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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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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张桌子上,有许多玻璃缸,缸中蓄养着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也有许多白色的瓷盘,放着各种研究的海洋生物标本。
陈克生在开始向那桌子走去的时候,还不知道胡怀玉要自己看的是甚麽,可是当他来到桌子时,他的视线,立时被一样东西所吸引。
那东西放在一只白色的瓷盘中,陈克生一看到,身子就如同遭了雷殛一样地一震,接着,他就现出了进入梦幻境界的神情。
他伸出手来,指着那东西,身子却再也难以向前挪动半分!
他的这反种反应,是任何海洋生物学专家看到了那东西之後的正常反应。也是任何对海洋生物略有认识的人的正常反应。
如果对海洋生物不是那麽有认识,或是根本没有认识的人来说,当然不会有甚麽反应,所以有必要详细介绍一下那东西。
先说它的外形——它是扁圆形,直径约有二十五公分,有螺旋纹的外壳,所以一看就可以知道它是一种螺类的海洋生物,它的颜色是相当耀目的白,壳上有不是很明显的浅灰色的花纹。
在壳口处,有如同墨鱼一样的几根触须,露在外面,可是不再动,显然曾受过摧残,已经死了,但是可以肯定,在不久之前,它还是活的!
这就是令得陈克生这个海洋生物学家目瞪口呆的原因,他知道,眼前所见的一切,简直不可能,他认得出那螺类的生物,是早已绝了种的「菊石」!
可是,如今他看到的却是一只活的「菊石」!
他不知自己挣扎了多久,才大声叫了出来:「菊石?活的菊石?」
胡怀玉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面前,也跟着他嚷叫:「菊石、活菊石!」
这时,陈克生也不再笑胡怀玉是疯子了,因为他的神情动作,也和疯子差不了多少!
活的菊石,这确然令海洋生物学家疯狂,就像忽然有了一条活的恐龙,活的叁叶虫,或是忽然天上飞过了一条翼龙一样,会令人变得疯狂!
早就成了化石的东西,竟然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这是大自然的玩笑,还是历史的玩笑?
菊石绝种已有多久了?从发现的许许多多的菊石化石上,可以有相当精确的估计——菊石的化石并不稀罕,极多,很普通。
菊石的化石,有大到直径五十公分的,也有小到只如指甲大小的。
根据化石来研究,菊石这种无脊椎海洋生物最早在泥盆纪,到白垩纪完全绝灭。
从研究菊石的化石上,可以作鉴定地层形成的年代,是鉴地定层时代的标准化石。
泥盆纪,是地质年代古生代的第四个纪,开始在四亿年之前——四万万年之前!
在这个时候,菊石这种古代的生物,已经发展得相当完整。在这个时候,昆虫才出现,植物方面,原始裸子植物开始出现。在这个时候,非但没有人,连恐龙也不知在甚麽地方。
而到了白垩纪,菊石已完全绝灭了!白垩纪,在六千七百万年之前结束,白垩纪末,不但菊石绝灭了,连恐龙也已绝迹了。
一种在七千万年之前,就应该从地球上绝灭的生物,又有活的呈现在眼前,这对生物学家来说,实在是兴奋到了难以形容的大事!
在海洋生物上,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有一种叫「翁戎螺」的贝类生物,生物学家也一直以为它绝种了,上世纪却又有许多活的标本发现,原来在地壳变动的过程之中,它由原来的浅水生活,变成了深水生活。在当时,活的翁戎螺的被发现,也是生物学上的大事。可是意义当然比不上发现了活的菊石!
因为菊石曾是一个时期之中,地球上最进步的一种生物!而且,在千万年之前已经绝灭,早已成了定论!
陈克生急促喘着,声音十分沙哑:「假的!」
胡怀玉也喘着气:「你是海洋生物学家,你自己可以鉴定真还是假!」
陈克生拿起了一只钳子,夹起了一条如同触须般的器官,仔细看着。
菊石在软体动物之中,属於头足纲,正是如今的鹦鹉螺、鱿鱼、墨鱼的远祖,所以它的器官,还保留着头足纲生物特有的形态。
它的贝壳看来十分脆薄,人类的科学再发达,也无法制造出最简单的生物来。给你全世界的人力物力,你制造不出一株野草、一只昆虫来!
