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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婚宠陷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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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简默脑回路正转不过来时,却见他笑得别有深意,字里句里都透着宠溺的味道:“害羞了?自己老公的脸随便摸。”
  言简默被他握着的手指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这样,太可怕了。她正惊悚着,关着的病房门突然被打开,清脆的高跟鞋声伴着稳重的皮鞋声渐渐靠近。
  “默儿啊,你终于醒了,可吓坏爸爸了。”
  “多亏了这宝贝女婿悉心照料,我女儿真是有福分。”
  这么熟悉的声音,言简默怔了怔,脖子僵硬地转向声音传来的那处,是,爸爸妈妈!她鼻子一阵酸涩,泪水在自己还没有注意到时,就已经擅自从眼眶里流出。
  清脆有节奏的高跟鞋声突然加快了节奏,陈曼诗连忙用手擦了擦女儿脸颊上的眼泪,顿了顿,才想起一旁有纸巾,急忙抽了好几张纸巾:“乖乖,不哭了。”随后转向何泽旭,脸上假装不高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何泽旭一脸不敢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言简默的手缓缓放下。
  “妈妈,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这么吃安眠药吓我了。”
  陈曼诗帮女儿擦眼泪手顿了顿,随后笑着半带着哄着:“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撞傻了,你妈什么时候吃安眠药了?瞎哭什么呢?”
  言简默终于忍住了泪水,抬头泪眼盈盈地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一旁的爸爸,还有何泽旭。惊讶地发现爸爸居然在一旁和何泽旭小声地说着话!这,太不科学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前的种种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言简默不可置信,仔细观察了这里的环境,感觉这场景莫名地熟悉,这场景,怎么这么像自己一年前出的一场车祸时的场景?
  难道?!“现在是哪年?”虽不可置信,但话还是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陈曼诗有点猝不及防,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两眼奇怪地看着女儿:“傻瓜女儿,现在是2015年啊。”
  何泽旭和言棋羽也因为言简默的幼稚问题,暂时放下了交谈,纷纷转头看向她。
  “什么?!”2015年,不是2016年吗?言简默努力使自己冷静,大口吸了一口气。她不敢想,但周围三个人奇怪的眼神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皮肤不断多起的鸡皮疙瘩迫使她继续想了下去,难道,她,重生了?!
  一年前自己也出过车祸,只是当时没什么大事,撞破了头而已。撞破了头?言简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真那里包了一块纱布,心中的猜测又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认。
  但她还是不敢就此承认自己这么荒唐的猜测,她不断地摸着额头上的纱布,太不可思议了。她抬头看着爸爸妈妈,心头的惊讶慢慢变淡,欣喜的甜味却慢慢加深,这甜味使她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的猜测。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说出真相吗?可是有人会信吗?他们会不会因此让她和心理医生见见面?
  很有可能。
  “我刚撞破了头,脑子有点不清楚,现在是2015年。”言简默用微笑的脸回复这三个奇怪的眼神。
  陈曼诗放心地舒了口气,又笑着握着她的手和她拉起家常来。言简默很多时候都不说话,只是格外认真地观察着妈妈的一举一动,妈妈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她都不想错过,偶尔她也撇过头偷偷看看爸爸,熟悉爽朗的笑声,熟悉的摸鼻小动作。
  鼻子总是一阵阵地酸涩,眼泪总是想着法地躲过她的命令,擅自闯出眼眶,她偷偷做了无数次深呼吸,才勉勉强强控制住了这些不听话的眼泪。
  爸爸妈妈和她谈天谈地,关切地问着她的身体状况,言简默都无比地享受着,只是最后的离别,她一点也享受不起来。病房里空荡荡的,又只剩下了她和何泽旭两个人。
  一年前,她挥手与爸爸妈妈告别,心里却止不住地欣喜,爸爸妈妈真的是太了解女儿的心了,知道她想和泽旭单独相处,很早就离开了。而现在,她看了看刚刚关上的病房门。
  真希望你们再多呆一会儿。
