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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苏重重封锦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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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细如鬼叫。原来他把生命给了萤火,选择做了一具行尸走肉。
我想起来了,幽萝是唐朝时候从波斯来的舞娘,她爱上了白离,想尽办法让自己长生,永葆青春,从唐代到民国,她都依靠各种邪恶的方法,譬如吸食少女心脏,吞噬少男眼珠,喝婴儿汤什么的来维持青春和生命,但这些都只能延缓死亡,无法让她永生。她大概是想到只有死亡才能换回永生,所以干脆放弃生命,做了一副枯骨,才能永远陪在白离身边。
我一下子明白了,然后又情不自禁想到自己。
萤火碰上了幽萝,一个需要生命来延续和上官琳的爱情,一个需要放弃生命来换得和白离在一起,他们各取所需,最后都有了自己的结局。
那么,我跳下断肠崖,没有人将生命给我,我死去,契约解除,锦都又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我为仓木死掉,不仅为白离曾经对上官琳和萤火犯下的罪行赎罪,还成全了仓木和蔚然相守的结局。
这样想,我反而不害怕了,心中也没有不甘和悔恨,之前对仓木那一点点的痛恨,也瞬间荡然无存了。
“等仓木回来,你和他好好商量。”上官琳最后说道。
商量?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释放寒气,可是我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渐渐,我的手变成了洁白的龙爪,身后长出了白龙纤长美丽的白尾。
我飞出窗户,飞过潼城夜晚寂静的街道,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灯光,看见了小户人家门前悬挂的灯笼散发的红彤彤的光,我飞跃边境的森林,听到了夜晚森林里动物的鸣叫。
最后,我停住在了断肠崖边上,夜晚的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暖了呢?
它什么时候,又变成了织梦师,送来过去的种种意义。
我想起了很多人,白离,幽萝,小令,殷,醴缘,君如诗,夏洛尔。
羽翼爸爸,艾叶蜜妈妈,小安,蔚然,化蝶,华美。
还有,仓木。
我记得黄昏的夕阳晒红了他的细胞,他和他手中的信都轻得仿佛可以飞起来。
我记得在锦都的图书馆,他带着灿烂的笑,迈着稳健的步子向我走来。
我记得在夜晚的河边,我和他静静站在那里,彼此不说什么,他在听夜晚的声音,在听波浪的声音,在听遣念鸟飞过的声音,而我,只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记得在林芝清冷的街道,金发少年的斧子劈下来,是他挡在我的前边,看似温和的他,那时候英姿飒飒像希腊神话里的勇士。
我记得在那小小的宾馆里,他睡着的时候安静得像沉稳的湖水,但是,却是那样安静得他,为了保护我在半夜惊醒,和金发的夏洛尔决斗。
我记得,我们并肩走着,他给我说他舍不得蔚然,给我说他是多么爱他。
我记得他牵着我的手,对我说:“白苏,你和我,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记得他轻轻搂着我,轻轻用手触碰我的额头,而我却仓皇地躲开。
我记得他拉开我房门的声音,放下药碗的声音,合上房门的声音。
我记得那么多他不经意间暧昧的瞬间,他毫无察觉我却忐忑不安的无数画面。
可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不久之前,甚至可以称为“刚才”的一段时间,他轻轻吻我,对我说:“我喜欢你,白苏。”
呵呵。
“我喜欢你,仓木。”我在孤独的晚风中,站在寂寞的断肠崖边,说出了我真正想说的话。
好了,没有遗憾了。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跳。
这一跳,就是永恒了,像幽萝追寻的永恒一样。
。
第十七章 旧时光的浮影
更新时间2013…1…8 18:41:22 字数:2963
第十七章
旧时光的浮影
“等一下,瘦猴子。”我的身后竟然传来了蔚然的声音。
我叹了一声,停下了脚步,变回了人形,转过头看她。
她怎么变得这么憔悴?那双高傲有神的双眼只剩下倦怠,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表情好像是被什么摧毁了,她仿佛一下子老了,老得不是面容,而是灵魂。
我本来想回头说句话,告诉我我爱她,虽然我曾经一直以为我讨厌她,可是仓木很爱她,我很爱仓木,爱到可以去爱他所爱的一切,我想告诉蔚然,我即便跳断肠崖也不会有不甘和悔恨,我只会默默祝愿,祝愿不属于我的地老天荒。
可是,我看到了蔚然眼里深不见底的悲伤,我从未见到她这样不堪一击的模样,不好的预感像海啸之前的浪花一样,已经不安分地潜在我的心头了。
“仓木他……”她缓缓开口,但我好像猜到了什么,我连忙向她奔去,想捂住她的嘴,让她什么也别说。
“仓木他已经下去了。”
她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不,我不想听,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蹲下身,捂住自己的双耳。
蔚然走过来。
“白苏,你听我说……”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一把抓住她,向她狂吼:“你和仓木不是会好好在一起的吗?他不是那么爱你吗?你们不是计划好了让我为了仓木跳下去吗?现在你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仓木正在家里好好地呆着,你告诉我!”
