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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缘天注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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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甘庆刚开始很僵硬,见她哭得可怜,双手终于慢慢有了反应,抬起来轻拍着她的背脊,低语:“都过去了,我没有怪过你,嘘……不要伤心了,玲,不要伤心……”
  他抬起眼睫,不经意和站在几步外的程家欣四目相接,后者脸上除了明显的困惑外,街有许多他辨识不出的情绪。
  他微微一怔,并未放开怀里哭泣的女子,只是纳闷,不知她站在那里多久?听到多少内容?
  “玲,别哭了,我打电话给你家的司机,请他载你回去好下好?”见她这模样,他实在放心不下,就算她曾经对不起他、伤害过他,也都是过眼云烟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女人在他胸前乱蹭,竟歇斯底里大叫:“不要、不要!我就要你、就要你!呜呜呜……你别走,我不要你走——”
  叶甘庆无奈地拢眉,正捺下性子想好好劝她,那抹娇丽的身影已跺着三吋高跟鞋,缓缓的、坚定的、挟着不容忽略的气势踱到他面前。
  程家欣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手扠起腰,一手拍拍女人的肩膀,口气是前所未有的寒冷,一字字像冰珠,狠得很——
  “这位什么玲的小姐,哭够了没?要是没哭够,建议你打电话给张老师咨询专线,还是花钱替自己买个心理医生,随便怎样都行,就是别再巴着这个男人,把他还给我!”
  家庭房车内播放着轻音乐,以竖琴为主的演奏中夹有海浪和海鸥的声音,气氛应该是舒畅柔雅的,可惜不是这么一回事。
  程家欣鼓着颊,气嘟嘟地望着车窗外,外头有些什么景物,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她转过头,耐性似乎已经到达临界点,再不把话全部吐出来,真要憋到内伤——
  “你干嘛要当滥好人?她根本……根本只想利用你而已,把一大堆苦水往别人身上倒,见有人怜悯她、同情她,就开始自怨自艾,她如果有决心,真想给那个男人好看,就该坚强起来,而不是哭得像个小可怜。你懂不懂?”
  叶甘庆双目直视前方,握住方向盘的指关节微凸,沉缓地说——
  “玲是我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算是老朋友了,刚巧在超市的停车场遇见,我原想和她打声招呼而已,没想到她会情绪失控。”车子平顺地转了个弯,他声音更低:“她目前嗯……婚姻状况并不理想,心里郁闷,想找个人倾吐一下也很正常。”
  喉咙漫起一股酸意,程家欣下意识咽咽唾液,想冲淡那股怪滋味,一听到他的回答,真想把包包砸到他脸上。
  “你说清楚,你、你和她交往过多久?你们在大学时就是班对,对不对?”什么老朋友!以为她猜不出来吗?是太错愕,也太烦躁,她一时间忘记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这样质问他。
  他和自己暧暧昧昧的,似乎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但一见到停车场那一幕,莫名的危机感兜头罩来,她几乎是马上进入“备战状态”,想捍卫属于自己的领地,任凭“入侵者”再如何可怜柔弱,她也绝不心慈手软,因为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残忍。
  略方的下颚紧了紧,叶甘庆并末立即回答,一会儿才出声——
  “我们大二开始交往,大四下学期,她家里帮她安排相亲,后来她就嫁人了,是家里长辈的意思。”
  还真轻描淡写!这下程家欣不只想砸包包,连三吋高跟鞋都想脱下来敲他的头。“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她明明就是背叛你们之间的感情,她见钱眼开,她用情不专,现在还有什么脸对你哭诉?!”
