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道路-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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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丽娅！”凌子风刚刚伸出手掌，一阵眩晕的感觉就骤然袭来，眼前一黑，轰然倒了下去——虽然艾丽娅的惨叫声激起了他体内的最后一分潜力，但是却只能持续几秒钟的时间！
　　　　“风！”艾丽娅发出痛彻心肺喊叫，眼睁睁地看着凌子风倒了下去，然后被几名打手七手八脚地绑了起来。
　　　　恼羞成怒的阿克齐恩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打，很快就凌子风打得浑身是血，接着三拳两脚把艾丽娅打翻在地，然后指挥打手们把凌子风抬出训练所，装上马车，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当凌子风再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马上发现自己正在不停地移动，并且不时向两旁晃动，于是用力撑起胳膊，勉强把头抬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了四周的环境：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木笼里，木笼的下面是宽阔的木板，两根粗大的车辕里面套着四匹马，正在缓慢地向前移动；前面也是一辆这样的囚车，里面同样装满了奴隶；两排全副武装的骑兵手擎长矛，走在马车的两侧，冷峻而又残忍的目光不时从囚车上掠过，严密监视着里面的动静。
　　　　瞬间的观察就耗尽了凌子风好不容易才聚积起来的一点体力，他急忙向后挪动了几下，这才使身体倒在了粗大的木柱上，从而可以看清囚车里面的情况。
　　　　十几个衣衫褴褛、年龄不同、形貌各异的奴隶背靠木笼围成一圈，每个人的脚上都带着沉重的脚镣，神情木然，眼神呆滞，显然对自己的命运感到绝望；凌子风右手边的是个刚刚十几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泪痕，衣服破裂处露出白皙的皮肤和酱紫色的鞭痕，他神情木然地仰望着囚车上方的天空，不时地抽搐一下；凌子风的左手边是个连上刻满了皱纹、皮肤黝黑肮脏的老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他那浑黄的眼珠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杂草，很长时间才转动一下，让人感觉像个活人；正对面是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大汉，坐在地上比别人都要高半头，脸上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裸露的胸膛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圆鼓鼓的眼睛里闪烁着凶残的光芒，正在仔细打量着凌子风。
　　　　凌子风从太阳的位置推断出，车子正在向北行驶，距离艾丽娅、阿图姆导师，和给自己留下痛苦记忆的班加罗尔越来越远！
　　　　凌子风想，在自己昏迷以前，阿克齐恩就已经对艾丽娅痛下辣手，并且扬言要把她卖到妓院里，不知道阿图姆导师能不能帮助她，把她从危难中解救出来。艾丽娅是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给自己温暖和爱的人，但是自己非但不能保护她的安全，反而连累了她，还能算一个男人吗？想到这里，凌子风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艾丽娅救出来，让阿克齐恩这条老狗，荡妇阿德丽雅偿还血债！
　　　　突然，车轮撞在一块石头上，被弹起十几厘米高，凌子风顿时感到右臂传来一阵剧痛，殷红的血水顿时从白布里渗了出来，一点点滴在少年的手掌上。
　　　　“血！”少年猛然发出一声惊叫，急忙向旁边飞速挪动身体，接着用力把血迹抹去，然后用惊恐的眼神打量着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凌子风。
　　　　“小弟…弟，咳…咳，不要害怕！”凌子风极力想挤出一个笑脸来，但是脸部的肌肉却不听使唤，变得比哭还难看。
　　　　这时候，一根长矛的尾端从木柱的缝隙插了进来，在少年的背部狠狠地敲了一下，与此同时，囚车外传了一声怒骂：“狗崽子，老实点！”
　　　　少年的眼睛里马上出现晶莹的泪花，他用手摸了摸被打得青紫的后背，胆怯地望着施暴的骑兵，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凌子风感到胸膛里燃烧起一团烈火，使他几乎要爆炸了，他艰难地扭过头去，向着外面怒吼道：“狗杂种，有种就来对付我，欺负孩子算什么英雄！你们给我记住，今天你对奴隶所作的一切，明天将要付出百倍的代价！”
　　　　“你找死！”骑兵眼中凶光毕露，慢慢端起了长矛。
　　　　“哈克！”骑兵队长及时赶到，把凌子风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他不动声色地向那个叫哈克的骑兵摆了摆手，然后意味深长地向囚车里看了一眼，纵马跑向队伍的前列。
