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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临时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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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盖着。
走到广场大门口,一个武警背着枪盯着我,张管教把工作证给他看,那人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走进办公室,启动铁门,随后一阵嗡嗡的机器发动声,阳北市第一监狱黑油漆大铁门缓缓开启,我大步向门外走去。
第四十九章 邢睿来接我
我刚出监狱大门,一阵风刮过来,我用手搓了搓耳朵,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象狗似的嗅了嗅衣服,这衣服太jb难闻了。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身上可是连一毛钱都没有,难道真应了我对曹局长说的那句话,我出狱第一件事跑到腿抽筋吗?这尼玛够坑的!
我开始后悔没有让,张管教给家人打电话,哪怕给我送点钱也行!
我望着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郊区,还好监狱对面开了一个小卖部,门口停着几辆车,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他能把我送到家,让我妈给钱就是了。
我正要走过去,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跑过来,搂着双肩说:“兄弟,刚放出来,有人接吗?要不我给你送过去?
我眼睛一亮说:“那谢谢哥们,你把我送到阳北市大骨堆殡仪馆?
那人伸了五个手指。我说:“行,50元没问题。
那个人一愣,把五个手指又伸了一遍。
我问:“多少?
那人说:“五百”。
我瞪他一眼说:“这尼玛,从阳北监狱到阳北市殡仪馆开车最多半个小时,要500,你敲诈呢?
那人眯着眼嘴角一扬说:“兄弟,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雪下这么大,农运班车都停了,500块,你爱坐不坐,要不你在这考虑考虑,我先回车里缓和暖和。
我一见他要走就说:“500就五百!走吧。
我就跟着那人一起上车了,显然那人和监狱对面的小卖部里面的都挺熟悉,我算看出来了,那人和另外几个人是阳北市监狱门口的黑车司机。
他们一共停了五六辆车,只要见有人出监狱就上去揽活。
我一上车,黑车司机就问我要钱。
我说:“等到地方,我在给你”那人不同意。
我说:“我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等到地方我家人给钱?
那人一听我身上没有钱,就换了一副嘴脸说:
“没钱就tm下车!
我说:“大哥,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是刚放出来,家人不知道,你放心到家,我一定把钱给你。
那黑车司机冷笑:“别跟我整这一式,没钱就下车,这监狱里放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说,刚放出来怎么了,难道要背一辈子坏人的印记,连一个开黑车都看不起我。
我心想算了,和一个开出租车的师傅犯不着置气。
我抿了抿嘴说:“好吧,我下车!
随后那个黑色司机嘟囔说:“
操t妈!没钱和老子装什么款爷!滚,滚,滚。
我猛然间一把提着他的衣领,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对他动手,我把他顶在车门上说:
“给自己留点口德,都是爹娘生的,每个人都有憋脚的时候,说话客气点!
他直直的盯着我有些震惊。
随后我松开手,从车上下来,向阳北市区走去。
没走几步四五个人提着棒球棍,从小卖部里走了出来喊:
“等下”我回头一看,领头是一个戴黑帽子的中年人,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白色棒球棍,目测身高在175cm,身材较瘦。
那人快步走到我身边说:
“小子,你刚才在车里动手打我兄弟了。
我扫了一眼骂我的黑车司机,对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说:
“我没有动手打他,我只是提醒他以后别不动骂人!
