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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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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原振侠拿着文件夹,离开了院长办公室,当他乘搭电梯,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去的时候,他又自然而然,想起在电梯中第一次见到玛仙的情形。
那令他难过得闭上了眼睛——从那时起,到如今,彷佛已过了许多年,但事实上,也并没有多少年。
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之後,他又征征地坐了好一会,才打开文件夹,看着写在精美的笺纸上的文字。
看完之後,他不禁有点发呆,那位自号「不闲老人」的业主,文采斐然,的确大有四六骈文的味道。他讲述说,不闲园在清朝中叶建造,是他祖上的基业,建成之後,祖先百子千孙的愿望,未能实现,反倒人口越来越是凋零,到了他这一代,先後娶了七个女人,都未能有子女,令他十分伤心。
可是,他出售旧屋的原因,还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他偶然在上代的笔记之中,发现这屋子在盖造的时候,可能曾受了某种魔法的作祟,作祟用的作祟物,可能还在屋子的某一角落,或者是在地下。
所以他提出的条件是,拆卸旧屋,不能用机械,要用人手。
而且,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要打碎,看看是不是有祟物藏在其中。
在整个屋子拆除之後,还要掘地叁尺,目的也是要找寻祟物。
「余虽已七十古稀之龄,然身壮力健,驱除祟物之後,俾有生育之机,则不致绝後矣!」
——这是不闲老人最後的句子。
原振侠看完骂了起来。
原振侠看完之後,先是写了几句,但接着,又大是神伤——他又想起了玛仙。
作祟,也是巫术的一种,原振侠想,若是真有甚麽祟物的话,玛仙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现在,玛仙在甚麽地方,怎麽样了?
他闭上眼睛,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用力按在太阳穴上,可是那也不能减轻他心中的伤痛,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来。
这个文采斐然,书法极佳的七十老翁,还在念念不忘想生儿子——不然,他就「绝後」。对一个有着传统的观念的老人来说,只怕再也没有比「绝後」更可怕的事了!所以,说穿了,他肯出让祖居,目的就是想自己再可以生育。而他又固执地认为他不能生育,他整个家族人丁越来越稀少的原因,是由於建这房子的时候,曾有人作了法,害了他!
这种起屋时被作法的故事,原振侠倒也听过不少,大都活龙活现,十分有趣,形式大抵相类,都含有惩戒为富不仁或守财奴的意思在内,也有的故事是写恶意陷害,或者利用这个方法来报仇的。
所以,施这种魔法,後果也可大可小。例如为富不仁的财主,在建屋时刻薄工匠,若是遇上了会施法的,那就会有恶作剧式的报复,诸如放一只博浪鼓在大梁上,这间房子,就会不时在半夜听到「咚咚」的鼓声。
(现在的青年人,还知道「博浪鼓」是甚麽东西吗?)如果放一只死老鼠在房子的任何角落,那麽屋子就会听到老鼠的啮咬声、抓搔声,甚至会看到巨大的老鼠影子晃来晃去……
等等。
这种恶作剧的施法,都只能达到「家宅不靖」的效果,如果见怪不怪,倒也无甚大碍的。
可是报仇式或陷害式的施法,却凶狠可怕得多,会有血淋淋的恶果。像是偷藏起了柄利斧,这宅子就会出凶杀案,凶手行凶的武器,也必然是斧头。甚至有可以令得住宅主人满门抄斩的,十分邪恶,令人发指。
在对巫术有了一定的认识之後,原振侠早已把这种魔法,当作了是巫术的一部分。所以,对於巨宅之内,可能有祟物这一点,他全然可以接受。令得他皱眉的是,对於这样一个热切的希望有下一代的老人,他实在想不出用甚麽方法去说服他才好。
劝他不要那样做,那是决无可能之事,而如果照他的条件,只怕单是拆卸旧屋,就得花上一年的时间,而且,还必然会浪费大量金钱!
