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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上清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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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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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寺在哪里(一)
如果你问我,重庆最出名的寺庙在哪里?也许几天前,我的答案会是华岩寺,但现在我的答案不同。
重庆有一座寺庙,几乎每个重庆市区的老百姓都能叫出它的名字,我也从小就听说过,却没有任何人找到过,而几天前,我不小心走进了这个神秘的地方,那是一个深夜。
2007年的五一节,我没有象往常一样地去驴行,而是在鑫隆达大厦的写字间里加着班,每天都在10点左右下电梯。
5月5号这天,重庆突降大暴雨,我象往常一样10点下楼,发现雨太大,就回办公室多等了一会,离开鑫隆达大厦时,已经是12点过了。
走在牛角沱的街上,雨象横着一样地扫过来,长裤和皮鞋一下就泡在水里了,天上不停地响着闷雷,街灯熄了不少,一些没有熄的,也忽明忽暗。
鑫隆达下面的的士站上,没有一辆的士,这也不奇怪,这么大的雨,的士的生意肯定好惨老。由于没有的士,我只好退到牛角沱的汽车总站等待雨小点。零点左右的牛角沱站台,漆黑一片,有几个人也在避雨,但看不清样子。这时,其中一个人向我走来。
那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大约20多岁,穿着白色短袖T恤,披着长发,牛仔短裤已经打湿。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这个女孩用普通话说道:“先生,可以送我去上清寺吗?”
一个清秀的女孩请求帮助的时候,估计没有几个单身男人会拒绝,我也不例外。何况,应该很近的。
是的,应该很近,上清寺和牛角沱都是这一带的地名,虽然我不知道上清寺具体指哪里,但就应该在这周围。
我答应了:“好的,我送你。”
后来我才知道,上清寺,离我们那么近,却那么远。
上清寺在哪里(二)
“你到上清寺哪里呢?”我问道。
“就到上清寺啊,你不知道在哪里?”女孩说。
“上清寺应该就是这附近一个区域的统称,但你得告诉我具体去上清寺哪里啊。”我感觉事情比我想的复杂。
“啊,我就是要去一个叫上清寺的寺庙,你不知道在哪里?”
晕了,我还真不知道叫上清寺的寺庙,从小在重庆长大,市区的几个庙都走过,就是没有听说过上清寺。
“我真不知道这个叫上清寺的庙,你有具体的地址么?”我问。
“家人只告诉我来重庆,找叫上清寺的庙,今天雷雨,航班晚点了,的士司机把我放这里就走了,我不知道在哪里啊?”女孩看来和我一样茫然无措。
“那好,我问问朋友吧”,我随后拨通了几个朋友的电话,有报社的,有搞文学的,也有快50多的老重庆,除了异口同声地抱怨我深夜电话骚扰,就是异口同声地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上清寺有寺庙。
街上风雨大作,我们回到鑫隆达大厦的底层避雨,守夜的保安小王,也帮我们问了做保安的同行,还有派出所值班的朋友,没有人知道这个叫上清寺的庙。
“是谁叫你来找叫上清寺的庙呢?”我问道,我非常怀疑这是一个被网友骗来重庆的女孩。
“是我父亲”女孩迟疑地开口,“他临终前要我尽快把一个东西送到那里去,我叔叔在那里出家,而且一定要在夜里送,但他没有讲原因。”
“你叔叔出家有电话没有呢?”
“不清楚,至少我没有他的电话,他和父亲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对了,父亲那给我画过一张图。”女孩象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从包里翻出一张烟盒纸来。
那是一张老版黄果树的烟盒纸,草草地画着至少是30年前牛角沱地区图,上清寺被标在正中间,连着一条线,线的另一头写着“牛角沱防空洞入口”几个字。
“图上好象只有一个地方到那里,就是牛角沱防空洞。”我说道。
“牛角沱的防空洞,早就不在了,现在应该就是鑫隆达的士站旁边的人行地下通道啊”小王说。
“要不,我们去看看?如果还开着门的话?”我说。
这时一阵冷风吹起,门外的雨猛扑进来,把我们吓得往大厅里面多走了几步。
“你们能陪我去看看吗?对不起,我有极特殊的原因,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女孩很坚定。
小王说:“那里好象只是一条通道,什么也没有啊,看也没有用,不过,如果你们非要去看看,我可以给那边保安打个招呼,把通道门打开。”
几分钟后,我和那个女孩已经站在了人行地下通道里面,由于停电,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上清寺在哪里(三)
“半夜三更,你们要找啥子?”守门人老庞用一束手电光帮我们扫在通道的四周墙上,一边问。
“半夜麻烦你,真不好意思,这里以前是防空洞吧?”女孩问,“有没有通向其他地方的通道?”