  音乐中的海浪声层层叠叠,忽然猛击石壁似的,啪一响,片刻,又渐渐平和下来,缓缓来去。
  他语气依然平静:“大家还是朋友,更何况,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情绪不稳定……你刚才实在不应该那样对她。”
  车子驶近程家欣所住的公寓,停在大门前。
  该下车了,她却动也没动,双手紧抓着包包。
  她对那个叫什么玲的女人做了过分的事吗?没有……没有啊,她只是语气冷了些、态度凶了些,克制不住想戳破那女人柔弱的、楚楚可怜的、想博取同情的假相罢了,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
  叶甘庆如坠五里迷雾,不懂她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适才,他原想先送玲回去的,可是程家欣脸色难看到极点,见他没放开怀里的女人,白着一张脸掉头就走,害他顾着这边,又要顾着那边,最后只好打电话请住在附近的一位朋友过来帮忙。
  他一直是个重感情的人,对男女间的事向来秉持好聚好散的原则,就算彼此问有过争吵、不快,人生不断向前迈进,过去就让它过去,没必要放在心上。
  “家欣,我只当她是朋友,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你怎么了?”他低下头想瞧清她,她却赌气地撇开脸,他有些无奈又有些着急,忽然伸出手覆在她细致手背上。
  她彷佛触电般一震,试图甩开,他却握得更紧,温厚的大掌满满包拢着,不让她逃开。
  跟着,两颗泪珠毫无预警滴在他麦色手背上,微麻微痒,却在他心湖掀起动荡。
  “家欣?!”他声量不小,显然吓得不轻。“你怎么了?你……你不要哭啊,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我、我让你打、让你骂、让你出气,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她突然抬起脸容,哭得梨花带雨,眼珠迷蒙,教人一阵心疼。“叶甘庆,你、你自己说,你是哪里惹我生气?哪里做错?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嗄?”他微怔,定定望着她。“我呃……”
  “你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嚷着,泪珠又挤出眼眶。
  他苦恼地皱眉,一手拭掉她颊上的湿润,忧郁地问:“家欣,别让我猜谜语,你到底气我什么?到底要我怎么样?”
  “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瞪他,胸脯高低起伏,咬咬唇,压在心底的疑问倾泄而出:“你干嘛三不五时就出现在我身边?干嘛大献殷勤对我这么好,还入侵我的生活领域,笼络所有亲朋好友,让大家习惯你的存在、欢迎你的存在?你到底想怎样嘛?”
  他怔住了,沉静了好几秒,忽然低语——
  “我以为已经做得够明显,以为你早就心知肚明……我、我很喜欢你,喜欢到一定要去为你做些什么才开心……我正努力在追求你,你不知道吗?”
  程家欣感觉一股力量紧掐住心脏,又瞬间松弛,大量空气冲进肺里,每个细胞鼓胀起来,她心痛,痛感中却泌着快意,让人想哭又想笑。
  “你……你、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她和泪轻嚷,未被紧握的手抡起拳头搥着男人宽肩,发泄了几下,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主动勾住他的颈项,学那个叫作玲的女人霸住他的胸膛呜呜啜泣。
  这转变来得好快,叶甘庆简直受宠若惊,心都快跳出喉咙。
  “家欣?”他身子蠕了蠕。
  “呜呜呜……不要乱动啦!”她凶了一句,固执地不愿抬头。
  叶甘庆不敢再尝试推开她的肩膀,轻嗅她发丝的香气,感受着她异常柔软的身躯,脑中乱烘烘,体温热烘烘。
  他手抚摸着她的波浪鬈发,缓慢地、眷恋地顺着弧度而下,在她纤细的背脊上游移,连呼吸都不敢太放纵,怕惊动到这一切。
  光一个拥抱,他都快醉了,好象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有种奇妙的深刻悸动,不可言喻。
  程家欣在他胸前乱缯,把眼泪和鼻涕尽情挥洒,哽咽说着:“……你追我就追我,要是再敢当着人家的面,去……去抱别的女人,任由别人抱着你哭,我、我就不理你,永远也不理你,我……呜……我说真的,你听见没有?我说真的……”
  她的话呛着浓酸,这下子,叶甘庆终于听出来了,管他五里迷雾还是十里迷雾,一下子全散个精光,他的心飞扬,畅游在甜蜜云朵里。
  “家欣,你在吃醋吗?”他问得好轻,在她耳畔哼歌似的。
  程家欣没理睬他,巧肩却缩了缩,埋在他胸口的俏脸早巳通红。
  她在吃醋吗?是,她程家欣也有这么一天,怕他在意着别人,没把她放在心里。
  她是中了爱情的魔咒呵,无理可解的,要不,怎会颠覆自己向来坚持的条件,喜爱上这样的他?而那张不顶帅又不顶俊的麦色脸庞,又为何越看越顺眼,在她眼底,竟也有了自己独特的魅力?
  毋需言语,叶甘庆已猜中她的心情,宽唇静静地泌出欢愉,继续在她秀气的耳边喃着——
  “我不抱别的女人,就算是男人也不抱了,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会很闷的,整个人像消了气的气球,皱巴巴的。我皮肤已经这么黑了,再皱巴巴的还能看吗?”
