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道路-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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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块巨石在指挥官凄厉的喊叫声中冲天而起，呼啸着砸向壕沟的前沿，不过大部分都偏离了目标，只有几块落在预定的区域，躲闪不及的几名士兵被砸成肉酱，被鲜血染红的石块也碎成十几块，然后向四周激射而出，带来更大的伤亡，最后又在山坡上翻滚着坠落下去，把一些倒霉的帝国军士兵掀翻在地。
　　　　帝国军原有的投石车根本无法进行精确的攻击，发射出来的石头几乎无一命中目标，只能依靠仅有的十余座霹雳炮在进行攻击，效果十分不理想，几轮攻击下来，只砸倒不到三十名自由军团的士兵，给己方造成的伤害似乎更大一些。不过，帝国军这种不分敌我的疯狂进攻是守军始料未及的，将壕沟前沿的敌军肃清之后，守军迅速撤退到壕沟里面，然后好整以暇地坐等对方来攻。
　　　　帝国军在巴萨卡的督促下，发动一轮又一轮疯狂的进攻，山坡上面很快就铺上一层厚厚的尸体，到处都是大滩的血迹，以致后面的士兵连脚都站不住，不过，在伤亡了两千余人之后，这种填命式进攻的效果终于显示出来——守军投掷出来的滚木擂石越来越少，箭矢也越来越稀疏，面对潮水般汹涌而上的帝国军，显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守军不得不于对方短兵相接，依靠凶猛的砍杀来迫使对方后退，伤亡因此而急剧增加。
　　　　在连续击退帝国军的七次进攻之后，守军终于坚持不住，沿着壕沟向第二道营垒撤退，山坡上立刻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数不清的帝国军士兵们越过壕沟，爬到木栅栏后面，如同滚滚的浪潮一般，向营垒后面涌去！
　　　　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巴萨卡的嘴角，他缓缓举起右手，准备下达全军突击的命令，力争在天黑之前结束战斗，把叛军残部彻底从巴士底矿场驱逐出去，然后再按照皇帝陛下为其刻意安排好的路线进入奥斯曼帝国，使严阵以待的数十万大军能够顺理成章地越境攻击——在诺曼三世规模宏大的征服计划中，奥斯曼帝国是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环，故而为了避免引起其他国家的警觉，必须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最大限度地掩饰帝国的意图，尽量把它搞成一场局部冲突，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然而，高擎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挥下，半山腰上突然闪现出一道淡淡的火光，紧接着，巴萨卡的瞳孔中出现一条奔腾的火龙，沿着木栅栏向两端迅速扩展，在不到三十秒钟的时间内升起一道两米来宽的火墙，把帝国军的攻击部队拦腰切成两段！
　　　　百余名正在攀爬的士兵顿时被裹在熊熊的火光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数十名尚且没有失去神志的士兵怪叫着从烈焰中冲了出来，带着满身的火焰挣扎着往山下跑，结果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如同滚地葫芦一样叽里咕噜地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后面的士兵躲闪不及，有的被直接撞翻在地，有的被点燃了衣甲，燃起一股股烟雾。
　　　　“杀啊！”炸雷般的怒吼声从自由军团的营垒后面响了起来，成群结队的骑兵跃马横刀冲入帝国军中间，绚烂的刀光在浓浓的血色中冲天而起，数以百计的首级和残肢断臂四散飞去，士兵们濒临死亡的惨叫声甚至高过山脚雄厚的战鼓，把拦在木栅栏下方的帝国军士兵勃然变色，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前面惨烈的屠杀！
　　　　“混蛋！”巴萨卡心中涌起一种被猎物戏弄的感觉，忍不住高声喊道：“传我的命令！弓箭手上前，对叛军营垒进行无差别覆盖射击！”——他的一句话就等于判处了包围圈内千余名帝国士兵的死刑！
　　　　“是，大人！”传令兵脸色煞白，忙不迭地答应着，连看巴萨卡一眼的胆量都没有了——这位将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手段的残忍毒辣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悠长的号角声传遍战场，被阻挡在山坡上的步兵左右一分，让开了中间的通道，数百名弓箭手抢步上前，迅速排成整齐的三列，然后齐刷刷开弓放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大群的飞鸟，遮天蔽日般呼啸而起，劈头盖脸地向营垒后面覆盖过去。
