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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蝶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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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陈域本来就体虚无力,全凭一口怒气支撑着,又扭打得一会,渐渐只有招架之力。赵菱担忧不已,再也骂不下去了。
公子午见没能挖出陈域的双目,干脆一把纠住了他的头发,陈域吃痛之下,反手扯住了公子午的耳朵,这两个剑术卓绝的绝顶高手,受了重伤后力气比普通男子还不如,只打得一会儿就没了章法,竟然使出了市井泼皮惯用的招数。
两人紧紧纠住对方,谁也不肯松开,推搡中一齐摔倒在地上,陈域终究吃亏在体弱,翻翻滚滚中,被公子午死死压住,心口处接连挨了几记重拳。鲜血自陈域嘴角流出,赵菱正自急得不行,只见陈域闪电般扭住了公子午的手臂,送往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公子午吃痛之下,接下来的一拳便打偏了,紧接着另一只手臂又被抓住,一连串剧痛随即传来。
赵菱已忘了哭泣,咬手臂可是她的拿手绝技,陈域什么时候学会的?
一柄短剑从公子午的怀中跌了出来,陈域一把夺过,脱手飞向捆住赵菱的藤蔓。这柄短剑极是锋利,剑柄上刻着一朵丹若花,切断捆住赵菱左手的藤蔓后,还入石三分。
赵菱的左手一得自由,挥剑去掉右手和双脚的束缚后,急忙拉过衣衫掩住春光乍泄的玉体。两个筋疲力尽的男子也已停止了搏斗,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赵菱又羞又恼,略略整好衣衫朝着公子午走了过去,短剑在她的指上飞旋,甩出一朵朵剑花,在阳光下闪动着夺命的光芒。她的心中百感交集,这本是丹若小时候的防身短剑,那年丹若私下太行山,遗失在密林里,舒音交给她代为保管了十年,直到去年在洛邑伊湖巧偶公子午,两人掉入水中后,她从公子午身上摸走了所有的刀币,将之沉入了伊湖水中,公子午从她身上摸走了这柄短剑,自此贴身收藏,后来她数次想要讨回,公子午却一直不肯还给她,想不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她手里。
公子午一动不动地仰天躺在地上,赵菱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短剑挥动,一阵裂帛之声响起,公子午的整只右臂暴露在了阳光下,也暴露在了赵菱的视线中。
第二剑刺出,浅浅刺入公子午的右肩,却并不拔出,而是缓缓平拖,从肩头拖到手臂,再到手背,最后到大姆指,划了一条笔直的血线。公子午大姆指的指甲被一分为二,一颗颗细密的血珠渗了出来,沿着手臂内侧流到了石头缝中,可是他一声不吭,仰头看着天上的浮云飘散来去。
赵菱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右肩,短剑第三次刺出,隔开一指的距离,从肩头划到小姆指,又刻了一条长长的伤痕。只一会儿功夫,公子午光洁的右臂已多了两条平行的血线,一道血珠往左流,一道血珠往右流,就如齐国当年的左相之子和右相之子,被命运之手推动,各奔东西,彼此的人生路也从此不同。
短剑第四次刺出,从肩头划到中指,刻出第三条血线。公子午终于侧过头来,紧张地注视着血珠的流向,仿佛这只手臂不是他的,只是一件凄美的雕塑品。冰冷的剑尖划破肉体后,第三道血珠渗了出来,犹如赵菱的选择,毫不犹豫地流向了右侧。
公子午失望极了,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叹息,强求得来的,终究不会属于自己。
血珠四处流敞,血肉往外翻出,赵菱并没有手软,第五剑和第六剑接连刺了下去,从公子午的肩头切起,从上而下,分别切开了他食指和无名指上的指甲。公子午忽然很想问问陈域,当年在邯郸街头初遇赵菱时,她是不是也象这样又凶又狠。