　　　　满车的奴隶顿时用惊异的目光望着凌子风，少年更是充满了好奇，他的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了几下，靠近凌子风，轻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骑兵不敢对你动手？”
　　　　凌子风回答道：“我叫阿风，和你一样，是个奴隶！”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骑兵手下留情，也许是不想我死的太早，那样太便宜我了！”
　　　　“阿风！？”少年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你就是那个击败了索贝克的兽人角斗士狂风！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棒极了！”
　　　　然而，少年的神色在瞬间就黯淡下去了，“可是我爸爸却把全部的钱都压在了索贝克的身上，使全家都变成了奴隶！”
　　　　凌子风沉声说道：“对不起，害了你们全家！”虽然他对于那些在看台上欣赏别人血肉博杀的文明人感到恶心，但是却无法对这个沦为奴隶的少年无动于衷，于是主动岔开了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答道：“我叫奥西里斯！”
　　　　“奥西里斯，你知道这些骑兵准备把我们送到哪里去吗？”
第十六章　血腥手段
　　　　“巴士底矿场！”左边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奴隶的坟墓！在过去的三十年中，数以万计的奴隶被送到那里，但是能够活着出来的却没有几个！”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凌子风对面的大汉沉声问道，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为我家老爷原来是替财政部工作，专门负责监查帝国政府直属矿场的生产情况！”老人脸上露出惨痛的表情。
　　　　大汉扭头向四周看了看，见骑兵们根本没有注意这里，急忙把脑袋伸到老人面前，用非常客气的语气问道：“老人家，你怎么称呼？”
　　　　“汤姆。”老人回答道。
　　　　“汤姆老爹，我叫罗宾，也是班加罗尔人，算是同乡吧！”接着，大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能不能把巴士底矿场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让咱们心里有个底！”
　　　　老汤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显然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巴士底矿场坐落在帝国最北部的阿尔丹草原上，距离国境线只有五十多公里！”
　　　　罗宾眼睛里立刻闪现出希望的光芒，急忙用手示意对方继续。
　　　　“巴士底矿生产的铁矿石占帝国总产量的三分之一左右，因此具有非常重要的军事和经济价值，所以帝国政府特意把北方军团的两个骑兵中队，部署在矿场四周进行警戒，此外，矿场里面还有总数超过五百的武装警卫，足以应付小规模的暴动。”
　　　　“整个矿场的奴隶有多少？”罗宾急切地问道。
　　　　“两万到三万之间，夏天比冬天人多，因为很多人熬不过北方严酷的寒冬和矿场恶劣的环境！”老汤姆自嘲地说道：“就如同我这样的老头！”
　　　　罗宾当即激动地说道：“十比一，咱们有机会！”
　　　　老汤姆苦笑着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只知道还没有人成功脱逃过！”
　　　　凌子风突然问道：“矿场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一般会储存多久的用量？”
　　　　老汤姆抬头看了看凌子风，回答道：“全部是从帝国中部的产粮区输送过去的，一般会有半个月的存粮，冬天因为运输不便，相应的要多些，大概一个月左右。”
　　　　罗宾当即激动地说道：“那咱们就干他娘的！只要解决了矿场的守卫，穿过草原跑到奥斯曼帝国境内，就能重获自由了！”
　　　　然而，木笼里没有响起附和的声音，甚至连凌子风和老汤姆也不搭理他，把罗宾气得半死，只好恨恨地说道：“你们这些怕死鬼，就准备累死在矿场里吧！两三万工人，我就不信找不到愿意一起干的人！”说罢双手环抱，往后面一靠，闭目养神。
　　　　奥西里斯悄悄扯了扯凌子风的衣襟，轻声问道：“阿风大哥，巴士底矿场那么可怕，咱们是不是真的要死在那里？”
　　　　凌子风轻轻拍了拍奥西里斯的肩头，安慰道：“放心，有大哥在，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真的！”奥西里斯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在他心目中，既然凌子风能够战胜帝国最强的角斗士，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一连十天，囚车沿着驿路迤逦前行，随着行程的继续，路况越来越差，道路两旁的景物也在逐渐发生变化，高大雄奇的山脉已经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取而代之的是广袤无垠的平原，气温明显变低，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奴隶们不得不挤在一起，抵御北方初秋的寒冷。