而且,螺壳的结构那麽复杂,决不是任何人可以制造出来的,那是大自然的杰作!
陈克生又长长吁了一口,回头向胡怀玉望来,胡怀玉道:「是不是该忘记约会?」
陈克生由衷地道:「太应该,看到了活的菊石,谁还记得甚麽约会,谁就他妈的不是海洋生物学家!」
胡怀玉高兴异常,向陈克生伸出手来:「胡怀玉!」
陈克生和他握手,也介绍自己,他忙不迭地问:「你是在哪里得到它的?」
胡怀玉眯着眼:「今早我在海边散步,看到两个渔家的孩子在玩它,我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把它带了回来之後,我一直对着它看……由於我……一些医生认为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太稳定,所以我一直不能肯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事实——」陈克生伸手在胡怀玉的肩头之上,拍了两下,安慰他:「我看是那些医生胡说八道!」
胡怀玉更是高兴:「本来就是,不过……若不是你一看就叫了出来,我还是不敢相信!」
陈克生想起他刚才疯了一样冲出来的情形,关心地问:「你刚才——」胡怀玉有点不好意思:「我看着它,心中不断在想:真的!真的!可是另外有一个声音又在响:假的,又是你的妄想!两种声音交替着,令人发狂,我忍不住,才冲出来的……」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满脸通红,神情十分兴奋。陈克生看在眼中,心中暗想,一些医生说他「情绪不很稳定」,恐怕是最温和的说法了!
陈克生问:「你竟然没有向渔家的孩子追问,他们是怎麽得到它的?」
胡怀玉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光望着陈克生,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或许我太热情了一些,一看到了活的菊石,就甚麽都忘记了!」
他的话中,竟大有讽刺陈克生在这样的情形下还在有条有理处事,而不陷入一种狂喜的情绪之中之意。
陈克生淡然一笑,不和他争论,只是道:「或许,活的菊石不止一个——任何生物,不可能单独一个存活於世,知道孩子是从哪里得到它,就可以得到一大群,那会是本世纪生物学上最大的发现!」
胡怀玉一听得陈克生这样说,情绪又大是活跃:「不要紧,那十分简单,这里一带的渔民我全认识,去问一问就可以找出究竟来。」
陈克生又提议:「立即进行?」
胡怀玉用力在陈克生的肩头上一拍:「好!」
然後,他又侧着头打量着陈克生:「对了,你约见我,是为了甚麽?」
陈克生笑了起来:「求工作,嗯,这是我的证件,和学校教授的推荐信!」
陈克生把带来的文件交给了胡怀玉,胡怀玉只是随便翻了一翻,看了一下那几封推荐信的署名,就放了下来,笑看着,「那几位教授,一定私下说我是个怪人、妄人、情绪不稳定、想像力太丰富了,是不是?」
陈克生淡然笑:「人家讲些甚麽,何必理会!」
胡怀玉忽然叹了一声:「想像力丰富,我这点想像力,算是甚麽。以後有机会,我介绍你认识几位先生,他们的想像力和生活,那才叫多姿多采,如同天马行空一样,恣意汪洋,不可收拾!」
胡怀玉所用的形容词相当古怪,陈克生也不他所说的“几位先生”是甚麽人,所以不置可。胡怀玉又拍了他的肩头一下:「你已经是本研所的研究员了,第一件工作就是和我一起研究这个项目!」
他说到这里,向那活的菊石,指了一指。陈克生在那一刹间,又是兴奋,又是感激,自然而然,握住了胡怀玉的手,用力摇着,连声道:「谢谢你!太谢谢了!」
作为一个生物学家,陈克生这时的感激,是由衷地从心底发出来的。
因为像这样的发现,参与那麽重大发现的研究工作,是每一个生物学家梦寐以求的事,一万个生物学家之中,难得有一个有这样的幸运!
这个活的菊石由胡怀玉发现,他大可一个人来研究,使他的名字,在生物学上名垂青史。可是他却慷慨地把这种荣誉和陈克生分享,陈克生自然感激莫名!