公子午静静地躺在血泊中,他的袖子被一分为二,五片指甲变成了十片,右臂上五条血线平平整整,涌出无数颗血珠,可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已化成了溪边的石头,任由赵菱抒发她的满腔怨恨,这种极致的悲凉甚至感染了陈域,使得他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赵菱的怒气却还未消尽,她的第七剑已在蓄势待发,这次的目标是公子午的舌头。她的左手摸上了公子午的脖子,慢慢用力掐紧,短剑也已移到了他的嘴角边,摄人的寒意刺激得公子午脸色发白,剑光更是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赵菱的手掌不再温润如玉,那些刚刚结茄的伤疤磨擦着他的皮肤,令得他心里泛起了各种难言的酸痛。公子午很快就感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赵菱那张生气的俏脸也越来越模糊,心里却很清楚,这柄他爱若至宝的短剑,珍藏了一年多后,今日要来夺他的命了。
赵菱并没有要他的命,她忽然住了手,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如要滴出血来,心头和手足却是一片冰冷。那名骠悍的副将率领着守兵从四周的林子里走了出来,人数足有数百人之多,这些人当然是来追杀公子午的,可陈域是前右相之子,漏网余孽,她是赵国公主,公子午亲自迎娶的女子,要副将放了他们两个,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第三十四章 蜀魂羞顾影(二)
几百个男子唇角带笑包抄了过来,赵菱连忙退到陈域身边,羞恼得再也抬不起头来。这些人躲在林中多久了?刚才公子午欺侮她的那一幕他们就算没看到,可她(。。)整 理衣衫的那一幕必定全都看到了,赵菱羞愤地几欲去死,该死的公子午,她绝对饶不了他。
陈域的一颗心沉入了深渊,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握剑了。赵菱的轻功卓绝,她一个人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当下用力甩开她双手,道:“小菱,我求你一件事,我姐姐这些年吃了无数苦头,好不容易才回到我爹爹身边,我求你帮我照顾她……”赵菱摇了摇头:“别说了,我知道你其实是想让我独自逃走,我不会答应的。”
陈域自知伤重,这里随便哪个人都能要他的命,绝计难以逃出生天,他怎忍心让赵菱陪他一块儿死:“我此生只求过你二件事,你一件也不答应吗?”
赵菱眼眶潮湿了,他第一次出言相求,是向她求婚,那时她玩兴正浓,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后来被公子午横插一手,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是他第二次出言相求,却是求她独自偷生:“你如果重提上次那件事,我一定会答应你,可这件不行。”
陈域盯着她看了半晌,板下脸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虽然是我的师妹,可也是公子午亲自迎娶的妻室,你想要留下来随便你,但请你到他那里去。”赵菱道:“如果你打算把我气走,不用费那个心思了,我是不会走的。”
陈域的眼眶忍不住也潮湿了:“你如果真心喜(…提供下载)欢我,就不要让我心里难过,趁现在他们的注意力还没有放在你身上,你赶紧走。”赵菱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换成是我受了重伤,你会不会弃我而去?”
陈域硬起心肠转过了头:“会!”赵菱含泪笑道:“你这个话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我?莫忘记我是怎样长大的,我五岁已经很少上当受骗,八岁就会骗人了,何况今年十八了。”
公子午听着两人的对话,翻身坐起,左手撑在地上缓缓挪动,等到他的后背再次靠上赵菱从溪边滚过来的大石,额头已布满细细的水珠:“我的命就在这里,谁想要就过来拿去吧,我绝不会反抗,各位除了可向我哥哥领赏,另外还可以得到我多年来的全部积蓄。”
众人不禁动容,公子午有能力与齐侯抗衡这么多年,他的全部积蓄,岂非相当于齐国近半数的财富?他一向精于算计,这笔巨大的财富必定早有安排,也有妥善之人照看,怎肯在临死前拱手送人,赵菱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副将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桀桀一笑道:“卑职本不想取公子的性命,只是君命难为,公子能够体谅卑职的难处,已经倍感欣慰了,哪敢再要公子的钱财?”其他人一听他把钱财拒之门外,顿时骚动起来,公子午却是面带微笑静听下文,果然此人接着道:“不过卑职一向钦佩公子睿智过人,胆略无双,今日有何差遣,但说不妨,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一定会为公子办到,大家说是不是?”
