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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耳山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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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书记站位很高,话说得实在又亲切。马富非常感动。
  当然,这一堆都是后话。
  十月一日那天,佛耳峪人和全国人民一样,大都打开电视,在家里收看阅兵式实况。
  郭有田和家人也早早地坐到电视机前等着观看。他家的电视只是个十四英寸黑白的,也没有安有线,还只是在房顶上放了一根松木竿做接收天线,只能收一个中央一频道。
  胡锦涛主席的检阅车开出了天安门,大红旗车牌09001,中国第一号。胡锦涛主席神采奕奕,挥手向三军将士喊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啦!”
  郭有田啪地从火炕上站了起来,站得笔杆一样直,且目不转睛,手也情不自禁地举起来,行起了军礼。
  家人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没人注意郭有田。胡主席又喊:“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啦!”三军将士齐喊:“首长好,为人民服务!”郭有田行着军礼也在心里大喊:“首长好,为人民服务。”最后两次他也喊出了声。
  谁都没注意,马起根、宋金垚悄然走进屋来。看到郭有田的样子,二人甚是惊讶。宋金垚惊问道:“大叔,你在装什么妖?”
  郭有田一愣,放下右手,转过身来,只见郭有田两眼泪花闪闪。马起根说:“有田,怎么流泪了?”
  郭有田擦一把泪,说:“看到这场面,咱激动啊。”
  马起根说:“我在家看了,也流两次眼泪。”
  郭有田说:“这玩艺儿他激动人心,凝聚人心。中国能有今天,不易呀;中国能敢在世界上说不,靠什么?靠的就是这个,军队,枪杆子。”
  宋金垚说:“原来我也这样,爱激动,可是现在让他们给我整的,啥心情都没有了。”
  郭有田说:“年轻人,你不懂,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那咱还上访干吗?”宋金垚反驳。
  郭有田说:“这跟咱上访是两回事。上访不是不爱国,爱国不一定不上访。从一定意义上讲,上访也是爱国的具体表现,上访也是人民群众建议的一部分,一条重要渠道,否则,上级就可能不知道群众中还有咱这样的不公,还存在着政策上的不足和死角,将来改正,这不就是爱国行为吗。”
  宋金垚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爱国似的。咱这么说,现在咱去解放台湾,我第一个上战场,信不?正如故事里讲的,谁不去是犊子,如果我生在战争年代,肯定是英雄,现在起码咱也得整个上将、元帅干干。”
  马起根说:“英雄还真有可能,不过我们现在是看不见你了。”
  “为什么?”宋金垚问。
  “因为英雄你怎么也得像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那样啊,起码你也得像狼牙山五壮士、八女投江。。。。。。”
  宋金垚:“你的意思反正我得死,当个娘们儿也得死,对吧?”
  郭有田大笑。
  宋金垚说:“我还兴许当元帅呢。”
  马起根又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当元帅你也是林彪,你也不是好鸟。”
  宋金垚笑了:“我爱国也是脚踏实地,我得看得见,摸得着。光让我去爱,不给我饭吃,你爱吗?那就得爱死了。”
  大家无语,看电视。
  胡锦涛主席检阅完毕又站到了天安门城楼上。
  马起根问:“你们说胡主席知道咱们这些事吗?”
  宋金垚瞪他,但他并不知道马起根这话的用意。
  郭有田说:“竟扯淡,那哪能知道?天下这么大,你马起根长了牛头马面,还是狗面狮身了?”
  宋金垚笑。可马起根并不在意。
  马起根又问:“要是毛主席在世他老人家能知道吗?”
  “一样,不知道。”郭有田瞪眼。
  马起根说:“那说明咱反映问题不到位,咱还得访,这是对国家负责。”
  宋金垚不语,仿佛心里有了某种余悸。
  郭有田说,态度很坚决:“当然要访,八号上班第一天我们就去访。”然后他又问宋金垚:“你害怕了?”
