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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可心--心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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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她们俩一起度过的那么多个冬天。南方的冬天其实很可怕,因为也会有很冷的时候,却没有暖气。在那样的日子里,夜里总是下霜,白天则不停地飘雨,整个天空都被厚重的阴霾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阴暗到令人窒息。
而在黑沉沉的阴霾底端,还压着几棵干枯而秃颓的树,树梢摇晃着风的嘶鸣,像撕裂布帛那样地尖利。偶尔也会下雪,然而那种雪,其实就是冻雨,一团团莹洁的小冰晶扑在身上,簌簌有声,而划在脸上的时候,感觉尖锐而犀利,并不像传说中的雪那样温柔。
当然,南方的冬天对于秋宛瞳来说,并不那么难过,因为她自己长得肉肉的,热力十足,一到冬天更是像个小火炉。而瞳若水恰是那种冬天的时候在她方圆一米之内都能冷到骨头里去的冰美人,于是天冷时瞳若水就更是离不开她,随时随地,冷极了就把她一抱,或是被她一抱,马上就会温暖得五脏六腑都舒舒坦坦的。
因为这件事情,瞳若水常常用来表达她们俩情深意长的一句话,就是“假如你是男的,我一定嫁给你!”
虽然是孩子气的话,虽然是正常的女孩子,秋宛瞳还是每每会被这句话深深打动。她有时候会感动到冲动,以至于很真诚地想:人为什么一定要长大呢?如果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她让你深深地感到,这一生可以不需要有爱情,就已经足够地幸福。
而此时,秋宛瞳独自一人微微含笑地想起这些往事,回忆在清晨尚未被初阳穿透的淡蓝色薄薄的霭气中枝枝蔓蔓,盘根错节。她的心底蓦地溢开一片浩浩的感动,从不记得几岁大时的某一天,一直漫到眼前这北方秋天的早晨。
然而既然已是回忆,就是注定已经永远地留在过去了。至少在可望的未来中,她恐怕是再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地陪伴瞳若水。开学已经一个月,她们国关二系的特训正式开始了。
是特训,不是军训,从此将一直持续到毕业。
……
特训意味着时不时的野外生存训练,强度达到专业运动员水准的体育课,以及不输于职业军人的英勇善战。
第一年才刚入门,集中做警察式训练。毕竟将来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警察虽然不是最可怕的敌人,却注定会是最常出现的对手。他们必须首先深谙彼道,才能还治彼身。
而这一年的特训官,则是皇家警署特情专科的高级署任首理——晏方白。
第一周的特训下来,饶是这些经过精挑细选体质过人的学员,也大都腰酸背疼行动不便。好在周末无论如何姗姗,毕竟还是来了。周五的傍晚,晏方白一宣布“解散”,学员们顿时发出一阵溃散下来的放松的哀叹:“噢——!”
秋宛瞳像往日那样,一得到自由就打开手机,准备应付瞳若水隔一两日就要找上门来的质疑加声讨。她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屏幕上变化的图案,一点点进入正题,信号格也瞬间涨满。然后——
一个几乎是立即打进来的电话,却不是瞳若水,而是晏方白。
她狐疑地接起来,一边应着“喂”,一边不解地回过头去看不可能在这么一小忽儿的时间里已经走远的晏方白。
“喂,累不累?”晏方白果然还站在原地,正举着手机对她微微地笑,语气里柔暖的疼爱已经酽到了甜糯的程度。
他们俩之间大约隔了二三十米的距离,正好可以彼此看得清。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秋宛瞳在东,晏方白在西,于是看起来像是晏方白的影子正努力地要从地面一挣而起,向怯怯躲在秋宛瞳身后的这个影子飞扑过来,一把抓住,再不放开。
过去的这个星期里,他们是特训官同学员之间的关系,不会单独相见,没有私下往来,这让秋宛瞳原本惴惴的心才刚刚安定了一小会儿,不想这当儿他又像一个逃不开的梦境那样笼罩而来。
她有些不情愿,却又更是没奈何,只好公事公办地回答:“报告晏官长,不累。谢谢晏官长关心!”
隔着沁沁泛凉已然开始浓重的夜气,秋宛瞳仿佛看见晏方白苦笑了一下:“宛瞳,现在不是特训时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叫我?”
