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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天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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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烈明白他的意思,刘琮被打伤之事很可能会被蔡家做文章,栽赃到刘璟头上,所以这件事刘璟不能大意,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刘璟解释得圆满,能不能也替陶家解除这个麻烦?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陶烈随即又想到,刘琮毕竟是伤在陶家,而且是人根损伤,陶家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刘表不可能就么轻易放过陶家。

    如果能出一笔钱粮了结此事,也已经是陶家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到这,陶烈心中一阵黯然,他叹口气道:“黄勇被杀之事,我会保守秘密,但这次我去东吴吊孝,我还是决定把九娘带走,暂避风头,这其实是为了公,请公理解。”

    其实刘璟心里明白,刘表绝对不可能答应他娶陶湛为妻,这件事必然会引发叔侄间的矛盾,只要刘表不逼他娶其他女人,他也暂时不想在刘表面前提陶湛之事,以免影响他的柴桑大计。

    陶湛暂时离开,对他刘璟确实不是坏事,至少可以避免他和刘表的矛盾,这一点在他刚刚入主柴桑之时,尤其重要,刘琮因陶湛而受伤,如果刘琮出言讨求,蔡夫人又在一旁吹吹枕边风,刘表未必能保持清醒。

    陶烈洞察人心,及时将陶湛送走,避免了陶家在自己和刘表之间的为难,可见陶烈的良苦用心。

    而且陶湛母亲去世,按照孝礼,在一年内她也不可能出嫁,想到这,刘璟终于点了点头,“我只希望她在江东安全,不要被江东某个权贵看中。”

    刘璟的松口,陶烈一颗心终于落地,他呵呵一笑,“你放心吧!我们在东吴也有府宅,我不会让她抛头露面。”

    “那老家主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我打算明天中午就出发,除了九娘外,还有她的兄长陶政也会一并跟我前往东吴。”

    陶烈忽然感觉刘璟的沉默似乎在提醒自己什么,他凝神思索,这恍然大悟,又笑着缓缓道:“我这一去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不过我已吩咐过长,目前陶家是他做主,公有什么要求,尽管向他提出来,陶家会鼎立相助。”

    刘璟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

    次日天不亮,陶湛的母亲便在亲人的哭泣声中匆匆下葬了,深埋于长江南岸的碧云岗,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处风景绝佳之地,现在成了她的长眠之所。

    在最后拜别母亲后,陶湛也要登船随祖父离开柴桑前往江东,此时陶湛心中充满了离别的哀伤,她不舍离开母亲,也不愿离开刘璟。

    但她也最终明白,自己留下只会让家族难以面对刘璟和刘表的矛盾,也会使刘璟为了自己而得罪伯父,她心中不舍,但最终还是登上了前往江东的大船。

    大船上,陶湛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裙,秀眉如黛,双眸如水,素面乌发,不带一丝修饰,更显得她不沾凡尘,美如仙,对母亲的哀伤和与爱郎离别,更使她目光里充满了忧愁。

    她久久地注视着刘璟,他那英武而轮廓刚强的脸庞的让她心中有一种难以割舍的依恋,他那明亮和坚定的眼睛使她心中生出无限期待,她期待有一天,自己能风风光光出嫁,嫁给他为妻。

    大船启动,顺流缓缓向东去,陶湛站在船尾,向刘璟挥手,依依惜别,这一刻,她终于情难自禁,泪水从双眸中涌出。

    刘璟站在岸边,默默注视着大船远去,船尾佳人长裙如雪,俨如夏日午后盛开的一朵白莲。

    刘璟慢慢打开了手中的素笺,一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他眼前:‘妾心似金石,刀剑不可断,妾意如江水,思君不回转,愿君男儿志,一诺重千山。’

    .......

    武昌城太守衙门,黄祖狠狠将一只砚台砸在地上,‘砰!’地一声巨响,砚台粉碎,墨汁四溅。

    伴随着黄祖咆哮如雷的吼声,“你还有脸回来,损兵折将,柴桑城也被刘璟占据了,你知不知道,我黄祖总有一天会死无丧身之地!”

    黄射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一言不发,这一仗他打得确实窝囊,损失了三千军队不说,而且他赶去援助的柴桑居然已被刘璟夺取,周凌以通敌罪被刘璟处死。

    父亲的大发雷霆让黄射心惊胆战,他只得低头认罪,“孩儿有罪,愿受父亲惩处!”

