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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萌妻是鬼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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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饿,您怎么睡在这?走,我扶你进去,小心着凉。”

    老人笑笑,就着他的手从摇椅上起来,如今见着儿子,什么瞌睡虫都跑了,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奕奕,进了房,依旧拉着他东扯西扯,就是不肯上床。

    “万春,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六岁还尿床,有一次我拿着你的被子出去晒,被隔壁那老头子笑了一顿。”

    乔爸脸一红:“妈,你能别提这事吗?”

    老人又笑,声音略微沙哑:“还有一次,你打碎人家里的玻璃,那老头子上门闹事,被我骂得嘴都歪了……”

    乔爸一脸无奈:“行,你厉害,赶紧睡吧!”

    老人拽着他不放,一脸的红光,精神气儿比白天都要好:“万春啊,我睡不着,你就陪我说会儿话?”

    乔爸虽然面露不耐,却还是一屁股坐下:“唉……你说吧。”

    老人高兴了,拉着他东拉西扯,好不容易见她有了点睡意,乔爸连哄带骗的道:“不早了,睡吧。”

    老人拽着他不放,话里渐渐变得有气无力:“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乔爸恼了:“你有啥舍不得,明儿个起来不就能见了?”

    老人迷迷糊糊的说:“啊,明天能见,好,好,我睡了,万春,我睡了。”

    “睡就睡,啰嗦个啥。”乔爸嘴上虽凶,给她掖被子的动作却非常轻柔。

    乔莞跟傅天琅站在门边,眼眶红了红,原本不信的,这会儿见了奶奶那样儿,终于明白了。

    她刚才分明是回光返照。

    乔爸收拾妥当后把两人赶了出去,一阖上门,回头就要揍她。

    “死丫头,又乱说话,你奶奶好端端的能出啥事,被你这么一闹,明天能不能交工都是未知数,我告诉你,如果这个月收不到钱,你下学期也别想上学!”

    乔莞看着乔爸抬起的手,紧张的闭上眼,可随着身后覆来的温热,那一巴掌并没有像预期一般的落下来。

    肩头一暖,乔莞跟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傅天琅护进了怀里。

    乔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抽了傅天琅一巴掌,说:“你护着她作甚,这话是随便乱说的吗?不抽她一顿她哪会长记性?”

    傅天琅抱着她不吭声,只是黝黑的左颊上明显多了五个指印。

    “算了,走,回去上工。”

    这次,傅天琅才把她松开,而后一声不吭的与乔爸出了门。

    站在簌簌的冷风中,乔莞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过去多久,她回身又看了眼老人的房门,最终是没忍住,缓步过去推开了门。

    “奶奶。”她轻轻唤了一声,过了好半晌,里头才传来老人的轻哼。

    “阿莞,我累了,让我睡吧……”

    乔莞怔了下,捂着嘴哽咽,可“您睡吧”这句话她憋在胸口半日,也没说出来,最后只能默默的带上门离开。

    直到隔天早上,乔爸带着一身疲惫的回到家,原本想进老母亲的房里看看,谁知叫了几声无人应,一探鼻息才知道,老不知在什么时候去了。

    ——

    天上乌云密布,压抑的空气渐渐蔓延开来,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乔爸双眼布满血丝的跪在床边,他看着还躺在床头的老母亲,不知跪了多久,突然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他傻愣愣的呆坐半日,突然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伏在老母亲的尸体上,浑身就跟痉挛似的不停打颤,明明五十好几的人了,哭起来还跟个孩子似的。

    乔妈看不下去,哽咽着说:“咱妈这是福气,无病无痛去的,去的时候说不定还遇到什么好事,你看她是笑着走的。”

    乔爸怔了下,回过身就抽了老婆一巴掌,而后顶着一脸的鼻涕眼泪骂道:“你说的是啥话,咱妈死了这叫福气?滚你XXX,个老太婆昨天还好好的啊,怎么睡一觉就去了……”

    接下来,便是泣不成声。

    因为奶奶去世,乔家的大儿子、二儿子纷纷从城里赶了回来,这是乔莞第三次见到这两个大伯,第一次在前世,也是奶奶去世的那日,第二次是他们回来争这间老房子,第三次则是重生后的今日。