  宋金垚一激灵,抖擞着说:“我怕?我们全家都死过一回了,我怕谁,怕的是儿子,不是他妈养的。”
  马起根竖起大拇指打气说:“金垚,是爷们儿。”
  三个人正说得兴起,忽然,宋清宇、陆峥嵘提着东西从大门进来。郭有田等三个人都在窗口看见了,可是马起根却用手比划不让出声,装作没看见,于是三个人都把脸面向了电视。
  “有田大哥,有田大哥。”陆峥嵘喊。
  马起根又比划,不让出声,然后假装大声说话:“你说,那天安门广场上跟毛主席像对面那地方怎么就挂了一张孙中山的像?那不是跟咱共产党抢地盘来了吗?我有意见。他活着没抢去,后来让蒋介石跟咱打,死了还来抢啊。”
  于是,三个人大声吵嚷。
  宋清宇、陆峥嵘挑帘进来,郭有田等装作吃惊的样子,仿佛刚刚才知道。郭有田说:“哟,来且了,看,我们竟顾看电视了,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快坐。”
  宋金垚说:“都是马起根说为什么把孙中山像挂到天安门广场上去。真是的。”
  宋清宇:“今天国庆节,我给你们老哥儿几个每家送两条鱼,尼罗鲱,峥嵘还给你们摘些果子,庆贺庆贺。”
  郭有田、马起根都说谢谢,可是宋金垚并没有说话,而且脸色也没丝毫悦色。他好像认为这是糖衣裹着的炮弹,他们在收买人心。
  宋清宇和陆峥嵘不管他。
  马起根说:“清宇,你说为什么把孙中山像也挂到天安门广场上去?”
  宋清宇说:“孙中山是革命先驱,赶跑了皇帝。再则,为了两岸关系,也应该吗,这是中央决定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马起根说:“两岸关系,那国民党已不是原来的国民党了。再则,你看那马英九,他软的还不跟个娘们儿,粘乎乎的,他能成什么大器?”
  宋金垚说:“就是,马英九跟咱不打不和,一肚子坏心眼儿。”
  陆峥嵘说:“要不把你爹我大伯的像挂那儿去?”
  马起根说:“也行。我爹可是老共产党,受过伤,扛过枪,渡过江,起码他跟毛老爷子是一家人呀。”
  陆峥嵘说:“你说的不全,还有分过脏,嫖过娼呢。”
  马起根说:“就他那身板儿?早完蛋啦。”
  众人大笑。
  郭有田说:“五年前,河南人就托北京人,出资二百万,让把毛主席像摘下来,把他爹的像挂到天安门城楼上去呢。”
  陆峥嵘说:“马起根你挂不?一分钟两元,你先出一千二百元,挂一个小时的,我去办。”
  众人大笑。
  马起根说:“别提钱,毛主席不喜欢钱。”
  宋清宇、陆峥嵘笑笑走了。
  宋金垚说:“纯粹是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
  郭有田说:“别把太阳都说成是黑的,在这次事情中,清宇他们是真心向着咱们的。”
  马起根、宋金垚无语。
  宋金垚突然又问:“十一后,公安局是不是就要修理咱了,跟咱动真的?”
