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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王宝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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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起,在手电的光柱中浮动。

他再将手电调亮了些,眼睛直盯着一本书。这本书的书脊略有磨损,几乎不沾灰尘。他定睛一看,是本硬皮的《素女经》。

虽然未看过此书,但他耳闻此书是古代讲授房中之术的秘本。莫非此书就是开关?他探过手去,想将书拿出来,可是那书像生了根似的。

萧邦心下一喜,继续用力,然而仍未成功。他生怕将书弄坏,便松开了手。

毕竟将书拉出来了一点儿。他吁了口气,心想是不是将电路切断了,开关失灵?想到这一层,他暗骂自己笨蛋,一个多月不办案,脑子长锈了!于是,他用手电尾部将书推回原位。

不料这无意的一推,但听墙内“咔嚓”一声。他连忙往后一闪,就见那书架下面两层开始移动。随着一股温热之气扑面而来,暗道缓缓打开。

萧邦不再迟疑,钻了进去。手电光所及,是一级级石阶,直通地下。

待他下了四五级台阶,暗道又合上了。由于太快,他仍然没搞清楚那严丝合缝的书架是怎么打开的。

下到第十二级台阶,萧邦眼前出现了一条通道和几间屋子。当首的一间,约20平米,柳木地板,装饰得富丽堂皇,其间放了真皮沙发、茶几等,俨然一个客厅模样。只是,墙上挂了两幅淫秽的油画,使之显得怪异。

萧邦又进入第二间屋子。

这间屋子更显怪异。同样是柳木地板,墙上同样挂着几幅淫秽的油画,但却空荡荡的。一面墙全部嵌了镜子,镜前有一根光滑的扶杆,约一米高,类似练习舞蹈或压腿用的扶木。难道教授在这里对着镜子练功?萧邦被弄糊涂了。

萧邦侧首,顺着手电光往墙上望去,见是一个条幅,其上以行楷书写道:

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尔。夫女之胜男,犹水之胜火。知行之,如釜鼎能和五味,以成羹臛。能知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不知之者,身命将夭,何得欢乐?可不慎哉!

萧邦借着手电光,进入了第三间屋子。

这是间浴室。

与现代浴室不同的是,室内浴器均为木制,一个偌大的木桶,与萧邦肩膀平齐;还有一个木质躺椅,其上铺着雪白的毛巾,仿佛是为尊贵的客人预备的。萧邦进屋后,仍然觉得有些热。虽然桶内并无热水,空空如也。

萧邦出屋,走向最后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就在通道的尽头。

当他推门进入时,一股沁骨的寒意逼来。

他移动着手电的光束,竟被眼前的景况吓了一跳。

原来,这间屋子像个兵器室。

墙上挂满了各式冷兵器,刀、枪、剑、镗、棍、叉、耙、鞭、锏、锤、斧、钩、镰、扒、拐、弓箭、藤牌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看来,教授还是个收藏冷兵器的专家。

当手电光晃过一物时,萧邦脑袋里轻微地响了一声。他将电光定住,见左侧的墙上,呈“X”型挂了两柄黑色的短刀。其上,赫然是一个骷髅!

海盗的标志!

而最令萧邦惊奇的是,那两柄黑色的短刀,型号完全一致,竟和杀死教授的短刀一模一样!

是谁用费教授收藏的短刀杀死了他?

萧邦灭掉手电,伫立在黑暗中,被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弄懵了。

突然间,他感到一种细微的声响。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冷风扑面而来。萧邦凭着直觉一矮身子,感觉头皮上方迅疾地飞过什么物体,但听“夺夺”两声,有铁器钉入身后的墙壁。

随即,他感觉脚下有冷风刮来。他本能地一跃,一件重物贴着鞋底飞向墙角。

他正准备打开手电。突然,屋内亮起了灯。

一根透明的灯管在天花板上亮起,刺得他的双眼涩了一下。

他一回头,见一柄斧子斫在墙角,两柄短刀钉在墙面。

两柄短刀刀柄漆黑,赫然就是杀死费教授的那种刀。两把刀呈一字排开,与萧邦胸部平高。

而那柄斧子,深深砍进墙面,与萧邦脚踝向上一寸处同在一个水平。

萧邦沉住气,迅速扫了一下对面的墙上,但见骷髅下呈“X”型的两把短刀和先前挂着的那柄斧头不见了。

难道这墙上的兵器自己会长眼睛?萧邦当然不信。

他定定地站着,脑袋里空空如也。他既不害怕,也不焦急,但心中实无一策。

他知道,此刻自己命悬一线。若有分毫闪失,他很难走不出这间屋子。

他知道自己进入了圈套中。先前他还认定自己切断电源,可以躲过隐形摄像头。现在看来,这一切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哎——”突然,一个长长的叹息声传来。