“以前有啊,就在这里墙壁后面”老庞用手电照到通道中部的墙上。
“噫?!”老庞诧异地叫道,手电光扫过的墙壁上,几个大字在发着微弱的荧光,写作“SOS…》”。箭头指向一张牛皮癣广告,在风中飘动着。
我上前取下那张广告纸,老庞用手电照上去,正面就是普通的性病广告,但背页显然有毛笔字的痕迹,翻过来,上面有两句话:
七星岗闹鬼上清寺镇邪
敲敲墙壁,背后似乎有空洞的声音,但这个通道显然已经没有探究的价值,我们的收获只有手上的这张纸。
我说:“我们这样找是没有用的,一起上去研究一下这张纸吧,姑娘,你得告诉我们更多,我们才能帮上你。”
老庞说:“到我的稀饭摊子上去坐坐吧,说说是啷个回事。”
一行人从地上通道上来时,大雨已经停了,老庞带我们来到他的粥摊,他的老婆和丘儿正在忙碌地摆摊,时间已经2点过了,摊前停了不少的士。
老庞的夜间粥摊在夜游神中很出名,一碗粥一元钱,小菜免费,有16种之多,所以许多的士夜间都会来这里喝上一碗,只是早上7点就收摊了,白天活动的人们不太知道。
老庞给我们专门安排了一张桌子,小王回去值班了,而女孩和我一起端起粥来喝着。
“我叫徐敏,叫我小敏吧,从上海来,爷爷、父亲和叔叔在重庆工作过”,女孩开始向我们讲她的故事。
“我的父亲前些时间去世了,在过世前,他说爷爷曾经把一个东西交给他保管,要他在2007年5月5号到6号这个夜间,交给叔叔。但叔叔失去联系很久,只听说在重庆一个叫上清寺的庙里出家,但许多年没有来往了。”
“我从小就在上清寺一带长大,是听说以前有一个寺庙,位置应该在大礼堂附近吧,会不会是修建大礼堂时拆掉了?”老庞操着标准的渝普说道,“我白天都找不到,你一个姑娘家,非要半夜三更去找,哪里找得到嘛”。
“能不能把你要送的东西拿来看看?”我说。
小敏拿出一个绸布包,打开后,里面有一个锦盒,锦盒里,是一只陈旧的ZIPOO打火机,上面刻着两个小的中文字,“令俊”。
老庞接过打火机,看了一看,说道:“我以前开的士,捡过不少打火机,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应该是款式非常老的了。”
我说,“令俊这个应该是人的名字,小敏你听说过么?是不是家中的长辈?”
“不知道啊,没有听大人提过。”
“也,45年生产的哦,嘞种自动打火机,那个时候不晓得好先进,一般人是买不起的,名牌加刻字,你们老辈子肯定嘿有钱。”老庞从打火机上发现了新大陆。
小敏沉思了一下,说:“我从小没有见过爷爷时,家里人提到他时,也小心地避开,不晓得是不是有钱,但我从小家境并不宽裕。”
我说:“这样吧,我让办公室的人去网上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另外我们应该研究一下这张奇怪的传单。”
五一节期间,办公室的两个家在外地的小伙子没有回家,我打电话时,小陈还在玩网络游戏,我安排他去网上查找上清寺的历史资料,顺便搜索一下“重庆,令俊”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老庞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那个传单,说:“看不出啥子名堂。”
我问道:“七星岗闹鬼,这句话我从小听过很多次,是怎么回事啊?”
