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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苏重重封锦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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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再开心一点就要忘记我的存在了。
  “那个金发老外还会来找你吗?”我们走进了一家叫做“好滋味”的烧烤小店,仓木点了那里最辣的“黯然销魂翅”,鲜之烤了一堆肉,而我选了一堆蔬菜,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边上的椅子是秋千状,就是那种吊起来的,很有情趣,坐下后,仓木就开始继续喝鲜之聊天。
  “我不知道。”鲜之摇头,喝着在店里要的小瓶啤酒。
  “你不是叫‘先知’吗?再怎么也该有半仙的水平。”仓木说道。
  “可惜我不是。”
  “白苏,”仓木忽然叫住了我的名字,“你是怎么了,将近两个月没来学校,生病了?”
  “嗯。”我小声回答。
  “什么病?”他关切地问道,又直直地看着我,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他又开始笑,“不过看起来你恢复的挺好嘛。”
  “是挺好。”我松了一口气,回答。
  “那你生的是什么病?”他还是执拗于这件事,不过这一次不是出于关切,而是出于好奇,因为我看见他眼睛里闪过的不是担忧的神色,而是欣喜。
  这家伙真是奇怪诶,但我还是要回答他的问题,于是随口编了一个:“我慢性咽炎慢性支气管炎慢性鼻炎慢性肺炎慢性胃炎多炎齐发,医生归结为锦都污染严重,严重影响了我的呼吸道,并且食物都不太健康,所以建议我找个原生态的地方养病。”
  仓木认真地听着这么一长串的病名,思索了一会儿,说:“白苏,那你少服用抗生素。”
  “为什么?”既然已经说了慌,只有圆下去,综合我曾经陪化蝶去医务室拿药的经历,我接着编,“可是医生开的消炎药多含抗生素啊。”
  “嗯~”仓木摇了摇头,继续说,“这些药吃多了,以后产生抗体,反而不管用了。常的饮食中应当常喝一些绿豆的饮品或富含雪梨的产品会对你的嗓子很有帮助的。雪梨浆以大碗盛,将梨、荸荠、白萝卜切片,浸入水中,经常喝,或以梨、荸荠、白萝卜取汁服用,这对呼吸道也很有好处的。”
  我笑了笑:“仓木,你成医生了。”
  “如果以后考不上什么好大学,我就去当医生。”
  “没文凭能当医生?”
  “可以,我们家是中医世家,就把这牌子打出来,也可以忽悠一堆人的。”
  这时候鲜之插了句话:“这么说仓木医术很好咯。”
  “其实……”仓木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三脚猫功夫,不过要说忽悠人这一点,我觉得我还是不错的。”
  “当医生可别忽悠人,虽然现在忽悠人的医生很多。”鲜之把啤酒的吸管拔出来,然后拿起易拉罐猛地一喝。
  呜呜,这再次颠覆了她在我心目中的雏菊形象。
  “不过,要说忽悠人……”我看了看鲜之,说,“还是你厉害。”
  “那是!”她毫不客气地答道。
  那时黯然销魂翅考好了,我们一人两传,刚咬一口我还没什么感觉,当咬到三四口的时候我舌头开始烫了,五六口的时候眼睛开始酸了,我立刻放下鸡翅,可惜为时已晚,我开始掉眼泪了,我再看仓木,他情况也差不多,不过还没流泪,只是眼睛红红的。
  而可爱的鲜之,再次出乎我意料地,万分淡定地吃完了手中的鸡翅,然后第二串……她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完全没觉得辣,在她把自己的两串鸡翅啃完之后,她看了看我和仓木,问:“你们怎么不吃啊?”
