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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魂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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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盔捂到头上,把他难听的声音隔绝在头盔之外,推开站在门口的小歪,跨上我心爱的跨斗,在一股黑烟里绝尘而去。

到了店门口,我从跨斗上跳下来,看着卖烟的张大妈在那迷迷瞪瞪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卧底。说不定她看起来是个摆烟摊儿卖烟的,其实是国安局安排到这个市场上来调查走私文物的。从她还掌握了一定的计算机技术,并且很关注国际局势跟民事民生来看,她应该相当于007那个级别的。我正看着呢,她一睁眼看到我了,兴奋地举着个小本儿朝我喊:“小鱼,刚你儿子吃了我四包火腿肠哈。我可给你记上了啊!”

我一听她这话,瞬间便否认了我刚才的推理,因为正经八百的地下工作人员哪有给狗吃那么多火腿肠的?我从兜里掏出20块钱扔到她摊上说:“够不够?就这些了啊。”说完我趁她不注意又从她摊子上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她在一边看见了,摆着手说:“哎哎哎,你喝个冰露,别喝娃哈哈,贵着五毛钱呢。”

我没理她,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往店里走,心想:我这是被王富贵搞成神经病了,还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呢,我这先就草木皆兵了。什么这个计划那个计划的,说不定都是忽悠我玩呢,他可是职业的。

走到店里,我看到小桃正趴在桌子后面不知道写什么,小熊则一脸无聊地趴在她脚边啃狗咬胶,啃得口水四溅。我走过去伸头打量,问她:“你划拉什么呢?外国学校也布置家庭作业啊?”

“你别捣乱。”她头也不抬地往一边指了指,“我拿它做课题研究呢。”

我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因为她手指尽处是一只红木盒。我赶忙过去摁住那个盒子,拉下脸责备道:“谁让你碰这个东西的?”我现在肠子都快吓青了。昨晚上她亲哥刚因为这个玩意儿住了院,到现在都生死未卜,要是她再为这个弄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我暗暗责怪自己粗心,早知道这样应该把它锁进保险柜里去:“这个店里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玩,唯独这个东西,你连看都不能看。”

她看我情绪不对,仰起脸来有些迷茫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个鸟兽铭纹多角包陶青铜瓿吗?”

我傻了,一听她连名都叫出来了,好奇道:“你认识这玩意儿?”

“认识啊,今天下午刚认识的。”她看我惊讶就拿起她手中的本子朝我晃了晃。

“那你怎么知道它叫这个名字?”我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本子,疑惑地问她。

“我刚起的,怎么样?好听不?”她仰着小脸等着我表扬她。可惜我只有想抽她的兴致,没表扬她的心思。我低头看她递给我的本子,上面画了个罐子的样子,下面还画了一些乱七八糟跟连环画一样的图案。我说:“你这是画的什么?”

“那上面的故事啊,只可惜画了一半,另一半还被包在陶片里面。”

她有些惋惜地说道,“不过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啊,你看看。”

我粗略一看,上面那些画大体是记录了几场战争的场景,分别在海上、在山上、在地上,一些人手里拿着兵器,正在跟一些怪物厮杀。而那些怪物有的人面鱼身,有的人面蛇身,有的则人面犬身,不过被小桃画得有些杂乱。我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我有心把那个盒子打开看看上面到底画了些什么,却又对那个罐子心有余悸,而且我也实在不希望小桃接触这些东西。

“这就是我爸日记里提到的东西吧?”小桃神情有些黯然,看着那个红木盒子问我,“我哥哥失踪是不是也跟它有关系?”

