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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娇-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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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人的目光,落在自己外孙女儿身上!虽则沈度异常快速地收回了目光,但傅通是何等敏锐的人,就那么一瞬间,他见到了沈度眼底不及遮掩的柔情。
柔情?这个年轻人心悦自己的外孙女?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等傅通再去看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此时,沈度开口说道:“在下就不阻老将军了。请老将军好好歇息,明日在下会带您去京畿卫,再去宫中。”
先让傅通去京畿卫见孙子看,再召他去紫宸殿,这是崇德帝的安排,沈度只是负责带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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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傅通洗尘接风,顾家的晚膳十分丰盛。席上推杯换盏、笑语声声,期间和乐融融自是不用细说。等到傅通回到嘉醴院,他已经微醺了,还道尚未尽兴,硬是留住了顾霑。
傅通见到傅氏过得这么好,有说不出的高兴。若说傅通有什么遗憾,就是遗憾当然教导女儿之时用错了方法,只顾着教她知书识礼温婉贤淑,却忘了教她谋划人心杀伐果断。
他知道了顾重庭的事情,忍不住一阵唏嘘。当年顾蕴宁在永安之战的事情,傅通听他父亲说过,隐约知道一点点,没想到当中会如此曲折复杂。
当初想着顾家后宅简单,却还是有这么多隐暗事。幸好,女儿现在过得很好,有乖巧贴心的外孙女,还生了小外孙,他也放心了。
“顾老弟,现在京兆是什么情况?明日皇上有召,我得有所准备。”傅通喝了解酒汤之后,头脑渐渐清醒,这样问道。
他将顾霑留下来,就是想听他细说京兆的局势,心中有个明白。至于孙儿傅铭,既无性命之虞了,明日去见了他便知道。
“铭儿受伤后,京兆就出现了私兵的传言,听着似针对你的。后来我隐隐听说,皇上让人去了西疆,又经常召见霍韬。我猜测,皇上是不是有换将的打算?”顾霑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个是,薛守藩去了西疆,我还见了他。换将这个事情,十之*。我只是不知,到底是谁谋划了这些,京兆可有什么端倪?”傅通问道。
换将的事情他已经确定,不确定的是,皇上属意谁,这背后的黑手是否露出蛛丝马迹。
顾霑摇摇头:“方集馨家中出现了很多黑衣人,有人说这些黑衣人就是刺杀铭儿的人,也有人说这些人是专门去杀方集馨的。现在众说纷纭,方集馨已经废了,朝廷对此事也没有什么后续。”
顾霑所知道的,已经比一般人多了,但最核心的那些事,他并不知道。纵如此,经由他的说话,傅通对京兆的判断也更准确。
他沉吟片刻,才说道:“如此,我心中有数了。别的事情,待我明日见了铭儿和皇上后,再作打算。”
明日,会如何呢?
☆、第228章 终于见面
尺璧院中的顾琰,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一直在想着傅通和傅家。想着,前世今生那些事应该怎么说,才能表述清楚。
外祖父来了京兆,这是因傅铭出了意外,也是因她和傅铭的谋划。如今外祖父终于来了,那么她和傅铭说的那些事,势必要详细和外祖父说的。
不管怎么表述,这事本身都惊世骇俗,外祖父会有什么反应呢?想来,傅铭都能相信接受的事情,外祖父也能相信并且接受吧?傅家远在西疆,就算顾琰能利用前世所知影响京兆,但对傅家的内部,她一无所知。
前世傅家覆灭,除了京兆这里有人布局,傅家内部也必有诱因。无论如何,她所知的,定要早点说出来,让外祖父和舅舅们早有准备。
怎么说?如何说?
还有今生的事情。陈通记想必很快就会向外祖父汇报情况,到时候外祖父就会知道很多事情,很多她通过陈通记去办的事情。她当初用陈通记,就预料到外祖父会知道的。
外祖父知道了,会怎么想?
最新的一件事,是朱有济即将接任西疆卫大将军一事。换将的事情,外祖父肯定知道,但最后定了谁,他不知道。在这一事上,外祖父会退让吗?傅家安身立命之所在,是西疆卫大将军一职吗?