秋宛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不能”,却听见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然,咱们明天和若水一起吃饭的时候,你难不成要把咱们的秘密解释给她听?”
“晏官长”这个称呼,代表着特训。这分明是国关二系的秘密,整个国家的秘密,他却非要说成是“咱们的秘密”,他和她的秘密。他制造的暧昧,已经天罗地网云蒸雾绕。
但是秋宛瞳没有办法跟他纠缠这个,一个更大的问题让她着了急:“什么要和若水一起吃饭?我不知道啊!”
晏方白仍是笑着:“我这不正告诉你呢吗?明天我们要和若水一起吃晚饭,七点钟,到时我会来你宿舍楼下接你。”
秋宛瞳赶紧摇头:“我不去,我……我已经有安排了!”
晏方白的语气不容拒绝:“那就推掉!你必须去,否则,否则我也不去了!”
趁着秋宛瞳还在脑筋急转弯地想着应该怎么办,他从从容容地顿了顿,才继续补充:“你要知道,这是她约的我,如果你不想让你最好的朋友伤心,那就不要让我拒绝她。因为,我不但会拒绝和她一起吃饭,还会告诉她这是因为你。”
这番话让秋宛瞳彻底哑口无言,只能气恼地瞪着他。晏方白得意地举起手冲她扬了扬:“就是这样。我现在有一个紧急插播,必须接,我们明天见!”
不能说的秘密
晏方白说完“我们明天见”,没有给机会让对方做出任何反应,就按下了接听键,秋宛瞳那条线被迅速掐断,听筒里立即切换成练署任低沉的声音:“方白,你现在马上回警署一趟,有关于同维的紧急会议召开。”
晏方白脸上的表情当即整肃。他一边回答着“是”,一边已经迈开大步向停车场方向走去:“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嗯,情况有些不妙。本来兀鹰已经快要摸到他们幻极冰库的位置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暴露,现在下落不明。不过……”练署任的声音一黯,“估计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晏方白心里一凛。兀鹰本来是他在特情专科里最要好的同事,虽然做这一行的,早已经把生死看成蛰伏在朝夕之间的未知运数,然而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人不忍卒睹。
“那……白鹰呢?”他稳了稳,定住自己必须坚如磐石的情绪,冷静地询问事态的全局动向。
“白鹰应该还是安全的。不过,她打入同维会计部已经三个月了,还是没有摸到任何头绪。看来同维的洗钱做得相当隐秘周全,而且,凛家的私产很可能并不是通过同维转移的,如果找不到新的突破口的话,这笔钱怕是追不回来了!”比起兀鹰的牺牲来,工作进程受阻似乎是令练署任沉痛的更大原因。
“我明白了!”晏方白的声音低沉短促却十分有力,“我十五分钟后到!”
……
周六下午六点半,晏方白准时在秋宛瞳楼下出现,笑吟吟地看着这个还微微噘着嘴有些不情不愿的女孩子从宿舍大门里走出来。
“一会儿见到若水,你……你可不许说任何让她不高兴的话!”秋宛瞳一坐上车就这样警告晏方白。
“我要是不答应呢?你又能怎样?”晏方白笑眯眯地问她。
这句话果然把秋宛瞳憋住了。她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拿住他的砝码,为了不让他对瞳若水失约,她甚至不能立即开门下车作为抗议。
见她一脸愤恨地扭过头去,晏方白呵呵地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听你的就是,好了吧?要不要开心一点来看看?”
既然晏方白已经答应,秋宛瞳也不再有赌气的理由。她的脸色缓和下来,微微笑了笑,虽然没有转过去正面着他,但相信他已经看到。
的确,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否则,一会儿对若水该怎么解释?
