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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的日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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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女人漂亮,原来女人也在要求男人英俊潇洒;各求所需,各有所需。
上面的几个女人,代表着几个不同层面的意象,有现实的,也有精神的。
之所以前面提到一个“中半生”的概念,是因为俺的前半生已经过去了到投胎的那一刻起;而俺的后半生还没有到来。如来说了,一旦保护师父取回真经,俺就会变回人形。依照逻辑来说的话,变回人以后才能算是俺的后半生。
又说多了。俺就是这样,一提起女人总是滔滔不绝。
不过下面马上又会有一个对俺比较有影响力的女人出场,她们是一个群体,名字唤作蜘蛛精。
男女问题
那天,咱们走路走到一处开阔地,看见前面有一户人家,师父说他要亲自去化些斋来。本来猴哥是不同意的,但师父说得很好听:以前荒山野岭的都是你们去化,现在这地方平坦,就让我去一回,你们好独自歇息。
俺寻思这不是师父的真心话,肯定是他在马背上坐久了**生疼,想下来走走!
俺知道俺的想法很阴暗、消极,但俺这样想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师父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猴哥蹲在树上往师父去的方向看了一下,说不好了,师父遇到妖怪了。之后猴哥就“哧溜”一声不见了踪影,留下俺跟沙师弟在那里发呆。
俺老猪是比较喜欢发呆的,俺经常跟猴哥说,不要到处跑来跑去的,小心身子骨。俺总觉得人的身体就跟那机器的一样,是需要休整的。俺把发呆比作休整自己,这听起来还是有一定道理吧!其实万事万物的机理都是相通的,从一件不经意的小事上往往可以窥见一个关乎人生的大道理,只是有的人悟到了,有的人没有悟到罢了。
猴哥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几件衣服。猴哥说那是妖精们的,她们目前正在河里洗澡,不得已只好就悄悄地把她们的衣服偷回来了,好有时间去救师父。
俺叫猴哥跟沙师弟先去救师父,说俺老猪要去收拾那几个妖精。
俺老猪是不大喜欢妖精的,但女的除外。
何况现在还是几个正在洗澡的女妖精。
更何况是几个没穿衣服的女妖精。
这趟险,值得冒。
俺要事先说明一下,妖怪与妖精是有区别的:怪,奇形怪状,稀奇古怪,看着影响心情;精就不同了,精表示最好的,最高级的,最顶尖的,放到妖精身上去说就是它们是同类中最好的、最高级的、最顶尖的,所以,即便是妖,那也具有一定的观赏或者利用价值。
俺去到那里的时候,几个女妖精正在水中嬉笑叫骂。俺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俊俏的和尚,装作过路的样子;之后又装作很热的样子,下河去洗澡。几个妖精都游过来打俺,俺也不怕,随后变成了一条鲤鱼,在她们身边游来游去。别说,这些女人的皮肤真的好光滑,又白又嫩,也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完全不比俺老猪,又黑又糙,跟千年老树皮一样。
俺承认有的时候俺玩性很大,但同时俺也要声明:老猪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好比如今,跟女妖怪们戏耍了一番后就又变成了八戒的模样,吆喝那几个妖精主动把头伸出来让俺锄几耙算了。估计也没有谁有那么听话,愿意伸出头来找打挨,何况她们还是妖精。所以她们不从,不但不从,还奋起反抗,把俺老猪绑了起来。
绑俺用的绳子是就地取材,是从她们肚脐眼里挤出来的丝。
很明显,她们是蜘蛛精;因为白骨精是不会吐丝的。
听猴哥说,当他们去救师父的时候,师父已经被妖精吊起来了,就像上次被那帮强盗吊起来一样,像荡秋千一样。俺老猪从前也经常被人吊起来,并且感觉很舒服,所以把那称作“荡秋千”。到目前为止,师父已经荡过两回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继续荡过。
总算逃出来了,当时饿得厉害,把那些蜘蛛网都当饭吃了,感觉很耐饿。
后来师父发誓说他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去讨斋要饭了。
幸好师父是做了和尚,不然真会饿死的,就他这样胆小的人。
又走了几天,前面出现了一座道观。和尚跟道士虽然不是一家人,但基本方针还是一致的,那就是都讨饭吃;所以彼此遇见了不免显得有些惺惺相惜。
进到道观,有老道出来招呼,另外还奉送了些茶饭点心。
有得吃、有得住,很理想。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俺就一头发闷,“哐当”一声倒下去了;在倒下去的时候俺脑袋里冒出四个字:惨遭毒手。
醒过来天已大亮,也不知道从倒下去之后睡了多久,眼睛还模模糊糊的,认得好像是梨山老母在跟前。醒过来的时候俺还记得曾遭老道陷害过,所以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靠,老道呢?俺找他报仇去。猴哥打算将老道一棍子打死,但梨山老母说她正好缺个守门员,拿这个妖怪去充数。
原来菩萨也会捡便宜。想想也是,不花钱的东西任谁使起来都很安逸。
直到梨山老母把那老道士变回原形,俺才知道原来他是一只蜈蚣精。
只不过到现在俺仍然没有想明白:蜈蚣精跟蜘蛛精是怎么勾搭上的?