凡此种种,在她脑海里交织相会,让她夜不能寐。直到听了二更声响起,她还睁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玉山子出神。
水绿强忍着睡意。过来给顾琰掖了掖被子,低声劝道:“姑娘,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奴婢相信姑娘,什么都会好的。”
在水绿看来,现在尺璧院的状况太好了,当初那么艰险的事情都能过去,此后并没有什么好担忧了。
顾琰点点头。将水绿的劝言听在心里。然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她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晚关于前世的噩梦,最后梦见秦绩血肉模糊的样子。还听见自己哭喊着说:“秦绩,你也有今日……”
她悲怆地喊了一声“娘”,然后猛地醒过来。睁眼细看,天色已经亮了。水绿和月白正在担忧地看着自己。
呼,原来是梦一场。
“姑娘。老将军已经出发去京畿卫了,是沈少爷陪着去的。姑娘要是困,可再睡一会儿。”月白这样说道。对于顾家的情况,她的消息甚是灵通。
外祖父去看望铭表哥了。还将会进宫去见皇上。她所知的那些事,并不那么急……
一大早,沈度就来接傅通去京畿卫了。这一次。陈维和岑长清他们另有事,并没有跟着。
一路上。沈度为傅通介绍京畿卫和傅铭的伤情。傅铭伤得太重了,并不是适合另挪他处,加上这里有章老先生在,因此傅铭一直在京畿卫这里养伤。
得知傅通要来,京畿卫大将军韦见厚、三营主将鲁皋早就在营帐等着了。对鲁皋来说,傅通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能见这种传奇人物,他心中既紧张又忐忑。
毕竟,傅铭是在他辖下受重伤的,还差点死掉,更重要的是,凶手如今都没有头绪。就算傅通没有责难,鲁皋心中也过意不去。
而对韦见厚来说,就不怎么乐意见到傅通了。这很易理解,一个能力平平的主将,见到战绩彪炳的老将军,总觉得矮人一等,心中甚是不好受。
可是,谁叫傅通深得皇上厚遇呢?他想不出现,也不行啊。
他们两个一见到傅通,均执了下礼,姿态十分谦恭。略略寒暄了几句,便引着傅通去见了傅铭。
傅铭的伤十分棘手,经章老先生调养了这么久,他还是得在床上养着。由于章老先生吩咐要多休息、仔细养,他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大多时间都是睡觉养神。
“祖父,孙儿……孙儿……”一见到傅通,傅铭的眼眶就有些发热,挣扎着想起身给傅通行礼。因久不说话,他说话都不利索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就这样躺着,行什么礼!越学越回去了!”傅通忙止住他,心疼地呵斥道。
孙儿与印象中相比,瘦了一大圈。最重要的是精气神受到重创了,整个萎靡不振。
这个孙儿,是聪明灵活的,也是自信飞扬的,就算他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像五大三粗的莽夫,但那种洒脱也是极具感染力的,得到京畿卫许多士兵的亲近。
如今变成这样样子,根源还是在于那场伏杀。
此时沈度和鲁皋等人已经退出营帐,让这一对祖孙单独说说话。营帐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祖父,孙儿想着布一个局,装作重伤的模样,然后让祖父来京兆的。不想……不想却是真落入局中了。那些人的路数,肯定是军中的……”傅铭断断续续地说道,将当时的经历说出来。
傅通一字不落地听着,然后问道:“为何要急着让我来京兆?”
这是傅通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不管是当初陈掌柜回西疆送口讯,还是现在孙儿的话语,都没有说到这个原因。看得出,孙儿很着急,但原因到底是什么?
傅铭谨慎地望了望营帐的入口,脸上露出了苦笑。总不能在此说:孙儿知道傅家有灭族之祸,心中急得不行,所以想祖父来京兆。隔墙有耳,若是让人听到了,那怎么办?
他只是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祖父,请您单独去找阿璧,她清楚这一切,会详细跟您说的,她知道的更多。”
听了这话,傅通心中诧异,却点了点头。孙儿这番话语,就意味着原因在此不可说,得去找阿璧才是。阿璧,一个闺阁姑娘,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吗?