萧邦循声望去。这个声音,居然是从骷髅里发出的。

他凝神盯着那具骷髅,但再也没有声音。

紧闭的房门突然间又开了。

萧邦走出去,但他刚一出门,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接着,突然亮起了灯光。萧邦迅速扫了一眼,见走道的两头各亮起了一盏“气死风灯”。

走道毫无变化,但萧邦突然感觉刚才进入的其余三间屋子里似乎有了变化。

萧邦推门进入第三间屋子,但见木桶里热气蒸腾。让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个古色古香的大木桶里,居然泡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将圆滑洁白的香肩和乌黑油亮的秀发留给了他。她静静地泡在水里,似乎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萧邦心下一惊,赶紧回头。看陌生女人洗澡,毕竟是生平第一次。

正当他欲转身走出房间时,心头蓦然闪过一念:刚才这里还空寂无人,怎么这会儿居然有人洗澡?想到刚才在兵器室遇险,他毅然回头,欲看个究竟。

但那个在大木桶里洗澡的女人,却不见了。

桶里仍然雾气弥漫。

难道刚才眼花了?萧邦两步赶到木桶前,伸头看去,但见水波漾溢,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孔。

看来,刚才的确有一个女人在这桶里洗澡。不过萧邦肯定的是,这幕情景,或许是暗藏了杀机。

正在他犹疑之际,他的左手手腕突然被一只白藕般的手抓住。

这只手破水而出,其方位、速度、力量,拿捏得分毫不差。以萧邦的实战经验,居然全无防备,甚至没有看清这只手是如何出水、如何扣住自己手腕的。

让萧邦更为吃惊的是,抓住他手的人,居然连头都没有露出水面!

他并没有挣脱这只手,而是站立不动。在突发的事情面前保持镇定,是一名特种军人的基本素质。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刺骨的寒气所笼罩。这寒气,与木桶里冒着的热气形成了强烈反差。

这次他既没有闪避,也没有挣脱那只捏着他的手,而是以迅疾的速度跃起,一头向大木桶中栽了进去,并疾伸右手,抓向木桶里的人……

就在他的身体完全没入水中时,房门突然关闭,这间屋子里除了木桶之外的空间,已成了无数刀箭飞舞的场所。萧邦若不迅速入水,此时已成了刺猬。

然而,当他入水伸手疾抓时,他抓到了一个绵软的、球状的东西……他感觉到了,这是女人的胸脯,不由得急忙松开手。就在他犹豫之际,捏着他的那只手松开了。

他的身体在水里下沉。令他惊奇的是,这个木桶居然比他看到的木桶高度要深得多!

那个在水中洗澡的女人,竟不知去向。

终于,他的脚触到了“木桶”的底部。

他正要打开手电瞧个究竟。突然,他感觉到一种力量要将他卷向一个黑暗的深渊。

他伸手扶定了“桶壁”,同时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他的头露出了水面。

原来,“木桶”里的热水迅速下沉,正流向一个黑暗的通道。

水流哗哗,不一会儿,这个“木桶”已成空桶。那“N”型水道出现在他的面前,约有半米高,可以猫腰钻进去。

萧邦没有钻进去,因为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倘若再遇到攻击,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再也没有思索,提了口气,双腿张成“八”字,蹬着木桶内壁,只三五下便又返身回到屋中。

看着屋中墙壁上插满了羽箭和利刃,他头皮还是麻了一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悸在心头闪过。

此时的屋内安静异常。他想也没想,迅速拉开房门。

第二间屋子房门紧闭,里面也亮着灯。

这间屋子里会有什么古怪?是进去还是尽快离开危险之地?他浑身湿淋淋地站在走道里,犹豫了。

强烈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深吸了口气,推门走进去。

眼前的场景,令他打了个寒战。(炫…书…网)

镜子还是那面镜子,扶木还是那根扶木。可是,镜子里的人却已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身着古代装束的佩剑男子。

这名男子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身穿锴甲,腰悬长剑,足蹬战靴,尤其是他头盔上的红缨,如一团跳动的焰火。若不是他颈上部分有异,这个古装男人一定会英武非凡。

因为,他的项上是一具骷髅!

