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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妖怪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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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根本不理会母亲:“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答应穆青,只要她每天偷偷往阿楠的水壶中放入少许苯巴比妥(一种精神类药物,长期服用会出现幻觉),并按照我的嘱托恐吓阿楠,让她出现幻觉、精神崩溃,我就让她顺利毕业。即使不成功,我也会给她一大笔钱。当然,阿楠偏偏这样巧住进103,自然也是我这个教导主任刻意安排的。”

母亲已哭成泪人,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当年的她。

林阿姨缓缓站了起来:“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阿楠也许一辈子都要像植物人一样,你的最爱会一直折磨着你!折磨你的生理和你的心理,我活到现在的目的也已达到。至于你要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你要把我们以前杀死林子的事说出来,或者把我送到警察手里,都随便你,我不在乎!”

林阿姨说完便离开了病房,剩下母亲独自痛哭。我彻底蒙了。但有一件事我非常清楚,那是我从六楼跳下之前发生的事,也许不会有人相信,也许有人会觉得我真的是疯子,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幻觉,事到如今,回忆起来,我依然能感受到那冰凉的气息和令人恐惧的死气。

是一团洇满鬼气的水。

第06章

那个深邃的夜晚,静得可怕。迷迷糊糊中,我突然醒了过来,舍友已睡熟,伴随她轻微的鼾声,我看到那团久未出现的水再一次爬在墙壁上,它变得很细,像一条小河一般蜿蜒地从天花板上流到墙壁,又从墙壁流到地板,顺着地板缓缓向我的床边流过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一点儿一点儿地接近我,喉咙像被堵塞一般,喊不出声音。直到它攀上我的床,顺着我的脚在我身下蔓延开来,润满我的被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毛骨悚然。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凉,我如同深陷在一个泥沼中,不能动,越动便下沉得越快,直到溺毙。

我拼命挣扎着,却徒劳无功。我以为我会死去,以这样一种古怪而可怕的方法溺毙在这团水中。但最后的最后我喊了出来,舍友听到我尖厉的呼唤声,飞快地下床打开了灯。灯光下,她用古怪的眼神望着我,瞬间所有的禁锢好像都消失了。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干燥的被褥上赫然没有一滴水!我猛地跳了起来,离开了床。

“你怎么了?”舍友问我。

我吓得不知所措,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梦境。我不能再在103待下去了,我转头跑了出去,可是毫无目标。站在楼道中,我稍稍喘了口气,就在这时,它再一次出现了,不知何时,顺着门缝流了出来,爬到了楼道天花板上,好像一双巨大的眼睛,死死地注视着我。

我再也受不了了,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我爬上了楼梯,身后可以听到细微的水流声,它在追我,它在尾随着我,我清楚一旦被它追到,我会被它陷进去。我害怕极了,只有拼命拼命拼命地逃,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闯上天台,冷冽的风迎面吹来,才清楚自己已无路可逃。它已顺着楼梯一阶阶地攀爬到了天台上,闪着骇人的光芒。它缓缓地向我靠近,不动声色,带着死的气息。我一步步地后退,一步步地后退,直到脚下一空,从楼顶坠下……

第07章

几个月后,我终于出院了。那天母亲推着轮椅带我出去晒太阳时,我很想将这一切告诉她。可正如林阿姨所说,我说不出来,这也许是一种报应吧,就像当年建的死亡一般是一种另类的报应吧。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被自己的幻觉害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那摊水将我逼得跳下了六楼。

或者是我自己把自己逼成这样的。大概连林阿姨都不知道,穆青已经死了,那晚我俩在天台,她被我认出并准备悄然离开时,趁她转身的间隙,我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是的,我骗了她,我不会把她送到警察局,更不会和她鱼死网破,我要亲手结果她,我要她为背叛我们的友谊付出应有的代价。

现在,她正和当年的林子一样,躺在学校的湖底。我也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为什么会如此恨她,如此冲动。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团水的存在。它是真实的,它是活生生的,它是一团无法载负任何人和事的水,是一团随时会出现在我和我们身边的水,也许有一天,我们都将会被它溺毙,不,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被自己的生活溺毙。

生活如水,有时候是大江大海,承载一切,有时候真的仅仅只是一摊鹅毛浮不起的弱水。一切其实只是推手,或者爱或者恨,或者放下或者记住,或者离开或者在一起……我坚信,一旦我们把自己推到弱水中,谁也没有办法拯救。

回家的路上,太阳明亮,天气晴好,母亲不知道我所思所想,她好像已经忘记了一切,重新回到了原点。我们买了菜,她推着我回家,转入小区后,前方突然一片明晃晃。在我家大门前,一摊反射阳光的水,静悄悄地洇在地上……

我知道,它是什么,我知道,它是来干什么的。

它并非那深沉在未名湖中的女尸灵魂所变,并非传说中的水鬼,至于它究竟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我仿佛看到一个人站在那摊水中央,无可奈何地一点儿一点儿地下沉,再下沉。是母亲?是林阿姨?或者是我自己……

亡心

〔亡心,又名“忘”。古代妖怪,因人之遗忘而生。〕

第01章

那个男孩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想起来大概是我刚找到工作时吧。记得那天,我刚在一个杂货铺找到一份临时工,试工的第一天,这个男孩就出现了。他拿着一张皱巴巴的钞票说要买东西,可我问了他好几遍,他也没有说要买什么,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最后,我不得不对他大声吼起来,以引起他的注意。我说:“你到底要买什么?”

