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狄仁杰探案之九连环-第1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上轻浮的媚态:“沈郎,我怎么舍得让你陪葬呢?你想错了,我是要与你共赴锦绣前程啊。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有了‘生死薄’,咱们就有了呼风唤雨的本钱,不过要冒些危险罢了,可这就是代价,很公平的,你总不能只得好处吧?”沈槐不可思议地连连摇头:“你、你简直是疯了!你明明知道你爹就是因为‘生死薄’被人逼死的,竟然还敢与虎谋皮……”

“是!我当然知道!”周靖媛双目灼灼,不顾一切的疯狂之火几欲破眶而出:“我爹爹被逼死了,那些人就会接着来逼我,可我不想束手就缚,我更不想像我爹那样被活活逼死!我还想替我爹爹报仇呢!所以我才找到了你,沈槐,我的郎君,你是有雄心的人,也是有本领的人,你怕什么?既然那些想得到‘生死薄’的人已经现身,你只要将他们扫平,我们凭着‘生死薄’就足够天下无敌了!”“你!…… ”沈槐哭笑不得:“周靖媛,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傻!你想想看,你爹那样的朝廷三品大员、有几十年根基的朝中重臣,都会被活活逼死,对手有多厉害多可怕,你以为靠我们两人的区区之力就能与他们抗衡?!”

周靖媛嗤之以鼻:“谁让你光靠自己了?我的沈郎,你不会这么愚蠢吧!你的背后是谁?不是狄仁杰大人吗?他可比我爹爹厉害多了,你把‘生死薄’的秘密抛给他,还怕他不鼎力相助!”沈槐脑袋上的青筋根根爆出,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我总算明白你的居心了!周靖媛,从一开始你看中的就不是我,而是狄仁杰这个老家伙!”周靖媛毫不犹豫地反驳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不能让‘生死薄’落到害死我爹爹的坏人手中!咱们总归要凭‘生死薄’待价而沽,狄仁杰大人的背后是太子,今后的皇帝,有他们的支持还怕你不飞黄腾达。”

沈槐气结:“你胡说些什么!”周靖媛仔细观察沈槐青白相间的脸,似有所悟:“你怎么了?咦……为何我总感觉你和狄大人之间有些怪怪的,莫非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你杀死的何氏是不是与此有关。对呀,按理说你是他的卫队长,你出了事他总该先私下盘问你,怎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就立即让大理寺出面到处抓捕你?”沈槐将牙齿咬得喀喀直响,半晌,他才费劲地挤出话来:“周靖媛,你这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活生生把我逼到悬崖边?!当然,你自己也跑不了!”

第四卷:再见幽兰  第三十八章:凶嫌 。

“悬崖边?”周靖媛总算有点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情不自禁地倒退半步:“沈郎,你、你别急啊,要是狄仁杰大人那里靠不住,咱们还可以找找粱王爷,或者宫里那两个半男不女的家伙,他们都很有势力……”沈槐把血污点点的狰狞面目直凑到她眼前:“来不及了,今天我之所以能逃脱,说穿了还是对方手下留情。我想他们一旦知道我失去了狄仁杰的信任,必然会再无顾虑,肆无忌惮地来感逼你我交出‘生死薄’,以他们的身手和势力要杀死我们、或者把我们整得生不如死,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你爹就是前车之鉴!只怕到时候,我们连靠山的门都还没摸着!”“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下周靖媛也吓得花容失色,没了主意。

如墨的夜色中,沈槐阴冷的笑容散发出死亡的气息:“都怪我一时贪念,竟被你这女人所累,罢了,罢了!时也命也,没想到我沈槐也会落到今日这般走投无路的境地!”

早朝已毕,上阳宫观风殿外的廊庑下,一众官员正沐浴着秋日暖阳,悠悠哉品尝今天的廊下食。最近这段时间来,从各地上报的奏折都是国泰民安的好消息,关内道粮食大丰收,洛阳这个全国的大粮仓秋收顺遂,据报存放粮食的仓库都不够用,圣上还要紧急拨款加建,这钱花得自然是畅快无比。随着喜讯频传,官员们发现,最近半个月来的廊下食都比往日丰盛许多,大家也吃得格外舒心。