第二十二章 房中秘术

令萧邦感到胆寒的是,那骷髅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射来一种逼视。

萧邦不动,镜中人亦不动;萧邦往前一步,镜中人亦往前一步。

萧邦突然笑了一下,那镜中的骷髅头,居然张开了咬得很紧的牙齿,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萧邦收起笑,挥起手电,往自己头上一击。

那骷髅人也拔出宝剑,往巨大的头盔上一砍。“当”的一声,似有火星冒出。萧邦看见,那握剑的手,却是粗大有力的男人的手。

萧邦哑然失笑。他办过几起惊天大案,历险无数,但今夜这个场景,就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出来。就算跟别人讲,也无人会信。

他决定不再和这个骷髅人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玩下去,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一阵低缓的音乐声响起,似是来自镜面后方。

但见镜面里缓缓走出五位表情严肃、身披薄纱的少女。

她们的脚下,似乎踩着云朵,轻飘飘的,款款而动;她们的手,玉指轻舒,或呈兰花,或呈鸭嘴,仪态万方,配合着轻盈舞步,一字排开,间隔均匀地站在扶木前。

萧邦凝神一看,这些少女大约十六七岁,肤白如雪,面若桃花,均梳着古代的发髻。那头发浓黑如墨,湿漉漉的,似是刚出浴的仙子。

待五名少女站定,那骷髅人回剑入鞘,再也不学萧邦的姿势,而是粗暴地一一抓去了少女们身上的薄纱,在每名少女的屁股上各打了一巴掌。

然后,骷髅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上头插了几根羽毛的小棍,用羽毛轻轻地拂动一名少女饱满的乳房。那名少女露出了痛苦而又兴奋的表情,开始扭动身子……

萧邦感到胃里一阵抽搐。

他将手电迅疾挥出,手电带着一股劲风射向镜面。

“哗”一声脆响,镜面碎裂,碎裂的镜面里,是五个少女碎裂的表情。

萧邦略一思索,然后上前几步,提起陆战靴,在碎裂的镜面处猛踹一脚。

镜面轰然落下,碎玻璃乱飞。顿时,一个能穿过人身的裂口呈现在萧邦的眼前。

他略一犹豫,还是小心地跨过裂口,走了进去,但里面是一间与外间大小相同的屋子,亦有一根扶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这让萧邦有些发懵,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仔细检查了房间,没有丝毫异样,只是那根扶木似乎有异。萧邦用手一摸,上面居然有一丝热气。看来,刚才的确有人扶过扶木。

他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应该耐心地等待他们的表演完后再瞧破绽,但他实在无法忍受那种龌龊的举动。

他往外一瞧,果然不出所料,从碎玻璃里可以看到外面。

不过,萧邦仍然没弄懂:自己第一次进入这间屋子时,怎么能看到自己的影像?如果用单反射玻璃,怎么会这么快就换掉了?

他带着这种疑问,拾起特制的手电,跨过玻璃墙,回到走道里,不停地想:他们为何要这样做?表演刚才的一幕意欲何为?他想不出。

现在,他已站在第一间屋子门口。这间屋子里又将会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他脑子快速地转动。最终,他决定不再进这间屋子。他要尽快回到地面上去。

他拾级而上,但是台阶的尽头是一面严丝合缝的墙,什么痕迹也没有。

他只得返回走道,站在第一间屋子外面。

这次,萧邦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敲了敲门。

门内一个温柔的声音应道:“请进。”

萧邦推门走了进去。

沙发上,慵懒地坐着一个女人。

正是柳静茹。

此时的柳女士,不是萧邦白天见到的那个费教授的管家兼秘书,而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

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脸色娇艳可人,眼里是似水的柔情。她发似墨泼,肤若凝脂,手如柔荑,蛾眉螓首,颇有古代美人之风。萧邦精于乔装改扮,但亦从心里佩服柳静茹的表演天分。