戴鸭舌帽的那个人,一只手用棒球棍敲了敲另一只手威胁说:“现在给兄弟道歉!这事就算了,你走你的,如果不道歉,到时候别刚出狱,就tm进医院。
我盯着他说:“让你兄弟先给我道歉。
戴鸭舌帽的男人猛然间吼:“去你吗比,他话一说完,扬起手上的棒球棍向我挥来,我箭步冲上前一把握着他的棒球棍,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
显然他没想到我动作那么快,没有本能去躲他的棒球棍,而是直接近身攻击他。
他身边另外几个人,显然不是吃素的。随后棒球棍雨点般的落在,我头上,后背,腿上。
突然一辆车停在我们身边,一个女的喊:“住手,我是警察!随后那女的跑下车,把警官证亮了出来,那几打我的人一哄而散。
我揉了揉额头,从雪地上爬了起来。
“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是邢睿。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事”。
邢睿走过来,她仔细检查我头上的伤,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那种味道是我喜欢的味道,清淡优雅。
邢睿说:“还好,没什么事!你怎么一出来就和人家打架,难道这两年的狱你白蹲了。
那一刻仅有的一丝对邢睿的好感,随风飘远。
我猛然间挣脱她的手:“不用你管?
邢睿一愣:“韩冰你脑子有病是吧,你什么意思?我大老远的来接你,你就这样对我?
我懒的和她说话,头也不回得往前走。
邢睿快步追上我把手机掏出说:“韩冰,你给曹叔打个电话,我还懒的管你。
我揉了揉肩膀有些生疼,要不是穿得厚,早该皮开肉绽了。我赌气说:“是曹局长让你来的,又不是我,要打你自己打。
邢睿气得脸通红说:
韩冰你行!你自己回去吧。
随后邢睿开车走了,那轰鸣的发动机声嗡嗡叫,仿佛在发泄着她的不满。
我望汽车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自责,雪下那么大路那么滑,一个女孩大老远的开车来接我,我竟然没有说一句感谢她话,甚至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就把她气走了,我真tmd不是东西。
人的心往往是矛盾的,我和她说话有种心口不一的感觉,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对她充满亏欠,但是我总装着一副强硬的姿态。
我看不惯她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其实是为了隐藏内心中的自卑。
没过多长时间,邢睿又就把车开了回来说:
“上车”我给自己找了一台阶:“就上车了。
一首王菲的红豆,让我思绪万千,我们在上车彼此沉默着。
邢睿专心开车,我望着车窗外发呆。
汽车在结冰的路上行驶很慢,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万爷给我留下来的东西,我手伸进胸前的衣服里掏着牛皮纸袋,竟拿不出来,我索性把上衣拉索拉开,邢睿显然误会了,她警惕的看着我一眼说:
“你干什么?
我说:“我拿东西你盯着我干什么?看路。
随后我把牛皮纸袋拿出来。
我说:“拿个东西,你紧张什么,脑子想什么呢?邢睿有些理亏,但嘴不饶人的说:
“是我想什么?还是你脑子想什么?
我说:“我能想什么,你以为我会给你有想法,别逗了,就算全世界女人死光,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邢睿猛踩一脚刹车,那车象一只巨大乌龟在冰面上,屁股左右摇,巨大的惯性迫使车飘忽不定。
我急忙抓住扶手说:“你有病啊?邢睿脸憋的通红不一言不发。
我把牛皮纸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一张银行卡,一块红布包裹的两块寿山古玉,一块是天龙祥日,一块是地凤钦月。
我惊的是目瞪口呆,万爷为了这两块玉家破人亡,他竟然把玉留给了我。
我把天龙祥日,地凤钦月这两块玉,贴在胸前泪水顺着眼角毫无征兆的缓缓而下。
邢睿瞟了我一眼说:“你一个男人,竟然吓哭了,不就开个玩笑吗?用的着吗?
那一刻我真的对邢睿的智商无话可说,真应了那句老话,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邢睿仿佛故意讨好我似的说:“看你也不大,怎么象小孩啊!我听曹叔说,你脚骨折在医院接骨绑夹板,疼的冒冷汗,坑都没坑一声!
你是不是觉的亏欠我,你放心吧!我想开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早就不怪你了!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生活,别在做违法的事!我父亲一直在天上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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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邢睿的故事
我抹干泪水说:“有流年这首歌吗?
