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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探案之九连环-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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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安排个闲活,就算是在充役服刑了。武校尉,你可要代本官多多照料李校尉和狄公子啊。”

李元芳和狄景辉相互点点头,便都微笑着向钱归南道谢。沉默了一会儿的武逊突然哑着嗓子问:“钱大人,假如武逊不去伊柏泰,也不肯放手沙陀团呢?”钱归南语气轻松地回答:“如果武校尉不想剿匪,就继续留在沙陀团嘛,本官不在意。”武逊的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半晌才挤出句话:“武逊领命!不过……伊柏泰那里的编外兵团没有正规的兵械,我要带些过去。”钱归南冷冷地道:“剿匪不需要很多正规兵械吧?这样吧,我让王迁去给你准备些军械,你带去就是了。”

武逊点点头,猛地站起身来,朝钱归南抱抱拳:“钱大人,武逊这就去做准备了。”李元芳也忙起身道:“武校尉,我与你同去吧。”武逊斜了眼李元芳,鄙夷地道:“不必劳动李校尉的大驾。李校尉刚从京中来,旅途劳顿,还是多多歇息。钱大人这一桌请的可都是边塞难得一见的好吃食,二位千万别辜负了钱大人的好心。武逊给二位打个招呼,伊柏泰是个不毛之地,比庭州可差远了,二位多加小心吧。明天早上,我会去馆驿带你们一起上路。”说到这里,他又冷笑一声,道:“二位要是有别的想头,趁早对钱大人明说。待明天上路以后,就没有转圜的机会了!”撂下这句话,武逊像来时一样,迈着山响的大步走了。

当天傍晚,钱归南提早结束了公务,就坐上马车出了刺史府。和平日一样,马车在庭州的街道上转悠了半天,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驶过一座高大的萨满教神庙,停在旁边僻静的小巷中。整条小巷里只有一座当地式样的民居,灰泥垒的院墙,院门朝巷内开启。王迁先查看了四周的情况没有异常,钱归南这才匆匆下车,闪身进了院子。

不算很大的院落中搭着长长的葡萄架,沿院墙载的一溜库尔勒梨树和阿驿果树,枝叶上都覆盖着白白的积雪。钱归南沿碎石铺的甬道匆匆向后院走去,刚到后宅门口,就听“喵呜”一声叫唤,一只两眼冒着绿光的黑猫朝他的脚下猛蹿过来。钱归南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忿忿地骂了句:“晦气!”举手推门而入。

第一卷:暗夜迷情 第八章:边城 (10)

屋内四壁涂成天蓝色,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挂毯,地上也铺着大幅的织锦地毯,满屋都飘着安神香催人入睡的气味。钱归南抽了抽鼻子,掀开垂地珠帘,坐在榻边的女人听到动静,赶紧回头起身,朝他露出妩媚的笑容。这女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全身胡人女子的打扮,天青色的锦袍上缀满胭红、绛紫、和黑白两色的珠串,看容貌却是汉人女子的模样,小巧的鹅蛋脸,肤色白皙,五官秀美绝伦,乌黑的头发挽成高耸的反绾髻,满头华丽的珠翠,很有中原贵妃的神韵。

钱归南握住女人伸过来的手,一边摩挲着,一边走到榻前,俯身查看榻上酣睡的幼童。小男孩漆黑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胖乎乎的脸蛋细嫩红润,钱归南探手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低声问:“中午你送信过来说安儿又犯病了,怎么回事?现在看着还好嘛。”女人微微倚靠在钱归南的怀中,也轻声道:“昨晚上闹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我一不留神打了瞌睡,这孩子就跟着哈比比跑出去了,还犯了病,所幸没什么大事。”钱归南担忧地道:“安儿的癫病犯得次数越来越多,平常的痴傻也没有丝毫改观,看起来是很难治好了。”女人凄苦一笑:“大概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钱归南搂着女人坐到屋子中央的桌旁,安慰道:“素云,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安儿还小,会有希望的。”正说着,一名十多岁的胡人小婢给二人端上奶茶,钱归南尝了一口,笑道:“阿月儿,你做的奶茶已经快赶上你家阿母了。”阿月儿“扑哧”一笑:“老爷,这就是阿母做的。”“哦?”钱归南搂住裴素云的肩膀:“你要忙着照顾安儿,还给我做奶茶?”裴素云柔媚地应道:“这不算什么。你每天要应付那么多事情,还总惦记着我们母子,你才操劳呢。”