    这时,黄祖的首席幕僚蒋齐在一旁劝道:“太守息怒,这次柴桑变化来得太突然,谁也想不到刘璟利用江东军偷袭柴桑的机会一夜夺权,再加上柴桑城封锁消息,公不知实情完全可以理解,而且我们和江东军交战多年,双方互有胜负,这次江东军占据优势,公兵败也是正常,太守不要太责怪公了,他确实也尽力。”

    其实黄祖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把责任推给长,确实有点牵强,但柴桑的失陷又让他愤怒之极,同时也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述的害怕。

    刘璟窃取柴桑,意味着刘表已经向江夏打入了一根楔,柴桑战略地位极其重要,这比阳新县被甘宁占据要严重得多。

    其实要怪,就怪他黄祖太大意了,明知刘璟在柴桑,竟然只留了五百人给周凌,这便给刘璟抓住了机会,还有陶家,如果陶家不支持刘璟,刘璟也不可能夺取军权,恨得黄祖牙齿直痒,他就恨不得将陶烈那个老匹夫千刀万剐。

    此时,黄祖满腔怒火升腾,偏偏又找不到发泄之人,只得将所有怒气发泄在儿身上。

    蒋齐的劝说,使黄祖怒火稍平,他恶狠狠瞪着儿问道:“还有,你兄弟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你有派人找过没有?”

    黄射感受到父亲语气稍缓,连忙道:“孩儿派人找过,现在还没有消息,孩儿有点怀疑,他或许被关押在陶家。”

    黄祖摇摇头,“不可能!”

    黄祖很清楚,陶家虽然暗助刘璟,但要他们扣留自己的儿,他们却没有这个胆,黄勇肯定不会在陶家。

    黄祖暗暗忖道:‘难道是因为他打伤刘琮,自知闯下大祸,所以躲藏起来了,想过了风头再出来。’

    虽然很有这个可能,但黄祖还担心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儿已经死了,儿或许去找刘璟,被他害死,黄祖知道,勇儿不会放过刘璟,那么刘璟一旦抓住机会,他又会放过自己的儿吗?

    黄祖心中焦虑万分,既担心儿的生死,又担心柴桑的存亡,两头一起煎熬,让黄祖心中乱成一团,他对儿摆摆手,“你先下去!”

    黄射起身,恭恭敬敬告退了,等侍卫收拾好了砚台碎片,房间里安静下来,黄祖这咬牙切齿对蒋齐道:“我想立刻发兵夺回柴桑,公以为如何?”

    蒋齐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太守要冷静,现在攻打柴桑百利无一弊,万万不可急躁。”

    黄祖心中确实急躁,他恨不得立刻带兵去夺回柴桑,但他毕竟不是黄勇,年纪也摆在这里了,蒋齐的话令他心中稍稍理智,又问道:“为何是百弊无一利?”

    蒋齐叹了口气道:“现在刘璟刚刚击败江东军,声望极高,同时士气高涨,太守若兵少,未必能拿下柴桑,一旦太守在柴桑投入重兵,会让刘表或者江东抓住机会,这是其一。

    其次柴桑属于江夏,士兵之中不少人都有亲朋在柴桑,太守没有理由地攻打柴桑,会让太守蒙上反叛荆州的恶名,同时也会引发士兵的反感,对太守的名声极为不利。

    最后,攻打柴桑也就是意味着太守和刘表彻底翻脸敌对,太守可准备好了吗?”

    蒋齐的劝说句句刺在黄祖的心上,使黄祖终于冷静下来,半晌,他恨恨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柴桑被刘璟窃取吗?”

    蒋齐微微一笑,“我倒觉得太守的当务之急是和刘表和好,稳住刘表,获得蔡家的帮助,无论如何,不能和刘表翻脸,不能让刘表找到借口,派重兵到江夏来,同时等待时机,一旦机会来临,可以计取柴桑,而不用强攻,只要我们军队入城,那就刘璟便大势已去。”

    黄祖终于听进了劝告,他缓缓点头,“只要能保住江夏,我就装一次孙又如何?我明天就出发去襄阳。”

    “太守不怕被刘表扣在襄阳吗?”蒋齐有些担忧地问道。

    黄祖却摇了摇头,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还能有谁比我更了解刘表?他若敢扣留我,就不是刘表了。”