他愣了一下,终于将视线从我的脸上挪开了,随便指了一样便宜的东西:“就买它。”

我迅速收钱,将东西递给他,他这才极不情愿地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是那种捉摸不透的怪异眼神。我懒得理他,这个世界上怪人太多了。没想到的是,那天下班后,我就发现他在偷偷跟踪我。

由于之前见过一面,对他的印象并不好,所以我加快脚步向我租住的小屋走去——我怀疑他有不良企图。但一直等我回到家,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一直若即若离地跟着我。

自从那天后,这个男孩几乎每一天都会跟踪我,偶尔他会来店里买些东西,但明显是为了看我。虽然他从未和我说过什么话,但我看得出来,他确实有话要对我说,可每一次张口结舌就是不开口。他这副样子让我越来越不解——我不认识他啊,而且,我也是个男孩。

真是可笑。

一来二去,我对他的提防心渐渐没了,因为他从未做过什么让我恐惧的事,他只是跟着我,仅仅是跟着而已,所以我也不能拿他怎样。但这种事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我曾对他提出过严重警告,跟他说如果再跟着我,我就报警。

这只不过是吓唬他罢了,我怎么可能报警,那样一来我自己不是也暴露了吗?我可不想让警察找到我。

我今年十九岁,刚刚从家里逃出来。我不喜欢那个家,并不是因为它贫穷窄小,而是压抑的气氛让我受不了。我的父母总是吵架,急了还会打架。每一次看着他们打了又好、好了又打,我真的无法忍受那种无形的压力,而他们由于工作忙也懒得管我,所以我就开始离家出走。

其实,我离家出走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重视起这个家,不要每天都把离婚挂在嘴边。

刚开始我离家时,他们会疯了一般地找我,找到我后都会平平静静地相处一段时间。可不到一个月便又会大吵大闹,我只好再一次采用离家出走的办法。

久而久之,这个办法也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到后来发现我离家出走后,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去报个警,连找都懒得找了。我也被警察送回过家多次,他们看到我平安无事地被送回来,对我离家出走的事更是不在乎了。

我记得第一次离家出走时我还很小,仔细算一算,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年了。

只是一次又一次后,我渐渐麻木了,我对之前的奢望已不抱任何幻想。如今离家出走不过是想清静清静,或者说是真的讨厌了那个家,想尝试一下独立生活、自由自在、远离烦恼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就像这一次,我已经离家出走一年多了,对于那个家也越来越模糊了,越来越不想回去了。

我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的,和我一起离家出走的还有我的一个好朋友。他叫胡子,我们同龄,他家的情况和我家的情况差不多。但胡子比我幸运多了,他在一家小食品作坊工作,老板不错,管吃管住,工资还比我高。

胡子是我在这个陌生小城中唯一的熟人,所以在那个男孩跟踪我数日,并且劝告恐吓都不管用的情况下,我给胡子打了个电话,想让他帮我出个主意。

拨通电话后,手机里传来了胡子懒洋洋的声音:“喂,小林吧,什么事?”

我简单地把那个男孩跟踪我的事告诉了他,没想到,他听了后竟对我说:“真的吗?那个男孩看上去是不是和我们差不多大,挺瘦的,身高大概一米七,穿着一件黑色带帽运动衫,短发。”

我不可思议地说:“对啊!你认识他?”

“不认识。”胡子回答道,“不过他前一阵子也跟踪过我。我怀疑他是个疯子。你知道吗?他居然说他认识我,我也认识他……”

第02章

天刚刚下了雨,小巷里积满了雨水,阴沉湿冷。我严肃地盯着那个被我逼到死胡同里的男孩,不敢大意。胡子的话提醒了我,没准儿他真的是个疯子,如果他真的是,那这种跟踪行为就可以解释清楚了——谁又能指望疯子像正常人一般生活?他们的行为举止本来就怪异。

可我反而害怕起来——疯子太难以预料了,谁知道他哪天疯病犯了,会不会突然扑过来给我一刀。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这一次一定要让他知难而退,或者被我吓跑。

我有一把弹簧刀,那是我的贴身物品。我把刀摆在男孩面前来来回回地挥舞,吓唬他。大概是真的被明晃晃的刀子吓到了吧,他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他结结巴巴地对我说:“你……你要干什么?”