我沉吟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我所知的一切。我看着眼前女孩儿水一般纯净的眸子,有些不忍心再骗她。我摇摇头,努力控制住想把一切告诉她的冲动,跟她说道:“这个东西是个假货,跟你父亲、哥哥都没什么关系。这是河南过来的赝品,被人臆造出来的东西,你学的也是考古专业,你可从什么记载上见过这种东西吗?但凡青铜器的器型都是有史可查的,唯独这个造型的东西从来没有过记载。你不要多想了,今天我先带你找酒店住一晚,明天我给你定回美国的机票。你哥哥的事儿,你就不要再管了,交给我吧。他那儿出不了什么事儿。”

“说谎!”她看着我,哽咽着大声说道,“你不用这么快就赶我走。你不要再骗我了!这个东西是真真正正的战国青铜器,你骗不了我。别忘了,我学的是考古。这种铸造工艺根本不是现代人可以掌握的。还有上面的血。”

“小桃,你别这样。”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抽泣,可是我却不知道再怎么继续编下去了。

她看着我说:“哥,你告诉我,我哥是不是有危险。”

小熊在旁边看到她哭,不满地朝我大叫,好像是在责怪我把她惹哭了一般。

“小桃,没事儿,你哥好好的呢,他能吃能睡的能有啥事儿?”我替她抹掉眼角的泪水,“别哭了。”

“你跟我说实话。”她咬着嘴唇看着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瞒她,毕竟我知道被人瞒着的滋味儿。越是什么都不知道,越是会往坏里想。

“我跟你说……”我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扶到椅子上,让她坐下。然后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全都告诉了她,从我昨天见到伊山羊,一直到上午他再一次失踪,连王富贵跟我说的一切我都没有瞒她。我只想让她不再被蒙在鼓里,至于如何做,就让她自己选择吧……

第六章 百万美金?!

〔罐体上的画既像远古的传说,又像真实场景记载,让我有些恍惚。罗玉函之妹小兔打来的求救电话,竟是有意安排的调虎离山?罐子不翼而飞,只留下满盒美金,幕后还有人在操纵一切?〕

【1】

她听完我讲的这些,怔怔地在那里像是失魂了一般。

我不敢打扰她,饮水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满满一桶水,大概是我不在的时候小桃找人换的。

我接了一杯热水给她。她捂着杯子喝了一口,眼神凝滞,不知道在想什么。小熊则安静地伏在她的脚边,一声不吭地趴在那里,连它最喜欢的咬胶也不啃了。

门外已经擦黑儿,烟摊儿的张大妈也已经被老伴接回去了,偶尔零落地路过几个行人,路灯慢慢亮了起来。我打开店里的灯,突如其来的光刺得她好像从梦中醒来一般。伸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她默默地站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哥,谢谢你。”

我看她说话,赶忙答应了一声,这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我一直怕她刚才不哭不闹地憋出什么毛病。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吸了一口气,捂着肚子说:“饿了。”

“那咱们去吃饭。”我听到她喊饿,赶忙答应。我以为她想了这么久,要么会大哭一场,要么就会郁郁寡欢,谁知道她说自己饿了。我心里有点惴惴,不知道这个家伙心里到底有了什么主意。

她背起她的大包,整理了一下头发,很是利落地一挥手说:“肘。”然后抬脚迈出店门。

我赶忙跟出去,把店锁好。我问她去哪儿吃饭,要不还去聚美斋吧。她却说想回家吃,我忙答应。然后我带着她去水产市场买了些海鲜蔬菜之类的东西,一起回到我那个杂乱却又温暖的家。

我把沙发清理出一块空间来,让她坐下看电视,我去厨房做饭。

等我忙忙碌碌地做好晚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要不是看到小熊还在那里扭来扭去,我都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屋子里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整洁,原来到处都是的垃圾已经不见了,地板干净得让我不忍下脚。小桃找了我一件衬衣套在身上,赤裸着修长的双腿,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半卧在沙发上,头上包着个毛巾,手里拿着个苹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看电视。

女人就像个魔术师,她们挥挥手就能将男人永远都打扫不干净的狗窝转眼间变成整洁的天堂。

她洗了澡,原本风尘仆仆的女孩儿一下子变成了娇柔纤弱的小女人。从她身上我那件宽大的衬衣里面偶尔透露出来我不敢直视的白花花春色,不断地提醒着我,当年的小女孩儿已经长大了。我把饭菜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有些不自然地提醒她去穿点衣服。她指了指正在轰鸣的洗衣机,说:“都洗了。”

我无奈地红着脸给她打开一罐啤酒,倒到杯中递给她,说:“来,跟哥干一杯,算是正式给你接风。”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样子,竟有些伊山羊的风采。我暗叹一声,想起富贵跟我说的话:“你真的能放得下么?”是啊,当小桃喝了这杯酒我就真的放不下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让眼前这个女孩子活得更快乐一些,我也放不下了。伊山羊啊伊山羊,你给我留下个烂摊子,让我可怎么替你收拾?