晏方白的挂有警署专用牌照的车子,虽然不如凛家那么气派,却也足以让他在汇成长驱直入。来到蕙斋的楼门口稍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瞳若水花枝招展地款款而出。
她显然为了这次晚饭做了精心的准备——上身一件粉色紧身羊毛衫,贴切地勾勒出她玲珑的轮廓,而下身的浅灰色薄呢中裙,配着同色的皮靴,显得她高挑妩媚,女人味十足。看似随意披散的卷发,被暮色染得浓黑,越发衬得她薄施淡妆的脸庞娇白胜雪。
晏方白只看了她一眼,就掉回头来看看身边的秋宛瞳。相比之下,秋宛瞳朴素得像一张还没来得及被描画的白纸——浅灰色运动上衣配浅蓝色直筒牛仔裤,脚上蹬一双最普通的白色跑步鞋,长长的鬓发也只是用一个式样简单的发卡别在后面,最最普遍毫不出众的女大学生装扮。
可正因为是还没有被描画,这张白纸有着超乎一切的美到极致的可能性。
秋宛瞳一看见瞳若水,就开门下车迎了过去:“若水!你来坐副驾驶位置吧,这会儿用不着我来表现礼貌啦!”
这句话是说给瞳若水听的,更是说给晏方白听的:你看,刚才我甚至不愿意坐在你身边,只不过出于礼貌才给你面子的。
瞳若水一看到秋宛瞳,原本光彩盈盈的脸上顿时一黯。她立即顺势伸出手指头算帐似的点着秋宛瞳:“好啊你!有异性没人性!我约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来看我,有帅哥了你就没课了?”
秋宛瞳满脸笑着:“冤枉冤枉!我本来也是说周末可以来看你的嘛,今天不就是吗?”
俩人一边招呼着,一边已经上了车各自坐好。瞳若水又指着晏方白:“喂,本来是说我请你的,现在我改主意了,今晚上你买单啊!”
这句话虽是玩笑,却分明是指向对秋宛瞳的不欢迎,这让秋宛瞳原本已经睡着的惶恐又醒觉起来。她紧张地看着晏方白,听见他从容地笑起来:“好,没问题!怎么说也是我撞伤了你,现在庆祝你伤势痊愈,本来就应该我买单嘛!”
他的老实就范让瞳若水多少舒服了点儿,得意洋洋地把头一甩,目光在窗外所及之处立即又让她有了新的兴奋点。她转过来对秋宛瞳神秘兮兮地指点道:“喂,宛瞳,快看快看,这边——哎呀就那个!”
秋宛瞳不知所云地随着她的指示这边那边地找了好一阵儿,才看见了已经退到车子后面快要隐没在夜色中的那个男孩子。瞳若水惋惜得直跺脚:“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么半天才看见!那个男生很帅很帅的,帅得让人心碎!你怎么老是这样?开学第一天咱们在枫丹左舍那里就遇到过他了,那天你就没看到人家,今天你居然还是没有看到!说你这人命中无桃花吧,你还真是,连眼缘都没有!”
除了这一条之外,瞳若水心里还有另一层不便出口的痛惜,痛惜秋宛瞳没有看到那个男生的目光追着车子而来的时候,眼睛里那突然暴涨的错愕和剧痛。一定是因为看见今天这么漂亮的瞳若水被另一个男人接走吧?
她对秋宛瞳的这番炫耀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已经太习惯于这样高高在上的幸福感。秋宛瞳从来对她都是那样的真心欣赏由衷羡慕,惯得她忍不住地要同她分享自己所有的光环与荣耀。
秋宛瞳的确已经完全不可能看得清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但为了迎合瞳若水,还是认认真真地说:“啊,我看见了呀,是挺帅的,都没看清呢就这么帅了,要是看清了还了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揣度了一下瞳若水那游移在眼角的不安分的余光,心里明白了,便说道:“他是在追你呢吧?这么苦苦地在楼下等啊?”
她的这个反应让瞳若水大为满意,满意到已经不再觉得秋宛瞳的出现是电灯泡,甚至开始感激晏方白带来了一个有用的传声筒,否则,她还真不好开口让晏方白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而他还有一个这么强劲的情敌,所以,他要再不对她采取主动就要危险啦!
“每天的每天!”瞳若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那个帅哥的痴情程度。
“哇!不用这么浪漫吧!”秋宛瞳马上眼冒红心大表艳羡。
瞳若水却适时地亮出了一脸不胜烦扰的样子:“那又有什么用?我对他又没意思!”