    乔家的老大老二都是一身西装笔挺,打领带,黑皮鞋,虽然是农村里出来的娃娃,可这几年经过在城里的打拼,俨然已经变成了外人嘴里的“成功人士”。

    这会儿站在乔爸身旁,兄弟两都嫌他穷,不愿搭理他。

    至于他们带回来的老婆,也是一副城里女人的打扮,时髦的呢子外套,头发染成了金黄色,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那打扮哪是来奔丧?分明就是度假的。

    而这两对夫妻还真是来度假的,跟过场似的露了个面,连头七都没等就走了。

    他们走的那日,乔爸在坟头待了一天,心里别提多凉,也幸好老母亲走得早,没瞧到那俩杂碎不孝的模样。

    最后他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回去的时候又在路上买了点香烛酒食,就等着头七那天,送老母亲投胎。

    在他们镇上有一种丧殡习俗,认为人在去世后的第七日,魂魄会归来,这时候家人要给魂魄预备一顿饭并且在家中烧一个梯子形状的东西,让她吃饱喝足以后顺着这趟“天梯”到天上。

    可也有一点需要避忌,那就是在死者回魂的时候,家属必须回避,哪怕睡不着也要躲入被窝,否则让魂魄看见家人,会令她产生记挂,影响投胎再世为人。

    于是在这天晚上,乔爸和乔妈准备好了“头七”要用的东西以后,便把三姐妹赶进了房里。

    一夜无眠,乔莞醒了,进了客厅看到乔爸眼里的血丝,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眼瞅着快要过年,乔家却没有半点喜气。

    “咱妈走了吧?”乔妈看看院子里的灰烬,那是昨日烧掉的“天梯”。

    乔爸没吭声,低头把粥喝了也不去上工,只是坐在老母亲睡过的小木床上,靠着墙,盯着房顶不说话。

    乔莞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她看看乔爸身旁的白影,下意识叫了声:“奶奶。”

    乔爸闻言,回头问道:“叫啥,你奶奶去了。”

    乔莞咬咬牙,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之后的几天,乔莞经常能看到乔爸身旁跟着的白影,淡淡的一层雾,似乎从头七回来以后,奶奶就没打算要走,一直一直的跟在乔爸身畔,也不出门,就是在院子里,客厅里,像往常一般的溜达。

    乔莞起初还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管是人是魂,只要能每天看到自己的奶奶,总比她一声不响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强。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乔莞眼瞅着老人的魂魄越来越淡,心头也越发担忧起来。

    她是不是因为舍不得儿子,所以迟迟不肯投胎?

    乔莞知道这误了时辰却没有投胎的魂魄的下场,可她又等了几日,却怎么不见鬼差来拘魂。

    乔莞心头不安,一次收拾屋子的时候,瞥到了被她丢在角落,一直没有用过的鬼差袍子。

    地府的东西不沾灰,哪怕再旧再破,也依旧干净。

    乔莞拿起来抖了抖,眼瞅着如墨的夜色,沉思半晌突然穿在身上。

    宽宽大大的袍子刚罩下,她的魂魄瞬间剥离。

    乔莞惊得眼睛都大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躯体,还有漂在空中的自己,低头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