“哥,这杯酒,我敬你。”她替我倒满酒杯,然后又是一饮而尽。我在旁边赶忙劝她别喝太急。她凄然一笑:“哥,我们家的事让你跟着受牵连了,我替我们家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一听话头有点不对,放下手中的杯子,盯着她的眼睛跟她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和你哥是兄弟,他的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些年他自己一个人做的这些事,也难为他了。他有说不出的苦,现在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能做的我肯定会去做。这件事虽然说起来有些耸人听闻,难保不是另有隐情。会水落石出的,说不定真像你哥说的那样,连你父亲都没死,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方便见你们罢了。说不定他就在暗中一直关注着你们。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听话,明天你就回美国,等着我跟你哥哥去看你。”

“哥,”她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我爸没有死。”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得这么笃定。她说完之后便开始低头猛吃。我一头雾水,那种惴惴的感觉更甚。我苦笑着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啤酒的苦头让我觉得心中有些憋闷。

沉默地吃完这顿饭,她主动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然后问我:“我睡哪儿?”

我所住的这个青年公寓都是一室一厅的房子,而且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哪有多余的地方?

我说:“你今晚住在这里吧,我去店里住,铺子没收拾,我也怕遭贼。让小熊在这里陪你,不用害怕。”

她搂着小熊没有说话。小熊则一脸享受地把头靠在她的胸前,不断地拱来拱去。

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澡换衣服了,特别是昨晚被伊山羊折腾了一身汗,身上有一股馊味。我找了几件衣服进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上,出来时她已经搂着小熊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我没敢惊动她,悄悄地走出去,替她锁好门,又骑车来到店里。

在店门口,我刚停下车,突然觉得后脑勺有些发凉,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我迅速回头,只见路灯冷清的光照着空旷的路面,并没有人在我身后。我暗道自己被王富贵整得太多疑了。我把跨斗停到门口,打开店门,忽然觉得那种感觉更是强烈,我回头大喝一声:“谁?”一道黑影迅速从路灯下面闪过,消失在旁边黑暗的巷子里。

我顺手从店门口掂起一把拖把,追了过去。可等我奔到跟前,哪里还有人?我揉了揉太阳穴,暗想:“或许是我花眼了吧?”

回到店里,我从柜下摸出我的猎刀别在腰上,找了件大衣披着躺倒在太师椅里。脑中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越想越是摸不着头绪。我又拿出伊山羊的iPhone 4,翻来覆去地摆弄着那个号码。那个电话一直没有再响起过,就像是知道伊山羊消失了一般。我试着再打过去,电话里传来提醒我对方已关机的公式化女声,我只得把它丢在一边。

忽然想起同样失踪了的罗玉函,我用自己的电话拨了一下她的号码,通了,但是没人接听。真奇怪,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难道她真有什么问题?我又给小兔打过去,她好像正在外面玩,声音很嘈杂,充满了重金属的音乐声。

“小兔,你在哪儿?”我大声朝电话喊。

“铁师傅,你又找我姐啊?”小兔在那边咯咯笑着,像是很开心的样子,环境也有些嘈杂。

“你见到你姐了没?”

“我姐去外地了,下午跟我打电话来着,说跟人出去旅游了。”她在那边幸灾乐祸地说:“下手晚了吧?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吗去了?”

出去旅游了?那总算是知道了一点消息,起码她现在没有危险。虽然心里很不得劲儿,但我终于算是稍稍放心了,只要人安全,其余的……唉,就再说吧。

“行,没事了。你别玩太晚哈,早点回家,别你姐一不在家就放羊了。”

我嘱咐了她几句,便挂了电话。平时她被姐姐看得太严,除了上学就是去店里打工,难得出去玩,这次难得她姐也不在,没人管她。我低头看看表,现在时间还不晚,九点多而已。

我又拿出那本日记翻了翻,突然看到先前被伊笑升画在日记下面那个图,太阳金乌,这个图案会跟罐子有什么关系?