“你在说什么,白苏?”她不再挖苦我是瘦猴子,而是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我,只是她看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的倦怠。
“我都听见了,我那天晚上听见你们的谈话了,你知道我是喜欢仓木的,你告诉他我为了他是愿意牺牲自己的,我听见你告诉他我喜欢他,我听见了他悲伤的声音。”说完,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也扑簌簌下落,滚烫滚烫,好像要撕裂我脸上的皮肤。
“你听到了?”蔚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那不是喜悦的光亮,反而是像瑟瑟发抖的闪电,她静了静,又说道,“你只听到了一部分,听到了他的悲伤,你以为是他不想让你死去,但更舍不得我,他不得不在二者之间抉择,选择了让你跳下断肠崖。”
我点头。
“哈哈哈哈!”蔚然狂笑不止,带她笑得声音有些沙哑了,她才静下来,看着我,“你真可笑,白苏,你为什么不听下去呢?如果你听了后半段,可能,在这里,死掉的就不是仓木,是你了!”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指着那悬崖,一脸愤怒地瞪着我,手指不停地颤抖,然后她开始哇哇大哭,跑过来抱着我,身体不停瑟瑟发抖:“白苏,我恨你,我好恨你!为什么他就算愿意以后娶我,但仍然承认他永远爱的只会是你?为什么就算他告诉我有多么重要,可是也不能与你相比?为什么他告诉我,我只是他的亲人,但他说起你的时候,会有思念恋人的神情?我好希望现在就把你推下去,让你一起死掉,可是我不能让你死去,我答应过仓木,要好好保护你,我答应他了……”
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仓木……是爱我的?
可是,他明明曾经告诉过我,他如果死了,最舍不得的是蔚然。
对啊,他舍不得蔚然,但他不得不舍得我,这样他才能在告白后心安理得地死去,让我一个人难过痛苦。
仓木,你真狠!
可是我的眼泪并不比蔚然的少,我感觉我的脸上可能只会悲伤的表情,也许,永远只会有这一种表情了。
“昨天晚上,我告诉他你喜欢他,为了他愿意牺牲,他说他知道,但是,他也一样,我那时候就明白,一切都明白了,”蔚然抽抽搭搭地继续说道,“其实,第一次在仓木的病房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认识你之前的仓木是不懂爱情的,可是我还是会自己骗自己,牢牢将他拴在自己身上,我以为我对他那么凶悍,他却一直忍让是因为他爱我,但我其实知道的,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属于我,觉得对我有亏欠才那样……白苏,我之前告诉你仓木又心事出去了,其实,我知道他是来断肠崖了……”
我现在才想起,当时我看到蔚然,以为她是不痛不痒地说仓木出去了,但忽略了她睫毛的震颤。她不看我不是因为她对我的不屑,而是害怕看到我会忍不住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几乎是疯了一般将蔚然推开,扯着她的衣领,质问她,“你那时候就该告诉我的!也许还来得及让他回来,我才是该死去的那个人,我活了几千年了,现在死去也没有什么损失!”