第146章 蔡家的思虑

    襄阳,州牧府,襄阳第一名医张谨被一名侍卫领进了内宅会客堂,张谨年约四十岁,是南阳名医张机族弟,他父亲张伯祖也一个著名的医者,家学深厚,加上张谨长期从医,有着丰富的经验,使他最终被誉为襄阳第一名医,同时也出任襄阳医正。'看*书*吧:。'

    张谨心事忡忡地走进客堂,客堂里没有人,挂着一幅竹帘,竹帘两边各站着一名侍女,从竹帘的缝隙中,隐隐可以看见蔡夫人的身影。

    竹帘后,蔡夫人正端着茶杯,心事重重,这几天,刘表去南郡视察,不在襄阳,刘琮已在四天前被送回了襄阳,目前正在府中医治,刘琮的受伤给了蔡夫人极其沉重的打击,她心里很清楚,丈夫绝不会立一个废为世。

    但她绝不甘心,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更重要是,她不能容忍刘琦为荆州之主,她必须想办法挽回不利局面。

    这时,张谨跪下行一拜礼,“下官张谨,拜见夫人!”

    “张医正,琮公伤势如何?”蔡夫人语气淡淡地问道。

    “回禀夫人,琮公性命无碍,但伤势很重,恐怕。。”

    “恐怕什么?”蔡夫人追问道。

    张谨叹了口气,“恐怕无法生育了。”

    客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张谨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刘琮的伤有点难以启口,自己在州牧夫人面前提起此时,她会不会心生不悦?

    过了良久,蔡夫人徐徐道:“你是襄阳最好的名医,你应该明白‘病者看三年’的道理,现在你只是匆匆一观,就能肯定他无法生育了吗?你这让州牧心里怎么接受,张医正,话可不能像你这样说。”

    张谨是襄阳第一名医,见多识广,刘琮的伤势他一看便知,肾脉断了,怎么可能再行房事,更不用说生儿育女了,不过张谨也听懂了蔡夫人的意思,不准自己把话说绝,要留一点希望。

    张谨极为聪明,深谙官场之道,既然蔡夫人已经这样提醒他,他怎能不知趣。

    沉吟片刻,张谨又道:“当然,天下本无绝症,只看医者高明,琮公毕竟只是被踢伤,没有见刀剑血光,若细心调治,几年之后,说不定能恢复生机,下官确实不能把话说绝。”

    蔡夫人点点头,张谨的态度让她还算满意,她给旁边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端着一只银盘上前,盘中是一块玉牌,蔡夫人淡淡笑道:“这块玉牌赏给你,凭它去向刘府管家支取五百两黄金。”

    ‘五百两黄金啊!’张谨简直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多谢夫人赏赐!”

    蔡夫人笑了笑,索性又把话说清楚,“希望州牧回来时,你必须让州牧明白,琮公的病可以治好,只是需要时间,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谨心中暗暗叹息,他怎么不明白蔡夫人的意思,钱已经收下,他就得按蔡夫人的话来做,“下官会给州牧一个欣慰的回答。”

    “不是欣慰回答,而是肯定的回答!”

    蔡夫人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张医正,我不想杀人,但这件事你若处理不好,死的绝不止你一人!”

    **裸的威胁令张谨额头上出了汗,后背感到一阵阵凉意,半晌,张谨低声道:“下官明白,先告退。”

    “去吧!”蔡夫人冷冷道。

    张谨起身告辞,蔡夫人又沉思片刻,当即下令道:“准备马车,我要去城外蔡里!”

    。。。。。。。。

    夜幕笼罩下,一辆马车在十几名骑马侍卫的保护下,正疾速向城西的蔡里驶去,这是一辆宽大而气派的马车,仅从十几名顶盔冠甲的侍卫,便可看出马车主人身份的尊贵。

    这辆马车的主人正是蔡夫人,马车车窗上,蔡夫人苍白的脸庞时隐时现,一双还算清秀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和阴鹜之色,在短短三天时间里,蔡夫人已经是第三次跑娘家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刘琮,她必须要说服兄长继续支持刘琮,自从刘琮的消息传到蔡家,蔡瑁对刘琮的态度有了一点改变,不准女儿去州牧府探望刘琮。

    虽然只是一种蛛丝马迹的变化,但蔡夫人便已意识到不妙,恐怕兄长已认为刘琮再无立嗣的可能,准备放弃他了,这绝不能允许,她必须要说服兄长按照原计划将少妤嫁给刘琮。

    尽管她也知道,这对少妤有点不公平,但蔡夫人已经顾不上儿女之情,她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和家族利益。

