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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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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晚绿打着呵欠,披上衣服,开门探出头去,半晌才缩回来,回话道:“娘子,不是咱们这边,是衙门那边的。”
冉颜猜测,可能是萧颂设了诱敌的圈套,便也不再多问,唤晚绿回来继续睡觉。
次日一早,萧颂遣人过来告诉冉颜,已经抓获庄尹。
待用完早膳后,冉颜开始对屋顶发呆。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吃了一回药,又开始对着屋顶发呆。
过午之后,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刘青松现在是做缩头乌龟,冉云生仿佛情绪不佳,一早上也未见人影。主子们心情不好,仆婢亦不敢大声喧哗。于是小院里明明住着满满的人,却显得分外安静。
直至快午时,桑辰才从房间出来,站在冉颜门口扭扭捏捏半晌,刚刚抬手准备敲门框,便听见屋内冉颜幽幽叹道:“唉,好久没有接尸气了……”
桑辰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退去。
萧颂办完公事,刚刚进了内门道,便见到一个灰影像见了鬼一样,从冉颜的门口兔子般地窜回自己房内,速度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萧颂顿了一会,才敲响冉颜的房门,里面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门没锁。”
“怎么,才醒了一日就觉得无聊?”萧颂进屋便问道。
冉颜懒懒地望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不答反问道:“你送簪子是与我定情?”
歌蓝和晚绿刚刚经受过“接尸气”的惊吓,惊魂尚且未定,冉颜又狠狠地来了一记。
劈头就是这么一句直接的话,把萧颂问得也有些懵了,怔愣片刻才道:“只是想送而已。”
冉颜拒收云簪,萧颂便知道她对自己还没有到定情的地步,所以自然不会自己往墙上撞。
“唔,我也这么觉着,不过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日后说不清楚。”冉颜缓缓道。
萧颂撩起袍子,闷闷地坐在榻前,“非得要把事情说得这么透彻?煞风景。”
看着他气闷的样子,冉颜顿时精神好了许多,兴致勃勃地问起案情,“庄尹被抓住了?案子破了?”
萧颂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题道:“嗯!我设了个局,本想是验证悦来客栈老板泽平治是否有杀人动机,未曾想,竟有个意外收获。还有,在乞丐刘汶的屋内找到了一张纸。”
萧颂将纸在冉颜面前展开,上面几个模糊不清的大字:尔等该死。
“还在他屋内找出一个女子的画像,经过辨认,是一名叫罗铃的绣娘。”萧颂将纸张折好,用白叠布包起来,塞回袖袋,这可是重要物证。
“铃娘?”冉颜一直隐隐觉得,这个罗铃与刘汶不可能是素不相识,“这么说来,他们是恋人?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有重大嫌疑?”
如果刘汶当年知道庄尹等人的龌龊事,被他们迫害,为了给刘汶报仇,铃娘也不是没有可能疯狂。
萧颂颌首。
想起那个怯生生、却眼神坚毅的铃娘曾说:他觉得自己成了废人,不愿连累我,他终身不娶,我便终身不嫁,这样我们也算厮守了。
“我想见见那个铃娘。”冉颜盯着萧颂。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若是平常,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情,可她知道萧颂会答应。
“好。”萧颂想也未想便一口答应。
冉颜不是个大度没有限量的人,被伤成这样,除了庄尹之外,还有那个万恶的凶手,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另外,是要自我检讨。
隔了半刻,两名衙役压着一个女子进了室内。
隔着竹帘,能隐约看见她身量高挑,脸盘瘦长,弯弯的柳叶眉下两汪秋水,中庭略长,嘴唇有些薄。梳着简单的发髻,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物。
罗铃第一眼便看见了靠坐在几旁的萧颂,以为是提审,便在帘外跪了下去。
“起来吧,有人要为你伸冤,进来回话。”萧颂道。
罗铃怔了一下,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起身垂头小心翼翼地拨开帘子,走了进来,站在距离萧颂最远的角落里,肩膀止不住轻颤。
冉颜不禁看了萧颂一眼:你怎么迫害人家姑娘了?
