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狂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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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我要吃山鸡！”夏欧奇开心得直拍手，没等易振回答就拖着他往外走，“快走快走，我饿扁了！”
　　门口的鼠宝听到动静，抬起小脑袋，看了看易振和夏欧奇，又看了看夏鸥灵。
　　“你也一起去吧！”这小家伙也是想吃东西了吧？
　　“不行，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在易振看来，夏鸥灵的安危是最重要的额，他才不管那两个小家伙饿不饿呢！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快去快回就是。”
　　等他们走后，夏鸥灵找了一些干柴点燃，就着柴火的光亮继续翻译。
　　那几张纸上其实并没有写什么重要的信息，而且根本不是如她所想的是完整连贯的话，而是一个个独立的单词，连在一起根本念不通。
　　棺、死亡、复活、吞、水、半。
　　这几个词是出现频率最高的。棺指的应该就是张玲的棺材，可是里面却没有张玲的尸体，这是娄长生早就知道的事实吗？如果他一早就知道棺材是空的，那么又何来“死亡”和“复活”这样的关键词呢？
　　最奇怪的字是“半”，如果说其他东西勉强能让人有所联想，那么这个“半”字就太诡异了。半能表示的东西，可以是时间的一半，某个物体的一半，甚至可以说是人的另一半……娄长生已经结了三次婚，张玲、刘婉婷、贺霞，两死一生，到底谁才是这个“半”呢？
　　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这个思路是不是正确的，如果不是这样的，那这个“半”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实在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入夜时分，气温也跟着下降了，有凉飕飕的风透过洞口和头顶的缝隙吹进来，在这黑夜之中难免显得阴森。
　　夏鸥灵咬着下唇仔细思考着，感觉到好像有什么闪进了洞里，她头也不抬地说：“易振，你就别再玩这招啦？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她愣了愣，难道自己判断错误？这样一想，心里不免紧张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材料放好，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猛回头。
　　黑黢黢，空荡荡的。
　　除了穿堂而过的凉风，什么也没有。
　　但是身为御灵者天生的警觉性告诉她，明明是有东西进来了的。
　　她悄悄地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烧了一般的棍子举起来，光亮渐渐撑开一片小小的天地，但却无法照亮整个石洞。
　　夏鸥灵不敢轻举妄动，另一只手开始收拾东西，把重要的物品全都放到一块儿，一双眼睛如猫头鹰一般警觉地看着四周。一旦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她绝对不会轻饶。
　　东西放到一起后，她摸到那把御灵剑，虽然她还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件，就算真的有亡灵冒出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刺下去就可以了，但再怎么说剑比匕首要长，攻击力会大上一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五分钟过去，洞内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难道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又或者，对方并没有想要攻击她的打算？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是错觉的时候，“呼”地一下一阵风吹来，比刚刚的风明显要大上好几倍，她手上的火把立即被吹灭，就连地上的火堆也迅速灭了下去。整个石洞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眼前更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握着御灵剑的手紧张得开始颤抖，她竖起耳朵，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在这样的黑暗之中跟一个位置的亡灵对抗，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她能看到亡灵，但她没有夜视眼，所以，现在的她，攻击力连自己平时的两成都不到。