邢睿说:“当时有,你也喜欢王菲吗?我和你说,王菲是我最喜欢的女星,她的歌,,,。
我打断的邢睿的话说:“你能少几句话吗?怎么象鸟一样叽叽喳喳的。
邢睿放在车载mp3上的手僵硬了,音乐响起。
邢睿说:“韩冰,你是不是针对我,我真搞不懂,我到底那里惹你。因为你我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到好,我没听你说句感谢的话,还要我讨好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也许流年这首歌悲伤的旋律让我有些激动我说:
“邢睿,谢谢你送我回去!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因为你父亲事,在我心里永远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其实我对你是一种自卑,我觉的我欠你,欠你父亲一条命,我一看见你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感觉象诅咒似的,让我有些过于敏感。
邢睿震惊的看着我说:“都过去两年了,让它随风飘远吧!我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我承认恨你,每天我都用一张。写满你名字的白纸诅咒你。
自从我穿上警服那天起,我突然明白了我是那么幼稚,我为父亲感到自豪,他是人民警察保护群众是他的职责。
韩冰我不怨你!我现在也是一名人民警察,如果换成我,我同样也会义无反顾做同样的事。
我掏心窝子话,显然触动了邢睿。她继续说:
“自卑,我也有,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我四岁的时候,母亲在一次执行公务中殉职。
那时候我父亲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时候我的根本不懂,我每天总会站在阳台等妈妈回来,一天,一年,我就这样傻傻的等了很多年,有一天我和同桌的一个小女孩吵架,那女孩说,我是没妈妈要得孩子,说我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她死了。
我哭着摇头说;:“我妈妈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会回来了的,她不会不要睿睿的,我后来问我爸爸说:
“妈妈不要睿睿了吗?
我父亲搂着我哭的肝肠寸断。
后来我渐渐长大,我那时候最怕星期天,因为星期天会有很父母带着孩子去公园,而我却只有父亲。
从那时起我开始变的沉默寡言,我把自己封闭在一座黑屋子里。后来曹叔的妻子顾阿姨经常把我接到她家。
我才慢慢从单亲家庭的阴影里走出,直到我父亲殉职,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我诅咒你,恨你,时间是最好的愈合计。
当你经历过绝望后,就会觉的有些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会慢慢变淡,而不是纠结在于,悲伤和亏欠里无法自拔,人是学会适应,学会理解,学会包容。
我看着邢睿滴在方向盘上的泪水。我知道那是她伪装的坚强。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能走出自己那一关,她还能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施虐自己吗?
不知不觉车进了市区,我说:“谢谢你邢睿,就到这吧!你回去吧!邢睿拭干眼泪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你家不是住在殡仪馆吗,我送你送到家吧!
我说:“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邢睿谢谢,你和曹叔让我看到一个真实的人民警察,我现在想去派出所报到。
邢睿一愣说:“去派出所报到,我现在就是大骨堆的社区民警,你就是我管辖的刑满释放人员,你刚才不是报到过来吗?
我把车门又关上了说:“这算报到了”
邢睿擦干眼中的泪水说:“我刚才一直在了解你的思想状况啊!
我把刑满释放通知书,从兜了掏了出来说:“这释放证明给你!还有没有其他手续!
邢睿又把车启动起来说:“你回去后,先去居委会开个证明,明天带着社区证明和刑满释放证明,去派出所找我,给你建档。
以后每个月写一次思想汇报给我,去外地或者离开阳北市先和我说一下。
五年之内如果不犯违法的事,我会给你撤管。
我说:“怎么这么繁琐,思想汇报都写什么?
邢睿说:“就是你最近的想法,还有在哪上班,月收入,有什么家庭或思想上的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
我说:“那我岂不是干什么,都要先和你汇报?
邢睿说:“对啊!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生活上的导师。
随后邢睿把警员名片递给我说:
“上面有我的电话,还有我上班的时间。
我握着邢睿的名片,其实邢睿挺漂亮的,大大眼睛,如果把剪发头换成披肩长发,那就更漂亮了。
邢睿看我拿着她的名片发呆说
“我照相不上像,是不是不好看。
我说:“不,不,我是记上面的电话呢?
