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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权保持沉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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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法医的莫景平不赞同地摇摇头,“折寿的是黑中介和摘肾手术室,某个医院得到□□、进行换肾手术,这是在救人。但是,一些黑了心的医生能从手术中牟利,即使做的是救人的事,也愧对他们那身白大褂。”
  一条清晰的利益链浮了出来,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
  职业无贵贱,医生能挽救许多伤者的生命,教师为国家培养出色的人才,清洁工给市民一个干净的街道,作家带你体验纸上戎马江山。然而任何职业都会出几个败类,吹黑哨的裁判、恶言恶语逼购物的导游、贪赃枉法的公务员等等,败坏了整个职业群体的形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应该坚信,大部分人都秉持着职业操守,不屑与败类同流合污,保持干净的灵魂。
  停顿几秒,岑戈又开口继续分配任务:“霹雳、苏漾一组。为了保持肾脏新鲜度,运输过程不会耽误太久。即便卫生条件差、抢救设备低端,北郊范围内一定有一个具备手术条件的地方——卫生院、私人诊所或者隐秘的独立手术室。你们把可疑地点找出来即可,不要打草惊蛇。”
  商鸿朗暗搓搓地想,岑队真是无私,我还以为他会加入葛霹雳那组呢。可是,你这样放长线钓大鱼真的“大丈夫”吗?他正想着呢,就听“无私”的岑戈说——
  “散会。苏漾,你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归居于尘
  注:我写任何一个负面人物都是情节需要,绝对没有侮辱某个职业、性别、地区的意思,请千万不要对号入座
  明天请假一天,后天继续

  ☆、31|死魂灵(3)

  其他人都陆续走出了小会议室,赵苏漾坐在原位,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 岑戈关上门,又转身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的一个位子上。
  赵苏漾偏头看了一下,他和她的肩膀距离大概一肘。
  时间似乎静止了,窗帘一角被空调风吹得前后晃动,墙壁上长条形的光斑时有时无,桌椅倒映在锃亮的瓷砖地板上,细致清晰得连椅子边角一根倒刺都看得见。
  “你凡事小心。”岑戈忽然说。
  “我想进重案处。”赵苏漾几乎同时开口。
  岑戈侧身,手肘靠着桌沿,和她对视,“重案处经常通宵加班,危险性高,原则上不安排女性探员。”
  “性别歧视。”
  “是照顾。”
  赵苏漾肩膀一塌,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泄气的模样。
  “我力所能及的是,能抽调任何探员进入专案组或者特案组时,带上你。”
  她一听,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眼中那微亮的神采一闪而过,好像小鹿见到一颗硕果累累的樱桃树,“真的?”
  岑戈的语气不自觉地放柔,带着点哄人的上挑尾音:“我已经这样做了,不是吗?”
  赵苏漾笑了,重重点了点头,“我不会让你为自己的选择丢人的!”
  岑戈摇摇头,还是那句话:“凡事小心。”顿了一下,他恢复严肃的神色,“在任何一次调查行动中,但凡你受一丁点伤回来,下次……”他警告道——“再没有下次。明白吗?”
  赵苏漾忽然竖起左手食指,“刚才你分析案情时,我一不小心被A4纸的边边给割伤了,算不算?”
  莹润洁白的手指,头发丝儿一样细的血痕横在指腹一侧。
  好哇,你竟敢挑战他。
  “算。”
  赵苏漾马上把手藏在背后,有点急了,“不算不算!”
  岑戈笑着站起来,“好,解散。”
  “你为了帮我寻找小说的灵感,也是蛮拼的。我把这几个月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写进小说,反响还不错,还有读者夸我越来越写实。”赵苏漾高兴了,心情大好,跟着他往外走,“我自己也没闲着,封闭培训时废寝忘食的,连上厕所都在思考和推理。”
  岑戈猛地停下,她“嗷”一声撞到他的背,后退两步。
  “举个例子。”
  赵苏漾揉了揉鼻尖,“什么例子?”
  岑戈眼中些许戏谑:“上厕所时进行思考和推理的例子。”
  “有次我发现一只蜘蛛在隔板上爬,它的左右手不一样粗,我推理出——这只蜘蛛是个左撇子!”说着,她左手握拳抬起来挥了挥。
  “蜘蛛的手和脚怎么区分?”岑戈饶有兴趣地问。
  她笃定答:“前面两肢是手,后面六肢是脚,跟螃蟹是一样的。”
  岑戈望着她,似乎有点无奈又无语。她再这么古怪可爱下去,他绷不住了要把她按在墙上狠狠亲一顿结果把她吓到怎么办?
