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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蝶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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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空气清新,早饭刚刚下肚,楚公子熊良夫和齐公子田午相交多年,脑筋显然还不致于转不过弯来,当即反问道:“你想去凫水?”
  
  公子午笑了,远在他乡,居然还能看到故人,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提供下载…)常愉快。
  
  一池春波碧水,一叶踏浪扁舟,赵菱依旧身着男装,她的心情很不好,大师哥说师父师母到了洛邑,可是他们非但找不着,连带着大师哥也失踪了。伊湖的风景虽美,她的心中却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陈域默默地陪着她站在船头,湖风吹来,两人的衣衫猎猎飞扬,交织出一种让人心痛的近在咫尺。这一步之遥,对有些人来说,是何等的漫长又遥远。
  
  小船撑离河堤,长篙入水,划出一道道温柔的水痕。船夫卷着衣袖,一双手老茧丛生,显见得常年在水上飘泊讨生活。
  
  小船轻轻一沉,公子午和公子良夫忽然出现在了船尾,两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还不忘好整以暇地(。。)整 理被风吹乱的衣衫。赵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船夫更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小船离长堤至少已有五、六丈距离,常人绝无可能跃那么远,是湖神还是飞仙?
  
  “我能搭个船吗?” 公子午微笑着问道,短剑在阳光下闪动着夺目的的光芒,晃得两个船夫好不容易合拢的嘴巴又裂了开来,冲着公子午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原话奉还,公子午笑得好灿烂。君子报仇、十年太晚,他今日大人不计小人过,那利钱就不要了。
  
  赵菱叫了起来:“不好,你这人当真讨厌,这湖上有的是船,你也有的是钱,想包多少条都可以,何必这么不识趣来搭我们的船?”
  
  公子良夫答不上话来,只觉脸上讪讪的,公子午却故作惊讶道:“想不到你这人如此小气,怎么说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也曾经搭过我的马车,穿过我的衣衫,睡过我的房间,君子礼尚往来,我如今不过是要搭一下你的船,这样你也不肯?”
  
  两个船夫再次张大了嘴,瞪着二人发呆。
  
  赵菱心虚地侧头去看陈域的反应,果见他一张脸瞬间变得比湖水还要惨淡,登时恼羞成怒:“你胡说,赶紧给我下去。”
  
  公子午短剑在空中一抛,眸光转向陈域:“我有胡说吗?”
  
  赵菱忽然笑了:“原来你是要来拜我为师的,怎的不早说,没有三跪九叩可不成,我可不会随随便便收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徒弟。”
  
  公子良夫也忍不住笑了,公子午一向能言善辩、狡兔十窟,难不成今天要在这湖里折翼?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看来今天是来对了。
  
  公子午不满地摇了摇头,这个关节还在抱臂旁观,看他笑话,看来他今日要是不找回几分面子,连这个好朋友都要看轻他了:“我的来历你还不清楚吗,秦三哥。”
  
  赵菱眨了眨眼:“那秦四弟是否要去刺人家的脖子,这里两个船夫,一个年老,一个年轻,你要挑哪一个?如果是我的话,我就挑年老的。”
  
  公子良夫赞同地点点头,年轻的喜(…提供下载)欢拼命,年老的比较怕死,从古至今莫不如此。只是公子午毕竟是他的朋友,交情还不错,公子午的为人一向很好,对朋友也一向很好,良夫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忽然有些良心发现,瞧出去的眼神忍不住露出丝侧隐之色。
  
  谁要谁可怜,公子自有妙计,田午忽然俯身蹲下:“天气这么热,湖水又这么凉,不如大家都下湖里去凫水玩玩吧。” 手中短剑轻轻一送,已刺入船舱底部。
  
  赵菱一张脸登时雪白:“你疯了,我不会凫水,快把短剑拔出来。”
  
  公子午显然不是听话的人,赵菱恨得咬牙切齿,几步疾冲,想要去抢公子午手里的短剑,可惜船上不比平地,一个风浪打来,小船猛然一颠,赵菱冲得太猛,整个人几乎跌在秦重怀里,那柄短剑更是整支没入。
  
