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道路-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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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世外桃源
　　　　“啊，总算爬上来了！”巴尔用力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双臂，回身望着十几分钟前驻足的天坑底部，甬道的出口已经消失在繁茂的枝叶之中，他懊丧地说道：“真的被甘达尔这小子说中了：我的身体真的没有以前强壮了，区区几十米高的峭壁居然能累得半死！”
　　　　凌子风的状态要好得多，他一边把钢钎放回背囊，一边安慰道：“身体的恢复是需要时间的，着急也没有用，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比刚到基地的时候要好多了，否则，我也不敢带你出来！”
　　　　这时候，凌子风和巴尔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背后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林木随着山势的不断升高而越来越稀疏，数百米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积雪的踪迹；他们的正前方，倾斜而下的山坡上到处都是高大挺拔、郁郁苍苍的林木，把他们的视线牢牢遮挡住。
　　　　“看起来，我们真的已经到了山脉的另外一边！”凌子风根据四周树木和远处的积雪推断，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半山腰，雪线的下方，“按道理说，这里应该是大耳怪和食人魔的领地，咱们可要小心点！”
　　　　巴尔点了点头，从背后摘下巨斧，沉声说道：“我在下面放哨，你爬到树顶看看远处是什么状况。”
　　　　凌子风飞身爬上一棵数十米高的大树，然后从枝叶的缝隙向远处眺望，此时，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太阳的光辉又被高高的山峰遮挡的严严实实，暗淡的光芒下，只能看到高高低低的树冠沿着不断降低的山体向下延伸，看不到任何人工的建筑。
　　　　他凝神倾听，但是除了飞鸟清脆的鸣叫与一些不知名的野兽嘶吼之外，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潺潺的溪流声。
　　　　“这里好像没有人来过！”下地之后，凌子风说道：“咱们还是往山下走吧，看看能否找到出山的道路。”
　　　　浓密枝叶覆盖下的地面显得格外幽暗、静寂，凌子风和巴尔如同午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前飞速移动，甚至连栖息在枝头的鸟儿都没有惊动。
　　　　地势在不断降低，树木也随之逐渐稠密起来，各种各样野兽和鸟雀开始多了起来，但是，这些动物看到两人从附近经过的时候，非但没有立即跑开，反而用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显然从来没有见过人类，使凌子风和巴尔感到有些意外。
　　　　快到山脚的时候，林木突然变得稀疏起来，一个空旷的山间盆地突兀地呈现在面前：四面都是壁立的高山，中间是长满了青青野草的碧绿草坂，山顶积雪融化形成的几条湍急的溪流在盆地中间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湖泊，然后再次喷涌而出，向西蜿蜒而去，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之中。
　　　　凌子风看清了盆地的全貌之后，立刻喜形于色，兴奋地说道：“巴尔，我们发达了！”
　　　　“怎么啦？”巴尔困惑不解地问道：“”你找到黄金了？”
　　　　“比黄金还要珍贵！”凌子风指着面前的盆地，喜形于色地说道：“这里的面积足有好几万亩，气候温暖、水源充足，无论是耕种还是放养牲畜，都非常合适。另外，这个位置又非常隐秘，即使外面打得热火朝天，都不会影响到这里，是个绝佳的粮食基地！”
　　　　接着他补充道：“可能是四周的高山把外面的气流挡住了的缘故，盆地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导致气候似乎和山外有很大的差异，对庄稼的生长非常有利！”
　　　　巴尔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在这里种麦子，说不定能一年两熟！那我们可就真的赚到了！”
　　　　这时候，凌子风突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狂风，你怎么啦？”巴尔见他脸色骤变，迷惑不解地问道，“身体不舒服？”
　　　　“不是！”凌子风苦笑着回答道：“盆地的条件太好了，反而使我对这里的位置产生怀疑！”