　　　　押送的骑兵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用一种非常奇怪的态度对待凌子风——不准同车的奴隶欺负他、抢他的食物，但是却又不让他吃饱，配给的食物只有别人的一半，并且也禁止其他人给他食物，使他始终处在半饥半饱的状态。
　　　　刚开始的两天时间里，凌子风自己根本无法进食，善良的奥西里斯就主动喂饭给他吃，从而使他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随着行程的继续，虽然他的身体在骑兵的刻意照顾下仍然十分虚弱，但是伤口却在飞速愈合，等到囚车进入茫茫草原的时候，已经全部结了疤，而凌子风也能在奥西里斯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动走动了。
　　　　在草原上走了三天之后，一座山峰突兀地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老汤姆顿时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其他听说过巴士底矿场恶名的奴隶也在瞬间沉默了下来，连那个信誓旦旦要逃出去的罗宾都呆呆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高山，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子风并没有留意远处的山峰，而是不断四处张望，默默地把矿场四周的地形记下来，同时拉起奥西里斯，低声吩咐道：“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每一条道路、每一道沟坎都要清清楚楚地记下来！”
　　　　车队继续行进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山脚下，然后沿着一条两山之间的一条平整山路向里走，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前面出现一道高达十米、长约五百米的围墙，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座的箭塔，里面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戒备。
　　　　悠长的号角声从围墙顶部传了出来，中间巨大的木门随即吱吱扭扭地大开，露出后面空旷的山腹和密密麻麻的人群。
　　　　押送的骑兵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庆祝自己终于结束了痛苦的任务，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囚车里的奴隶们却面如死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三个箭塔，五十名士兵！”凌子风默默记下了箭塔的位置。
　　　　车队穿过大门之后，沿着异常平整的石板路继续前进，奴隶们的耳边开始响起嘈杂的声音，转过一个山角之后，一面前出现一个方圆十几公里的巨大矿场，上面堆满了开采出来的矿石，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奴隶们背着竹框，从紧贴着山腹的十几个矿坑进进出出，数十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挥舞着皮鞭，在人群中走来走去。
　　　　奴隶们的视线顿时被残酷的劳动场面牢牢吸引住了，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矿场旁边的一排石屋面前，然后被骑兵们用长矛驱赶了下来！
　　　　一个瘦小干枯、满脸阴郁之气的中年男子在几名打手的簇拥下，快步走到奴隶面前，用冷峻的眼神飞快扫视了一遍，紧接着，空气中响起他沙哑、尖厉的声音，“狗崽子们，欢迎来到巴士底矿场，欢迎加入第三矿坑第十大队，我是你们的队长赫利，也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的噩梦！你们将在这里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用你们卑贱的生命给帝国做出点点贡献！”
　　　　“本矿场采用的是最先进的管理法，可以全面消除你们的惰性——每天没有完成工作量的将被取消晚餐，连续三天没有完成的鞭挞三十下，每个月的最后一名将被绞死！”
　　　　说到这里，赫利得意地向旁边一指，“我警告你们，最好给我乖乖的，千万不要试图逃跑或者给我惹麻烦，否则的话，这就是他的榜样！”
　　　　凌子风这才注意到，在人群后面的木桩上挂着两具已经被风干的尸体——尖利的木桩从肛门插了进去，把整个身体刺穿，然后从嘴里露出尖利的末梢，密密麻麻的苍蝇叮在早已凝结起来的血迹上，蛆虫不时从皮肉里面钻进钻出，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的味道，显然已经死去了很长时间！
　　　　奴隶当中顿时响起一阵呕吐声，奥西里斯更是狂吐不止，紧挨着他的凌子风急忙用手拍他的背部，同时用轻蔑的眼神盯着赫利。
　　　　赫利对奴隶们的反应非常满意，当即指挥打手给奴隶们编组，分配房间。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防止串连，打手们没有按照囚车分组，而是打乱了重新排，幸运的是，凌子风、奥西里斯和老汤姆三人还是被分在了一块。
第十七章　一饭之争
