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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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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一个人就行,奶不让,让咱俩快点劈完睡觉,要不吵得大姑睡不着觉。”周阳也没办法,他也不明白,就这么点活,周老太太为啥非要他们兄弟俩去。
  周晚晚听明白了,周老太太这是要把他们兄弟都支走。他们家里有什么值得周老太太这么大费周折的呢?麦乳精和小麦。周晚晚很快想到。
  可她已经来不及提醒哥哥们了,周老太太已经又催上了,而且已经站在西里间的门口看着他们了。
  周晨作势要把周晚晚带走放到东屋,周晚晚不干,周晨也没强迫,把她放到被窝里盖好就出去了。
  周晚晚脑子迅速运转,怎么办?眼前最紧急的是把东西藏起来,周老太太这么着急的把周阳兄弟俩支出屋去,不就是要方便她找东西吗。
  周晚晚看看他们兄妹住的北炕,炕梢放着两口箱子,是母亲的陪嫁,在箱子一头和北墙之间有一个一尺左右宽的空隙,麦乳精和小麦就被藏在那里。
  怎么才能够得着呢?不给周晚晚思考的时间,她已经听到东屋的门响了,然后是周老太太母女三人说话和走路的声音,他们马上要来了。
  情急之下,周晚晚蹭蹭向炕梢爬了两步,爬的实在是不熟练,一只胳膊被腿压了一下,一下摔在炕上,竹篾编的炕席蹭在她的下巴上,火辣辣地疼,周晚晚顾不得这么多了,又努力爬了起来,终于在周老太太母女打开门之前的一瞬间,将包着麦乳精和小麦的一件旧衣服放进了空间。
  周晚晚趴在炕梢,看见周老太太带着周红香和周红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三人完全无视她,马上动手翻找起来。
  周晚晚家的这个房间其实真的没什么可藏东西的地方,只有大半间的屋子,地上一个长条桌子,连个凳子都没有。南炕靠炕梢叠着几床被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北炕除了炕上兄妹三人的被窝之外就剩炕梢那两口箱子了。周红英跳上南炕抖搂那几床被子,甚至还捏了捏被子里的棉花。周老太太和周红香一人去翻一口箱子。
  周晚晚动动自己得小胳膊小腿儿,因为是第一次爬被累得还有点抖,然后慢腾腾爬回被窝。周红英翻完南炕,看北炕还有几床被子,又去把兄妹三人的被窝仔细抖搂了一遍。
  周晚晚无语地爬到一床被子里,让他们母女忙活去吧,她可得注意点别感冒了。这具身体七伤八损,吃了灵液都强壮不起来,可得好好保养。
  周家母女三人把箱子里的几个包袱都翻出来,包袱皮都抖开来看了一遍,又把箱子挪开,看了看箱子空,依然什么都没找到。周红英甚至去掀了炕席,摸了摸底下垫的麦秆。
  周红香把打开的包袱收拾好,放回箱子里,刚要把箱子搬回去,周晨兄弟推门进来了。
  周家母女一时有些尴尬,特别是周红香,估计是装高人一等装习惯了,忽然被侄子撞见跑人家屋里偷翻东西,脸上有些讪讪的。
  

第十五章 无果
更新时间2015…6…22 22:59:10  字数:3166

 “不是让你俩劈柴火?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这是偷懒糊弄谁呢?”周红英理直气壮地训斥周阳兄弟俩,一点都没有偷东西当场被抓包的尴尬。
  “柴火还有一小垛呢,好几天都烧不完,让我哥先回来睡觉,明天白天我一个人劈就行。”周晨一边解释,一边用眼睛把屋子迅速地扫了一遍,当看到周晚晚披着被子露出个小脑袋冲她笑,又偷偷指了指自己的被窝时,才暗暗松了口气。
  周阳对屋里的情况显然更震惊,楞了一下才问周老太太:“奶,你们这是干啥呢?”
  周晨不去管这娘仨,快速走到炕边,把周晚晚用被子包上,抱了起来,摸到她压在小肚皮底下的麦乳精盒子和装小麦的口袋,悄悄冲她眨了眨眼睛。
  “你说我干啥?”周老太太缓过神来,声色俱厉地质问周阳:“你自己做啥亏心事了你不知道?”