我当下有点按捺不住,把心一横,打开保险柜,将那个盒子抱了出来,又找了一副手套戴上,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盒子,我可不想落一个伊山羊昨晚的那副下场。

打开之后,倒是再没什么异动,上面伊山羊留下的鲜血已经干涸,还有一部分渗透到了断裂的陶片当中。我壮起胆子,晃了晃那个罐子。里面依然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封口处的几个鸟兽铭纹在灯下显得冰冷神秘。

我吸了一口气,仔细看了看下午小桃临摹的那些图案,心里暗暗奇怪,但凡中国神话传说里,人面兽身之类的传说是多的,像远古神话里的女娲就是一位人面蛇身的女神。罐子上记录的是几场战争开始的画面,虽说古时的人喜欢把自己的敌人妖魔化,但这上面画的也未免太离谱了。

第一幅图画的是波浪滔天的海面上,一些人身鱼面的人在朝着一个方向匍匐着,中间站着一个像是祭祀一样的人,像在膜拜着什么东西。他们膜拜的东西却是还藏在陶壳里,没有被剥离出来。其余的几幅图也都差不多。无非海面换成了山地,还有平原,怪物则变成了蛇人、鹿人、鸟人。我数了数,一共是九幅图。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继续把上面残留的陶片剥离下来时,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小兔的电话,接起来,就听小兔在那边带着哭腔喊道:“铁师傅,我遇到麻烦了,你来救我。”旁边掺杂着一些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忙问她:“你现在在哪?”

“天乐园……”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好像被什么人抢走挂断了。

天乐园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娱乐城,是一个迪厅、酒吧、KTV、酒店、洗浴一条龙的地方,鱼龙混杂,聚集了这个城市里大多数“妖魔鬼怪”,什么人都有。听她先前打电话的声音像是在迪厅,我又气又急,心想你没事儿去那干吗?我草草把罐子收起来放到柜台下面,把别在腰里的猎刀掂量了一下,迟疑着要不要带,后来一想还是带着吧,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无非就是几个小流氓挑衅,有点分寸就是了,我可还没胆子杀人。

我出门给老九打了个电话。老九是我一个道上的朋友,就是先前追杀王富贵的那位,也是位性情中人,有种江湖人物独有的豪气。他手上缺了一根小指,只有九根手指,所以人们都喊他九爷。

“老九你在哪呢?”电话一接通我就问他。

“嘿,鱼爷,稀罕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位朋友啊。”他那边倒是挺安静,料想是在休息。

“我有个朋友在天乐园遇上点麻烦。我马上就过去,你要有空也过去帮我看看,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鱼爷的朋友,我一会就到。”他骂了一句就扣了电话。

我骑着跨斗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天乐园。到了门口我拔下钥匙就朝迪厅方向跑。等我跑进一看,四处都是张牙舞爪蹦迪的人,强劲的电子音乐夹杂着年轻人的尖叫,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显得像是一个修罗场。我四处寻找着小兔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她。她好像是跟几个同学来的,有男有女,只是此刻他们的情况都不容乐观,正被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青年围在一个隔断里动手动脚的。我赶快走过去,喝道:“怎么回事儿?”

小兔一看我来了,撇着嘴巴喊了一声:“姐夫……快来救我。”我一听她喊我姐夫,立刻有点心潮澎湃,一激动就伸手揪住一个正在朝她动手动脚的小痞子的白毛把他拖到一边。那几个小痞子一时也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我是何方神圣。

被我揪着头发的小痞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妈的,老家伙你是谁啊?小贱货还敢喊人来,老子一会儿就灭了你。”我听他说得难听,又是一激动,一个铁膝撞到他脸上,他立马就捂着鼻子不吱声了。那几个小杂毛一看我动了手,各自就都呜哇怪叫着要扑上来,我伸手把猎刀掏出来了,指着他们:“你们谁他妈要给老子祭祭刀?”

