己兄妹三人,力争让自己和两个哥哥都向着最好的方向成长,不欺心,不后悔,认真而努力地生活下去。
☆、第一一六章 善良
周晚晚一个人坐在炕桌前写周阳给她留的作业,估计周阳是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每天晚上都会把明天的功课讲完,再让她明天白天每个字写几行,说这个叫作业。
周晨今天去补课之前还哄着她给雪花再画一幅画,估计也是怕她一个人寂寞。
周家人无论怎么闹腾,都没人敢再招惹三兄妹了。正因为这一点,周阳兄弟俩才敢把妹妹一个人放在家里。而且,自从见识到了雪花的超级战斗力,他们就更多了一层的放心。
周晨刚走一会儿,徐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畏畏缩缩的李贵芝。他们是来给周春亮拆洗被子准备结婚用的。
周春亮因为是二婚,周家什么新东西都没准备,只把他原来的被褥拆洗一下就准备给薛水芹用了。
周老太太原来是吩咐周春亮“让四乐把你那铺盖洗洗”。周春亮跟周晨一说,周晨就气笑了,“我洗干净了铺盖好让她进门抢我妹妹的衣裳,用我们全家挣的钱养活她那个拖油瓶?”
周春亮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求到了徐春和李贵芝身上。
徐春一进门,看见坐在炕桌旁写字的周晚晚,她着实楞了一下。徐春从进门就没跟周阳兄妹接触过,周晚晚的面她只见过两次,还都是周阳把她包得严严实实出去散步时打个照面,连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这是徐春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周晚晚,这个安静甜美的小娃娃和病病歪歪路都不会走话也说不好的周兰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一个孩子,徐春对李贵芝和周红英几个人害死李秀华的事。忽然就有了更强烈的厌恶。这么好的一个小孩子,就这么没了妈,真是作孽……
周晚晚抬眼看了一下就不搭理她们了,继续写自己的字。雪花本来靠在周晚晚的腿上打瞌睡,见来了陌生人,马上蹦蹦跳跳地绕道外侧,戒备地盯着两人。
周晨走的时候把它放到炕上。嘱咐它要保护妹妹。小兔子即使喝了灵液。在空间接受了最科学最先进的训练,也没聪明到能听懂人话的地步。但第六感还是告诉它,小主人现在的情绪因为进来的陌生人而有了波动。它也就随之不安了起来。
李贵芝看着已经能写字的周晚晚,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害怕。周兰只比她小十天,现在啥事儿都不懂。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走了啥运道。竟然就让沈首长看上了眼,这城里人的东西可劲儿吃。哪能长不好……李秀华的孩子以后要是出息了,一定会来找她报仇的,她倒是不在乎了,就是六丫可怜……
两人拆了南炕周春亮的两套被褥。收拾好了就打算抱出去洗。徐春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块糖,走到北炕递给了周晚晚。
“五丫。你吃吧。”徐春有些不好意思,她就两块糖。还是过年那天周富偷偷塞给她的,她把另一块硬塞到周富嘴里,这一块一直揣着没舍得吃。
“谢谢大嫂,我不吃。”周晚晚说得客气,表情却并不热络。周家的人,无论好坏,她都无意接触。
徐春正想把糖放到桌子上就离开,眼角扫到了炕桌一角那个精致的竹编小篓子上,那里面是满满的花生、瓜子和用漂亮糖纸包着的糖块,上面还放了一个水灵灵的大红苹果,还有一个金黄色的水果,她都没见过。
徐春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与这些东西相比,她这一块糖纸都有些破了的糖块太寒酸了……
周晚晚在心里叹气,她不想跟周家人有任何接触,却不能伤害一颗对她怀有善意的心。无论是不是她主观故意,都不能。
“大嫂,你想摸摸我的小兔子吗?”周晚晚只能用小孩子的天真来安抚徐春。
徐春试探着摸了摸雪花,脸上不那么红了。
“大嫂,我想吃橘子,自个儿不会扒皮。”周晚晚指着小竹篓里金黄色的大橘子,眨着大眼睛向徐春求助,眼里满是信任。
徐春被周晚晚看得心里软软的,马上过去帮她扒皮,只要一干起活,徐春的举止一下子就自然利落了起来。
徐春在周晚晚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扒开了一个橘子,心里惊叹不已,这城里人吃的东西可真稀奇,皮和瓤还能这么分着吃。
周晚晚接过橘子,自己先吃了一瓣,趁徐春不注意,塞到她嘴里两瓣。
徐春含着橘子完全愣住了,还有些惊慌,这,这可咋整,她吃了孩子这么稀奇的吃食,这不是占了孩子便宜吗!?