  “三乐、四乐,徐大没脸都看见了,人家沈首长给了你们一罐麦乳精,拿出来吧,就这么个屋子,你奶早晚能找着,让你奶着急干啥,这么大岁数了,再气坏了。”周红香难得这样温声细语地对周阳兄弟俩说话,平时她对这两个侄子基本都是无视的。
  “奶!沈首长是……”周阳想说这罐麦乳精是沈首长给妹妹救命的,刚开个头,就被周晨将周晚晚一把塞进他怀里,把他后面的话给打断了。
  “奶,沈首长是啥人?我们能说认识就认识?还能给我们那么金贵的东西?那麦乳精是啥玩意儿?我咋没见过?”周晨接着周阳的话说到。
  “还不承认!徐大没脸亲眼看见的!人家省城的大官做小车来看沈首长,用网兜提着给沈首长送去的,开小车的司机亲口跟徐大没脸说的,叫麦乳精!三乐那天从沈首长家拿出来的时候他也看见了!你还想咋赖?”周红英气愤难当,恨不得扑上去咬这俩吃独食的侄子两口。
  “我没见过啥麦乳精,谁说的你找谁要去。”周晨抱着胳膊站在地中间,就是不承认。
  “三丫都看见你喂五丫了!一个死丫头片子,也不拿镜子照照,她也有那命吃那么金贵的东西?她也配?咋没噎死她!”周红英掐着腰,气势汹汹地抖着指头指着兄妹三人骂,把周老太太骂人的架势学了个十足,“跟你们那个死鬼妈一样,就知道藏心眼子!生产队分地白面也跟我娘藏私,要不是三丫……”
  “行了,英子,”周红香拉了一把周红英,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有啥事说啥事,别扯巴那些没用地。”
  周老太太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很怪异地保持了沉默,竟然没有帮着周红英说话。
  “三乐、四乐,大姑知道你俩懂事儿,不能吃独食。你俩把麦乳精拿出来,大姑不让你奶都拿走,咋地都得给五丫留点。”周红香又仔细看了一遍这个小房间,真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了,硬翻硬抢是行不通了,只能从周阳兄弟身上下手,希望他们人小经不住忽悠,几句好话就能主动拿出来。
  “留啥留!一点儿都不给他们留!也不照镜子看看,她有那吃麦乳精的命吗?就这么个早晚扔南山的货,还给她那金贵吃食?”周红英拦住周红香,“跟他们说人话他们能听懂吗?他们是那识抬举的吗?小燕儿还没吃着呢,一口都不给他们留,馋掉他们大牙!”
  周红香无奈地看着周红英,这麦乳精还没要到手呢,现在说这些干啥?
  “反正我们不知道啥麦乳精,你们找吧,找着了就吃,找不着,也是没命吃那金贵东西。”周晨拽着周阳,兄妹三人去了东屋。
  兄妹三人从西外间穿过,李贵芝和周平目光躲闪着不去看他们,马上把头缩回布帘子后面,一声都没出。
  来到东屋,周春发一家也在东外间南炕上坐着,包括炕里的周老头、钱燕、钱刚,都沉默地看着他们。周阳也不放下周晚晚,就这么连人带被地抱着,坐在炕梢一言不发。
  周晨看着在北炕旮旯躲着的周霞,直接把她提溜到地当间儿,“老姑说你看见我喂囡囡吃麦乳精了,啥时候?”
  周霞一开始还害怕,躲躲闪闪不肯说话,王凤英就在炕上扯着大嗓门嚷嚷:“四乐子,你这咋还动上手了?三丫你就说!吃独食儿还有理了?你爷你奶还没吃上呢,就给这么个不定哪天就扔出去的丫头片子开小灶了,她咋就那么金贵?人家沈首长为啥给你麦乳精?还不是看你大伯在大队当会计的面子,要不你个土里刨食的老农民,人家认识你是谁呀?”
  “三丫怕啥!下午咋跟奶说地现在就咋说!”周娟也帮腔,“这老些人呢,谁还敢动手打你咋地?”
  “我就是看见了!”不止是王凤英母女哪句话触动了周霞,她疯了一样挣脱周晨的手,不顾一切地冲他叫起来,“好今天你都插上门给那个死崽子用热水冲着吃,有甜味儿,特别香,大姑说那就麦乳精!”
  “你看见了你当时咋不说?”
  “我……我怕你揍我!”周霞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为了那个死崽子总揍我!自从有了她,你们谁都看不上我!”
  “你少扯那些没用地!那现在就不怕我了?你现在说我就不揍你了?”周晨瞪着周霞,“再说,我插上门你咋看见的?”
  “墙上的一个毛嗑儿杆子坏了,我从窟窿里看见的!”周霞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又有人给她撑腰,对周晨越吼越大声,“你们对她那么好,啥时候能看见我呀?我死了你们也看不见!”
