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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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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武散官官职,是云麾将军从三品。而且,宋国公是一品爵位,即便他没有官职,常服着紫也可。”
本职的官位,也就是官员在朝中具体的工作,就像一个公司,肯定有等级之分,而散官,则是代表具体身份等级以及享受的待遇,并没有实际工作。直到明清,官员级别和待遇依实际所授职官品级,散官才彻底失去意义,仅存名号。
“一般散官的官位比正职官位都要高出半阶或一阶。多的也有,都是皇上特别加封。”邢娘道。
“那看来萧颂还挺得圣心。”冉颜评价道。心想,平时陪皇帝下棋想着法儿输得不着痕迹,看来还真是有些作用。
邢娘笑道:“可不是嘛,萧侍郎雷厉风行,且能力强……”说着,邢娘忽然又转了话锋,“不过大部分还是因着宋国公的原因,贞观九年时,宋国公在朝堂上与同僚起了争执,当场扭打起来,第四次被罢相,遣返回家思过,并且逐出京城。不过陛下对宋国公还是一片爱护之心,第二年便加封了萧侍郎的散官官职。”
冉颜笑笑,她哪里不明白邢娘的意思,萧颂克妻,邢娘是怕她对他产生好感罢了。加封固然是有一部分是因为宋国公的原因,但萧颂上面还有两个兄长,如果不是十分出色,加封的事怎么也轮不上他。
冉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地方大,规矩也大。这事儿太复杂了,不光官职、规矩多,其中的内情也错综复杂,逼着人要八卦,但又不能不知道,她日后还要在长安混啊!万一因此得罪人,岂不冤枉。
第190章 大唐医道
冉颜是打定主意要把握好这次长安行的机会。她一旦定下心来,便拂去了心中的浮躁与不安定,努力在大唐为自己打拼一片天下。
当日在影梅庵中,与刘青松一席对话,让冉颜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她不喜欢浑浑噩噩地活着,既然让她带着记忆再活一回,她必须得把自己所长发挥到极致才不枉走这一遭。
安下心来的冉颜,自然不会像在苏州那样放任自己,至少她不会再冲动地在根基未稳的情形下去验尸。
冉颜不打算改变整个大唐对仵作行业的看法,而是准备采用迂回战术,先用别的才能将自己撑起来,得到人们的尊重,然后再慢慢渗透。
然而,医生在唐代的社会地位也不高。药王孙思邈原以文名世,极有才学,魏征奉诏修撰齐、梁、陈、周、隋五代史,恐有遗漏,屡次造访孙思邈,孟冼、卢照邻等人也常常向他问学,然而就因为擅医术,而被归为“技流”,大约意思就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而方技在这时候是最不受重视的。
“朝野之士咸耻医术之名,多教子弟诵短文,构小策,以求出身之道,医治之术,阙而弗论。”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朝野,所有的士人都全都以学习医术为耻,大都教授后辈读短小精悍的文章,架构策论,来寻求好的出头方法,至于医术,就弃之不论了。
这便是唐朝的风气,孙思邈尚且如此境地,冉颜一个人的力量也显得如此渺小,不足一提。
那用什么来撑起她的声名?
唐朝重儒学,尊重那些能做一手锦绣文章、或吟诵出好诗之人,可这两项偏偏是冉颜的弱项,根本不足以临场应付。
整整考虑了两三个时辰,也没有多少头绪。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晚绿、歌蓝和邢娘开始给冉颜梳妆,因是家宴,便没有打扮得太过隆重,一个简单的朝云近香髻,别着两支翠玉簪,因着冉颜喜好紫色,所以紫色衣物最为精致,其余的无论衣料还是做工,都略逊一筹。
“上回十郎不是给娘子做了一大箱衣物么,去那里挑一挑?”晚绿询问邢娘的意见。
邢娘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采纳,挑了在苏州做的一件水蓝色缣刺绣忍冬纹短襦,一条纱罗银丝绣花披帛,“这件衣裙料子不错,花纹样式也别致,娘子便穿这个吧。”
邢娘挑的这两件衣物显得素气了一些,倒是很合冉颜心意,但晚绿便不明白了,“不是说打扮得越是隆重,便显示出对人的尊重吗?娘子怎么穿这个?”
