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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探案之九连环-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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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崇昂扬的话语再度在殿内激起阵阵回音,听在众人耳中却与方才有着天壤之别。武则天的双眼也不禁放出振奋的光彩,她强抑着激动问:“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姚尚书的奏议如何?”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狄仁杰躬身奏道:“陛下,老臣以硒部的奏议顺应天时地利,是上佳之策。”“好!”武则天轻拍膝头,朗声道:“姚崇,朕也认为你的奏议非常好。那么,对于领兵的将帅人选,兵部又有什么建议呢?”
这次姚崇回答得愈发自信了:“陛下,凉州刺史崔兴,耿正忠直、谙熟兵法,臣以屋下可授命他率先锋队伍首战肃州,同时命赤水军军使豹韬卫大将军褚飞雄镇守甘凉地区,确保突厥贼寇难以乘乱入侵关内。”“嗯,”武则天听得频频点头:“姚尚书之荐甚得朕心。即刻传旨,朕授崔兴为陇右道前军总管,率健康军和大豆军共六万兵马往击肃州和瓜州;褚飞雄为陇右道后军总管,统四万赤水军镇守甘凉。”
第二卷:魅影危机 第二十章:硝烟 (6)
众人齐颂:“遵旨。”姚崇接着又奏:“此番敌情猖獗,边境布局虽定,朝廷仍然应派钦命大军前往陇右道,以显我天朝威仪、后援前线战事,更兼安抚陇右道一线受扰百姓。请陛下明鉴。”武则天颌首:“嗯,朕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吧姚崇,就由兵部负责尽速从河北道,关内道和山南道调集十万兵马,你们兵部再举荐一位领军大将军,朕来定钦差大臣和安抚使的人选。”姚崇略一思索,便道“圣上,右武威卫大将军林铮英勇善战,且出生于寿昌,对沙州、瓜州一线及其熟悉,是领兵的最佳人选。”“很好,就由林铮来做这个行军大总管,三日之内率军出征!”
“至于钦差和安抚使的人选嘛……”武则天沉吟起来,她的目光再度扫过众人,一张张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欣慰之色,大殿里的气氛也略有松弛。不对,武则天凝眸在狄仁杰的脸上,心中泛起疑惑,为什么他不像别人那样面呈喜悦,反而显得比刚开始时还要严肃忧虑,她轻唤了一声:“国老……”
狄仁杰猛然一悚,掩在袖笼中的右手颤抖得几乎捏不住那份军报,他闭了闭眼睛,终于跨前半步,躬身道:“老臣在。”武则天和颜悦色地道:“国老,关于钦差和安抚使的人选,朕想听听你的意见。”狄仁杰点头,用平稳而有力的声音道:“陛下,老臣认为姚尚书方才的排兵布阵还缺失了一个关键的环节,只有填补上这个环节,我们才能商讨其它事项。”
“你说什么?!”武则天惊得几乎从龙椅上腾身而起:“关键环节?怎么?我们还遗漏了什么关键环节?”姚崇也不觉面露惊惧,直盯着狄仁杰。狄仁杰苦笑了一下,缓缓地从袖中褪出军报,双手平端过顶:“陛下,老臣这里还有一份发自二十天之前的军报,请陛下御览。”
内侍接过军报上呈武则天,大殿内又一次陷入最沉闷的寂静之中。众人之中有的在悄然观察武则天的表情;有的反复打量狄仁杰,似乎在猜测着什么;还有的只顾低头屏息……狄仁杰直视前方,他曾经反复设想过多次武则天看到军报后的反应,和自己该如何应对,但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武则天缓缓搁下军报,脸色铁青地抬起头来,仿佛是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国老,这份军报朕都看明白了,现在朕要听你说说,所谓的遗漏环节是什么?你又有什么应对之策?”“圣上!”狄仁杰深施一礼,现在他反而没有了顾虑,在满殿狐疑的目光中从容应答:“陛下圣明,陇右道上自沙州以西北依次为伊州和庭州,此两州北邻东突厥,西接西突厥,可谓是陇右道上大周的最后一道防线。而今默啜率先攻下瓜州和肃州,包围沙州,我大周军队从凉州出发自东向西挺进,确是良策一条,但请陛下试想,假如此时伊州、庭州出现状况,沙州必将腹背受敌,一旦我军无法快速收复瓜州和肃州,沙州绝难独立支撑。而如果庭州、伊州、沙州尽落贼人之手,我军即使收复瓜州和肃州,西域商路也已然被截成两段,默啜的阴谋也就得逞了。”
