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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重解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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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我想应该是他的一个叔祖——名字和戴维德一样——那个叔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死在了疯人院里。实际上,我们之间的共同点不多……除了音乐和……”
  施拉·弗瑞斯特没有说完,因为她突然注意到了图威斯特博士的郑重而伤感的目光——博士正盯着她捏着香烟的手。


  



 

 


 
第三部分 你来我往

 第17章 戏剧性的变化
  星期天。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图威斯特博士在苏格兰场遇到了布瑞格斯警官。博士向小个子警官打了个招呼,满脸皱纹的布瑞格斯露出了笑容——尽管他的脸色证明他最近睡眠不足。
  “就像您看到的,在苏格兰场,我们马不停蹄地工作。我昨天晚上值班,可是现在我还在这里,今天可是星期天。”
  “警官先生,您应该去休息一下……”
  “休息?在我的词典里,这个词已经早就不存在了……瞧瞧,昨晚真是够忙活的……”
  “还有另一桩谋杀?”
  “一次未遂的谋杀企图,但是结果很糟糕。运送伤者的救护车——一辆车况很糟糕的车子——在转弯的时候失控了……护士及时地跳了出来,只是有几处擦伤,但是伤者留在了车子里。简而言之,我们完成了凶手没有实现的任务。死者是一个……算了,说这个干什么。我猜您现在手上已经有不少烦心事了,对吗?”
  “警官先生,关于彼得,摩尔的案子,我想要请您帮忙办几件事……”
  “没问题,不过可以等一会儿再说。待会儿我会去赫斯特警官的办公室,我还会见到您。不管怎么说,我肯定要去晃一圈。”
  图威斯特博士清了清嗓子,显得有些不自在。
  “我希望能现在就和您谈谈。实际上是想请您核实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但是我不想让阿彻巴尔德听到风声,我害怕会把我的朋友引入歧途。而且,我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没有完全的把握。您也了解阿彻巴尔德的个性……只要选定了一个方向,他就会埋头钻研,根本不可能让他回心转意。”
  “我还不了解他嘛!……好了,您想要核实哪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图威斯特博士向布瑞格斯警官解释了一番。警官惊叹道:
  “这还算少?!嗯,好吧……这可不是轻松的活儿。还有,您对于第二个‘细节’还没有准确的概念……”
  几分钟之后,图威斯特博士在办公室里找到了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警官正在专心地阅读一份报告。
  “我的朋友,有什么新消息吗?”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把面前的纸张扔到了一边,把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说: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给比利·马斯特尔中士打了一个电话。昨晚他确实在古伊·威廉姆斯家里负责照看吧台,他证实了多纳德·闰桑姆的说法。他认为在二十三点左右,演员离开的时间要比他自己声称的时间长一些——年轻的弗瑞斯特小姐也这么认为。比利·马斯特尔认为,在二十二点五十五分到二十三点二十分之间,演员不在晚会现场。也就是说多纳德·闰桑姆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他需要从南肯辛顿街赶到戈登·米勒的家里,做一番我们还不太清楚的表演,再赶回晚会现场的酒吧台边上……如果有四十五分钟,这还是可行的。但是二十五分钟——不可能。他的不在场证明无懈可击。我还去调查了地铁的运行情况,也是无功而返。和其他车站一样,南肯辛顿街上的地铁站那时已经关闭了。