原振侠想了一会,打电话到院长办公室,问:「怎麽和这个不闲老人会面?」
院长听得原振侠这样问,知道他肯接受这个任务了,心中十分高兴:「约在律师事务所中进行谈判,嗯,陈健南大律师事务所。」
原振侠听了,只是随便答应了一声,因为这时,「陈健南大律师」对他来说,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後来,当然十分有关系,因为陈健南大律师,是海洋生物学家陈克生的父亲,陈克生正在进行搜寻活的菊石的行动。
叁、原振侠缠不过仲大雅
两个看来完全没有关系的环节,这时已经可以扣在一起了——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是从人和人、物和物之间,一环一环扣起来而形成的。原振侠又打电话和律师事务所联络,知道了「不闲老人」姓一个很少见的姓:仲,名字大雅。他通过了秘书,约了仲大雅先生明天下午叁时见面,共同商量拆卸旧屋的细节问题。当天晚上,原振侠想了几个方案,希望仲大雅可以接受,使医院的扩建工程,可以早一点开始。
当天晚上,原振侠并没有因为明天有事要做而振作,他一样把自己用酒灌到软瘫的程度,所以第二天午後时分醒来,照例地头痛欲裂。他一面用冷水淋着头,一面想起他的好朋友年轻人来。当年轻人的爱妻,奥丽卡公主在阿尔卑斯山雪崩遇害之後,年轻人也万念俱灰,终日酗酒,如今自己的情形虽然没有他严重,可是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对玛仙,已经有了深切的爱意了?
他想到这里,用力甩着头,任由水珠四下散了开来,然後,胡乱抹了抹头发,就出了门。陈健南大律师的事务所十分有气派,单是装饰精美的会客室都有十几间,秘书把他带进了其中的一间,告诉他:「仲大雅先生还没有到,他会准时来的!」
原振侠看了看钟,离叁点还有六分钟。他来早了,在一张沙发上,懒洋洋地坐了下来,秘书替他准备着文件,他却只想手中有一杯酒。
叁点钟,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他先是听到了一个十分宏亮的声音:「医院的代表来了?」接着,门推开,秘书和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一起走了进来。
礼貌上来说,原振侠应该站起来。可是他坐在沙发上,向来人看去,一时之间,由於发呆,竟然忘记了站起来,只是盯着来人看。
来人却已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伸出手来:「我是仲大雅,幸会!幸会!」
原振侠直到这时,才站了起来,忙道:「我叫原振侠,医院的代表,幸会!」
他们握着手,原振侠已有了准备,可是仲大雅的手又大又厚,握手时又用力,还是令得原振侠的手,好一阵发痛,如果有人告诉他,仲大雅的手,可以轻而易举捏碎核桃,他一定不会怀疑。
那也正是令得原振侠一看到他就大为吃惊的原因。
在看到过那麽古雅的文体,看到了写在玉版纸上龙飞凤舞的草书之後,在原振侠的想像之中,这位不闲老人,仲大雅,纵使不是仙风道骨,也必然貌相清瞿,充满了书卷气的儒雅君子,持着一根斑竹的手杖,或是拿着一柄象牙骨的扇子,诸如此类。
可是仲大雅一推门进来,甚至带起了一股风,他身高接近两公尺,壮硕无比,一头银发,又短又硬,竟是浓密无比,略嫌发胖,可是步履矫健,穿的是一套中式便装,袖子卷起少许,露在外面的小臂,结实得像是树椿一样!
原振侠在和他握了手之後,才想起他曾在文字中形容自己「身壮力健」,那自然是贴切之至!
