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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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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嘴能这样乱说,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祈喜这性子过了门,能有好日子过吗?就算能熬成婆,可是,那得委屈多少年?
“可是……”祈喜的脸色顿时黯了下来,她当然明白九月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这种事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八姐,你这么漂亮,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家里家外的事儿又不是拿不起来,何苦单盼着那根草?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两条腿的夫婿还怕找不到吗?他们家错过你,那是他们家的损失。”九月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带着几分笑意的拍了拍祈喜的肩,“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总有一天,你能找到一个比他好百倍千倍的夫婿,到时候,让他们后悔去。”
“噗~~”祈喜看着九月慧黠的笑容,忍不住轻笑出来,心头也稍稍舒缓了些,“九妹,我不是你,你会画画又会识字,还懂这么多事儿,我……”
“八姐,身为女人,想要别人看得起你,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得看得起你自己,你哪都不差,别这样轻看了自己了。”九月无奈的叹气,拍了拍祈喜的肩,没打算把这个话题发展下去,祈喜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想要给她洗脑灌输男女平等的意识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会吓到人家。
祈喜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她看了看九月手边的画卷,好奇的拿了起来:“这是外婆?”
“是。”九月点头,因为她的出生,外婆带着她避世住在落云山,那时祈喜才一岁,自然是没见过外婆的。
祈喜的手抚了抚画上的周师婆,带着些许羡慕,“九妹,你能不能再画一张外婆的画像给我?”
“嗯?”九月一愣,随即立即点头,“好。”
“小一些就好,不用太大了,纸贵着呢。”祈喜的笑又多了一份欢喜,目光一转,瞥到了灶台边上的药罐,忙问道:“九妹,你生病了?”
035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
九月闻言,看了看灶上的那个药罐子,今早熬了药,连药渣都没倒,竟给忘记了,不过,她也不慌张,从善如流的应道:“可能是前几天下雨有些着凉了,就挖了些草药回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祈喜看了看她,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帮着九月把灶间收拾了一番,看到锅里的饭时,她又问道:“九妹,你还没吃饭?”
“啊?被他们一闹,都给忘记了。”九月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才吃了一半的饭。
“方才是谁在劝我来着?祈喜打趣的看着九月。
“别忙了,我也吃过了。”九月伸手重新盖上锅盖。
只是,祈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九月也不好意思赶人,没法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到了这边屋里,祈喜又惊讶的看着那竹墙问道:“呀,这儿怎么多了一道竹墙?”
“哦,草屋子总有些脏,这样看着干净些。”对于这个,九月早有借口,便一言带过。
“真的干净多了。”祈喜走到竹墙边上,伸手摸了摸,反倒让九月一阵担心,不过,想想游春也不是不知小心的人,便略略定了定神,笑看着祈喜在那边转来转去,“哎,九妹,不如我这几天过来帮你,把这三面的墙也弄成这样呗,还有地上,顶上,你住在这儿也舒服。”
这怎么行?九月想也不想的摇头:“八姐,不用了,这些我有空再弄吧,这眼看就要入冬了,我得多备些冬粮不是?”