  马起根说:“很有可能,外面都这么传。”
  郭有田说:“他们不动咱,只是时间问题,怕十一出事,十一一过,他们肯定饶不过咱。”
  宋金垚说:“他们敢抓我,还是老法子,我就死给他们看。” 郭有田说:“对,只要咱齐心协办,那些当官的就怕乌纱帽丢了。他们敢碰咱,咱准备好三九一一,铁灭克,我不怕死,真的。”
  宋金垚一声不语。可以说,通过这两次事件,通过这几场子的折腾,宋金垚被打下去了五百年道行。他不怕公安局,更不怕政府,他们给他没办法。可是,他们两口子一想起那两个持刀蒙面人心里就吓得没了魂。他们每天早早睡觉,关门闭户,床头上还放了两把菜刀。只要一闭上眼,那两个蒙面人就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副狰狞,那副凶恶,那副残暴都在脸上的两个黑洞中毕露。他们经常在半夜里拉开灯,猛然坐起,然后长吁短叹,一夜再无法入睡。他们又梦见了蒙面人。
  宋金垚曾多次跟郭玉叶说,这蒙面人就是贾德正的弟兄,或者是贾德正的雇凶。可是他们无凭无据,他们不敢说,更不敢报官。他们也知道,报了官,不但破不了案,说不定惹恼了贾德正,他会变本加厉,说不准蒙面人还会重来,那时他们恐怕真的就没命了。就在郭玉叶欲跳城楼之后,贾德正还到他家来过一次,不但对宋金垚、郭玉叶没有表示半点同情,而且还疾言厉色凶狠地问他们:“让你们把花生、豆子送回去,没耳朵?是装瞎还是装聋?今晚日头没之前送去,别装。”说完,翻了一下大牛眼,露出的全是白眼珠子,然后气乎乎地走了。
  宋金垚两口子屁没敢放。他们真的怕了,以致见到贾德正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那么怕。当然,贾德正也去了韩俊才和沈万星家。话说的也一样,也翻了白眼珠子。韩俊才和沈万星也都很怕。就在那天夜里,宋金垚等把花生、粮食都送回了。他们没送到人家家里去,而是送回原地了。
  那天早晨,佛耳峪村里争相传送着这一消息。李松山、陆峥嵘、蒋学仁、秦勤都跑到多丽钓鱼场给宋清宇传送消息。
  陆峥嵘说:“宋金垚等终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说不定这一次就会息诉罢访了。”
  蒋学仁说:“这就是党的政策的感召力,这是咱佛耳峪人的热心感动了他们。”
  李松山摇头。
  宋清宇说:“现在下结论尚早。正如是,老太太看地图——这是哪儿到哪儿?”
  这时,贾德正来了,今天他是开一辆汽车来的,旧桑塔纳,是街上朋友的。贾德正叨着烟,威风凛凛,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煞气。
  陆峥嵘上前供手说:“祝贺贾书记‘花生归贾’。”
  贾德正一瞪眼:“他妈×的,他们就不该拿。”
  贾德正一边给蒋学仁、李松山等发烟一边说:“这个世道就得以恶治恶,软了不行。古人说,人老实有人欺,马老实有人骑。唐僧老实,吃斋念佛,一片好心,大小妖怪就都想吃他,他咋没人想吃孙悟空?泰国为什么政局不稳?就是政府软弱无能。让我去当总统,两小时完活,一切都摆平了。软弱就意味着失败,软弱天真就意味着政权的丧失。波兰共产党不就是天真软弱把政权拱手相让了吗?因此毛主席早就教导过我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现在我们共产党就是有些软,一味退让,安民,惠民,抚民,可是这些刁民并不说共产党好,他们一手拿着好处,一手却举起了反对共产党的旗帜,啧啧。。。。。。”
  贾德正摇头,叹口气又说:“当然了,社会腐败,分配不公,贫富差距加剧,是产生各种矛盾的主要原因,若不从根本上解决,中国将无法屹立于世界东方,她必将四分五裂,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陆峥嵘一串猫头鹰一样的开心长笑,说:“宏论,宏论呀,真是不压于诸葛当年,润之在世呀。”
  宋清宇站起来说:“你的话慷慨激昂,疾世愤俗,虽有一定道理,但那要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现在正如蒋大伯所言,这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本已是过激的人群,过激的事情,再施之过激的手段,不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必将会种下过激的种子,产生更加刻骨的仇恨,导致永远的分裂。”
  贾德正有点烦:“你这话也只是有一定的道理,我懂,但是,对付这种人不以牙还牙,佛耳峪就永无宁日。”
  宋清宇说:“一定的人,一定的条件下,让他们受到一定的教育可以理解,但是,作为一级组织,一个共产党员是万万不可粗暴行事的,我们必须本着对群众高度负责的精神,从根本上解决这些矛盾。”
  贾德正烦透了:“好好好,好像我们以前就没负责了。我等着你的负责精神。”说完发动起车,走了。
  十一大阅兵,给中国人提了神,鼓了劲。佛耳峪的每个人也都受到了鼓舞,他们从家里出来,个个都满面春风,两人一见面都不再问“吃了没有?”,而是问“看阅兵了没有?”然后三五成群就开始议论起来:“中国,牛!”眼睛里全是骄傲与自豪。
  有的说:“中国的很多武器都是世界顶级的,比如歼十战机,核潜艇。。。。。。”
  有的说:“你看那战士,特别是那些女兵,天兵天将一样。”
  有一个人还骂骂咧咧地说:“妈的,小日本、印度、俄罗斯大鼻子,还有美国鬼子,他哪个也不敢小瞧咱,不信,单打独斗,练练,中国谁也不服他们。”那自豪劲儿舒坦劲儿就跟吃了大烟似的。
  一个老大娘在旁边站着听了很久都没言语,最后她说了一句:“那胡主席真是个俊把式,我看他也足有三十多岁了。”
  在场的人全笑了。
  一个小伙子问她:“您是嫌胡主席老,还是嫌他小啊?”