　　“嘶嘶……”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啊！”夏鸥灵吓得尖叫一声，有东西从她脚背上爬过去了！滑滑的，凉凉的！
　　她连忙把脚缩回来，恨不能缩进自己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又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仿佛就在她眼前。
　　不！
　　她猛然惊醒，有人在拿她的资料！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她毫不犹豫地提剑乱舞，以自己为中心，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砍了个便，却没有感觉到砍中了什么。
　　“呵……”一声轻笑从黑暗之中传来，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易振的！
　　夏鸥灵又气又恼，不过既然对方能笑，那就表示他也能说话。或许，他还是个人！
　　这样一想，她心中的害怕也减少了几分，对着前面喝道：“你是谁？”
　　然而，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甚至连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了。
　　她心中打呼不妙，难道资料被人偷走了？
　　她飞快地蹲下身去检查，手摸到了书本，摸到了字典，摸到了指灵罗盘，摸到了黄宣纸……
　　忽然，她脑袋嗡地一声响——少了一样东西！
　　娄长生留下来的那几张纸不见了！
　　“娄国伟！你是娄国伟派来的人是不是？”夏鸥灵对着空气大喊。这娄国伟的眼线也太多了，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明明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为什么他还能跟踪到这里来？
　　“宵小鼠辈！有本事你直接来抢啊！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要脸！就算你把所有的线索都偷走了，我也知道凶手就是你，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除非你把我也一起杀了，否则，我一定会将你的恶行公诸于世！”
　　“呵……”
　　寂静的石洞里又传来了一声轻笑，仍旧是充满嘲笑的口吻。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以为他就算没走也不会再说一句话了。此刻听到他的笑声，她嘴角立即勾起笑意。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声音就来自她的左上方！
　　她不管三七二十，挥着御灵剑就往左上方刺去，“去死吧！”
　　刺空了。
　　“你太抬举他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总算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这一次，这声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具体位置。
　　夏鸥灵感觉自己后背一凉，冷汗都冒了出来——遇上劲敌了！


☆、41、纸上玄机

　　“你到底是谁？”
　　再一声质问，回答她的不再是沉默，而是让她震惊得合不拢嘴的一幕。
　　随着又一阵凉风的吹入，无数团萤火……不……是鬼火，争先恐后地往石洞里涌进来。与此同时，“零零零！”一声突兀而刺耳的铃声从地上传来。
　　鬼火们像是受了谁的控制一般全部往她前面涌去，在无数鬼火齐心协力的照耀下，这一次，她看清楚了面前的场景。
　　以石壁为背景，娄长生留下来的那三张纸像是被贴在了石壁上一般，鬼火飞过去，停在纸上，如一盏盏明灯，照亮了所有的纸。
　　夏鸥灵不解地看着这一幕，怎么看也不像是敌人做出来的事情。
　　然而，当她往四周查看时，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禁问道。
　　地上的零零零声一直没有停下来，是指灵罗盘发出来的声音。这么说来，刚刚涌进来的东西，不仅仅只是鬼火……而是……带鬼火的鬼魂！
　　仍旧没有人回答她，三张纸却在鬼火的照耀下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等着她过去看一样。
　　夏鸥灵原本充满了警惕，怎么也不愿过去，然而，当她忽然看到每一张纸旁边都流出了黑色的液体时，脑袋里立即闪过白天时头顶滴下黑色液体的场景。
　　难道，这两件事之间有所联系？
　　她握紧御灵剑，上前一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不可能让这仅存的线索就这样被抢走。
　　石壁距她并不远，但她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自己的恐惧加深了一分。不管是谁，面对未知的东西时总是充满期待和恐惧的。
　　在距离石壁还有两米远的地方时，她停下脚步，举起御灵剑，准备先试探一下纸上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然而，剑还没碰到纸上时，她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在那一瞬间，意外的惊喜席卷了她整个身心。