  “我还给利兹的同事打了电话,他们刚才回复了我的询问。彼得·摩尔的母亲并没有任何病症,而且他的父母并不知道彼得·摩尔将会回去度周末。至少,彼得·摩尔没有提前通知他的父母,而平时他总是预先打招呼。昨天早晨,他离开戈登·米勒的家之后,一直到我们……在盔甲旁边发现他的尸体,在这段时间里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他的箱子和旅行袋到哪儿去了?我目前还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的信息,而且我认为得到这些信息的可能性不大。我们也做了各种检验,但是没有任何结果能够反驳戈登·米勒的解释。射中彼得·摩尔的子弹就出自那把瑞敏顿手枪,手枪上的指纹也和戈登爵士的指纹相吻合。入室盗窃的假设能够成立,剧作家正当防卫的说法也无可非议。总而言之,我不会为他的命运担忧,他很有胆识……而且他有很强大的关系网,根本不会遇到任何麻烦。最多最多,我们可以指责他在房间里存放了一把上好子弹的武器……”
  图威斯特博士拿出了他的欧石南根烟斗,思索着。
  “我的朋友,您现在有什么想法?”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认为,现在可以接受一个事实:彼得·摩尔昨晚试图偷窃雇主的财产。”
  “那么他所叙述的那个离奇的故事,您觉得有什么用意?”
  “我有一个很粗略的想法。图威斯特,您可以想一下,这个故事的主要意思是什么?当他离开的时候,我们的最强烈的感受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两句话概括:有人在酝酿一桩谋杀案,凶手要么是戈登·米勒爵士,要么是多纳德·闰桑姆,而且彼得·摩尔肯定知道我们认识这两个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彼得·摩尔希望我们向那两个人转叙他的故事,不管是用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方式……”
  “没错。当然了,他表面上说让我们保守秘密,但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如果他采取相反的态度就会引起我们的怀疑。我们可以花点儿时间研究一下随后的形势:如果戈登·米勒爵士或者多纳德·闰桑姆真的打算除掉某个人,当我们听到消息之后,‘凶手’就应该知难而退。因此,我们可以把彼得·摩尔的这个举动看做一种防范措施,一种阻止死亡的保险……而彼得·摩尔本人就是这份保险的受益人。”
  “换句话说,他心存恐惧——认为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或者是两个人都想要谋害他,彼得·摩尔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阻止和防范他们的企图……您能够想到什么谋杀的动机吗?”
  “我们现在只能进行猜测……不过,我认为其中很有可能涉及敲诈。”
  “和戴维德·柯亨遇害相关?”
  “有可能。”
  “嗯,不无道理……问题是,他也被谋杀了……被戈登爵士开枪打死了。您认为戈登爵士上演了一出好戏,其中包括利用正当防卫来谋杀他的秘书?但是请不要忘记一点:戈登·米勒应该已经猜到我们听说了决斗的事情。说实在的,这很难让人信服……”
  “如果我们假定彼得·摩尔是一个敲诈犯,是一个无赖,我们也就可以认定他会毫不迟疑地到雇主家人室盗窃。那么,他被戈登·米勒爵士撞见,然后被枪杀都是巧合……”
  “简而言之,您完全地排除了誓死决斗的假定?”
  “是这样的。”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浅浅地一笑,“想想看,我们曾经对于决斗的故事深信不疑!”
  有人在门上敲了两下,布瑞格斯警官走了进来。