  湖水沿着剑刃缓缓渗入船舱,赵菱大叫道:“啊呀,你真的把小船刺穿了,这可不关我的事。” 公子午双手握着剑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的一条缝,再怎么的渗水,船夫就算睡上个半天再上岸去修补也笃笃定定,可是小船只不过调了个头,已有一半泡在了水里,看样子再划个几下就要沉没了。
  
  现在他们距离长堤至少有一百丈,船上一众人,除非长对翅膀飞回去,否则要想不凫水也难了。湖水还在“突突”往里冒,这下连公子午也傻眼了。
  
  公子午拔出了短剑,忍不住摇头苦笑,把船弄沉的罪名是坐实了,人证物证,人赃俱获,他就是想马上跳进这湖水中,也是洗不清了。
  
  两个船夫已一左一右把公子午围在了中间,年老的比年轻的还要激动,这条船就是他的命,船没了,他已不想活了。
  
  赵菱悄无声息地后退,她可不想淌这片浑水,可是这条船也就那么大,退个几步也就没退路了,四周一片清凌凌的湖水,赵菱忽然纵身跃起,这条船不出片刻就要沉了,反正迟早是要掉入湖中的,不如自己主动跳下去。
  
  赵菱宽宽荡荡的双袖迎风展开,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斜侧里飞起一根长绳,赵菱伸手揽住,半空中再也忍不住纵声大笑:“失陪了,你们两位好好地凫水玩玩吧……”话音未落,右脚已被抓住,身子也急往下坠。赵菱急忙低头,该死的公子午不知使了个什么办法,已从两个拼命的船夫中间脱身,两只手就象是螃蟹的两只大螯,夹住猎物后死也不肯松开。
  
  长绳甩起,赵菱和公子午在水面上比翼双飞。远远看去,就象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只不过个头大了点,长得也俊了点,追得那么紧,一公一母还差不多。
  
  水面上传来了拍掌声,一位身穿黑色锦袍的年轻人满脸微笑地看着他们,赵菱哭笑不得,这笔帐只得先缓上片刻,等双脚站实了再和公子午清算。
  
  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显然打得太早了点,有人更喜(…提供下载)欢鸳鸯一对,不喜(…提供下载)欢飞鸟一双,湖上陡然生变,一丛冷箭不知从何处激射而出,在一片惊呼声中,长绳一断为二。他们并没有变成鸳鸯在水上游,而是变成了两尾深水中的游鱼。
  
  赵菱简直要气炸了,到了水中公子午还是死命扭住她不放,害得她直往湖底下沉,这个该死的公子午不会凫水自个淹死也就罢了,她可要被他害惨了。赵菱拼命想把他甩开,公子午却反而越粘越紧,一只手臂好似章鱼的触手,牢牢地抱着她的腰。挣扎间赵菱又喝了几口湖水,心头顿时一片冰凉,难道今天真的要莫名其妙陪他葬身在这湖底?
  
  正当赵菱快要支持不住时,公子午忽然不动了,赵菱拉着他浮上水面,才见他身上竟有好几处在流血。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根本没心思去想那血从何而来,公子午的手还粘在她腰上,她也没心思去跟他计效。
  
  陈域奋力击退围攻他的黑衣人,双臂一振,赵菱和公子午双双被捞上船头,他早在公子午刺穿船舱前就跃到了别的小船上。六月艳阳天,陈域整个人好似从冰天雪地中回来,一双手冰凉刺骨,赵菱心中只觉一阵疼痛一闪而过,仿佛被坚冰刺伤了。
  
  公子午忽然睁开双眼,对着赵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他的人虽然看似清醒了,两只手却仍然保持着水中的姿势。这条船上的船夫也张大了嘴巴,瞪着两人说不出话来。
  
  水面上又响起了鼓掌声,公子午的笑容却忽然不见了,一条柳叶般狭长的伤痕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赵菱慢慢伸手抚上脸颊,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那朵雅致的兰花被湖水浸洗掉了。
  
  陈域迅速把纠缠的两人分开,脱去长袍,把赵菱整个人裹住,自己却站在了上风口。赵菱和他交手而握,只觉他的掌心一下子变得阳光一般温暖。
  
  心底深处冰封的冻土仿佛融化了,有样什么东西被湖水浸湿后钻了出来,赵菱低头寻找,只看到脚下湿了一大片,一只鞋子更是不见踪影:“有什么好看的,离我远点。” 赵菱恼怒万分,这个该死的公子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到处被人追杀,连累她连番涉险,此刻居然还要靠过来,居然还死盯着她的右脚看。
  
  公子午一身湿衣,再被湖风一吹,忍不住直打哆嗦,嗫嚅半天,道:“我冷,你这件长袍那么大,也让我披一下。”
  
  赵菱右脚后缩:“冷的话为何不去找你朋友?你朋友也有长袍,为何不让他脱给你?”
  