　　她竟然现在才发现……每一团鬼火都覆盖住了一个单词，而有一些单词是没有被覆盖到的。
　　就好像是特地把没用的词给捂住了一般，有用的刺全部显现出来，并且练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第一句是：棺中无灵灵吞人，死去活来看不通。
　　第二句是：五行有水水为尊，逃出生天四大空。
　　最后一张纸上停满了鬼火，绿莹莹的鬼火像给纸扑上了一层荧光粉，如果忽略它们的物种的话，这其实是一个很梦幻的场景。
　　这一张纸上露出的单词比较少，只有一两个，隔太远了根本看不清。夏鸥灵不禁走近了一些，睁大眼睛……
　　“咦？”她轻轻叫了声。怎么还是那个奇怪的“半”字？更奇怪的是，她发现，这些纸压根儿不是被贴在了墙壁上，而是，每一张纸后都吸附了一滩黑色的液体，正是那些液体把纸吸在石壁上的。
　　她咽了咽口水，壮大胆子伸出手，鬼火们纷纷避开，她捏住纸的边沿，轻轻一扯……
　　随着纸被扯下，她看到那滩黑色的奇怪液体也像活了一般呼啦一下就在她面前溜走了！
　　这分明就是白天那怪物！
　　与此同时，另外两张纸也掉在了地上，黑色怪物再次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谁？是谁在干扰她？不……从他做的这些事来看，分明就是在帮她！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一切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他故意引诱他们做一些事导致夏鸥灵流血，导致血滴在阵图上，从而打开玻璃门。这一次，他看起来好像是在恐吓她，但分明是告诉她怎么来看这三张纸，解开了她一直想要翻译的东西。
　　他就像上帝一样，好像什么都知道，操纵着一切，却又不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帮你，而是在适当的时候推你一把。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两袖清风地离开，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他的确从未出现过。
　　到底是谁呢？娄国伟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此人看起来不单只是知道一切，他更能掌控一切。如果娄国伟有这本事的话，他就不会那么大费周章地杀人了。
　　但是，不是没有人可以进出羊角村么？难道他本身就是羊角村的人？又或者……他也是御灵者？
　　夏鸥灵心里微微一颤，如果他也是御灵者的话，那么……他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棺中无灵灵吞人，死去活来看不通。
　　字面上来讲，这好像预示着什么危险，棺中无灵已经摆明了，张玲的亡灵不在棺材里，那么，灵吞人是什么意思？亡灵吃掉人类？
　　想到这里，夏鸥灵感觉一股寒意在心里蔓延开来。脑海中顿时冒出吸血鬼事件来。吸血鬼吃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灵吞人？
　　她应该早点知道这事儿的，或许那时候她是可以挽救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死去活来看不通，看不通。”她艰难地念着这句话，忽然一拍脑门，“我知道了！”
　　难怪那些事情那么突然，那么奇怪！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或许并不是只是假的那么简单。
　　易振他们还没有回来，夏鸥灵把火重新生好，用木棍做好烤架，等会他们要是打了山鸡回来就只需要烤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才刚搭好烤架，外面就传来了夏欧奇兴奋的声音，“姐姐姐姐，你快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
　　男孩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开心地举起一只大灰兔，“是兔子哦！我好久没吃过兔子啦！”
　　易振随后跟了进来，衣服里兜了很多野果，有夏鸥灵最喜欢吃的野桃，野桃个儿比较小，但水分很足，尤其是那香甜的味道更是让夏鸥灵百吃不厌。没想到易振竟然还知道她喜欢吃这个。
　　鼠宝的速度最慢，因为它只有三只爪子在地上爬，还有一只爪子正举着一串桑葚呢，看得夏鸥灵忍俊不禁，连忙跑过去把它抱起来，扯了扯它唇边的小毛毛，“你这小家伙啊！”
　　鼠宝被扯得“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几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石洞里便开始飘出了烤野兔的香味儿，肉香和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慢慢飘散。
　　易振对熟食没什么兴趣，夏欧奇见他一直不吃东西，好奇地问：“易振哥哥，你不吃？”