　　　　凌子风进一步解释道：“动物们的反应表明这里很少或者根本没有人活动，盆地则更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你想，大耳怪生活在自然环境极其恶劣的戈壁荒漠上，如果发现这么好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不迁移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其实根本没有越过塔哈特山脉，距离大耳怪和食人魔的领地还非常遥远！”巴尔问道。
　　　　“是的！”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巴尔双手一摊，反问道：“找到这个盆地，既解决了粮食问题，又使我们有了退路，无论怎么说都是好事！至于能否找到越过塔哈特山脉的道路，我觉得没有多大意义！”
　　　　凌子风想了想，自我解嘲地说道：“你说的对！是我太贪心了！”
　　　　“狂风，其实要是真的发现通道才不好呢！”
　　　　‘“为什么？”
　　　　“因为要保守秘密啊！”巴尔大醉一咧，傻笑着说道：“把人憋得难受死了！”
　　　　“你这个家伙！”凌子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现在你称心如意了吧！？”
　　　　凌子风想了想，说道：“咱们这几天就尽快把盆地和四周的状况摸清，如果真的没有其他出路的话，就把消息公开，然后从基地派大队人马过来，在这里建立营地，着手进行开发工作——现在正是种植小麦的时节，这么好的土地不利用，实在可惜！”
　　　　“好，那咱们俩先把盆地的环境调查清楚，省得甘达尔他们来了说我们不干事！”巴尔提议道。
　　　　“好啊！”凌子风当即表示同意，然后用手指着盆地中央的湖泊说道，“我们就从湖泊开始——按常理推测，四周高山上的雪水不断汇集到这里，如果它没有别的出路，肯定会越积越多！既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它要么流入地下，要么流向山外去了！”
　　　　“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巴尔高兴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说罢，两人兴冲冲地向盆地中央的湖泊走了过去。
第十二章　未知种族
　　　　搜索的结果让凌子风和巴尔又看到了希望——一条五六米宽、一两米深的小溪从湖泊西边流出，逦迤传过盆地边缘的树丛，然后从壁立的山崖间冲出一道深深的峡谷，向西奔腾而去。
　　　　由于沿途不断有新的溪流加入，再加上落差逐渐增大，溪水越来越深、越来越湍急，如同一条蜿蜒巨龙，消失在群山密林之中。
　　　　两人沿着峡谷前进了两个小时，非但没有任何发现，而且山势越来越险峻，很多地方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稍微不小心都有可能失足堕入溪流之中，再加上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只好返回盆地宿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凌子风等人暂时停止西进，专心致志地对新发现的盆地进行仔细全面的勘察。经过反复搜索，没有找到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反倒是找到了很多形体怪异的野兽和新奇的植物。经过雷蒙、罗宾这些纳尼西亚土著的综合评估，这个刚刚被命名为“仙境”的盆地正如凌子风所推测的那样，是绝佳的耕地。
　　　　鉴于播种小麦的时节眼看就要过去，对“仙境”四周的搜索也没有新的进展，自由军的首脑们经过详细磋商，决定撤销对地底通道的保密限制，立即启动开发计划，把一个大队的士兵输送过去，开垦土地，构筑营寨。
　　　　十天之后，包括超级小麦在内的两万斤种子被播种下去，能够容纳数千人居住的营寨也初具规模，凌子风看到已经具备了继续向西进行大规模搜索的条件，当即决定重新开始探险之旅。考虑到道路难行，往返不易，搜索队的规模扩大到五十人，期限为十天。
　　　　队伍沿着峡谷一直向西，刚开始的两天里，可以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地势在急剧降低，沿途不断出现落差在十米以上的瀑布，同时，峡谷两侧的山峰却越升越高，把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使整个峡谷始终处在昏暗、潮湿之中。
　　　　继续前进了十几公里之后，峡谷的宽度开始缓慢增加，水流相对于前路也变得平缓很多，正午时偶尔会有阳光照射到溪流的两侧，使搜索队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些。
　　　　然而，又经过整整两天的跋涉之后，仍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而携带的粮食却已经几乎耗尽，再加上山高林密，河滩上终日不见阳光，大家的衣服总是湿漉漉的，好像整天泡在水中一样，每个人都非常疲惫。最糟糕的是，峡谷里没有野兽可以打，搜索队又没有携带捕鱼的工具，使凭借打猎坚持下去的想法也变成了泡影。万般无奈之下，凌子风和巴尔简单地商议一下，决定再向前搜索一天，如果没有新的发现，就掉头往回走。