阳光闪闪烁烁,狄仁杰眯缝起一双老眼,正在琢磨面前食盘中的发糕,耳边响起殷勤的问候:“狄大人,今天的饭食还配胃口吗?”狄仁杰缓缓举目,作势欲起:“哎呀,是段公公,本阁老眼昏花的,一时没瞧见。”段沧海半躬着腰,忙不迭伸出双手相搀:“狄大人,圣上让老奴来看看狄大人吃得可好?”“好啊,很好,本阁能看出来,给我的这份饭食与旁人不同,正想请教段公公却是为何呀?”段沧海毕恭毕敬地回答:“是。这是圣上特意嘱咐,国老年迈之人,牙豁齿衰,喜用绵软的食物,因此给狄大人淮备的是绿豆饧粥、枣泥发糕和煮烂的羊羔肉,自然与其他官员不一样。”狄仁杰朝上拱手:“圣上恩泽浩荡,老臣感激涕零。”

段公公微笑:“狄大人吃得好,老奴就放心了,告退。”他刚向后撤身,狄仁杰拦道:“段公公,本阁正想四处走走,段公公苦无急事,你我一起如何?”“是,狄大人请。”“请。”两人并肩走下殿前的台阶,沿着西侧的宫墙徐徐前行。

走了一小段,狄仁杰好像刚刚想起件事,停下脚步道““哦,段公公啊,本阁有个逆子景辉,蒙圣上恩典,钦点他为向尚药局供药的皇商,自奉差以来屡受段公公的照应,本阁在此谢过了。”说着他就要深躬下去,却被段沧诲挡住:“狄大人太客气了。景辉既精明又豁达,实乃性情中人,才办差不久便倍受尚药局奉御总管的赞许,何须老奴照应啊。”狄仁杰闻听此言,与段沧海一起畅怀大笑起来。

笑毕继续向前,两人的脚步和神色都轻松了不少,狄仁杰频频抚捊长须,随口寒喧:“若不是景辉所告,本阁还不知道段公公有藏宝的爱好呢。”段沧海却摇头轻叹,语气中隐含怅棢之情:“咳,不怕狄大人笑话,您也清楚我们这样的人,无家无后,侍奉圣上一辈子,少有积蓄吧还无处可用,只能找些嗜好聊度残生罢了。”

狄仁杰颇为感慨:“段公公此话令人唏嘘啊。不过……段公公的这个嗜好单靠金银可不够,还需要有鉴宝品宝的学问哦。”段沧海眼波一闪:“呵呵,老奴哪有什么鉴宝品宝的学问,随便玩玩,瞎猫逮死耗子罢了。”“哦?”狄仁杰不经意地道:“段公公逮住的耗子,可都是鸿胪寺收藏的四夷瑰宝,在本阁看来,您这只猫不仅不瞎,反而是目光如炬啊。”

“哎呀,狄大人说笑了,说笑了!老奴愧不敢当。”段沧海口中客套着,细密皱纹包裹的双眼中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狄仁杰索性停下脚步,也笑眯眯地直视对方:“本阁胡乱揣测,段公公必与鸿胪寺有过一番渊源,否则怎么可能将鸿胪寺四方馆最近几年失落的贡品,一概搜罗进囊中,毫无遗漏呢?”“狄大人果然英明神断,举世无双。”段沧海照惯例送上恭维之辞,两人随即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圈子兜得差不多,是该切入正题了。

“唉,说来话长。回想老奴十岁净身入宫,十五岁起随侍先帝身旁,到今天一晃已近四十载了。狄大人要问老奴怎么会与鸿胪寺结缘,那就得说到三十多年之前。当时老奴刚刚开始侍奉先帝,噢,当然了,还只配干些打杂的活。有一次,吐火罗的使者来朝,据传是个世不二出的品宝专家,先帝心血来潮请他鉴宝,结果此人对天朝所有的宝物都不屑一顾,唯独指出一件,却又不肯明说其中妙处。先帝为此深感懊恼,便下令鸿胪寺四方馆一定要将这宝物的秘密破解出来。于是,老奴就被去指派四方馆监督此事的进展……”

段沧海说到这里,卖关子似地停了下来。狄仁杰不动声色地道:“如果本阁没有记错,当时的那住四方馆主薄就是后来的鸿胪寺卿周粱昆大人吧?”“是的。周大人就因为此事办得好,深得先帝欢心,从那以后才仕途顺畅,在鸿膛寺步步高升。”

狄仁杰冷笑一声:“诚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恐怕周大人最后还是毁在那件宝物上头了吧?”段沧海肃然:“狄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老奴钦佩之至。”狄仁杰不理会他的感慨,却淡然望向远方宫墙,重重叠叠的黛瓦间一只无名翠鸟正在啾啾鸣唱,他将目光停驻在那身绚彩辉煌的羽翼之上,喟然叹道:“在最华贵的外表下,往往掩藏着最险恶的杀机。真难以想像,那幅举世无双的宝毯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竟活活夺去了周粱昆大人的一条性命。段公公……”他转向段沧诲:“可否赐教呢?”

