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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耳山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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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我是啥鸟,你说这鸟咱玩的好不好。”
“好,好,太辽阔,太宏伟了。”李松山点头叹服,但他又说了一句话:“那得多大投入,技术哪儿来?周期,也就是多久能建成,市场如何,要认真论证一把。”
宋清宇说:“松山说的对,咱再好好想想,到网上再找些明白人咨询一下。”两个人一握手,好像下了决心。
三个人正在兴奋点上,谁都没有注意宋清扬突然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嗓子:“大鸟,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都知道是在说陆峥嵘,他说:“什么大鸟,那叫雄鹰,就是倒过来念我还是英雄呢。”
大家笑。
“当然,我要叫你靓仔,亮马王子,你更爱听。”
“那是,那是,往后可以这么叫。”
“美的你。”
宋清扬不再问其他,也不再接陆峥嵘的话,而是对李松山说:“松山,走,我是来找你的。”
大家都不懂是什么事,却见李松山的脸唰地红了。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跟在宋清扬身后向多丽漂流场走去。
陆峥嵘的脸唰地变白了,近似目瞪口呆,尴尬万分。
宋清宇却笑了,心里明白了十分,但他却说:“漂流场上可能有事。”
于是,二人分别回家。
第十章
陆峥嵘一夜无眠,开着灯,望着雪白的屋顶,心里却堪乱如麻。在他去扎龙之前,他还丝毫没察觉宋清扬会把感情的砝码移向李松山那边,然而从今天看,宋清扬已经是投入了他的怀抱,而且是那么的主动热烈,那么的旁若无人。他还在想白天里宋清扬看李松山的眼神,饱含着温情,饱含着爱意。他也想起了李松山的尴尬与红脸,难道他们已经。。。。。。
当然,不能说李松山人坏,可是从全方位角度讲,李松山是不如陆峥嵘的,一是李松山家不如陆峥嵘家有钱,二是李松山木讷、拙笨,而陆峥嵘开朗、热情,能言善辩,眼中有活,会来事儿,很会讨女孩子喜欢,特别是他还有经济头脑,将来一定能办大事,成大器,起码陆峥嵘自己这样认为。
陆峥嵘不但比了李松山,也比了秦勉,他依然认为他们俩都不如自己。人总是愿意拿自己的优点比别人的不足。陆峥嵘比了一夜,他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地蹦子个头,而那两位却都高大挺拔。
陆峥嵘想到了宋清扬,于是又想起了她与秦勉的那些事。那是前年秦勉去漆梁县城后第一次回村,于是他宣布了两件事,第一,宣布跟宋清扬结除婚约,他不告诉秦勤,也不通过父母,而是一个人约了宋清扬去白玉庵门口的大槐树下。秦勉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只是跟宋清扬含着骨头露着肉地说:“我这个人天生各路,没能耐,没有钱,不会说话,不会种地,又不会做买卖。。。。。。”
宋清扬一声不语,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其实,宋清扬心里早就有准备,他一打电话,她就知道没好事,这几天她的左眼皮老是跳个不停,但是,宋清扬却要等他把话说明白。
秦勉说:“我这人不值得人疼,我本身也不会疼人。我准备去城市里,或者说是去流浪,所以。。。。。。”秦勉没说出下半句。
宋清扬火了,怒不可遏地说:“有话直说,有屁就放,少跟我玩那个假深沉,我明白咋回事,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拿回来,从此咱各奔东西,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宋清扬转过身欲走又停下,说:“让秦勤给我送来就得。”言外之意再不想见到他。
秦勉把宋清扬送给他的礼品递给秦勤,让她给宋清扬送去。秦勤一愣,毫无准备,她知道,那是宋清扬送给他的订婚礼物,一双蹬山鞋,两条领带。秦勤急了:“干啥呀你?”