  老大娘说:“都好,都好,咋着都行。”
  大家又都笑。
  这一切蒋学仁都赶上了,他说:“胡主席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毛主席说的。他是国家的脊梁,民族的精神。”
  老大娘又说:“都好,都好。”然后蹒跚着离开了人群。
  宋清宇决定,利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实施他的计划。他知道,不从根本上解决郭有田等人的吃饭问题,佛耳峪将永无宁日,他作为一名年轻的共产党员、村干部也将永不心安。再则,过了节日,佛耳峪还必将风云乍起,郭有田等必然还将上访,那么刚刚压下去的火焰还将死灰复燃,公安干警还将卷土重来,蒙面人还将夜闯民宅,郭玉叶还将重新出现在九楼长城的悬崖上。。。。。。
  宋清宇把蒋学仁、李松山、陆峥嵘、秦勤、宋清扬、韩香谷等人找到大队部。他拿出本子,向他们宣布了他的关于解决郭有田等人土地问题以及新农村建设等几条构想,向他们征求意见,然后再上全体党员、群众代表大会,再向乡党委、政府请示,最后实施。
  第一,宋清宇让出双红豆垂钓场。宋清宇、李松山让出多丽漂流场,陆峥嵘、陆希顺让出果园;第二,宋清宇等带头,并号召全体党员以及佛耳峪一切有觉悟的先进人士,主动让出暂不耕种的土地;第三,号召全体佛耳峪在外做生意和在外上班有固定工作者,暂时让出家中土地;第四,建立“百斗”游乐场、“丹顶鹤”野生鸟类养殖表演场,招收村内职工,每人月薪一千到一千五百元,第一期约招二十人,所招人员必须让出土地。
  第五,鼓励村民利用本村旅游资源优势做生意,证照由村里帮助办理,场地由村里统一规划安排,三年免收租赁费;第六,所收土地,优先按人头划归人多地少的家庭,但绝不多分。
  第七,所收多余土地,面向全体村民承包。如所收回土地不足,优先照顾贫困户,优先安排贫困户到“百斗”场等就业;第八,所包多丽漂流场,双红豆垂钓场,亮马采摘园者,必须优先安排本村贫困户就业;第九,所有企业,必须优先安排本村贫困户就业,采取个人报名,村里集体推荐,业主选择的办法招录;第十,土地承包期共剩下十三年,到二0二三年十月止,以后执行国家新的土地政策。
  宋清宇宣读完这十条,然后解释说:“很多内容我们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中都说过,只是没有具体化。当然这十条也不很细,仅供参考,多提意见。比如说让出垂钓场、亮马山寨等,怎么计算先前的投入,怎么折旧,怎么收回等等,村里就不做规定,由承包人跟现任业主协商解决。”
  蒋学仁担忧地说,眼皮又快速眨巴起来:“咱们村在外做事的不多,但也有几个,而且还当了官,在外做买卖的也有几个,但是现在闹金融危机,跟郭有田似的,现在都不景气,恐怕。。。。。。这些人有那个觉悟吗?”