“也是哦。”祈喜已经退到了柜子前,一转身又提了意见,“九妹,这柜子这样放着不太好吧,那边不是还空着嘛,怎么不推过去?”说罢,便要伸手推。
九月这时心里才真的紧张了一下,忙喊道:“八姐,别管那个了,帮我把这画挂上。”
总算把祈喜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九月干脆支使起祈喜来:“帮我扶一下。”其实,踩的竹凳子压根儿就不用人扶。
祈喜不疑有它,过来扶住了九月的腿,看着把画卷挂了起来,顺口说道:“九妹,你一个人住这儿怕不怕?要你回家去住你又不愿意,要不,我搬过来陪你吧?两个人总能胆子大些。”
九月听到这话,不由脚下晃了晃,祈喜吓了一跳,忙抱住了她的腿,一边喊道:“你当心点儿,别摔下来。”
九月跳下来,站稳之后才看着祈喜正色说道:“八姐,你该回去了。”
“怎么了?”祈喜一愣,不明白九月为什么突然赶她。
“你忘记今天的事了?”九月没办法,只好又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她真怕这个简单的八姐一热心真留下来,到时候,游春怎么办?“虽然,有些话我们没必要去理它,可说的人多了,总也要有所顾忌,我倒没什么,只是,我不希望下一次,还有人像今天这样,扯出外婆来侮辱一通,还有你,外婆的往事,我们无法置喙,我们也不能重新选择父亲,我也没办法让自己回到过去让自己不降生在棺材里,有我们这样的家人,你……总之,以后我这儿,你还是别多走动了。”
“九妹,你怎么好好的就说这些?”祈喜越发的傻眼了,看着九月的目光有些悲伤。
“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九月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温和的说道,“我们以后的路还长着,要想过好日子,过清静日子,就不能不顾忌这些,你总不想我这儿被人一天闹一回儿吧?”
“九妹,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连累了你,我……”祈喜忙道歉。
“你想多了,不多走动,并不代表我们就不是姐妹了,再说了,住一起也未必就是姐妹情深,我们只是寻一个最好的相处方式罢了。”九月笑着打断祈喜的话,“之前十五年不曾见,我们还不是一见如故?”
“那好吧。”祈喜这才欣然点头。
“快回去吧,不然,又该有人来警告我离你远一些了。”九月半开玩半惆怅的说道。
“爹找你说什么了?”祈喜竟一下子猜中了,接着又帮着祈丰年说了几句好话,“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反正,他的意思应该和你说的是差不多的。”
“知道啦,快回去吧。”九月好笑的摇头,她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任谁听到自己的父亲说那番话也会不舒服的不是?
送走了祈喜,看着她走过那条小路消失在转弯处,九月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快步回到屋里。
游春已推开了柜子,双手环胸轻倚在柜子边上笑看着她。
“看什么?”九月撇了撇嘴,径自来到桌边,看了看完全冷了的饭菜,回头瞧瞧游春,“还吃不?要不,我拿去热热。”
“不了。”游春从屋里拿出碗筷,居然也是没怎么动筷,走到桌边坐下,九月正在收拾,他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九月的手。
“你干嘛?”九月一愣,抬头看他。
“九儿,跟我走吧。”游春的声音很轻,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凝望着九月的目光流露浓浓的渴求,“跟我离开这儿,我虽然不能让你荣华富贵,可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却不是难事。”
九月有一瞬的恍惚,随即便笑了,在他对面坐下,平静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浅笑着问道:“你这是在报恩?还是求亲?”
游春脸微微一红,不过,他还是直视着她坦然说道:“自然是求亲,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没有纷扰,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非议你一句,你也不必这样辛苦……”
“金丝雀?”九月点了点头,凑近了一些,笑盈盈的看着他问,“还是金屋藏娇?养一辈子……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待到年老色衰时又该如何?”
“你……”游春的手渐渐松开,目光也渐渐变冷,想他一番真心,满心怜惜,却被她说的这般不堪,她当他见谁都会轻许这种诺言吗?
“游公子,九月不过是山野女子,又挂着那样不详的名声,实不是公子良配,公子不必因为那些无心之举便拿自己的妻位报答,九月无福,承受不起。”九月敛了眸,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微微的失落,却有些强迫性的说着违心的话。
这一辈子,她的起点已经太低太低,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行差踏错的后果,已经不是现在的她能承受得住的了。
更何况,离开这儿到不认识她的地方去也不过是种逃避,根本上还是解决不了她是棺女的事实,如今情热时,他可以不管这些,可以保她衣食无忧,可将来,万一家事不顺生意不顺,他们会不会想到可能是她带去的晦运?那时候,会不会后悔如今的冲动?然后呢?