趁火打劫
俺在很小的时候厂家听猪妈妈讲过一个故事,它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如果有人愿意听的话,这个故事要比《一千零一夜》还要漫长,它可以无限地延续下去。俺觉得如今咱们的处境跟那个故事一模一样,都是长时间地处在一个循环的过程当中:翻过一座山头,还是一座山头,过了那座山头,又是一座山头……也不知道要翻到哪年哪月才能到尽头,当然,一旦到了尽头,就算是苦尽甘来了。
那天,咱们正在爬一座山,山上有位发须花白的老人向师父喊话:和尚小心,前面有吃人的妖怪!师父的胆子本来就小,平时看见老鼠蟑螂之类的都要叫“徒弟”,如今被这老儿大声一喝,又听说有什么吃人的妖怪,自然就摔下了马来。
师父叫猴哥上去问个究竟,看这山里到底是什么妖怪,以及有多少妖怪,如此一来好有个心理准备。
怕吓着老儿,猴哥变身成一个俊俏的和尚,临走的时候还故意问了师父一句,帅不帅?俺知道他是在气俺跟沙师弟,明明很帅嘛,那还用问?
去不多时,猴哥就回来了,师父问前面是什么山,猴哥说不知道;师父又问前面是什么妖怪,猴哥还是说不知道。
八戒,你过来。师父对着俺喊话。
师父说俺比较诚实,叫俺再上去问一遍,务必要问个子丑寅卯来。
“诚实”这个词一般是用来夸人的,如今师父用在了俺老猪身上,可见他是在夸俺;单凭这一点,俺老猪就不得不去。
老儿见了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说俺比刚才那个雷公脸的猴子还要雷人。俺问了个明白,原来这山叫狮驼岭,其间有个狮驼洞,洞里有三个魔王,不但法力无边,这山的周围还有好几万喽啰。
回来后俺是二话没说,径直到一边儿蹲着去了。猴哥问啥意思?拉大便!好消息与坏消息本来都应该慢慢渗透,这老儿却不懂,一下子说了出来,俺很受刺激,所以暂时还有点接受不了,把屎尿都吓出来了。
情绪是可以传递的,看到俺这样,师父也跟着害怕起来。
猴哥却说不用怕,他说他的金箍棒可以生长到四十丈长,可以生长到八余丈粗,然后扛起来朝东坡滚一下,再朝西坡滚一下,最后南北方各来一滚,别说是四五万,就是四五十万那也不是问题。猴哥的这句话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虽然不免有些夸大其词,但俺宁愿这是真的。
谎言虽然不该提倡,但在有的时候也是必须的,比如出于善意的时候。
酒能壮胆,谎言也能壮胆,所以咱们就决定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路,师父不放心,叫俺跟猴哥先前去把妖怪打发开了再说,他说他怕经不起恐吓,怕到时候就跟俺老猪一样尿裤子。本来俺是不愿意跟猴哥一起来的,但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他们都说借东西唯有借“口”不难,在俺看来并不正确:找借口也得要有找处才行。
叫阵,开战,都是猴哥一手包办。俺依然扮演啦啦队的角色。在来之前俺就跟猴哥打过招呼:俺只看看,俺不说话;猴哥也答应只是要俺给他壮壮胆子。那魔王可能早知道猴哥有些手段,所以一出来就跟猴哥商量说要来点简单的。
的确简单,至于具体的方法就是魔王朝猴哥的头上砍三刀,如果猴哥能够活着回去,就放咱们过去,如果猴哥活不回去,当然也能过去只要咱们能过去。
这样隆重的约定,当然得先签合同,免得到时候哪一方反悔的话打官司也好有个证据。第一刀,猴哥的头安然无恙,但魔头的刀缺了;第二刀,魔头的刀没缺,但猴哥的头掉了,在地上滴溜溜地转。魔王说罢,看你如今这般模样,暂且免了那一刀,只要你能合拢身子,不但放你们过去,你还可以打我一棍。本来猴哥还在地上打滚儿玩,听他这么一说赶紧哧溜一声起来了,吓得魔头赶忙矢口否认。
看样子猴哥起来得快了点儿,忘了叫俺跟魔头签合同。
魔头逃到半空中,猴哥也跟着追到了半空中,结果两人就在半空中掐起架来。眼看猴哥就要胜了,俺赶忙跑上去锄了一耙。俺锄这一耙是有道理的。人们都说“墙头草两边倒”,俺不是墙头草,所以不会两边倒,但俺会在合适的时候往一边倒;另外,在不合适的时候坚决不倒。这是俺的做人原则,只支持胜利的,不支持失败的;哪怕是师父。