段沧诲再度躬身:“赐教实不敢当,不过狄大人,以老奴所知,八月一日那天在则天门搂下当众烧毁的,绝对不是三十多年前吐火罗使者所指认的宝毯。”“哦?何以见得?”“因为真正的宝毯水火不惧,乃老奴亲身所历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差错。”“段公公这么肯定?”“当然,若不是当年老奴失手将蜡烛打翻在宝毯上,这宝物的秘密也许到今天都还未被人勘破呢。”“……竟有此事?”

原来三十多年前的小太监段沧海,护送宝毯到了四方馆,便天天在那里盯着年轻的主薄周粱昆,要他在十天限期内找出宝毯的奇异之处。周粱昆一筹莫展,日日夜夜对着宝毯发愁,段沧海克尽职守,也只好在一旁陪着。几天下来两人都困倦难当,一个瞌睡不小心,段沧海碰翻了手边的烛台,烛火卷上宝毯,把周粱昆吓了个魂飞魄散,随手抄起茶杯泼水,两人这才因祸得福,无意中发现了宝毯不畏水火的奥秘。

说到这里,段沧诲的神色中也有了些募然回肯的惆怅,狄仁杰微微点头:“如此听来,倒可算是一段佳话。那么说段公公与周大人的友情,却是由那幅宝毯所起。”段沧海悠悠长叹: “唉,不仅如此,其实连老奴的这条命都是周大人救的呢。”“救命?”“是,狄大人有所不知,那幅宝毯是由一种举世罕见的特殊彩线编成,所以才能火烧不坏、水浸不湿,质地还特别轻盈。但这毯子的四个角上偏偏掺有普通的织线。当时老奴失手打落蜡烛,恰落在一个角上,宝毯的其它地方虽安然无恙,唯有那角上的花纹被烧出个大洞来!狄大人试想,刚刚破解宝毯的奥秘,就把它烧坏,老奴岂不是犯下了掉脑袋的罪过?”

“嗯。”狄仁杰微瞑双目:“确是大罪一件,却不知……周大人是如何救了公公呢?”段沧海的脸上堆起神秘的笑容:“周大人找来了那时京城的头号绣娘,那女于聪慧无比,几番琢磨后果真将宝毯织扑如旧,整体看去毫无暇疵。”狄仁杰也不觉一惊:“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内情?”段沧海又向前凑了凑:“那绣娘还探究出一个奥秘,原来这毯子中间有个夹层,毯子四角用普通织线就是为了能够方便拆开后,缝进薄薄的纸张或者绢布,随后再与宝毯编织成一体。由于宝毯不怕火烧、水淹甚至刀剪,可以很好地保护藏入的物品,而要取出的话,则必须按照原来编织的方法拆开才行。”

狄仁杰越听眉头蹙得越紧,他低声喃喃:“真毯、假毯、绣娘、藏物……这一切之间究竟有怎样的玄机,又会不会与周大人的惨死有着某种关联呢?”狄仁杰陷入了沉思,稍顷,他忽地醒转,正碰上段沧诲意味深长的目光,狄仁杰咳嗽一声:“段公公方才所述令老夫颇有感触,故而失神了,还望段公公见谅。”“哦,莫非老奴的往事也引起狄大人的什么思绪吗?”狄仁杰微笑:“是啊,想起了一些旧时光、老朋友,如今回味起来,终突还是人一生最可宝贵的啊。哦,扯远了,扯远了……那么说,段公公就是从三十多年前起,从鸿胪寺学到了鉴别宝物的本领?”

段沧海摇头:“哪是什么本领,不过是仗着有机会,看多了总也领略些大概。不过老奴收藏了苦干年,都没寻到真正值钱的宝物。”“是吗?可前几日段公公让景辉带给我看的单子上所列,可都是一等一的国宝啊?”段沧海正色:“狄大人知道那些东西的来历?”“知道。”狄仁杰正视段沧海一字一顿地道:“那些都是前鸿胪寺少卿刘奕飞监守自盗,偷出鸿胪寺的宝藏,本阁正在困惑,它们如何都落入了段公公之手,”

段沧海沉下脸来:“看来狄大人时刘奕飞的案子已心知肚明,那老奴就直说了。刘奕飞盗取宝物后要销赃,又由于宝物的价值和来源,他不敢找通常的买主,只暗中联系了洛阳城内儿个私下买卖珍玩的商人。也是苍天有眼,老奴收藏多年,恰和这儿位商人都有来往。我接到消息后去一看那些东西,立即便认出是鸿胪寺的宝藏。老奴不敢耽搁,马上告知了周大人。”