然后,自然可想而知。
她,输不起……
想到这儿,九月缓缓起身,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游春胸膛起伏得隐隐有些急,他眯着眼掩去怒火,看了空空的门口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猛的转身进了隔间。
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
036总有一天
游春的怒意,九月感觉到了,当晚,做好了菜,把中午的饭重新炒了炒,便单独均出一份来送到了隔间,他盘腿坐在那儿闭目打坐,对九月进去的声音充耳不闻。
“吃饭了。”九月把饭菜连同托盘摆到了他前面的凳子上,看了看他,便退了出来。
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让九月没了胃口,所以,她也没给自己留菜,出去后打了水去洗了澡,又到河边抹黑洗了衣服晾到了隔壁,这才回到屋里,锁了门,坐到桌边拿出她的文房四宝,慢慢的磨墨。
她并没有立即为祈喜作画,而是铺开了宣纸,在纸上用小楷字慢慢的默写着心经的经文,在落云山时,外婆便经常接了寺里的经书回来让她抄写,其中心经和金刚经便是她经常抄写的,后来,每每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便会默写几篇心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几乎已经成了她最好的平复心情的良药。
这倒不是说这些经文有多么神奇,而她很享受这种全神贯注书写的乐趣,就好像,有些人压力太大的时候喜欢跑到海边或是爬到高山上大声的狂喊、有的人喜欢到KTV里嘶声裂肺的唱一顿、有的人喜欢下到舞池疯狂的舞动般,她的发泄方法就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屋子里,默默的写上几篇字。
几篇下来,之前的烦躁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才换了张纸,重添了墨开始画外婆的画像,祈喜话中的意思似乎说祈丰年对外婆有些不满,所以,这画不能太大,九月便把原来的宣纸横过来折了三折,拿刀裁下,然后又把纸折了几折,就好像连环画似的,一张连着一张,外婆做饭时、洗衣时、生气时、高兴时、制符时、制香烛时……各种各样的外婆,活灵活现的浮现在她脑海里,通过她的笔端,留在了一张张纸上。
此时的她,专注,心无旁骛,她甚至忘记了夜已深,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盛怒中的游春。
游春此时,也没有入眠,他在九月走出隔间时就睁开了眼睛,只是,看着那饭菜,一时之间也是了无食欲,他放松了下来,单膝支着手肘看着那饭菜发呆。
算上第一次的相遇,他们认识连一个月都不满,可偏偏,他的心却被这个小女人牵动了,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甚至,他还常常想起那一天温香软玉满怀的悸动,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事实上,他的手下中美女如云,各种环肥燕瘦都有,可偏偏,他却对这样一个不识好歹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的女人动了情。
也许,这就是人家说的一见钟情?
荒唐,却又让他舍不得放不下。
她说他是报恩,可他知道并不是,报恩很简单,他大可以拿大把的银钱来报,为她盖个大宅院,买大块的良田,置大把的丫环下人,他犯得着低声下气的屡次说自己要娶她为妻么?