　　　　“走快点…妈的，你耳朵聋了？”监工一脚踹在老汤姆的屁股上，把他踢得向前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坚硬的石壁上，额头顿时鲜血直流，虽然他极力挣扎，但是背上好几十公斤重的矿石把他压得死死的，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监工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抡起皮鞭没头没脑地抽了下去，“老东西，想装死，老子成全你！”
　　　　坑道里的奴隶们用愤怒的目光看着监工，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在暗无天日的巴士底矿场，管理者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触怒了他就等于判了死刑！
　　　　随着皮鞭不断的抽击，老汤姆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挣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哀嚎，铁石心肠的监工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打得更加起劲，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一样，流露出嗜血的欲望！
　　　　凶残的监工直到再也挥不动鞭子才停手，接着用威吓的目光扫视一遍从身边经过的奴隶，然后气喘吁吁地向坑道出口走去。
　　　　“汤姆老爹！汤姆老爹！”等到筋疲力尽的凌子风和奥西里斯回到冰冷的石屋的时候，就看到浑身是血的汤姆躺在干草上，奥西里斯禁不住惊叫起来。
　　　　凌子风蹲下身去，把老汤姆抱在怀里，然后把水瓶送到他嘴边，灌了口水下去。
　　　　老汤姆慢慢睁开双眼，打量了下自己身旁的两个同伴，轻声说道：“阿风，我太老了，肯定是熬不住的！”然后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奥西里斯的头发，惋惜地说道：“奥西里斯还是个孩子，不应该死在这里，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带出去！”
　　　　“老爹，我不但要把奥西里斯带出去，而且还要把你一起救出去！”凌子风凝视着老汤姆的双眼，用坚毅的语调说道，然后缓缓放低手臂，让老汤姆能够躺得舒服一点。
　　　　这时候，杂役提着木桶走了进来，高声喊道：“开饭了！”
　　　　黑乎乎、散发着淡淡臭味的糊状物被平均分配在二十个饭碗里面，杂役刚刚走到门口，房间里就响起稀里呼噜的声音。
　　　　凌子风端起饭碗，舀了一勺，送到老汤姆的嘴边，然而，老汤姆却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只好先吃了起来。
　　　　突然，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凶恶的奴隶放下自己空空如也的饭碗，快步走到老汤姆身边，伸手就去端那碗饭。
　　　　“你想干什么？”凌子风挡住了他的手，沉声问道：“你自己不是有饭吗？”
　　　　“他只剩下半条命了，哪里还能吃饭，不如拿来救救活人！”壮汉若无其事地推开凌子风的手，再次去端饭碗。
　　　　“如果你再不住手的话，可能连半条命都没有了！”凌子风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握了下去。
　　　　“啊！”壮汉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求求你，放过我吧，这饭我不吃了！”
　　　　凌子风暂时还不想惹麻烦，所以放开了壮汉的手腕，然后继续吃饭。
　　　　壮汉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凌子风，然后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当他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奴隶碗里还有饭没有吃完的时候，大模大样地把手一伸，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拿来！”
　　　　矮个奴隶急忙又扒了口饭，然后慢慢把碗递了过去，脸上带着不甘、无奈和恐惧——矿场的劳动强度早已经超过了人体的极限，奴隶们只能依靠这点粗劣的食物勉强维持生命，如果没有了食物，不是因为完成不了定量而被折磨死，要么就是活生生地累死。
　　　　“啪”地一声，矮个奴隶的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还敢多吃一口！”壮汉显然是经常抢饭吃，接过碗后立即用非常熟练的动作把饭倒进自己的碗里，然后用得意的目光看了看凌子风。
　　　　“你为什么抢别人的饭？”出乎预料的是，首先站起来的居然是奥西里斯，他向前紧走两步，来到房间中央，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壮汉，大声质问道：“大家都是苦命人，为什么还要互相残杀？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
　　　　壮汉“噌”地一声站了起来，举手就想给奥西里斯一个耳光，可是耳边却传来凌子风的一声闷哼，顿时蔫了下去，只好色厉内荏地说道：“像他那个熊样，早晚也是累死，那些饭给他吃也是浪费，不如让我吃饱些，好活下去，总比大家都死掉要好的多！”