他不但身体壮健,而且声音十分宏亮,还没有坐下来,他就开始批评原振侠:「小伙子怎麽无精打采,一身都是酒气?」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面对着这样精神奕奕的一位老人家,他这个小伙子,真是不堪一提了!他挥挥了手,并没有回答仲大雅的问题,只是道:「仲先生,你的条件,医院方面,难以接受!」
仲大雅倒也痛快,双眉一扬:「那就取消交易好了!」
原振侠怔了一怔,他也曾有过不少谈判的经验,却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一上来就完全没有商量馀地的!他呆了一呆,忽然改变了话题:「仲先生,你可有对自己的生育机能,作过检查!」
仲大雅的神情,变得极其愤然:「当然有,上个月还去作了第八十次的检查,正常之至,可以令任何适龄的女性怀孕!」原振侠对这一点,倒也并不怀疑。
不等他再问,仲大雅已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显然,「能不能生育」这个问题,是仲大雅生命之中的头等大事,所以他一开始,就说个没完:「自从我叁十岁那年开始,我就检查,找合适的女性,正式进门的有七个,不进门的,超过一百,那些女人,都绝对可以生育,可是就是不能令我有孩子,哼,就算不是男孩子,是女孩子也是好的——」别看仲大雅的外形,十分粗豪现代,但毕竟他们这样年纪的,传统的观念是免不了的,轻视女性,就是传统的观念之一。
他又道:「这些年来,别说西医了,中医、民间验方,不知试了多少,也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知道其中一定有古怪,可是却一直不知道古怪出在甚麽地方!」
原振侠问:「你是怎麽想到是屋子遭到了魇祟的?」
仲大雅十分愤慨,满面通红,原振侠是医生,自然知道这种情形,对一个老人家来说,不是好现象,可是他也无法可施。
仲大雅用力在沙发的扶手上拍了一下:「我无意中看到了祖上的一些笔记,有两则是建造屋子时的那位祖宗留下来的,其中有一则,说在造屋子的时候,曾有一批来自湖南西部的不速之客,前来敲诈,遭到了拒绝,这些恶客就出言恐吓,说住进这屋子,人丁就会越来越少,到绝後为止!这些外来的人,在附近扎营,但有几个被工匠召了来做助手的。所以我想到——」他讲到这里,陡然停了下来,「」了一声:「我也真笨,和你说这些有甚麽用,你们这种新派人,哪里会相信这些!原振侠由衷地道:「你错了,我不但相信,而且极有认识,如果有祟物,一定可以把它找出来!」
仲大雅大是兴奋,鼓着掌:「有意思,那麽,我的条件,就不算过分!原振侠想了一想:「你的目的,是要把魇法破去,使你可以生育!」
仲大雅用力点头,原振侠道:「那祟物又一定是在大宅之中的?」
仲大雅道:「理当如此!」
原振侠道:「那就再简单也没有,我建议使用炸药拆屋法,在爆炸之中,祟物自然也被破坏,不能再作祟了!」
仲大雅大摇其头:「万一不能破坏祟物呢?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不能冒这样的险,小伙子,我毕竟已经七十岁了!」
原振侠也料到他不会接受这个办法,所以又道:「那麽,用稳当的办法,在拆屋的时候,弄几部碎石机来,把拆下来的东西,全部经过碎石机的处理,就不会有甚麽是完整的了…
…」
仲大雅呆了一会,才道:「如果进行仔细,倒也可行,只是这一来,我看不到那害了我们几代人丁飘零的东西是甚麽样子的!」
原振侠向前俯了俯身子:「比较起来,使你能添丁,更加重要,是不是?」
仲大雅有点狠狠地道:「当然,我要趁还有精力,生他十个八个!儿孙绕膝的滋味。」
「儿孙绕膝」是一句成语,原振侠心想,七十岁生儿子,还想看到孙子的机会,只怕不是很大。不过,他当然没有任何表示。
仲大雅又道:「祟物有可能埋在地下!」
原振侠道:「那不成问题,建新房子,一定会掘地的。你说笔记中提及有湘西来的恶客,排教和祝由的巫术,确然有这种魇祟法。」
仲大雅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样,高兴非凡,连声道:「啊,你对法术,原来很有研究。我因为自己身受其害,所以也非常注意有关法术的一切,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如果不是有玛仙遭到了意外的打击,原振侠一定会兴致勃勃,可是这时,他却叹了一声:「最近我由於一些事,情绪十分低落,只怕不能和你常作研究了!」
仲大雅摇着头:「青年人垂头丧气,必然是情爱上有了问题?」
原振侠不愿讨论,只是摇了摇头,这时,陈大律师走了进来,问:「商量得怎麽样?」