这名副将文武全长,绝不是一般的草莽出生,赵菱正在猜测此人的身份来历,只听陈域低声说道:“他原名叫田青,本是田齐宗族子弟,小时聪明伶俐,深得其父喜爱,然而是妾氏所生,无权继承爵位和家产,他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命运,就设计暗害所有挡住他路的哥哥和弟弟,事情水落石出后,其父非(提供下载…)常伤心,提剑欲要杀他,却被他逃脱了,后来他干脆改名叫做田弃。”赵菱心头一凛,此人为了争权夺利,手段端地狠辣,心肠端地歹毒。
她正在低头凝思,只听公子午道:“我喜(…提供下载)欢赵国公主的事,想必大家早就有所耳闻,可她不喜(…提供下载)欢我,一心想要嫁给她的二师哥,相信各位也全都看到了,刚才我只不过亲了她一下,她竟然想要杀我,我真的不甘心,我想要她心甘情愿来亲我,亲到我满意为止,反正我是活不到明天了,那些钱财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活着的人就不一样了,只要各位肯帮我了却这个心愿,我将所有的钱财倾囊相送。”
赵菱吓了一跳,她再也没想到,公子午临死前还这般惦记她,竟然用他的巨额财富来唆使这些人来逼迫自己。看到赵菱一脸的不可置信,公子午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打蛇要打七寸,陈域的生死就是她的七寸,几百支上弦的弓箭齐齐对准了陈域,几百双利欲熏心的眼睛齐齐看向赵菱,只要她敢说半个不字,躺在地上的陈域立马变成刺猬。
这些人倒是懂得用兵之道,知道她一定会宁死不屈,所以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不要管我,你快走,快回邯郸去,就当从来没有遇上我。”陈域焦急之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几百支弓箭拉成满月,赵菱脸色苍白,心中更是恼怒万分,对上公子午情意绵绵的视线,回了个千刀万剐的眼神:“你死到临头还不肯放过我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公子午的笑容淡了下来:“你从来就没有喜(…提供下载)欢过我,不管我怎么做,你都讨厌我,反正我就要死了,不如让你更讨厌些。”
赵菱走得很慢,她现在对公子午不止是讨厌,还有深入骨髓的憎恨,恨不得他马上去死,如果不是他横刀夺爱,陈域和她这个时候必定在邯郸过着风花雪月的日子,哪会陷进齐国的血雨腥风?公子午当然看得出她的迟疑,道:“田弃,你可还记得前右相之子田域?”
陈域逃离齐国已有一十二年,很多齐国人包括田弃都只当他早就死了:“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们一个是左相之子,一个是右相之子,当年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只可惜他年少命薄,也可惜你命比纸薄,好在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去见他了,你们是姨表亲戚对吗?”
公子午道:“不错,我们是姨表亲戚。”赵菱的心中隐隐不安,她还真不知道公子午和陈域竟有这么深的渊源。陈域脸上满是血污,田弃等人都没有认出来,公子午却在这个时候特意提起,显然没安好心,赵菱冲上去一把抚住了他的嘴:“你什么意思?”
公子午不顾右臂伤痛,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连亲了数下:“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这些事情他未必会告诉你,我却很想让你知道,我跟他的长相有几分相似,难道你从来没起疑吗?” 赵菱冷冷道:“相似又怎样,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我没兴趣知道。”
公子午把脸颊凑了过来:“那我就不明白了,你那么喜(…提供下载)欢他,连命都可舍弃,却又这么讨厌我,邯郸城外三次捉弄,只是因为我比他晚遇到你?”
在田弃的威胁下,赵菱强压住心中那股杀人的冲动,勉强亲了一下:“因为赵苹,她是我最要好的妹妹,在邯郸茶楼里,我把赵苹交给你照顾,你却不管不顾自行离去了,我恼你无情无义,更不喜(…提供下载)欢你风流成性,因此处处与你作对。这些年你与齐侯的明争暗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眼看赵苹即将掉入齐国的浑水中,我怎么忍心不拉她一把?”