  “那你看见我把麦乳精藏哪了?你去告诉奶,让奶找着,找不着你就是撒谎,看我不揍你!”
  周霞抹抹眼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晚晚,一溜小跑去西屋了。
  “我是没见过啥麦乳精,让我奶随便找,你们谁不信谁也都跟着去找,找着了咋说都行。找不着谁说的你们找谁要去,大半夜的别再来折腾我们了。”周晨对着炕上周春发一家子说到,说完也去周阳身边坐着,专心地帮妹妹整理着刚才匆忙包好的被子,不再看炕上那一群人。
  王凤英和周娟对视了一眼,一起下地往西屋走去,周军马上跟着去,钱刚顿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周老头吧嗒吧嗒抽烟袋的声音。
  “爷,”周阳很艰难地开口,“等我长大了,挣钱了,就给你和我奶买麦乳精,让你么也尝尝城里人的吃食。”
  周晚晚在被子里不以为然,和前世一样,周阳一直以为周老头是家里对他们很好的人,自己以前也一直这样认为的,至少,周老头没直接对他们做过什么坏事。后来成了一缕魂魄了,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事颠来倒去想了又想,才想明白,周老头跟他们的父亲一样,都是看着什么也没做,可却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欺负、迫害他们。特别是,在这两个人有能力阻止这些坏事的发生,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地纵容别人去做,这跟他们自己去做又有什么区别?
  像昨天的猪下水事件,足以证明只要周老头发一句话,无论是对周老太太还是对周家其他人,都是很有用的。可是为什么他以前从不说,以后也听之任之,那全是因为没有烦到他身上,只要他能在一边躲清静,不耽误他吃饭睡觉干活,他是不会在乎哪个儿孙受了委屈,哪个被逼到了绝境的。
  昨天周老头之所以会表态,其实他只是想赶紧结束这场争吵,好能让他安静地吃饭。是的,就这么简单,这是周晚晚结合前世今生所有发生的事分析出来的结论。就这么简单而残酷。
  其实周晚晚的父亲周春亮的性格也是完全遗传了周老头的。他甚至在儿子被送去替人顶罪时都事不关己地吃饭睡觉下地干活,没有一点反应。令周晚晚苦中作乐自我安慰的是,周春亮不只对他们兄妹冷漠,对后来继母生的儿子周铁柱也一样不闻不问,甚至周铁柱后来因为拿不出彩礼而被女方在结婚前三天退婚,也没见周春亮着急,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地去给他的旱烟编烟辫子去了,还能顺便跟老伍头要点好烟籽准备明年种。
  所以,周阳这份真心实意又带着歉意的表白,注定不被领情,更不会被珍惜。
  周老头接着吧嗒着他的烟袋锅子,对孙子的话只给了个含含糊糊的“嗯”。尾音还没落,就被周红英尖利的声音打断,“等你给你爷你奶买?那还不得馋掉他俩大牙!也不看看,就你一个老农民,你拿啥买?那麦乳精可是城里人补身体的好东西,你一辈子也摸不上!”随着周红英的嘲讽,去西屋找东西的一群人都回来了,当然空手而归,
  “老姑,你找找麦乳精没有?”周晨提高声音问。
  周红英把脸一撂,气呼呼地在炕沿上坐下。其他人也都回来坐下了,这一折腾,天已经全黑了,铩羽而归的众人脸也是黑的。
  “行了,睡觉吧。”周老头放下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磕烟灰,给今天的闹剧做了总结。
  “看来,咱这一大家子谁都没那吃麦乳精的命啊!”周晨一边笑嘻嘻地感叹着,一边跟着哥哥、妹妹回西屋了。
  

第十六章 新衣
更新时间2015…6…23 22:45:58  字数:3573

 兄妹三人回到西屋,屋子被翻得一片凌乱,炕席都被掀起来了,铺在竹篾席子底下的麦秆也被扔到了地上,被子凌乱地团成一堆,箱子歪歪扭扭地放在炕梢,好在箱子里的东西被周红香翻完又收拾了一下,要不更乱。
  周阳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周晨却没什么感觉似地,马上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周阳想把妹妹放到外间周春喜家的炕上,自己也来帮忙收拾。周晨拍了拍周晚晚抱着的麦乳精盒子阻止他,“我一下就收拾好了,不用你。”
  果然,一会儿功夫,炕席整理好了,被窝也铺上了,兄妹三人很快就能躺下了。周晨把门插好,三个人把头藏在被窝里,小小声地说着话。
  “大哥,你说囡囡咋就恁聪明,她就知道把东西藏起来!”周晨首先表扬今天的大功臣周晚晚。麦乳精还好说,被发现了最多是抢走,小麦要是被找到了,那他们今天会被怎么样,可就难说了。
  “咱走时囡囡在被窝里,她咋拿到的?”周阳考虑的就比较实际。
  “是啊,炕头和炕梢那老远,她咋够着的?”周晨也想起这个问题。
  周晚晚在旁边直叹气,我就在这呢,有问题问我呀,你来瞎琢磨啥呢?