  “好了,请您和盘托出吧。”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用这句话来迎接布瑞格斯,“我猜您来找我不是为了欣赏我动人的眼睛。”
  对于阿彻巴尔德的话,布瑞格斯警官置若罔闻。他坐在了一把椅子里,脸上洋溢着惯常的笑容。
  “我要先声明,今天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事情。”布瑞格斯说道,“不过,我的情报看来能够证明彼得·摩尔的故事是虚构出来的。我的一个朋友的妻子很熟悉安娜·米勒,根据她的判断,安娜·米勒应该没有情人。她自认为和安娜的交情很深,如果安娜真的有什么秘密的恋情,她应该有所察觉。戈登爵士的妻子正直、诚实、忠诚,因此我朋友的妻子认为安娜干不出不忠的行为。安娜曾经向她提起过多纳德·闰桑姆;对于安娜来说,那位演员是一个朋友,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但是仅此而已。如果安娜和多纳德·闰桑姆之间真的存在恋情,我朋友的妻子迟早会察觉的。这是女人的直觉……”
  “很好。”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叹了口气,“我明白您的意思。真见鬼,我们当时像小孩子一样轻信了他的谎话,居然从未起疑心!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布瑞格斯警官平静地点燃了一支雪茄,然后说:
  “根据同一消息来源,安娜在遇难前的几个星期里身体状况不佳。米勒夫人意志消沉、非常疲乏,几乎陷入了神经衰弱,但是我朋友的妻子不了解导致安娜陷入这种状态的原因。”
  “那么说,她淹死在大海里很可能是自杀行为?”
  “很有可能。还有,出事的那天,一位证人也在赫尔湾海滩上,他的证词确认了自杀的假定。向我介绍案情的警员曾经提到过这位证人的说法,但是我当时没有在意。安娜·米勒刚刚到达海滩的时候,那位证人立刻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她就像是一个被黑暗压垮的人,痛苦而沮丧。那位证人看到安娜朝着远处的礁石游去,而且他注意到安娜的游泳技术并不出色。他很担心。可是,唉!当安娜跳进海浪的时候,那位证人没有朝安娜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好吧!”图威斯特博士评论说,“由此看来,在米勒家里并没有欢快的氛围!”
  “考虑一下现实情况,我对此并不感到吃惊。”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用嘲讽的口吻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彻巴尔德,我是说弗瑞斯特小姐——她看起来心情并不舒畅。通常情况下,一个年轻女孩儿不会无缘无故地吸毒。哦!别跟我说您没有注意到:她的瞳孔收缩,脸色苍白,手在轻微地颤抖……这应该并不严重,我认为戈登爵士不会任由她过度吸毒。掺杂在香烟叶里的一点点儿印度或者北美的大麻……就像我们在戴维德·柯亨的房间里找到的香烟一样。向我们介绍和戴维德的关系的时候,她欲言又止的另一项共同爱好肯定就是这个……”
  “芬克曲街……”布瑞格斯警官插了进来,他的脸色突然变白了,“多纳德·闰桑姆去参加的那个化妆舞会是在芬克曲街上,对吗?”
  “是的。”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皱着眉头,低声地发着牢骚,“怎么了……我说布瑞格斯,您是不是不舒服?”
  “图威斯特博士,我刚才向您提到过一个谋杀未遂案。”布瑞格斯警官愣愣地说,“其中的受害者在救护车的事故中丧生了。谋杀发生在昨天晚上,就在二十三点左右,地点是维纳街……离芬克曲街只有两步路。”
  “那怎么了?”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用恼怒的声音质问,“这和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受害者是一名魔术师。刚一开始,他的名字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死者是斯坦利……科斯闵斯基。”


