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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师]白日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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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打过去却是查无此人。他以为是自己按错了,又重新点了一下,结果还是空号。
  今天晚了,只能明天再问馆长了。他和枫岫私下里有些往来,应比自己更熟悉情况。
  

  ☆、蛩蛾

  半梦半醒之间,全身皆为滑腻的液体所覆。那液体在他身上缓慢攀升,宛如活物一般。这感觉着实不妙,他下意识睁眼,发现自己正浸泡在一方血池里。血池周围竖立着六具雕像,头部仅有两个圆圆的孔洞,而鲜血正不断的从那里面涌出。 
  虽然搞不清状况,却也明白待下去绝非什么美好体验。他正要爬出,奈何双腿均使不上力。用手一掐,掐了许久,才不得不承认。他的下半身,烂得仅剩下了骨架。 
  其实何止下半身,他整个人除了头和右手,竟无一处完好。 
  这种情况现实怎么可能发生呢?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且心安理得的等待着醒来。他等了很久,几乎快要放弃了。突然听见极细微的,嗤的一声响。然后一大团孢状物从天而降,溅出的汁液炸得他满脸都是。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便是用手去擦,殢无伤当然也不例外。不但如此,他还微微偏过头去,大量的汁液顺着脸颊滑进了血池,仅有少许溜进了他的耳廓。 
  那一瞬间,无数种怪声在他耳中炸裂,脑海中简直像装了蜂鸣器般,痛不欲生。 
  捂住耳朵不知过了多久,外界音量才渐渐趋于正常。这时他终于能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声音,譬如雕像内部传来的抓挠声,血池汩汩的冒泡声,游走于四面八方的,锋刃划过地面所留下的钝响。 
  仅仅听到这些都要把人逼疯,更遑论其中还夹杂着女声的嘶喊,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侬好恨,好恨啊—— ” 
  那声音气若游丝,飘忽未定。他听了好一会,才能判断出自于斜上方,于是极力仰头。颈部没有肌肉,要支撑他做这些也是实属不易。 
  从他的视角,先是一大蓬看不出形状的乱发。发丝呈火红色,细如丝密如云,有生命一般裹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女人的身形瘦削,几乎不成人形。在发丝的缠绕下,她全身骨节都奇怪的扭曲着,白得透明的肌肤底下,有一些暗红色血点不断鼓动着,并且不时穿破了表皮掉落下来。 
  那些东西在空中变成了血红色的蛾子,有着突出的复眼和尖利的口器,背部的翅膀上,更是长满了肿瘤般大大小小的眼睛,那些眼睛,流着脓又带着血泪。 
  只看一眼都叫人没牛鹛嵫攴衫哿耍够嵬T谂说纳砩纤蔽K钠し艉芸煊希旨绦芽欢洗呱庵侄裥牡某孀印!
  饶是殢无伤神经粗于常人,也觉难以经受。他闭上眼,只盼能赶紧醒来。 
  但在他醒来之前,又有一物落在了他脸上,从触感上分辨,应是人的头发。 
  干枯毛躁,还透着一股煤油的味道。 
  不得已又张开眼,万幸和想象中截然不同。面前出现了一名红衣女子,她被许多红色的光点托举着,漂浮在空中。神似封光,但比封光要柔媚得多,宛若九天下凡而来的仙女。 
  这转变他一下适应不来,又听她娇笑着说:“殢无伤,你认不得侬了?侬是你前世的恋人,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还没顾得上答话,游走于四方的钝响戛然而止,换而一阵令人牙酸的削磨声,期中还涵盖着几许哀鸣。这哀鸣他似乎在哪听过,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见他神色游离,女子脸上瞬息万变,却还是这般娇妍面孔:“殢无伤,你跟不跟侬走?”
  围绕着她的红色光点瞬间变得极为明亮,无数轻盈的光线也从她身体里迸发。沐浴在有若实质的光雾中,她缓缓递上自己的手。
  “殢无伤,你这个傻人,想什么想这么久。”
  那是一只很美的手,骨节纤细,白滑幼嫩。非要说它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太完美了,完美到近乎妖异。
  殢无伤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就在此时,异变途生。
  女子的手在碰到他以前,先撞到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上。无数淡蓝色花火,自薄膜表面逸散,呼啦一下全飞向她。
  最先被点着的是她的头发,她不停拍打着,甚至做出了撕扯头皮的举动。奈何一点作用也没有,那火焰像是粘在了头上。
  很快仙女就变成了地狱里的恶鬼,她一边哭嚎着,一边在空中翻转。这时殢无伤才发现,她的背后,居然长着两只巨大的蛾翅。上面布满了层层叠叠的人脸,每一个都在惊恐的朝他大叫。而她雪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也在不断的拱起,披在身上好似一层皱皱巴巴的人皮。
  与此同时,利器削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稍后虚空中掉出了一把剑,直直贯穿了女子的躯体,并带着她一同下坠。
  在下坠的过程中,她身上的人皮片片崩裂,逐渐显露出真实的形貌来:是一只巨大的,全身冒火的飞蛾。蛾翅上印着一双眼睛,正幽幽的瞅着他。
  脑海中一片眩晕,眩晕中飞蛾被烧得灰飞烟灭,只留下一个虚幻的背影,从天花板上飘下。他本能的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鬼镜