  “我爬的,爬过去。”周晚晚忍不住插话了。
  “囡囡你会爬了?”周晨惊喜地问
  周晚晚用实际行动回答他,小屁股一调,爬到哥哥们脚下,又爬了回来。
  “咱囡囡真聪敏!”周晨高兴得抱着周晚晚滚了两圈,周阳怕冻着妹妹赶紧把两人给拽了回来,周晨又小幅度地滚了两下才消停下来。
  “大哥,你说那麦乳精真是好东西啊,你看囡囡没吃之前,跟六丫一样,啥也不会,你看这才吃了几天,会说话了,会坐了,现在都会爬了!我听刘二婶说,他家狗剩子都快两岁了,才能爬,那还是小子呢。”
  “可不是,你看囡囡的小脸儿,这些日子一天比一天白胖了,多精神。”周阳也觉得这麦乳精真神奇。
  周晚晚听得直拿头撞枕头,大哥二哥你俩别盲目崇拜麦乳精了好不好?我这才是正常小孩的发育水平呢,而且都有些滞后了。你拿灾荒年里没吃过一口奶,米汤都喝不上的灾区儿童跟我比,还一脸骄傲,我都脸红啊。
  “麦乳精,藏起来。”周晚晚决定把哥哥们的谈话导入正题。
  “对,麦乳精不能再放在家里了。”周阳也发觉了问题的严重性,“还有那些麦子,咱俩赶紧吃了,放肚子里最保险。”
  于是兄妹三人躲在被窝里咯吱咯吱嚼麦粒。周晨、周阳嚼,周晚晚被两人轮流强制嘴对嘴哺喂。这些天每天被强制这样喂食,周晚晚也习惯了,想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被哥哥们这样喂大的,周晚晚也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
  在六七十年代,以及更早以前的中国,很多很多人都是从小被这样喂大,再去这样喂自己的弟妹、孩子,一代又一代下来,这已经成为最为平常的事了。不卫生?你看谁这样给喂死了?再说,在活命面前,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兄弟俩一边吃,一边商量麦乳精的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吧,保证让谁都找不着。”周晨很大包大揽地说。
  周阳想想也就交给弟弟了,他整天不在家,这事儿也确实是交给周晨比较合适。而且周晨虽然年纪小,办事却很靠谱,是说一是一的性格。他说没问题,就可以很放心地交给他去办,从没让周阳操心过。
  “他们把妈理好的箱子也给翻乱了……”沉默了一会儿,周晨忽然低声说。
  “嗯……”周阳的声音也闷闷的。
  周晚晚很敏感地捕捉到有用信息,莫非母亲走后,兄弟俩没舍得翻她整理好箱子?是想多留下一些母亲的痕迹吧?那她是不是可以做点手脚,趁机夹带点东西?
  “明天你好好理理,妈不喜欢东西乱七八糟地放。”
  “嗯……”周晨好半天才应,听着声音正常,周晚晚却知道,二哥哭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周阳才道:“明天别揍小霞了。她也是被老姑逼的。”
  “你别管!我揍不死她!她自个不说老姑能知道?她跟咱们有仇啊?就见不得囡囡有一点好,你听听她说的那是啥话?她叫咱囡囡啥?”