仲大雅呵呵笑着:「这位小朋友善解人意,知道我的目的是甚麽,都不成问题,只是有一点,我坚持要请大律师作证。」
原振侠向他望去,不知道他又想节外生甚麽枝。仲大雅指着原振侠:「办法是你提出来的,我同意,可是我要求在工程进行之中,你一定要在场监督!」原振侠呆了一呆,叫道:「甚麽,叫我在这样的天气,在烈日之下,监督碎石机的运作?」
他这句话才出口,恰好有一个人推开了会客室的门。那推开门的人,看他的情形,并不是想进来的。
他只是推开门来找人,在他推开门来的时候,恰好听得原振侠高声叫出了那两句话。那人哈哈一笑,接上了口:「这样的话,我们可算是同病相怜了,我要在烈日之下,监督吸沙机的运作!」
那人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原振侠向他看去,见是一个体型十分健壮的青年人,貌样很得人好感,他向之略点了点头。
那青年人,不用说,就是陈克生了。陈克生离开了吸沙船,有事情来找他父亲,职员说陈大律师在一间会客室,他就找了来,恰好听到了原振侠的话,就自然而然,搭上了口。
陈大律师看到自己的儿子,也感到十分诧异,叫着他的名字:「克生,实验所放假?」
陈克生摊了摊手:「才不是!我们在海中吸沙,有一个甚麽捕鱼组织,说我们破坏了捕鱼区,我想来了解一下法律问题。」
他说着,向原振侠挥了挥手,原振侠仍然在道:「我没可能去监工!」
仲大雅坚持:「方法是你提出来的。最多,我和你一起去监工,一定要肯定祟物已经破坏!」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看来仲大雅是不会让步的了,他只好用力挥了一下手,来表示心中的气愤。陈克生和陈健南本来已准备离去,可是一听得仲大雅的话,都不约而同站定,陈克生问:「要破坏甚麽?」
仲大雅挥着手:「去去!你不懂的,你是学甚麽的?」
陈克生并不生气:「海洋生物学——如果你刚才说祟物,我倒不是不懂!」
仲大雅大喜,看来他对法术、祟物之类的东西,比甚麽都有兴趣,忙道:「请坐!请坐,你怎麽会知道有关法术的?」
陈克生并不坐,只是叹了一声:「最近发生的一件事,使我感到,许多古老传说中的禁忌,都很有化为事实的可能,结果十分可怕,不能叫人不警惕,而且,也实在有些东西,会带来很坏的运气!」陈克生罗罗唆唆说了一堆,原握侠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些甚麽,仲大雅也听得连连皱眉,他向陈大律师道:「你在法庭上的陈词,如果和令郎说话一样,我看没有一宗官司打得赢!」陈健南也啼笑皆非:「克生,你在说甚麽啊?」陈克生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唉,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大律师以口才着称,儿子却说话如此不清不楚!
陈大律师感到十分气愤:「那就别说了!」仲大雅却阻止:「不要紧,如果是和甚麽魔法作祟有关,我倒想听一听,只管慢慢说!」
陈克生受了父亲的斥责,心中正不是味道,没好气道:「这件事,只能对两个人说,对不起,阁下虽然貌相非凡,可是不在这两个人之内!」
仲大雅也不生,「哦」地一声:「那两个了不起的人是甚麽人?」
陈克生一挺胸,显得他就要说出来的两个人的名字,都非同小可,连他也与有荣焉,所以他才有这样的神态。接着,他神清气朗地道:「一个是着名的传奇人物卫斯理!」
仲大雅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原振侠立即想:「有点道理,那件事,一定是一椿怪事了。」
陈克生闷哼了一声,提高了声音,又道:「第二个,是另一位传奇人物,原振侠医生!」
原振侠不禁大讶,陈克生显然不认识他,可是又知道他的名字,他不说甚麽,先问:「是谁指点你只能把事情告诉这两个人的?」
仲大雅曾听过原振侠的自我介绍,心想这倒好,要找的人当面见了都不认识,倒要看看事情怎麽发展下去,所以他斜睨着两人,一副想看好戏的神情。
陈克生又叹了一声:「一个叫胡怀玉的生物学家!」
原振侠只是略想了一想,就想起了胡怀玉是甚麽人,因为有一些神奇的故事,和他的研究所联在一起,他曾听一个小朋友温宝裕提起过。他还没有表示甚麽,陈克生又狠狠地道:「这两个人,难找之极,电话永远没人听,有人听,也总是不在,真不知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两个人!」
原振侠伸出手来:「有,我就是原振侠医生!」
陈克生陡然一震,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一面虽然也伸出手来,可是却一脸的狐惑之色。仲大雅在一旁大笑:「怎麽?不相信?他有甚麽特别?为甚麽事情只能讲给他听?」