“大嫂,你吐了就白瞎(浪费)了!”周晚晚赶紧提醒犹犹豫豫要把含着的橘子吐出来的徐春。
徐春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两瓣橘子吃下去。
周晚晚又放嘴里一瓣橘子,一边嚼一边冲徐春笑。徐春嚼着嘴里甘甜的橘子,看着周晚晚亮晶晶充满善意的大眼睛,也笑了。
周晚晚又把手里吃剩下一半的橘子都塞到徐春手里,“拿回去给我大哥吃。”
周晚晚知道,徐春这样的人,说拿回去让她自己吃,她是绝对不会拿的,可是要是说是给周富的,她就有可能拿着。拿回去了,以周富对徐春的照顾,一定还会分给她吃的。
徐春果然犹豫了,她不能占小孩子的便宜,可是她是真想让周富也尝尝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一定也从来没吃过吧?
“大嫂,我还有呢,你拿着吧!谢谢你对我好。”周晚晚笑眯眯地对徐春说道。徐春与她前世今生都没有任何恩怨,她的善意只是出于怜悯和善良,如果她不是周家人,那该多好。
徐春老实地笑了,犹豫着掰下一小瓣橘子,把其他的塞回了周晚晚手里。“给你大哥带回去一小块儿就够了,让他尝个味儿就行,剩下的你留着自个吃吧。”
不给周晚晚推让的机会,徐春冲着她匆匆地笑了一下,赶紧小跑着离开了西屋。桌上,留下了那块糖纸破损、还化了一个角的糖块儿。
下午,周晨补课回来的时候。周晚晚早把这件事放下了。周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接触,徐春是个善良的人,可她是周家人。所以周晚晚还是决定以后得保持距离才好。
当然,如果徐春先向他们兄妹表达出善意,那她一定会回报同样的善意,而且会将这些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加倍回报。如果没有,那周晚晚绝不会主动接触她。她背后还有周家一大家子的人牵扯着,周晚晚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周晨回来了,兄妹俩跟雪花玩儿了一会儿,就开始学习了。
周晚晚拿出她的小本子。让周晨给她填字。小本子上是周晚晚写给李秀华的信,她不会写的字都注了音,让周晨给填上。当然。这些字都是周晨记不牢或者用得不太熟练的。
给李秀华写信,是这些天周晚晚想出来的注意。既能促进哥哥们的学习兴趣、锻炼他们的写作能力,又能让他们有一个倾诉心事的地方。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给母亲写信的专用小本子,类似于日记本。
周晨开学就上四年级了,已经有作文课了,他从没接触过,周晚晚就用这种方式锻炼他描述、叙事的能力,也让他对新学的字词有了更深刻的印象,更便于他运用理解。
所以,这些天周晚晚绞尽脑汁给周晨出题,她给李秀华写信的专用小本本成了周晨和周阳的填空本,作文本,和抄写本——有时候为了让周晨对作文结构有更深刻的印象,周晚晚还得让他抄一遍。
周晨也不负周晚晚的一番苦心,最近作文水平提高得非常快,李老师都夸他好几回了。
兄妹俩正认真学习,小周强的哭声又传了过来。
这几天小周强开始遭罪了,沈玉芬没了奶水,又在坐月子,不能下地给他熬米汤,周春来手忙脚乱地什么都干不好,小周强就只能每天饿着。为了这件事,周春来夫妻俩每天都得吵几嘴。
不出所料,周强一哭,周春来和沈玉芬又吵了起来。
周晨皱眉,看妹妹在一脸专注地画画,没听到一样,眉头才松了一些。
晚上,周阳也在为周强的哭闹皱眉。他考虑了半天,才跟弟弟妹妹商量,能不能把他们的山鸡给沈玉芬吃一只,补补身子,说不定就能有奶水了,周强也不用饿得总哭了。
周晨和周晚晚沉默了。他们俩都不想给,可是大哥开口了,又不想让大哥难过。
他们都知道,大哥这是想起了周晚晚挨饿的时候了,所以他才对周强挨饿的事这么走心。
“四婶吃鸡蛋,看见我出去,赶紧拿碗扣上了。”周晚晚低声说道,黑暗里,她糯糯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失落和委屈。
这是前世沈玉芬生第二个儿子周勇时候的事,可不是周晚晚瞎编的。
周阳马上心疼得不得了,妹妹又不要她的鸡蛋,这么明显地防着她干嘛?妹妹聪明又敏感,四婶这样,让她心里多难受。
一想到妹妹难受了,周阳对周强的同情就烟消云散,还给沈玉芬吃鸡?鸡毛都别想看着!