  周阳没说话,沉沉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周霞就被周晨憋足了劲胖揍一顿。昨天信誓旦旦要给她撑腰的王凤英和周娟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周老太太母女三人也阴沉着脸,连周红英都没再说周晨兄妹什么。
  钱燕的脚依然红肿着,好在不那么疼了,抹着紫药水在炕上躺着,啃着地瓜干,得意地享受着周霞和周玲羡慕的眼神。
  周晨把周晚晚放在炕上让她爬,周晚晚刚学会一样新技能,很嘚瑟地跟她二哥显摆,爬得很欢实。
  周家众人自周晚晚被扔掉又捡回来以后,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一直无声无息的孩子。
  这一看才发现,短短一个月时间,周晚晚身上发生了几乎是脱胎换骨的变化。凹下去的两腮鼓了起来,白白嫩嫩的,饿得呆滞的眼睛变得活泛了,乌溜溜水汪汪的,原本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身板儿也有肉了,看她爬的那个顺溜,小胳膊小腿儿肯定很有劲儿。
  “哎呀妈呀!这五丫可是出息了不少!”王凤英一惊一乍地说道。早前还差点儿饿死的孩子,这才几天就白胖白胖的了,说没吃麦乳精谁信呢。
  其他人很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可昨天上天入地地翻腾,也没找到东西,现在说什么都无凭无据地,周老太太母女一时无话可说。王凤英也是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拿话点着周晨。
  李贵芝看着怀里比周晚晚只小十天的小女儿,眼圈发红。周兰现在翻身都不会,脖子软得支不住脑袋,饿了都没力气哭,只能小耗子似的吭吭唧唧两声。是她这个当娘的没用,孩子的口粮都保不住。
  看着毫不困难地从炕里爬到炕边扑到周晨怀里的周晚晚,李贵芝又有些怨恨,同是一家人,人家沈首长给了麦乳精,那就应该有她家周兰一份,凭啥就给五丫一个人吃,她家六丫一口都捞不着?
  昨天晚上,虽然她没跟着去翻找,但其实她比谁都希望周老太太把麦乳精找到,找到了,多少能分一点给周兰,哪怕几口,也让孩子吃饱一回……
  “我们六丫命苦……”李贵芝低低地念了一句,没人听到,更没人注意她的那点小心思。
  因为空间灵液的作用,五识比别人灵敏的周晨兄妹倒是听见了,可也都不去理会。这个家里,有谁的命比他们苦?他们受苦时可有谁去照顾一点?李贵芝的葛根粉他们可是一口都没尝到过。
  “烦死了!跟个耗子似的乱窜啥?消停一会儿!”钱燕把脚垫在她妈腿上,让周老太太拿霜搓着。骂完还不解气,拿起手边的笤帚疙瘩就向周晚晚扔去。
  周晨先她一步把周晚晚抱起来,用自己的后背替妹妹挡住了这一下。好在钱燕躺着,使不上劲,冬天穿的又厚,总算没有打疼周晨。
  周晨看着挑衅地瞪着自己的钱燕没说话,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跟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没话可说,甚至完全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要不是白天周老太太不让烧炕,他怕西屋冻坏了妹妹,东屋他来都不想来。
  周晚晚看着钱燕肿得又胖又大的两只脚和小腿,心里幸灾乐祸。前世钱燕的脚也是这年的冬天冻的,后来虽然没冻残废,却留下了后遗症。每年冬天和春天都会发冻疮,红肿青紫,又疼又痒,流血流水,即使是不犯冻疮的夏天和秋天,也胖胖大大,恢复不了原样,以至于她一辈子都没穿过凉鞋和裙子。
  虽然这一下没打疼周晨,但不代表周晚晚就能容忍她随便欺负自己,特别是她竟然还打了周晨!周晚晚笑眯眯地在炕梢被垛旁边的一个小坐褥上抹了一把,特制辣椒水,无色无味,附加DNA锁,只给钱燕一个人的礼物。
  看看天色,太阳升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也上来了,周晨抱着妹妹回了西屋。昨天被翻乱的箱子需要整理,还有几床被子没有拆洗,妹妹的小罩衫也要洗一洗了,待会儿还得去劈柴,即使不去生产队劳动,周晨一天的伙计也不轻松。
  能离开那个时刻被怨恨和算计的眼光盯着的屋子,周晚晚也很高兴。她很积极地配合周晨干活,周晨拿出一个包袱,刚打开就被她弄得乱七八糟,一边捣乱一边咯咯地笑。
  周晨没办法,掐了一下妹妹嫩嘟嘟的小脸,任命地把包袱里的衣服重新叠起来。
  周晚晚却转移了阵地,爬到炕梢箱子边去了,她现在腿已经有了力气,能偶尔站一站了。费了挺大劲,周晚晚终于扶着箱子站了起来,小手在打开的箱子里胡乱挥了挥,确认东西放好了,周晚晚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箱子里,多了两个包袱。一个是兄妹四人的衣服,一个是他们春天和夏天要穿的鞋子。为了不被怀疑,周晚晚很不情愿地把周霞那份也加了进去。
  眼看过了年就开春了,今年他们三个都长了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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