  寂静的晨光中,他徒劳的伸着手,眼看着剑从臂弯里滑落,直直钉在了枕侧。 
  剑刃离他的脸仅有几厘米之差,殢无伤心跳得有点快,但很快又平复下来。他拔出剑往梳妆台上一丢,去了浴室梳洗。 
  发丝上沾满了铅灰色的粉末,用手一碾,滑腻腻的,有点像蛾类的鳞粉。 
  联系之前的梦,殢无伤这回头洗得格外久,几乎快要把头撸秃了。他洗完头,打开镜柜正要挤洁面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喃喃自语的男声。 
  猛然回头,眼前莫说人影,连鬼影也不见一个。而且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 
  最近遇到的怪事实在太多,他已经见怪不怪。 
  尽管如此,他还是泄愤般的,挤了一大团膏体在手上。关上柜门的瞬间,周身为浓稠的黑雾所覆。 
  整个浴室,都像被投进了墨缸里。好在除了黑之外,并没什么别的不适。但光是黑,也足以让人心脏紧缩,毕竟外面应是白天。 
  而眼前,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黑混在一处,他看不清形状,也辨不清颜色,只能听见莲蓬头还在滴水的声音。 
  嗒。。。嗒。。。嗒。。。这声音被无限的放大了,每一下都敲击在他心上。 
  人在暗不透光的密室里,究竟会恐慌到何种程度?恐慌会不会影响,一个成年人对事物的本质判断?
  明明开关在距他不远的,镜柜边的墙上。然而伸出手去摸索,并没有碰到任何‘实质’的存在。 
  像是。。。开关带着墙一同消失了。 
  这感觉十分的不妙,殢无伤尝试着往门边挪步。挪了差不多有十几步,他依然被困在纯黑的,不着边际的空间里。 
  会不会是撞上了鬼打墙?那么他和鬼…大概是可以交流的?
  反正情况也不可能更坏了,索性死马当活马医的,对着虚空大喊出声:你想怎么样?
  笼罩全身的黑雾徐徐散开,自发吸附到了镜面上。镜子里逐渐现出,已不算太陌生的紫衣男子,他正幽幽的望着他。 
  像是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只为这一次的相遇。 
  殢无伤为他的眼神所震,忽然间‘啪’的一声,灯瞬间全灭了。几秒钟之后,它自己又亮了起来。灯管似乎出问题了,一直徘徊在光与暗之间,还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而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男子的身影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他的眼睛里,慢慢又流出血泪来。血泪顺着镜面肆意流淌,流得满洗手台都是。 
  殢无伤几乎不敢想象他怨毒的神情,但他这回没有怨毒,反而很紧张的说着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殢无伤只好将耳朵凑近,几乎快要贴上去了,才听到他说:带我。。。回到。。。最初的。。。根源。。。
  间或还有别的,更多的却是听不清了。就听到的这几个字,又能说明些什么?
  正打算问个明白,镜面突兀的裂了一个角,并以极快的速度辐射到整个区域。
  男子显然更紧张了,他不断重复着那句带他回到最初的根源,生怕自己听不到似的。
  因他的态度,殢无伤也紧张起来,急急的朝他喊道:你什么意思?最初的根源又是哪?
  他并没有得到答案,男子的身影,随瞬间炸裂的灯光一道隐去了。而他也在强光刺激下闭眼,再睁开时,却是什么异象都没了。
  他裸着身子站在镜柜前,镜面光滑平整,毫无一丝裂纹。洗手台的水龙头开着,手上的膏体被稀释成淡淡白色,流得满池子都是。
  