钱归南点点头,如释重负地叹道:“素云啊,你是不知道,今天我总算是把一个心腹大患给处理了,还顺便解决了这段时间一直让我忐忑的难题。呵呵,此刻我真是轻松不少啊。”“心腹大患?”裴素云转动着眼珠问:“你是说武逊吗?”钱归南笑起来:“知我者素云也。”

裴素云站到钱归南的身后,替他揉捏着脖颈和肩膀,一边问:“归南,你不是说这武逊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犟脾气,这次你怎么就把他给制服了呢?”钱归南露出阴险的笑容,得意洋洋地答道:“我也是被逼出来的主意。”他闭起眼睛享受裴素云的按摩,接着说:“武逊叫嚣了三年要剿匪,我就是以证据不足推托,他也始终没有办法。可这回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居然让他找到了波斯商人的尸首,还抬到了刺史府门口,搞得我很被动啊!”

裴素云的手势一停,喃喃自语:“波斯商人的尸体?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给他,否则就凭武逊自己,没有丝毫线索,怎么可能在莽莽大漠中找到尸体?”钱归南点头:“嗯,这个以后还要想办法查一查,此刻倒不着急。问题是武逊昨晚把尸首那么一扔,我确实难办,不能再随口推托,可也不可能真去剿匪,好在机缘凑巧,把那两个人送到我的面前。”“那两个人 ?。”“素云,你还记得我曾向你提到过神都要来的两个人吧?”

裴素云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记得,就是你说当朝宰辅狄仁杰大人的公子和侍卫长。”钱归南颌首:“没错,就是他们,狄景辉和李元芳。他们两人是昨天一早到达的庭州。那李元芳一到就去翰海军报到,哈哈,我吩咐让人晾了他一整天!”裴素云问:“为什么?”

钱归南阴阳怪气地答道:“给这位神都来的前三品大将军一个下马威嘛!素云,这两个人的情况我都和你提过。以狄仁杰在大周朝廷的势力和影响,以这两人的背景和身份,怎么会犯事到要流落至伊柏泰这样困苦的地方?朝廷把他们下放到此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恐怕内情绝不像公文里说的那么简单。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为如何安置这两个人伤脑筋。李元芳曾经当过狄仁杰十年的侍卫长,能力肯定非同一般,他一旦加入了翰海军,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而我在瀚海军的行止多少会有些顾忌,因此我打定主意不让他进入翰海军府。”

裴素云纳闷道:“可是他们和你处理武逊有什么关系呢?”钱归南叹道:“我也是急中生智才想出的办法。武逊不是要剿匪吗?我现已将武逊和李元芳派去伊柏泰共同剿匪。素云你再清楚不过了,那伊柏泰在沙陀碛的腹地,四周被荒漠环绕,就是个绝境。而且我不允许武逊带走沙陀团的一兵一卒,让他们自己用伊柏泰的编外兵卒组建成剿匪团。”裴素云倒抽一口凉气:“归南,你这计策,还真够……”钱归南得意地道:“真够毒的是不是?可是武逊一心要剿匪,居然全盘答应了我的条件。”

裴素云想了想,迟疑着问:“但你这样对待那个李元芳和狄宰相的公子,他们会不会怀恨在心,反而对你不利呢?毕竟……他们在朝中有过硬的靠山。”钱归南冷笑:“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我钱归南什么时候把朝廷放在眼里?况且大周朝廷于我无恩无德……不提也罢!再说,就算此二人在伊柏泰受罪,那也是武逊的过错,与我无干。武逊在这点上和我目标一致,都巴不得他们在伊柏泰熬苦不住,可以赶紧打发了这两个累赘才好。”裴素云追问:“你能肯定武逊在伊柏泰不会发现什么?”钱归南爆发出一阵大笑:“在伊柏泰要活下去都不容易,还有编外队上上下下和他作对,他自身都难保,何谈剿匪?又如何能有特别的发现?武逊是个莽夫,根本没有头脑,他答应去伊柏泰,便是中了我的圈套,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黑猫哈比比怪叫着跳上桌子,被裴素云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哈比比满足地哼哼着,绿色的猫眼眯缝成了一条线。屋外,狂风又起,沙石滚滚漫天遍野。