萧颂眼神无辜。
“铃娘,你请坐。”冉颜把声音放柔和,她自以已经很温和了,殊不知在旁人听来,犹显冷漠。
罗铃面对一尊煞神,一座冰山,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冉颜说让坐,她便老老实实地在最远处的席上跽坐下来。
“能与我说说,你与刘汶是什么关系吗?”冉颜问道。
罗铃垂着眼眸,声音细而发颤,“我不知道。他还是州学生徒的时候,曾说考完科举之后便去我家下聘,但经历一场变故,他只装作不认识我。”
冉颜继续发问:“你觉得刘汶是个什么样的人?据说他才华横溢,你觉得他若是科举高中,会履行诺言吗?”
“他从来说话算话。”罗铃声音里带了哽咽,说到刘汶,她心里被满满的悲伤充斥,忘记了惧怕,“十三年前我便与他相识,他是个好人,时常来帮我照顾祖母,家里粗活重活都揽了下来……”
冉颜打断她的话,“既然如此,为何你的左邻右舍都不认识他?”
“他……他怕被家里责罚,只偷偷过来。”罗铃一言道出无尽心酸。从前刘汶虽是刘氏庶出,却因才华过人而被氏族重视,与她的身份自然是天差地别,后来他陡遭变故,她以为可以结为夫妻,可他已陷入绝望。
“你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吗?”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罗铃摇头,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在她面前绽开一朵朵小花。
外面也不知何时落了雨,仿佛要映衬罗铃现在的心情,屋子里渐渐暗下来,看不清人影,只有罗铃压抑的哭泣声。
“来人,放了她。”良久,萧颂出声打破沉默。
冉颜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萧颂并不像是一个感性的人,不可能听了一段艰难的故事就同情心泛滥。但转而一想,她便明白了。罗铃如此的情真意切,丝毫没有破绽,若是她一口咬定不知道刘汶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便没有杀人动机。
萧颂站在窗口,看着衙役带着罗铃出去的背影,轻声道:“白义,跟着她。”
廊上一个声音道:“是。”
冉颜道:“你觉得她是凶手?”
“不知道,没有水落石出前,任何一个牵扯进去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我只是觉得她今日刚才的情绪明显比在县衙激动。”萧颂回头道。
冉颜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是你太吓人了?她在我这里比较容易放松?”
“你?”萧颂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发现根本不是在说笑,不禁道:“你怎么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方才桑随远还被你吓得魂飞魄散。”
第173章 司马昭之心
冉颜哼哼两声,闭上眼不理他,心里却暗自在想,真的有那么吓人吗?想起来,从前敢近她身的除了同行就是刑警,好像是很奇怪……
雷光乍现,照得屋内一白。晚绿和歌蓝将内室的灯点亮。
半晌,冉颜才睁眼盯着萧颂,“我真的很可怕吗?”
萧颂弯起唇,答非所问地道:“这样很好。”
冉颜虽然冷淡,却从来真性情,懂得欣赏的人便可知她的好,不懂的人,很有可能就会被她的诚实刺伤。
暖融融的灯光慢慢亮起,萧颂瞥见几上方的《关山月》曲谱,伸手取了过来,笑吟吟地道:“陇板满目皆千仞,唯有关山以秀媚。长安西去至关山,密林绵延尽苍翠。日出于苍茫云海,雪远接洮西千里白,大气磅礴,观之心胸开阔。小雨丝竹,溪流潺潺,更有秀丽之色。”
萧颂看冉颜有些感兴趣,眼底笑意更浓,“更奇特是的,在山峦之中还有草原,可以驱马奔驰,草地漫步,妙不可言。”
“真的?”冉颜以往很少关注这类信息,也隐约知道“关山月、洱海雪”的盛名。
萧颂颌首,认真道:“十七娘是否考虑与在下一起去赏景?”
“可以吗?”冉颜是冉氏嫡女,如今又即将寄居在三叔家中,自然不可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如果多几个门阀大族的郎君娘子结伴一起过去,也许有可能,“可你是刑部侍郎,不是很忙?”
“是啊,很忙。”萧颂沉吟半晌道:“不过,朝廷官员都有一个月婚假……”
冉颜愣了一下,旋即扯起塌边一件衣物丢了过去,“阴险!”