秋宛瞳看了看晏方白,对瞳若水笑起来:“那你还不跟人家说清楚,别白白耽误了人家呀,到时候越陷越深,万一出了什么后果怎么办?”
说到这个,瞳若水真的苦恼起来:“他不来跟我说清楚,难道还要我去主动找他吗?最讨厌这样的人了,都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说是苦恼,其实她才舍不得让那个男生真的消失呢。毕竟,他这样每天苦苦地守在那里,让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想起来,都会虚荣心膨胀到要飘到天上去。
“以前还以为就中学才有这样的人,没想到大学里还是有,真讨厌!”说到这里,瞳若水开始追忆往昔,继续提醒着晏方白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万人迷。
因为在中学的时候,这样的事例——确凿的,莫须有的——算在一起的确也不少,这个话题就几乎一直持续到这顿晚饭都过了一半的时候。
“若水,你回宿舍住以后伤都全好了吧?没有再复发什么的?”趁着某个说话的间隙,晏方白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听起来是在关心瞳若水,但也更像是对她们之前的话题感到无聊才故意转移的。瞳若水原本就还在意犹未尽,此时心里便刺刺的不舒服起来。她语气有些低落地回答:“都好了,你后来不是都检查了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啦!”
说完这句话,她倒又想起晏方白既然会那么关心地检查她的伤势,明明还是一件好事儿啊!但就是这一条,让她又想起先前一个一直没说清楚的问题,赶紧转过来抓住了秋宛瞳:“宛瞳,你今天会和方白一起来吃饭,怎么都没见你事先打电话告诉我呀?”
言下之意,她对秋宛瞳和晏方白的亲密程度大感怀疑。本来也是,这太奇 怪;书;网}了!平常从来没听说他们俩有什么交往啊,怎么事到临头,倒好像他们俩背着她已经混到了更熟的程度似的!
这个问题让秋宛瞳大为窘迫。她原是不愿意来的,而要她提前告诉瞳若水她会来的话,瞳若水也一样会有这个疑问:你们俩怎么搅在了一起?我和方白吃饭是我撞伤腿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明明知道我对方白的心意,也许我今晚就是要给他、或者自己,一个机会来向对方表白的,你插了这么一脚进来,算怎么回事儿?
这要她怎么回答呢?
突然之间,秋宛瞳就被逼到了墙角。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地看了看晏方白,却见晏方白也在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似乎在说:有意思!来,我来看看你怎么回答!
真情乍现
对于瞳若水提出的为什么她没有提前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会和晏方白一起来吃饭的问题,秋宛瞳只愣了一小忽儿,就转回来,对瞳若水笑了:“给你一个惊喜呗,傻瓜!”
她先用这么含混的一句话揭过去,立刻巧妙地避开了瞳若水桌面上提出来的问题,直指其后的隐意:“难道你想不到这段时间方白师兄总是把你挂在嘴边,我当然就是他最大的倾诉对象啦,所以呀,你们的小秘密,我也不小心偷到了几条,包括今晚上的饭局!”说着话,她冲瞳若水睐睐眼,一片“就不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了吧”的意思。
果然,瞳若水顿时喜色溢了满脸。原来是这样子啊!晏方白这个胆小鬼,明明喜 欢'炫。书。网'我,竟然不好意思来告白,只好跑去从我闺蜜那里找门路——哼,傻样儿!
可是就是这样本来那么大男子汉模样的人,偏偏在爱情面前如此谨小慎微胆怯犹豫,倒更让她心里软软地感动,觉得他是因为难过美人关才会这样英雄气短,便越发有征服了一个男人的成就感!
瞳若水这样想着,又羞又喜,正自窘得说不出话来,却见秋宛瞳站起身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秋宛瞳在转瞬之间被瞳若水的枪口逼到绝路,然后又急中生智转危为安,这样的瞬息万变让她真的内急起来。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然重新镇定,才从从容容地开门出来。
才走到门外,忽然就被一只胳膊捉住了手臂。还没容她喊出声来,一只大手已经盖上了她的嘴唇,随之压过来的是一张黑脸,热辣辣的呼吸急促地喷在她的面颊上:“小丫头,你们那门专教那招的课叫什么来着?不会就叫撒谎课吧?我看你期末总评一定是要拿A+的了!”