  反正这个念头也不是第一次,早在她喝“兴奋剂”直叫难喝时他就有了,又或者,早在牧曲机场她在安检口向他挥手告别时就有了。
  本来,安排进州立刑侦中心的见习女探员只有丁涵馨一人,按照户籍所在地,赵苏漾应该去千樟市立侦查局的。她最后怎么会到州侦查局,恐怕只有岑戈心里明白。
  淡定,岑戈。
  ☆☆☆
  “顾明的家人报了失踪。”言青在两天后反馈说,“他妻子终于说了实话,顾明在车祸当天用私人号码给她打电话说遇到事情要出去躲一躲,随后再也没有了消息。他的另一个业务手机号我们查了,一些关键时间点打进的电话都来自同一个公用电话亭,电话亭附近交通头到了夜晚视线非常差,根本看不清楚。”
  “账户流水?”岑戈问。
  “他跑运输的钱进进出出的实在太频繁了,也没什么大额汇款。就是……”言青拿出了一张复印件,“定期存折这里,去年到今年,三笔2000元的存入,存入日期的前后三天,他的活期存折里都没有支取。他妻子说,他的钱都由他自己打理,不可能是从妻子那里拿的。我觉得,他每次运输都收现金。不过……一枚肾脏听说能卖几十万,2000的运费是不是有点少?”
  “仅负责把脏器从郊区运到市区,不可能得到太多的钱。”岑戈靠在椅背上,目光汇聚在桌上某一点,若有所思,“有的贩。毒人员托下线将毒。品通过火车运往另一个城市,每次仅支付五万元作为报酬。”
  言青一笑,“五万不少了。”
  “运毒一旦被抓,就是死罪。运输人体器官被发现,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比运毒风险小,自然报酬也少。”岑戈顿了顿,言归正传,“你说电话亭附近交通头到了夜晚视线很差?这是突破点。联系那个辖区的侦查所,我要知道近几年内那个区域发生过什么小案件,却因为摄像头的关系一直没有结案。”
  “这是……?”一旁的凯利不解地问。
  “除了我们内部探员,谁知道那个摄像头在夜晚只是个摆设?除非打电话之人曾在那里遇到什么事,通过探员之口得知摄像头的情况。”岑戈找出区域地图,“这种没有夜视功能摄像头一直不更换,最大的原因就是附近没有交通信号灯,也没有居民小区,在这里发生的小案件应该不多,找出来,或许有收获。”
  言青点点头,带着凯利走了。
  商鸿朗因为这两天一无所获,有些垂头丧气。岑戈抬眼看看他,“没有查到任何关于换肾手术的信息是意料之中的事。”
  商鸿朗眼巴巴地看过来,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岑戈许是坐乏了,站起来走出独立小办公室,走到落地窗边活动活动筋骨,“法律规定,肾脏、心脏移植等等涉及人体器官更换的手术前,供患双方的身份证、户口本、户籍证明、捐赠同意书等等都必须经过审查。在这种严格的规定下,一个来源不明的肾脏如何通过医院正规的手术渠道放进患者体内?”
  “这么说来换肾手术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商鸿朗的眉头舒展开,“对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查不到,为什么还要查啊?”
  “不单要查换肾手术,还要查医疗器械、药剂供应商。”岑戈笑了笑,“否则我和你去就行了,为什么带上莫法医?”
  商鸿朗一脸恍然大悟,“我说你们俩在医院里叽叽咕咕的干嘛呢,原来是调虎离山……呃,不对不对,声东击西。查到什么了?”
  “还在统计和对比。”岑戈卖个关子,“另外那组查得怎么样?”
  “没消息。”商鸿朗计上心头,故意说:“北郊是个好地方啊,空气好,绿化好,两个年轻人一边查案子一边踏青,欣赏山清水秀的大好风光,难免慢一点。”
  岑戈转头望了一眼窗外,又回头问他,“37℃,烈日当空。踏青?”