邢睿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紧张什么!
我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说:
“我紧张别逗了,我只是纳闷,这照片上的脸挺标志的,这本人哎!惨不忍睹,这照片怎么和人差距那么大。
邢睿把车一停说:“下车”我拉开车门一股凉风吹了,我又把头伸了进去说:
“你不是说,把我送到家吗?这才到三浦镇还有十几公里呢?邢睿掘着小嘴说:“别费话,下车。
其实我不是有意惹她生气的,哎,谁叫我天生对女孩说话,不经过大脑呢?在小学里对喜欢的女孩,也是好心办错事,才引出风铃的故事,我当时真想扇自己的嘴!
我无奈地走下车,邢睿对我竖了一个中指,一脚油门汽车象松开的绳的野马冲了出去。
我望着远去邢睿喊:“操,邢睿你行!你敢鄙视我!你等着老子如果整不好你,这两年的监狱我tmd白蹲了!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风象刀子一样施虐着我光光的脑袋,我拼命用手揉了揉脑袋,把脖子往衣领里缩进。
一路上行人很少,也难怪自从修了东三环路,三浦镇这条路基本没人走。
这条路也是阳北市唯一一条去阳北市殡仪馆的路,平时人就少,别说这鬼天气。
我走了十几分钟也没见一辆车经过。我被冻的全身麻木,我开始慢跑,没跑几分钟开始有些缓和。
这时候突然看见一辆拖拉机开了过来,我二话不说拦住它。
开拖拉机的是一个老头,我说大爷:
“能载我一程吗?
大爷说:“孩子去哪啊?我说:“去殡仪馆”
大爷说:“哦上来吧!我也是去殡仪馆。
我一听同路别提多么兴奋,就往拖拉机后篼走,大爷突然喊住我说:
“后面不能坐,你跟我坐前面,我说:“大爷前面挤啊!
大爷有些生气说:“后面不是你坐地方,要坐就坐前面,不坐拉到。
我一见大爷有些生气,也没有说什么:“就爬上拖拉机驾驶位,坐在拖拉机的车轱辘挡泥盖上。
咚,,咚,,咚,拖拉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拖拉机颠的我,有些想吐。风吹的我脸生疼,我用手护着脸,有个拖拉机总比走路强。
我问:“大爷你这拖拉机后面拉的什么?怎么还用雨布盖着,大爷瞟了我一眼说:
“拉两个死人”
我一愣问:“什么拉两个死人?大爷笑着说:
“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不让你到后面吗?就是怕你吓着。
小子,你是刚从外地回来的吧!在这条路上没有人敢拦我的车,你是第一个。
我有些憋屈我说:大爷这话什么意思,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第五十一章 团聚
随后大爷从兜里掏出一个烟斗,用打火机点燃,风太大,点了几次没有点着。
我说大爷你看路啊!我帮你点。
大爷继续说:“我是三浦镇有名的背尸专业户;专背疑难杂尸,只要给我钱什么样的尸体我都敢背,这不是刚弄两具尸体回来!运到殡仪馆一具尸体500块。
我手握的打火机的手,半天没愣过神,心想我怎么拦了一辆拉尸车。
这尼玛刚出监就碰个忌讳,俗话说有两种车不能拦,一种是救护车,另一种就是拉尸车,我心里说种说不出来的恶心。
老大爷见我半天不说话:
“你小子,大过年的去殡仪馆干什么?
我说:“我家住在那?
大爷又说:“你刚从外地打工回来?家在殡仪馆旁边做生意?
我摇了摇头我刚出狱,我父母都是殡仪馆的工人。大爷一愣说:
“你是艾冰的少爷?
我问:“你认识妈!