“吹了”。秦勉说,很认真,一点都不笑。
“吹了你自己去送,我才不管。”
接着,秦勉向秦勤宣布了第二条决定:“我决定到城市里去,去漆梁县城,去嬴州城,去省城,去北京,所以,那个药材咱也不能种了,我也不能连累了清扬。。。。。。”
秦勤说:“少来冠冕堂皇那一套。秦勉,你太碟子里扎猛子不知深浅了,你非撞个头破血流不可。”秦勤大喊一声冲出了家门。
秦勉是有个性有大主意的人,办事不急不躁,只要认着理,哪怕是死理,棒打不回头,一犟到底,而且还扛。他是佛耳峪村几千年来出现的第一个不知冷暖,不知疲劳的怪人。冬天的时候,他穿得特别少,有时只穿一件汗衫在大街上晃来晃去,人家问他冷不,他却满不在乎地说:“不冷,冷啥耶。”夏天进了三伏,他不仅穿上了秋衣和秋裤,而且肩上还要搭上一件夹克衫,还说是怕一早一晚冷。现在正是盛夏,他从县城回来了,除了穿着秋衣秋裤,他还穿了一件摄影背心,满身是口袋,是用牛仔布料子做的,厚厚的,刚从县城里买的,他觉得穿着那个很酷,仿佛那东西能解热解暑。就这样,他穿着摄影背心,背着数码照相机天天在村里转。说他显示露美吧,他并不是那种人,说他不是吧,他还常常见到一些他看着顺眼的人就停下来,给人家照相,并且给摆个造型,找个好背景,然后放到电脑桌面上,让人去欣赏。因此还有人夸秦勉,说这小子是热心肠人。可是,对于谈情说爱这一套,秦勉却表现得很冷漠。
宋清扬与秦勉的事是他叔秦大发给介绍的,双方家长同意,两人没意见,这事就定了。不能说秦勉跟宋清扬订婚两年多没说过一次悄悄话,但也许只有那么一次。宋清扬主动找他,说:“秦勉,去你家药材地看看吧。”
秦勉却摇头说:“药地有啥看头,没狼没虎的。”
宋清扬气跑了。
陆峥嵘骂秦勉:“人家清扬找你,你真不明白啥意思呀,装啥装,要知道,装逼也是很痛苦的。”
秦勉满不在乎地说:“大热的天,也不是搞对象的时候,天凉再说吧。”
气死人了。
冬天下了雪,宋清扬来找秦勉:“秦勉,到白玉庵扫扫雪去吧。”
秦勉说:“白玉庵这季节没人进,扫它干什么。”
李松山又说:“人家清扬找你就去呗,谈谈吗。”
秦勉又说:“大冬天的,死冷活冷的,不是谈恋爱的季节。”
陆峥嵘不耐烦了,骂他:“秦勉,你又不是牲口,你也要讲究二八月发情呀,真是关外兔子,各别。”
秦勉是跟谁都不上劲儿的,还坚持说:“根本就不是时候。”
宋清扬在闺房里翻厢倒柜,把跟秦勉订婚时秦家给买的衣物还有秦家亲友给的钱全部找出来,也要还给秦勉。宋金喜上前拦住,坚决不让宋清扬那样做,说是秦勉先提出解除婚约的,责任不在宋家,他们不退,到哪儿都能讲出理。宋金喜还要去找秦勉指问,被宋清宇拦住,说没必要,不值得。秦勉现在鬼迷心窍,正做着黄粱美梦,三头驴也拉不回来,他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
河岸边,芦苇旁,柳树下,宋清扬坐在那里悄悄地掉眼泪。李松山和陆峥嵘划船过来劝她。宋清扬说:“我并不是留恋秦勉,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幸,委屈。”
李松山说:“秦勉他是没有这个命。”
陆峥嵘说:“那小子早晚会鸡飞蛋儿打,他是在患单相思,那薛倾城是他能追的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松山和陆峥嵘两人还都没有对象,宋清扬黄了亲事,他们心里却偷偷地有点乐,有点小思想。因此,两个都向宋清扬讨好。陆峥嵘说,他非好好修理一回秦勉不可。李松山马上就献计说:“秦勉约我,说明天早晨要搭他的船拍红靛颏儿鸟去,还要过河拍佛耳山日出全景,准备参加十一大赛。明天早晨他一来。。。。。。”
陆峥嵘不怕热闹,他又与李松山耳语一番,然后告别宋清扬,开船走了。
第二天真是个好天,风和日丽的。李松山和陆峥嵘早早来到河边船上等着秦勉。一会儿,秦勉果然就从村里那边的林荫道上走了过来。秦勉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几个近视眼却不戴眼镜的人之一。他走路的时候从来不看人,马路对面上就是他爹从那边走来他也看不见,也不说话。只有他走到船的跟前时他才看见了陆峥嵘也在船上。
陆峥嵘微笑着看秦勉,刀瘦脸,长头发,还长有一抹小胡子,再加上新穿的那件摄影背心,还有胸前的照相机,真的好像个艺术家。
陆峥嵘说:“棒哥,多日不见,十分想念,你是越变越神气啦。”
秦勉说:“神气个蛋呀,我这样的还神气了。”很低调,说着迈步上船,然后从摄影背心里掏出眼镜戴上,是全白透明的那种。
李松山说:“秦时月兄弟,你可从来不戴眼镜,今天怎么了?”