“七星岗闹鬼,是出老名的,原因是通远门死过好多人。”老庞喝口茶,继续说,小敏瞪着大眼睛,好象有点害怕。
“七星岗,其实过去是一个乱坟岗,就在通远门外是埋死人的,三十年代左右,兴修城市中干道时,挖出数不清的尸骨,所以修了塔来镇邪。”
七星,这个名称应该和道教有关系,我插嘴道:“那上清寺那个庙和七星岗有关系没有啊?”。
“当然没得关系,距离弄个远,上清寺镇不倒七星岗的邪,七星岗那里有一个菩提金刚塔,现在还在的。”
线索似乎又断了。
这时手机响起,小陈的电话来了:“查不到上清寺的庙子,但在百度上查重庆令俊的时候,查到一个名人,猜是哪个?是著名的孔二小姐!百度上第三、四排都是她,她叫孔令俊。”
我听说过孔二小姐的故事,估计这个故事重庆人不知道的太少了。莫非这个打火机是那个著名的打火机?
小敏问:“孔二小姐是哪个?”
“我以前在文化宫讲过重庆掌故,这个故事不晓得讲过好多回老。”老庞一下子高兴起来,象脸上有了神采,“孔二小姐是解放前四大家族孔祥熙的二小姐,她喜欢去心心咖啡馆,有一个警察局长被她打了耳光,结果被升老官。”
老庞接下来精采地向小敏讲述了孔二小姐和心心咖啡馆的那个故事,听得小敏发了很久的呆。
“如果这真是那个打火机,那值钱得很啊!你们祖辈一定和孔二小姐有很深的交道哦,对老,那个警察局长也姓徐啊!”
意外的进展让我们不敢相信。
“我想去一下七星岗那个塔看一下,好不好?”小敏转过头,看着我说。
五一节没有出门,我一直觉得过得很闷,好容易有这些精彩的事情,我一点瞌睡都没有了。正准备答'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应,比我还兴奋的老庞插了嘴:“去,当然要去,我找辆车陪你们一起去!”老庞比我还兴奋。
上清寺在哪里(四)
老庞找来一辆的士,向老婆请了假,搭上我们向七星岗方向开去。
去七星岗又能找到什么?上清寺倒底在哪里?盒子里的打火机是不是孔二小姐的遗物?这个小敏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夜里把一只打火机送交他的叔叔?地道里的传单究竟是谁贴的?
一堆问题,在我的脑袋里面装着。
“这里是广电局,重庆的广播电台都在这里。”
“这里是文化宫,那边是大田湾,有重庆新中国第一任市长贺龙的雕像”
老庞不断向小敏介绍着路上经过的地方。
“这里是两路口,旁边是重庆以前最好的电影院,山城电影院。”
是啊,重庆山城电影院,曾经与重庆人民大礼堂并列为新中国十大现代代表性建筑之一,是重庆人的骄傲。可惜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重庆最牛的烂尾工地,变成一个装着臭水的大坑,已经十年了,依然没有动工的迹象。
旁边的皇冠大扶梯,原址是重庆最有特色的上坡缆车站,儿时到火车站,总喜欢去坐坐,缆车行进,重庆山城特色一览无余,很有回味,可惜,现在却变成了号称亚洲最长的电梯,阴暗,杂乱,毫无品味。
这两处是重庆城市建设的两大污点,两路口曾经是重庆最重要的经济中心圈之一,现在已经萧条了,和这两个污点一起,被市民日益淡忘。
“我的舅舅大武斗时死在这里,是一个英雄”老庞说道。
“大武斗是怎么回事?”小敏问。
我说:“1968年,重庆文化大革命期间,不同的造反派都以保卫革命的名义,互相指责和攻击,发展到大规模的武斗,一个重庆城,到处都是战场,我就是那年生的。”
“是啊,死了好多人,恐怕有几万吧,重庆人不应该忘记这些事情。”老庞掌着方向盘继续说:“68年的时候,由于市区到处枪林弹雨,粮食运不进来,重庆老百姓眼看就没有饭吃老,我舅舅的部队为老百姓押运粮食进入市区,在两路口的时候,我舅舅被造反派抢粮的人打中了胸口和腹部,有好几处,但他把肠子塞进肚子里,坚持开车,他的粮车穿过战场,四吨粮食都送到了粮库时,他才死。”
“他是我最尊敬的老辈子,我们每年给他上坟,死的时候,他才20岁。”老庞眼睛看着前方,眼神却穿透着重庆的历史尘埃。
我们一时都没有说话,深夜迷人的重庆夜色在窗外闪过,仿佛和老庞的故事不在一个城市。
“孔二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小敏问到。
“解放前,中国有四大家族,掌握了全中国的政治、经济与军事命脉,就是蒋、宋、孔、陈四家人,孔二小姐的母亲是宋氏三姐妹之一,是宋美龄最疼爱的外甥女,孔祥熙的二女儿。”我只知道这么多。
“孔二小姐人品不怎么样哦,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是有啥子说啥子哈”老庞转头向小敏说。
小敏点点头。