狄仁杰的话就像晴天霹雳在观风殿上炸开,一时间众人什么表情都有,惊慌失措的、难以置信的、嗤之以鼻的……姚崇忍不住了,跨前一步道:“陛下,狄阁老,这份军报到底说的什么?何人所发?为何未经兵部?又怎么会令狄阁老担忧到伊州和庭州?据我所知,伊州和庭州的防务一向固若金汤,况且默啜的人马尽在东段,与我大周军兵鏖战,又怎么可能腾出手去到沙州以西的伊州和庭州作战?这、这实在令人不解啊。”
没有人回答姚崇的问题。狄仁杰和武则天都沉默着,许久,武则天才长叹一声,沉闷地道:“既然国老指出了疏漏之处,那么就请再谈谈补救之策吧。”
深重的悲戚骤然间敛住了狄仁杰的心神,他强自镇定,再度开口:“圣上,老臣以为军报上面所述之事关乎朝廷重臣,况且还有很多疑点,因此伊州和庭州的状况必须要有一名钦差前去调查清常既然陇右战事本来就需要一名钦差领兵前往,老臣建议,就让这名钦差和林铮将军分兵两路:林将军带兵支援肃州和瓜州;钦差则借道吐蕃迂回到玉门和阳关西侧,从那里向北直上伊州,一则沥清伊州和庭州的疑云,二则与从东部平寇的大周军队形成合围之势,如此安排,不怕默啜之患不除!”说到这里,他猛然抬起头,直视冕旒后皱纹密布中的那双眼睛,铿锵有力地道:“陛下,老臣愿亲赴陇右道,为大周扫除默啜贼寇!”
武则天没有答话,两对历经沧桑的目光无言交汇,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武则天轻轻问了一句:“怀英啊,你的三公子是在庭州服流刑吧?”“是。”狄仁杰低下头,不经意间眼前有些许的模糊。
武则天垂目深思,阶下突然走出张易之,他此前一直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发生的一切,这时候拿定了主意,出班奏道:“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张易之说话的声音颇为清朗动听,与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同,他边说边抬头直视着武则天,眼珠还缓缓转动,脸上带着又轻浮又讨巧的微笑,果然让武则天阴沉的脸上露出些微暖意,她轻叹着问:“易之啊,你又有什么事?”
张易之抬手指了指姚崇,语调轻松地道:“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只是听方才姚尚书的话,似乎狄阁老上呈之军报并未到锅部,姚尚书对此一无所知。同样,阁部各位显然也从未见过这份军报。这样易之可就不懂了,难道军报不该是走先报兵部再达阁部,最后才上呈陛下这样的次序吗?既然狄阁老手中的这份军报没有走正规的途径,那么是不是该如姚尚书方才所问的那样,让大家知道军报何人所发,怎么会到狄阁老的手中,究竟写了什么内容,否则我等恐怕很难给陛下出主意。”
狄仁杰差点就想对着那张光滑的俊脸唾去,如此轻禄恭的言辞、公然挑战的姿态,如果换作别人,恐怕武则天早就勃然大怒了,但偏偏是他张易之。果然龙椅上的老妇只是无奈地轻哼一声:“易之,你先退下。大家都先退下吧。哦,国老、姚尚书,你们两个留下。”
众人鱼贯而出,张易之特意从狄仁杰的面前经过,跺跺脚冷笑出声,随后才扬长而去。狄仁杰视若无睹,他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再去顾及这等小人。他深知武则天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军报的来历,是对自己的莫大信任和保护,但是她也没有接受自己充任钦差的请命,这就意味着吉凶仍然难卜。众人全部退出,诺大的殿宇上只留下他和姚崇挺立阶前,姚崇看了眼狄仁杰,老人花白的胡须随着沉重的呼吸微微颤动,姚崇朝上拱手,轻声道:“陛下,国老年事已高,是不是可以赐个座?”