  病房里,空气仿佛失去了流动,言简默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想扇他巴掌的那一刻,是她最恨他的一刻,因为他害死了她最爱的妈妈。现在妈妈安然无恙,她的恨意一下消了一大半。
  现在想来,这一切,很大部分也怪她自己,为什么她从来都不会去怀疑他?他们之间连一场正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婚后他就对她宠爱入骨,她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什么。
  她一直都不敢怀疑,她怕失去。原来,她什么都不去怀疑,也还是会失去。
  她看了看何泽旭,感觉太阳穴处一阵钻心的痛,太疼了,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睡了,你走吧。”

☆、第三章(修)

  何泽旭微笑了笑,站起身,伸手轻轻为她捻了捻被子:“睡吧,我在这陪着。你以后还是少开车的为好。”
  看着他又重新坐回她床旁边,言简默很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为她盖的整齐的被子,她有种伸手将被子全都翻乱的冲动。
  他细心地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拇指小心地上前微抚了抚。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触摸,有些紧张的她,除了头没有动,整个身体从手到脚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的双手在被子下面紧紧攥着床单,他这么细心,连她皱眉头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发现。所以,他只是细心而已,她把他的细致当宠爱,爸妈也是,他们都因此信任他。
  信任地差点丢失了性命,言简默的双手攥得更紧了,不行,她要阻止悲剧的发生。怎么阻止呢?离婚,对,离婚才是了结这一切,最好的办法。
  她的手终于松开了被她攥得满是皱纹的床单,她微笑着伸出右手,借着缕额前头发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让何泽旭的拇指离开自己眉心。她侧身而卧,背对着他,不想再让他捕捉到她别的表情,眼皮终于在此刻安心地闭上,在闭上的那一刻,从眼睛直传入脑的沉重如千斤的疲倦感瞬间袭来,真的,太累了。
  ————
  这是爸爸公司被夺一个星期以来,她睡得最熟,最安稳的觉,还做了一个好梦。她梦见自己成功地和何泽旭离婚,爸爸妈妈也都健康地生活在她身边,从此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了何泽旭的身影,这是最美好的结局。这真是个好梦,只是偶尔胸中闷闷的难受,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好梦,也会让她隐隐难受?
  依旧是医院机器“滴滴”的声音,但这次她一点也不觉得烦,这只是很平常有规律的滴滴声,她从熟睡中慢慢清醒,伴随而来的是,得到休息后的身体,全身的轻松舒悦。
  何泽旭见她醒了,笑得特别开心,连忙将放在床头桌旁的米粥端起,用勺子小心勺了勺,似是还怕烫,又用嘴仔细吹了吹,说话的语气轻柔低声,有点像在哄生病的小孩子:“我估计你这时候该醒了,买了碗米粥,有点烫,吃时小心点。从出事到现在你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吃过,一定饿坏了。”
  “你不用去上班吗?”她不顾肚子里真实传来的饥饿感,想方设法地想把他支走。
  他摇了摇头,暂且停止了吹米粥,抬头看她,嘴唇微弯,望着她的漆黑的眼里,尽是细碎的温柔,犹如夜里,月光下泛着细碎月光的海面:“公司里没什么大事,我全权交给许棕天负责了。”
  许棕天。这听到这熟悉的三个字,却仿佛是从天寒地冻的北极那里走来,传入言简默的耳朵里,她的耳朵冷得快要冻结了,心尖也为耳朵那里彻骨的寒意微微颤抖了一下。
  妈妈安然无恙,她对何泽旭的恨意消了一大半,还残留下的恨意,就全部来自这个叫许棕天的人。
  “你很重用许棕天?”耳边的寒意在肆意地往周身蔓延,肚子里的饥饿感也因此更加强烈,她强力忍着,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正常。
  “嗯。”何泽旭天稍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她,她以前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的。
  言简默尴尬地笑了笑,心中一下明了,原来他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强烈的饥饿感,浑身彻骨的寒意,她忽然觉得这里不是病房,而是慎人的地狱,万分难熬。
  她像是忽然被某样东西逼到了一个密封黑暗的空间里,她怎么也逃不出,只有一个办法,离婚。心中忽涌起强烈的想离婚的念头,那么的迫切,犹如想要逃离那个空间一样的迫切。此刻“滴滴”节奏永远不变冰冷的机械声,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帮助她在表面上恢复些冷静的东西,她艰苦难熬,但依旧小心翼翼:“如果我说,我想和你离婚,你会答应吗?”