　　　　第二天上午依旧在沉闷的行进中度过，午饭之后，正当大家都以为不可能有什么收获的时候，准备踏上归途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狂风，你快过来看！”巴尔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队伍前面响了起来，声音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这里有古怪！”
　　　　凌子风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身形一晃，飞速从队员中间穿过，从队尾部赶到前面。
　　　　“巴尔，不要这么大声音！”凌子风先责备了他一句，然后问道：“发现什么了？”
　　　　“你自己看！”巴尔立即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但是却更加激动，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巴尔把自己的身体向旁边一侧，露出一具半截浸泡在溪水中的野兽尸体，已经腐烂的骨肉之间，赫然插着一枝利箭！
　　　　“全体戒备！”凌子风回头低吼一声，然后随手抽出长剑，拉着巴尔伏低身体，机警地向四周扫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重新把目光投向那枝利箭。
　　　　士兵们听到命令之后，立刻把身体隐藏到树木和草丛之中，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忽视眈眈地监视着周围的动静，整个过程只花了短短的几秒钟，显得处惊不乱。
　　　　听到凌子风的命令之后，巴尔狠狠拍了下脑袋，懊悔地说道：“瞧我这个脑袋，居然把这个给忘掉了！真的遇到袭击的话，我们可能早就横尸当场了！”
　　　　凌子风笑了笑，安慰道：“走了三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那里会有什么危险，我这样做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巴尔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拔出那枝利箭，然后用河水冲洗干净，仔细察看起来：箭镞锃亮如新，闪烁着森森寒气，显然是精钢打造的；箭尖和三角型的两个边都锋利异常，显示出制造者高超的工艺水平；箭杆的材料笔直光滑，显然经过仔细的打磨，看样子非常像是批量制作的。
　　　　“巴尔，你看这只野兽在水里泡了多久？”凌子风接过箭矢，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至少在两个月以上！”巴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里的溪水都是高山上的积雪融化而成，冰冷刺骨，野兽的尸体很难腐烂！”
　　　　“但是这枚箭矢上却没有丝毫的锈迹，所用钢材的质地好的出奇，而且制作精良，比塔斯曼正规军的制式装备都要好！”凌子风眉头紧皱，沉声说道：“你认为那些耳怪、食人魔部落能够制造出这种东西吗？”
　　　　“不能！”巴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塔斯曼的炼钢和武器制作肯定比兽人王国先进，而兽人王国又肯定比大耳怪部落先进，塔斯曼都做不出来的东西，大耳怪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呢？其实，放眼整个纳尼西亚，除了玻兹南之外，没有国家能打出这样的武器来！”
　　　　“那你认为箭矢可能是玻兹南打造的吗？”凌子风追问道。
　　　　“也不可能！”巴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原因有三点：第一，兽人族从来不使用弓箭；第二，玻兹南的武器向来只出售给人类国家；第三，这里与世隔绝，不可能有人特意进来！”
　　　　凌子风异常缓慢地点了点头，表情异乎寻常地严肃起来，“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新种族！”
第十三章　飞龙在天
　　　　发现神秘种族的消息着实让搜索队员们兴奋了好一阵子，似乎连身上的疲劳也一扫而光，纷纷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种族的庐山真面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动作都轻捷了许多，前进的速度大大加快。
　　　　为了避免被这个“未知种族”先发现踪迹，搜索队特意掉头往上游走了几公里，然后才在一处非常隐秘的地点宿营，并且连火都没敢升，于是大家在阴凉潮湿的环境中渡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搜索队沿着河谷缓缓前进，此时，身手最敏捷的凌子风取得了尖兵的位置，手持砍刀，身背弓箭走在队伍最前面。
　　　　地势越来越低，河道越来越宽，水流却越来越宽阔平缓，等到太阳越过头顶之后，群山慢慢消失在身后，一片辽阔的森林出现在河道两旁。
　　　　搜索队没有继续随着河流前进，而是走上最后的一个山坡，，