第一卷:暗夜迷情 第九章:黄雀 

夜幕降临的时候,围在“撒马尔罕”旁边的老百姓们才陆续散开。自午间这里闹出人命案之后,整个南市的闲杂人等都聚拢过来,把这个平常门口罗雀的小珠宝店围了个水泄不通。才过了一个下午,各种猜测和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舞,说什么的都有。“撒马尔罕”这个胡人珠宝店,本来就颇具神秘色彩,周边大部分百姓对它所知甚少,如今出了这样的大案子,居然那个店主还始终不肯露面。于是,南市上的万事通们发挥起奔放的想象力,把“撒马尔罕”的背景说得神乎其神,有的把店主说成是某位皇亲国戚,也有的说这家店是传说中的波斯大盗专门用来经销其在各地盗抢来的宝藏……“撒马尔罕”的门口由京兆府派人把守着,大家便在街对面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一直坚持到掌灯过后才散。

狄仁杰便挑选在这个时间,带着曾泰和沈槐,微服来到了“撒马尔罕”。他知道,只有到了现在,百姓们站累了议论够了,该回家吃饭了,他们几人才能不引人注目地进入现场。从马车上下来时,狄仁杰稍稍留意了一下周边。整条街面上,果然已经行人稀落,只有极少数几个闲人还执着地在街对面徘徊。就在迈入“撒马尔罕”店门的一刹那,狄仁杰感觉到一双急切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他回头张望,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在注意自己这一行人。狄仁杰在心中微微一笑,看来为了这个案子牵肠挂肚的大有人在,也许这家珠宝店内还埋藏着与某些人性命攸关的重要秘密。这样才好,狄仁杰体验到了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已消失的振奋之感,过去每次与李元芳一起出外探案时,都会有这种振奋之情令他们神采焕发,不知疲倦。

根据狄仁杰的吩咐,京兆府尹派人将珠宝店的掌柜达特库和小伙计都一并送回了店中。狄仁杰要在“撒马尔罕”现场审问他们。进入店中,在底楼狭窄阴暗的堂屋中,达特库和小伙计小梁子已经哆哆嗦嗦地等着了。

狄仁杰皱了皱眉头,吩咐沈槐先把所有的灯烛都点起来。达特库看沈槐忙上忙下,也没找到几盏灯,便插嘴道:“大人,老爷。咱家店底楼就这么暗,平时一般不呆人。”狄仁杰朝沈槐使了个眼色,沈槐会意,厉声喝问:“胡说!一家珠宝店弄得这么阴暗,怎么做生意?”

达特库啼笑皆非地摇头:“这位大老爷,您看看这里,一件珠宝都没有,要那么亮有什么用。我们平时从来不在楼下做生意的。”“哦?”狄仁杰接口道:“你这家店倒很特别,难道你所有的客人都是去楼上交易?”达特库点头:“回大老爷,您说的不错。我家卖的珠宝全是珍品,平常不放在外头,都锁在楼上的柜子里。而且每次我只接待一名客人,所以全都请到楼上详谈。”狄仁杰冷笑:“可笑,那如果同时有两位客人上门呢?”达特库忙低头答道:“如果同时来了两位客人,我就会劝后来的客人先离开,另约时间。客人们都明白这个规矩,因为他们自己也不喜欢被别人看见。”

狄仁杰沉吟着点头,看来这个珠宝店确实非同一般,生意做得有条不紊,不急不躁,相当有一套。就连这掌柜达特库,看上去也很有城府。如果不是由于今次的突然事件,恐怕“撒马尔罕”还可以一直这样经营下去,而不为大部分人所知。

想了想,狄仁杰叫沈槐先把达特库带到外屋,自己和曾泰一起审问小梁子。简单问了几句以后,狄仁杰便断定从小梁子处查不出什么特别的来。这孩子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也没像样地读过书,只略识几个字,平日就是看门、传话、打杂,对珠宝店的生意内情一概不知。曾泰正要打发小梁子退下,狄仁杰把他叫住,和蔼可亲地又问了一遍:“小梁子,你肯定不认识今天上午来的那位女客人吗?”