胡怀玉向陈克生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来。胡怀玉站在他的前面:「我认为不论从事甚麽工作,都要有丰富的想像力!」
陈克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胡怀玉直视着陈克生,反手指着那活的菊石:「在这个如此不寻常的发现之中,你想到了甚麽?」
陈克生觉得这个问题,不容易简单地回答,所以他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後,反问道:「你联想到了甚麽?」
胡怀玉直了直身子:「首先,我想到菊石的绝灭,自然是由於地球的环境起了变化,使得菊石不能适应环境,这才绝灭的!」
陈克生一挥手:「所以你首先联想到了至少在地球的某一处地方,环境和几亿年之前的泥盆纪一样,所以菊石这种生物,才能存活了下来!」
胡怀玉大是高兴,显然是他的想像力,得到了认定,他用力点头,又道:「不过还是要仔细解剖检验这个动物体,也有可能,生物的身体结构,进行了改变,以适应新的环境。可惜这个生物体残缺不全——我发现它的时候,几个孩子正用铁丝,想把动物体自壳中勾出来,当然损坏了不少!」
陈克生充满了信心:「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甚至多到每一个生物学的学生,都可以有一个标本作研究。」
胡怀玉摇头:「你太乐观了!我还有一个联想,这只活的菊石,根本不是生活在现代!」
陈克生莫名其妙:「甚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胡怀玉却兴奋起来,双颊之上,甚至大有红晕,他向陈克生凑近了一些——通常,人只有在要讲甚麽秘密话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动作,可是他讲的话,陈克生却更加不明白了!
他说:「这个菊石,可能就是生活在沉鱼纪到白垩纪之间的许许多多菊石中的一个!」
陈克生由於不懂得胡怀玉这样说是甚麽意思,所以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笑。胡怀玉的神情更严肃,在等着他的反应。陈克生只好道:「一只生活在古代的菊石,怎麽会到了现代的呢?」
胡怀玉一字一顿,十分认真地道:「由於不可知的因素,一只古代的菊石,突破了时间的限制,一下子从几亿年之前,到了现代。」
陈克生不由自主地在贬着眼,他到这时,才算到胡怀玉所谓的「丰富想像力」有了初步的了解,原来想像力竟然需要丰富到这种程度!他这时也同意了他主导教授对胡怀玉不客气的批评,也认为作为一个生物学家,想像力不必丰富到了这种地步!
他想了一想,才有了一个听来相当委婉的回答:「听起来,这样的假设,好像是甚麽幻想电影,或是幻想故事中的情节!」他在这样说了之後,本来还想打一个「哈哈」,令得气氛轻松一些的。可是当他向胡怀玉看去,看到了一张严肃无比的神情时,他再也笑不出来。
胡怀玉认真之极,并不觉得陈克生的话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在内,反倒十分同意,他一下子重重拍在实验桌上:「是啊,在那些情节,常有古代的,突破了时间的限制,来到现代的情形,人既然可以在时间中来往,菊石为甚麽不能?别说菊石也是生物,就算是物体,也可以在时空之间转移,我的一个朋友,就曾经历过一件怪事:一只打火机,忽然突破了时空的限制,到了千多年之前的一个古堡之中!」由於胡怀玉说得那麽认真,这才使陈克生吃惊,他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下去,只是道:「就算情形是这样,一个菊石可以转移到现代来,也必然有更多菊石会在现代出现!」
胡怀玉的双眼放光:「我倒宁愿把我转移到古代去,看看所有的古代生物!」
陈克生听了之後,偷偷地吞噬了一大口口水,没敢搭腔,而在胡怀玉看来无限渴望四亿年地球泥盆纪的风光之时,他提议:「是不是这就去找渔民问一问?」
胡怀玉忽然长叹一声:「我是一个现代人,如果回到了几亿年之前,不知道是不是能活下去?」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还十分认真地抬起头,向陈克生望来,神情十分诚挚,一副想得到正确答案的样子。
陈克生没好气地道:「人类需要的生活条件,无非是空气、水和食物,泥盆纪时代,我看这叁大条件,都不成问题!」