“啊,是朕疏忽了。”武则天连忙招呼:“来人,快给国老赐坐。”狄仁杰忙道:“陛下。”话音未落,青衣内侍已搬来椅子,武则天温言劝道:“怀英,快坐下吧。”“谢陛下。”狄仁杰缓缓落座,整理好袍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武则天再次长叹一声:“怀英啊,你知道从神都去伊州和庭州路途有多么遥远,如借道吐蕃,那还要翻越祁连山,沿昆仑山麓前行,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狄仁杰淡然一笑:“要履行为臣子者的责任,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足道。走点儿远路、翻几座高山算不了什么。”武则天微微颌首:“你的忠心朕是清楚的。对你,朕深信不疑。不过怀英啊,”她突然面露微笑,道:“别告诉朕你这次请命全是出于公心,那样,朕可就不能尽信了。”
狄仁杰低下头苦笑:“陛下圣明。臣老了,过去倒也不知道,人老以后竟会如此牵挂自己的孩子们,特别是离家远行的孩子,心里面真是时时刻刻都放不下……”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武则天直听得心中酸涩难抑,她的眼前瞬息掠过那些个面庞:显、旦、弘、贤,他们都是、曾经是她的孩子们……
武则天举起军报:“姚崇啊,你拿去看吧。”姚崇双手接过军报,匆匆浏览,恍然大悟的同时不觉全身冰冷,他注意到,军报居中的部分布满水渍、字迹已经模糊,他猛然意识到,这应该是狄仁杰长时间紧握军报,手心中的汗水所致。顿时,姚崇心中阵阵痛楚,这位老人该是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啊。
武则天发问了:“姚崇,现在你都明白了吧。对国老的忠心朕不会有丝毫质疑,但假若朕准了国老的请命,是不是就会留下个大把柄,令世人可以据此诟病国老?”姚崇深躬到地:“圣上所言极是。官员之间私相勾连是我朝大罪,上可达谋逆之罪株连九族,国老绝不能与这样的罪责牵连在一起。况且,假如陛下任命国老为钦差,查察军报所述之案情,鉴于国老与送发军报的李元芳之间渊源颇深,不仅难以服众,还会令天下官员从此无视串连之罪,乱了国法纲常,后果将不堪设想。”
狄仁杰的耳朵嗡嗡作响,理智让他明白姚崇的一片苦心,但汹涌的情感却令他难以自持,难道这一次自己还是不能保护好李元芳?!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狄仁杰想不下去了。
“那么姚尚书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武则天问。姚崇飞快地思考一番,郑重回禀:“陛下,从军报上看伊州和庭州的局势也已十分紧张,臣以为与其自洛阳派出钦差到伊州,倒不如还是就近任命合适人选,彻查翰海军相关案情。同时,陛下仍可委派狄阁老为陇右道安抚使,在战事略定之后沿陇右道招抚百姓,黜陟各州政务。”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武则天连连点头,又问:“那么钦差的人选?”姚崇看了眼狄仁杰,狠一狠心道:“鄯州位于肃州以南吐蕃以东,诚乃近水楼台。臣以为现任鄯州刺史、高平郡王武重规可担此钦差一职。”武则天微眯起眼睛,注视着狄仁杰问:“国老以为呢?”“臣……附议。”
从观风殿沿着长廊走到上阳宫门口,昨日夜半被叫入宫,到现在已是明丽的清晨。长廊两侧繁花似锦,却无法吸引狄仁杰和姚崇的目光。狄仁杰步履匆匆,始终不肯和姚崇说上一个字。姚崇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上阳宫门前,才鼓起勇气轻唤了一声:“狄阁老,我……”狄仁杰的身子晃了晃,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道了句:“姚尚书,老夫感激你。”
姚崇呆立宫门前,看着沈槐将狄仁杰搀扶上马车,马车启动了。春阳娇艳,映在马车的亮铜车顶上,炫开点点光辉,落入姚崇的眼底,兵部尚书的眼圈红了。
第三卷:碧血黄沙 第二十一章:初捷
今天是五月初一。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庭州刺史兼瀚海军军使钱归南照例要登上庭州城楼,巡视城防要害,检阅庭州的防务情形。时值正午,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着,城墙之上满插的旌旗垂挂肃然,并无一丝微风将它们如常荡起,钱归南不觉抬手撩起袍袖,拭一把满额的汗珠,喘着粗气抱怨:“今年的天气太过反常,才刚到五月就炎热至此。”