    昨天和前天,兄长蔡瑁都借口生病拒不见她,蔡夫人知道兄长是什么意思,今天她不再去见兄长,直接去见二叔蔡训,她相信二叔能说服兄长蔡瑁。

    马车在蔡府老宅前停下,蔡瑁之弟蔡环的妻何氏迎了出来,她们只寒暄几句,蔡夫人时间不多,何氏便直接领着蔡夫人向后宅而去。

    。。。。。。。

    “今天夫人怎么会想来见老朽?”房间里,蔡训笑眯眯问蔡夫人道。

    蔡夫人恭恭敬敬行一礼,“目前这件事暂时还封锁消息,可事关蔡氏家族的兴衰存亡,侄女必须得到二叔的支持!”

    “发生了什么事?”蔡训笑容消失,眼睛眯了起来。

    。。。。。。。。

    这几天蔡瑁的心中也颇为烦恼,长蔡逸从柴桑回来,给他带来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消息,刘琮被黄勇踢成重伤,柴桑的名医诊断,可能是肾脉断了,这就意味着刘琮失去了男人最关键的东西。

    蔡瑁又是恼火又是心烦,恼火是刘琮花心,明明要娶自己的女儿,却又打上了陶家之女的主意,跟黄勇争风吃醋,结果被打成重伤,蔡瑁对黄勇也所耳闻,残暴而愚蠢,头脑简单,从不考虑任何后果,刘琮为一个女人而受重伤,最后害了自己的女儿,让蔡瑁心中怎能不恼火。

    同时他也心烦意乱,黄勇打伤刘琮,势必会激化刘表和黄祖的矛盾,这让蔡家会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蔡家把家族未来的赌注压在刘琮身上,现在刘琮成了废人,刘表怎么可能再立他为嗣,如此,蔡家怎么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刘琮身上。

    而且蔡瑁也不愿意自己女儿再嫁给刘琮,那岂不是害了女儿一生?

    所以,蔡夫人两次来拜访他,蔡瑁都拒而不见,他知道妹妹是来给刘琮说情,这个时候他不想和刘琮有任何关系,这也是他为了表达自己对刘琮的不满。

    房间里,蔡瑁正听着儿蔡逸的建议。

    “父亲,我已经和刘琮说好,当时形势混乱,又是夜色之中,对方究竟是谁,他其实并没有看清楚,不能肯定是不是黄勇所为,而且琮公也没有见过黄勇。”

    “但你见过黄勇,不是吗?”蔡瑁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孩儿是见过黄勇不错,但那是三年前的事情,而且当时是晚上,那个黄勇也没有开口,孩儿只觉得他有点像黄勇,不敢肯定他就是,或许他是冒充的黄勇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说,是陶家找人冒充黄勇,不可能!给陶家一万个胆,他们也不敢伤州牧之。。。。。。”

    说到这,蔡瑁忽然明白了儿的意思,他有些惊愕地望着儿,“你是说。。刘璟!”

    蔡逸缓缓点头,“父亲不觉得这是妙计吗?既可以给黄勇脱罪,同时又可以对付刘璟,可谓一箭双雕,父亲以为呢?”

    蔡瑁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没想到儿提出这个一个大胆的想法,想想虽然荒唐,但又合情合理。

    蔡瑁也知道刘璟喜欢陶家之女,完全可以解释为刘璟暗中嫉恨刘琮向陶家求婚,命人假扮黄勇打伤刘琮,也不用明说,只要稍稍引导,刘表自然就会向那边想,这确实是对付刘璟的良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禀报:“启禀老爷,老家主来了,有事情要见老爷!”

    老家主就是蔡瑁之叔蔡训,蔡家的前任家主,蔡氏家族的实际掌权人,蔡瑁慌忙道:“我这就去接他!”

    蔡训不需禀报,他已不紧不慢地来到后宅,这时,蔡瑁带着儿蔡逸匆匆赶来,父二人跪下行礼,“侄儿拜见二叔!”

    蔡训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起来吧!”

    蔡瑁起身,将二叔接到自己书房,恭恭敬敬请他坐下,又给他上了茶,这笑问道:“二叔这么晚来,有事情吗?其实只要传个信,侄儿自会去见二叔。”

    “听说你病了?”

    蔡训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又瞥了他一眼,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并没有病!’