  他的双手不经意地抖了抖,调羹和陶瓷碗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索性把米粥先放回了床头桌上。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嘴角一边轻轻往上一扬,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慢慢覆在了她的额头上,碰到了她额头上被包的紧紧的白纱的一瞬,又迅速将手撤了回来。眉头虽微皱着,但嘴里却满是宠溺地笑意:“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忽然觉得自己无路可退,或许是太饥饿了,她口中又干又涩,她盯着他,故意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和你离婚。”
  何泽旭这次听得太真切,嘴角收拢,再无半点笑意,原本微皱的眉头反而展开,就这么同样直直地看着她,只是没说出任何一个字。
  看着他的反应,言简默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彻骨的寒冷和强烈的饥饿感瞬间消失殆尽,她感受到从心头那里传来的股股热流。
  “咚咚”突然而来的敲门声,似是一把斧头,突然阻断了她贯流全身的热流。
  何泽旭却似是得到了解放,低声的话语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愉悦:“我去开门。”
  因为在绝境中,建起的所有的高强壁垒,金盔铠甲,在此刻,彻底崩溃。她全身的意识忽然全都回到了现实中,转头看了看何泽旭走去开门的背影,言简默泄气般地小声嘀咕:这时候还能有谁?
  抬眼一看,果然是高馨月,她最好的闺蜜。
  高馨月见言简默还能向她做失望的表情包,看来恢复不错。将买来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水果放到床头桌上后,毫不客气地坐在床边,向往常一样笑嘻嘻地和她打趣:“我的小默默,别怪我昨天没来看你啊。昨天有急事走不开,你出事那晚,我可是马不停蹄地飞奔到你身边的。可惜没有赶上你的初醒。不过有你的宝贝郎君陪在你身边,我看你啊,早就不在乎我来不来了。”说完高馨月还别有意味地看了看何泽旭。
  经过了刚刚的事,何泽旭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言简默微扶了扶额,这馨月几句不离调侃她和何泽旭的尿性,都是她亲自培养出的。她以前太痴迷何泽旭了,从一开始的暗恋就开始在馨月面前嘀咕何泽旭了,这嘀咕的频率,现在自己想来,都觉得可怕,也不知道馨月当初是怎么忍着听下去的?
  虽对馨月有点点的歉意,但好闺蜜之间的互贬的习惯,几秒,这点歉意就在言简默心中消散了。
  “我看你今天也不是特地来看我的,是来看你家宝贝杨子轩的吧。”言简默同样别有意味地看了看高馨月,随后又故意装作一副失宠的样子。馨月也没少在她面前嘀咕她暗恋的杨子轩。
  高馨月很不负众望地羞红了脸,正巧的是,杨子轩在此刻进入了病房,例行检查了。
  见杨子轩走了过来,言简默偷偷推了推正低着头害羞的高馨月,一阵挤眉弄眼。别看馨月平时挺活泼外向的,可一在杨子轩面前就腌了。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何泽旭,此时此景,也忍不住抑制笑意地咳嗽了几声。
  杨子轩做事很认真,丝毫没受周围人异常反应的影响,只微微向突然到来的高馨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一丝不苟地执行起了医生的检查的职责。
  他拿着本子,问了言简默几个问题,笔尖在本子快速地写了几个字,随后带着医生职业般的微笑对她说:“恢复得很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明天可以出院吗?”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呆了。
  杨子轩微笑着看了眼一旁的何泽旭,又转头看向言简默:“明天不行,至少也后天才能出院。怎么,在医院里有心爱的老公陪伴,还待不下去?”