    天气渐渐转冷,很快便要临近年关。

    虽然奶奶在不久之前过世了,但人既已去,日子总归是要过的,更何况这个春节过得好不好,可是关系到一整年的运势。

    于是乔爸抹抹眼泪,着手办理年货去了。

    乔莞在家里剪纸花,用美工割除几个红色的福字,倒贴在门前,她记得小时候问过奶奶,为什么福字要倒贴,奶奶只回道,因为“福到了”。

    乔莞想着,回头又看了眼坐在摇椅上的白影,眼仁又疼了。

    到了年三十,一家子杀鸡杀鸭摆了满桌的菜,而当乔爸从厨房里多拿出了一套餐具的时候,乔妈抿了抿唇,没说话。

    乔爸恭恭敬敬的在老母亲原先的位置上放了一碗米饭,筷子,勺子,还斟上了一小杯米酒。

    “万春……”乔妈张了张嘴,却没能把话说下去。

    “妈,来吃个腿。”乔爸时不时就给一旁的空位夹菜,看着那菜跟小山一样的堆起,却不见停手。

    周围气氛沉重,乔敏和乔丽都没吭声,只是低头扒饭,而乔妈虽然不理解他的做法,却也并未阻止。

    乔莞咬着碗里的青菜,看着乔爸身旁坐着的白影,虽然无法进食,但那安静的模样,真像奶奶在与他们吃最后一个年夜饭。

    乔莞心里一堵,赶紧将脸埋入碗里,没敢让人听到自己的哭声。

    可她这小声小声的抽噎,就像开了个头似的,很快,一屋子的女人都开始抽泣,搞得乔爸也跟着抹眼泪,他用力的吸吸鼻子,大声骂道:“哭啥,大过年的,就不让人好好吃个饭?妈,您别管他们,咱们吃,多吃点,去到下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吃完饭,黑压压的天空开始飘雨,时不时还会传来“轰隆”一声的雷响。

    乔莞等着一家子都聚在客厅以后,悄悄溜了出来,她拿着那件鬼差袍子满屋子乱找,终于在一堆柴禾下找到了一块能够躲藏的空地。

    灵魂出窍以后,这副身躯就像死了一般,没有呼吸,没有生气,她生怕被家里人发现,吓到他们,只能寻思着找个隐蔽的空处躲藏。

    等到藏好以后,她将鬼差袍子披上,果然“咻”的一下,灵魂被弹了出来。

    乔莞已经不是第一次当“阿飘”了,想当年她刚被溺死那会儿,就“飘”了很多日,所以也算熟门熟路的摸到客厅,看着一屋子人还有那团白雾,她走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才牵起她的手。

    老人迷迷糊糊的抬眼,看着眼前那名少女,怔怔的说道:“你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像我们家阿莞?”

    乔莞此时还维持在地府的模样,也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宽宽大大的白袍子,两条麻花辫干净利落的披在脑后,随着她的走动左右甩动,看起来颇为灵动。

    她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说:“奶奶,我就是阿莞,我来送你投胎。”

    老人摇头:“你胡说,我们家莞莞没你那么高,我也不走,我要留下。”

    乔莞站着与她对视:“您再不走,就投不了胎了。”

    老人还是摇头:“那就不投了,我就在这。”

    这次乔莞没再劝她,看她越发淡薄的身影,并没有选择对老人使用手铐,只是牵着她往外走。

    老人本就虚弱,也就任着她牵引,可时不时回头,嘴里念叨两句:“你带我去哪啊,别走太远,万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乔莞吸吸鼻子,眼仁又开始疼了,等到了地府,她亲自把老人送上桥头,看着她喝孟婆汤,然后浑浑噩噩的让其他鬼差牵走。

    全程下来,她像过去的三十年一般,亦如一个旁观者,只是静静的看着,就站在那忘川河边,什么也不做。

    不知站了多久,老鬼施施然的走过来,对她说:“放心吧,人已经下去了。”

    见她依旧傻呆呆的站着,他又添了句:“是户好人家。”

    乔莞淡淡的抬首,目光微凉。

    “郑叔,你说这人活一辈子,为的是什么?”

    从前她看着那些亡魂从桥上走过,尚且浑浑噩噩,可如今亲手将亲人送上去,又是另一番的心境。

    人这一世不管得到多少功名,多少爱恨,在喝下那碗孟婆汤的时候,一切终将成空,就像她的奶奶,一路上“万春,万春”的叫,可一旦过了桥,哪还记得“万春”是谁?

    郑叔怔了下,随后长叹一声:“人间七情六欲,功名利禄,不过是在转念之间,我们都是俗人,自然逃不过世俗……回去吧,你一个生魂不好在这阴曹地府待太久。”

    耳边又响起“咚咚咚”的牵引声,乔莞最后看了眼那道忘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乔莞心情有些沉重,走得也慢,不过她不着急,反正她将自己的身体藏得很好,一般人根本不会动那一片地方。

    可她刚到家,立即被吓得心肝直跳。

    原来是傅天琅,他不知在什么时候把柴禾扒开,将她抱了出来。

    昏暗的灯光映上他格外惨白的侧脸,乔莞远远望着他的身影,着实不知他在想什么,但从他抱着她的“尸体”,浑身不停打颤的模样,她很清楚她再不钻回去,那事情就真的玩大发了!