“孔二小姐从小是被宠坏老的,长大后,打扮也特殊,总是一身男装,据说枪法很好,但她脾气很坏,来重庆之前,在南京,曾因一次驾车违章遭警察骂老,她逗一枪将对方打死,引得南京警察上街游行。所以,重庆掌故里面讲孔二小姐,是把她当反派人物的”。
我补充了一下:“孔二小姐已经在台湾死了十多年了,死前留下几亿财产,但没有交遗产税,前几年有新闻传出她的大姐被台湾政府罚了1亿多的台币,她大姐认为是因为孔二小姐的财产多得理不清楚造成的误会。”
小敏拿出那个打火机,仔细看着,没有说话。
也许这辈子听过的故事中有无数个打火机,但这个打火机,无疑是老重庆人最熟悉的。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重庆最著名的评书人程梓贤,也许已经去逝了吧,他一定想不到,他最轰动重庆的评书《心心咖啡店》中那只著名的打火机,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那个评书刚才喝粥时,老庞向小敏又重新讲了一遍,我不禁回味起来,希望从里面发现些线索。
那个故事发生在1940年左右,当时孔二小姐在重庆最豪华的心心咖啡馆里喝咖啡,那个地方大概就是现在纽约纽约大厦的一层,以前的友谊商店。
那时重庆的警察局长闯进咖啡馆里,不巧没有空位,就坐到了孔二小姐的同桌,回味以前,我仿佛看到徐大局长当年30多岁,一身西装,头发打着摩丝,令孔二小姐多看了两眼。
徐大局长掏出烟,才发现没有火,看见同桌的孔二小姐面前摆着的打火机,就大大咧咧地一把抓过来,评书中讲他:“揿,揿不燃,扳,扳不燃。甩,也甩不燃,车过来翻过去,整了半天,都没有整得燃。”
孔二小姐看得不由笑起来,一把抓回,手指轻轻一弹,打火机就燃了,这时我们徐大局长做了他一生最正确的决定,他条件反射般地叼着烟,伸头过去就那火焰。
孔二小姐也条件反射般地做了她习惯的动作,一耳光打在徐局长的脸上,整个心心咖啡馆的客人们都惊呆了。
咖啡馆的田老板,那时急忙出来向双方做介绍,传说徐局长反应很快,向周围的客人解释,是自己脸上有蚊子,孔二小姐帮他拍了一下。
随后,孔二小姐开车带走了徐局长,事隔三天。《中央日报》头版头条,中央社消息:重庆市警察局局长徐中齐荣任四川省警察厅厅长,而且心心咖啡馆的生意从此更火爆了。
故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由于是评书,真假莫辨,反而让我更糊涂了。
“小敏,1940年,那个局长30多岁,如果活到现在,应该快100岁了,不会是你爷爷吧?”我问道。
小敏算了一下,说:“如果我爷爷在世,应该才80多,他的职业是建筑师,不是警察啊。”
“管他是哪个,这个打火机如果多半就是那一个,你要发大财老哟,我估计一百万都有人愿意买。”老庞就是有经济头脑。
通远门到了,凌晨2点多钟,夜景灯已经关闭。停下车,老庞打开对讲机,向频道中的士司机问路,我和小敏从车中出来,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
重庆市政府前几年翻修了通远门,塑不少当年攻城战的一些战士雕塑。攻城的人,和守城的人,在夜色中对峙着,就象一部大碟按了暂停键,仿佛等待着我们,也许,不小心按中哪个机关,这些历史人物将重新活动起来,继续他们的命运。
上清寺在哪里(五)
老庞从车里出来,在后面打断了我的思路:“两位朋友,我的摊摊被车子挂倒老,我马上要回去看看,不能陪你们老,菩提金刚塔逗在这上头,你们可以顺着通远门城墙向上走,到顶上打抢坝问个路,就能找到老。”
小敏说:“已经很感谢你了,庞老师,我们自己找。”
“那好,这把电筒你们带上去,可能有的地方没得路灯,小罗回来还给我逗是。我估计上去看也不一定能找到啥子,实在送不到,逗回来再做打算,上清寺那几家小宾馆我都熟悉,可以打嘿低的折。”老庞说完,急匆匆地开着车子回去了。
“大哥,你知道路么?”小敏问我。
我说:“放心,虽然有点晚了,但重庆人夜游神多,一定能找到人问路的。现在实在也没有什么线索,这张纸一定是有人故意留给你的,我的直觉也应该是和那个镇邪的金刚塔有关系,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也建议你先去休息。”
小敏没有说话,点点头,向通远门城门走去。
通远门通远门,进进去去抬死人,这是小时候听过的儿歌,通远门内,是抗战时的重庆城区,门外,是那时的郊区。这一带曾经有大量的坟地,有主的坟埋葬在七星岗,无主的坟埋葬在大田湾。
看着周围灯光闪烁的夜景,谁能想到在70年前,这一带曾经在夜里那里荒凉可怕呢?