　　　　凌子风选中一棵数十米高的参天巨树，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然后迎着慢慢西斜的阳光，向远处眺望，去寻找神秘种族活动的痕迹。
　　　　森林的面积很大，南北两面的群山都在数十公里以外，西面虽然距离较近，但是也有十几公里，凌子风快速确定森林的边界之后，飞身爬上一个参天巨树，开始由远及近，仔细观察起来。
　　　　突然，三个黑点从十几公里外的密林之中冲天而起，迅捷如风地向搜索队的藏身之处飞了过来。随着距离逐渐缩小，凌子风很快就看清了这三只飞禽的形状，脸上顿时浮现出惊骇绝伦的神色，口中喃喃说道：“龙！飞龙！”
　　　　巨大的羽翼足有十几米长、两三米宽，随意挥动几下，庞大的躯体就飞速向前移动，它那赤红色的坚硬鳞甲，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一团熊熊的火焰；两只碗口粗细的腿并拢在长长的尾巴后面，两排刀锋般锐利的长牙从宽阔的下颚露出来，鹅蛋大小的眼珠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三只飞龙的背上骑着三位身披鱼鳞锁子甲、手握长矛的武士，凌子风惊奇地发现，他们的身材异常高大，并且无一例外地长着蜥蜴一样的头颅！
　　　　三只飞龙呈“品”字型，相互之间保持百余米的距离，在树冠上空二十多米高处飞掠而过，武士们机警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脚下的丛林，显然正在巡逻。
　　　　凌子风低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到地面，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低声吩咐道：“弟兄们，快躲起来！天上有龙！”
　　　　“龙！”巴尔和搜索队们仿佛中了石化魔法，顿时僵立当场，用怪异至极的目光望着凌子风。
　　　　“我没有时间解释，大家快躲起来！”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龙，但是龙的强悍凌子风却是早有耳闻，从这三只飞龙的气势来看，消灭自己这几十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连声催促！
　　　　“哗哗”仿佛一阵飓风卷过，数百米外的树木狂暴地摇晃起来，与此同时，半空中传来飞龙煽动翅膀的声音，从而验证了凌子风的说法。
　　　　众人的身影刚刚隐没在幽暗的树丛中，三团巨大的黑影就笼罩在头顶上，一股强大的气流从空中直冲而下，原本高大挺拔的树木立刻胆怯地低下头颅，无数枝叶从树冠上飘落，庞大无匹气息弥漫在搜索队的藏身之处，除了凌子风、巴尔还能勉强保持清醒之外，其他人全部惊恐地睁大眼睛，呆呆地凝视着飞龙的腹部，身体毫无节律地疯狂颤抖，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好强啊！”巴尔望着渐渐远去的龙兽，活动下僵硬的身体，准备走出藏身之地。
　　　　“巴尔、，不要动！”凌子风的话音刚落，半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悠长、嘹亮、高亢的龙吟，紧接着，三只飞龙在峡谷上空掉转方向，原路飞了回来，巴尔不得不再次钻到树洞中。
　　　　“巴尔，你以前见过这种飞龙吗？”飞龙消失在远方之后，凌子风看着脸色苍白的巴尔，低声问道：“还有龙背上的武士！”
　　　　“没有！”巴尔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大陆上有这种恐怖生物！兽人里面也没有听说有长得跟蜥蜴一样的！”
　　　　听了巴尔的话，凌子风眉头一皱：既然是个陌生的种族，在没有丝毫了解的情况下，该如何打交道呢？以龙兽的强大气势来看，对付一个小队的士兵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对方是敌非友，一旦爆发冲突，后果不难想象！
　　　　“狂风，不要发呆！”巴尔不露声色地捅了下凌子风的腰眼，轻声说道：“弟兄们都在盯着你呢，快点拿个主意！”
　　　　凌子风望着数十张苍白的脸孔，沉声说道：“弟兄们，飞龙的强大我们都体会到了，如果继续前进的话，被对方发现的机会肯定要大大增加，生还的希望也非常渺茫。反之，假设我们现在原路返回，虽然能避开飞龙和这个神秘的种族，但是必须放弃‘仙境’！由于危险太大，我把选择的权力放在你们手中，由你们自己来决定是否继续搜索！”
　　　　话音落地，士兵们面面相觑，每个人都能从对方脸上发现惊恐、害怕、犹豫和惶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马上说出自己的立场。
　　　　足足过了两分种左右，凌子风身侧的一名壮硕士兵清了清嗓子，说道：“统领大人，我愿意继续向前！”
　　　　“很好！”凌子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士兵挠了挠头，脸上腾起红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因为，因为，因为那个盆地对我们太重要了！再说，我们先找到他们的老巢，总比他们先找到我们要好得多！”