游春想到这儿,再次觉得憋屈,侧头看了看竹墙中透过来的灯光,他皱了皱,也许,是他太着急了?可是,她可知道今天他躲在这儿任由那些人对她辱骂时的无力感吗?他明明有这个能力为她遮风挡雨,却偏偏只能躲在这儿如同阴暗中的老鼠般见不得人,他明明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不用这么辛苦,却偏偏……
“该死……”游春懊恼的捶了一下地,扶着凳子站了起来,她说过,他这几天不能太大力动作,不然会扯到伤,她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不由自主的就放轻了动作,走了出去,只见,九月竟然俯在桌上睡着了,肘下压着一张白纸,而她的前面则放着两张长的纸,上面画满了她外婆的身影。
游春的心情不自禁的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略略弯腰抱起了她,虽然腹部和后背的伤有些疼,他却只是微皱了皱眉,抱着她往床边走。
九月似乎感觉到了温暖,竟自觉的在他胸前蹭了蹭,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脸也埋在了他颈项间。
游春顿时停住了,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着再次迈开了腿,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了下去。
小心的原因一来是怕吵醒了她,二来也是他身上的伤实在不便。
直到成功放下她后,替她盖好了被子,他才顺势坐在床边上,低头打量着她。
睡梦中,她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眉心紧紧的皱着。
游春的手抚着她的脸颊,大拇指揉平了她的眉心,低头落下一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九月一觉醒来,已是午后,看着茅草屋顶,她还有些没有清醒,昨晚,她居然梦到游春了,对她那样温柔……唉,一定是她天天对着他那张脸,所以做梦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楠竹……
九月觉得有些丢脸,昨天才对人家说了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结果呢?一转身居然就梦到他了,还……咳咳。
游春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般,从隔间走了出来,四目相对,却又彼此飞快的移开。
一个是故意板着脸,一个却是因为心虚。
九月心虚的起床,叠好了被子,穿好鞋,假装很镇定的去了外面打理自己的个人卫生。
等她磨磨蹭蹭的去了茅房、待了会儿灶间,熬上了药,煮上了饭也烧好了菜,发现再没有什么可做之后,才回到屋里,却见游春站在桌边上,手上拿着他的那把宝剑,桌子上还摆了些瓶子和葫芦,她不由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你要走了?”
游春微微一愣,抬头瞧了瞧她,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舍,捉狭的心思乍起,便没有理会九月。
九月却误会了,昨天那样说他,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生气?这会儿,他一定觉得她是在假惺惺。
算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们又只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不走呢?想到这儿,九月便把自己的气闷藏在了心里,平静的看着他说道:“饭好了,药了也好了,先吃了再走吧。”
说罢,便回灶间端药和饭菜去了。
游春忍不住脸色一黯,把手上的剑重重的放在桌上,得,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037再动后果自负
再回到屋里,游春还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他的宝剑,九月也不去理他,搬了凳子坐在门边上,拉了一捆蔑丝过来开始编制东西,这几天一耽搁,虽说有祈喜今天送来的东西,还能再撑上几天,可眼见入冬了,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还是挑着之前那些好卖的小巧的篓子编,九月很快便沉浸了进去,她这人就有这样的习惯,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便会全神贯注。
游春也不提离不离开的话,只是时而沉思、时而皱眉的反复的拭着宝剑。
到饭点的时候,九月便去做上两人份的饭端回来,安静的吃完后收拾完又去编篓,两人竟似打赌般,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不过,这段日子一起生活下来,两人的默契竟出奇的好。
比如,九月刚刚端进了饭,游春便清好了桌面,她刚摆好菜,他便已盛好了两碗饭。
再比如,早上九月起来,刚想着要去倒隔间里的马桶,他已经早早的提了出去清洗完毕,她这边去拾了柴禾顺便带了些竹子过来,他便一声不吭的拿过去削成了蔑丝。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天,九月没有催促他离开,他也绝口不提之前的事儿,反正,各做各的事儿,可到了第三天晚上,两人吃过了饭,九月坐在屋里就着灯光编篓子,她已经编了不少了,打量再过两天就挑到集上去卖,所以,她想多赶点儿,多卖一只是一只了。
就在这时,游春忽然从隔间出来,拿着宝剑往外走,连一句话也没有留。
九月的心猛的一下空了:就这样走了么?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耳朵不由自主的支愣了好一会儿,外面再也没有动静,九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走吧,反正她注定一个人的,早走晚走都是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九月愣了一下,飞快的把手上的篓子放到边上站了起来,只是放得急了,手指被蔑丝扎了一下,她顾不得看,捡起地上的柴刀来到了门边上,一抬头,便看到游春背着十几根光杆的竹子回来了。
看到她手里的柴刀,游春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这么紧张?”