“萧先生请坐。”她的笑,是万种风情的那种,使人如沐春风。

“谢谢。”萧邦并没有坐,因为他身上还滴着水。

柳静茹递过来一张洁白的毛巾,示意他擦擦身上的水。萧邦接过,并没有擦,而是将毛巾垫在沙发上,然后坐下。

柳静茹轻轻推了一下茶几上的一只杯子。茶几上是两杯咖啡,热腾腾的咖啡。似乎,她是专门为萧邦和自己准备的。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对吗?萧先生?”柳静茹仍然在微笑。

“只有一点没想到。”萧邦也微笑道。

“哪一点?”柳静茹露出了调皮的神色。这神色恰似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面对自己的初恋情郎。

“我没想到柳女士的头发干得这么快。”萧邦端起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

柳静茹的脸红了一下,有些忸怩地说:“萧邦先生下手真准,尽往人家那地方捏……”

萧邦居然有些尴尬。和女人斗嘴,本就是他的弱项。

“不过……”柳静茹迅速恢复了平静,抬眼望着萧邦,“可能还有一件事你没想到吧?”

“什么事?”萧邦坐直了身子。

“那就是你为什么在其他三间屋子都遇到了危险,而在这间屋子里却安然无恙?”柳静茹歪着头,一副调皮的模样。

“我想到了。”萧邦肯定地说,“因为进那几间屋子前,我没有敲门。”

柳静茹咯咯娇笑:“萧先生果然聪明,正是这样。我想,如果你上过小学,老师都会教你在进入别人的房间前,一定要敲门的。”

“老师教了。”萧邦微笑道,“只可惜老师没讲:如果不敲门,就会有危险,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想,你的老师肯定也没有讲过:偷看陌生女人洗澡,也是很危险的事。”柳静茹笑得很甜。

“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萧邦摇摇头,“偷看女人洗澡,虽然不见得是每个男人的癖好,但撞到女人洗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看来萧先生是无辜的。”柳静茹收起了笑,“所以,我才冲一杯咖啡给萧先生压惊。”

“柳女士不怪我私闯密室?”萧邦小心地问。

“好奇,是勇敢者的天性,或者说,是人类的天性,甚至也是动物的天性。”柳静茹摇摇头,“萧先生人到中年,还保持了旺盛的好奇心,我怎么会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萧邦转动着杯子,吁了口气,“不过,人有时跟动物一样,往往因为好奇而误入陷阱。”

“可是萧先生不是动物,也不是常人,这就另当别论了。”柳静茹干咳了一声,“既然我诚心招待你,你也不必自责,有什么就请直说吧。”

看来她开始切入正题了。萧邦心中念头频闪,但居然找不出能够有效探询的法子。

“首先声明一点,我是自己找到这个地方来的,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我活该。”萧邦说。

“萧先生言重了。”柳静茹沉吟片刻,接着说,“咱们既然在此见面,我看就不必讳言。萧先生到此,是不是为了教授的死而来?”

“是的。”萧邦只得承认。

“当然,可能还为了林道乾的藏宝线索而来。”柳静茹继续进攻。

“是的。”萧邦只有坦白。

“那萧先生此时有何斩获?”柳静茹将身子前倾了些,漆黑的眼珠里闪着光。

“一无所获。”萧邦放下杯子,双手一摊。

“我听说,还没有萧先生破不了的案子。”柳静茹眼神更亮,逼视着他,“不久前,据说萧先生单枪匹马,就把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海难破了,是真的吗?”

“是的。”萧邦没有否认。

“那么,这‘一无所获’四字,是不是有些夸张?”柳静茹咄咄逼人。

“事实如此。”萧邦低下头,“萧邦虽然破了那起海难,但纯属侥幸。在柳女士面前,我那点儿小聪明根本不值一提。”

“没想到萧先生还会谦虚。”柳静茹又笑了,“我好像听你给林一姝讲过,柳静茹不会武功对吧?”