你把她拉上来,自己却被她推下去了,公子午忍不住出言提醒:“赵苹真是你最要好的妹妹?你可知道,联姻的公主本来是她,到最后为何会变成了你?”赵菱的目光冷了下来:“你们两个有什么交易,我同样没兴趣知道。”
公子午把另一面脸颊转了过来:“对付田弃的办法,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赵菱眨了眨眼,双手勾住他脖子,重重亲了一下:“如果你敢骗我,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珠。”
两人搂在一起“聊聊我我”,田弃只看得满心欢喜,他今日不仅立了大功,还意外得了公子午的巨额财富,这一跤总算跌在了青云里。陈域却看得满心不是滋味:“田弃,你当真认不出我是谁?”
田弃当胸一把衣服把他抓了起来,凝神看了半天,忽然大笑着伸出右掌,犹如慈爱的长辈亲切地拍向了晚辈的头顶:“叔叔都不叫一声,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好!”赵菱没想到陈域会自寻死路,更没想到田弃竟然是陈域的叔叔,她的脑子迅速转过弯来,叫道:“你不能杀他!杀了他你会后悔的。”田弃的手掌按在陈域的头顶上,道:“那点可笑的血缘关系休想打动我,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他生路。”
当年的田青已是六亲不认,如今的田弃只怕更加毫无人性,赵菱慢慢摊开手掌,掌心里一枚山玄玉佩,系着紫色丝带:“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山玄玉只有公侯才有资格佩带,稍有点眼色的人都明白,这是公子午的玉佩,被赵菱偷了。田弃道:“你想做什么交易?”
赵菱的手掌重新握紧:“放二师哥和我回赵国,我就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否则我毁了它,让它做我们的陪葬品。”田弃道:“就你们两人?那公子怎么办?”
赵菱头也不回,冷冷道:“杀了他!”
☆、第三十五章 劫火剩残灰(一)
赵菱道:“这枚玉佩是公子午的信物,见佩如见人,谁能护送我和二师哥离开齐国,我就把这块玉佩送给他。我是赵国最得宠的公主,最有望登上国君之位的公子晟又是我的孪生哥哥,只要我和二师哥安然回到邯郸,我爹爹必有重赏,除了奉上和齐侯一样的赏赐,赏万金,食万邑,拜上卿,另外再加十座城池!”
齐侯下令狙杀公子午及其党羽,赵国公主是他亲自迎娶的女子,自然也在狙杀的名单内。只是这位公主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昨天之前谁也没见过,齐国人只知道她左脸上有条伤疤,那还不容易,随便找个人一刀下去保证一条疤。
众人不禁怦然心动,都把目光看向了田弃,田弃却是默不作声,赵菱又道:“齐侯那些赏赐微不足道,真算不了什么,这里上千个人,可以说人人有功,只是赏金可以平分,上卿的位置却只有一个,就算轮流做,一年三百六十天,各位好好想想要多少年后才轮得到你?那些赏金分到你手里,又能分到多少?”
平分?田弃阴沉着脸,仍然不作声,赵菱趁热打铁接着道:“所以我说这些赏赐哪够大家分的,不如放我们一条生路,齐侯的赏赐和赵国的十座城池就都是你们的了!我们赵国人一言九鼎,言出必诺,各位若是不相信,可以等城池到手后再放人。”
陈域伤重,赵菱又不肯抛下他,的确要靠他们护送,众人再无迟疑,几百支拉成满月的弓箭齐齐掉过头来,对准了公子午,只待田弃一声令下,立马将他射杀于乱箭之下。
浮云翻卷,山风怒吼,四下里寂静无声,公子午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田弃,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旧主的吗?莫要忘了,当年你走投无路,是谁冒着风险偷偷收留了你?又是谁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建功立业?”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的确胆色无双,难怪能与齐侯分庭抗礼这么多年,众人的脸上忍不住都露出了钦佩之意,田弃却是脸色如常:“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三天三夜,这才入了你的府邸;我象狗一样忍气吞声多年,这才争取到一个做守将的机会,却还是个副的。这么多年了,我听你的号令,在此镇守峡谷,请问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公子午道:“你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为何连再忍一年的耐心都没有,只要我能成就大业,自然亏待不了追随我的人。”田弃一脸讽刺,问道:“那我想听句实话,公子若是能登上国君之位,会提拔我做上卿吗?”