 056 莞莞,别怕我

    灵魂回归的刹那,乔莞只觉得头有点晕,整个人也不太清醒,于是往前端的“硬物”上靠了靠,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傅天琅的胸膛。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窗外的风声便仅余下彼此轻微的呼吸。

    近在咫尺的距离令乔莞的每一下吐纳,吸入的都是他的气息,她心里突然有点紧张,更没敢抬头,可即便不抬头能从他扣在自己肩上的力道感知到他此刻的情绪,

    一时间,气氛有些绷紧,乔莞也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垂着脑袋,露出一小截雪颈,死咬着牙关不松口。

    “莞莞。”他沉静了好半晌,突然捧起她的脸,随后用长满茧子的指腹在她面上划过,动作有些颤抖,也有些不敢置信。

    乔莞没有动,睁着一双大眼让他碰,只是对方温热的体温恰好与她的冰凉形成对比,每一次划过都令她轻轻的打起战栗。

    “琅哥,你这是做什么?”乔莞心尖一缩,全身顿时绷紧。

    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一尺,气息在恍惚间交融。

    他屏息静气,浑身僵硬,好像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克制险要崩溃的情绪。

    突的,他抬起手重新抚摸上她脸,指腹在女孩柔软的皮肤上轻轻摁压,由颊骨的轮廓一路来到纤细的脖颈,当指尖触碰到她突突直跳的脉搏时,他紧绷的牙根这才松了些。

    可他的脸色依然不好,昏暗的灯光下惨白一片:“你刚才,怎么了?”

    乔莞心头一跳,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已经撞入了一副温暖的怀抱,他不知克制力道,抱得她很紧,脸部埋入她的颈窝处,嗅了嗅,顿时满鼻腔都是她的味道。

    “疼。”乔莞闷哼一声,被面前的“钢板”挤得骨头“咯吱咯吱”作响,这人却置若罔闻,依然故我。

    傅天琅嘴角紧绷,浑身因为激动而轻轻战栗,眼前的乔莞是活的,她有温度,不仅会动,还会说话……她不是当年在棺中沉睡不知醒的少女,也不是刚才从柴禾堆里找出的尸体,她还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脖颈处突然感到一阵湿热的水渍,乔莞震了下,想要回头却被他紧紧的锢住了肩膀。

    “琅,琅哥?”她心尖又是一跳,抬手在脖子上蹭了蹭,想回头看清楚一点,他却不让她动。

    她一时怔忡,脑海中不时回荡起前世的大雨倾盆,他伏在棺木之上,如同失去伴侣的孤狼一般哀叫的场景,心情顿时复杂难解,尔后她又想到老鬼说的话,她一共轮回四世,世世命中带劫,假如过不去……

    乔莞低下头,她这个前途未卜的人又如何负担得起他的感情?

    所以这份心意乔莞不敢碰,连一点点、一丝丝都不敢。

    这时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乔莞心头一跳,忙曲起手臂在他胸前推搡。

    他们可不能以这副摸样被人看到,否则她就是跳进那乌河里趟个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洗清。

    可傅天琅不放人,他低下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莞莞,你是不是生病了?”

    假如无病无痛,怎会突然断了气息,冰冷犹如尸体?

    乔莞怔了下,抬头看他略带审视的目光,耳畔则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想了想,随即一咬牙,这次不再推他,反倒一头撞入他怀里。

    她说哭就哭,两条胳膊紧紧的圈着他的腰,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渐渐沾湿了他的胸膛。

    “琅哥,奶奶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傅天琅眸色微敛,僵硬的看着她的发顶,唇畔轻启,正想说话,乔丽已经推开了厨房的门。

    昏暗的灯光映着两人相拥的背影,她面色一僵,却又听乔莞的哭声:“我看着奶奶走的,她再也不会来了,不会给我买豆浆、油条……”

    她像一个孩子似的的大哭,那模样似乎只是因为伤心过度,抱着兄长哭诉。

    乔丽原本抿着的唇,这才松了些,她几步走过去叫了声“琅哥”,回头又对乔莞说:“你去哪了?阿爸刚才满屋子找你。”

    乔莞的哭声顿了下,这回傅天琅也终于松开了手。

    她跟着二姐出了厨房,身后那人却没跟上来,乔莞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这次就这么混过去了,岂料在一个偶然的回眸间,被他深得吓人的眼神看得又是一惊。