王迁浑身甲胃站在钱归南的身边,更是热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地附和道:“谁说不是啊,况且咱庭州往年春季是最多雨的,今年却从冬到春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大雨,几条大河得不到蓄水,连周围的草场都旱得厉害,这样下去,一旦入夏恐怕旱情更甚啊。”
钱归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时他正和王迁站在庭州城的西城门楼之上,这座巍峨坚实的城楼高近十丈,厚达数尺,是环绕庭州城一圈十六座城楼中,位于正东、正西、正南和正北位置上四座最高大的城楼之一。因每年都适当修缮、保养得当,建于大隋年间的城楼看上去还是簇新的,在正午的艳阳之下熠熠生辉。青砖砌成的城墙牢固厚重,朝西的侧面设置箭窗,城墙顶端凹凸的雉堞次第排列。城楼垂檐歇式的山顶上,楼脊一无装饰,只有仓乌的瓦片垒得整齐密实,反更显气概非凡。在所有西域边关的垂镇之中,庭州城的城楼和城墙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这时,钱归南从城楼上探头向下望去,宽达数丈的护城河波光粼粼,但隐约有股秽浊的气息从中散出,。这条护城河靠贯穿庭州全城的大河一一白杨河蓄水,干旱得太厉害,白杨河河水不足,护城河得不到活水的补充,水面上大片大片的腐烂水草,已渐显淤积干涸之状,望之令人不快。王迁看钱归南注目护城河,便凑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钱大人,再这么干下去,护城河恐怕也会……”
见钱归南皱起眉头,王迁赶忙住口,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钱归南再度举目西顾,只见莽莽苍苍的大漠平滩,雾霭沉沉、热浪滚滚,正午目照下的沙陀碛之上,好似有一袭黄灰色的天幕,从天顶悬挂而下,将无边的沙漠封锁得严严实实。一时间,钱归南觉得自己有些眼花,恍惚中难道是一队黑衣骑兵破幕而出,正自沙陀碛向庭州飞驰而来?!钱归南的心一阵猛跳,他赶紧定了定神,聚睛再瞧,幻觉消失了,面前仍然是一马平川的大漠,空荡、肃穆,难以预测。
钱归南咽口唾沫,转头问王迁:“这两天老潘那里有仟么消息吗?”王迁摇摇头:“还没有呢,咱们的信鸽也刚放出去,估计老潘今天才能收到。”他四顾无人,才低声道:“老潘那里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编外队都受他控制,他只要把武逊拘押起来就万事大吉了。”钱归南沉吟着点头:“敕铎的人马大概五天以后可以到达沙陀碛西侧,到那时候,老潘无论如何也该做好淮备了。”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延城楼一侧的石梯缓步而下。纹丝不动的旌旗之下肃立着同样纹丝不动的卫兵,钱归南在城楼底下停住脚步,满意地环顾四周。无论怎么看,翰海军都是一支相当精干的队伍,庭州城也是一座防务得当的城池,要攻破庭州城,对来自任何一方的敌人来说,都是件伤脑筋的事情,除非……他正颇感得意地想着,突然间平地刮起一阵妖风,漫卷旌旗敲打得旗杆噼啪作响,钱归南眯缝着眼晴望过去,恰好旗帜啪地展开,红色的“周”宇宛如一柄利剑刺入他的双目,钱归南吓得浑身一颤,朝后连退几步,亏得王迁伸手相扶,才算没有坐倒在地上。
这阵风来得块去得也块,钱归南刚抚了抚卜卜乱跳的心,空气又凝结不动了,周遭闷热如旧,只是钱归南通体汗湿,却都是冷汗。他再无心情检视,刚想吩咐离开,正前方一名士兵匆匆跑来,递上一封急件。
王迁接过信件一瞥,脸色顿时变了。他凑到钱归南耳边,低语道:“钱大人,伊州那边来的……”钱归南也悚然变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城楼下的偏院,王迁示意两名卫兵把住院门,才随钱归南进到正堂,反手便把门关了。
这边钱归南已经快速测览了信件,搁下书信,他冷笑一声,对王迁道:“那边等不及了。”“哦?”王迁转了转眼珠,指指信件问:“在催了?”钱归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wWw。。cOm】却自言自语道:“唔,也不知道沙州那里的战况如何了?”