“没用的,只要他活着,他就不会让你有事。”蔚然淡淡地回答道。
是啊,只要仓木活着,他就不会让我有事。
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一点呢?
过去的一幕幕又在我眼前慢慢浮现,那些我以为仓木深爱蔚然的日子,这时候再回头看,才发现我那时候多么傻,为什么那么明显的爱摆在面前,我竟然没发现也没知觉。
那些旧时光的浮影,缠缠绕绕,全是仓木。
我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了。
……
我仿佛看见,仓木正把单车停在桥边。
“仓木以前是哪个学校的?”我问他。
“七中。”
“那怎么会突然转到四中来?”
“呵呵,这个很明显啊,”仓木转过脸,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因为你在这个学校嘛。”
……
然后眼前忽然出现了那个诡异的男孩,点燃了我们身边的鬼火。
仓木抱着我,在地上滚起来,用自己的灵气来灭火。
“仓木,快放开我,否则你会烧死的!”我喊道。
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滚着,我依稀感觉到有灵气一丝一丝从他身上冒出来,缠缠绕绕,在我们身上升腾着,缠绵着。
……
我好像又看见了蔚然。
“瘦猴子参与我们的家事,非打不可!”她手里提着木屐,准备向我打来。
“够了,蔚然!”仓木吼了一声,立刻把她手中的木屐抽出来,扔在地上。
……
我仿佛呆在家里,拿着手机,看到上边的短信。
是仓木的。
蔚然又走了,解放啊!白苏,今天晚上一起走吧。
……
我感觉袖子里凉凉的,眼前是金发蓝眼的夏洛尔,他的斧子正要劈下来,我袖中的冰剑正要射出。
这时,一根木棍挡在了斧头下边。
那木棍的主人转过头来。
露出温暖的微笑,眼睛就像飘出了轻柔的风。
……
“仓木怎么会到林芝来?”
“因为……”他迟疑了一会儿,,“我想看见白苏。”
“不想说实话就沉默嘛,还说谎。”
“不啊,我说的是真的。”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在林芝。”
“是啊,我不知道。”
然后,我听见了他没有说出的话:但是我感觉得到。
……
我闻到的血腥味,看到君如诗趴在奄奄一息的夏洛尔身上。
习习凉风吹在我的身上。
“你快进屋吧,很冷。”满脸疲惫的仓木看着我,身上还不停地滴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
眼前忽然浮现了鲜之的脸。
“好好珍惜仓木,看的出来,他很爱你。”
……
他的手掌不宽厚,不温暖,却紧紧握住了我:“白苏,你永远不会是外人,你和我,会永远在一起的。”
可是仓木你骗人了,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
“白苏喜欢你,”我听见蔚然对仓木说着,语调还是那样不屑,“为了你,她愿意牺牲的。”
“我知道。”他悲伤地说道,“但是,我也一样。”
……
仓木轻轻揽住了我,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
“好烫啊。”他温柔的说道,气息萦绕在我身边,很温暖。
……
仓木吻了我。
我就好像沉在水里,周围是水波缓缓荡漾的声音,我的身体好像被温柔的水包裹着,浑身都是凉凉的,很舒服,仿佛水里也会有风一样,那美好的风,是从仓木的眼睛里吹出来的。
只有唇上,是软的。
他一直吻着我,吻到我从惊讶到欣喜,从欣喜到甘愿死去。
“我喜欢你,白苏。”
……
我晃了晃,揉着我泪眼朦胧地眼睛,往崖边望。
可惜我还陷在悲伤过度产生的幻觉里。
我好像看见仓木正站在断肠崖边上,缓缓迈着步子。
“仓木,仓木!”我大声喊叫着他的名字,喊了好久,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白苏,永别了。”他微笑着,可是眼睛里的风已经停息了。
“不要,仓木!”我眼看着他即将跳下悬崖,可是无力挽回。
然后我好像是失去了意识,眼前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都昏沉沉,连灵魂都失去了理智。
。
第十八章 是梦
更新时间2013…1…9 15:04:14 字数:2292
第十八章
是梦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锦都的家里,爸爸妈妈正围在床边,焦急地看着我。
仓木,仓木死了!