  公子午的脸皮一向不薄,此刻却十分难得地满脸通红,他好象忘了公子良夫这个朋友了,不知道他是否已脱险?现在又在哪里?
  
  公子良夫的声音在后艄冷冷响起:“这个人不顾朋友的死活,那个朋友为何要来顾他的冷暖?”
  
  沉船上的两个船夫也已上了这条船,他们只知道今后的日子是死是活,显然也是不顾公子午此时是冷是暖的,两人早已红了眼睛。公子午毕竟不是个冷血的人,这件事要妥善解决,除了短剑以外,还有个万能的方法。一个天上地下、黄泉碧落,都畅通无阻的办法。
  
  公子午的手伸向了怀里,两个船夫热切地盯着他的动作,热泪盈眶地等着他把他们将来的依靠取出来。公子午的手却僵住不动了,似笑非笑地盯着赵菱,半天也没有掏出来,仿佛他怀中有个钩子,把他的手给钩住了。
  
  赵菱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慢条斯理道:“这个湖这么大,湖中恐怕有什么神女公主也说不定,他这人一向贪恋美色,身上的刀币恐怕都送给她们作聘礼了吧。”
  
  “六月六,猫狗浴一浴”,这日赵菱再遇公子午,双双下水洗了个湖水浴。




☆、第二十二章 珍重好花天

  “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找死啊!”已经走了两条街,已经拐了两个弯,已经进了君悦客栈大门,已经到了下塌客房的门口,公子午和公子良夫仍然跟在后面,赵菱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她再也无法忍耐了。
  
  公子午却毫不介意,似乎还很高兴:“原来秦二哥和秦三哥也住这家客栈,在下跟两位真是缘份不浅那。”
  
  不浅你个头,赵菱重重关上房门。
  
  又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赵菱的心情还不错,陈域已在门外守候多时,等着陪她去吃早餐,揽月斋的宋掌柜长得虽然不怎样,做出来的点心却很有特色,赵菱决定去光顾一下。
  
  一个深情款款的声音忽然响起:“秦三哥,昨天那碗姜汤喝了没有?你身子单薄,小心进了寒气。” 赵菱一回头,只见公子午倚在她门口,不知已倚了多久。
  
  赵菱忍不住抖了一下,昨天还没折腾够啊,还来?“谁稀罕你的姜汤,我自有我二师哥照顾。”
  
  公子午继续柔情蜜意:“两位可是去揽月斋吃点心,一起去如何?”
  
  赵菱继续抖了一下,她不怕他凶,不怕他狠,就怕他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六月天里也不行:“你爱吃自个吃去,没人拦你,我们自去我们的地方,你别跟来捣乱。”
  
  公子午抱臂看着赵菱愤然远去,脸上笑容丝毫不减。公子良夫满腹疑惑,若说公子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打死他也不相信:“你在看什么?”
  
  公子午道:“我没在看什么,我只不过在心疼。”
  
  公子良夫忽然间也笑了:“你真的心疼昨日我帮你代付的五千刀币?我还以为,你今日总得来算算那笔沉船的帐,可我刚才只听到姜汤和点心,我倒是没看出,你这人果然情深意重!”
  
  秋观芙蓉天香阁,夏赏红蕖回风院。四大公子应邀前来赏荷的消息一经传开,平素清静的回风院一下子变得人比花多。人人都在暗中猜测,这个回风院主人是谁,好大的面子。
  
  当一袭红袍的魏国公子罃踏入回风院,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到身穿紫袍的齐国公子午现身,回风院顿时一片沸腾。
  
  “唉!”终于有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是每个男子都适合穿红衣,适合的又没有这样的强悍霸气;也不是每个男子都可以穿紫衣,能穿上的又没有这样的风花雪月,今日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姹紫嫣红。
  