  怀中荡出几声闷笑,她心情转好,却依然不肯抬头,双手紧扯着他的上衣,不自觉地向他撒娇。
  垂下双眼,叶甘庆察觉到她腮边可爱的霞红,忍不住凑上嘴香了下,低沉且清晰地宣布——
  “家欣,我们正式交往吧。”
  车内流泻的音乐,都是温柔的音符……
  美好的早晨,程家欣拎着一盒手工自制的乳酪蛋糕,搭捷运到坐落在台北东区黄金地段的“Royal  Style”。这栋饭店建筑地下加地面总共二十八层,全部采用流线造型,很有现代感。
  门口的服务人员亲切地对她微笑招呼,同样是服务业,她回给对方一个亮丽笑容,电力十足,电得人家面红耳赤。
  踏进中庭挑高的明亮大厅,还没走到柜台,饭店经理已迎了过来,笑嘻嘻的。“程小姐,怎么一个人?你的护花使者跑哪里去啦?”
  程家欣可爱地叹了声。“还在睡觉吧。我的班机临时取消,今天就变成休假啦,他还不知道。”
  饭店经理挑眉。“他这几天连续出差,昨天半夜才回来,都快累翻了,还为了一个邦喀岛的企画案相大老板吵得不可开交,好象关系到当地环保的一些问题。唉,有些大集团只要有钱赚,哪管那么多……”彷佛意识到自己太多嘴,他正了正神色,露出适宜的笑——
  “我让人拿备用磁卡给你,他说不定睡死了,没办法爬起来开门。等一下再请服务生帮你们送早餐过去,我想他看到你来,肯定很高兴。”
  轻应了声,拿到磁卡,程家欣搭着电梯到达十九楼。
  这里的等级属于景隅套房,固定两房一厅,有独立阳台,卫浴设备精致,可以一边泡澡一边欣赏大台北的夜景。
  热门熟路地绕过一个小交谊厅,她踩着地毯继续住里边去,嘴角悄悄漾出笑来,记起第一次毫无预警被带到这里,她还发了火,气得都流泪了,以为他跟其它男人一样,才决定正式交往没几个礼拜,就露出本性,最终的目的只想抱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
  谁会想到他明明在北部有房子,却在饭店里长期寄居,理由是三餐有人打点,天天有客房打扫,又因为是饭店的员工,住房、用餐都有折扣可享,还能节省交通时间,因“Royal  Style”台湾分部就设在这栋饭店大楼顶楼,他上下班搭电梯,一切搞定。
  另外一项好处是,就算他出门在外,一、两个礼拜没回来,和他混得超熟的几名服务人员还会轮流帮他照顾大狗哈弟,保证无后顾之忧。
  这男人呵……有时成熟稳重,有时又挺孩子气的,不过她不能否认,他对她真的很好,虽然有点黏人,好爱管她,可她嘴上骂他烦,心里却甜孜孜的很受用。
  她不知道两人是不是陷入热恋,因为并未摩擦出激烈的爱情火花,只是彼此的态度明朗了、确定了,有时,她会忍不住偷偷期盼,至于期盼什么?她也说不清楚,好象不该只是这样,应该是——是——
  甩甩浪漫长鬈发,她叹了口气,有点搞不懂自己。
  她没按门铃,直接插入备用磁卡,庆幸地发现他没有上门炼。她无将乳酪蛋糕放进吧台旁的冰箱里,往主卧房走去,瞥见大床上的人,脸颊自然渲开红晕。
  男人趴睡着,被子早被踹到地毯上,他几乎全裸,只穿著一件黑色三角裤,臀部削瘦有型,隆起的弧度引人遐思,往上延伸是一大片宽广的背肌,往下瞧去是两条强而有力、毛茸茸的大腿……尽管害羞,她仍侧着俏脸打量着,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
  他睡觉原来会打呼,不过还住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她缓缓牵唇,指尖发痒,忍不住拨弄他一头乱发。男人的睡相天真无辜,嘴角还泌出一丝口水,她挑挑眉,摸出自己具照相功能的手机,悄悄将镜头对准他的脸……
  “哇啊——”男人突然惊醒。
  “哇啊——”程家欣被他吓了一跳,胡乱按下快门,拍了一张超矬的照片。
  “你你、你……家欣?!”叶甘庆翻身坐起,脑筋还不太轮转,“你飞出去了,你、你说要飞三天班。”
  她拍拍胸脯,笑叹了声。“飞机引擎出问题,正在维修,所以就被迫取消航班,人家今天改成休假啦。”她搥了他一记粉拳,“你很讨厌耶,干嘛叫那么大声故意吓人家?”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努力消化眼前状况,他搔搔头又眨眨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俏美脸庞,渐渐有了真实感,忽然咧嘴笑了,“家欣……家欣……家欣……”
  “干嘛啦?一直叫人家名字?”她脸红红。
  “就只是想叫叫而已。”这阵子真不是普通的紊乱,一会儿他出差,一会儿换她飞国外,见面机会寥寥可数,虽然天天电话联络外加传简讯、电子邮件,心里还是不踏实。
  原以为还得等她飞完三天短班才能见面,没想到一早就有惊喜出现。他定定看着她,有点傻呼呼的,那模样挺值得收藏,程家欣顽皮地抿抿唇,拿起照相手机喀嚓、喀嚓猛拍。
  叶甘庆一怔,满脸疑惑。“干什么啊?”
