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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耳山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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ǘ>退嫡馔恋卣撸30年不变,我改得了吗?别说我,县委书记,省长,他改得了吗?我又不是中央总书记,总统?咱得说理,庄里庄亲的,谁也没给谁家孩子扔井里去,玩邪的没用。”
贾德正跟他们说话从不站起来,说实话,村里人都有些惧怕贾德正,包括郭有田,马起根。他们说十句,贾德正最多哼一下,算是回应。只有他当了书记才不得不重复一遍蒋学仁已说了一万遍的费话,但他明显的又加进了许多硬话,这是蒋学仁从来没说过的,而且态度更没有一丝一毫的蒋学仁的那种谦恭,反而却带着几分傲慢与煞气。大家都看得见,贾德正生得粗头棒脚,身强力壮,且脾气大,力气也大。国家在上游修水库期间,他挣了不少钱,结识了许多管事的人,认识了不少黑道白道上的哥们儿。比如翠屏山酒楼那个老板钱大宝,跟他铁,是他引进来的。八棱子乡政府集市上的混混儿,痞子,没一个不喊他贾哥的,没一个跟他没关系的,只要有事,他一个电话就来几十个。这事绝不是贾得正吹牛。佛耳峪人在集市上丢了包,挨了抢,受了委屈,都是贾德正出面摆平,找的是哥们儿,还有派出所的。贾德正是能人,郭有田等当然也要惧三分。
郭有田、马起根等人听贾德正说话就不顺耳,火气直顶胸口,可是,郭有田就是说不出来话。马起根平时不爱言语,背后有诡计,关键时候不紧不慢的总能抓住要害整几句。他冲着贾德正说:“照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讲理了?是我们玩邪的了?起根是的,老蒋可没这么说。”
“怎么的?你问这话本身不邪呀?我是那个意思吗?”贾德正吐着烟圈,歪过脖子看马起根,一脸子的煞气。
马起根被问住了。
郭有田站起来:“德正兄弟。”显然比对蒋学仁客气了许多。“你说了半天,都是省、市、县,包括老蒋都说了一万遍的老话,我们的事儿最终还是没门儿啊?”
“郭有田,这么着,你来当这个书记,你有啥好方法儿?你说。你要是有方法儿,我就给你叫爹,就不给你叫大哥了。”贾德正还是盘脚坐在凳子上,脸还是拉得老长。
郭有田自认为见多识广,能言善辩,没想到此刻却是哑口无言。
“我们得吃饭,我们得活下去,我们就是要上访。”片刻之后,郭有田跳起来喊。
“耍什么猴?”贾德正不紧不慢地说,心里却十分气愤。“谁不让你活了?谁让你死了。再说,谁又不让你死了?原意死你就去死,不用上这儿说来,都死了省心。”
郭有田疯着喊:“流氓,你这是当书记说的话吗?我要告你去。”
“郭有田,是不是老蒋把你惯得不知姓啥了?啊?有种的你给我们家也点着?我不剥了你的皮!”贾德正摔了烟蒂,站起来,一副凶相。
见势不妙,马起根等拉起郭有田一路吵吵嚷嚷着出了村队部院子。
郭有田说:“好,咱们走着瞧,你等着。”
贾德正说:“我等着,等着谁把我打下城墙去,等着谁也给我们家放一把火。但是,他可得做得隐蔽些,千万别露出马脚来。。。。。。”
贾德正早就说了,他不是老蒋,他绝不会惯着他们,不然他们就更会登鼻子上脸。对于今天的谈话,他很满意,他把他们全噎住了,全镇了。可是,这只是他个人认为,他万万没想到,他最后的话也给自己种了祸根。
当晚,马起根他们就聚集到总部郭有田家,他们一起大骂贾德正足有半个多小时。说贾德正这个王八犊子比老蒋还坏,只要他当书记,他们更没好日子过。怎么办?郭有田摩拳擦掌,坚决地说:“趁奥运会召开之际,趁贾德正刚上任立足未稳,加大上访力度,打掉了一个蒋学仁,不愁拿不下贾德正。”
沈万星说:“对,要打上横幅,去北京,去北戴河。”
马起根用双手抹一下刀瘦的脸,略有所思地说:“光这还不够,要打掉贾德正,必须让他吃点苦头,像老蒋那样,他家不遭火灾,也得遭毒灾,毒死他家的羊、毒死猪、毒死狗。。。。。。”
一屋子人都不说话,心里都憋着一股火气。
突然,马起根又说:“上次蒋学仁家的火是谁放的呢?”他转眼看看大家,笑笑说。其实他心里早猜出了几分,但他不会妄说。
大家都不语,沈万星说:“也许是天意,天随穷人愿啊。真是怪了。”