    进了客厅,她随便和家里人扯了个借口,只说是想念奶奶了,在后门那溜达了一阵,乔爸也跟着想起自己的老母亲,心里同样伤心,于是也没问什么,一家子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各自洗澡睡觉去了。

    乔莞一整晚都避着傅天琅,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就溜回了房间。

    乔丽和乔敏在外头说了一会儿话,推开门恰好碰上在柜子旁鼓捣那件鬼差袍的乔莞。

    听到脚步声,乔莞表现得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擦擦脚爬上了床。

    乔丽时不时的盯着她动作,虽然心生疑虑,却没多心,只是刚才看到两人相拥的时候,心头一阵刺疼,连出口的话都开始阴阳怪气。

    “你好端端抱着琅哥做什么?”

    乔莞噎了下,低着头回道:“我想奶奶了。”

    乔丽不信,冷哼一声道:“想奶奶用得着抱着琅哥吗?”

    而且乔琅看着她的眼神,根本不像兄长看待妹妹的目光。

    乔莞钻进被窝里,想了半天只嘀咕了句:“就是想奶奶了。”

    乔丽看着她那窝囊的样儿,僵站原地突然消了气,也许她真是想念奶奶,才抱着傅天琅哭诉?毕竟她才多大?半大不小的孩子能对傅天琅起什么坏心思?她在她那个年纪连男女间的情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乔丽也跟着放宽了心,可当她一闭眼,面前又浮起傅天琅看着乔莞的眼神,心里顿如针刺,格外的不舒服,忍不住又扒了扒小妹的被子,见她死死拽住被角当鸵鸟,气愤的道:“琅哥以后是我们的姐夫,你可别做什么对不起大姐的事。”

    那头沉静了好半晌,直到乔丽不耐烦的又要掀她被子的时候,里头传来乔莞温温吞吞的声音。

    “不做,我不做对不起你们的事。”

    ——

    小镇坐落在一个偏北的位置,每到过冬的时候,地上,房顶,甚至是马路皆会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皑皑白雪银光耀眼,漫天飞舞中,像是置身于一个没有喧嚣浮华的世界,令人忘我迷恋。

    年三十后之后几天,镇上的过年氛围依旧浓厚,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由街头瞧到街尾,满世界的灯火通明,大有将黑夜照成白昼的势头。

    这天早上,屋外时不时传来一阵“砰砰”的鞭炮上,而乔莞却窝在被窝里充耳不闻。

    她睡得香甜,美梦才做到一半便被乔妈摇醒,她瞪她一眼,打算把人拎起来。

    “起床,跟妈妈走亲戚去。”

    乔莞一听,瞌睡虫全跑了,这走亲戚对她们这些小孩儿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拿红包。

    想着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弄点零花钱,乔莞当然乐意,于是这会儿刚要起来,又听乔妈在那嘀咕。

    “动作咋这么慢,你二姐和阿琅都在外头等多久了?”

    乔莞动作顿时一僵,整个人彻底蔫了。

    她温吞吞的又窝回去,哀嚎:“阿妈,我肚子疼。”

    乔妈哪会信她的话,着手去掀她的被子,可瞅着这丫头死活不肯出来,也不强求,一拍她的屁股,走了。

    天上开始飘起小雪,一片片一团团,如扯不断的棉絮般绵绵不绝的夹着冷风朝屋子里灌。

    乔丽与傅天琅一起站在院子里,她有点怕冷,下意识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

    她脸色红了红,见他依旧直挺挺的站着,只能自己挪开了些。

    又站了一会儿,她瞥了眼他脖子上的围巾,轻言细语的说道:“琅哥,天冷了,我给你织一条新的吧。”

    “不用。”

    傅天琅站着不动,眼观鼻,鼻观心。

    乔丽收回手,心顿时凉了半截,可她依旧认为他是过于木讷,羞于表现情绪的关系,其实他还是喜欢她的,毕竟在这个镇上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她?

    这时,乔妈“砰”的一声带上门,边走边朝手边呵气:“走吧。”

    乔丽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阿莞呐?”

    乔妈在小推车旁轻点礼物,边数边回道:“她说肚子疼。”

    乔丽满头黑线,说这丫头老实还是傻?次次都用一样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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