  紧随其后的是一袭黄衣的楚国公子良夫,相比那两位人中翘楚,他倒是极为恬淡。到目前为止,四大公子除了赵国公子晟,已到了三位,奇(提供下载…)怪的是主人却还不现身,客人也只得自便,在院中四处闲逛。
  
  各国时战时合,三大公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冲着主人的面,互相点了个头。
  
  赵菱和陈域刚走到九曲回廊,正与他们撞个正着,众人结伴而行,没走几步,就听回廊里传来吵闹声,原来是两个女孩子在争论,一个觉得左边的荷花优雅,另一个觉得右边的荷花娇艳,谁也说服不了谁。
  
  回风院十里荷花,香远溢长,想要评出个高低来倒也不易,一个看热闹的大叔心肠显然较好,宁事息人道:“依我看,这一池的荷花都好看,就好比世上的女子,各有各的美,这个又有什么好争的。”
  
  边上的大婶双眼一瞪,骂道:“是啊,各有各的美,所以你们男人最喜(…提供下载)欢两全齐美,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个个都娶回家。”
  
  这位大婶真有意思,众人不觉好笑,赵菱道:“看吧,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如果他只见过一朵荷花,往往会爱若至宝;如果他见了二朵,就要见异思迁;如果他见了三朵四朵,就会挑三捡四;如果他见了一池,摘了十朵八朵回去养在家里还不满足。” 
  
  公子良夫不禁莞尔,笑道:“我真个要怀疑,秦三哥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一抬头只见公子午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赵菱。公子良夫不由得心中一动,这个好朋友肯定有事瞒着自己,怎生想个法子套出来才好。
  
  公子午鹰眉斜挑,道:“喔,难道秦二哥也有这样的毛病?”
  
  “我二师哥例外。”赵菱搞不懂为什么,正如她看公子午不顺眼,公子午好象也看陈域不顺眼,一有机会就要针对他:“你才有这样的毛病,你脑袋有毛病,还病的不轻,你敢不敢当大家面说出来,你府中养了多少朵花?”
  
  公子午也不生气:“很多,多到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可是没有我满意的,跟没有也就差不多。秦三哥要是不喜(…提供下载)欢的话,我以后再也不养了。”
  
  赵苹以后若是嫁给公子午,跟她还真的有点关系,只是他这个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赵菱正要再骂他几句,却见那两位争吵的女孩子凑了上来,其中一位上前施礼:“小女子辛月见过各位,刚才有幸听到秦三哥一番独到的见解,恕我冒昧问个问题,这一池百媚千娇的荷花,不知秦三哥爱着几朵?”
  
  辛月这话显然另有所指,只是素昧平生问这样的问题,真的是冒昧了。赵菱暗中留神身边,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黑色锦袍,正是那日在伊湖水面上两次鼓掌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得道了一声“好巧”,只觉他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出有哪位熟人跑到了秦国。
  
  其时阴阳家学说盛行天下,各国的旗帜颜色与服饰主色都极有讲究。阴阳家认为,任何一个王朝和邦国,都有一种上天赋予的德性,对应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周王朝为火德,先祖得赤乌之符,崇尚红色。
  
  三家分晋后,三晋之魏国承继火德,旗帜服饰皆尚红色;三晋之韩国推演出木德,旗帜服饰皆为绿色;三晋之赵国推演出 “火德为主,木德为辅,木助火性,火德愈烈”的火木德,旗帜服饰为七分红色三分蓝色。
  
  齐国原姜齐以天子德性为德性,旗帜服饰皆为红色,田氏代齐后,推演出“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的火金德,旗帜服饰变成了紫色。
  
  楚国原是蛮夷自立,旗有五色而服饰皆杂,中原诸侯嘲笑之,后推演出“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的土德,旗帜服饰变成了一色土黄。
  
  燕国本是正宗的王族诸侯,认为先祖的火德已经衰败,作为王族旁支后裔的燕国若承继火德,这把火必然熄灭,要兴盛,须反其道而行之,于是推演出“燕临北海,天赋水德”,确定了燕国的水德,燕国之水是烟波浩淼的蓝色大海,于是燕国的旗帜服饰就选定了蓝色。
  
  秦国没有确定宣示自己的德性,举国尚黑,令列国百般嘲笑其蛮荒之地不懂王化,秦国却是不理不睬,东方诸国皆视秦为西戎。
  
  今日回风院中各国人士云集,到处都是五颜六色,要知此人是哪国人,凭他的衣着颜色即可猜知。
  
  辛月见她良久未答,又追问了一遍,赵菱见众人都望着她,而陈域更是一脸惨白,心中没来由地一酸,繁花落尽,只有邯郸冬至夜的雪花还在记忆中飘来飘去:“我哪会爱几朵,一朵就够了。”
  
  辛月一脸认真,继续问道:“茫茫人海,乱花迷眼,请问秦三哥最爱的是哪一朵?”
  