几个小杂毛被我唬住,一时没敢冲过来。这时从外面又冲进来一伙人,我定睛一看,领头的正是老九,顿时心中大定。

老九看到我这边的情况,虎着脸走过来,朝我看了看,笑着打了个招呼,转又寒着脸朝那几个小杂毛扫了几眼,突然伸手一巴掌抽在一个小杂毛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小杂毛们一看是他,可能都认识,就都没敢说话。

“刚子,是你带人惹了鱼爷的朋友?”

“九爷,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您的朋友。”那个叫做刚子的小杂毛战战兢兢地支吾了一声。

看来这些人是跟老九熟识的,看样子还是他手下的几个小喽啰。我把小兔他们叫到一边,问了一下情况。

小兔一看没事了,可能就觉得我整的这么一出让她挺有面子的,有点显摆地挎着我的胳膊,跟她那几个同学介绍我:“这是我姐夫,牛掰不?”

我说:“回去再收拾你,让你到处惹祸!”

“这事儿根本不怪我们。今天周末,再加上我姐不在,我好不容易跟同学们出来放松一下。我在舞池里跳舞,他们几个人就在我身边挤来挤去的。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拉着我不放了,说一些那什么的话。我同学过来跟他们讲理还被他们打了。”她说着就指了指后面一个个子挺高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原本白净的脸肿起半边来,嘴角还挂着血丝,眼镜片碎了一个,正眯缝着眼在那里哼哼。我过去看了一下,还好,只是皮外伤。“鱼爷,”老九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跟我说道,“这事儿有点不对啊。”

我忙问他。老九递给我一支烟,说道:“最近您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得罪人?没有啊。”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啊?

“刚子,滚过来!”他朝那个被他抽了一巴掌的小杂毛挥了一下手。那个小杂毛赶快捂着脸走过来,朝我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你跟鱼爷说一下是怎么回事!”老九指着我跟他说道。

“这个……”他为难地看着老九,一脸的纠结。

“说实话!”老九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小杂毛晃了一下,捂着腰跟我说:“这位鱼爷,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的小姨子,我该死。”我一听他说小兔是我小姨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美滋滋的。我暗骂自己没出息:“知道了就好。”我哼哼了一声。

“但是,这件事是有人出钱让我们这么做的。”他目光闪烁,有点不敢看我。“你说什么?”我一下子糊涂了,“有人让你们这么做的?让你们做什么?”

“让我们找您小姨子的麻烦。”他看了我一眼,赶忙低下头。老九抬起一脚把他踹出去,骂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以后别他妈说是跟我的。”又转身跟我抱拳,“鱼爷,老九治下不严,对不住您了,不过,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还正迷糊着呢,听到他说话,随口应了一声:“你说。”

“我怎么都觉得那人不是冲这帮孩子来的。”他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是冲谁?”我更迷糊了。我看着他拿眼睛一直盯着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冲我来的?”

“您想啊,既然这位是您小姨子。”他指着小兔说道,“找她的事儿自然是要把您引过来。所以您好好想想,您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我一拍大腿,眼前飘过方才店前的那个黑影,“操蛋了!调虎离山啊。”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老九在后面一把抓住我,说道:“鱼爷,您别着急,什么事儿也要问清楚再说。”被他这么一拽,我才冷静下来,回头问那个小杂毛:“是谁让你把我引来的?”

“一个瘦高的人,戴着口罩、墨镜、帽子,看不清楚长啥样。”刚子唯唯诺诺地说。老九在一边又是一巴掌抽过去,口里骂道:“真他妈没用,给我找去!把那人给我抓回来!”我在一边看得都疼,心想混黑社会真不简单,不仅要挨仇人打,还得挨自己人打。听到老九这么说,那几个小杂毛赶快飞也似的跑了。

“姐夫……”小兔看到我好像要急着走,在一边问道,“我怎么办?”我让他们赶快回家。因为我现在根本没心思管她,既然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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