但孙儿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阿璧必是知道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待面圣过后,得去找阿璧问个究竟。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面圣的事。想到即将面对铁血帝王,傅通的心中便有些凝重。
沈度见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还以为他在心戚戚于傅铭的伤。想了想,便说道:“老将军请放心,傅副将的伤看着有些眼中,但根骨治好了,很快就会好了。”
傅通“哈哈”一笑,颇为感念这年轻人的关切,回道:“说来,老夫还要多谢沈小兄弟才是。多亏了你一直为铭儿奔走,不然他肯定没这么好过。”
刚才鲁皋他们都说了,铭儿遇刺后,沈度是第一个赶到了,还提醒去请章老先生来,随后又为铭儿递了“私兵”的信息。这些微末小事,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用心之处。
“老将军严重了。我与傅副将相识一场,这些都是分内事,不足挂齿。”沈度这样回答。傅通的谢意,他是万万不敢受的!
傅通脸上挂着笑意,心想道: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
此后两人一路无话。在沈度的带领下,傅通又再进了京兆城,然后通过太平门,进了皇城,最后来到了宫门外。
就在傅通进入宫门的时候,沈度却唤住了他,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L
☆、第229章 君臣(一)
沈度很轻很轻地说:“老将军,人命之外,无大事。”
这话音很轻,但这话意,却重逾千斤,让傅通心里一凛,震动不已。——他懂得沈度所说。
常说死生之大,但死又常常比生重太多,盖因生无所知,无喜无悲,而死有永历,恒失恒念。生,则一切得有,死,则一切虚无。
沈度在此时说这句话,无非是想提醒傅通一句:老将军,只有活着,才有可能。
傅通此去面圣,什么事情都可能遇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生杀予夺亦即皇权。在皇上面前,谨慎应对,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首先保证自己活着。也就是说,一切都可以容后再商量,什么都不急。
这是沈度这句话的意思,傅通太清楚了。事实上,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告诉傅家子弟和西疆卫士兵的。他一直告诉士兵们,打赢了仗,并不是什么大本事,只有赢了还活了下来,才是真正的胜利。
这也成了西疆卫士兵的信念。因此,在与大盛的历场战争中,傅通所率领的西疆卫士兵几乎每场必胜,因为,士兵们要活着、活下来的欲/望太强烈了。而在战场上,只有打赢了仗,才能顺利活下来。
不怕死,非是真丈夫,恋生,才是人道天理。
不想,今日在大定宫门这里,他再一次听到这个道理。还是从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口中听到,他感到无比意外。
这个年轻人,比铭儿的年纪还要小一些,这个年纪,应该是最热血最冲动的时候,会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抛头颅洒热血。这是年轻人的特质和权利,值得钦佩。却不值得赞扬。
铭儿若没有傅家的提醒。肯定不会想到这些。但这个年轻怎么会这么从容冷静?怎么会想得这么透彻?真是太不简单!
傅通看着很儒雅,像个老文人一样,但他是个武将。彻头彻尾是个武将,还是个带领西疆卫经过无数次浴血战争的武将。死生大义那一套,他知道,却不会死板执行。他经历过人命如刍狗的时代。才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不避死,却不会主动去赴死。这是他的选择。是他当前所做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轻人在此时说了这样一句话,对傅通来说,就是最大的善意。在朝为官。能想得通透,还有这种善心,他再一次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
他朝沈度点点头,微笑着答道:“多谢沈小兄弟的提醒。老夫知晓了。”
他道过谢后,脚步从容地跨进了宫门,在宫中内侍的带领下,一步一步朝紫宸殿走去。他的心情,竟奇异地十分平静。
傅通上一次进宫,还是崇德二年的时候,距今已经八年了。按照军制,各卫大将军每两年进京述职一次的,然而不知为何,在他任大将军最后那五年内,他都没有进京述职,而皇上,也并未召见他。
一晃,八年时间就过去了。
宫门、大广场、守卫、紫宸殿,都和记忆中的相差无几。紫宸殿里面的主子,和当初相比,有什么不一样?