胡怀玉的神情更加渴望:「嗯,水是没有问题,空气也没有问题,食物……」
他说到这,神情不免有点古怪:「烤叁叶虫不知是甚麽味道?不过,菊石是墨鱼的老祖宗,想来味道不会差到那里去!」
说到这里,他自感到十分幽默,哈哈大笑了起来:「或许还可以生吃,真豪华,活的菊石,可以作为食物,皇帝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享受!」':。。'
虽然说人的观点不同,对享受的观念,自然也不一样。可是作为一个生物学家来说,居然认为能生吃活菊石,是皇帝也得不到的至高无上的享受,这也未免怪诞得很了;陈克生有点不客气地讥讽:「你大约也不必担心丙种维生素的来源,大量的蕨类植物之中,总有几种是可以进食的,或许还十分美味可口!」
胡怀玉却一点也不理会陈克生的嘲讽,反倒一本正经地道:「那当然!」
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生物学家,要是能把已绝了种的生物,都活生生地带到现代来,那是一种甚麽样的成就!」
陈克生不敢再说甚麽,他发现,自从胡怀玉一开始幻想,他不知道已浇了多少盆冷水下去。可是胡怀玉的幻想之火,非但没有被浇熄,而且越来越是炽烈,他倒不如甚麽都不说,任由胡怀玉自己去发挥的好。
胡怀玉在那样说了之後,想了片刻,神情十分认真,忽然又摇了摇头:「不行,把所有绝了种的生物都带到地球来……你是不是觉得目标太大了?」
他竟然严肃地徵询起陈克生的意思来,真令得陈克生啼笑皆非。
陈克生只好闷哼了一声,胡怀玉用力一挥手,像是他真的身处在地球的洪荒时代,触目所及,全是绝了种的古生物一样,他大声道:「我是一个海洋生物专家,还是别管陆地上和空中的生物,单是把绝了种的海洋生物带回来,已经够了!」
他又想了一想,神情也十分遗憾!叹了一声:「最理想的,自然是每一种都带上一对,那麽,可以使它们在现代再繁衍下去——」胡怀玉说到这,忽然住了口,现出了十分怪异的神情来,迟迟疑疑地问:「我的设想,以前是不是……有人提出来过?」
陈克生没有好:「不是有人设想过,是有人已经做过了!」
胡怀玉大吃一惊,双眼睁得极大,望定了陈克生,陈克生道:「旧约圣经上第一章,就记载着一个叫诺亚的,造了一艘大船,把许多生物,一对对地运上船带走?」
胡怀玉侧头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诺亚方舟的故事,可以作多方面的解释,你这个解释,十分新颖,但未必和我们的设想一样!」
陈克生听到他居然说「我们的设想」,也不禁吃了一惊,觉得非更正不可。因为他感到,胡怀玉那种虚幻的想像,简直已超出一个科学家所应有的态度之外了。所以,他十分郑重地指着胡怀玉,更正:「只是你的设想,我没有这样想过。」
胡怀玉却盯着问:「那麽你的设想是甚麽?」
陈克生实在有忍无可忍的感觉,可是他又看出,胡怀玉的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对於这样的人,不能用正常的方式使他的思绪回到常轨上来。不如索性和他一直胡闹下去,看看他可以发展到甚麽程度!
所以陈克生一扬眉:「我想到的是,我们不妨执行无常鬼的任务?」陈克生的话,果然起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胡怀玉呆呆地望了他半晌,才指着他:「无常鬼?那…
…是甚麽意思?」
陈克生「呵呵」笑着,指着胡怀玉——这时胡怀玉的脸色,十分苍白,陈克生便道:「你是白无常!」然後,他又指着自己:「我是黑无常,专门拘生魂——」陈克生根本是在胡闹,所以他说的话,听来已语无伦次,大是不知所云。可是胡怀玉十分认真地听着,听到这时,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大叫了一声!
这一来,反倒把正在胡闹的陈克生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甚麽事,在一刹那之间,他以为胡怀玉真的是神经病大发作了!胡怀玉在大叫了一声之後,立即道:「好设想,真好设想,比我的好多了!你的设想,可以实行我的愿望,真太好了!」
他一面说,一面用力拍打着陈克生的肩头,一副欢喜无限的神情。陈克生却只好苦笑,因为他只是在胡言乱语,根本没有甚麽设想;胡怀玉却说他的设想「好极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好在甚麽地方!