  陆峥嵘说:“李洪才在地税局上班,都当了副局长,父母都早接走了;马本初在国土局上班,肥得流油,父母也走了;赵先德在环保部门。。。。。。他们每家都有三五亩地,现在租给别人种,每年每亩一二百块,难道他们就看上这几百块钱了?咱找他要点儿钱还不给呀?只是咱从前没做这方面的工作,而且,现在村里有困难,这哥儿几个都是义气人,没说的。”
  秦勤说:“朱元发在城里开汽车修理厂,虽不景气,但他决不能再回村种地,王有义在嬴洲市园林局打工,当了小包头,他更不可能回来,听说前几年就在市里买了楼房。”
  陆峥嵘接话:“听说还养了小老婆呢。”
  秦勤说:“别瞎扯,你看见了?”
  “听说,听说,听说而已吗。”陆峥嵘自我解嘲道。
  李松山成竹在胸似的说:“这几个人都不能回村,而且对家乡都很有感情,他们更不在乎这几个钱,我们找他们去,绝不成问题。”
  蒋学仁有些激动:“只是你们作出的牺牲太大了,这回佛耳峪总算该平静下来了。”老蒋差点掉下泪来。
  屋里出现一阵沉默。宋清宇说:“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们选择了奋斗,所以我们就不怕牺牲。”
  宋清宇又提出,佛耳峪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规划问题。第一,修改佛耳峪村社会主义新农村规划,新民居改建到亮马山西侧去,要请县城乡建设局设计室的技术人员进行设计,要有路灯、山村花园、健身场等等,暂时建不起的项目,可以缓建,但必须高标准设计,要有三十年五十年的前瞻性;第二,从现在开始,坚决杜绝私迁烂建行为。对以前无证无照和乱迁乱建的房屋,要依法解决;第三,保护好古村落,加大古村落开发力度。古村落村民可以出让,但不允许转让佛耳峪村村民以外人员。第四,成立嬴州市佛耳峪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宋清宇决定把这一建议也拿到全体党员和群众代表会上去讨论。
  蒋学仁等都支持宋清宇的两项建议,并一致认为是解决和发展佛耳峪问题的一剂良药。
  最后,宋清宇说薛倾城打来了电话,说佛耳峪山鹰文学社定于二00九年十月六日在佛耳峪召开成立大会,还说这年好,月好,日子更好。共有五家诗社、文学社的诗友代表以及县文联、电视台等单位的领导出席会议。让宋清宇回电。
  宋清宇说完,大家的情绪立刻兴奋起来。
  蒋学仁眨着眼皮:“该办,该办,早就该办,这山这水的,也早该吹吹了。”
  陆峥嵘又一串怪笑:“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好兆头,好兆头,我赞助。”
  秦勤也异常激动,仿佛这琴棋书画就跟她是与生俱来的缘,她笑逐颜开,那份激动都从红腮上那个单一的酒窝中流淌了出来。她燕语莺声地说:“不须迎向东郊去,春在千门万户中。可是,哎哟,我的诗还没敲定好呢。”
  韩香谷也是才女,虑事全面,她说:“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就这年这月这日子,千载难逢。”
  李松山谦谨,他慢条斯礼,欲说前还看了一眼宋清扬。他说:“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村作飞花。这事咱们被动了,早就该办。不过,咱要把时日定下来,把人事安排好,会议议程也要定下来。”
  蒋学仁说:“松山说得对,松山说得对。”
  宋清宇又翻一页小本子说:“名称和人员是这样安排的,今天咱就定下来。”
  名称:山鹰文学社刊名:山鹰(半年刊)
  社长:宋清宇副社长:贾德正、李松山、陆峥嵘理事:宋清宇、贾德正、李松山、陆峥嵘、秦勤、韩香柳《山鹰》主编:陆峥嵘副主编:秦勤编委:陆峥嵘、秦勤、宋清宇、韩香谷山鹰文学社和编辑部聘薛倾城、李心田、蒋学仁为顾问。
  蒋学仁眨眼皮,然后沉默一会儿说:“好,不过没有清扬的事儿,不公平,她人好,诗也好。”他站起来:“清宇,不要以为她是你妹妹你就不安排,举贤不避亲吗,起码应当让她当编委。”
  大家齐声赞同,宋清宇亦没做反对,因此,宋清扬当了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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