　　“这只兔子这么小，我怕抢了你的让你哭鼻子啊！”易振打趣道。
　　夏欧奇却升腾起一股恶作剧的想法，他贼笑着问：“是吗？我觉得这兔子已经很肥很肥了呀，我和姐姐围胃口都不是很大，顶多吃半只就可以了，剩下你就帮我们解决嘛！”
　　“欧奇，闭上嘴巴吃你的，哪来那么多废话。”夏鸥灵自然知道易振的喜好，过惯了亡灵的生活，忽然要按照人类的生活习惯还肯定是没那么容易的。何况严格来说他现在也不过只是有人类的躯体和形态而已，本质上还是亡灵。所以，他想吃的东西要么就是亡灵，要么就是活物。
　　夏欧奇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姐姐，亏你还是他的主人呢，他肚子饿了你都不关心，就知道吃自己的！来，易振哥哥，给你一只后腿，很香的哦！”夏欧奇一边说一边把香喷喷的兔后腿递给易振。
　　“吱吱！”鼠宝也扬起小脑袋看热闹似的看着他。
　　易振大方地接过热气腾腾的兔子腿，在夏鸥灵惊讶的目光下顺手递给她。
　　“欧奇，你真对我的肚子那么关心？”易振邪恶地笑着看着夏欧奇，满意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害怕。


☆、42、又遇亡灵

　　“当、当然咯！谁叫你是我的易振哥哥嘛！”
　　“那好，实不相瞒，我的确是饿坏了，自从遇到你姐姐后，我就从来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今天既然你如此盛情，那我也不客气了。我比较喜欢吃屁股上的肉，全是瘦的，你趴好吧！”
　　“你、你说什么？什么屁股上的肉？”夏欧奇本来是想捉弄易振，没想到自己这功力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你屁股上的肉啊，你不是关心我的肚子么？我是亡灵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不好听点就是你所谓的鬼啦！你见过鬼吃烤兔子吗？我最喜欢的当然是活人啦！反正你年纪这么小，咬掉一点肉很快就会长出来的，那时候我又可以吃到新鲜的肉了，真好！”易振一边说一边往夏欧奇靠近，吓得夏欧奇再也不敢开玩笑，飞快地躲到了夏鸥灵身后。
　　“吱吱吱吱！”鼠宝在一旁吱吱叫个不停，还不时在地上打滚。
　　夏欧奇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鼠宝，你再笑我就把你烤熟了！”
　　鼠宝立即停止了叫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欧奇。
　　“欧奇，你可别忘了鼠宝也是亡灵。”夏鸥灵笑着提醒。
　　夏欧奇愣了愣，撅起嘴道：“哼，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不理你们了！”说着，他抓过一块兔肉就往石洞外跑去。
　　“欧奇！”夏鸥灵没料到他说走就走，大叫着跟了出去，然而，才刚走到洞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
　　“啊——姐姐！姐姐快来救我！啊——”
　　“欧奇！”听到这叫声，夏鸥灵吓得魂都丢了，把手上的果子和兔肉全部扔到地上，跑到洞口时，一根长长的荆棘条从她手臂上划过。“嘶——”柔嫩的手臂立即被带刺的荆棘条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但此时的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欧奇的哭喊像一把尖刀刺在她的心上。
　　月光下，树林密布，荆棘丛生，夏欧奇四肢呈大字型被吊在两棵大树上，而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欧奇！”
　　“姐姐！”夏欧奇害怕得呜呜地哭了起来，油腻腻的嘴巴旁边还沾着肉渣，“有鬼！这里有鬼！”
　　“欧奇，别怕！我马上救你！”夏鸥灵一边安慰着夏欧奇一边回过头对易振道，“易振，快帮我把指灵罗盘和御灵剑拿出来。”
　　事实上，在夏鸥灵跑出石洞的时候易振就已经拿了这些东西了，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指灵罗盘旁边那一小串数字时，心中不免充满了疑惑，他已经在书上看过了，指灵罗盘上的数字表示的就是它曾近距离指使过的亡灵数，在之前并没有这些数字，也就是说，他们出去找食物的时候，夏鸥灵曾遇到过将近一千只亡灵。
　　一千只！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她却对此只字未提，而她也不像是有过一番战斗的样子，这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不告诉他们？
　　“易振！”见易振半天没有出来，夏鸥灵再次叫道。“欧奇，你不要乱动，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没有，我才刚跑出来就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然后我就这样了……呜呜呜，姐姐你一定要救我啊！”
　　指灵罗盘一拿出来就开始疯狂地“零零零”地叫了起来，不管你把它指向何方，它都叫个不停。夏欧奇听到这声音更是害怕得不行，“姐姐，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很多鬼出来了？”