  



 

 


 
第三部分 你来我往

 第18章 维纳街上的谋杀案
  接近十四点的时候,两位侦探朝维纳街进发。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双手紧紧地攥着他车子的方向盘,凶狠的目光直盯着前方,随时准备和任何微小的障碍作对——他会发出一连串的咒骂,同时配合一阵警笛声。他的表情和他的脾气一样,表现出了怨恨和挑衅的意味。不过,他的一缕头发不停地拍打着前额,给他的整体形象添加了一点儿滑稽的色彩。
  “图威斯特,看来再多的事情都无法影响您的食欲。”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抱怨着,“我们在餐桌上没有等太长的时间,但是您居然要了第二份头盘,添了三次菜,又多要了一份甜点……”
  “一份工作,不管是什么工作,都必然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既然消耗了能量,就必然要靠饮食来补充。”
  “我明白。”赫斯特警官冷笑着说,“您在说著名的脑力劳动!既然您这么说,我就根本用不着为您的灰细胞担心了,它们绝对不会饿死。不过,我说图威斯特,既然您把那些灰细胞都填饱了,您就不担心它们吃饱了之后昏昏欲睡吗?”
  “当然不会。”
  “不管怎么说,我认为那些灰细胞最近的‘效率’不够高——请原谅我唐突的说法。您也无法否认,在这个案子中,您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我的朋友,您很清楚,我们所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案子。”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又启动了警报器——两个正在穿过牛津街的莽撞行人像兔子一样跳到了路边上。然后警官又开始抱怨。
  “是啊,这是一场地地道道的噩梦……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在这个案子里,没有任何实实在在的犯罪行为。我们认为找到了一条线索,但是那条线索立刻就站不住脚了,结果我们又回到了起点。更要命的是,我发现目前的形势比我们刚开始调查的时候还要糟糕。
  “彼得·摩尔向我们叙述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他死了,我们被迫认真对待他的故事。决斗的情节使得我们怀疑多纳德·闰桑姆是一个阴谋背后的主谋。他有一个非常可靠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发现这条路是错误的,同时发现彼得·摩尔是一个骗子。似乎是一种巧合,当戈登爵士开枪打死他的秘书的时候,还发生了另外一起谋杀。各种迹象都证明这位受害者就是我们已经苦苦地找了两个月的人——戴维德·柯亨遇害的案子中的神秘同谋犯。戴维德·柯亨死得蹊跷,可以说是中了魔法,而斯坦利·科斯闵斯基又恰巧是一名魔术师。当我们开始怀疑戈登·米勒和多纳德·闰桑姆参与谋杀戴维德·柯亨的时候,‘斯坦利·科斯闵斯基又出场了’,于是剧作家和演员又成了嫌疑对象。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还遵循着奇怪的巧合。在那个关键的时刻,多纳德·闰桑姆恰巧就在斯坦利·科斯闵斯基遭到袭击的地点附近,他还诡异地消失了二十分钟。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就是他袭击了斯坦利·科斯闵斯基……可是,这一次,我们又不可避免地会联想到那个神秘的决斗——不过这一次是戈登·米勒作为凶手,他去袭击了斯坦利·科斯闵斯基,这样我们就会怀疑他的朋友多纳德·闰桑姆……可是戈登·米勒爵士本身也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就像多纳德·闰桑姆的不在场证明也无可辩驳地表明他不可能去谋杀彼得·摩尔。
  “这简直是要让人发疯……我们听说了一场决斗,以为很快就会发生一桩谋杀案;结果现在我们手上有两桩几乎同时发生的谋杀案,一个案子让人怀疑戈登爵士在背后捣鬼,另一个案子又让人怀疑多纳德·闰桑姆。可是两个人都有非常确定的不在场证明——保证了他们不可能去准备各自的陷阱。简而言之,这两个案子似乎证明了决斗的假设……同时却又削弱了这个假设的可信度。”
  “您还记得那个可恶的决斗的条件吗?被命运选中的人需要实施一桩谋杀,而且要使得另一个人背上罪责.另一个人可以选择任何防卫措施,但是绝对不能透露决斗的故事……任何防卫措施……”图威斯特博士沉吟着,“如果受到攻击的一方采用‘主动进攻’来进行防御……他可以策划一场类似的谋杀,这样一来‘进攻方’就会陷入和‘防守方’相同的境地……”
  “如果这两桩谋杀不是发生在同一个时间,我很愿意相信您的观点。”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叹着气,“而且,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他们也许都有各自的同谋,帮助他们实现不在场证明。”图威斯特博士反驳说,但是他的语气也犹豫不决。“阿彻巴尔德,您说得对。我也无法解释两个案子发生在同一时间的现象,这太巧了,比我们刚才提到的所有巧合都更离奇……不过,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解释,戈登·米勒爵士故意枪杀了他的秘书,多纳德·闰桑姆则蓄意谋杀了科斯闵斯基。这两桩谋杀的动机是什么?针对科斯闵斯基的谋杀可能是为了除掉一个碍事的证人——科斯闵斯基了解谋杀戴维德·柯亨的详细经过。没错,科斯闵斯基是他们的一个同谋,只要他活着就会对剧作家和演员构成持久的威胁。至于彼得·摩尔,他们要除掉他,因为秘书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他向我们叙述了离奇的决斗的故事。想想看,那个故事的核心内容就是决斗,且不说其他用途,决斗的假设已经使得我们无法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考虑问题……”图威斯特博士摇了摇头,“不对,这太荒谬了。如果没有彼得·摩尔的故事,我们根本不会联想到戴维德·柯亨遇害的案子,我们也就不会对戈登·米勒家里的人室盗窃案产生怀疑,多纳德·闰桑姆也用不着为科斯闵斯基遭到袭击的案子操心……”