  ☆、半槐

  
  殢无伤洗完澡,打算随便弄点东西吃。切菜时他心神不宁,不小心在手上划了一条口子。伤口挺深,他也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回了卧室。
  剑还躺在原来的位置,在他梳洗的这段时间,它并未发生任何异变。接下来要再度封印么?若非它将自己唤醒,自己多半还陷在梦魇里。
  而且封剑后怪事并未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如此想来,封不封剑并不打紧。打紧的是,紫衣男子方才所言:带我回到最初的根源。
  他口中的根源,便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了。
  不过,根源到底指哪里呢?现在手头的线索基本全断的,胸针的由来、封光的电话铃声、失踪的卖家,冥冥之中有种暗藏的关联,他却找不到清晰的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有些烦躁的拨了拨头发,突然想起,男子口中的‘我’,指的应是这把剑。那么根源,大概是指剑的由来?虽说找不到枫岫人,但博物馆说不定还留有记录,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馆长的号码。
  馆长说是在S市的半槐村附近,当地人无意得了这么一柄剑,然后又被枫岫买去了。
  在古玩圈子里,枫岫也算挺有名的了。一向喜欢东奔西走,收些古物搞倒买倒卖。因为是熟人馆长看过货就点了头,对剑的来历并未深究。
  眼看这事更多也问不出所以然了,殢无伤转口提起枫岫空号一事。馆长很不以为然的说,枫岫是个闲云野鹤惯了的,碰到点子硬的买家,交易过后为了避免麻烦,通常会重新换号。
  这么解释倒也合理,殢无伤便没多想。只说联系上了枫岫,再把新号告诉他,他有事找他。
  馆长很爽快的应下了,他又顺手推舟的说要请假外出一趟。许是封光没说他俩崩了,馆长还当他是自己女婿般的,轻易就准了。
  得到确切地址后,他迫不及待的去了书房打开电脑。一边搜索具体位置,一边在网上订票。许是位置太偏僻了,他搜索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半槐找不到,网络上倒是有很多关于槐树村的消息。他随便打开一个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实质内容,便顺手点掉了。
  不过好歹算有了头绪,他整理好行囊,翻开手机仔细确认了航空公司发来的电子机票号,时间是下午一点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才出了门。
  旅途中没出现任何异常,一切都很顺利。到了S市已经是晚上6点,他先囫囵吃了点东西,才向当地人打听半槐村的地址。奇怪的是,本地竟无一人听说过这个地方。
  线索又中断了,他只好先去槐树村看看。了解到夜里并没有去村上的客车,便在附近随便寻了个酒店住了。
  洗澡时伤口疼得厉害,出来擦干之后,他便将纱布拆了。大概是沾了水汽的缘故,伤口有些发炎了。
  挺深的一道口子,并没有完全愈合。表面挂着些许暗红色碎肉,内里还有一些淡黄色粘液在缓慢渗出。
  他仔细清理了伤口,才重新包扎好。考虑明天还要外出奔波,就关了灯早早歇下了。
  