  弱水三千,你只饮哪一瓢?扪心自问,每个人都不由得痴了。赵菱却觉得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她总觉得暗处有支冷箭对准了她心窝,只要她一个应对不善,随时都会被射个透心凉:“对不起,这一池荷花我一朵都不喜(…提供下载)欢。” 赵菱接着道:“我只爱能够在我心中开花的那一朵。”
  
  辛月笑道:“想不到秦三哥倒是个痴情的人。”
  
  公子午随手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荷,半真半假地笑道:“这世上如果真有花仙花神什么的,今日听了秦三哥一席话,恐怕都要抢着嫁给他了。只不知这位秦三哥的心里爱美人多一些,还是爱花仙多一些?不知是情痴还是花痴?”
  
  一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赵菱狠狠瞪了他一眼,反唇讥笑道:“人生在世,若以爱美人之心爱花,那就是个情痴;如以爱花之心爱美人,那就是个花痴。而有些人从无怜香惜玉之心,这般铁石心肠的人是绝不能嫁的。”
  
  公子午见众人的视线都转向了自己手中的荷花,笑道:“秦三哥似乎是在说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铁石心肠,我只知道,我若是看上了哪一朵,定要想方设法去摘来,捧在手心也好,养在家里也罢,总之不能让其他人摘去。”
  
  陈域摇了摇头,辛月笑道:“这位不怎么爱说话的秦二哥,你刚才摇头是否有不同见解?”
  
  陈域道:“没有。”辛月也问他刚才问过赵菱的问题,陈域心想莫说是这一池荷花,就是天上地下所有的仙花异草加起来,在他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些妖花蛊草,当下淡淡回了句:“我也不喜(…提供下载)欢荷花。”
  
  任谁都能看出,他不想多谈,哪知辛月却不放过他:“那秦二哥最爱的是什么花?”陈域抬眼看向赵菱,却见她已转过了头,显然根本不在意,心头顿时一片黯然:“我最爱的是雪花,邯郸冬至夜的雪花。”
  
  公子午撇嘴道:“雪花有什么好爱的,太阳一出就化了。”
  
  这句话正好被公子罃听到,极为赞同:“不错,天下各种各样的花,唯独雪花最不能长久,所以我最喜(…提供下载)欢珠花,光辉灿烂,永世长存。”
  
  这一众人只剩公子良夫没有回答,赵菱被勾起兴致,一迭声催他快说,公子良夫笑道:“凤凰是我们楚国的图腾,凤仙花自然是我们楚国人的最爱了。”
  
  凤仙花在南方极为常见,种子成熟时一碰就会弹出来,因此有个别称“勿碰我。”这个公子良夫在四大公子中排名第四,看上去倒是一副好脾气。
  
  一行人说说笑笑,斗嘴耍拌,倒也不寂寞。大景须看远,小景须看细,登上目断扶风楼,果然视野开阔,满院荷景尽收眼底。只见回廊蜿蜒九曲,把一池荷花一分为二,左边是一大片红蕖,当中围着一圈白荷,而右边则是一大片白荷,当中围着一圈红蕖。这样的布局绝非寻常,院子的主人更是绝非(提供下载…)常人。
  
  陈域低声道:“这个院子的布局暗合道家的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只是道家崇尚自然,主张无为而治,这一池荷花布局虽然精巧,但人为痕迹太过明显,却是脱离了自然二字。”
  
  荷香满楼,窗边两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气定神闲地负手而立,显然也是在观赏荷花。赵菱见辛月和那个秦国人都跟了上来,笑道:“洛邑人杰地灵,这个院子的主人更是真正懂得享受的人,日日对着这一池荷花修身养性,那是神仙也要羡慕了。” 
  
  辛月道:“人生苦短,放不下的事情太多,真正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可是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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