公子午答不上话来,赵菱却在边上火上加油道:“我想他会提拔你当主将,取代田庆的位置,一辈子在这镇守峡谷,这样他就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没有亏待追随者。”
这句话说到了田弃的心里,他将陈域扔给边上的亲信,夺过一张弓箭,搭箭对准了公子午。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再叙旧日情份未免太可笑了!
“嗖”的一声,铁箭呼啸飞出。公子午背靠大石,他无处可躲,也根本躲不开去。
铁箭击用目标,却不是公子午,一名身材魁梧的守兵闷哼一声,背心中箭倒地,临死前兀自睁大眼睛,似乎想看清在背后射他冷箭的人是谁。
“田将军,田护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杀他?”一个脸色黝黑的守兵显然跟田护交情较好,忍不住出言质问田弃,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丛冷箭。这人一倒地,其余的人顿时反应过来,纷纷掉转箭头,相互厮杀起来。
乱箭纷飞,怒斥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这些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田弃的人,另一派应该是死去的田庆的人。两名亲信长剑架在陈域的脖子上,三人躲到了岩石后。赵菱跟了过去,想要伺机相救,却始终没有机会。
两派人朝夕相处,谁也不曾想过一朝会变仇敌,论实力本是田庆的人稍胜一筹,但吃亏在未曾提防,被田弃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半个时辰过后,等到各人身上的箭矢射完,几百人已只剩下几十人,就连田弃都在乱箭中倒地了。
山风激荡,却吹不散杀气,这些人的眼睛早就杀红,他们抛下弓弦,迅速抽出随身兵器,踩着地上的死尸冲向前去。峡谷有两条出路,可是他们却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杀死对方。
又厮杀了半个时辰,两方的人数加起来已不足十人,以七对二,田弃的人占了上风,被围困的两人眼见不妙,想要脱身逃跑,哪里还逃得了。两声惨叫后,几百人的战场只剩下七个伤痕累累的人。
田弃已死,群龙无首,七人面面相觑良久后,一个满脸是麻子的人终于忍不住,道:“我们有七个人,那些赏金倒也好分,上卿之位却是谁做?还有那城池也不好分。”
上卿之位有两个,城池有十座,的确难分,一个高瘦的人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找那个赵国公主,让她再加两座城池,那不就好分了。”麻子登时两眼放光,喜枚枚地走向赵菱的藏身之处,那知他刚转过身,背上登时中了六剑,临死前只听刚才提议的人说道:“你死了,我们六人就好分了……”
六柄带血的剑抽出,六双贪婪的眼睛互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哀嚎声打破了僵局,混战中有不少人受伤倒地,一时并未死去,瘦子继续建议:“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对方的人,也不管他死没死,全部刺上几剑,绝不能手软。”众人继续对视,没有人动,瘦子急了:“今日之事只要传了出去,那是后患无穷,得不到赏赐不说,国君说不定还会治我们一个通敌之罪,叶瑞你还不快去?”
叶瑞道:“为什么要我去?邱池你小子鬼点子最多,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要去也是你去。” 邱池道:“好了,这里好几百人,大家分头行动一起去,记住千万不要留下活口。” 六人谁也信不过谁,当下同时撤剑,同时转身,所有躺在地上的人,不论是死是活,一律补上两剑。
一个矮胖的守兵一边留神其他五人的举动,一边屠杀受伤未死的同僚,渐渐走到了田弃倒地的地方。他早已看清地上躺着的是谁,略一迟疑便转过了身,可是他左脚才跨出一步,一柄长剑已无声无息刺入他后心。
诈死的田弃一个鲤鱼打挺,半空中屈臂拉弦,铁箭连珠般射出,登时被他射倒三人。叶瑞听到响动后回过头来,他还不明所以,看到田弃浑身浴血站在那里,反而向他奔了过去:“田将军没事真是太好了,卑职刚才看到将军倒地,急都急死了……”田弃惊叫着打断了他的话:“邱池要杀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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