　　　　惨叫、呻吟、哀求和咒骂的声音灌满人的耳鼓，弓箭手们在军官的厉声呵斥下，充耳不闻木栅栏后面传出的各种声响，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拉弓、射箭的动作，把一波波箭雨覆盖过去，直到几百米长的木栅栏上的火焰完全熄灭才停止攻击。此时，呈现在帝国军面前的是一副地狱般的图景——地面上横七竖八铺满了尸体，尸体上面插满了箭矢，一些被烧焦的尸体上还冒着缕缕青烟！
　　　　巴萨卡在大群亲兵的簇拥下走了上来，毫不在意地把铮亮的军靴踩在遍地的血污之中，面无表情地下达了连夜进攻的命令！
　　　　一个又一个大队的帝国军士兵呐喊着向自由军团的第二道营垒冲了上去，如同汹涌的波涛漫过高高的山岗，但是很快又在守军顽强的阻击下退了下来，在壕沟前面留下一片片的尸体和满地的武器——这里已经超出了投石车和霹雳炮的射程，弓箭和刀枪变成了战争的主角！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帝国军在山脚和山坡上燃起数十堆篝火，高举火把的帝国军士兵轮番出击，对自由军团的营垒发动连续进攻，使守军根本没有时间进行休整。
　　　　次日清晨，巴萨卡果断地换上了新锐军团，然后用迅猛的突击冲垮了守军的防线，夺取了第二道营垒，这时候，挡在帝国军和自由军团之间的只有一道两米宽的壕沟和两米高的木栅栏！
　　　　连续突击了五次之后，帝国军终于推进到木栅栏前，数十名手持巨斧的力士在大群弓箭手的掩护下挥斧猛砍，转眼间就清理出六七道宽阔的缺口，数量空前的士兵立刻蜂拥而上，咆哮着冲了进去！
　　　　突然，数十辆前端绑满了长矛的木车带着熊熊烈焰从自由军团的阵营中冲了出来，在山坡上越跑越快，与迎面而来的士兵们凶猛地撞击在一起，锐利的矛尖穿透数以百计的肉体，满车的木柴激射而出，在人群中燃起火光，士兵们慌忙扑倒在地，连滚数滚，这才压灭身上的火焰。
　　　　就在这个时候，下马步战的自由军团骑兵们，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呐喊着冲了上来，与帝国军绞杀在一起，利用对方阵型的混乱，将其打得连连后退，很快就被挤到几个缺口处。
　　　　“临阵退缩者，杀无赦！”巴萨卡怒吼一声，挥剑砍翻两名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逃兵，然后大踏步冲了上去，数十名亲兵挥舞利刃，在身后紧紧相随。
　　　　“杀！”惊雷般的怒吼声中，巴萨卡盾牌横扫，将两名挡在身前的帝国军士兵撞飞出去，随后举盾藏身，向前冲去。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三四把马刀几乎同时砍在盾牌上，巴萨卡后脚蹬地，向前疾冲，同时一剑横扫，三颗头颅滚落在地，三道一米多长的血箭喷涌而出，把他连人带盾染成猩红的颜色！
　　　　“呜”地一声，马刀当头砍下，巴萨卡身体一晃，轻松让过刀锋，然后长剑向上一挑，自下而上把对手的胳膊切了下来，接着飞起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腹，然后手起剑落，斩下了脑袋。
　　　　旁边的一名自由军团士兵被同伴的热血喷了满脸，又看到巴萨卡凶神恶煞般地冲了上来，顿时目瞪口呆，两腿发软，几乎要摔倒在地。
　　　　巴萨卡用看待死人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他，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向前猛跨一步，长剑带着风声劈了下去！
第四十四章　步步紧逼
　　　　“当…”兵刃相交的巨响震得士兵浑身一颤，一股疾风从头顶劲吹而下，他慌忙抬头一看，只见一枝寒光四射的长矛从自己头顶上探过去，挡住了巴萨卡的必杀之剑——凌子风双手擎矛，站在身后几尺远的地方，用怨毒的眼神注视着对面的巴萨卡！
　　　　巴萨卡双目微闭，瞳孔中射出一道寒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狂风！”
　　　　“巴萨卡，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凌子风手腕一抖，挽出两朵绚丽的矛花，随着噗噗的闷响，巴萨卡身旁的两名帝国军士兵咽喉出现一个淡淡的血洞，缓缓倒了下去，然后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把滴血的矛尖毒蛇般刺了出去。
　　　　巴萨卡暴喝一声，如同平地上起了一声炸雷，长剑以肉眼分辨不清的动作舞动起来，格挡开长矛的突刺。
　　　　凌子风狂吼连连，长矛疾风般掠过巴萨卡身体四周，一口气刺出数十矛，空气中到处都是矛尖的残像，个个都指向对方的要害。