萧颂笑声朗朗,他扯下衣服,连忙上前查看她手臂上的伤,见到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道:“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点都不会审时度势。”
冉颜瞪着他,立刻学以致用,淡淡道:“行,这句风凉话我先记账上了。”
“加利息也是可以的。”萧颂从几上抽出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下一个标准的案宗,大概类似于某月某日在某种情形下萧钺之说了句风凉话惹怒冉十七娘,有两名人证,物证一件……最后是“凶手”认罪画押。
冉颜看着这张纸,禁不住笑了起来。
屋内橘色的灯光透出窗外,在接天连地的雨幕里显得温暖柔和。
聚水县的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明明雨声哗哗,却令人有一种沉寂到窒息的错觉。
一个死巷的入口处,一袭素衣撑着破旧的油纸伞静静伫立,女子身材高挑,瘦长脸盘。伞外下着大雨,伞内她的脸颊上满是水渍,衣襟上也湿了一块。
“十三郎……”她喃喃的,面上浮起一抹笑容,“只有三个了……”
天空陡然一白,苍白的颜色照亮罗铃的面容,紧接着雷声乍响,她惊了一下,仿佛才回过神来,又在巷子口站了片刻,才游魂一般往城西的家中走去。
大雨滂沱,下午的时间显得非常短暂,很快便天黑了。
萧颂陪冉颜说了一下午的话,大多时间都是萧颂在说,冉颜一副勉强听听的表情。
到晚饭时间,院外忽然骚动起来,紧接着冯县令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萧侍郎,萧侍郎。”
萧颂心里一顿,起身走了出去。
冯县令虽然打着伞,却浑身都已经湿透,襆头上也滴着水,见到萧颂连忙道:“下官无礼,冲撞入院……”
“说正事。”萧颂淡淡打断他的话。
“是,是!”大雨中冯县令几乎是用大喊的,“回禀萧侍郎,又死了一个!经过辨认,是住在洛阳的王四,死在了十里外河堤上,被人砍死。”
萧颂剑眉蹙起,闪电一亮,照亮天地。
冯县令正仰头等着指示,刹那间他看见萧颂面容冷峻,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比耳边滚滚雷声更为可怖。当下屏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去现场。”萧颂话音未落,人已经入了雨中。
冯县令连忙撑伞,可惜萧颂高出他一头,人高腿长,几步便将他甩在了后头。
很快门外响起马蹄声,渐渐远去。
晚绿站在外间,手里捧着一把伞,愣了半晌,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浑身煞气的人会是方才还笑语逗自家娘子开怀的风趣郎君。
冷风吹进屋,晚绿打了个哆嗦,匆匆跑进内室,“娘子,萧郎君走得急,奴婢的伞没送上。”
“那就算了。”冉颜有些困倦,歌蓝见状便起身去看看邢娘是否把药煎好了。
晚绿搁下伞,才呼出一口气,“娘子,您没看见,方才萧郎君可吓人了。他那个绰号叫什么来着,对,‘长安鬼见愁’,奴婢觉着这称呼还是客气的了。”
冉颜不以为意地道:“这凶手太嚣张了,伸手拔老虎须子,他能不发飙?”
晚绿颌首,收拾案几时,拿着那张“案宗”问道:“娘子这东西搁哪儿?”
冉颜唇畔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看看。”
方才她只是略略看了几眼,并未细看,眼下看起来,这份案宗写的着实专业,条理分明,人证物证齐全,只是在犯罪动机处空白下来。
“唔,看来还要审问审问犯罪动机。”冉颜收回目光。
晚绿嘟囔道:“娘子平时挺通透的,这会子倒犯糊涂了,这个犯罪动机还要审问么?明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动机就是:打算把娘子骗回家当夫人。”
冉颜陡然间觉得热血上涌,直直冲到脸颊,干咳了几声,“晚绿,你以后含蓄点。”
“奴婢以前挺含蓄的,上回歌蓝告诉奴婢,您抓着萧郎君的手问‘是表白还是调戏’,奴婢以为娘子喜欢这样呢。”晚绿一边打趣冉颜,一边把“案宗”仔细收好,和桃花簪放在一块。
冉颜看着屋顶装尸体,心道歌蓝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怎么也会八卦呢?