傅通努力回想,竟记不起上一次见到皇上,是什么样的情状了。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就这样边想边叹着,他来到了紫宸殿门前。这里早有大小内侍听令候在这里了。由此可见,傅通进宫的事情,自上而下都有所准备了。
为首的内侍正是常康,他远远就迎了上来,甩着拂尘迎道:“奴才见过老将军。皇上正在殿内候着,请老将军随奴才来。”
常康认得这位傅老将军。八年前,他就见过傅通,那时候的傅通比现在年轻,也比现在有威势。但常康看着,傅通比八年前更难看懂了,以往还看得见波澜,现在是一点儿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静水下面,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的腰弯得更低了些,继续说道:“傅老将军,您请进。”
紫宸殿内,崇德帝坐在御案后面,努力让面孔显得柔和。他今日召见傅通,倒不是施威,而是想怀柔待之。
一见到傅通,崇德帝的心就提了起来。和常康所想的一样,傅通更深不可测了,他面上带着恭敬感恩的神色,就像一位深沐皇恩的纯臣,仿佛西疆卫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些交锋博弈也不存在似的。
这些年,崇德帝对傅通的认知,多来自朝中大臣和邸报。印象最深刻的,是傅通的军功,还有那一封封请求划加军需的奏请,别的,就不太记得了。傅家在西疆卫的影响越深,傅通的样子就越模糊了。
如今一看,崇德帝才知傅家为何威望越来越盛,傅通这个人,绝不容小觑!
只见傅通走到殿中央,然后跪了下来,双肩深伏,态度那样虔诚恭敬,口中称道:“微臣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
呼……崇德帝微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和颜悦色地说道:“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辞,赐座!”
他话语一落,便有内侍立刻将矮墩移了出来,请傅通坐了下来。此时刻,恰恰体现了那句话:臣事君以诚,君待臣以礼仪,真可谓君臣相得。
傅通坐在矮墩上,微微低着头,似在等待崇德帝的指示,眼角余光观察着他。与八年前相比,崇德帝的变化实在太明显了。那时候,崇德帝登基才两年,浑身散发着森冷威严,完全符合他“铁血帝王”的称号。
现在,铁血已经完全褪去了,只剩下威严,一举手一说话之间,帝王至尊表露无遗,看着已不是让人害怕,更多的是一种臣服。
日子有功,任何事情都一样,包括帝王积威。
“爱卿一路辛苦了。朕已备下赏赐,以慰劳爱卿。”崇德帝这样说道,关切地问起了傅通路上的情况,走了多少时日,经过何处驿站等等,充分体现着一个皇上对臣下的关心。
“皇上对微臣关怀备至,臣心惶恐。托皇上的福气,微臣这一路都很顺利……”傅通恭恭敬敬地回道,将自己何时起行,又何时经过陇西卫等一一道来。
他表现甚佳,还说了太原府一个驿站长的趣事,引得崇德帝“哈哈”大笑,可见真是有趣得紧。
便如此,君臣两人打着机锋,说着各种趣事,一派融融的样子,大家都绝口不提西疆的事,连一星半点与西疆擦边的话题都没有提及。
到最后,两人还讨论起了道教。道教博大精深,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是半桶水,还说得津津有味,两人都沉醉其中。
崇德帝将白玉纸镇轻轻移动着,笑问道:“不知爱卿可曾读过《淮南子》?朕近日读得《山训》一篇,觉得奥义甚深,殊为有理。”
傅通微微弯腰,掩住唇角的笑意,似郝然地说道:“臣才疏学浅,对《淮南子》所涉不多,愿听皇上教诲。”
☆、第230章 君臣(二)
傅通知道崇德帝提及《说山训》必有用意。这一篇浩淼精深,他记得有和氏之璧、隋侯之珠,至多,隐约记得那一句:燿蝉明火、钓鱼芳饵。
皇上想说的是什么呢?
崇德帝微微笑道:“尤其是那一句:末不可以强于本,指不可以大于臂。下轻上重,其覆必易。朕近日总是在想,何为本,又何为末?指与臂又作何解?轻与重又当如何?却总不得精义,不知爱卿能否为朕解惑?”