“是呢,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还有比咱更恨蒋学仁的?”大家都这样说。
憋了半日,郭有田说:“一点不差,就是天意,就是天意。”
事情就那么蹊跷,就那么怪,没出五天,贾德正家的一头母猪和九只刚过满月的仔猪全部被毒死,还有一只贾德正媳妇宋鸽爱如宝贝的长耳狗,十六只草鸡,三只公鸡也被毒死了。
死猪死狗摆满了院子。宋鸽连嚎带骂,都是掘祖宗的粗话,脏话。贾德正虽没想到他们敢对他家下毒手,但他却很冷静。他把牙根咬得嘎巴嘎巴响,把拳头攥得直冒汗。他猜得出是谁干的,包括给蒋学仁家放的火,都是一个人,或一拔人干的。可是,没证没据的,他不能乱讲。他没有报公安局,他想,报也没用,破不了案。那警察他都熟,来了还得管饭,说不定还得三头母猪钱。他强忍愤怒,找来几个兄弟,默默地把猪们、狗们、鸡们埋了。
马起根等一群上访专业户都跑到郭有田家,奔走相告贾德正家发生的惨剧。大家照样那样分析这是什么人干的,但还是找不到结果。大家都很解恨,异口同声地说“该,报应。”
郭有田还是那么说:“一点不差,就是天意,就是天意。”
为安抚贾德正,乡政府给了他两千块钱补助。贾德正面上装得很平静,心里却一刻也没忘记明察暗访这两起案件。他想,只要抓到那投毒放火人,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蒋学仁却说:“算了,算了,别把仇恨作深了,事情都过去了。”
贾德正没有被打倒,反而工作更加积极主动,特别是对信访稳定工作更加全力以赴。他想,他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他家的狗不能白死,他老婆的泪不能白流。他决定跟这帮人好好过过招,就是共产党怕了他们,难道他贾德正也怕了他们不成?不然,他贾哥还怎么在人面上混?
眼看到了七月底,奥运会开幕在即,按照县乡党委政府的要求,除了实行陆海空的封锁,各村都派了工作队,日夜吃住在村,对上访户上访人死看死守。除了实行陆海空的封锁,佛耳峪是全县信访工作的重点,难点,工作组加倍派了人员。可是,就在七月二十七日那天晚上,郭有田等五名上访人员突然失踪了。工作组的几名小伙子吓得面无人色,用颤抖的声音向县乡政府和稳定办作了紧急汇报。县政府立即命令各路口,边卡,海陆空车站,驻北京、北戴河的工作组全部上卡,严防死守,坚决把信访人捉拿回村,绝不能让上访人进京进北戴河半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家都十分清楚,省里频频发文,说出现一例进京,全省通报;出现两次,县委书记到省里说清楚,作检查;出现三次当即免职。那个市委书记更是混蛋不讲理,在全市稳定大会放混,说,怎么看住上访人我不知道,但是,出现进京赴省上访,造成严重重果,我知道怎么处理你。
一天两夜都没有郭有田等人的消息,县乡的干部皆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作为一名党员干部,保护北京奥运会平安是他们应尽的责任,同时,他们更怕头上的那个小帽刺儿被共产党给摘掉了。跟县乡干部一样,贾德正也一天两夜没合眼,心情也很紧张,但他不像县乡干部们那么沉重,因为他不怕撤职,一个小小的村干部,随他们的便。
郭有田等人没有去北京,他们知道,此时的北京已无法进入。那天他们商定好之后,分别在深夜从自家逃出,钻高粱地,涉河,爬山,天亮后在半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北戴河,然后又钻玉米地,翻山越岭,最后到了北戴河的莲峰山路上,那已是第三天凌晨两点多。他们在松树林里蹲了三个小时,然后打开横幅,大摇大摆地向中直疗养院开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被外县的一支支暑的警察小队发现了。警察立即冲过来,将其擒获。郭有田、马起根奸猾,他们没打横幅,在警察抓沈万星等三人时,他们二人钻进了松树林,跑了。经审才知,他们是漆梁县佛耳峪的沈万星等五人。
漆梁县政府又下了死命令,围追堵截郭有田、马起根。又隔一日,郭有田、马起根在昌黎火车站被抓获。这时,他们不是想去上访,而是想回佛耳峪。信访局的干部和警察不容分说,像擒杀人犯似的把他们摁进了小汽车,送回漆梁县城。贾德正和县乡干部都来了。贾德正既气又解恨,他冲着郭有田和马起根说道:“狗日的,都送进去!”