我惊坐起来,大喊着:“仓木呢?仓木的尸体有没有找到?”
“什么仓木?”爸爸疑惑的看着我。
“就是上官琳和归海仓木的儿子啊。”我焦急地说道。
“他们有儿子吗?”爸爸仍是一脸疑惑,他看了看妈妈。
“据我所知,他们没儿子啊。”妈妈也是一脸疑惑。
我觉得他们怎么都这么不对劲,明明前几天在锦都的时候,妈妈听到仓木的名字反应还那么大,怎么一下子就不认识仓木了呢?他们难道是悲伤过度选择性失忆了?
“妈妈,仓木就是你女儿蔚然的未婚夫啊。”我提醒道。
“蔚然的未婚夫?哈哈,”妈妈竟然笑起来,“蔚然什么时候有过未婚夫?是玩过家家吗?”
我崩溃了,看来现在我是在做梦啊,我掐了掐我的腿。
“痛!”我惊叫,然后看看四周,什么变化也没有,看来我是醒着的,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不认识仓木。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问。
他们露出了更惊讶地神情。
“小荵,你在说什么啊?你一直躺在床上的,”妈妈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你这孩子一定是做噩梦了。”
“之前不是闹僵尸吗?上官琳就把我带到潼城去了。”
“什么?”妈妈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僵尸?锦都是蔓延了一种病毒,就像以前闹非典,闹禽流感一样,前段时间流行一种叫AK47的病毒,你染病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醒呢。好在现在已经研究出来抑制这种病毒的药了,瘟疫危机也解除了。”
“什、什、什、什么?”我几乎要把眼睛瞪成圆形了,“AK47不是政府打的幌子吗?真实事件不是僵尸吗?”
“那一定是噩梦,小荵。”爸爸听了只是笑,然后说,“好了好了,早点休息,等你恢复好了就可以去学校,现在学校已经恢复上课了。”
说完,他和妈妈两个人就出去了。
他们在说什么?难道我从来没有去过潼城?那么,关于我和仓木的契约,关于僵尸,关于断肠崖,都是我的梦咯?我其实是感染了AK47的病毒,但是现在痊愈了?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我庆幸着。
如果这样,仓木就还活着。
关于艾叶蜜妈妈其实是蔚然的母亲的事情也是我荒诞梦里的一小段,难怪她不知道仓木了。
不过,她怎么会知道蔚然呢?
好乱,我不想去想了。
明天我去学校不就好了吗?说不定,我就能看见仓木和蔚然呢。
可事实上,第二天我没有看到蔚然也没有看到仓木。
我把《你需要多少朋友》送给华美当做生日礼物,看着她旁边空荡荡的位子,问道:“他人呢?”
“你说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我,那神情和爸妈像极了。
“你同桌归海仓木啊。”我回答。
她更加疑惑了:“你在说谁啊,白苏?我旁边从来就是没有同桌的。”
说完,她掏出一本试题调研,开始看例题。
我无奈地摇摇头,观赏完华美的第一季《天利让你利剑砍萝卜般做数学》,第二季《金考卷帮你把金饭碗带回家》,第三季《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练出一刻赤诚高考心》,我终于看到了第四季《高考调研让你成为考场中的福尔摩斯》。
“那蔚然呢?”我又问她。
她专心致志地盯着习题,说了句“白苏你生病把脑袋烧坏了”之后,她再也不理我,一心埋在练习题里边。
我摇摇头。
我又找了化蝶,问她仓木的事情,可是,这个曾经跟我讨论过我和仓木关系的女生,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谁是归海仓木?”
我要疯了。
我问过好多人仓木的事情,最开始每个人都是一脸疑惑,到后来,看到我询问他人,那些同学都笑着:“羽白苏生病把脑袋烧坏了!”
难道僵尸是一场梦,就连仓木也是一场梦吗?