“大哥又犯毛病了,大哥错了,大哥保证,以后再不对他们心软了,他们都不配!”周阳抱妹妹抱到自己被窝,轻轻拍着她,满怀歉意地道歉。
周晚晚乖乖地趴在她大哥的怀里,依恋地贴着他,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却没有一丝愧疚。
我大哥的善良只能给那些真正值得的人,今生谁也别想再利用他的心软占他一丝便宜!
正月二十二下午,周红香带着钱刚和钱铁忽然回到了周家。
☆、第一一七章 失势
三十八岁的周红香,现在看起来至少得有四十多岁,身体干瘦,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悲苦,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生活得非常不如意。
钱刚和钱铁也没有了上次走时的傲气,都老老实实地跟在母亲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是来向周老太太求助的。
周红香的生活自从把那些变质的山鸡和野兔送给领导以后,就像一辆走上又陡又长的下坡路的自行车,无论她怎么刹车,都控制不住这辆车往下滑的速度。
钱守义自从受伤以后,就不肯再去建筑公司搬砖了。为了保住铁饭碗,周红香只能一直替他去干活。
自认受了亏待的钱守义在家开始酗酒,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后来发展到家暴。周红香和几个孩子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就怕他什么时候不顺气,抡起擀面杖就揍,钱燕的脸被揍得新伤盖旧伤,后来怕丢人怎么都不肯去上学了。
钱刚和钱铁两个大的也辍学了,在家里待不下去,就整天在外面跑,这一跑就跑出了事。
他们拐着弯儿地借了别人一辆自行车,骑出去显摆,还吹嘘是自己家买的。一个小混混平时跟他们关系不错,就要借着骑两天,他们怕丢面子,就打肿脸充胖子借给了他,第二天就听说小混混打群架被公安局抓起来了,那辆自行车也成了犯案证据被扣留了。
这时候周红香一家才知道那辆自行车是县粮油公司一个门市经理家的,人家说了,要么赶紧把自行车给他从公安局提出来,要么赔一辆新的,否则就找到钱守义的单位反映情况了。
建筑公司的领导一开始看钱守义就带着有色眼镜,后来又因为周红香顶替他,一个女人干不了重活还各种麻烦事,对他们意见非常大,这要是再出这么一回事儿,钱守义的工作就真的保不住了。
人家那车主可是粮油公司的经理。谁不上赶着巴结,这要是找到建筑公司,领导还不得马上就把钱守义开除了呀!
“……娘!我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一个女人,整天干搬砖和水泥的活。人家还嫌弃我干得没有男人多,整天给我脸子看,回家还得挨他爹的揍,要不是为了这几个孩子,我都不想活了呀……”
周红香说道伤心处。拿围巾堵着嘴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儿又接着诉苦:“家里这半年多,就从来没吃饱过,我现在在工地拿的是最末等的工资,都快不如临时工了,就这,钱守义还拿钱去喝酒,不顾我们娘几个的死活呀……”
周老太太的眼泪自从周红香进屋就没停过。她摸着大女儿的比家里种地的男人还粗拉的手,心痛得像要裂开了一样,完全忘了她被批斗以后。这个大女儿一直不闻不问,简直就当没有她这个娘一样。
“你放心,这事儿娘给你想招儿!娘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得帮你把这关给过了!”为了大女儿,周老太太重燃斗志,豁出去了!