狄仁杰倒有些出乎意外:“这么说……周大人很早就得知刘奕飞的罪行?”“也不能算很早,应该说是从圣历二年年初开始,我们便察知了刘奕飞的所作所为。”“可是周大人直到那年年底的腊月一十六日夜,才亲自下手除去刘奕飞,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狄仁杰欲言又止,段沧海立即接口:“当时,周大人一再表示会妥善处理此事,老奴也觉得事关鸿胪寺内务,应该让周大人有些回旋余地,便没有多追究,只是用了些手段先将那些宝物逐步收罗起来。但奇怪的是,老奴等了大半年,周大人都未对刘奕飞做出丝毫处置,老奴便感觉事情十分蹊跷。在老奴的再三逼问下,周大人才承认,他被刘奕飞要挟了。”

“要挟?”狄仁杰难以置信地瞩目段沧海:“段公公,看来今天你和老夫所讲的,还真是个十分复杂的故事。”段沧海拧起稀疏的眉毛,阉人特有的光滑面庞因严厉的表情而显得有些滑稽,但当他艰难吐出“生死薄”这三个字时,狄仁杰还是悚然震惊了。

第四卷:再见幽兰 第三十九章:回首

是夜,二更的梆声渐行渐远,狄仁杰的书房内火烛高照,狄府一如既往地肃穆安静。但又似乎有种巨大的不安,正在一片静谧中翻腾发酵,从每个垂手侍立的府中家人的脸上、从来往穿梭频频传递消息的官府衙役的身上,都能清晰地看到竭力克制的激动和紧张。

狄仁杰与曾泰端坐在书房中,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匆匆而入的大理寺衙役,向他们通报抓捕沈槐的进展,可是情势显然不容乐观,因为二位大人的神色正变得愈来愈凝重忧虑。此刻,又有一名官员疾步如飞来到书房门口,却是不请自到的京兆尹,只见他神情焦躁,躬身禀报时嗓音都有些变调:“狄大人、曾大人,下官刚刚得报,周梁昆大人府上管家到京兆府报官,说是他们家的小姐周靖媛自昨目半夜起突然失踪,阖府上下遍寻不着,只得来京兆府报失,请官府帮忙寻找。”

“什么?周靖媛也不见了!”曾泰惊诧莫名,连忙求助地望向狄仁杰,老大人因无眠而衰老不堪的脸上,那双熬得通红的眼晴熠熠更甚以往,他镇定地吩咐京兆尹:“韦大人,既然周家已报官,你速速带上差役去周府盘查,收集相关人等的证言证词。曾大人与我随后便到。““是!”京兆尹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大声答应着跑了出去。

“恩师!”曾泰几平坐不住了“心急火燎地道:“我们派出去找沈槐的人还没有头绪,怎么周靖媛小姐又失踪了呢?这连串的事情究竟是……”狄仁杰抬一拾手:“别急,别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曾泰啊,你想一想,这一切与老夫方才与你讲述的段沧海公公的往事,是否有何联系呢?”曾泰定了定神,努力思索着,突然眼晴一亮:“恩师,莫非周小姐的失踪也与‘生死薄’有关?!”

狄仁杰没有回答,脑海中又浮现出今日午后在观风殿外,与段沧海关于“生死薄”的一番谈话。

据段沧海说,自三十多年前与周梁昆因宝毯结缘,他二人遂成相互信任扶助的莫逆之交。他们一起经历了从高宗到武皇的全部变迁,虽说都安然渡过了腥风血雨的岁月,并各自升迁到了相当高位,但所见所闻也令两人胆战心惊、常常彻夜难眠。伴君如伴虎,何况他们现在伴的还是只喜怒无常的母老虎,真不知何时被厄运突袭,所有的荣华富贵便在瞬间土崩瓦解了。正在百般踌躇、千番思虑而无果时,段沧海得到了一件具备巨大力量、能决定许多人生死的东西。

“哦,那东西是不是叫‘生死薄’?”听到这里,狄仁杰捻须微笑,仿佛漫不经心地问。段沧海从容作答:“既然狄大人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那么就权且如此称呼吧。毕竟……这只是一个名称罢了。”得到“生死簿”以后,段、周二人大喜过望,认为从此有了安身立命的保障,又因段沧海身居宫中多有不便,就决定由周梁昆负责保管它,只待万一大难临头之际,可凭借此物求得一线生机。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生死薄”收藏了多年,始终风平浪静。但自圣历二年起,段沧海渐渐发现状况不对,周围有些人开始窃窃议论“生死薄“,大家对它的内容不甚了解,却又将它的威力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开始策划谋取“生死簿”的行动,包括本朝最有权势的种种力量也在蠢蠢欲动。段沧海十分慌张,连忙去质问周梁昆,怎么会走漏的消息。但周粱昆抵死不承认,只推说是段沧海过度担忧、疑神疑鬼了,然而紧接着便发生了刘奕飞盗取鸿胪寺宝物的事件。段沧海眼看周粱昆捉襟见肘、再难自圆其说,终于逼迫他吐出了实情。