郭有田骂:“杂种操的,有种的你崩了老子!”
郭有田等五人全部被送进了县信访培训班,学期通常是两个月,也可无限期延长,是彻底的与世隔绝的那种。就这样,佛耳峪村平安地度过了奥运会。
远处有摩托车的响声,一会儿,摩托车停在了石屋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宋清宇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松山。
李松山问:“还没吃饭吧?”声音很低,脸上永远是那种不急不躁、无声无色的沉稳。
宋清宇说他还不饿。他说,他在想蒋学仁被推下长城,家里着了大火的事,还有贾德正家猪狗被毒死的事。宋清宇还问李松山,将来是不是也有人要对他下手。
李松山沉默好久,说:“不会,只要不激化,想办法解决他们的问题,就走不到那份上。”
宋清宇说蒋学仁,贾德正都帮助过他们,也诚心想解决他们的困难,可并没落下好来,还成了仇人。
李松山坐在炕沿儿上,卷了一颗旱烟,点燃,慢慢吐出烟气。他说:“方法不一样,蒋学仁太仁慈,一味的忍让,人家就要骑他的脖梗上屙屎,贾德正太横,激化了矛盾,人家就得毒死他家的猪狗,日子久了都敢宰了他。”
宋清宇问:“那咱怎么办?”
李松山说:“温水下锅,小火慢炖。温柔一点儿,慢慢就把他们炖烂了。”
宋清宇理解李松山的意思,但又似乎没理解透。他一声不语,他在分析着,也在心里骂李松山:“这个该死的智多星,怎么不直说。”
李松山又说:“当然啦,还是得办点实事儿,来点真的,光拿国家政策压人不行。”
李松山这句话仿佛说到了宋清宇心里。宋清宇马上接话说:“对,这是病根儿。”宋清宇又看看李松山,笑着问道:“智多星,你肯定有主意了。”
“没有,没有。”李松山摆手。
“肯定有,快说说。今天都九月三号了,火烧眉毛啦。”宋清宇急得跺脚。
“还不成熟。”李松山说,毫无急色。“还记得八月三号那次大战吗?”
宋清宇苦笑一下:“刚一个月,净说废话,谁能忘!”
一个月前,就是八月三日下午,郭有田等组织佛耳峪村里二十多人围住了李松山的漂流船队,以此要挟要贾德正解决他们的土地问题。去年在信访学习班学习了两个月,郭有田等思想上不但丝毫没解决问题,反而更加仇恨起贾德正,他们认为那都是他施的诡计。因此,回村后磨擦不断,并步步升级。
岸上堆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有本村的群众,有旅游的游客,双方情绪十分激动。
贾德正闻讯赶来,只见郭有田、马起根正站在竹排上,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并声泪俱下地发表着演讲:“兄弟们,姐妹们,这河是咱佛耳峪全体人民的河,这山是佛耳峪全体人民的山,这土地是咱佛耳峪全体人民的土地,这一切都是咱佛耳峪全体人民的,蒋学仁、贾德正这些败类,他们有啥权力廉价包给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让他们挣大钱?而我们却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牛马不如的日子?兄弟们,姐妹们,大爷大奶们,这不是共产党的主张啊,我们只有组织起来跟他们拼了,不然我们没有好日子过啊。还我土地,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下去,孩子要上学呀!”
贾德正站在岸上,他看一眼身边的人,无意间却看到了猫三儿也在人群的前头。面对郭有田他也是一脸子的愤怒。贾德正没时间跟猫三儿打招呼,他挥挥手,对着郭有田和马起根命令似的喊道:“下来,下来,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别鸡巴在这儿瞎煽乎。”
马起根小声骂了一句,他是在给郭有田打气鼓劲儿:“没德的人装蒜呢,绝不能吃他那一套。”
郭有田立刻喊道:“别跟我装,嘴巴放干净点儿,大爷不吃你那一套,有种把我们的事办了。”
在众人面前栽了面子,贾德正的脸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他愤怒了,挥着拳头喊:“郭有田,你当谁的爷?”