  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猛地挂挡,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停下,图威斯特,求你了。这两天里,我们在不停地构建各种各样的假设,而且一个比一个异想天开。”
  “但是,其中必然有一个是正确的……”
  “我知道,第七个假设。您的了不起的第七种解答。其实,按照我们创造假设的速度,我们应该把它称为第十种解答,第二十种解答,第无数种解答!(两声刺耳的喇叭声。)老天爷!他们都是怎么了?今天所有的人都想要挡在我的前面!”
  图威斯特博士想要劝诫他的朋友平静下来,但是他改变了主意,因为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建议在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身上总是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如果我们从纯理性的角度来研究问题,戴维德·柯亨遇害的案子应该是整个事件的起点。”图威斯特博士说,“在那个案子里,只有三种可能性:一、多纳德·闰桑姆有罪;二、戈登·米勒爵士有罪;三、两个人是同谋。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我们一直认为第三种猜测的可能性最大。我们甚至给每个人都找到了动机:多纳德·闰桑姆,他喜欢施拉·弗瑞斯特,自然想要除掉他的情敌;戈登·米勒爵士认为戴维德·柯亨是看中了施拉的嫁妆,他非常关心女儿的未来,决心要除掉戴维德。”
  “除非是一桩毒品案,戈登·米勒爵士和多纳德·闰桑姆都牵扯其中……”
  “戈登爵士?让他的女儿成为客户?您在开什么玩笑!我说,您肯定是中魔了。如果您真的想要搞清楚,不妨到戴维德·柯亨演奏的夜总会附近转悠一下……您会抓住一个普通的小毒品贩子,仅此而已——您自己和我一样清楚。如果真的在那里找到了施拉香烟里的大麻的源头,反而会为剧作家和演员增加一条动机,他们会认为是戴维德·柯亨促使施拉小姐染上了毒品……而且,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来驳斥这种假设。”
  “您的最后一句话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来支持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但是我不想搅乱您的思路,因为我自己也没有一丁点儿的证据。我只能告诉您一点:弗瑞斯特小姐看起来很忧伤,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纪……我甚至认为她心灰意冷,毫无生活的欲望。我这么说是就事论事,根据施拉小姐的精神状态,我猜测她在认识戴维德·柯亨之前就已经开始吸毒了。”
  “没问题!您就喜欢故弄玄虚!”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咬紧了牙关,小声嘟囔着,“不过,我并不介意,这总比听您叙述您的思路要好一些——您不停地在每个细节上权衡优劣……”
  “亲爱的警官,我要提醒您:在这一方面,您的权衡一点儿也不比我少。”
  “图威斯特,我知道,我很清楚。这正是问题所在。在我的记忆当中,我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恼人的案子,我们如此费心地辩论,讲了一大堆的道理,毫不犹豫地提出无穷无尽的假设,尝试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然后把这些可能性分解开来又组合在一起,不停地在大脑里筛选……”
  在到达芬克曲街之前,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个字。他们的车子减慢了速度,驶上了芬克曲街。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用手指向了街道左侧的一栋房子。房子几乎是在街道的尽头,临街的一面显得优雅而宏伟。
  “古伊·威廉姆斯就住在这里。”警官说道。
  车子又前进了两百米左右,然后进入了阿尔盖特区。他们向右转,进入了杰沃里街,然后是左手边的乔治街。最后他们到达了维纳街。
  维纳街狭窄而昏暗,右侧是一个仓库的院墙——单调而丑陋。仓库的对面是一排挤在一起的三层楼房。从房子里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杆子,上面晾晒着居民的内衣。那些小小的、怪怪的白色旗帜在漆黑的墙壁和灰色的天空衬托下非常显眼。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颠簸了几下,然后阿彻巴尔德·赫斯特警官把车子停在了维纳街八号的门口,就在一辆警车的后面。
  “庄斯顿已经在里面了。”警官拔下了车钥匙,“好极了。图威斯特,您怎么看?从古伊·威廉姆斯家到这里的路程还不到半英里,您同意吗?如果用正常的速度,用不了五分钟。如果加快步伐,一个来回也用不了七分钟。这样他就有十多分钟可以用来……算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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