羊入虎口
那妖怪听说俺同样是唐僧的徒弟,又见俺生得比猴哥魁梧、粗壮,估计俺的本事可能比猴哥的还要大,所以就急急忙忙地逃之夭夭了。俺在前面就已经说过了“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还有比俺老猪不开窍的人。
兵不厌诈,需要乘胜追击,俺举了钉耙一路狂奔,还一边奔一边吼“站住”,就像平日电影里打劫的那样。猴哥在后边大声喊叫,大概意思就是“加油”。
狗急还能跳墙,估计是俺追得太紧,把那魔头逼急了,所以他回过头,向俺张开了血盆大嘴。那是虎口,而俺是一只羔羊,所以俺不能进去。临阵退缩,俺当了逃兵。
越是危险就越是要往前行进。俺记得这是解放军叔叔的话,怎么猴哥这回效仿起来了?俺在往回跑,猴哥倒往前进朝着魔头的方向。等俺回过头去看时,猴哥已经如同俺预料到的那样,被魔头一口吃到肚子里去了。没想到猴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后竟做了怪物的腹中之物。
回去之后,俺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师父描述了一番,师父没受住这个打击,一下就晕过去了。
当然,师父在晕过去的时候仍然没有忘记像大多数电影电视剧里所设计的那样,大叫一声“悟空”。
俺跟沙师弟商量,要求把行李分了,然后再把白马卖掉,留些钱给师父养老、大家散伙儿算了:沙师弟回流沙河做妖怪,俺回高老庄找兰妹妹。沙师弟说不行,说好歹也得先把猴哥的尸体找回来。
这个倒容易,明儿一早去魔头出恭的地方不就找到了?
分家的想法已经在俺肚子里憋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来。对于跟师父去西天取经这事儿,俺私底下并不十分乐意。当初之所以答应菩萨给师父当保镖,是因为那时还没遇着兰妹妹。自打遇到兰妹妹以后,俺的想法就已经变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跟李白喝酒更爽的事。
至于后来跟了师父,那实在是情非得已。
如今猴哥被魔头吃了,俺正好有理由分行李,虽然俺明知那魔头并不能将猴哥怎样。
俺当时的想法是:即便是猴哥逃出来了,俺老猪也已经分完行李往高家庄赶了。
不过俺把时间算计错了,猴哥在咱们分行李的时候就回来了。骂是少不了的,耳朵照例又被揪扯了一番;还好猪耳朵的弹性大,若不然,早已当猴哥的下酒菜了。
猴哥叫俺上去顶住,说魔头太厉害,他要休息一下。
明白了,一直以来俺都是站在替补的位置上,难怪师父不重视俺老猪说的话。
不想当军官的兵就不是好兵,同样的,不想成为主力球员的队员也不是好队员。俺决定变得有上进心一些。
但到底还是心虚,所以在临行之前跟猴哥商量,可不可以像刚才栓魔头那样把俺拴住,万一被魔头吃到肚子里了还可以把俺拉出来。沙师弟说这是个好办法。
有了腰上的这根绳子,俺的底气又足了许多,掐起架来自然全力以赴。之前猴哥都被魔头吃了,可见魔头的厉害。接下来俺被魔头打败基本上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依照事先约定,猴哥在这个节骨眼儿应该把俺拉回去,但他没有,他说他的手酸,结果反而把绳子放了。结果,俺被魔头的喽啰们拿住了。
众所周知,猪肉基本上是大众情人,在三界都没有例外的。魔头大哥说,把他泡在水池里,等下扒了皮煮肉吃。前几次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知这次会不会例外。
泡澡是俺比较喜欢的,在水池里又不免天马行空地想起事儿来。考虑得最多的是这帮妖怪会用哪种方法吃俺的肉。如果真像大魔头说的那样用盐腌渍着吃的话,俺估计那会很痛,“伤口上撒盐”嘛;如果像二魔头说的那样煮着吃的话可能会好受一点,但需要先砍头;如果像三魔头说的那样蒸来吃,俺就比较害怕了,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桑拿房被闷死的感觉……