秋宛瞳惊魂未定地看着晏方白混乱的眼神——戏谑,恼怒,欣喜,以及激情涌动的爱恋,火舌一般猎猎地舔了过来。她连忙用力挣脱,同时慌乱地向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瞳若水没有正好走过来撞见。
她力量很大,晏方白便也顺势放开了她,同时又低声说了一句:“不过我的这门课你可要挂啦!这么容易就会被人随便制服喔!”
她白了他一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急急地赶回餐厅去。她不想让瞳若水因为两个人同时消失太长时间而再起疑心。
这顿又尴尬又别扭的饭总算是吃完了。晏方白去柜台买单,两个女孩子手拉着手先到外面去等着。她们俩站在路牙子上说话,瞳若水在对秋宛瞳描述她在那家新开的商场瞎拼一天的收获——
“你看嘛,让你来你不来,我只好跟我同学自己去啦!哇真的很便宜!我买了好多,你看我这一身就是那天买的,这件衣服你猜多少钱?”
秋宛瞳想了想:“500?”
瞳若水立即得意起来:“哈哈!告诉你很便宜了你都猜不着,才200哦!还有这条裙子,你再猜猜看多少钱?——哎呀算了算了,我量你也猜不到,才一百……”
瞳若水原本是要说180,可才说了个开头,就听见突然一阵发狂的轰鸣向耳边急撞过来,与此同时,秋宛瞳抓住她用力一扯。电光火石之间,一辆怒吼的摩托车已经从她身边险险地擦了过去,同时发生的还有一声惨厉的爆喝:“宛瞳!”
瞳若水刚才说话说得太忘情,正在路牙子和马路之间一上一下踩来踏去地玩儿呢,若不是秋宛瞳眼疾手快,她一定会被撞到,而看那呼啸而去的摩托车那样风驰电掣的势头,说不准还要出人命!
这一番惊险只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此时已然远去,而瞳若水还愣在原地,脸色苍白,静若石雕。她下意识地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臂,好像忽然之间被抛入冰天雪地,已经冷得连意识也被瞬间冰冻,那双大大睁着的眼睛,凝固了最后的惊愕神情,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情景,好像那是太难看懂的一个场景,需要她这样死死地、死死地盯着看,才有被懂得的可能——
离开她大约两米处,晏方白正把秋宛瞳紧紧搂在胸前。本来就高高大大的他垂下头来,几乎把娇小的秋宛瞳整个包严了。刚才,就在秋宛瞳出手抢救瞳若水的那一刹那,晏方白也正从饭店里出来,迎头就看见了这样一幕。秋宛瞳,秋宛瞳明明是没有危险的那一个,她明明是身手敏捷永远可以在这样的关头稳稳自保的那一个;而瞳若水,瞳若水才是绝对需要保护的娇嫩花朵啊,她一直都是,一直一直都是!
可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合身扑向秋宛瞳,一把抱住她闪到一边。他毕竟是男人,力道大得立即断开了秋宛瞳拉住瞳若水的牵系,以至于瞳若水踉跄了一下,假如那辆摩托车后面还有另一辆尾随,说不定她就要命丧当场!
什么语言都不需要了。就算不是聪明到能考上汇成的女孩子,也已不能更明白,晏方白的眼里只有秋宛瞳,他对她在乎到如果是为了哪怕一个再小的危险而救她,他也可以让别人死,而这个“别人”里,显然包括瞳若水。
秋宛瞳刚刚来得及出手把瞳若水拉了一把,忽然就被一个坚硬的身体整个兜住转到了一边去。她的视线里顿时漆黑一片,甚至没有办法看清瞳若水到底有没有脱险。
她快要急疯了,赶紧伸手朝挡在前面的胸膛上用力一推,天地重又开朗,呼吸复再顺畅,可是那个僵在一旁被抽离了魂魄的瞳若水的身体,让她也像石头一样定住了。
两个女孩子,曾经是那么亲密的一对姐妹,此时此刻,仿佛隔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杳杳地对望,那么相似的两双秋水明眸,幽幽地望穿这再也无法跨越的时空。
而打破这片冰封的,还是那个闯了祸的男人。
晏方白看看瞳若水,再转回来,望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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