  ☆、溯源

  早上醒来时,他还有点儿恍惚,一下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在他的梦里,那名紫衣男子又出现了,还提着一盏古代的灯笼在他前面慢慢走着。 
  他穿着一件描金雀翎的常服,深紫色长发被挽成高髻。脑后插着几根琉金簪,簪上还饰有金叶子,在风中轻轻晃动。 
  他走的并不快,自己却始终追赶不上。眼见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殢无伤忍不住叫他走慢一点。可当他喊出了口,只听见了很小的嘶嘶声。发不出别的声音,他只好竭力跟在男子后头。 
  两人一前一后,在野外的山路上走着。天空好像一张黑纸那样单薄,上面挂满了奇形怪状的星星,中间则嵌着一个巨大的月亮。月亮的表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像极了在天文杂志上看到的月球。 
  从月球上投射下来的光,倒是很白很亮,很冷清的照着脚下的路。 
  夯土的矮房在路边沉默的伫立着,空洞洞的窗洞更像两只阴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夹道的槐树有一茬没一茬的长着,延伸的枝干不自然的缠结着,在两旁拓下说氖饔啊!
  他们走着走着,路终于到了尽头。尽头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槐树,那槐树只有一半,上面挂满了黄色丝带。丝带挂了很久,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在风中三三两两的飘散着。 
  男子在树前停下了,先拿灯笼四处照了一照,随后便站着不动,一副安然等待的样子。他停住不动,殢无伤恨不得自己的脚程能再快些。可惜只一会儿工夫,那槐树上的丝带突然全变了白幡,男子也跟着一躬身,速度奇快的钻进了半边槐树的影子里。 
  殢无伤想也不曾想的照做,很快便被强烈的失重感包围了。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自己的灵魂从天花板脱落,坠入身而为人的躯壳中。 
  从他醒来到完全恢复意识,用了近一刻钟。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有些发热,好像是有点儿低烧。 
  没时间去医院,寻思吃点抗生素对付。吃完药他打理好一切,挎着包登上了去槐树村的客车。 
  上车时,乍一看有名女子酷似封光,当下便一愣。仔细看却是不像,不由暗笑自己多心。 
  到站后根据路人的指引,兜兜转转好半天,才在路边找着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上面写着槐树村三个字。
  村口有几个老人正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他想着上了年纪的人,理应比年青人更熟悉当地情况,便上前打听起半槐村来。
  结果依旧令人失望,问到的老人皆摇头摆手,一律推说不知。 
  他只好继续往里走,整个村子的格局他越看越觉得心惊,简直和梦里一模一样,只房屋式样和槐树植位略有不同。 
  几乎都可以确认了,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将剑从包里取出,一家家的查问有没有见过此剑的人。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答着,看样子并不清楚。当他走到一户人家门外时,院中有一瘸腿男子正在纳凉,一见他手上的剑,登时瞪圆了眼要来关门。 
  可惜手脚不利索,门还没完全关上就被殢无伤推开了。男子因此摔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殢无伤上去扶他,他一边躲,一边惊叫着把剑拿远一点。 
  殢无伤便把剑挪开了,又细细问起情况来。男子却不肯合作,爬起来之后,抿住嘴一声不吭。 
  殢无伤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他原是试探,没想男子很快松了口,说是在外面捡到的剑。 
  瞬间明白过来,便掏出一叠钞票,在男子面前晃晃。 
  “你说剑是捡的,是在哪捡的?怎么捡的?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男子望了那叠钞票一眼,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脸色突然一整。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捡的,几个月前,这边出了个地宫。市里的人来过了,就把场子围了。白天政府的人围得忒严实,我只好晚上在附近转悠,想捡个古器什么的发点小财。某天夜里,我又去了。走到一棵大树底下,不小心摔了一跤。醒了之后,就发现掉坑里了,前面有把剑插在一个水池里。”他停住了不说,只望着殢无伤。 
  殢无伤把手上的钱给了他一半,男子才继续说道:“我拔了那把剑,后来真神了,剑就带着我飞啊飞啊,飞出了坑。我当时想着,乖乖,这家伙是个宝物吧?后来不知道怎么,天就亮了,我还以为做了个梦,结果一看剑还在。本来我也不打算卖了,只是后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那个——我都说完了,钱可以给我了吧?” 
  “你还没说在哪里捡的,具体位置是哪?” 
  “小哥,我都说了呀,就在一棵大树底下。我给摔了一跤,晕过去了。” 
  “你带我去,钱到时候给你。” 
  “这——我的脚就是那时候瘸的,这次我还敢带你去吗?” 
  “这些够不够?” 殢无伤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小沓钞票,瘸腿男子挣扎了好一会,才答应晚上带他去。