“谁不给我土地,谁没爹,我就当他的爷。”郭有田在竹排上狂呼。
“郭有田我操你祖宗。”贾德正一下被激怒,他操起一根船竿冲上竹排,不容分说,抡起船竿就照郭有田的头上扫去,郭有田一躲,正打中他的臀部,郭有田站立不稳,哎哟一下被打落船下。马起根见势不妙,正欲逃走,贾德正看一眼他,火气又起:“狗日的,你更不是好饼,都是你出的鬼主意。”话音未落,贾德正的船竿又狠狠地向马起根打去。未等贾德正的船竿落下,马起根早已先跳下水去。
此时,岸上的沈万星等上访人也急了,他们诅咒着,呼喊着疯一般向竹排上冲。突然,猫三儿瞪着牛眼睛,横在了岸上:“干什么干什么?想打架呀?”
后面的人呼啦啦一下向沈万星等推过来,连同猫三儿一起都被推到了河里。猫三儿急了,顺势把沈万星和宋金垚摁在河里,并狠狠地骂道:“让你放火,让你投毒。”
“淹死人啦。。。。。。”沈万星的家人狂呼。所有上访人及家属纷纷操起了家伙,并与前来劝阻的李松山、陆峥嵘等撕打在一起。
见势不妙,贾德正赶紧给翠屏山酒楼老板钱大宝打电话。中午,贾德正在那里吃了饭,八棱子乡街面上来了几个哥们儿,他们还没走,现在只有请他们出手帮忙了。电话刚放,只见从翠屏山酒楼的坡上冲出几个光头的和长发的,他们拿着刀,舞着棒,杀气腾腾。见来了帮手,贾德正跳上岸来,指着刚刚爬上岸来的郭有田和马起根说:“教训教训这两只骚狗,狗日的。”
两个秃头的小子冲上来,啪啪地扇郭有田和马起根的嘴巴,鼻血哗地流出来。这还不算,接着就是拳脚相加。郭有田死不服输,越打越骂,马起根早已吓得浑身乱抖,跪在地上喊:“妈呀,打死我了,妈呀,打死我了。”
沈万星更是个坚强的主,他边反抗边骂解恨的话:“丫头养的,你不得好报啊。。。。。。”
“打断他的狗腿,撕烂他的嘴,下狗的玩艺儿。”贾德正像只发疯的狮子那么吼叫。
一个长发的小子从沈万星身后窜上来,挥起棍子就是一家伙。沈万星右腿当场折断,倒在地上。这时,全场一下静了下来。
长发小子扔下棍子,用脚踩着沈万星的头,咬牙切齿地说:“小子,我叫‘长毛虎’,有种你去找我。”然后从屁股上摸五百块钱,摔到沈万星的脸上说:“拿去接腿吧。”说完拍拍手,扬长而去。
据说这是行规,不白打你。流氓也很讲究。
尽管贾德正对投毒放火的事耿耿于怀,但他毕竟没有证据。因此,他原本也没想跟郭有田他们动手。可是,郭有田竟然骂他没爹,沈万星竟然还敢张嘴骂他丫头养的,他岂能容他们?他贾德正就因为当这个小小的村干部就让人欺负到这种程度吗?他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因此,他宁可这个屁官不干了也绝不能受这群王八兔子贼的气。他打了他们,他很解气,他等待着他们的报复。
常言说,见矬人不能说短话,打人不打脸,郭有田、沈万星骂那样难听的话也难怪贾德正急眼。全佛耳峪的人都知道,贾德正原本不姓贾,也不是佛耳峪村人。他也姓钱,是驮上村人。三十二年前她母亲未婚就生了他,生后他父亲就进了大狱,出来后就没回过驮上村,他娘带着他改嫁到了佛耳峪老贾家,他便随了贾姓。贾德正也是长大后才知道身世的。他虽觉得不光彩,但又奈何呢?只有忍受下来了。他怕的是人家看不起他,一辈子在人们面前矮三分,抬不起头。可是,多少年过去,佛耳峪人还真的没人这样骂他,郭有田、沈万星开了先河,贾德正能饶了他们?
贾德正自知捅了蚂蜂窝,但他豁出去了,蝎子掉裤兜子里了,爱咋蜇咋蜇了。
宋清宇突然站到李松山面前,眼睛闪着亮光说:“松山,我有了一个釜底抽薪的主意,不知你同意不。”
“你说,我也是这样想的,看能不能想到一块去。”李松山也站起来,双眼闪出光来。
“我想给郭有田、马起根他们找个事儿干,只要他们有了收入,慢慢就能过上好日子,过上了好日子,他们还访啥?”