他和悦地看着傅通,眉头甚是舒展,威严都掩去了几分,看着真是讨论学问要义一样,正在等待傅通的回答。
只是,他和一个武将讨论什么学问?意不在此而已!
意在何处,君臣二人都知道。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十分直白了,君为臣本,臣不过是微末而已,为人臣者,就要认清作为臣子的本分,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臣的权力、威望绝对不能越过君!
不然,本末倒置,上下颠倒,就招致倾覆!
一字一字,层层递进,就算是吴下阿蒙,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更别说是傅通这等机敏灵悟的人!
他知道这意思,且不感到意外。皇上有召,当然不可能是和他说趣事聊闲话的,而是另有目的,才说了这一番话语。
话语里的深意,傅通知道了,但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想、会怎么做,这才是崇德帝想看到的,他想要的是傅通的态度。解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傅通会顺势而下,还是会死不知趣?如果是后者……不管怎么样。西疆卫大将军之职,是不能再在傅家人手中的。崇德帝眯起了眼,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
此时此刻,傅通想起了沈度在宫门口说的那句话,嘴角不禁扬了扬。死生之外,无大事,自然也无得失。
傅通决定一如既往地遵循这个道理。在任何时候都要活下来。还要让更多人的活下来。他想了想,便站了起来,语气正肃地说道:
“皇上。臣惶恐!臣乃一介粗人,只知忠君报国而已!傅家深沐皇恩,唯忠外无以报!皇上但有吩咐,傅家定必前往。死而后已!”
说罢,他还抬起了头。让崇德帝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的坚决,大有一副“皇上不相信,他就不坐下”的架势。
他的坚决,崇德帝看到了。对他这个态度颇为满意,但是还不够,他还要听到傅通亲自说出来。于是再问道:“那么,傅老将军如何尽忠呢?”
嘴里说说。谁都会。这一次,他是要知道傅通的实际行动。
傅通的神色顿时十分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臣已年老,恐办事不力。但臣尚有子,可供皇上驱使。只是,臣来京兆之前,长子怀德身体抱疾,臣亦恐他有负于皇上。求皇上恕罪!”
身体抱疾,难当其责,这是什么意思,太清楚了!
这一下,崇德帝满意地点点头,柔和地说道:“爱卿请坐下吧,朕自是知道傅家忠心不二的,朕心甚悦!”
崇德帝当然是满意的,这个结果是他期待的,傅通如此识相,那就省事多了,他不用再想什么手段对付傅家了!
待下之道当恩威并施,他也很清楚,当下便对傅通及傅家赞赏了一番,表示绝对不会亏待傅家云云。
只要拿回西疆卫大将军之位,将西疆控在手中,崇德帝觉得对傅家开恩补偿,也是可以的。
自古至今,君臣之道都是一个大问题,名宿大儒对此论述太多,历朝历代都有不同的取向。
除了“君君、臣臣”四字外,还有“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样发聩之言,更有“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这种两尽其道之法……
但不管是哪一种描述,都不能掩藏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身为帝王,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做,内心都是唯朕最尊。
差别在于有的帝王行事克制柔和,可以控制内心的欲/望,留下美谈众多,可谓之外儒内法;
而有的帝王行事肆意激烈,却不曾掩饰野心和并付诸现实,酿成灾祸不断,可称之为外儒内霸!
崇德帝曾被称为铁血帝王,无疑就是后者。外儒内霸,无褒无贬,端看的是什么人在什么情势下而已。所以“为君难,为臣不易”才最切合王朝的情况。
常康在旁边听着这对君臣的对话,只觉得后背起了一阵阵冷汗。明明这两个人都笑着说,他却觉得有刀光剑影在闪过。他怕,怕的是刀剑无眼,他一个内侍,已经没了子孙根,就只有命一条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而殿中君臣两人,仍是笑意晏晏,除了《说山训》外,又说起了刘安,又说起了什么“清静”“无为”,说能真正做到这一点,才算得大成。
凡这些,常康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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