  “……我肚子有点疼,去趟厕所。”商鸿朗假装没听见,捂着小腹快步走出办公室。
  接近傍晚时,莫景平来到办公室,怀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兴奋,第一句话——“韫安医院!”
  “什么?”正在重看监控视频的商鸿朗积极地抢过他手里的一叠资料。
  莫景平快走几步,站在岑戈的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我们本地的这十几家有能力做器官移植的医院大多医用设备、器械和部分药剂都由某几个公司长期供应。我对比了近五年的数据,韫安这所私立医院每年的手术量只比这几家三甲医院少20%,但购进的手术室耗材、药剂是比那些医院多10%左右,你们看——”他从商鸿朗手里抽出一份复印件,“0号PDS滑线、0/5滑线、潘氏引流管、岳氏垫、双J管……这些都是泌尿外科手术会用到的,当然,这是出货单显示的内容,韫安医院的进货单据肯定存在造假。”
  “多出来的部分用在什么地方……”岑戈没再说下去,一方面是因为大家心知肚明,另一方面是听见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有人礼貌地扣了扣敞开的门,只见霹雳哥和赵苏漾站在门口,岑戈颔首,他俩就一起走了进来。岑戈见了赵苏漾,眼中又浮上些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番,却一言不发。
  赵苏漾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晃了晃包着个创口贴的食指,意思是——我除了这个小伤口,可没再破皮见血。
  “北郊那些诊所就不提了,别说摘肾了,连解剖耗子都不行。倒是有个卫生院,我们进去看了,没有像样的手术室,他们唯一能动的手术就是拔智齿。”霹雳哥捂着腮帮,曾经差点被智齿整死的他心有余悸,“本来是一无所获的,后来,小赵——”他很得意地双手伸向赵苏漾,好像在邀请她跳个舞似的,“她提出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
  “什么问题?”岑戈挑眉,眼中笑意不减。
  笑点低的霹雳哥扑哧笑了,“她问:‘相亲讲个男女一见钟情,配型可没那么容易,知道你需要肾,就一定能立刻找到一个能配上的我?’所以,我忽然意识到,流浪汉不是在别人需要肾脏时才去街上抓回来的,而是本来就呆在某处,就好像一些黑中介圈养供体一样,一旦配上型,马上手术。小赵真的很聪明!”
  “不是聪明,‘配型’这个关键词让我联想到骨髓捐赠,先有一群捐赠者提供血液样本,才谈得上配型。等需要造血干细胞了,再满大街找人去验血,怎么来得及?”赵苏漾不懂什么谦虚,就实话实说。
  岑戈听了,想起了失而复得,却又得而复失的岑凝,眼睫一沉,虚望着低处,四周似乎围绕了一层压抑暗黑的雾。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沉默的鱼
  查资料查得眼睛疼~最近掉头发好严重呜呜呜

  ☆、32|死魂灵(4)

  记忆的片段就像破碎的镜子,每块棱角都是那样锋利。
  “哥哥,我总不爱读书,现在真的不用再去学校了……”大热天,病房里岑凝戴着口罩,眼睛弯弯的好似在笑,却又那么悲伤。
  “哥,你请假这么久不去上班,不会挨骂的?以前你连我的生日都赶不回来一起过!”岑凝拉着他的手,撒娇地问。
  “哥哥,为什么你和爸爸妈妈都配型失败,其他人却成功了?‘他’是我们的亲戚吗?”岑凝眼中兴奋难掩,又是好奇又是感激。
  “爸爸、妈妈、哥哥!我去上学啦!”身体恢复了的岑凝重新背上书包,以前总不爱上学的她竟然出奇地期待和雀跃……
  “小凝失联了!岑戈!你马上回家!”
  “请问——您是国家缉毒局行动一处的岑戈吗?……这里是陵州侦查局……我们在穗山附近发现一具女尸,经过鉴定,确认其为失踪的岑凝。”
  “拉住他!不要让他看尸体!!”“岑戈!请你出去!这里交给法医!岑戈!你一直以来的自持呢?!”
  “请你冷静点!听我说!是枪杀没错,但跟你曾经拘捕的女毒贩Anemone是否有关还需要核实!这样的事……”“岑戈你回来!岑戈!岑戈!”