我故意坏笑起来:“我倒想问问你,你总跟着我想干什么?”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咬住嘴唇,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片刻后终于抬起脑袋来对我说:“毓林,是我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段哪!”

我愣住了,果然和胡子说的一样,这小子不仅知道胡子的名字,还知道我的名字,还说我们都认识他。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打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并不难。我的好奇心一下就燃烧起来,我收起刀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我不认识你啊。”

“是我!”他有些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胸口,双手不停地比画,“我!我啊!小段!”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有些急了,“你忘了吗?我、胡子还有你,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家出走的。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还在一个小区住,你真的忘了吗?”我又摇了摇头。他更激动了,指着我说,“你六岁时还在尿床,九岁时和胡子打架,屁股上被胡子割了一刀,你妈还和胡子他妈大吵了一架,还有你喜欢我们班的庄林林……”

在这个自称叫小段的男孩一五一十地讲述着我童年的糗事时,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他说的都对,可我不认识他啊,我的记忆中也没有一个叫做小段的同学或朋友。

我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段,他和我差不多大,很瘦,眼圈发黑,看样子已很久没睡个好觉了,头发稀薄得像压力极大的中年男子。但我真的没有一点儿印象,我想不起来他是谁。我只好对他再次声明:“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也从来没有一个叫小段的朋友。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我的话刚出口,小段那满怀希望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忘了,你果然忘了我……”

小段那痛苦可怜的模样,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分,便安慰他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或者说也叫毓林?”但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有些心虚,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名字和童年故事都相同的两个人。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小段突然对我说:“能带我去你家看一看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小段的要求,也许觉得他真的不像一个坏人吧。

我把小段带到了我租住的小屋里,但刚走进屋子,小段的行为就让我很不悦。没等我说话,他已抢一步蹿进我的房间,疯了一般地翻找着我的个人物品,把我的衣服和钱都翻了出来,甚至连床底下的袜子都找了出来。

我忍无可忍,对小段大吼:“快住手!你这是做什么?”

小段充耳不闻,继续疯了一般翻找我的东西,直到他翻出了一个旧书包,并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后,他才停了下来。我一时懒得管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满屋的狼藉,一边偷偷地望着他。他坐在地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照片。

那几张照片是我和胡子刚来时,在小城四处游玩时照的。

等我匆匆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过去教训小段时,他突然把照片撒得漫天飞,凄凉地大吼一声,哭着跑出了我家。我则愣愣地傻在了原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个疯子!

第03章

胡子一边从塑料袋里往外拿臭豆腐,一边招呼我去拿碗筷。我飞奔进厨房,随便拿了两副碗筷就跑出来了,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地吃着桌上的臭豆腐。这是胡子从他老板那里特意给我拿来的。我真的很喜欢吃他们家的臭豆腐,又香又臭,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抹在馒头上,我一次能吃半瓶。

每次吃到它,我都能暂时忘记种种不快,神清气爽,烦恼忧愁短时间内不复存在,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美食其实也能治病。

胡子也喜欢他们老板家的臭豆腐,他一直想偷老板的秘密配方,自己开一家小店。不过他在那家作坊里只负责清洗黄豆,别说秘密配方了,到现在连臭豆腐的基本制作流程都搞不清楚,但这并不影响胡子的远大理想。

每次我俩在一起聚餐时,他总是给我讲他们老板的生意多么火暴,钱赚得多么多之类的。

但这一次不一样,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我们说到了那个神秘的小段。

自从上次小段从我家离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大概是出于好奇和不解,我对小段所说的儿时糗事一直匪夷所思。我问胡子:“胡子,你最近有没有见到那个叫小段的男孩?”

胡子愣了一下,说:“没见过,好像突然失踪了。”

我又问:“对了,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以前的事?”

胡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他确实说过,而且说得分毫不差,好像我以前真的认识他似的。可我对他确实没有印象。”

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继续说:“你说他是从哪儿知道咱俩小时候的事?真是怪了!”

我突然说:“胡子,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庄林林?”

胡子迟疑片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打一个问一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电话是我打的,因为许久没有见面了,庄林林听到是我之后显得有些意外。我们随便说了些闲话,话题便转到了正题上。没想到当我说起小段时,庄林林居然说她知道这个人,只是接下来的话,再一次让我糊涂了——她说,这个小段前一阵曾电话骚扰过她,几乎每天都打给她。

每天都问她是否还记得他。

这些都是废话,我不等庄林林继续说,便打断她问:“那你到底认识他吗?”

庄林林的回答简单明了:“不认识。”

放下电话,我和胡子越来越想不明白了,小段究竟是谁?