我回家后飞快地翻开书房里的抽屉,找到了一封信,那封信里边是我投给萌芽的那个故事,我捏着信封,似乎还能感觉到仓木手上的温度。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仓木拿着信站在我家门前。
他像是嵌在黄昏的画面里,发型是我讨厌的刺猬头,可是头发有些长了,微微有些下垂,脸倒是很清秀,狭长的眼好似深秋的一轮弯月,目光澄澈。
他拿着信,对我说:“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如果仓木从来没有存在过,那这封信早就在萌芽杂志社,而不是在我的抽屉里了,上边的邮票都贴好了的,我绝对是到邮局取寄过这封信。
而且,这信就象征着我和仓木相互重叠交织的命运,白龙和麒麟的契约注定了我们的相遇,所以,就算这封信没有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仓木的油桶里,我们也会因为别的事情相遇,可能会在街边擦身而过,觉得熟悉而回头,可能他还是会转到四中来,还是会和我一同相邀回家。
他那温煦的笑容是存在过的,眼里的风是存在过的,说喜欢我也是存在过的。
他的死亡……也是真的。
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又扑簌簌下落,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在断肠崖边上,只剩满心的凄凉。
可是,为什么爸妈,还有所有人都要装傻,都要欺骗我?
还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是醒着的,他们才是真正睡着了?
周末的时候,我一个人坐上了通往潼城的公车,往上官琳的理发店走去。
我走到“新潮理发店”门口,心想就是这里了,一颗心砰砰直跳,感觉真相就在眼前,我走进去,并没有看见上管理,只有几个年轻洗头妹和理发师。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走过来,问我:“妹妹,你是要理发还是简单洗头?”
我摇头。
“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啊?”
“上官琳。”
那女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受够了,醒来后,我好像无时无刻都看到这种神情,就好像每个人都买了一个画着迷惑神情的脸谱,都以这张面具示人。
“我们这儿没有叫上官琳的人。”一个理发师说道,他的头发乱乱的,连略微有些苍老,大概是理发店里年龄最大的人了。
我又去旁边的药铺,去那自助火锅店,里边的人还是都疑惑地看着我。
他们不知道上官琳,不知道归海萤火,不知道金碧寒。
这是怎么了?我真的要开始怀疑我的神智是否清晰。
妈妈知道蔚然,那证明蔚然是存在的,那上官琳他们也是存在的,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感觉我要崩溃了。
这时候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我连忙向那人奔去。
。
第十九章 鲜之,先知
更新时间2013…1…20 14:32:23 字数:2564
第十九章
鲜之,先知
“张存孽!”我喊住他。
他转过来,脸上还是那种坏笑:“哟,白苏,好久不见,怎么,不去仓木和蔚然中间当小三了?”
听到仓木的名字,我的心里又高兴又难过,结果一时间情感纠结得让我说不出话。
“对了,”他大步流星走过来,一双狐狸眼看着我,好像还在滴溜溜的转,我本以为他又会说什么来挖苦我,结果他说的是,“仓木和蔚然是新婚度蜜月去了吗?这也太早了点,在中国好像还领不到结婚证哦。”
我懒得理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又湿了,然后在眼睛在迷蒙中看见地上的泪点。
“喂,你还好吧?”张存孽大概是被我的哭泣吓着了,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他是没见过一个活了千年的女人还会这样哭哭啼啼。
“不就失个恋吗?天下男人那么多,你活了几千年了,又不是只喜欢过归海仓木一个。”
“我确实只喜欢仓木一个,”我回答着,然后痛恨自己在说些什么啊,怎么一哭就失去理智了呢,我连忙擦干眼泪,装出一副千年老妖怪的气势,瞪了他一眼,“张存孽,老娘我没有失恋。”
张存孽可能是很惊讶,再加点害怕,嘴巴张着,表情很纠结。
“可是,”我感觉我的气势没办法装多久,马上就焉了,一把抱住张存孽哭泣,“我现在倒希望我失恋了。”
之后的大半天,就是我和张存孽坐在潼城郊外的岸边,我给他慢慢讲我和仓木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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