原来实情就是:彼时周梁昆以鸿胪寺失宝之事盘问刘奕飞,刘奕飞却反过来要挟他,声称自己已知道‘生死薄’就掌握在周粱昆的手中,假如周粱昆执意要追究盗宝案,他便要将此事捅出去,让那些觊觎‘生死簿’的凶神恶煞全冲着周而来,到时候周梁昆必被穷追猛打,乃至死无葬身之地!”

“竟然是这样……”狄仁杰思忖着问:“这老夫便不懂了,那刘奕飞又是如何得知‘生死薄’就由周大人藏匿着呢?”段沧海道:“这点周粱昆死活不肯说,因此老奴也不得而知。”“嗯,”狄仁杰点头:“不过周大人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于圣历二年腊月二十六日夜,亲自手刃刘奕飞,除去了这个祸患。”“是的。”段沧海承认:“在凶案现场做出与‘生死薄’有关的假象,也是我们思之再三设下的障眼法,意图引入幽冥之说,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生死薄’事件,更加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出背后的真相来。”

……“可是刘奕飞既死,周梁昆大人不也还是未能摆脱被‘生死簿’索命的噩运?”狄府书房中,曾泰听到这里时,忍不住向狄仁杰发问:“我记得恩师曾说过,周粱昆在则天门楼下的暴卒,应该与‘生死薄’有关系。”狄仁杰微微颌首:“当时我也这样问段沧海,但他就不肯直按回答了。不过……虽然他不愿吐露再多,他惶恐的眼神却肯定了我的推测。很显然,段沧海心里也明白,刘奕飞的死并没有令他二人得到解脱,反而使他们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生死簿’最终还夺去了周梁昆的性命!”

沉默片刻,狄仁杰又道:“曾泰,你有没有想过,段沧海为何把这些保守了多年的秘密,几乎无所保留地突然披露给老夫?”曾泰浓眉深锁,迟疑着回答:“据学生想来,段公公应该是想请恩师帮忙查案吧?”“嗯,周大人死得蹊跷惨烈,鸿胪寺真毯去向不明,这些无头案都需要时日查察,不过最令段沧海寝食难安的却不是这些……”顿了顿,狄仁杰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锐光乍现:“他还是为了‘生死薄’!”

曾泰猛然醒悟,惊问:“难道……周粱昆在临死前并未将‘生死薄’交托给段沧海?”“当然没有!“狄仁杰一声冷笑,斩钉截铁地道:“‘生死薄’不知去向,这点毋庸置疑,否则段沧海也犯不着千方百计与老夫联络上,并对我这个局外人坦诫过往曲直。”“唔,段公公还是希望借助恩师的神探之能,来帮他找到‘生死薄’的下落?”

狄仁杰沉默了,片刻,他才用深沉而苦涩的口吻道:“段沧海一再强调,‘生死薄’是件关乎众多人生死利害的要物,如果被不怀好意的人得了去,大周的朝局必将陷入极大的混乱和危机,所以他才会赤膊上阵,亲自与我交涉。他坚称普朝之下,唯有老夫得到此物,他才不会有所顾虑,因为他深信以老夫的智慧公心,必能要善处置此物。但是曾泰啊,其实他只说出了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他没有直说,却使我心如火焚……”

曾泰无语沉噎,他终干恍然大悟,狄仁杰所说的另一方面原因只能是一一沈槐!很显然,周梁昆一死,关于“生死薄”的追索便落到了他唯一的亲人周靖援的头上,而沈槐和周小姐定亲、在周府常来常往的情况也使沈槐成为了众矢之的。对段沧海来说,如果沈槐是在狄仁杰的授意之下行动,那么双方开诚布公、将狄仁杰争取为同盟是最佳的选择;如果沈槐是自行其是,那么由狄仁杰出面来处置这位他的侍卫长,也应该是最有效最合适的方案。

“曾泰啊,自从杨霖招供之后,你便派人在洛阳诚到处搜捕沈槐,至今未果。而周靖媛的失踪,多半也与沈槐脱不开干系。我想,沈槐此刻的处境怕是万分危急!”狄仁杰剜心掏肺般的沉重叹息,赫然打破书房内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