  “小戈,你妈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现在情况很不好。爸爸身体还顶得住,你放心。”
  “岑戈,你要离开缉毒局?听着,你去了陵州侦查局会直降三级成为普通探员,岑凝案是不是Anemone报复还没有定论,就算是普通凶案,作为亲属,你也参与不了。失去你是我们缉毒系统的损失!”
  “小戈,爸爸辗转问了很多人,岑凝案并非挂在陵州侦查局,而是直接移送刑侦总局,国家缉毒局也介入了调查,所有调查进展暂时都不公开。岑凝的去世,可能比我们想象得复杂一些。”
  ……
  霹雳哥没注意到岑戈的表情,继续说:“住在附近的居民告诉我们,要说能安顿什么乞丐、流浪人员的地方,就是收容所。他们说北郊有个纯公益目的的收容所,是个慈善机构,市里一些没良心的人经常偷偷把弃婴扔在那个慈善收容所门口,他们撞见好几次。”
  岑戈定了定神,看向葛霹雳——他说的这个线索很重要。
  余光瞥见站在一边的赵苏漾,她双手背在身后,似乎当年捐献造血干细胞一事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即使提到了骨髓捐献,也从未在后面加一句“我曾经如何如何”。真正的善良大抵如此,不强调自己做过的善事,因为那些善事对于她来说就是极普通的一件小事。
  “你说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就偷拍了几张照片回来。”霹雳哥掏出手机,找出几张照片。
  树丛簇拥下,几幢白色贴红砖边小楼耸立,低矮的红砖围墙上挂着几幅儿童手绘宣传画,围墙内也是一片郁郁葱葱,黄色的半圆形的拱门上方一行字——
  益慈爱心救助收容中心。
  很长的名字,一旁还围绕着几只和平鸽装饰图案。
  岑戈抬手,示意商鸿朗查一查这家慈善收容所的相关资料,他自己则在网页搜索栏里键入“长宁益慈爱心救助”两个关键词,果然看到了一排新闻。如《长宁市首个由慈善基金会建立的“益慈爱心救助收容所”用地审批通过》、《长宁市严整流浪动物,益慈爱心救助收容中心欢迎市民免费领养》、《益慈爱心慈善基金会会长董佳益谈收容中心孤儿、弃婴领养现状:仍不容乐观》……
  “董佳益……”岑戈望着屏幕,低声重复着某条新闻中出现的人名,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对,董佳益!”商鸿朗查到了一些资料,站起来说,“这个收容中心的出资人和名义上的负责人就是他。他是重益机械的董事长,数年前白手起家,今年刚好‘男人四十一枝花’。长得嘛,比较一般,但是家产过亿,绝对的黄金单身汉啊……”
  大家都觉得,商鸿朗没成为八卦记者是娱乐界的一大损失。
  岑戈等他自顾自叽叽咕咕地说完,才开口:“说重点。”
  “呃……”商鸿朗抓抓后脑勺,“他开办的这个收容中心八年前开始运作,和市区其他收容所一样,收治一些受伤、生病的流浪动物,另外,因为一些人把弃婴扔门口,他们里头有个小型的孤儿院,对此我们市电视台还报道过,里头大概十来个孩子,最大的也才六岁。对益慈的报道都挺正面的,不过,有些网友在城市论坛里反映,每次碰上市容检查,乞丐、流浪人员会暂时安排在收容所,益慈也是其中之一,等检查过了又放回去。因此,我不负责任地揣测一下,益慈想截留一两个乞丐什么的下来,不是没机会的。整个北郊,最有能力和财力收留流浪者、弄个手术室的地方就是益慈!”