这件事俺还没想透彻,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悟能”。悟能是俺的法号,知道的人并不多,看来应该是熟人。
熟人是熟人,只是不大受人欢迎,他说他是勾司官,要捉俺下地狱。
世界上多半有两条路,一条是正路一条是邪路;世上也多半有两道门,一道是前门一道是后门。当正路没法行走,又或者是前门没法前进的时候,邪路与后门就是两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它们都能到达预定的目的。俺还想活下去,所以俺就跟勾司官商量,再通融一天。
当然,通融一天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四钱六厘银子。
为什么是四钱六厘呢?因为当初是碎银,在拿去让银匠打一块儿的时候被银匠克扣了几厘。需要声明的是,这笔钱既不是俺老猪偷来的也不是俺老猪抢来的,它是俺老猪的私房钱,师父也不知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目前没磨可推,但有人可放。
记得有句电影台词是这样的: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确有道理,有些事看上去是假的,其实它是真的;有些事看上去是真的,其实它是假的。就好比现在的这个勾司官,他就是猴哥装的。俺老猪的脑袋本来就不好使,如今被猴哥这么一弄,真不知眼前的事是真是假了。
一网打尽
猴哥这回挺本事,三下五除二就捉住了二魔头,楸着鼻子要他去见师父。
魔头答应说用轿子抬师父过去,只求师父饶他性命;师父本就一副慈悲心肠,听了这句话更是心软了。
羊肠小道不一定就坎坷难走,阳光大道也不一定一路平坦。所以,当咱们行到半路上的时候,一股脑儿地被魔头们拿下了。不是咱们不济,而是魔头着实狡猾,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个突然反悔,紧接着又来了个突然袭击,咱们几个自然只有措手不及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这句话说的是硬邦邦的正确。
还好猴哥也没能逃得过。
俺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而是俺觉得咱们师徒四人取经是一起的,如今丧命也应该在一起;这个逻辑应该不难理解,就跟古时结拜兄弟发的誓一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沙师弟跟师父胆子比较小,都吓得哭了,只有猴哥还在那里安慰他们,说等一下就把咱们救出去。俺不好说猴哥是在撒谎,只是说他饱汉不知饿汉饥,因为猴哥本来就瘦小,绑起来自然要松一些,不比得俺老猪,肥手肥脚,绑起来显得结结实实的。
抓咱们来的目的自然是要吃咱们的肉了,所以当时大魔头一见咱们四个全被抓了去,很是高兴,立马吩咐喽啰们起火烧水,等会儿一起搁锅里蒸。刚开始,二魔头跟大魔头商量说俺不好蒸,俺还在心底暗自高兴呢,说不定等下就单独把俺给放了。这当然是俺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三魔头接着说了:不好蒸的,扒了皮再蒸!俺寻思了一下,扒皮得痛一次,蒸的时候还得痛一次,加起来一共就是两次;单独蒸呢只需痛一次。所以俺马上就跟魔头们报告说不用了,把水烧开点就容易烂了。
“选择”这个问题一直都伴随着咱们,直到死也没有例外,如今这不就应验了?如果真有得选的话,俺自然会选择舒服一点的。还好,魔头听从了俺的建议,决定囫囵地放到蒸笼里。