“娘啊……”周红香抱着周老太太又是一顿嚎啕大哭,钱刚、钱铁和周红英也在旁边陪着抹眼泪。
周老太太说给周红香想办法,可是她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从周春发身上想。周家的钱给周春亮下了聘礼以后,就所剩无几了,一辆自行车在有自行车票的情况下也得一百二三十块钱。没有自行车票那价格就是几倍地往上涨,也只有守着几千人工程物资的周春发能想出办法来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周老太太现在用周春发用得非常顺手,就是周红香不来。她也想着,等周春亮娶完媳妇,再敲周春发一笔钱给她老闺女攒着呢。谁知道周春发什么时候就得去蹲班房,可得赶紧着,能从他身上多捞点是点儿!
安抚好了周红香,周老太太亲自下厨。为他受了大苦的大闺女和好久都没吃饱过的外孙子做一顿好饭,就做烙饼,多刷点油,烙得香香的!
这顿好吃的当然不可能全家都有,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周红香一家独享的小灶。
可是这顿小灶周红香一家人注定是不能像以往那样吃消停了。周家的局面在周平把一切说破那一刻起就早已与以往不同了,只是周老太太不愿意承认而已。
首先周阳兄弟俩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饼刚烙出一锅,周阳就回来了,他洗了手、脸,看也不看围在锅台边的钱刚兄弟俩和周红英,拿着碗就装了五六块。
“你干啥呀!你害馋痨了!那是给你烙的吗?你就吃?你脸皮咋那么厚呢!?”也许是母女三人相聚,让周红英又找到了以前骑在一家人头上作威作福的感觉,看见周阳拿饼,她想也不想地就开骂。
周阳冷漠地看着她,“不给我吃给谁吃?我们没挣来自个那份粮食?你们,”周阳指着在锅台边围成一圈的几个人,其中也包括了周老太太,“谁往家里挣一颗粮食了?谁有资格吃这烙饼?”
周阳的眼神让周红英瞬间想起了这些天的种种,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周老太太瞪着周阳,几乎要吃了他,嘴上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这时候她才发现,在这个家里,特别是周阳三兄妹面前,她再也不能摆着奶奶的谱撒泼了。
“三乐!咋跟你老姑说话呢?”周红香听见动静,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拉着周阳的胳膊,用一个长辈亲密又嗔怪的语气说着周阳,好像他们平时关系非常好一样,“快来让大姑看看,看我这大侄子,这些日子可出息了不少,这大个子长地,像我们老周家人!”
周红香好像完全忘了周阳和周晨把钱刚兄妹撵走的事,更绝口不提钱铁被开瓢的事。
周红香今天才发现,她这两个一直只知道干活的侄子还有大用处。从周老太太和周红英抱怨的话里,周红英捕捉到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周阳他们跟沈首长关系非常好。沈首长的儿子那可是县武装部长啊,全县谁不知道公安局长和武装部部长是战友,在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好得穿一条裤子。
如果能走走沈首长的路子,让公安局还一辆自行车,那太容易了。
所以周红香对周阳忽然就热络了起来。
“来,再拿几块,你们这么大正长个呢,吃的也多,这几块饼哪够吃!”
周阳一闪身躲开了周红香给他拿饼的手,“不用,一大家子人呢,就顾着自个吃,我脸皮没那么厚。”
周红香一下愣在那里。
“你他妈别不知道好歹!不吃就赶紧滚!谁求着你吃了?”钱铁跟小混混待久了,说话非常冲,还带了很重的流氓习气,再有了母亲和姥姥撑腰,新仇旧恨加起来,他今天就憋着劲儿想找机会收拾周阳兄弟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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