  霹雳哥听了很欣慰,和赵苏漾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庆祝胜利的眼神。
  欣慰过后,赵苏漾忽然担忧起来:“如果益慈有个地下摘肾手术室,十几个孤儿岂不十分危险?要知道,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弃婴,这些年到底捡了几个弃婴谁都不知道,隐瞒数量也很容易。只要能配上型,董佳益肯定……”
  “目前我们没有证据,主观臆断不代表事实。白手起家到资产过亿,这种企业家是否对买卖器官所能分得的十几万不义之财趋之若鹜?”岑戈阻止他们继续盲目地讨论益慈收容所和其出资人,“肾脏在运输途中被探员截获、抛尸后被立案侦查的事一定引起了主谋们的警觉,他们不会把证据放在明处让我们去查。”
  “那……怎么办?”霹雳哥问。
  岑戈有条不紊地布置道:“先着重调查韫安医院和顾明的联系人。顾明运送的两个脏器都来自成人,一个摘肾者已经死亡,另一个还在恢复中,如果他和死者一样都是个精神异常者,一旦放回市区,从此销声匿迹。派几个探员到益慈附近蹲守,观察观察,同样不能打草惊蛇。假设益慈真有问题,十几个孩子就成了人质,不利于我们进行解救。”
  大家点点头,各自沉默着。
  商鸿朗的肚子忽然不争气地发出了一阵“咕咕咕……”
  霹雳哥又笑起来,岑戈看向尴尬的始作俑者,释然道:“解散。”
  赵苏漾本要转身出去,回头却见岑戈并没有下班的意思,仍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关于益慈收容所的那些新闻。他的独立小办公室三面的都是玻璃墙,即便有一些虎皮兰、滴水观音盆景遮挡了部分视线,里外人的一举一动还是互相一目了然。
  岑戈抬眼,“既然你不急着走,等我一会儿。”
  “好。”赵苏漾答应下来,找了张靠背椅坐下。
  “目前顾明的联系人是一条重要的线,找到他还需要时间,我们不能干等。益慈那边虽不能打草惊蛇,还是有必要探探情况,你敢不敢孤军深入?”
  “不敢。”实诚人赵苏漾摸摸后腰,那儿正是摘肾手术区。
  岑戈愕然,无奈一笑,“连说句假话都不愿意?”
  “反正也骗不过你。”赵苏漾耸耸肩。
  在神曲村查案子时,他几句话软硬兼施把觋族那些个大秘密一个个挖了出来。别的不说,赵苏漾算是明白了,在他面前还是不要说什么假话的好。
  “我不是每时每刻都在鉴谎。”
  “谁知道呢,也许你已经养成了这样的职业习惯。留心看一下,你就会知道。谎言被拆穿后挺尴尬的。”
  岑戈分神看了看她,“对你,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谢了。”她嘴上这么说,明显不相信,狡猾地眯了眯眼睛,又道:“我想当女英雄来着,分明是你自己说,只要受一点点伤,下次就不让我参与重案了。”
  “所以你需要一个搭档,假扮成想领养小动物的人,进去看看。”岑戈说罢,指了指自己。
  “为什么不是领养孤儿?”赵苏漾问,“看看那些孩子遭没遭虐待,身体是否健康。小孩子是最诚实的,说不定能告诉我们什么□□。”
  “领养孤儿需要提供结婚证和医院开具的无法生育诊断书。”岑戈的电脑屏幕正显示着这些内容。
  “伪造一个就是了,我看电影里的卧底什么都能伪造。”赵苏漾心直口快地说。
  “伪造需要时间。”岑戈目光一沉,“而且无法生育证明这种东西……我认为,不太吉利。”
  “哦——”赵苏漾恍然大悟地拖了个长音,移开目光看向一边,心想,看来他还是对《葵花宝典》心有余悸。
  岑戈假装没看见她那副促狭表情,“另外,我们从流浪动物的收治情况可以窥见收容所的用心,一个专注于其他事情的收容所应该没心思管几只猫几只狗的性命。反之,如果猫狗们照顾得很好,说明收容所搞慈善至少不会是一个幌子。”
  “有道理……”赵苏漾赞同地说,“对了,明天我们假扮什么角色好?”
  这是,忘带钱包的商鸿朗恰好返回来,刚走到门口听到这一句,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角色扮演?!天啊天啊,岑队这是早就得手并已经开始玩这么生猛的招式了?这用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说就是——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你说。”岑戈交出决定权。
  赵苏漾摸摸下巴,抿嘴想了一会儿,一挑眉,“要不……仓库管理员?”
  “好主意。”
  “不知道需不需要准备什么特定的服装?”
  “仓库管理员对服装的要求没那么严格。我想,不必了。”
  商鸿朗无声的做了个“哇哦”的口型,别人都是什么恶魔王子和白雪公主啦,司机和搭便车的女乘客啦,男病人和女护士啦,没想到岑队已经超越了这些俗套,玩的是“小仓库の耻辱禁闭”。
  听见脚步声,商鸿朗赶紧踮着脚偷偷逃走,以后得对赵苏漾另眼相看,毕竟是老大的女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b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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