  我和仓木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哈吃哈赤地说:“太辣了。”
  “哦,”她看了看我和仓木没有吃的鸡翅,指了指,说,“都给我吧。”
  我和仓木嘴里还充满辣味,都不想再哈吃哈赤地说话,只有红着眼睛拼命点头,看着鲜之津津有味地吃下去。
  后来来的烤肉和蔬菜就没那么辣了,我们吃的很开心,听鲜之笑话我们吃辣椒能力的弱小。
  “哈哈,你们没吃过缅甸的辣椒,以前我和朋友去缅甸的时候,他们辣的都去洗胃了!”鲜之很是兴奋,“还有,缅甸那里有种……我忘了名字了……反正有种树,树上有一种汁液,缅甸女人喜欢把那汁液涂在脸上,美容防晒,天然环保啊,哪里像市面上那些护肤品,尽会忽悠人。”
  “那是,”仓木也很兴奋,结果话题,说道,“市面上的护肤品,有效成分其实只有那么千分之一,但还是有那么多白痴姐姐争相购买,其实她们还不如买本《本草纲目》,从里边取点美白经。”
  “是吗?”我觉得仓木好像吹牛吹得有点过了,就说,“但是护肤品确实有用啊。”
  “白苏啊,那不是护肤品本身有用,是女人自己的心理暗示让她们得到了一些效果,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轻度催眠吧。”
  “哦。仓木你知道的真多。”
  “哈哈,”他开心地笑起来,“不是我知道得多,是因为我妈妈深谙忽悠之道,这些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其实,也许我自己也是被什么催眠了,但自己还以为自己清醒着。”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没错。我们总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别人是糊涂的,其实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睡在另一场梦里,每个人看见的都是别人在做梦,却看不见熟睡的自己。
  那天吃完烧烤,我们几个人到城边去摘了很多桑葚,这里的桑葚纯天然无污染,摘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回住所。
  巧的是,仓木也在气象局租了房子。
  我这才想起,我还没问仓木怎么会到林芝来,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但每次差点问出口的时候,鲜之都恰好引出了另一个话题,让我也把自己要说什么忘记。
  到了气象局,鲜之就先回居所了,我不想回去看白离那张冷冰冰的脸,索性在气象局的院子里转转,仓木陪着我,站在我旁边,和我肩并肩,俨然一对情侣,可是我知道,仓木没想那么多,我对于这种有歧义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仓木怎么会到林芝来?”鲜之走了,我终于能问出这句话。
  “因为……”他迟疑了一会儿,我盯着他,等他说话,然后他说,“我想看见白苏。”
  我马上换上了鄙视的目光:“不想说实话就沉默嘛,还说谎。”
  “不啊,”他微微瞪了下眼睛,瞧着我,“我说的是真的。”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在林芝。”
  “是啊,我不知道。”
  我还能说什么?这无厘头的谈话让我很无语。
  算了,不问了,反正仓木脑袋那么秀逗,我是懒得再和他讨论这件事了。
  我索性看看远山,茫茫苍苍的,藏着很多古老的故事,它们和气象局中的清新近景很好的融合,不显得严肃,也不显得轻浮,就像一个有品位的女子的装束。
  我正想着,就看见白离和幽萝手牵手走来了,两个人都是苍白的,嘴角边上是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们就生气,于是拉住了仓木的手,仓木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但我没管那么多,只是觉得白离看见了会生气,我就想让他生气。
  可谁知道白离竟然笑了,而且不是那种阴险的笑,不是那种幽暗的笑,这个笑容算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最温和的了。
  他走过来,看了看仓木,说:“你父母近来可好?”
  。

第十章 无语的同居
更新时间2013…1…1 18:07:36  字数:4822

 第十章
  无语的同居
  仓木笑盈盈地回答:“他好得很,多谢挂念。”
  我傻傻地拉着他的手,不知道此时的我该说些什么。我诧异,白离和仓木竟然认识!
  白离也微微笑了笑,只是这笑中的深意我看不出来,总觉得除了他惯有的阴冷之外,还有别的什么。
  不过白离也不再说什么,牵着幽萝走了。
  我们两队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了冰块碎裂的声音,然后是源源不断的寒气张狂地渗进我的毛孔,让我毛骨悚然。
  “仓……仓木,”我不自觉地捏紧了他的手,却还是想尽力掩藏心里的慌张,“原来……原来你认识他啊。”
  不知道仓木有没有感觉到手被捏疼了,但即便是有,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开开心心地回答:“不认识。”
  我无语了。
  “那你干嘛回答他的问题呢?”