“娘子……”晚绿情绪忽然低了许多,“歌蓝还能说话吗?”
冉颜收回神思,“她的声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应该能发出声音来,可能她太久没有说话,忘记该怎么发声,平时让她和你一起多多练习……过来,我教你……”
第174章 卑鄙之徒
冉颜用尽办法地恢复受损声带,虽然不可能回复原来的状态,但说话应该没有问题,歌蓝不能发声可能是因为心理障碍。
只能刺激她无意识的发声。不过冉颜也有些头疼,歌蓝淡定得令人发指,无论晚绿怎么吓她,结果换来的只是淡淡一瞥。
无奈之下,只能暂且将此事搁下。
冉颜吃了药后便躺在榻上想案情。庄尹被抓,竟又死了一人,是他同伙作案?凶手另有其人?罗铃究竟有没有杀人动机?
据萧颂说,几个案犯死时,都没有证明她的行踪,如果能她有杀人动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凶手……
这些都是后话,让冉颜不解的是,王四住在洛阳,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还有冯兆也是,无缘无故想来也不会大半夜地往城西树林跑。
窗外夜雨越来越大,天地之间所有声音都被落雨淹没。
戌时末,县衙灯火通明。
萧颂从案发现场已经回到衙内,换了一身衣物,坐在小东房中喝茶,墨发用帛带在身后松松结起,发梢还不断地滴着水。
氤氲的热气将他的面容遮掩,看不出神情。
跽坐在他对面的庄尹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暗暗心惊,如果不是知道此人真的只有二十六岁,庄尹恐怕会以为这名官场老手,不过是保养得当而已。方才随便问几句话,不深想也只是寻常的问题,可是现在想来却句句掐中要害。
庄尹紧张倒不是怕他,而是要时时刻刻提防对方看似无意地问话,实在很累。
萧颂喝完茶,将杯子轻轻放在几上,再次抬眼看向庄尹,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谈论晚饭吃了哪盘菜一般,“《唐律》有令,杀非死罪三人以上者,罪犯无论首从皆斩。我记得刑部有几个卷宗,武德七年冬十一月四日晚,大雪,颖州张庄;武德八年春,二月,颖州颍上县……”
萧颂并未说具体的案件,只说了具体的时间。庄尹诧异地盯着他,听这些案件,他如数家珍,竟是丝毫不错。之前听说萧颂下江南办案,庄尹特地打听过他的行程,虽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跑到聚水县,但庄尹可以肯定,他没有时间去刑部查阅资料。
萧颂没有给他时间多想,“这些案子加起来,死在庄郎君手里的足足有二十七条人命。”萧颂淡淡笑道:“你犯下的罪,左右都是个死,不过……死也有很多死法,英雄好汉抛头颅洒热血,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口大的疤,萧某实在不想看见庄郎君饱受痛苦和屈辱。”
“无非就是绞刑和斩刑。”庄尹放在腿上上的手紧紧攥起,大拇指上的睚眦扳指将周围压出一片白。
于以前不同,唐律规定死刑处决方法只用绞、斩。
萧颂接过刚刚添好的热茶,撇着上面的漂浮的茶叶,听闻庄尹这话,顿了动作,好心地解释道:“庄郎君倒是很了解刑律,不过萧某做刑部侍郎这几年来,这琢磨不出不少门道。比如这个斩刑,可没有明文规定必须一刀毙命……”
“卑鄙之徒。”庄尹脸色铁青地打断他的话,“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颂抿了口茶,“听说庄郎君不怎么配合查案,想必你也听说过,萧某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言下之意就是,落在他萧颂手里绝不可能有活路,但若是好好配合,会考虑给个痛快。
其实关于萧颂地传闻倒也不是很差,只是说他雷厉风行,手段狠辣,身带煞气,这对于作奸犯科之人自然不是好消息,但朝野之中对他风评极好,至少也说他刚正不阿。
“你想知道什么?”庄尹虽然很不想承认怕了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岁年轻人,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服软。
萧颂倚着圆腰胡床的靠背,笑容不减,但庄尹胆敢伤了十七娘,不管怎么交代配合,在他手里都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然而从他平静的神色中,却看不出半点端倪,“听说前几日在苏家门口徘徊,为什么?”