　　“不是，欧奇！我还不怎么会用这个，可能是它坏了！”
　　“啊！姐姐，有什么东西怕到我裤腿里面去了！”夏欧奇忽然一声惨叫，拼命挣扎扭动起来，然后由于人是悬空的，而且四肢都被绑了起来，他的扭动几乎跟没动是一样的。
　　夏鸥灵飞快地跑过去，“在哪里！”
　　“裤腿，在我的裤腿里面！呜呜呜……姐姐，快点！它要爬上来了！啊！”
　　夏鸥灵将手从夏欧奇的裤管伸进去，却什么也没摸到。
　　“啊啊！”夏欧奇惊恐地叫着，“爬上来了！”
　　见他叫得实在太过凄惨，夏鸥灵提起御灵剑，抓过夏欧奇的裤子，“咔擦！”一下将其割破，然后飞快地将裤头挑破，“哗啦！”一下，裤子全部掉了下来，光溜溜的大腿露出来。
　　几个人都有些惊呆了——什么也没有！
　　夏欧奇也顾不得羞涩了，看到没有东西，而那蠕动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心里的石头立即落了下来。
　　然而，他的表情才刚刚舒展开来，就又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夸张地叫了起来。
　　“它爬到我的衣服里了！”
　　夏鸥灵又飞快地帮他把衣服给脱了，露出白白的膀子——仍旧是什么都没有。
　　夏欧奇的身子还在不停地扭动，“它在我身上爬，它就在我身上爬，姐姐你再看仔细一点儿！”
　　“我看得很仔细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欧奇，你心里不要老想着这件事，你越想就越觉得有，既然我都没有看到东西的话，那就表示真的没有东西……”
　　“明明就有明明就有！哪里是我乱想的！”夏欧奇一边挣扎一边口无遮拦地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抓鬼师，什么都不会，有鬼你也看不到！”
　　夏鸥灵的脸被他说得白一阵青一阵，这小王八蛋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还是一点儿也没改，跟他计较起来人都会短寿几十年。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相信就自己救自己吧！还有，我是御灵者，不是抓鬼师，所以，我不负责抓鬼。”夏鸥灵淡淡地说完，转过身作势要离开。
　　夏欧奇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再求她，他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来。姐姐又嫌弃他了，她肯定是在嫌弃他太胆小。她就觉得他是拖油瓶吧！
　　想到这里，小家伙还是没能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
　　夏鸥灵不忍心再这样下去，又转回去，看到夏欧奇脸上故意忍住的笑意，自己也觉得好笑，为什么总喜欢跟他斗嘴呢，明明知道他总是口是心非，她作为姐姐就不应该计较那么多。
　　“现在还有东西在爬吗？”
　　夏欧奇点了点头，随即又使劲儿摇头。
　　“好啦，别逞强了，有就是有，我相信你。”
　　他立即又点了点头。
　　“在哪里？”
　　“腰上，又爬到背上了……”
　　夏鸥灵走到他身后，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背，月光下，只看到一片苍白，和他身为人类的象征——一重身影。其他的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谁把他绑起来的呢？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忽然停在了他的手腕和脚踝上，刚刚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所说的有东西爬这个点上，竟然没有注意到绑住他的东西不是绳子，而是——树的藤蔓！
　　这是两棵老槐树，按理说，槐树是根本没有藤蔓的，那这藤蔓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藤蔓会自己绑住他？难道它是活的？
　　这简直太荒唐了！就算世界上有亡灵的存在，那也不表示植物还能自己动啊？
　　不……她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食人花不也是自己能动么？
　　想到这里，她再次观察起这两棵树来，足有四人合抱之粗的树干，茂盛得可以媲美一个小森林的枝叶……
　　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夏鸥灵拧着眉头走来走去，她尝试过去解开藤蔓，但只要她碰藤蔓一下它就会绑得更紧，她不敢再尝试。本想用御灵剑砍断它们，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御灵剑碰到藤蔓时它也会忽然缩紧。
　　这么说来，真的不是亡灵？她之前说指灵罗盘坏了不过是安慰欧奇的话，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43、亡灵的存在感

　　易振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