  “他要那么问嘛,再说了,他向我问候我爸,我自然该礼貌地回答咯。”他理所当然地说着。
  好吧,我捏紧仓木的手渐渐松开了,觉得身旁的这个人的思维,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来思考。
  只是,白离刚才是怎么了?或许对于他而言仓木也只是个陌生人,他不过是想让我不高兴,才故意说些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多想。
  我懒得去关心白离了,继续和仓木散了散步。
  “白苏,”他忽然说道,“陪我去买几本杂志好不好?”
  “好。”
  仓木最喜欢的杂志是《看天下》和《我爱重型乐》,话说,我总觉得《我爱重型乐》是地下期刊,因为它是借着卖CD的名义来卖这书,而杂志里除了前几篇是摇滚乐之外,其它的内容全是乱起八糟,比如有深层含义的淫秽笑话,超重口味的小小说,顶级禁片的介绍,等等,但纯良的仓木貌似对后边的内容不感兴趣,每次只撕下前几页摇滚乐的介绍留给自己,后边的送给班上无聊的男生,偶尔也留给怪异的蔚然。
  我和仓木对街道都不是很熟悉,像没了触角的蚂蚁一样乱走,终于到了一家杂志铺的时候,人家已经关门了,那个即将离开的卖书姐姐说:“你们明天再来吧,我们每天晚上七点半关门。”
  这关门也太早了。难怪西藏的经济总发展不起来,看看以文化产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就知道了,哪里有杂志店这么早关门的?我联想起今早上和鲜之去的传说中林芝最大的书店,看着里面少的可怜的书,感慨这文化产业的发展真有待加强了。想想,就算在宋朝,话本和市民文学都是很流行的,普通人也可以读点简单的书,到处都有人唱词,文化娱乐已经不再只是贵族的生活。
  再看看现在的林芝,感觉文化气氛还没宋朝时候的南方好。
  “真是奇怪,这里天黑的晚,书店还关门早,”仓木无奈地摇摇头,但嘴角边上还是笑容,他看了看我,说,“干脆去找点什么吃吧,我饿了。”
  “好吧。”我嘴里答着,心想,一般这种时候,男生都会很委婉地先问问女生饿不饿的,仓木说话也太直接了点。
  不过,也许这就是他吸引我的地方,和常人不同,没有受到世俗礼仪完全的掌控,也没有受到所谓常识束缚大脑,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保留了一块自由的沃土,并且在沃土上种上了自己想要的品格。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不过不像之前那样没有头绪,我记得来的时候经过一家德克士(虽然我很惊讶,人这么少的地方德克士能开下去),我和仓木便一起去了。
  可是到了那里我才发现,我没带钱。
  “呵呵,没事的,”仓木看见我的囧样,就笑起来,“我请你。”
  他说“我请你”的时候,笑容不再那么没心没肺,而是恰到好处,就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仓木偶尔也有帅的时候嘛。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脸真长得不错,但他身上确实缺少了十分吸引女性的魅力,他不懂得伪装和卖弄,更不懂得怎样去恭维,人比较单纯,所以显得怪异,甚至有时候有些可笑,所以,若真有个懂得如何勾引女人的男人再他旁边,仓木在吸引异性发面除了外貌好就没什么优势了。
  不过,每当我想着如果仓木能像那些老练的男性一样,装出一副沉稳专注睿智的模样,就会心生厌恶。
  因为我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我就这么喜欢简单的他,这种喜欢不是少女发春时的朦胧与幼稚,而是人本身对美好事物的喜欢,虽然我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人。
  “你在想什么呢?”仓木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薯条都来了。”
  说完他取了几根薯条,问都没问我的意见就把它们吐了番茄酱,然后拿给我,笑呵呵地说:“吃吧,很好吃的。”
  但我很想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薯条上的番茄酱了,黏糊糊的,又甜又酸,每次吃着都让我反胃,可是,看到仓木的笑容,我还真不忍心拒绝,所以我飞快地接过番茄,然后飞快地把它们塞进嘴里,因为这样我可以防止他看出我的手在颤抖。
  可嘴里一下子塞下这么多,好像咽不下去了,我抓起可乐,猛地喝下去。
  “看不出来啊,”仓木有些惊讶了,“白苏你这么喜欢吃薯条,连形象都不顾了!”