“就是。说说你是咋想的。”李松山说,看着宋清宇,眼里全是期盼。
“让郭有田来咱的垂钓中心,每月一千元,让马起根去漂流中心,当个特型,扛渔鹰跟游客照相,咋样?”
“妈呀,咱俩想的一样一样的。”李松山的口音是纯佛耳峪山里的味儿,发闷,发憨。他一把抱住了宋清宇:“明天咱就去找他们说。”
第四章
说佛耳峪有灵山,秀水,一点都不为过。西山上有白玉庵,救苦救难,东山上有苍鹭,晨歌夜舞。河上有芦苇,鱼虾和竹排。夜里,山村里一片静谧,人们坐在房前屋下就能真真切切地听到青龙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就像一群十七八岁的姑娘银铃般的笑声,难怪佛耳峪村的姑娘个个都那么水灵,俊秀,根源是这青龙河水的滋养。可是,陆峥嵘却说,这样评价佛耳峪是远远不够的,太片面。他说,有一天早晨他爬上了翠屏山长城,他站在城楼上往下看,佛耳峪村上一片烟气,直上云霄,他再看佛耳峪的每座山头,每间房子,每棵树,每块石头,都在冒烟,妈呀,那叫财气。陆峥嵘不懂,他是问了一个风水先生后才知道的。那先生还告诉他,在那地方干点什么大事,保他发财。风水轮流转,千万别错过了机会。陆峥嵘点头,牢牢地记住了,给了那先生十元钱,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佛耳峪处处都在冒着财气,最旺的地方却是古村落。街道七拧八歪,坡坡坎坎,细如羊肠。街的两边是佛耳峪人家用长城砖和河卵石垒就的房屋、院落、猪圈和羊舍。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村落。说来也是佛耳峪人的耻辱。佛耳峪长城,除山海关,原来就数这一带规模最大、建制最全、保存最完整的长城。她山上有围城,山下有瓮城,亮马山上设有独立的大型烽火台。她还穿越了河流,有水下长城,这是山海关都逊色十分的景观。很多游客就曾大发感慨:就这猪圈养金猪都成,吃了这猪肉绝对健身、防癌、长寿。。。。。。你们看这城砖,一块都值八十美元,算算帐,这可是天下最昂贵的猪圈了,再算算这古村落的帐,她应该比英国的白金汉宫都值钱。
千万别小看了游人的这几句评语,它就像传奇故事一样在全国传开了,现在一说起佛耳峪,最著名的是什么?猪圈,古村落。人们慕名而来,目的就是来看猪圈里的猪和屋子里的女人。
今天,在佛耳峪古村落西北角上,翠屏山酒楼的对面又多了一道风景。当然,那在游客面前算不了什么,可是在佛耳峪人眼里,那可是一道最刺眼,最亮丽,最让人咂舌羡慕的风景,那就是韩香柳新建的三十间三层仿古门市房。
韩香柳沐浴着早上浓重的“财气”,抱着她刚刚过满周岁的女儿,站在新房前正给他的叔伯二哥交待任务,话语清脆响亮,手势锉锵有力,一看便知,那是个颇有决策力的女人。韩香柳没有辜负佛耳峪的灵山秀水,他出落成了该村第一美女,这不是哪一个人说的,是全村一千四百余口人公认的。一米六八的个头,在女人堆里一站,显得贼拉高,真个是鹤立鸡群,就像唐代的杨玉环似的,她属于丰满美,长得结实。她直鼻,方口,红腮,两眼黑而亮,小时候,她娘老五婶就骂她两眼起尖儿,肯定不是善茬子。原来她就是半发头,这两年去了城市里,现在也是半发,可是那时的纯乡村半发跟现在的半发比差别太大了,据说,现在这叫不等式半发,垂直的刘海儿,剪得齐唰唰的,两边耳朵至红杏腮下的头发长长的,与肩近齐,而越往后越短,显得人特别的洋气,且富有朝气,就像个年轻学生似的。韩香柳不但人生得灵气、俊气,而且还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财运,带了运气,就看这排三十间的三层门市,千八百年来,在佛耳峪村里没人盖得起,她是第一人。这也是宋清宇给村里做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规划惟一一个实现的项目,然后就暴发了金融危机,然后郭有田就回村,然后就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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