晚绿心直口快,这也是她的优点,不懂就会问,绝不藏着掖着。
邢娘看了外间一眼,压低声音道:“说句不好听的,冉氏一大半的人都是靠三郎养活,罗氏虽然嘴上不说,但她许多年也不去苏州一回,显然对此颇有微辞。这只是家宴而已,涉及不到颜面,娘子若穿得太过招摇奢华,罗氏能高兴?”
奢华的都是她家的银子啊!谁能乐意。
晚绿恍然大悟,羞赧道:“原来如此,奴婢可得好好学学规矩了。”
邢娘认同地点点头,“多知道规矩少吃亏。”
歌蓝一直认真听着,邢娘本就是郑氏身边教导规矩的阿姆,在苏州,冉颜根本足不出户,她的存在压根没有派上用场,到了长安之后,才从邢娘身上知道,什么叫做出身大家。
几人服侍冉颜装扮好后,确认了好几遍才放心。
不能奢华,就一定要尽所能的精致,让人一眼看得出在梳妆上面是下了极大功夫的,这才算好。
刚刚整理完毕不到一刻,前院便来人请了。
来的侍婢着一袭碧裙,十分瘦削,头发在两边挽着双丫髻,瘦长脸,齐齐的刘海儿几乎遮住那双细长的眼睛,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侍婢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便是“细”,细长的身材,瘦瘦的脸,连眉眼都是细细的,不漂亮,但整体合衬,举止端庄,倒也不俗。
“奴婢迎香,受夫人差遣,前来请十七娘去赴接风宴。”迎香缓缓欠下身。
“不必多礼。”冉颜淡淡道。
迎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冉颜一眼,退至道旁,伸手道:“十七娘请。”
冉颜微微颌首,便顺着小路向前走,迎香一直稍微落后冉颜一些,却总能在要转弯的地方,提前指引。
很快便到了地方,冉颜来得不早不晚,与冉云生恰好一同到宴厅门口。冉颜便落后他半步走了过去。
厅内,冉平裕一身灰色布袍,早已经跽坐在主位上,在他旁边的席上跽坐着一名韵致的美妇,乍看见她,饶是冉颜对人的相貌并非常不注重,也不由顿了须臾。只见她三千青丝梳成一个华丽雍容的半翻髻,上面饰以一簇金色牡丹花,花瓣轻薄,却很大一朵,亦无与伦比的精致,一张容华犹存的脸,让人一看便知凭着冉平裕的容貌,为什么会生出冉云生这样的儿子。
“十七娘阿颜,见过三叔伯,三伯母。”冉颜欠身见礼。
“阿颜身上的伤可好了?”冉平裕关切地问道。
冉颜道:“劳三叔伯挂心,已经痊愈了。”
罗氏朱唇边噙着淡淡的疏离的笑意,不热络,也不失礼地介入他们的谈话,“十七娘不必多礼,请坐吧。”
冉颜便道了声谢,便坐到左手侧的第二个位置去了。
“十郎,快来让母亲瞧瞧,怎的消瘦得厉害?”罗氏看见消瘦的冉云生,不禁心疼起儿子,声音顿时温和百倍。
“旅途向来如此,父亲不也是瘦了一圈么?”冉云生笑道。
罗氏看也不看冉平裕一眼,哼声道:“他浑身肥膘,再瘦个三五圈还差不多。”
冉平裕轻轻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阿韵呢?怎么这会儿还没回?”