  我好不容易才咽下刚才的薯条,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拿炸鸡翅。
  没想到仓木把薯条和番茄酱都推给我,说道:“来,都给你。”
  我在心里感慨:你不要这时候这么大方好不好?
  不过好在这次他没有神兮兮地把番茄酱给我涂上,只吃薯条我还是能欣然接受的。
  出了德克士,我还是不想回去看白离那张惨白脸,也不想听幽萝鬼一样的声音,所以我干脆说道:“仓木,你收留我吧。”
  当时他还在边走边吃一个巧克力圣代,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所以顺口说道:“好啊。”
  “我是说,我到你那里去住。”
  仓木愣了一下,一勺圣代被他猛地吞了下去,然后他咳了好几声,又茫茫然舔了舔圣代。
  我想,他是不会同意的,虽然宾馆里有两张床,但两张床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周围没任何阻拦,我们这样很像未成年同居,虽然,我已经老得有几千岁。
  更何况,要是蔚然知道了这件事,她是肯定会把我和仓木的皮给剥了的。
  我看着仓木,看他准备开口说话。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道:“那我们还得去超市给你买点盆子毛巾,可是我身上钱不够了,白苏,我们先回去拿钱,好不好?”
  我想到了那七点半就关门的杂志店,说:“等我们拿了钱,超市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那怎么办?要是让你今天将就用我的毛巾,你会介意吗?”
  我摇摇头:“不会。”
  “那用我的备用睡衣,也不介意咯?”
  “不会。”
  “白苏,你换洗衣服还放在你住的宾馆吧?”
  “嗯。”
  “不方便拿吗?”
  “明天傍晚我可以试着去拿一下。”
  “哦,实在不行,我可以把我的衬衫借给你将就一下。”
  他无所谓的说道,好像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仓木啊仓木,你这样很容易被别有居心的坏姐姐欺骗的!
  到了仓木租的宾馆,我瞬间愣了,嘴唇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白苏?”他关切地走过来,把大衣脱了给我披上,“着凉了?”
  我摇摇头,指着眼前仅有的一张小床说道:“归归归归海仓木,你没告诉我只有一张床啊。”
  “怎么了?”他过去看了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又不是单人床,我们两个够睡了。”
  他说着话的时候面不改色,还是一脸无辜。
  我还能说什么呢。
  “仓木……虽然时代是挺开放,但你知道国内还是很传统的。”
  “白苏,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
  “那一张床和两张床有什么区别?”
  “额……”我说不出话。
  “难道我的房间里有两张床我们住在一起就不会被别人误会了?”
  “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走过来看了看我,继续说道:“还是白苏信不过我,觉得我是无耻大色狼?”
  “不是……”但是,我还是挺信得过我的魅力,还有仓木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的事实。
  “那不就对了,安安心心住吧,白苏!”他又开始呵呵笑起来,不过这次我看到他的笑容打人的心都有了。
  我忍不住感叹:“仓木,你是什么逻辑啊!”
  “啊?”仓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脸上还是那副欠扁的无辜表情,“是白苏要说和我一起住的啊,本来女生对不是自己男友或亲人的男生这么说,就显得很奇怪,不过既然这个前提已经存在了,我的说法建立在这个前提之上,所以是符合逻辑的。”
  “这么说是我不对咯?”
  “不,是你哥哥的不对。”
  “我哥哥?”
  “就那个向我问候我爸爸的白脸哥哥啊。”
  “他才不是我哥。”
  “啊?”仓木这时候不再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了,他愣愣地看了看我,然后,脸上浮起了……同情的表情,他温和而勉强地说到,“对不起啊,白苏。“
  “怎么了?”