  杨子轩和何泽旭是好哥们,平常严肃认真的杨子轩遇到这种事,倒会一改常态,总喜欢调侃几句。
  言简默低下头,低声地回复:“那就后天出院吧。”
  杨子轩笑了笑,只觉言简默是害羞了,因为还有别的病房要检查,也就没有继续调侃,就先离开了。
  也不知馨月是不想当电灯泡,还是急着要去找杨子轩,总之,这个说是亲自来看她的好闺蜜没有和她聊几句,就笑嘻嘻地和她告别了。言简默暗示了好几次,想她多留一会儿,可她们之间多年的默契在今天好像完全失灵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她和何泽旭了。她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嘴开了又闭合,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先前毫无退路的决绝,此刻她再也找不回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异常的尴尬。
  良久还是他先说话了:“你口渴吗?要喝点水吗?”一双漆黑的眼睛似蒙着一层白布,有点看不真切,但她似乎感觉到他也隐隐地有些紧张。
  言简默一愣,点了点头。
  他似乎心情特别地好,很利落地起身为她倒水。
  水不温不凉,喝起来很润口,对于刚刚似是经历了地狱的她,这水犹如甘泉般甜美。她又喝了一口,不由地心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但仅一秒,她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不该有的感情,觉得很荒唐的她,低头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水。
  何泽旭见她突然这么猛喝,无奈地笑了笑,一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的样子:“慢点喝,小心呛到。”。
  “你对人真细致。”她没有被呛到,只是思绪乱跳,触及了心底一块柔软之地,这喝下去的水忽然变得酸酸的。对于一个不爱的人,他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那么,对于那个他心爱的秘书呢?她都有点不敢想象。
  他笑得很温暖,而她竟从他眼中感受到了一丝宠溺的味道,看得她有些恍惚。
  何泽旭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深情地看着她:“我只对你这么好。”
  言简默觉得这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诱惑,她不仅看得入迷,还听得也入神,好久才抽回了一丝理智,这丝理智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是谎言,这是骗你的……
  “哦。”理智终于占据了主线,她终于能够回一句话了。
  这句“哦”的很随意,何泽旭也不介意,继续用着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看着她。
  她先撤回了视线,双手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水杯的边缘,一双眼睛不知懂该往哪里放,最后只盯着水杯里的水发呆。
  她低头又喝了一口水,但在水下肚的同时,“咕噜咕噜”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肚子中,不受控制地发出,而且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声音越来越大,响个不停。
  言简默深深地低下了头,囧得不成样,这肚子也太不争气了吧。
  不出意外地,她听到了何泽旭“爽朗”的笑声,她正想把脸低得更低,却被一碗白乎乎的东西挡住了。是那碗她今天一觉醒来就看到的白米粥。
  她心底处是想拒绝的,但是身体好像不听她反应了……
  不用照镜子提醒她,她只从何泽旭不停地在一旁提醒着她慢点吃这三个字中,她就能清晰地想象出,她的形象,毁了。

☆、第四章(修)

  又是新的一天,言简默看了看病房窗外的阳光。昨天的心情起伏太大,忽上忽下,跟过山车似的,相对而言,今天,就平静多了。
  并不是因为今天特别,而是她稍稍做了一下改变。
  为了让何泽旭对她的关心少一点,也为了她的内心能够平静些,现在她在病房里和何泽旭相处的状态基本是:他递来东西乖乖接受,她也不提任何要求,尽量她自己能做的事情都自己做。总之这样做很有效果,让言简默舒服了不少。
  此时言简默正乖乖地接过何泽旭递来的刚削好的苹果,病房的门又响起了敲门声。
  何泽旭微皱了皱眉头,声音格外地低沉:“请进。”
  言简默好奇地看了看门口处,咬了一口苹果,很甜。难道是馨月?可是她昨天还发短信和她说有事不能来看她了。