秦勉说:“眼睛瞎,平时不戴行,工作时不戴不行。”
船开了,秦勉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左顾右盼,然后啪啪地拍照。
船行至河中央,正是水深的地方,前面是一片苇塘,鸟声如潮,几只胆大的鸟儿还落到船上来。秦勉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站到了船头上。这时,李松山一使眼色,陆峥嵘突然一扳船梆,那木船猛翻过去大半个身子,这时,只听扑通一声,秦勉从船头上翻落到河中,接着,陆峥嵘也假装跳下水去。李松山划起船,回到岸上。
不用担心他们会挨淹,他们从小都是在青龙河里泡大的,水性好得很,用陆峥嵘的话说,就是把鱼淹死了也淹不死他。可是,此时秦勉却在水里大声呼喊起来:“李松山,快把船划过来,照相机进水啦,照相机进水啦。”
李松山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他假装骂陆峥嵘:“这个该死的,看,把秦勉都翻到水里去了。”
陆峥嵘上到岸上,又假装跳下水去拉秦勉。他说:“我是跳河去抓一条大鲇鱼了,不小心用力过猛,动静大了点儿,没想到你也掉下去了,真是对不起。”
秦勉爬上岸来,像只落汤的鸡,不停地撸脸上的水,无可奈何又垂头丧气地说:“得,得,该着,该着,这下完了,照相机完了。”
秦勉背着相机往家里跑,他是想跑回家用吹风机去吹干相机,以使其不受损坏。可是晚矣,那相机已经短路,烧毁,秦勉只好拿到城里专业修理店去修。其实秦勉也是个很单纯的人,他绝没有想到是李松山和陆峥嵘合谋陷害的他。
秦勉走了,李松山和陆峥嵘在船上开心大笑。陆峥嵘解恨地说:“我让你照,我让你赛,这回你就在家晒相机吧。”
陆峥嵘仿佛比李松山更机敏,他跑回家,换上衣服就去找宋清扬,把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给她。他想肯定能够得到宋清扬的夸赞。不料,宋清扬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高兴,也没说制止的话,这使陆峥嵘的心感到巴凉巴凉的。
陆峥嵘不明白,宋清扬怎么会看上李松山。平时的事他不再多想,就这次去扎龙,他还特意给她买回了一把鹅毛流萤宝扇,据商店的女老板讲,这扇子的羽毛非常珍贵,因此价格不匪。陆峥嵘花了五百多块买下了,还装了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同时,他还给她买了两方精美的丹顶鹤方巾,最最主要的是,他还买了一套情侣衫,上面的两只丹顶鹤在对视舞蹈,衫的上方印有一个鲜红的“爱”字。陆峥嵘想,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没用了,宋清扬不需要,她需要的是李松山用青龙河的秃鸭毛给她编织的梦想。
宋清扬虽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浑身上下的青春信息也很动人。她的脸虽有些像城砖那么平,但眼睛却乌黑闪亮,显示着智慧。她正直、爽快,办事风风火火,因此陆峥嵘认为他俩很合适。
陆峥嵘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于是,他朦朦胧胧地睡了。可是,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半睁开眼,外面的太阳已照在窗上。手机上显示两个字“表姐”。他知道,是韩香柳打来的。韩香柳在电话里说她有急事,要他立刻到故乡一条街上来。
陆峥嵘奋不顾身地来到故乡一条街上,街上微风习习,毫无人迹。一群早行的黄牛独自在画眉山坡上吃着草,两只喜鹊在韩香柳的门前震动着尾巴欢叫几下,然后也向画眉山那边飞去。陆峥嵘看了看门上的“祥林嫂苦菜店”那块门匾,抬脚迈了进去。里边没有别人,只有韩香柳在绑野菜。
陆峥嵘贫嘴,说:“表姐何事宣我,小弟来也。”
韩香柳无言,继续绑菜。
陆峥嵘又道:“表姐吉祥,财源广进。”
韩香柳突然放下手中活,站起来,严肃地问陆峥嵘:“你欺负香谷了?”