　　　　巴萨卡左脚为心、右脚为轴，随着凌子风的动作飞速转动，长剑和盾牌交织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将对方的攻击尽数挡开，然后抢步上前，长剑劈、砍、挑、刺，发动凶猛的进攻，凌子风不甘示弱，长矛舞动的如同风车一般，在身体四周布下如山矛影，与对方激战起来。
　　　　这时候，以巴萨卡和凌子风为中心形成一个宽达数十米的漩涡，无意中闯进去的双方士兵无一例外地横尸当场，四周的士兵感到劲风扑面，忍不住纷纷后退，缺口处的战斗随即演变成了主将之间的对决。
　　　　“杀、杀、杀！”久战不下的凌子风怒火中烧，无穷的杀意澎湃而起，长矛越舞越快，上面的力道更是逐渐加重，仿佛大海的波涛，凶猛地拍击岸边的岩石。
　　　　巴萨卡面色如常，左臂上的盾牌疾风般舞动，轻松自如地接下对方近乎疯狂的进攻，隐藏在盾牌后面的利剑不时从刁钻古怪的角度刺出，使凌子风防不胜防，不得不凝神防备，双方堪堪打成平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缺口处的形势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长时间的殊死搏斗使缺口四周堆满了尸体，帝国军仰仗庞大的兵力优势，接连不断地派上新锐部队，硬是用鲜血和生命把兵力薄弱的守军向营垒里面挤压，后面的弓箭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攻击守军的后队，使其无法得到有效的增援。没过多久，缺口就尽数为帝国军控制，士兵们如同蚂蚁般涌了进去，把守军向最后一道营垒驱赶。
　　　　士兵们愤怒的吼叫接连不断地传入了凌子风的耳朵，终于使他充血的大脑冷却下来，这才发现自由军团的战士们已经被敌人从木栅栏处赶开，而自己很快就会陷入对方的包围之中，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慌乱，手中的武器随即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一直在等待机会的巴萨卡大吼一声，盾牌脱手而出，飞旋着向凌子风的腰间斩去，接着脚尖蹬地，如同离弦之箭，笔直地冲了过去。
　　　　凌子风挥枪击飞盾牌，正准备后退，巴萨卡突然双手握剑、腾空而起，利剑在猎猎风中当头劈了下去，剑未及体，劲风就如同刀子一样，刮得凌子风脸上生痛，空气中随即荡起无穷的杀意！
　　　　凌子风慌忙向后一退，长矛双手横握，迎着匹练般的刀光推了出去！
　　　　“当…”地一声巨响，凌子风胸口气血翻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是还没等他回过气来，巴萨卡的长剑就从下而上，斜刺了过来。
　　　　凌子风急忙把长矛下压，企图挡住长剑的攻击。巴萨卡长剑猛地一抽，让对方砸了个空，然后非常自然地向凌子风的手臂抹了过去。
　　　　“啊…”一片血红在愤怒的咆哮声中洒出，长剑在凌子风的左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如泉涌，手中的长矛也咣当一声落在地面上。
　　　　“狂风，你输了！”巴萨卡面有得色，长剑斜指前方，蓄势待发，然后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语气说道：“继续抵抗下去只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你还是投降了吧！我已经在陛下面前保举了你，绝不会亏待你的！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这些跟着你的奴隶！”
　　　　“巴萨卡，你不觉得说这些话为时尚早吗？”失去了武器的凌子风反而恢复了平静，他在慢慢调匀呼吸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右手滑向腰间。
　　　　“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号称帝国最强的角斗士还有什么伎俩！？”巴萨卡语带嘲讽地说道，接着长剑一挥，笔直地向凌子风的右臂斩去，准备先废了他。
　　　　“嘭”，沉闷的响声从巴萨卡的手腕处传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瞬间就充塞了他的大脑，长剑无力地摔落在地面上！
　　　　巴萨卡眼角的余光发现一条黑线从凌子风的腰间激射而出，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砸了下之后，又回到手中，凝神一看，原来是用铁链链接起来的两节木棍！
　　　　这时候，凌子风一边用怪异的节奏舞动木棍，一边用挑衅的语气说道：“巴萨卡，再来呀！”
　　　　巴萨卡闷哼一声，向前一纵，戴着铁手套的双手握成拳头，雨点般地砸了过去！
　　　　乒乒乓乓一阵响声之后，巴萨卡的头盔被木棍击飞，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被踢翻在地，凌子风好整以暇地说道：“还要再来吗？如果用武器对抗的话，或许你还能有机会击败我，徒手格斗的话，三个巴萨卡也不是我的对手！”