大爷嘿嘿笑了起来:
“我咋不认识他,当初要不是我从中间牵线,你爸哪能和你妈艾冰结婚,我咋能不认识她。
随后他有些警惕地说:
“你的事我听说了,哎!年轻人血气旺做事不想后果。哎,,不对呀!你不是帮人打死了吗?这才几年你就放出了,你不会是越狱了吧!孩子我劝你还是早点自首,人在做天在看,别到时候被抓回去,给父母丢脸。
我听后笑了起来,把兜里的刑满释放证明拿出来给他看。
大爷看后有些尴尬。:
“少爷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
我说:“没事,你刚才说的我父亲和我母亲是你介绍的,这是怎么回事。
大爷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磕了磕旱烟斗说:
“我记得好像是,1982年你父亲刚退伍回来,那时候公检法没人去。
当时那个年代响应国家号召,退伍回来的军人挤着头进国企,工人坝子自豪荣誉呗。
当时你爸想去阳北市第六钢铁厂,你爷死活不同意。
一心想让你父亲接他的班!
你爸第一天进殡仪馆报到就闹情绪。
当时我是咱阳北市的殡仪馆的火化工,你父亲是我带的学徒。我和你姥爷秦馆长关系不错,你母亲艾冰都快三十岁了,还是个老丫头。无数次相亲,对方一听艾冰是殡仪馆的仪容师,掉头就跑。
那时候,我通过几个月观察,你父亲人老实,勤快,就是性格有些内向。
我就从中间牵线撮合这对姻缘。
后来你姥爷退休后,殡仪馆来了一个姓刘的馆长,大爷说到这:”嘴里开始骂骂咧咧,从语气上听,他肯定和新来得刘馆长有仇。
大爷接着开始骂娘说:“吗拉个比来,刘馆长个子不高官架子怪大,刚来就实行什么,一瓶酒一包烟下岗制,我老丁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就tm喜欢喝两口。
那天一个老朋友从四川回来,给我带了几瓶沱牌大曲,我就在锅炉房里,抿了几口。
那天下午刘馆长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开什么礼仪廉洁会,我这人脾气直,听不惯刘馆长那官僚主义作风,就和他顶了几句。
刘馆长开始借题发挥,说我受贿群众酒,喝酒上班,吃拿卡要给我上纲上线,在火化室现场找到我没有拆封酒瓶,非逼着老子写什么检讨。
天地良心我老丁就是再穷,也没有收过人家办丧事群众的一包烟。
就因为这事我被开除,我当时不服气就去民政局闹了几次,我一个工人哪斗过他们。
后来民政局的领导也被我缠烦了,就把殡仪馆的外包拉尸体的活承包给。
我现在干的这活,看天吃饭。一般难处理的尸体,天灾**殡仪馆就会让我去处理,拉回去一具给个一百两百的。
这不雪下那么大,路面结冰就接了一个大活,一对夫妻进城办年货。
开着一辆摩托三轮车撞倒石阁桥路边的石墩上,夫妻俩挤的死死的。
大爷话刚说完,我就看见殡仪馆的巨大的牌子,随后大爷把拖拉机停在殡仪馆门口说:
“到了,你回去吧!
我挽留地说:“丁大爷,谢谢你,走中午到我家,喝两杯。
丁大爷谢绝说:
“刚回来,和父母好好聚聚,这两年你妈过的太辛苦,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回去吧!
随后大爷开着拖拉机,进了殡仪馆大门。
我刚走进殡仪馆家属院小区,曹大爷望着我,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我说:“曹大爷,怎么不认识我了,曹大爷这才慌过神说:
“冰冰,你回来了,我的孩子啊,你看你瘦的,脸都变形了。怎么大冷天刮个光头。
我开玩笑地说:“刚放出了,不刮光头监狱不让我出来。
曹大爷把我拉进门岗室说:
“孩子,外面冷,我去喊你妈。
我说:“不用,不麻烦你了,我在等她下班。
曹大爷头也不回的慢跑出了家属院。
我望着曹大爷的背影,心里有些感动,同样又感慨万千,我二叔二娘一家对我还不如个看大门的邻居。
曹大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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