  “拍照留念呀。”她若无其事地回答。
  他眼睛瞠大,蓦然间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反射性抓起枕头压在两腿间的重点部位,不知结巴个啥劲——
  “你、你你……我、我我刚才有没有、有没有变得很、很……大?”
  她雅致的眉心微蹙。“什么很大?”
  叶甘庆面泛潮红,眼神不自觉往下瞄了瞄。
  他刚才似乎梦到她了,现在回想,好几幕都是在床上嗯……滚来滚去,真要说出来,九成九会吓得她拔腿就跑。
  瞧见他的反应,程家欣顿时会意过来,拿着照相手机的手有些不稳,心里害羞,却又觉得好笑,想想,眼前的情况还真特殊。
  “怕什么?我又不会拿你的照片贴在网络上。”他越紧张,她越爱逗弄,作势要抢他的枕头,“来嘛,让人家多拍几张,呵呵呵,原来你穿黑色内裤满性感的耶,以后我帮你多买几件,还是你想试试豹纹的?”
  “家欣?喂?别这样——”
  “你别躲来躲去,不要那么小气嘛。”
  “等一下,住手——”
  “不要。”
  “唔……”
  事情演变到最后,程家欣为了拉扯枕头,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忍不住呵呵笑。
  她第一次这样作弄男人,第一次知道男人也会因裸露而害羞,他身材很有看头,却不懂得如何卖弄,窘迫得涨红脸。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就是觉得这样的他实在可爱。
  忽然,两条铁臂将她合身搂抱,伴随着她的轻呼,叶甘庆登时扭转局势,翻身一滚,强壮胸肌已紧密地压住她。
  四目相接,他的眼瞳黑幽幽的,最深处却激耀着火花,而她的眸光雾蒙蒙,如水一般柔软。两人的气息都不太稳定,一呼一吸间,挟着体内灼热喷在彼此脸上,两颗心同时乱了拍子。
  叶甘庆端详着,视线不由自主瞄向她的软唇,近在咫尺,透着无形的强力诱惑,那玫瑰色泽微微轻颤,似乎等着人攫取……
  在那注视下,程家欣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嘴巴了,热得难受,她不由自主扭动身躯,听见他喉中滚出古怪的闷哼,某种硬物正顶在自己柔软腿间,她一怔,大把、大把的热火轰烧上来,动也不敢动了。
  “你、你你……叶甘庆,我、我之前说过的,我……我反对婚前性、性行为……”她嗫嚅着,表情看起来该死的无辜。
  一个男人的忍耐力到底能达到如何的境界?他喘着气,忽然低下头吻住她,仅是抵住那两片娇唇,没有更深的探索。
  怀中的娇躯明显一颤,她双手搁在他光滑的宽胸上,慢慢缩成小拳头,却没试图推拒。
  这就是她期盼的“东西”吗?爱情光是精神上的分享、心灵上的慰藉已经不够,她需要更激狂、更亲密的关系吗?
  可为什么独独对他产生这样的心思?
  她一直有昕坚持,为的是保护好自己,尽管外表成熟艳丽,她内心仍像个小女孩,好害怕受伤。
  是因为这男人让她有了莫大的安全感,让她感受到真诚的关怀,她心中那道防卫对他起不了作用,反倒隐约渴望着、期盼着,所以才愿意放任他为所欲为吗?是吗?是吗?