提到冉韵,罗氏目光不舍地从冉云生身上移开,有些愠怒道:“这个丫头就知道成日地往外跑!一大清早便去琳琅斋,到现在还没回来。”
琳琅斋是冉平裕名下的玉器店。琳琅,是指精美的玉石,曾有人用“琳琅满目”形容琅琊王氏多出美男,美人如玉,美玉配美人,这个名字倒是十分讨喜。
正说话间,冉美玉一身浅黄色对鸟菱纹绮的乘云绣衣,领着几名侍婢进来,朝上座盈盈一拜,“十八见过叔伯、伯母。”
冉美玉不穿红色,少了几分张扬,多了一些温婉,放在一群北方女子之中,当真很有江南碧玉的样子。
“美玉来啦,无需多礼,坐吧。”冉平裕道。
罗氏依旧是不咸不淡地客套了一句。
这会儿,除了冉韵,该到的人都到齐了,冉平裕便道:“我们先用饭吧,不等阿韵了。”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冉美玉瞥了冉颜一眼,见她形容憔悴,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埋头吃饭。
食不言,而且是分桌而食,宴厅中一时静默下来,只有偶尔碰着碗筷的轻微声音。
用晚饭后,由侍婢端上茶水漱口,罗氏便轻声细语地询问起冉云生路途上的事情。
从言语间,冉颜听出罗氏对她印象似乎不佳,遂也识趣地没有跟着掺和,兀自垂眸喝着茶。倒是冉美玉混得如鱼得水,罗氏虽也未表现出对冉美玉有什么好感,但偶尔也会搭上一两句话。
邢娘心知娘子一向没什么嘴上功夫,却也只能暗暗着急了。
歌蓝心中微微一动,飞快地将桌角的杯盏拂落在地。
清脆的碎瓷声令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歌蓝悄悄扯了扯邢娘的袖子,给她递了个眼神。
多年的合作,邢娘自然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起身行礼道:“老奴不慎碰掉了瓷盏,请郎君和夫人责罚。”
冉平裕笑呵呵地道:“邢娘不必如此,不过是只杯盏罢了,快快请坐。”
见冉平裕竟然如此客气,罗氏不禁打量了邢娘几眼,见她五十岁上下,一身干净简单的墨绿色褙子,微微花白的鬓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举止形容自然带着一股大气,便是连请罪亦未曾失了气度,不似一般的下人那样畏畏缩缩。
“您是……邢娘吧?”罗氏根本认不出来,这些年邢娘居然老了这么多。
邢娘微微动容,蹲身道:“回夫人,正是奴婢。”
罗氏神情激动,连忙亲自上前将她扶起,还不忘嗔怪冉平裕道:“怎么能如此怠慢嫂子身边之人呢?”
说着便让人摆席位,却被邢娘阻止了,“夫人折煞老奴了!老奴再如何都是奴婢,岂敢与主子同席?这不合规矩。”
罗氏自是知道,方才那个茶盏落得蹊跷,当时她只以为邢娘因为她怠慢了十七娘,而心生不满,因着郑氏的大恩,她自然要给几分颜面,眼下看来,邢娘极重规矩,而且也很懂规矩,知进退,即便是表示不满,也值得她尊重。
冉美玉恨得牙痒痒,瞪向冉颜的时候,却分明看见歌蓝冲她隐秘且挑衅地一笑。
而从始至终,冉颜都事不关己似的自顾喝着茶,只刚刚在邢娘出去请罪的时候,坐直了身子,想要出言求情,却被歌蓝轻轻拽了一下。
第191章 晓鼓
在长安的第一天,就在歌蓝与冉美玉无形的硝烟中落幕了。
至于内宅里争争斗斗这点事,冉颜根本没有必要费心,即便歌蓝被与世隔绝了两年,离开高氏的冉美玉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高氏母女把歌蓝弄得家破人亡,即便歌蓝真的整死了她们,冉颜也不会有任何心软。这是一个法治还不完善的社会,如果满腔正义感,只期待官府惩处坏人,那就只能一辈子受人欺压,冉颜早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
歌蓝跽坐在外间,透过细密的竹帘看着榻上就着灯光看医书的冉颜,心底渐渐柔软起来。
虽然冉颜什么也不说,但歌蓝知道,她一直在履行承诺,就如同她当初说的:你怎么对付高氏,我不妨碍,必要的时候也会给予帮助,这是我借用她身体该给的回报,但是也请你记住,你们娘子的死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如果哪一天让我发现你做了不利于我的事情,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如今冉颜在默默履行前半句话,而后半句,歌蓝一定不会让它发生。
……