　　　　巴萨卡抹去嘴角渗出的血水，慢慢爬了起来，然后用阴郁的眼神盯着凌子风一字一顿地说道：“狂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做梦！”凌子风大喝一声，挥棍就打。
　　　　巴萨卡连退三步，躲过对方的攻击，然后高声喊道：“士兵们，给我上！”
　　　　帝国军士兵潮水般的身影从巴萨卡身旁呼啸而过，转瞬之间就将凌子风彪悍的身型淹没掉，愤怒的吼叫和兵器猛烈的撞击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巴萨卡缓缓后退几步，在安全距离之外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在包围圈里奋力挣扎的凌子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作为武道高手，巴萨卡虽然叫不上对手武器的名字，但是却一眼就看出这种武器只适合一对一的战斗，在充满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事实证明了巴萨卡判断的正确，虽然双节棍击中铠甲和武器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但是帝国军的包围圈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如同蟒蛇般越收越紧，短短十几秒钟之后，凌子风的武器就被限制在几个平方米的范围内，十几把刀剑轮番斫击，搞得他左支右绌，眼看就要招架不住。后面的自由军团士兵看到军团长被围，心急如焚，奈何身前同样是密密匝匝的帝国军士兵，砍倒一个又补上两个，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危机时刻，自由军团阵营深处突然想起一阵激扬的战鼓，正在与帝国军交战的士兵左右一分，潮水般地退了下去，紧接着，数百名骑兵排成四排，平端长矛，在吊着胳膊的托利克斯的率领下，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双方激战处山体的坡度已经超过四十五度，石壁光滑处几乎站不住脚，在这种地方用骑兵来进行集团冲锋，稍有不慎，就会连人带马从山上摔下去，托利克斯此举已经超出了勇猛的范畴，近乎疯狂，不过，要想从优势敌军的包围之中救出凌子风，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用！
　　　　数以千计的铁蹄在石壁上溅起无数火星，山体在马蹄的践踏下发出沉闷的轰鸣声，滚滚铁骑如同奔腾的山洪，顺着倾斜的山体咆哮而来，转眼就冲到目瞪口呆的帝国军阵营之中，锐利的长矛借着战马的冲劲，以千钧之力贯穿了前排士兵的胸膛，但是去势未衰，随即没入第二、第三名士兵的胸膛！凄厉的惨叫和惊恐的狂呼顿时响成一片，惊慌失措的帝国军士兵纷纷后退，不少人仰面摔倒，然后皮球一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把后面的士兵撞倒一大片，凌子风四周的包围圈立刻松动起来，他急忙劈手夺过一柄长剑，向左侧砍杀过去，以避开高速冲撞过来的骑兵。
　　　　“列阵、稳住！”巴萨卡眼看己方的阵型动摇起来，急忙纵身跳上一块岩石，挥剑狂呼起来——一旦前阵被骑兵冲垮，溃退的士兵在对方的持续攻击下将产生雪崩效应，不但刚刚夺取的营垒守不住，而且肯定会被对方一直驱赶到山脚下，这样一来，就等于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前阵的帝国军士兵在军官们的喝骂声中迅速向中间靠拢，形成一道数十米宽，密不透风的人墙，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迟滞对方的攻击，为后阵争取反应的时间；后面的士兵慌忙用密集的盾牌组成移动的堡垒，数以千计的长矛从盾牌上方伸了出来。
　　　　自由军团的骑兵们迎着如林的刀枪和盾牌，跃马冲入密集的铠甲之中，滴血的矛尖贯穿纸糊般的盾牌，送入一个又一个温暖的胸膛；帝国军士兵们在恐惧的压迫下死命靠在一起，狂乱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没头没脑地砍杀过去！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帝国士兵几乎正对着托利克斯的腰部砍了一剑，托利克斯全力勒紧缰绳，挺矛猛刺，扎下去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把矛杆整整刺进去一半！没等他把长矛抽出来，战马已经把士兵踩在脚下，士兵沉重的躯体差点把他拉了下去，迫使他不得不松开矛杆，随手抽出马刀，凶狠地砍向下一个对手。