  她晕晕然,红唇自有意识,竟轻轻吸吮起来……
  霍然间,男人两片温唇毅然决然地从她的甜美中拔离,健壮身躯也由她身上弹开,跳得远远的,彷佛她全身上下都通了电。
  赤着脚在地毯上踱方步,叶甘庆十根手指插入一头浓发中,揉得乱糟糟,嘴里还念念有辞——
  “冷静、冷静……深呼吸,对,深呼吸,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叶甘庆?”程家欣讶异地坐了起来,胸口仍微促,下床想走近他,下一秒竟见他拔腿冲向浴室。
  “我、找还没刷牙洗脸!”
  “啊?”
  跟着,浴室里响起莲蓬头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他在洗冷水澡吗?程家欣小手捧着红得像熟透西红柿的脸颊,悄悄叹了声,不由自主想笑。
  第八章
  叶甘庆足足冲了半小时的冷水澡,腰间围着大毛巾走出浴室,打算随便抓一套休闲衣裤闪回浴室里换上,而程家欣早已帮他准备好,一条干净内裤还大剌剌放在衣裤上面。
  他迅速瞥了她一眼,见她表情好无辜,自己却有够不争气地脸红,心里好气也好笑,搞不懂她是不是故意戏弄他?
  “以后不可以再这么顽皮,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换上休闲服从浴室出来,他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
  程家欣把一瓶打开的矿泉水塞进他手里,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轻盈地跳到他身后,抢下毛巾帮他擦拭湿发。
  “有什么危险?我觉得很安全啊。”她唱着反调,心里却甜甜的,发觉逗人还真是有趣。
  “家欣,别装傻,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唔……”擦拭的动作微顿,她嘟起嘴,“可是你说了,你会尊重我的。”
  叶甘庆不禁叹息。“是,我当然不会伤害你,当然会尊重你,但你……唉唉……”他忍人之所不能忍,很伤身耶。“你也要乖一点,别来逗我。”
  他超哀怨的语气惹得她想笑,赶紧抿住。
  丢开毛巾,她忽然俯下身,两只藕臂在他胸前交叠,嫩颊贴近他的,轻轻在他耳旁呵气。“像这样吗?”
  叶甘庆手一颤,矿泉水随即溢出来,懊恼又无奈。“家欣?!”
  忍不住咯咯笑,原来她心底也住着一个恶魔,知道他可以欺负,就开始作怪啦。
  他干脆把矿泉水往旁边一摆,喉中闷哼,两只大掌压住在胸前乱摸乱动的小手,侧过脸想亲吻她,门铃偏在这时候响起。
  “一定是送早餐来了。”程家欣笑眯眯的,脸蛋可口得让人心痒。“放开啦,你还想干嘛?”
  他还想干嘛?他想干的事可多着呢。叶甘庆可怜兮兮地皱眉,还是放开了。
  她实在挺恶劣的,她自己承认啦。见他那么听话,说到做到,她心里冒出一个个柔软泡泡,有着数不清的感动,噘起水嫩红唇,她在他嘴上啵了一记响吻。“赏你的。”
  麦色脸庞泛起红晕,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她踩着轻盈脚步往门口方向而去。
  门开了,果然是送早餐上来的服务生,因为之前也见过程家欣几回,两人在门口小聊了几句。
  叶甘庆起身走近。
  那服务生将小餐车推进房里,走到门边又说——
  “小叶经理,顺便跟你说一声,你的哈弟这几天在宜兰旅行,你出差去,老赵刚好休假,就开着车把哈弟也带回老家啦。”老赵是餐饮部主任,也是爱狗成痴。
  他笑说:“我知道,我收到老赵的简讯了。”
  “你不要太想牠。”服务生半开玩笑。平常大家都混得挺熟,再加上叶甘庆没什么高阶主管的架子,底下的人对他印象一直很好。
  “是你不要太想牠吧?”
  “呵呵呵……”服务生抓抓耳朵。“没事我下去啦。喔,对啦,那杯芦荟椰汁是经理特别吩咐要给程小姐的,可以养颜美容,只有一杯而已。”
  见他进了电梯,程家欣缩回身躯,回眸一瞥,倚在门边的叶甘庆正冲着她笑。
  “你笑什么?”她下巴扬起俏丽的弧度。
  “没有啊,羡慕你人缘好。唉,只有一杯,唉唉……”他双臂抱胸,故作哀怨地摇头:心里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她在不知觉间走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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