胡怀玉反倒替他解笑了这个问题:「我设想可以把所有绝了种的古生物带回来,那得用甚麽的工具来装载?只怕一万艘诺亚方舟都不够,可是你的设想,是把所有绝种生物的灵魂带回来,灵魂根本没有体积,一下子就可以来到现代,真是好设想!」
若是陈克生刚才已对胡怀玉的丰富想像力有叹为观足之感,那麽现在,他是绝对的目瞪口呆、五体投地。而且那也实在令他震惊,使他感到,自己胡闹下去,情形会更加糟糕!
因为,若是胡怀玉和他认真讨论起生物的灵魂是一种甚麽形式的存在,如何把它们拘回来等细节问题时,他就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所以,他大声道:「我们该去找那些渔民孩子了!」
胡怀玉却想了半晌才道:「照你的设想,该有一门新的科学产生:生物灵魂学!」
陈克生抹了抹鼻尖的汗,没敢出声,一方面十分熟练地用一些药水,把瓷盘中那只活的菊石,浸了起来。
也许是陈克生的动作,把胡怀玉一下子从天马行空的设想之中,拉回现实生活中来。
他在那时候的样子,也十分令人吃惊,他陡震然动了一下,看来,他整个人的外形,并没有甚麽不同,可是神情却整个变了,看起来十分诡异,十足像是刚才他的灵魂被无常鬼拘走了,这时又被送了回来了一样!
他有相当疲倦的神色,伸手在自己脸上,重重抹了一下,然後才道:「去找他们吧!」
他和陈克生一起走了出去,一路上和研究所的职员打着招呼,胡怀玉驾一辆吉普车,他的说法是:「可以有更好的视野,使自己目光接触到大海。」陈克生观察力十分敏锐,他留意到胡怀玉在说到「大海」的时候,有十分复杂的神情,表示他的内心世界对海洋有感情。
陈克生心想,胡怀玉是海洋生物学家,他创办了那样具规模的研究所,自然对海洋十分热爱。一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知道胡怀玉的上代,是纵横海上的海盗,他对海洋有极度的热爱,可是一提起海洋来,又使他联想到了祖上的不光采事业,令他感到自卑——当真是复杂之至。
二、胡怀玉企图捞起海中鬼魂
离开了研究所之後,胡怀玉驾车,沿海行驶,看到有泊在岸边的渔船,和在海边游玩的小孩子,就停下车来问。停停问问,驶出了七八公里之後,当他们走向一群正在海边追逐嬉戏的孩子时,胡怀玉大叫了一声:「是他们了,就是他们!」
他的叫声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一起向他围了过来,这几个孩子,都几乎全身精赤,皮肤黑得发光,一看就知道是渔家的孩子。
胡怀玉指着其中的一个道:「你还记得我?你卖过一个古里古怪、圆的大螺给我!」
那男孩笑着:「记得,好吃吗?我不喜欢,腥气得很!」
胡怀玉吸了一口气,这世上,不必幻想,还真的有人吃过活的菊石!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想说不好吃还是说他没有吃过,他问得十分清楚:「你是从哪里捉到这只大螺的?」
那个孩子摇头:「不是我捉的,是我叁叔用网网上来的。」
孩子的叁叔,自然是渔民,陈克生这时也紧张了起来:「你叁叔在哪里?」
孩子向不远处一指:「在船上!」
离岸不远处,有几艘中型的渔船停着,胡怀玉忙道:「请你叁叔来,我有重要的话问他!」胡怀玉深知调兵遣将之妙,说着,已数了几张钞票,放在孩子的手中,孩子也不含糊,一下子把钞票紧抓在手中,然後问:「这是给我的,还是给我叁叔的?」
胡怀玉连声道:「只给你的——找你叁叔问一些事,我不会白花他的时间!」
附近海面上的渔船,都知道这个古怪的研究所所长是一个大富翁,那孩子一声欢呼,向其他的孩子一招手,大家一起全向海水奔去,不一会,水花四溅,一群孩子都已投进了海水之中。
这些自小就在船上长大的孩子,一到了海中,游起水来,就像是鱼儿一样,只见海水中泛起了一股一股的白线。
那全是孩子们在游水向前时颠起的浪花。
这是一幅充满了活力的景象,看得陈克生心旷神怡。不一会,已看到孩子们纷纷攀上了船,又过了不一会,看到一个成人,出现在甲板上,以手遮额,向岸边望过来,胡怀玉忙向他挥手。
那成人走到船尾,跃进了一只舢舨中,就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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