“什么紧张……”九月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来的是他,他没走,没好气的应了一句,她把柴刀往墙边一扔,转身往里走,一边抬了手去看刚刚扎到的小伤口,细细的蔑丝扎进了一点点儿,却也足够她疼的了。
九月捏着手指,翻出自己的针。
只是,伤在左手中指尖上,她一手拿针,伤的地方便只能用左手大拇指和无名指去夹,只是这样,还是不能够做到很好,无奈,也只能这样挑刺了。
游春把十几根长长的竹子扛了进来,关上了门,便看到九月背着他站在桌边做着什么,他奇怪的走了几步,便看清了她在干什么,随手把宝剑往她床上一放,便到了她身边,伸出了手:“我看看。”
“不用。”九月避开,不想麻烦他。
“……”游春狭长的凤眼一眯,直接张开了手把她拢在了怀里,左手已经贴着她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右手也紧紧的锁住了她的细腰。
“你作什么?”九月一惊,下意识就要挣扎。
游春更干脆,脚一勾便勾了一条凳子过来,自己坐到凳子上之时顺势便把她搂在了腿上,双手也锢住了九月的手。
九月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之前两人的亲近只能说无心之举,可现在这样,分明就是他故意的,这样的情况,比之前更加危险,而她,沉寂了这么些年的身体竟也变得异样的敏感,被这么一禁锢,整个人从头到脚的毛孔都似开了般,给她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别动!”游春被她一扭,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身子也是一僵,某处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变化。
九月前世时好歹也有那一年的婚姻生活,岂能不知道抵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子不敢动弹了,只好僵直了身子缩在他怀里。
“再动的话,后果自负,嗯?”游春很满意她这会儿的反应,下巴搁在她肩上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他的喉节不由自主的滑动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再有过份的举动,只是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才重新调整了她的身子,方便察看她手上的伤。
他下手比九月自己动手可要俐索得多,没一会儿便把刺挑了出来,放下了针,游春直接拉着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吮了一下。
温热的感觉如电流般从指尖直窜入她的心底,九月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脑海中一阵空白。
前世时,因为工作,她的手一直保护得很好,可是,保护的再好,也没有人敢毫无顾忌的和她握手,便是那一世的前夫也不曾握过她的手,每每出门,他都是直接搂她的肩或是腰,却不曾触及她的手……
那时的记忆从一片空白中翻腾了出来,九月有一刹那间的恍惚,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他没有嫌弃她的手,甚至还……
游春却没有察觉到九月心里的波涛汹涌,他只看见九月一下子僵住了,然后满面通红,他只当她是害羞的,也不去说破她,事实上,他的脸也有些热,甚至身上也隐隐发烫,只是,他一直调息控制着自己才使自己没有失态。
他想让她当他的妻,自然不能轻易的冒范了她。
“好了。”游春熟练的从她的针线盒下面挑了一块小布条出来,在她的手指上缠了缠打了个结,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九月这时才回过神,愣愣的看了看手指,喃喃的说道:“谢谢。”
“你呀,也不当心点儿。”游春用一种宠溺的语气低语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搂着她的腰站了起来,“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九月一时半会儿还没从自己的脸红中缓过来,反应也慢了好几拍。
“知道大戏法里面那种能把人变不见的柜子吗?”游春一手贴在她腰上,一手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柜子前,低声解释道,“这柜子推来推去的太麻烦,也太突然招人注意,所以,我想改一改,在那边再加一半,两边开门,别人在这边看呢,就是个柜子,却不知道柜子里面另有玄机,这样,万一哪天有人撞进来了,也不会知道你这儿还藏了个男人。”
说到最后,游春的语气已近似戏谑。
九月却似听到了什么重点似的,眼前一亮,傻傻的看着他问:“你不走了?”
“你就这么盼着我走?”游春眯了眯眼,有些危险的凑近九月问道。
九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即才反应过来他们此时的站姿有些暧昧,忙抽出手退离了几步。
“等我伤好了,自然会走。”游春看到了她的摇头,心里满意面上却不显,反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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