　　　　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在壮硕士兵的带动下，其他队员纷纷表示愿意继续前进，凌子风和巴尔顿时如释重负。
　　　　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踪迹，凌子风特意命令队伍掉头往上游走了几公里，然后才在一处非常隐秘的地点宿营，并且连火都没敢升。战士们不得不喝着冰冷的溪水，吃着坚硬的干粮，在阴凉潮湿的丛林中静候黎明的到来。
第十四章　惊人之语（上）
　　　　红彤彤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群山之上，源源不断地把热力和光芒洒向广袤无垠的丛林，然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纵横交错的枝叶下面，依然是昏暗、幽深的世界。
　　　　搜索队员们蹑足潜踪、悄无声息地穿越茂密的丛林莽枝，趟过条条溪流，在各种奇异古怪的木林间飞速穿行。腐烂的枝叶在皮靴的践踏下发出咯吱吱的叫声，空气中随机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臭，一群群面目怪异的鸟雀也冲天而起，似乎要向谁报告搜索队的行踪。
　　　　越深入森林，凌子风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总感觉在密林深处有双眼睛在监视自己的行踪，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凌子风却无法预料危险来自何方、何时到来，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部下小心谨慎，以至于巴尔都感到过于啰嗦。
　　　　光线越来越暗，蔚蓝色的天空逐渐消失在密不透风的枝叶间，使人几乎忘记了身处何地，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与此同时，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腐烂的树叶下面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水坑和泥沼，树木之间的距离随之不断加大——搜索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片沼泽的边缘！
　　　　突然，凌子风感都脊背上有种小虫子爬过的不舒服感觉，一股浓重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高踞枝头的鸟儿全都闭上了呱噪不休的嘴巴，胆怯地合拢双翅，缩到枝叶深处，刹那间，四周陷入死一样的宁静！
　　　　不好！凌子风心头警兆顿起，闪电般拔出长剑，跳到队伍前面，高声喊道：“列队迎战！”
　　　　话音未落，巴尔反手抄起战斧，护住队伍的尾部，战士们们则迅速收缩队形，肩并肩围成一个圆圈，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的战斗准备。
　　　　“扑，扑…”数十枝翠绿色羽箭笔直地插在战士们脚前不足十厘米的地方，箭杆深入地面一尺有余，兀自飞速颤动，直到这个时候，弓弦的响声才传到凌子风等人的耳中！
　　　　凌子风望着脚下围成一圈的利箭，心下骇然——袭击者的箭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对方直接以搜索队为目标的话，除了自己和巴尔，估计没有几个人能躲得开！虽然看不到巴尔的脸，但是凌子风可以想象到他那惊怒交加的神情，肯定比自己还要严重！
　　　　“你们是什么人？擅自闯入雷斯德人的领地意欲何为？”一个阴冷至极的声音从阴暗的树丛深处传过来，“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对方的语言给凌子风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可是形势不容他思考，安抚的话语冲口而出，“请不要攻击，我们没有恶意！”
　　　　“狂风，你和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巴尔满脸都是困惑，头也不回地问道。
　　　　他们用的究竟是什么语言，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竟然这么熟悉！？凌子风的大脑高速运转，陷入冥思苦想之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袭击者听了他的回答之后，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汉语！他们说的是汉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开启了凌子风尘封的记忆——对，就是汉语，自己的母语，已经两年没有使用的母语！
　　　　难道他们是……
　　　　我可以回家了！父亲和舅舅终于找到我了！凌子风心头一阵狂喜，情不自禁地高声喊道：“我是凌子风！”
　　　　突然，死样沉寂的空气中猛地响起一声动人心魄的嘶吼，紧接着，狂舞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