陈克生仍然十分疑惑:「胡所长说原医生……经历多,英明神武……没想到……没想到……」。
原振侠此时容颜憔悴,看起来一副潦倒相,无精打采,连说话也有气无力,和「着名的传奇人物」这样的称谓,相去甚远,难怪陈克生不相信。
陈克生迟疑着。
陈克生虽然迟疑着未曾说出甚麽来,可是原振侠也知道他心中想些甚麽,他苦笑了一下,不作解释,也没有要听陈克生的话的意思。
陈克生反倒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只好频频说:「太意外,也太凑巧了!」
他连说了几遍之後,又问:「不知道原医生是不是有兴趣听我说一些事!」
原振侠连望也不望他,而且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他:「没有兴趣,一点也没有!」
情形有点令人尴尬,仲大雅在一旁,仍然笑嘻嘻地不出声,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原振侠显然是要故意冷落陈克生,所以他转问仲大雅:「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在那旧宅居住了?」
仲大雅摇着头:「接近八年了!」
原振侠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这样,可以使他的倦容略有改善,仲大雅看到了这种情形,暗中摇了摇头。原振侠的声音之中也充满了倦意:「我还以为如果不住在那屋子里,祟魇法就会不起作用。」
仲大雅点头:「一般来说是这样,可是我想,当年那班恶客,一定用了十分恶毒而且强烈的方法,何况我是那屋子中出世的,只怕若不是破了祟法,我就算搬到阿拉斯加去,一样会受魔法的控制!」
原振侠的声音提高了些:「我有一个朋友,也曾深受巫法之害,後来,他创办了一个巫术研究院,你的经验,是很好的巫术研究课题,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後,你可以去和他联络一下!」
仲大雅连连等头:「是,我听说,研究院设在西印度群岛的海地?」
一提起了巫术,提起了巫术研究院,原振侠自然而然,又想起玛仙来,所以他的神情,更加苦涩,更加落寞。
陈克生在意识到原振侠是在故意冷落自己之後,他也是性高气傲的人,已经准备离去的——因为原振侠令他感到失望。看原振侠的情形,分明他自己陷进了无可解决的困境之中,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帮助别人去解决甚麽难题?
可是由於原振侠和仲大雅的话题,涉及魔法,十分吸引人,这时候看到原振侠这等模样,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声:「如果那位首选的先生也是这等模样,我也不必去找他了!」
原振侠只是冷冷地翻了翻眼,连回答一声都不想——人在感到极度的困倦之际,都会这样子。
陈克生和他的父亲,一起向外走去,已经跨出了门,却又听得原振侠道:「仲先生,如果当日的魔法,并没有祟物,只是一种咒语,那麽,就算旧宅的一切全被辗碎了,也没有用处!」
仲大雅震动了一下,声音之中充满了失望:「那我就不知如何才好了!」
陈克生觉得原振侠有粉碎了一个老人的希望之嫌,不是很同意原振侠的说法,所以他停了一停,而且转过头来,向原振侠瞪了一眼。
原振侠仍然并不理会他。陈克生大声道:「就算是恶毒的咒语,也可以破解的,除非真是从大海之中捞起了甚麽鬼怪来,那才难对付!」
陈健南大律师叹了一声:「克生,你在胡说八道甚麽呀,就没有人听得懂你的话!」
陈克生一再受到了指责,不禁大是愤然:「你们根本不让我从头说起,怎麽会懂?」
这时,仲大雅只是怔怔地望着原振侠,原振侠撑着头,神情漠然,也不知道他在想甚麽,显然对陈克生的话,都没有留意的意思。
陈健南看到了这种情形,用力推了陈克生一下,示意陈克生离去。陈克生却反而急步来到了原振侠的身前,大声道:「五个渔民已经死了,胡怀玉认为害死这五个渔民的邪魔,正在活动,而且还在找别的牺牲者!」
陈克生的这一段话,仍然是无头无脑的,但至少可以使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五个人死了,死在一种邪魔的力量之下!
原振侠总算向他看了一眼,从陈克生焦切的神情上,他可以体会到陈克生实在有十分难以解决的严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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