　　　　帝国军的阵型越来越密，使骑兵们前进的阻力越来越大，速度迅速下降，越来越越多的骑兵被对方掀翻到马下，随即被乱刀砍死，托利克斯看着依然厚实无比的人墙，心灵和肉体同时泛起一阵无力的感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他扭头望去，只见凌子风又率领千余名弟兄杀了上来，顿时又充满了信心。
　　　　“弓箭手，准备！”巴萨卡高亢的声音在帝国军上空回荡，数百名弓箭手慌忙在盾牌手后面排成三排，然后单膝跪地，准备攻击。
　　　　“王八蛋！老子杀了你这个奸细！”托利克斯看到高踞岩石上的巴萨卡，圆睁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用马刀急刺马身，战马暴叫一声，身子一长，从十几名敌军头顶一跃而过，疾风般冲向巴萨卡！
　　　　“托利克斯，不要啊！”凌子风远远看见，发车声嘶力竭的惊叫——巴萨卡的悍勇和强大他是有亲身体会的，托利克斯即使在巅峰状态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何况又有伤在身！
　　　　战马越奔越近，托利克斯的马刀上下翻飞，连续砍翻几名试图阻止的敌军，当喷着白沫的马嘴几乎触及岩石的瞬间，他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巴萨卡的腹部砍了下去。
　　　　巴萨卡轻轻一纵，让过刀锋，在战马错身的瞬间，剑刃在马腹轻轻划了一下，在将马鞍的带子砍断的同时，留下一道两厘米深、几十厘米长的血槽，鲜血在战马的悲鸣声中喷涌而出。
　　　　托列克斯向前冲出十几米远之后，战马突然脖子一弯跌倒在地，他也和马鞍一起飞了出来，摔倒在好几外的地面上。没等他站起身来，十几名帝国军士兵就呐喊着冲了上去，浸透了鲜血的兵器疯狂地砍杀下去，托利克斯濒死的惨叫声越过重重人墙，传到了凌子风的耳朵里，使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凝神望去，却与巴萨卡阴冷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顿时激起无穷的怒火！
　　　　巴萨卡不动声色地望着凌子风，手臂用力挥下，“弓箭手，射！”
　　　　弓弦骤然响起的瞬间，凌子风急忙高声喊道：“士兵们，撤退！”，但是声音马上被弓箭破空和击中目标的声音打断，身边已经响起阵阵惨叫！
第四十五章　穷追不舍
　　　　用弓箭的急速射击成功压制住自由军团的反扑之后，巴萨卡非但没有下令乘胜追击，而是让军队后撤两百余米，在一道烧焦的壕沟后面休整补充军队，准备来日再战——投入进攻的军团在自由军团骑兵的决死反击中伤亡了将近三分之一，弓兵的箭矢也堪堪用光，士兵们经过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体力消耗甚大，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而陡峭的山坡也不允许投入更多的部队，只能用车轮战术与守军拼消耗、把对方拖死。
　　　　守军经过连续两天的死战，也伤亡了将近三分之一，而托利克斯的阵亡更是严重打击的军队的士气，凌子风只好按下强烈的复仇欲望，抓紧时间休整军队、整备战具，准备迎接来日更加惨烈的战斗。此时，距离主力部队北撤已经整整五天，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他们应该开始向塔哈特山脉前进，进入相当较为安全的地区，但是为了确保主力和辎重的绝对安全，凌子风决定再坚持一天。
　　　　次日，帝国军在巴萨卡的指挥下，连续不断地把新锐部队投入攻击，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同时，为了降低伤亡，攻击部队推进的速度非常缓慢，两个中队的弓箭手在一个大队步兵的掩护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使前锋始终处于弓箭的射程之内，这样一来，守军再也不敢轻易投入骑兵了。
　　　　刚开始，守军把仅有的木头全部绑在数十斤、甚至上百斤重的石头上，点燃之后再从山坡上推下去，给帝国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是连续打退敌军的两次进攻之后，木头就销毁一空，石块也所剩无几，守军只能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与对方进行殊死搏斗，伤亡随即急剧增加，山坡上很快就堆满了尸体，殷红的血迹更是随处可见。
　　　　黄昏时分，凌子风利用帝国军两次攻击的间隙清点人数，发现又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能够继续作战的士兵只有两千人左右，而包括箭矢在内的防御器械也全部用光，已经失去了继续坚守的可能性，他不得不立即准备突围！与此同时，巴萨卡也接到了拉姆斯元帅的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