王迁凑到钱归南的跟前:“钱大人,昨天来的最新塘报不是说还在僵持吗?”钱归南紧蹙双眉,喃喃道:“情形有些微妙啊。你算算,自默啜进攻沙州到今天已经有半个月了,瓜州、肃州一早就陷落,沙州却久攻不下,看起来默啜在沙州是无法速胜了。”王迁拉长着脸不吱声,钱归南想了想又道:“默啜总以为大周的军队软弱无能、不堪一击,哼,恐伯他还是太轻敌了。当然了,过去这些年来他频频进犯中原,屡次得手,难怪会狂妄至此!”王迁迟疑着问:“钱大人,您的意思是……”
钱归南一甩袍袖,冷笑道:“多亏我早就做好了两手淮备,虽然调动了瀚海军至伊州,却始终按兵不动,静待前线战况明朗,否则现在就很被动了。”王迁附和道:“钱大人英明!如此说来默啜最后是不是能够得手还真不好说?“确实很难说啊……”钱归南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从来就没相信过默啜能够轻易得手,虽然这次他多方谋划,可谓机关算尽,但大周又岂是能容他人随意践踏的?!咳,如今我们只有坚持谋定而后动,不待时机成熟绝不轻易行动,如此方能自保。”
王迁频频点头,又迟疑地指了指刚收到的信件,问:“那这……”钱归南满面冰霜地回答:“隔一天再回复吧,就说我们还要配合西面的行动,暂时无法分身,需待沙陀碛战役初定以后,才能兼顾到伊州。”“钱大人,只怕伊州那边不肯罢休……”钱归南厉声道:“怕什么!除了我谁都指挥不动瀚海军,伊州那边再急也奈何不得我。至于默啜,目下正在沙州泥足深陷,恐怕也顾及不了其他。”王迁连声称是。
钱归南又在屋子里踱了两圈,若有所思地道:“算日子朝廷也应该收到前线战报了,不知道会有何反应,又会派多少援兵哪位将领来到陇右道?”沉思片刻,他嘱咐王迁道:“沙州一线的战事消息必须要保持机密,除了你我之外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王迁抱拳:“请钱大人放心,您都看见了,咱们庭州城内外可是一派和谐安详的气氛,并无丝毫异常。”“嗯。”钱归南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哦,前些天我叫你监视李元芳、狄景辉二人,他们情况如何?”
“回钱大人。据监视的人报告,此二人一切正常,李元芳每天从早到晚在巴扎上忙看管理商铺,的确十分尽职。至于那个狄景辉嘛,深居简出的,每日里也就是待在住处抄抄写写,老实得很呢。”钱归南稍稍松了口气:“嗯,这就好。你要叮嘱他们,一定要处处小心,随着战事加紧,此二人对我们会有难以估量的重大意义。绝不能出任何差池。”“卑职明白。”
夜阑人静,月凉如水。曾泰沿着飘散草木清香的小径,匆匆赶往狄仁杰的书房。一路之上,他总觉得周遭中静如昔的景物,都弥漫着难以言表的凄凉和无措,曾泰的步履虽然急促,心却沉甸甸的,只困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越发犹豫不决,不知道下一刻该如何面对那位重压之下的老人。
刚转入书房前的小花园,曾泰便一眼看见园中那弘池水旁的身影,孤独、苍老,但脊背依然挺直如柱,曾泰加块脚步赶到狄仁杰的身边,这才轻轻叫了声:“恩师。”
狄仁杰应了声:“曾泰啊。”没有回头,只注目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曾泰也不敢出声,默默地在一旁等待。突然间,此情此景让曾泰悚然回忆起不算很久前的一幕,同样寂静的月夜、煎熬中的老人……曾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也许是被曾泰的动静惊扰,狄仁杰如梦方醒地朝他转过头来,淡淡地笑道:“曾泰啊,你来了。”“是。“曾泰连忙回答,一时间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喏嗫半晌才挤出句:“恩师,您、您何时动身?”狄仁杰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快啊,呵呵,三天之后和林铮将军的大军一块儿起拔。”
“啊?!”曾泰大吃一惊:“恩师,您……圣上不是委任您为安抚使,待战事初定后再沿陇古道行使安抚之职吗?”狄仁杰微笑着摇头:“圣上起初是这么定的,但是后来我又去恳求了她,请她允老夫与林将军同时出发。”“这……”
狄仁杰再度翘首仰望晴光灼灼的明月,轻叹一声:“哪怕早走一天,老夫的心也就多安一分,于公于私,这样做都是有益无害的,圣上也就体谅了老夫的心情。”曾泰道:“恩师,您这片苦心真是、真是……”他的嗓子有些哽住了。狄仁杰慈祥地看着他,突然正色道:“曾泰,为师要问你件事。”“恩师您请说。”
狄仁杰微皱起眉头:“现任凉州刺史崔兴,你可与他熟谙?”曾泰连忙拱手:“恩师,在学生任凉州刺丈的五年间,崔兴一直是学生的副手,任凉州长史兼驻扎凉州的赤水军军使,所以学生与他不仅十分熟悉,而且还是好友。”“嗯,那么这崔兴为人如何?”“回恩师,崔兴为人精干忠正,嫉恶如仇,是个难得的好官员,否则学生离开凉州时也不会大力举荐他接替学生的凉州刺史一职了。”
“嗯。”狄仁杰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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