前些日宋县尉献殷勤,派人去苏府抓可疑之人,虽然不曾抓到人,但却有捕头与庄尹打了照面,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庄尹扯出一个笑,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浮起一抹淫邪地笑,“苏家俏寡妇的声名远播,要是把她弄到手,不比做山贼强?”
萧颂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庄尹,直盯到他笑容僵在脸上,陡然爆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可以理解。”
就在庄尹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萧颂笑声戛然而止,淡淡道:“庄郎君,萧某实在不想强行逼供,但我一片仁心,被人当成了蠢,莫非你怀疑萧某的手段?想亲眼见识一番?”
屋内压抑得令人喘不开气,萧颂威压的气势宛如潮水般绵绵不绝,连两侧站立的衙役两鬓都渗出了汗水。
“放我兄弟一条生路,你想知道什么都行。”庄尹终于缴械投降,这场对峙他没有丝毫赢面。
“这个可以商量,但在我耐心没有用尽之前,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萧颂修长的手指弹去不慎沾上的水珠,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庄尹,“否则,万一你的那些兄弟在牢狱之中暴毙可就不美了,你说是吗?”
庄尹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从这个正义的刑部侍郎嘴里听到了什么,同时也深深后悔提出这个要求,因为他把自己的弱点全然暴露在这只狡猾的狐狸面前。
“萧家人个个耿直刚正,萧侍郎当真是独树一帜!”庄尹讥讽道。
萧颂不可置否的一笑,未被激起半点怒气。
顿了须臾,庄尹终于开始坦白,“十年前,我在聚水县的牢狱中出资一千两黄金买通当时的几名狱卒,让他们找一个犯了死刑的人犯替换,为了瞒过仵作的验尸,他们尽力寻找与我体型相仿,年龄、相貌相类的郎君,那日,他们带来一个酩酊大醉的郎君,相貌竟与我有三四分相似……”
不知为何,庄尹讲到了十年前瞒天过海的过程。
萧颂敏感地察觉到其中的问题,“那个酩酊大醉的郎君与苏夫人有关?”
庄尹叹服地看了萧颂一眼,垂下头道:“不错,那个郎君正是她的夫君。当时苏家便是聚水县的大户,我不知道一千两黄金竟然让那几名狱卒如此豁出去,连苏家的女婿都敢杀。先付了一半黄金,事成之后又约定在埋尸的地方交付另一半钱,当时他们去了三个人,一个叫泽三,一个叫冯兆,一个叫王四……”
……
十年前聚水县城西。
刚刚入夜不久,泽平治和冯兆扛着一包麻袋猫在树林里,等了半晌,树林里忽然出现十几个持剑黑衣人。
泽平治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杀意,立刻道:“今日我等只带来一半尸体,如果我们天亮还没回,便有人拿着另一半尸体去衙门报案,要死大家一起死。”
黑衣人动作果然顿了下来,庄尹从一株粗壮的枯树后走了出来,哈哈笑道:“他们没有恶意,强盗嘛,匪气重了点。”他瞥了一眼麻袋,“打开看看。”
泽平治飞快解开袋子,从中倒出半具尸体。看见这具从两腿中央被劈成两半的尸体,连杀人不眨眼的庄尹都止不住头皮发麻,为了活命,他们可真的什么都能干地出来。
“把金子抬出来!”庄尹吩咐道。
正在此时,旁边的草丛中微微一动。
庄尹冲最近的一名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飞身入了草丛。
“啊救……”草丛里传出凄厉的呼救声,只叫了一半边被人止住。
须臾,黑衣人从草丛里抓出一个青灰衣衫的少年,那少年看见泽平治三人的面容,脸色煞白。
“这小子知道我们事情,必须杀了灭口。”泽平治立刻道。
庄尹虽是劫匪,却带着行侠仗义的念头,一般只对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员和奸商下手,不屑危害普通良民。他心中对泽平治等人的做法实在厌恶,便反对道:“不可滥杀无辜。”
说罢转向少年道:“你剜眼盟誓,不许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我便做主饶你性命。”
聚水县本就不大,相互之间至少也会面熟,泽平治等人自然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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