翌日,五更二点,月色朦胧,一片幽静,自宫内“晓鼓”声起。诸个街坊顺序敲响,城内开始响起了阵阵鼓声,各坊的门陆陆续续开启。这鼓声要敲三千下,直到天亮为止。
长安城的百姓或披衣而起,或在规律的鼓声中睡得更酣。
冉颜却是第一次经历晓鼓声,安善坊的鼓声约莫响了十来下,她便醒了,见天还未亮,便在榻上合眼躺了一会儿。
直到三千鼓声止,冉颜才在晚绿和歌蓝的伺候下起塌梳洗。
之后去前厅与冉平裕夫妇一起用完早膳,罗氏便留下冉颜和邢娘一起说了会儿话。
经过昨晚的事情,罗氏对待冉颜的态度明显有些变化,言语间更加温和了几分。
“十七娘才碧玉之龄,衣裳大可鲜艳些,怎么总穿得这样素净呢?”罗氏笑道。
冉颜垂首答道:“儿一贯喜欢素净些的,觉得衣裳还是舒适为要。”
罗氏点点头认同,“此话正是。”
因前些日子冉美玉一直找罗氏搭话,她虽然不怎么待见本家的人,却架不住冉美玉一直说的是冉云生的事儿,罗氏思子心切,自然也就没有拒绝。
冉美玉说到十郎特别照顾冉颜,甚至为她一掷千金的事情,罗氏心里就有些不喜。
虽然郑氏当初给她很大的帮助,可谓恩同再造,即便花在冉颜身上再多钱,她也不认为亏得慌,但冉云生一向行为有度,忽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罗氏心里肯定欢喜不起来。
不过,眼下看着冉颜也不像那种浮华虚荣的性子,心底稍微舒服了一点,就权当冉云生是报恩了。
正想着,门口光线一暗,进来一高一矮两人,正是冉云生和冉韵。
“母亲。”两人向主座的罗氏行礼。
罗氏瞧着自己这双容貌出众的儿女,眼底满是笑意,忙让两人坐下。
“十七姐,你的病情如何?”冉韵在冉颜旁边一屁股坐下来,转头询问道。
冉颜回道:“早已经痊愈了。”
“那正好,今日我要去琳琅斋,你陪我一块去吧。”冉韵兴致盎然地道:“之前在苏州,你赢下的那几块玉,我送到琳琅斋去了,小的早就做成了成品,大的那尊雕成了摆件,约莫再过七八日就能完工。”
冉韵想着毛石是冉颜赢回来的,便没有急着把成品出手,等冉颜到长安后看上一眼。
“你看看你,还有点娘子家的样子吗?成日在外疯跑,眼看就十五了,看有哪家要你?”罗氏对冉韵万分头疼,他们本就是商贾家,身份不高,如若冉韵能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以家里的根基和钱财,根本不愁嫁,可冉韵现在俨然就是个小商贾,高门大户肯定看不上眼。
冉韵却不以为然,甚至嘟囔道:“阿兄知书达理,学富五车,生得又美貌,肯定不愁没人要,不如母亲让阿兄嫁出去吧,我留在家里孝敬您。”
“你孝敬?”不被气死就万幸了。罗氏这回是动了真怒,不过碍于有外人在场,生生忍住了。
邢娘温声安慰道:“夫人息怒,老奴瞧着韵娘活泼灵动,相貌出众,哪里会愁嫁了?只不过年纪小,多多教导就是了。”
罗氏心中一动,看了冉颜一眼,虽然看上去过于冷漠,不大讨人喜欢,想来是天生性子的原因,礼节方面却没有任何缺失的,于是便琢磨着把冉韵托付给邢娘教导。
邢娘到底是荥阳郑氏出来的,有她指点,必不会差。不过,眼下并不是个好时机。
念头闪过,罗氏交代了几句,便让冉云生他们出去玩,只留了邢娘说话。
长安冬季比苏州还是要冷一些,光秃秃的树枝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迎着明晃晃的日光晶莹发亮。说话的时候,有白白的雾气从唇边逸散。
晚绿兀自在后头玩得起劲。
到了内门道时,冉美玉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十哥、美韵,你们要出去?”
冉云生顿下脚步,“去东市,你可要一并过去?”
“好!”冉美玉喜笑颜开。
冉韵在本家的名字叫“冉美韵”,罗氏觉得这个名字太俗气,便将中间那个代表庶女身份的“美”字取掉,除了在苏州的长辈们,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
冉美玉似乎觉得这样能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殊不知,犯了冉韵的忌讳,“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美韵,我叫冉韵,不叫冉美韵!你若是再叫错一次,以后我去哪里你都甭想跟着。”
冉韵倒不是在意庶不庶,只单纯觉着这个俗气的名字会让她在贵女圈里抬不起头来。
冉美玉哪里受过气,顿时拉下了脸,转头与冉云生道:“十哥,我要与你坐同驾马车。”
冉韵冷哼一声,抬脚上了侯在内门道外的马车,还不忘回头拉个同盟,“十七姐,我们走!”