小梁子傻乎乎地摇头。狄仁杰问:“那么你再想想,过去来店里的客人中,有没有像今天这位女客人的?”小梁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老爷,这女客人全身都罩着黑斗篷,小梁子啥都没瞧见啊,真不知道以前见没见过。再说……咱店里来的女客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打扮,我从来分不出谁是谁。”曾泰听到这里,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

狄仁杰略一思忖,追问道:“方才那掌柜说,来此店的客人大多事先有约,那么有何凭据呢?”小梁子乐了,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小木牌:“老爷,事先约好的客人都拿这个木牌子,上面写好了来店的时间。要没有这个牌子,就得看掌柜有没有空了。”“哦?”狄仁杰接过木牌,上下翻看,只见这小牌用檀香木雕刻而成,正面是波斯文字的“撒马尔罕”店面, 背面用毛笔写着“二月初一 巳时”,狄仁杰一皱眉:“这不就是今天上午?此木牌就是今天来的这位女客所持吗?”小梁子翻了翻眼睛:“是啊。”

“如此重要的物证,为何此前不呈上来?!”曾泰登时发作,小梁子吓得抖成一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一看见那尸首,就全都给吓忘了。”狄仁杰笑着摇头,让小梁子先退下,吩咐传达特库。

沈槐把达特库带进堂屋,狄仁杰也不急着审问,倒要达特库将众人带上二楼查看。楼梯也是一样的狭窄阴暗,转过个弯,面前出现一堵墙,似乎此路不通。达特库伸手按压旁边的机关,暗门敞开,才是二楼的前堂,也就是案发的现场。

无头女尸就横陈在前堂的中央,屋子里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从断裂的脖子处流出的鲜血淌得遍地都是,一名京兆府的差官在旁看守。屋子右侧的一扇窗户敞开着,原本遮得密密实实的深紫色绒毯扯落在地,黄金烛台也倒伏在旁,波斯香烛裂成两段。狄仁杰屏息观察,满地血迹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几个清晰可见的血脚印就在窗台之上。

第一卷:暗夜迷情 第九章:黄雀 (2)

狄仁杰皱起眉头,转身问达特库:“你最初发现女尸的时候,这里就是如此吗?”达特库连连点头:“没错。我看到那无头女尸,吓得魂都没了,也没敢近前去看。不过……官家的差爷近前看过。”狄仁杰对曾泰道:“脚印中有京兆府的人,这一看便知。另外的血脚印应该就是凶手留下的,如此看来,凶手必是从窗户逃走的。”

曾泰也点头道:“嗯,京兆府勘查现场的结论也是说,凶手出入都走的这扇窗户。”狄仁杰转头问达特库:“除了我们刚才上来的楼梯,还有别的途径可以通这二楼吗?”“回大老爷,没有了。”狄仁杰沉吟道:“假如凶手从前门出入,小梁子不可能不知道。这店还有后门吗?”曾泰回答:“恩师,这个学生都已调查清楚。是有扇后门,是从里面锁住的,门上没有撬动的痕迹,凶手不会是从那里出入的。”达特库也接口道:“老爷,后门的钥匙就一把,就挂在小人身上呢,整个上午小人都在外面,所以不可能有人进出后门的。”

“嗯,”狄仁杰点头来到窗口边,向外望望,这窗下就是“撒马尔罕”后门外的小巷,整条巷子看不到半个人影,果然僻静。狄仁杰把达特库叫到窗边,指着小巷的尽头问道:“那是所什么宅院?”“啊,那是一座客栈。”沈槐闻言也过来张望了下,轻声嘀咕道:“咦?这好像就是阿珺昨晚住的那家客栈?”狄仁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狄仁杰叫过达特库,指着窗子道:“这窗户平时常关还是常开?”达特库答道:“回大老爷,除了偶尔通风,这窗子平常几乎从来不开。现是冬季,更是一直关闭。”狄仁杰对沈槐道:“你看看这窗子的高度,普通人要翻越上来是否困难?”沈槐探出头去仔细看了看,回头道:“周边没有可借力的地方,一般人要翻越上来不容易。”狄仁杰此时已来到尸身近旁,一边仔细观察尸体脖子的断面,一边道:“沈槐,你再来看这伤口,头颈是被一刀砍断的。凶手从二楼窗口进出自如,杀人的力道和手法老道狠毒,看起来绝不是偶一为之。”

曾泰惊问:“恩师,您的意思,这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狄仁杰点点头,继续端详着尸体脖子上缠绕的项链,向达特库招手让他上前。达特库咽了口唾沫,才迟疑着挪到尸体旁边,也不敢看那尸体,只是询问地瞟着狄仁杰。狄仁杰语气平和地问:“达特库,你向京兆尹供称,起先并没有认出这个女尸,后来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才认出来是梁王家的小妾顾仙姬,对吗?”