陆峥嵘愕然:“没有啊。”
韩香柳说:“别装。她想不通,要跳长城下的山崖。我怕出人命呢。”
韩香柳脸上仍没一点悦色,说得很正经,严肃。
陆峥嵘仍重复说:“没有啊。”脸色吓得惨白。
两人无语。
韩香柳偷看一眼陆峥嵘,说:“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说的?你去劝劝香谷,也许她会好一些。”
“这。。。。。。”陆峥嵘傻了。
还是在他去扎龙之前,一天中午,陆峥嵘来到故乡一条街韩香柳的祥林嫂苦菜店。手里拿了一只用线绳拴着的花蝴蝶,他想给韩香柳和天意母女一个惊喜。陆峥嵘像疯子一样推开门就闯了进来。突然,就听屋里“啊”地一声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一个女人光光的身子背对着他蹲在了地上。
陆峥嵘傻了,也啊了一声,呆苦木鸡。他扔了蝴蝶,忘了迈步,大失所措。
“滚出去!”那女人喊,带着愤怒,带着哭腔。
陆峥嵘恍然大悟,扭头就跑,一直上了亮马山寨。陆峥嵘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时辰后才苏醒过来。他明白了,屋里边尖叫的那个女人不是韩香柳,天意也不在,那是韩香柳的妹妹韩香谷。她在洗澡。
事后,陆峥嵘跟宋清宇、李松山和秦勤、宋清扬他们学过此事。他说他绝不是故意的,当时他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他什么都没看见,不然他就烂瞎眼睛。
众人乐死了。
见陆峥嵘不认,韩香柳说:“你闯了祸,还不肯说句软话,那能成吗?”
说完,韩香柳领着小天意走了。
每天早晨,韩香柳都要去漂流场的河边上走走,目的是看看南来北往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明显发福,小肚子上的肉疯长,她想走走,把多余的脂肪走下去。然而今天,她是想给韩香谷和陆峥嵘创造一个机会。
陆峥嵘在屋里独自转了几个圈,可是他越转越蒙,不知道韩香柳这不喜不愠的态度到底是想干什么。陆峥嵘想去追韩香柳。可是刚一握门把手,韩香谷却突然推门进来。陆峥嵘大吃一惊,立刻鞠躬谢罪:“表妹,我绝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烂眼睛,我该死。。。。。。”
韩香谷也蒙了,她并不知道陆峥嵘一大早就在这里。那次陆峥嵘闯进门后,韩香谷就跟韩香柳学说了此事。韩香谷气愤地骂陆峥嵘冒失鬼,缺大德,烂眼睛。当时,韩香柳并没说什么,只是埋怨韩香谷太粗心,不关门,怨不得别人。后来,在一个月夜里,姐妹俩在院子里纳凉,韩香柳突然夸赞起陆峥嵘来。说他人品端正,有经营头脑,家里条件好,有存款,有房子,家趁人值等等。
韩香谷早听出姐姐的意思,但就是不语。要论心计,她要比韩香柳多好几个弯弯。
韩香柳憋不住了,她说:“香谷,有想法没有?”
“我还没想。”韩香谷在说假话。其实,就在陆峥嵘闯进屋来的那天夜里她就这么想过。可那只是那么一闪念,因为她的愤怒劲儿还没过。
“该想了。这事我先蹚蹚陆峥嵘。”韩香柳说。
之后,陆峥嵘从扎龙刚一回来,韩香柳一大早就把他喊来,然后给韩香谷打了电话,可是却都没对他们说是什么事。
韩香谷虽然很惊讶,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她马上镇静下来,她一字一句地说:“好男人就该敢作敢当。”
“敢敢敢。”
“好。我问你,你敢娶我吗?”
“不,不,不。敢,敢,敢。”陆峥嵘有些慌乱。
“到底敢还是不敢?”