冉颜淡淡看了冉云生一眼,她确定,冉云生对待亲朋好友一贯心软,必然会应了冉美玉的要求,便随冉韵上车了。
果然,上车之后,冉韵挑帘看了一眼,气哼哼地道:“十哥真是……非得哪天让冉十八的毒牙咬上一口,他才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心软!气死我了。”
第192章 母氏系族强大的亲戚们
一进入东市,喧闹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晚绿坐在车夫身侧,不忘时时与冉颜说所见所闻,“娘子,长安的娘子果真都不戴幂篱呢!”
“世家贵女还是要戴帷冒或面纱,长得不好看得遮掩,好看的要保持新鲜感,一个个整日没什么正事,玩儿起来倒是花样繁多。”冉韵不屑地道。
冉韵是个务实的人,在她眼里,世家贵女还比不上街边以色相吸引人卖豆腐花的。
冉颜唇角扬起,冉韵这小丫头,在后世就应该被称之为“愤青”。对待不满的事情,极尽嘲讽挖苦。
马车停在了琳琅斋前,冉韵和冉颜前后下车。
站在大街上,眺目望去,街道比直,商铺鳞次栉比,能从这里一眼望到东市高大的围墙。
与坊间一样,街道旁的两侧设有排水沟。水沟的外侧还铺设了七尺宽的人行道,方便顾客行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有人看冉韵和冉颜几眼。
“咱们先去看看玉成品,待会儿再去逛逛。”冉韵边说边往里边走,“其实东市也没什么好逛的,还是西市好,那里各国商人云集,时常能找到好东西。”
通俗来说,西市就是普通和国际结合的贸易中心,而东市则是高级市场,卖奢侈品的地方。冉颜淡淡笑着,像冉韵这样会精打细算的,定然不肯轻易在东市买东西。
两人领着各自的侍婢一进门,便有小厮迎了上来,看见冉韵,连忙行礼道:“娘子来啦,掌柜出去办事了,令小的一直候着呢。”
“嗯,到作坊去。”冉韵道。
店面约摸有百平左右,在北墙边还有通往二楼的楼梯,琳琅斋俨然是一家不小的玉器店。一楼已经有不少在挑选玉器的客人,每两三个客人跟前都有个小厮专门介绍新款的首饰。
小厮偷偷看了冉颜一眼,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多问,连忙带路往店面后面的作坊里去。
“没有我的带领,不许任何人进我的私人作坊!阿兄也不行。”冉韵转头嘱咐身后的小厮。
小厮连忙应道:“十郎自是知道娘子的规矩。”
进了里面,便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音。
一共有四间屋子用来处理玉器,冉韵领着冉颜去了最里面的一间。
房间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只有正在雕刻的玉石碎屑。不大的一间屋内,有两个年约四十岁上下的玉工正在雕琢,其中有一块硕大的蓝田玉,便是冉颜赌下的那块。
两人见冉韵进来,便放下手头工作,站起身来,“娘子。”
“这是本家的十七娘。”冉韵略略介绍一句。
玉工与冉颜见了礼,冉韵便迫不及待地向她显摆这半个月来的杰作。
原本两尺有余的蓝田玉,被雕成了一只椭圆形的鱼缸,还未曾完工,但已经能看出雏形,盆周雕出枝牡丹,一朵朵花饱满逼真,形态各有不同,枝蔓上间或结出光华圆润的珠子。牡丹花主要集中在一侧,越往另外一边便越少。
冉韵得意地将手伸进缸中,示意冉颜看空的那边道:“看见没有。”
冉颜微微弯身,居然清晰地看见冉韵的手!
“这块和田玉就以此处最为极品,但它呈弯曲片状,我便想了这个法子。”冉韵收回手,指着架子上的一尊一尺来高,刁着松鹤的蓝田玉摆设,“鱼缸中挖出来那一块,雕成了松鹤延年。”
几块小的蓝田玉,有的被雕成了精美的首饰头面,有的被雕成圆润饱满的寿桃,手工之精巧,是后世绝大部分玉雕工匠都望尘莫及的。
其中一名玉工,从旁边架子上取下一只小盒,“娘子,您让做的小件已经好了。”
冉韵接了过来,打开之后看了一眼便不胜欢喜道:“陈师傅手艺真是厉害!”说罢转向冉颜道:“这些是我们白得的小物件,你也来挑几件吧!”
难得铁公鸡忍痛拔毛,冉颜也绝对不会客气,向盒子里面看去。顿时不禁心叹,那些玉交到冉韵手里,可是一点都没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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