咱们一共是四个人,那就得上上下下放四格,大魔头吩咐喽啰们把俺安排在最底层,沙师弟放在倒数第二格,猴哥放在正数第二格,师父放在最上面。不管做什么事俺都是垫底的,连死也不例外。真是悲哀!猴哥安慰俺说别怕,蒸汽都是从上往下冒,熟也是先熟上面的。俺不信,之前还从没听说过类似的道理,但俺宁愿它是真的,倘若真是那样,至少也还能比他们多活两个时辰。
只是没过多久,俺又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万一要是魔头见俺下半身没熟,再翻个儿蒸一遍,那俺中间部分不就夹生了么?这有点像是孔乙己在签字画押的时候担心圆圈划不圆一样。
蒸笼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因为是在最底下一层,所以俺就问上面的沙师弟,蒸笼的盖是敞着的还是盖着的;沙师弟说看不清楚,接着又问猴哥,猴哥没答应,只好问师父了,师父说别怕,蒸笼盖还开着呢;还可以多活一会儿。不知道是小妖怪听见了咱们说话呢还是怎地,蒸笼盖立马就盖上了,俺想这下算是彻底完了,依照蒸包子的时间来估计,到不了明天早上,咱们指定会被蒸熟。
有点儿搞不懂,锅盖盖上后反而要凉快些。
后半夜,俺正在迷迷糊糊地打盹,只听得猴哥的声音在叫唤咱们的名字。俺明白了,一定是猴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变了个假身溜走了;他倒好,自顾自地让咱们在这里面被蒸了好几个时辰。
逃走的时候,前门后门都无门,俺说看来只有爬墙头了,猴哥却不同意,说万一要是俺在取经回来后与人提起这件事,那别人不就把咱们叫做“翻墙头的和尚”?俺也承认俺的嘴有时是有点大,但还不至于自揭家丑吧。
听了俺的这句话,猴哥才默认了;看来一个人的信用度大多是从平时的小事件积累而来的。
正当咱们在努力爬墙的时候,魔头追过来了,大概是咱们弄出的声音太大惊动了他们吧;走到墙下,一把扯下师父,当时俺跟沙师弟正骑在墙头准备拉师父上来,结果这回倒被一起拉了下去。猴哥贼精,呼啦一下就跑不见了。在猴哥救咱们的时候俺就跟他说了,俗话说得好,救人救到底,你千万要想办法把咱们几个整出去,不能再被捉回来下蒸笼了。猴哥当时答应得挺利索,一口一个放心;如今魔头一来,不知跑哪儿去藏起来了。他们都说“求人不如求己”,也对,靠人还不如靠己;好比现在,倘若俺老猪有能力的话,还指望他猴哥?
当然,俺只是气愤,只是这样说说,到底还是要猴哥来救咱们的。
魔头吩咐小的把俺跟沙师弟绑在柱子上,唯独大魔头把师父紧紧地抱在怀里。二魔头问他为啥,他说他怕猴哥又回来把师父救了去。真是比俺还笨,没听说过那句话么?“是你的跑都跑不掉,不是你是拦都拦不住”。比如现在的师父吧,俺估计这些魔头是拦不住的了,因为是如来佛叫他去西天取经的。
宇宙老大派出的人,谁敢乱动!
只是可怜了俺跟沙师弟,一边一个地绑在大厅中间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见那些小妖说魔头们昨天晚上把师父夹生着吃了,真是岂有此理,魔头一个二个都饥不择食了,生肉也敢吃。俺只是这么想想,没敢说出来,在表面上还是跟沙师弟一样大哭特哭;俺这并不是虚伪,有的时候还是应该顺应一下潮流的对吧。
人情如虎
第三天晚上猴哥才来,他变成了一个小妖的模样,看来猴哥这回也还是比较忌讳的;他问俺师父在那里,俺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没想到一向坚强的猴哥一下子就哭了,埋怨自己来得太迟,伤了师父性命。
俺安慰他说,没事,只是听到他们这么说而已,咱们并没有亲眼看见,说不定找找看还能找到呢!
没错,别看俺老猪平时唧唧歪歪的,其实还是蛮善解人意的,因为那种情况俺以前也经历过,正是有了猴哥的乐观俺才挺了过来;如今猴哥乐观不起来了,俺得想办法让他充满希望;俺知道咱们几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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