  ☆、纸傀

  临出发前,殢无伤重新包扎了伤口,又把包里的东西清点好。吃过晚饭,瘸腿男子才带着他出了门。
  村里的人睡得早,晚上八点多钟外面就已经没什么人了。男子带着他左拐右拐,在田间的小路上慢慢走着。与城市的繁华喧嚣不同,这是个静谧得称得上死寂的村子。
  白天的时候他还不怎么觉得,到了晚上才发现安静得有些出奇,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小路两旁种着槐树,那些树木长势良好,在地上投射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影子。
  男子似乎十分害怕,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大部分是一些乡间的野史和趣闻。明明只是随口一说,打发时间而已,殢无伤却听出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比如这里以前不叫槐树村,叫黄丝带村。这是他们当地的风俗,原先还吸引了不少游客,只是后来村里就明令禁止挂黄丝带了。
  男子说到这里,四处望了望,才压低声音说道:“小哥,有些事我还是听村里的老人们说的,真真邪门了。我跟你说,活人和死人本来不该是一路的。只是有些人死了吧,他不知道他死了。他啊——嗯——到了挂黄丝带的时候,他就回来了。回来一个死人,树上的黄丝带就会变成一条白幡,你说邪门不邪门?”
  殢无伤脸上仍是淡淡的:“其实我不怕死人,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你觉得呢?”
  “我还是觉得死人可怕点,你看。。。”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然后极小声的说:“就是那棵槐树了。”
  殢无伤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并没有看见槐树,只看见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你说的槐树在哪?我只看见了一个大坑。”
  “槐树就在我指的地方,你看不见?哪里有什么大坑?大。。。大坑?”男子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抖索着问出一句:“小哥,你真的看见了一个大坑?”
  殢无伤又仔细确认了一下,男子说的地方,的确是不存在什么槐树,有的只是一个幽深的地下溶洞。溶洞四周的地面破碎不堪,洞口靠上的部分漆黑一片。
  “只有一个地下溶洞,里面有什么一点看不清楚。”殢无伤冷冷的说着,声音在风中飘散,半响没有人接话。他耐不住的回过头去,才发现瘸腿男子不知何时不见了。清棱棱的月光下,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这——他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溶洞,决定先上前查看下再说。小心的挪到溶洞上方,掏出一个手电筒往里照:黝黑的石壁在灯光照耀下,发出嶙嶙的波光。洞壁上散乱排列着一些白色人形纸片,越往下面越多。
  殢无伤未曾在意,拿着手电继续往下探去。洞口很深,最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着。无奈灯光的能见度不够,再深一点的地方就看不清了。他收起手电正要离开,突然听见一阵很诡异的声音。
  “嘭。。。嘭。。。嘭。。。”像是微波炉里爆米花的声音,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晃了一下手电筒照到洞口,刚好瞟见一个白色人形物。
  它有真人玩偶般大小,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伏在石壁上。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些模糊的五官轮廓在面皮下不断蠕动着。
  被光照到的瞬间,它停止了蠕动。紧接着,从那一坨盘结扭曲的身体上,迅速分离出了一个长条状物体。
  只不过几秒钟功夫,他就被那冰凉滑腻的物体缠住了向下拖去。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还紧紧抓着手电,晃动的光线一波波的射向石壁,眼前满是造型奇特的白色人形物,无一不以各种古怪的姿势盘踞着。
  值此危难关头,包里的剑却静静躺着,未有丝毫反应。
  

  ☆、蚃面

  整个人急速的下坠,猛然被一根粗实的麻绳给拽住了。那麻绳干枯毛躁,还透着一股煤油的味道。令他与之前的梦魇联系起来,顿觉一阵恶寒。不过就眼下的情形,还会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么?他半点挣扎都不带的,任由绳子扯着他一点点往上。
  围着他的白色人形怪慢慢也注意到了,一部分迅速向洞口攀爬而去,另一部分全一拥而上,箍着他向下拖去。
  突然间,漫天火星自洞口倾泻而下。下方的白色怪物吓得不轻,立马四散而逃。上方则掉下了成串成串的,被烧成黑灰色的怪物,它们像摞成一叠的纸人,体内的水份被烈焰瞬间蒸干,表皮也在火舌舔噬下卷曲变形。
  光凭视觉都足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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