    蔡瑁心中蓦地一动,他只对妹妹说过自己病了,二叔怎么知道,莫非妹妹去找了二叔?

    这一刻蔡瑁忽然明白了,二叔一定是为刘琮之事而来。

    不过,他也正想和二叔商量一下刘琮之事,事关重大,蔡瑁感觉自己已经拿不定主意了,或许二叔能给自己一个良策。

    蔡瑁也开诚布公道:“二叔知道琮公之事吗?”

    “刚刚知道,刚州牧夫人去找了我。”

    果然是妹妹找了二叔,蔡瑁心中暗恨,咬了一下嘴唇问道:“那二叔是否和她达成了什么共识?”

    蔡训摇了摇头,“我只能说她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找我,达成什么共识倒没有,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蔡瑁沉吟良久道:“琮公已成废人,我认为刘表不可能再立他为嗣,他对蔡家没有什么价值了。”

第147章 欺上瞒下

    蔡训依然不露声色,慢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准备支持琦公,是吧!”

    其实蔡瑁也没有完全想好,只是恼恨刘琮,怒其不争,但事实却摆在这里,他若不支持刘琮,那只能支持刘琦。

    但问题又出来了,刘琦会接受蔡家的支持吗?退一万步说,就算刘琦接受了蔡家支持,可他娶的是蒯氏之女为妻,蔡家还可能争得过蒯家吗?

    蔡瑁也知道支持刘琦不太现实,可他又忍不住心中对刘琮的恼恨,左右为难,最后只得低低骂了一声,“那个纨绔弟,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蔡训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不慌不忙道:“当初我们支持他时,就知道他是一个纨绔公,我们不就是因为他便于控制,支持他为世吗?所以他做出任何出格事情,蔡家都应该接受。”

    蔡瑁丧气得叹息一声,“虽说如此,可想到他的荒唐,心中恨啊!”

    “我一样恼恨,但恨能解决问题吗?听州牧夫人说,明天州牧就回来了,你是否已经想好该怎么向州牧表达蔡家对此事的态度?”

    蔡瑁低下头,半晌道:“明天我还暂时不想和刘表谈及此事。”

    “好吧!就算你明天不谈,那后天呢?假如刘表提出让刘琮和少妤完婚,你怎么应对?”

    蔡训目光炯炯地盯着蔡瑁,并没有因为他的回避就放过他,相反,态度愈加严厉,步步紧逼。

    蔡瑁终于无话可说,只得摇摇头,苦笑道:“二叔,我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不知?”

    蔡训冷笑一声,“你可是堂堂的蔡氏家主,事关蔡家切身利益的关键时刻,你居然不知该怎么应对,你可以对我这样说,但你敢在祠堂这样说吗?”

    蔡训的话说得非常严重,居然把蔡家先祖搬出来了,吓得蔡瑁出了一声冷汗,他这意识到二叔对自己的严重不满,否则也不会半夜跑来。

    “侄儿知错了,侄儿愿听二叔教诲。”

    蔡训盯了他半晌,这哼了一声,“你若做出一个错误决定,我也不会生气,但我就气你的态度,你妹妹两次来找你,你都拒而不见,你这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家主,难道不该听一听其他家族成员的意见吗?今天我和你妹妹谈了,我觉得她想法很不错,至少比你不知应对要强得多,你知道她是什么意见吗?”

    蔡瑁低头不语,或许蔡训也觉得自己话音太严厉了,便缓和一下语气道:“她已经给医正张谨说妥了,琮公只是肾脉受损,只要细加调治,几年后会恢复健康,你看看,你妹妹找到了关键之处,只要刘琮能恢复健康,那他就不是废人,就可以继续继承州牧之位。”

    “可事实上....”

    蔡瑁想解释,但蔡训却一摆手打断他的话,“事实是什么样,我很清楚,现在我们不能让刘表知道事实,我们必须让他相信,他可以可以康复,所以,我们蔡家要表现出诚意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蔡瑁当然懂二叔所说的诚意,就是把女儿少妤嫁给刘琮,这可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无用之人,不是要害她一辈吗?

    “二叔,这对少妤有点太过份了。”

    “我也知道这对她有点不公平。”

    蔡训语气变得更加和缓,安抚蔡瑁道:“我们的目的是要掌控荆州,这样曹操大军南下后,蔡家会得到最大的利益,那时,曹操不会容忍刘表侄,等刘琮一死,少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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