通远门几经维修,站在城门下,还是那么高大而充满气势。城门两侧的腰洞已经在最近一次维修中不见了,少了一些古战场的神秘感。路灯不太亮,我刻意拿手电筒扫了一下原腰洞的位置,想指给小敏看那历史的痕迹,却猛然发现了意外的东西!
又是模糊的荧光字!这次是“SOS”三个字母加上一个指向地下的箭头。
但地下显然什么都没有!
小敏看见这个符号,兴奋而紧张地拉着我的手,说到:“又出现了!”
我四周看了看,已经太晚,路上无人,仅城门正对的金汤大厦里还亮着几家灯光,地上很干净,连一张废纸也没有。
用电筒光扫着墙,我边观察边蹲下来,发现紧挨着地上有用刀刻出的字,但由于石面粗糙,太不清楚。
小敏拿出手机,帮我补着光,很勉强地,我们一起识别出几个字:
“乱坟闹鬼不清净,菩提镇邪多宝藏。”
“啊!”小敏轻声地叫了一声,“这个和地道里的那张纸,都应该是连续的暗示啊!难道是叔叔在给我指路?”
我心里说:“但愿是的。”
小敏把这几个字念着,一个个字地敲到手机上,记录下来。然后问我:“大哥,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菩提金刚塔,传说修建的时候,曾经在里面放置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应该是指这个吧。”我说:“走,你说去看那个塔,本来我只想帮你了个愿,但现在看来,这一路有名堂,应该去。”
我们沿着城墙边的上石阶上去,通远门城墙顶上已经变成一个休闲观光的好地方,“小时候,这个城墙上有一个石头雕塑的巨大的拳头,现在不知道移到哪里了。”为了不让小敏太担心于走夜路,我开始东拉西扯给她讲讲沿途的景观。
“哦,我好象看到过那张照片,家里有一张重庆的照片,上面就是城墙上有一个巨大的拳头,为什么修那个?”
“那是为了纪念在这里被枪杀的杨闇公先生,知道么,这个人就是以前国家主席杨尚昆的哥哥。”
“他是,一个什么人呢?”小敏不太习惯走上坡路,有点喘气了。
“杨闇公是30年代四川省的共产党地委书记,但他不是因为国共两党战争而死。”
“27年的时候,北伐军占领了南京,中国的军阀割据历史眼看就要结束了,但英国人和美国人不愿意看到中国统一,用军舰炮轰南京城,打死了当时许多庆祝统一的老百姓。很难想像啊,看看现在的英国和美国的电影,很难想像他们当时能对中国人那么野蛮。”
“他们好过份啊!”小敏说,紧跑几步跟上我。
“是啊,国家弱小,自然只能被欺负,现在的伊拉克也是一回事嘛。当时中国人都很气愤,杨闇公就组织群众在这上面的打抢坝集会,抗议英国美国支持中国分裂。那时的四川省长刘湘却认为这是集中消灭共产党组织的好机会,向参加这场集会的人开抢扫射,还派人冲进去用刀砍,打死了好多人。”
“那时没有法律吗?”小敏瞪大了眼睛,20多的姑娘,依然还那么幼稚。
“军阀时期,军政府是不讲什么法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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