“敢,敢,敢。”
“好,那么就让你家找媒人来说吧。”说着,韩香谷露出了爱意的笑,并向陆峥嵘伸出手。
陆峥嵘心里乐死了。他抓住韩香谷的手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夺门而出。
没过几分钟,陆峥嵘骑着摩托车又返了回来,他拿出一个包,高兴地递到韩香谷手里,说:“给你买的。”然后又抓起韩香谷的手飞快地吻了一下,跑了。
韩香谷打开包,里面正是陆峥嵘从扎龙买回的方巾、情侣衫和流萤宝扇。
韩香柳还没有回来。韩香谷把包装好,藏起来,然后关上门到漂流场去找韩香柳她们娘儿俩。
多丽漂流场上虽还没有那么多的游客,但李松山他们全体工作人员已经到齐,并穿上了火红的救生背心,像个大力水手似的,一个个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察看救生衣,清点船竿等等。李松山大声强调着,要求工作人员必须让每位游客都穿上救生衣,不然不许上船,这事一点都不能含糊,以免发生意外。宋清扬就站在李松山身旁,也穿上了救生衣,笑盈盈地,就像大力水手的老婆那种神情。韩香柳和韩香谷在一旁的杨树林里喊:“清扬,挺像的。”
“像什么?”宋清扬不明白。
“像大力水手的老婆。”韩香柳说。
“像李松山的老婆。”韩香谷喊。
一群人哄笑。
宋清扬追过来扑向韩香谷。韩香谷咯咯地笑着跑到树林里去。
青龙河里的水清彻明亮,就像一面镜子。镜子里晃动着人影,还有沉稳的青山。和一片片芦苇。一阵山里温柔的风吹来,它们摇曳着,磨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群水鸟从一片芦苇中哗地飞起,接着,又一群,又两三群的野鸟从别处的芦苇塘中飞起。岸上的人几乎没有人看它们,人们习惯了,看厌了,没人知道这些野鸟从哪里来,又飞到哪里去,有些野鸟也没有姓名,都是近些年新来的户,人们叫不出它们的名字。野鸟是来芦苇中觅食的,它们知道李松山的船就要起航,因此,每天在这个时辰里鸟们就自动离开,去新的地方寻找欢乐。
韩香谷抱起小天意跟韩香柳一起往回走,因为韩香柳经营的“祥林嫂苦菜店”、“闰土杂粮店”、“西施豆腐店”也要开门了。韩香柳把每个店里都雇了一个人,因为光靠她和韩香谷是忙不过来的,每天收购、售出、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但是辛苦的汗水没有白流,还不到一年,三个小店,每个店都已获两万多元的纯利润,而且势头非常看好,最主要的是漆梁县城和嬴州市里有几个大企业和单位跟她定下一笔数量可观的杂粮和干豆腐合同,要她中秋节和春节分别发货。这里可是有一笔可观的利润的。
韩香柳、韩香谷刚走过长城的城墙,突然,豆腐房的雇员杨晓虹连哭带喊地跑来了:“不好啦,不好啦,遭胡子啦。”
杨晓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弄得浑身是土。
韩香柳姐妹俩赶紧扶起她,寻问情况。
杨晓虹哭诉:“宋金垚他们好几个人把咱家的粮食和锅碗瓢盆都抢走了。”
韩香柳跑回故乡一条街,她眼睛直了,冒出了火光。这到底是怎么了?屋里的杂粮、大豆、新做的干豆腐、彩电、豆浆机等全被洗劫一空。她掏出手机就要拨110,可是被韩香谷拦住。韩香谷说:“等一下,我打。”
韩香谷掏出手机,她没有打110,而是给宋清宇和陆峥嵘打了过去。没两分钟宋清宇等就赶到了。宋清宇、陆峥嵘和李松山、贾德正等都无比愤怒。他们一起问宋清宇怎么办。
宋清宇斩钉截铁地说:“报案。”
贾德正立即打了电话。十五分钟,八棱子乡派出所的干警们就赶到了现场,拍了片,录了像,并找杨晓虹问明了当时的情况。薛所长觉得案情重大而复杂,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敏感期,决不能处理失当,造成严重后果,于是他们立即向县局和县维稳办作了简要汇报。县委的常委,副县长和信访局、公安局、八棱子乡的领导、干警等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听取有关汇报,并作出决定:公安局要立即进村侦察、破案,坚决保证十一前局势稳定,暂不做任何处理。坚决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驻村工作队要紧密配合,严防死守,决不许出错。
其实韩香柳等人还有所不知,近日佛耳峪村里几乎是街谈巷议,人们争相传递着一个消息,说小天意的爸爸是嬴州市的一个大官僚,最近走马败阵,被公安部门控制,据查,他贪污受贿八千多万,有六个小老婆,韩香柳是第五个,政府已没收了他在嬴州市的全部财产。韩香柳故乡一条街的财产是脏款的一部分,也要没收,韩香柳也要被捉拿归案,只是天意尚小,公安局网开一面,俟机抓捕。
这些谣言都是出自宋金垚之口。自他在故乡一条街上走了麦城之后,他对韩香柳更是怀恨在心,这些话,开始他是跟马起根、沈万星等几个上访人趴耳朵根讲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人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宁可瞎传害人,不愿谁好谁富。
宋金垚趴郭有田耳朵根说的时候,郭有田就骂他:“别没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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