达特库低头应了一声。狄仁杰望了他一眼,微微含笑道:“你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位顾仙姬了?”达特库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一年多了。自从顾仙姬小姐被梁王爷娶进门,就再没来过敝店。”狄仁杰突然提高嗓音怒喝:“达特库,你撒谎!”

达特库吓得一激灵:“大、大老爷,小的、小的不知道您的意思……”狄仁杰逼视着达特库,冷笑道:“你方才还言之灼灼,大凡来你店中的客人都有预约。既然有约,你怎么会不知道来人是谁?”达特库眼珠乱转,支吾道:“她、她本来就没有约。我是中午从外头回来才听小梁子说有客人在等我。”

狄仁杰闷哼一声:“事情恐怕不是这样吧。”他从袖中取出那块木牌,往达特库面前一送:“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达特库满脸狐疑地接过木牌,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嘴里喃喃道:“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狄仁杰向他跨前一步,厉声逼问:“什么不可能?这木牌难道不是你与此客人约定好的见面时间?如果你一年多来都没见过她,这木牌又是怎么到她手中的?”达特库死死抓着木牌,还是在一个劲地念叨:“这……怎么会这样?不对啊!”他突然抬起头,大声嚷起来:“老爷,这木牌不是小人写的,绝对不是!小、小人可以对天发誓!”

狄仁杰紧锁双眉:“难道是顾仙姬假造木牌?有这个可能吗?”达特库抢白道:“老爷!常来敝店的客人都拿到过这种木牌,是有些散落在外,没有归还的。”他指着木牌背面的日期道:“老爷,这几个字肯定不是小人写的,老爷不信可以查验小人的笔迹!”狄仁杰盯着达特库的脸看了看,突然微微一笑:“就凭这么几个日期,恐怕很难验出笔迹的真假。”达特库急得跺起脚来:“老爷!这木牌的的确确不是小人所写。况且,况且,您看这时间也不对啊。木牌上写的是巳时,可小人回到店中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小人不可能与客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自己却不出现吧?这、这不合乎情理啊,大老爷!”

狄仁杰再度发出冷笑:“为什么不合乎情理?假如是你把人约来此地,假如是你找杀手将她杀害,假如你想让自己摆脱干系,你当然有可能在约定的时间不出现,而是等人被杀以后,才做出意外发现尸体的样子!”他顿了顿,盯着达特库死灰样的脸,一字一句地道:“何况你今天上午是不是真的离开珠宝店,也很难说。后门的钥匙只有你有,你完全可以事先为自己留好门,再当着小梁子的面从前门离店,然后绕到后门进入店中。说不定杀手就是你从后门放进来的,窗户周围的血脚印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达特库“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一个劲地叫着:“老爷,青天大老爷,您冤死小人了!小人,小人,和这女人的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老爷!”狄仁杰朝沈槐使了个眼色,沈槐拖起达特库,几人一起下了楼。

第一卷:暗夜迷情 第九章:黄雀 (3)

曾泰亲自搬了把椅子,搁在底楼大堂中央,搀扶着狄仁杰落座。沈槐把达特库往狄仁杰的面前一扔,便和曾泰也在旁边坐下。狄仁杰微合双目养起了神,曾泰看达特库跪在那里发呆,便放缓语气道:“达特库,你知道你面前的这位大老爷是谁吗?”达特库摇头,曾泰叹口气道:“达特库,你今天碰到的是当朝宰辅,人称神探的狄仁杰狄大人!我告诉你,狄大人一生断案无数,从未有过冤案。如果你确实不曾杀人,便应你将知道的全部情形如实相告,狄大人定会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达特库自听到曾泰说出狄仁杰的名字,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为之一振,脑袋虽然还低垂着,眼睛却盯着地面的方砖直放光。等曾泰把话说完,达特库抬起头来,郑重地道:“狄大老爷,各位大老爷,达特库原来的确有所隐瞒,可既然是狄仁杰狄大老爷来查这案子,小人我也没啥可瞒的了。不过,在小人将一切和盘托出之前,小人还需得问过我家店主人。”曾泰问:“你家店主人究竟是谁?你今天上午不是说店主人出西域办货去了?”达特库竟得意地笑了:“大老爷,我家店主人就在这附近。请大老爷差人把他唤来。等我家店主人一来,小人便将一切供出。”

为了万无一失,狄仁杰让沈槐带着达特库一起去找“撒马尔罕”的主人。达特库和沈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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