  “那个人是你男友……结果他劈腿了……”仓木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脸上挂着悲戚的表情,根本容不得我解释,“难怪,难怪今天看到他的时候白苏要牵住我的手,原来是维护自尊啊。”
  “仓木……”我很想争辩,告诉他白离是我哥,只是是我不想承认的坏哥哥。
  但是他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而是走过来抱抱我,让我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我,“我知道白苏为什么要和我住一起了,你是想让我假装是你的男友让那个小白脸生气对不对?就算不让他生气也不会让可爱的白苏输的一败涂地……我们两要不要今天晚上就假戏真做啊?”
  “我……”我真相粗暴地打断他,好好地骂他一两句让他停止那乱七八糟自以为是的推测和那个欠扁的提议。
  “呵呵,白苏,”他脸上连忙堆起笑容,“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嘛……白苏,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晚上一不小心和我……。”
  “我……”我是真的想打人了
  可是他拍了拍我的背,继续打断我,说道:“不用说了,白苏,我都知道了。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好好假装是你的男友的,好了,这样子心情好些了吗?”
  他终于松开了我,而我也没心思跟他争辩。
  “仓木,我去洗个澡。”
  “哦,好啊。”
  于是我筋疲力尽地踏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的我穿着仓木的备用睡衣,睡衣是浅棕色,上边画着小熊,衣服裤子都有点大,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我一上床就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那个梦又来了。
  那个有无数背影的梦……
  可是这一次,我看见了斧子,也看见了手持斧子的金发少年。
  在那些人的血弥漫了我的视野的时候,我感觉斧子到了我的头顶,要向我劈下来。
  “啊!”我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却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连忙往身旁望去,之间屋子里没有人,仓木连影子也找不到,我也管不得林芝夜晚的寒气,衣服也没多裹一件就匆匆跑出去。
  一出门,我就看见外边的空地上有着白色的亮光,一只白色麒麟正立在那儿,头上的角插进了一个人的胸膛,鲜红的血顺着角躺下来,而那个即将被麒麟杀掉的人,就是那个金发少年。
  “不!不要杀掉他!”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麒麟甩开了受了重伤的金发少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它的身上散发出亮丽的白光,朝那里照去。
  我也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君如诗。
  她发了疯似的扑向了那金发少年,哭泣着,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要……不要死,我求求你,夏洛尔!”她的身上开始散发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中逐渐有红色的花瓣浮起,它们往少年胸前的伤口飞去,和他鲜红的血混在一起,好像在治疗他的伤。
  少年的脸开始渐渐失去血色,他嘴角抽搐着,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好像要颠倒众生的邪魅微笑。
  “如诗……你总是来得那么迟……”
  “夏洛尔,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君如诗几乎是在哭喊,但嗓音破了,像鬼哭一般。
  “没有用的……麒麟的角……是致命的……”
  “夏洛尔!”君如诗泣不成声,倒在少年的胸口,不停地哭泣,再也说不出话来。
  “锦都的那些遣念鸟……是我找的……那些信……是我寄的。”
  “我……我知道……”她趴在他的胸口,眼泪混在他的鲜血里,散发出一阵凄迷的花香,“为什么……为什么……羽莘还有你……最终都要这样。”
  这时候,那麒麟缓缓走过去,变成了人的样子。
  那是仓木。
  仓木在少年面前跪下,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那时候,我的心里虽然感受到了君如诗的悲伤,但这一刻,我看到仓木走过去,心里更是担心仓木的安危,我怕君如诗因为恨会对仓木出手。
  而在金发少年面前虔诚忏悔的仓木,如果面对君如诗的突然进攻,他是一定没有办法再还手了。
  可是君如诗没有采取行动,她只是哭泣,一直到金发少年完全停止呼吸为止,她大概是感觉到了他心跳的停止,才缓缓抬起头,转过头,泪眼朦胧,嘴唇颤了颤,缓缓对仓木开口:“帮我埋葬他吧。”
  “好。”仓木低声答应。
  君如诗起身,指了指远方的山:“把他埋在那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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