  门在言简默疑惑的视线中慢慢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着西装高大,劲瘦的男人,从这一刻起,她觉得她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会好了。手里的苹果被她捏得紧紧的,她默默在心底咬字念出了这个人的名字:许棕天。
  原来以前的许棕天在她心里的份量是这么的微薄,以至于以前她出车祸时,他也来看望过她的事都记不清了。可如今许棕天一个简单的露面都有点让她招架不住,每看到许棕天一次,就像是看到一个活着的警钟在提醒着她:何泽旭,她的老公,是有多么的不择手段。
  碍于礼貌,言简默还是勉强冲许棕天笑了笑。许棕天似乎心情非常地好,将买来的新鲜水果恭敬地放在她的床头桌上,微笑了笑,望着她的眼睛里喜悦中夹掺着细细碎碎的关心:“小姐,你最近身体恢复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都很好,不用担心。”说完,言简默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旁的何泽旭,却发现他的脸格外的阴沉。原本她是想带着讽刺又有点自虐的心态,看看他会是怎样一个神情自若的样子,却意外地看到了他这个样子,她内心的恼火稍有些平息。
  看不到别的新鲜表情后,她又回头看向许棕天,顺便又啃了一口苹果,清脆地苹果被咬的声音,让她有一瞬间的爽快,因为她暂且把这手里的苹果想象成了许棕天。看着他衣着西装,束着领带,端端正正,人模人样的样子,言简默又狠咬了一口苹果。平时他在爸爸的手下做事勤勤恳恳,从不违抗爸爸的命令,到最后却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他选择背叛爸爸来帮助何泽旭的理由。
  那种感觉深刻清晰地让言简默感觉一切仿佛就发生在了昨天,何泽旭夺了爸爸公司没几天,帮何泽旭夺公司的主要帮凶许棕天,这个跟了爸爸近十年的人,就突然被送进了监狱。
  她原本是心中怀着恨意、可惜和爽快的复杂心情去监狱里看他。进监狱前,她曾想过他选择背叛的理由,最终自己先入为主地给了他一个为金钱所诱的头衔。
  那天,许棕天在牢中玻璃窗的另一边,她看到了他那似发光地如恶狼般地直盯着她,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听到了他含着绝望又极尽讽刺的那句话:“他说过事成之后,你们会离婚,你就是我的。过河拆桥!我居然信了何泽旭这个人精的话。”
  她的脑袋突然似缺氧般的一片黑暗,心头的那份痛感在好久之后才慢慢袭来。
  “你不用买这么多水果,我明天就出院了,也吃不完。”言简默第一次发现,原来说一句简单的客套话可以这么的累。她又咬了一口苹果,但这次却没有把它想象成许棕天,她觉得她对一个又香又甜的苹果这么做,简直就是对苹果的侮辱。
  许棕天灿烂地笑了笑,似乎要回些什么,待再要开口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被何泽旭打断了。
  何泽旭眼睛暗淡,含着一丝愠色,声音格外地清冷:“你跟我出来。”
  许棕天看了看言简默,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声,又十分不舍地看了眼言简默,才乖乖地跟着何泽旭出去。只这一眼,便引起言简默浑身的鸡皮疙瘩。
  病房门口,何泽旭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后,便带着很重的怒气用力扯了扯束人的领带,原本眼中的一丝怒意此刻在他英俊的脸上肆意地蔓延开来,使他整个人都透着浓浓的戾气,一双眼睛宛若结了冰霜,直直地看着许棕天,那冰冷的眼神似是一把冰剑要刺向许棕天,发出的声音也冷地让人止不住地打颤:“你来做什么?”
  徐棕天在对面这个人突然的怒气下,声音明显怯懦了许多:“我只是想来看看小姐。”
  “我说过事成之后,我和她离了婚,她才是你的。现在她还是我的名正言顺的法律上公认的妻子,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何泽旭说“妻子”两个字时语调尤为地重,太过严肃,严肃地有一种谁都不可以侵犯的气势。
  何泽旭一字一句如冰刀直刺向徐棕天的胸口,他的透着刺骨寒意的愤怒仿佛凝固了他们之间的空气,他明显感到喘不过气来。许棕天的手有微微的颤抖,他偷偷将手藏到后背,但腿的颤抖却无处可藏,他一发声,却发现连自己说出的话都透着微微的颤抖:“我知道了,下 下次不会了。”
  “滚!”何泽旭再也没耐心看他了,碍于四周是医院,他努力压低了说出这个字时的声音,但是这字中深深的怒意却是毫不掩饰。
  许棕天边后退边连低了好几次头,“是。”说了好几遍,才回头飞快地离开了。
  终于出了医院大门,没了医院中那压抑的药水味,更是不用再见何泽旭的那副臭脸,许棕天如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般地重获新生,慢慢昂起他那骄傲的头,斜瞥了医院里面一眼,不屑地啐道:“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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