“看来我错了。”萧邦叹了口气,“你不但会,而且非常高明。”

“萧先生过奖。”柳静茹微笑道,“不过,看人走路,尤其是看女人走路,可以判定此人是不是处女,是不是很浪,但要看出她会不会功夫,就比较难了。”

“我经常走眼。”萧邦承认。

“不过,从走路姿势判断对方是否会武功,也不是全无道理。”柳静茹侃侃而谈,“譬如你萧先生,步子很快,稳健利落,可以看出是练外家拳的,稍稍加些搏击之术;而练内家拳的呢,眼神深邃,步子沉稳,有条不紊;专练搏击的人,走路姿势多数大摇大摆,性格张扬,容易冲动,要不就是沉默内敛。但这些现象,只是表层。而对于有的功夫,就不好从走路姿势中判断出来。”

“还请柳女士指点。”萧邦正色道。

“譬如忍术、柔术,练到一定境界,可通变运用,既可以模仿各年龄阶段的动作,也可以藏精锐于无形之中。亦即:举手投足之间,刚柔相济,寓动于静,极至精美于毫厘之中,寓意超越于形体之外,险中求稳,动中求静,而丝毫不露于外。”

萧邦颔首称是:“谢谢柳女士指点。萧邦孤陋,你的讲解,使我茅塞顿开。”

“萧先生倒是位谦谦君子。”柳静茹回夸了他一句,“人还是谦虚点儿好。中国有句俗话,叫‘夹着尾巴做人’,极富哲理。倘若一个人略知皮毛便四处张扬,下场都不会好。我想,萧先生历险无数,却安然活着,并不是你的功夫和智商有多高,而是你一贯保持了这种谦虚谨慎。当然,还有临机应变的能力。”

“谢谢柳女士夸奖。”萧邦说,“不客气地说,你能瞒得过我,实非常人能及。不过,大概在你抓住我的手腕时,我已知道是你。”

“虽然有点儿晚,但到底还是被你识破了。”柳静茹又咯咯一笑,“你可知我在洗澡桶里拉你干什么?”

“有两种可能。”萧邦说,“一是好让那些刀箭之类更易击中目标;二是希望我能够入桶与你共浴,躲避危险。”

“所以一个男人好色,有时并不是坏事。”柳静茹嘿嘿笑道,“看来你这个人就像油灯一样,一挑就明。我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有的人看似聪明,其实就像木头一样呆板。”

“只是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教于你?”萧邦正色问。

“请讲。”柳静茹将双手在胸前交叉,凝神静听。

“你为何要安排五个女孩光着身子站在玻璃后面?”萧邦问,“难道,你要试试我真的好不好色?”

“这回你猜错了。”柳静茹叹息一声,“我那样做,是要告诉你,教授死亡的原因。”

“哦?”萧邦不解,“你是说,是那五个女孩或是那个骷髅人杀了教授?”

“教授是自取灭亡。”柳静茹又叹息了一声,“一个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又怎能决定?好像有首诗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熟悉教授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学识过人的学者,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做的事情见不得光,甚至可以说是禽兽不如!”

“你是说,教授该死?”萧邦问。

“他当然该死。”柳静茹咬了一下牙,“死十回都不为过。难道萧先生在这地下室摸索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看出了一些。”萧邦点点头,“我猜,都是那部《素女经》惹的祸。”

“萧先生果然明察秋毫。”柳静茹点点头,“不过,《素女经》本是养生秘方,本可以作为参照,但一经教授引申,就有些变味了。”

“哦?”萧邦不解,“如果柳女士方便说说,萧邦倒想听听。”

“好吧。”柳静茹叹息了一声,“这事说来话长,我就简而言之。大概三年前吧,教授突然找到我,说要我为他物色童女,全部都要在十八岁以下。我开始不知他要干什么,就托人在乡下找了些漂亮女孩儿。后来才知道,教授不知中了什么邪,在隔壁建了这间屋子,让女孩们熏香沐浴,然后一字排开,供他蹂躏。他说,这是采阴补阳之术,可以延年益寿。最可恨的是,这事做就做吧,他还要求五个女孩儿,轮换着来……唉,萧先生,咱们都是成年人,这男女之事,本来没有什么,但这个老头实在变态,吸纳阴精,忍精不射,将这些可怜的小女孩折腾得够呛……”

“真是该死!”萧邦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讲下去。“费龙潜身为学者,居然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我觉得倒也并非全无道理。”柳静茹瞟了他一眼,“男人采阴补阳,古有‘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之说;而女人采阳补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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