在之后的几天里,也许是庄林林的一句“不认识”让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那几天我一直期望能再和小段见一面。也算是巧吧,在某一个星期天,我一个人穷极无聊逛大街时,居然真的无意中遇见了小段,只是他的模样让我很揪心。

小段就像一个乞丐一般,孤零零地坐在商业街的死角里。

他完全变了模样,又脏又落魄,目光呆滞,盘腿坐在死角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段见到我后,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没有再理我,一点儿也不像之前天天跟踪我的样子。

我把手里的一瓶饮料递给他,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段没有接饮料,口气冷淡地说:“你走吧,别管我。”

他越是不让我管他,我就越是不想离开。我想了想,问:“你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的家人在哪里?是不是你有失忆症?或者是跟家人走散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你,没钱的话我可以暂时给你一些。对了,你还记得你家的电话号码吗?”

我磨破嘴皮,问了一大堆,小段却还是那句话:“你走吧,别管我。你帮不了我的。”

我有些生气,抓住他的胳膊想拉他起来,可我刚刚接触到他的衣服袖子,又一下子缩回了手。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仍然能感到小段手臂湿润冰凉的皮肤,好像抓了一把黏糊糊的烂香蕉。我有些惊诧,急忙撩开他的袖子,立刻惊呆了。

小段的前臂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说淤青也不大确切,或者可以说是伤口吧。那伤口看上去似乎很严重,有绿色的黏液微微渗出,轻轻一碰,渗得更多,瞬间凝固成绿色的硬痂,风一吹,又变成绿色粉末随风而去,像得了某种皮肤病一般。

我惊呼:“小段,你怎么了?”

小段还是那句话:“你走吧……”

第04章

我被炒鱿鱼了,因为上班偷喝饮料时被老板发现了,他遂毫不留情地将我踢了出去。

没有了工作,我的一日三餐和房租水电费都成了问题,不得已,我只好去找胡子。胡子的老板果真是个好人,听说了我的情况后,立刻雇用我和胡子一起洗黄豆。那是我第一次见安老板,他和我爸岁数差不多,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胖子。

在没有见到安老板之前,我已听胡子无数次提起过他了。

胡子说得最多的,当然是安老板这家豆制品店。像胡子所说,这里的生意真的很好。

安老板的小店叫忘忧豆制品店,虽地处偏僻,但每天来买豆制品的人络绎不绝。其中要数臭豆腐的销量最可观了,不仅附近的居民喜欢,连许多大饭店每月都来订购不少。

可想而知,安老板一定赚了不少钱。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安老板之所以财源滚滚,是因为他心肠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嘛。

这不是我随口说一说的,很多次安老板带着我和胡子去送货,开着车在马路上偶尔见到一些乞讨者和流浪汉时,他总会特意停下来,下车去关照那些人一番,还总是拿些钱和车里的食物给那些人。他绝对是个乐善好施的老好人。

有一次,我在车里问安老板:“老板,你为什么对那些人那么好?你又不认识他们。”

安老板回答得很干脆:“你看他们多可怜,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朋友,甚至有一天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就像一群被世界遗忘的生物,多可怜哪……”

所以安老板在我眼里,绝对是那种忧国忧民、菩萨心肠的人。对于他的富有,我并不嫉妒。但胡子就不同了,我和他住在一间宿舍后,他依旧每天都在琢磨着赚大钱,琢磨着怎样把安老板的秘密配方弄到手。而我则沉浸在每天都有臭豆腐吃的幸福中。

有一天,胡子回来后就偷偷跑出去了,不用问,我也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臭豆腐的加工方法和一般豆制品不同,最最重要的一道环节就是发酵,这也是臭豆腐为什么越臭越香、越香越臭的根本原因。而发酵,说白了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霉变,让豆腐表面滋生出一种可食用的霉菌。最传统的一种方法,就是让豆腐自然发酵霉变。当然,也有其他方法。

安老板家的臭豆腐之所以好吃,就是因为方法特殊。

每一次,臭豆腐加工为半成品后,安老板都会亲自到仓库中完成这一道工序。

胡子总是趁机去偷窥,可惜安老板总是把大门和窗户关得死死的,谁都看不到,因此胡子每一次都是功败垂成。就像今天一样,吃晚饭时他才回来,一进门就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招呼他吃饭,他连理都不理我。

我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坐下,开始享用我的忘忧臭豆腐。可我刚把豆腐抹在馒头上,正准备大快朵颐时,胡子突然冲过来一巴掌打飞了我的馒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拿起那瓶臭豆腐,一下摔在了地上。

我终于怒了,吼道:“胡子,你小子疯了!”

胡子瞪着我,突然说:“小林,这东西不能吃了!”

“为什么?”我问道。

胡子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怎样解释:“总之就是不能吃!这臭豆腐有问题!”

碎在地上的臭豆腐,发出一阵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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