　　　　“你这样做跟野兽有什么区别？即使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奥西里斯没想到对方居然讲出这么一番狗屁不通的道理，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反驳道。
　　　　壮汉被奥西里斯骂得火气，大声吼道：“对，我就是野兽，因为只有野兽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那些工头、打手，外面的军队，帝国的奴隶主、贵族老爷，有谁比他们更像野兽，可是他们却活得好好的！今天你怜悯别人，同情别人，等到你受伤了、生病了，谁来怜悯你、同情你？如果你明天死了，我敢担保，没有人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就和死掉一只蚂蚁一样！”
　　　　“如果你想做人，就只有先做野兽，只有保住你自己的性命才有机会，才有逃出去的希望，其他的全部是***扯淡！”
　　　　说到这里，壮汉脸上露出激奋的表情，“希望是什么？希望就是个婊子，尽管她一次次地欺骗了你，可是你还是不得不相信她，因为只有她才能使你有活下去的信念！我在这里已经呆了整整十年了，亲眼目睹数百个奴隶死去，但是我活了下来，为什么？因为我有活下去的信念，我没有失去希望！”
　　　　奥西里斯被壮汉的长篇大论给惊呆了，在他看来，对方的话既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也有地方说不通，但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竟然呆住了！
　　　　壮汉意犹未尽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在地板上，端起饭碗准备继续吃饭，然而，对面的凌子风却站了起来，在叮当的脚镣声中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其实，你的饭完全够吃，没有必要抢别人的！”
　　　　壮汉下意识地盖住自己的饭碗，问道：“你什么意思？”
　　　　凌子风站直身体，用整个房间都听得见的声音回答道：“如果你把速度放慢两到三倍，确保把每一口饭都咀嚼透了，使身体能够把里面的养分完全吸收的话，你的饭肯定能满足你身体的需要！”
　　　　为了增加说服力，凌子风掀开上衣，露出里面块块隆起的肌肉，“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身体非常虚弱，也没有比别人多吃一口饭，但是我的身体却很快恢复过来了，甚至比过去更加强壮，就是因为我比你们吃得慢，嚼的细！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照着做几天，肯定能看到效果的。”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奴隶们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凌子风，心里暗自发问：这个人真的是兽人吗？同样分量的食物怎么可能因为吃法的不同就发生变化呢？
　　　　壮汉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几十秒钟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就信你一次！”然后把饭还了回去，其余的奴隶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碗中还有剩饭的几个人也立刻放慢了速度，吃饭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饭后，凌子风走到房间中间，径自打起太极拳来，一套拳打下来之后，他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奴隶们面面相觑，感到怪异之极，可是当奥西里斯接着凌子风练起来的时候，大家不由自主地观察着他的动作，萌生了学习的想法。
第十八章　自由无价
　　　　几天之后，奴隶们从充分咀嚼的进食方法中尝到了甜头，抢夺别人食物的事件也随之绝迹，再加上又知道了凌子风竟然是帝国最强的角斗士，顿时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而然地对太极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凌子风当仁不让地对奴隶们进行指导，隐然是这个房间的精神领袖，此外，老汤姆在奥西里斯和凌子风的悉心照料和保护下，也从鬼门关上被拉了回来。
　　　　又是晚饭的时间，名叫托利克斯的壮汉悄悄凑到凌子风身旁坐下，然后在不断打量四周的同时，用压低了的声音说道：“狂风，你想不想逃出去？”
　　　　凌子风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想！”
　　　　托利克斯脸色大变，迷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愿意死在这里吗？”
　　　　凌子风咽下最后一口饭，低声解释道：“因为我不但想把这里所有的奴隶都解救出来，而且要推翻这正罪恶的奴隶制度！”他看了看四周埋头吃饭的同伴，接着说道：“如果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