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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上清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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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弄得嘿火爆!”
“曾伯,那座缙云山上有没有和上清寺有关的寺庙呢?”小敏始终紧扣主题。
“应该没有,但是缙云山最近十年来恢复了道观,上面有绍龙观和白云观。这个绍龙观的地位也不低啊,在传说中,绍龙观关系到重庆的龙脉。”
“重庆的龙脉?”我又是第一次听说。
“绍龙观的‘绍’,就是接续的意思,指接续龙脉。很多年以前,有位道士发现影响重庆兴衰的龙脉,从华莹山一直延续到朝天门,但这个龙脉的脊梁,却在缙云山绍龙观的边上断掉了,因此这个道士就修了一座石桥把龙脉接了起来。为了保护这座桥,他在旁边修建了绍龙观,那座桥就叫接龙桥。”
“那我一定要带团去看看,哈哈!”潘天棒兴奋不已。
“那座接龙桥现在怎么样?”我关心重庆的龙脉。
老曾摇摇头说:“早就被泥石流冲垮了,前些时间我去看过,接龙桥上游还有些农家乐排些污水下来呢。”
“喊那家农家乐把排污搞整一下嘛,再把接龙桥修好,重庆恢复龙脉后说不定发展更好呢!”潘天棒总是那么谜信。
话题扯得够远了,密室里也呆得够久,我打断潘天棒的话题:“小敏,快看看另一张纸上写的什么?”
小敏拿出另一张纸条来,念出了一首诗:草草寻觅蹇家宝人人不识沧白道一入当年二仙庵小洞室启大谍消这首诗,显然讲的是小敏爷爷寻找密室的经历,可是我却看不出什么线索。
老曾冥思苦想,小敏和潘天棒也在对着纸条发呆。我想了几种办法都解不开这首诗,于是不耐烦地走到密室入口边上查看动静。
拾起地上的铁手柄,我轻轻地打开石门,可石门仍旧发出低沉的声音。探头到室外的地道里,前些时间那些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回过头,老曾正好叹了口气:“唉,我们先出去再说,这首诗我也想不透。”小敏和潘天棒自然附合。
收拾好东西,我们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关好石门。老曾把铁手柄插进门上的小洞,然后拾起地上的湿泥,把铁手柄的把手糊了一下,墙上再看不出痕迹来了。
我领头向回走,很担心遇到什么事情,因此让老曾他们和我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一路上,只开了我身后潘天棒的一盏头灯,走得非常慢。
原路走向入口都没有动静,但是在经过那个电报室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撞入的那个电报室的墙壁,居然已经重新砌上了砖,墙上糊上了与周围一样的湿泥,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们已经无法确切地找到那个被潘天棒撞破的具体地点。在灯光下,四人面面相觑。
老曾用头一摆,示意我们尽快离开。
向前几步,我又发现:惊吓潘天棒那个装骷髅的箱子已经重新盖上了,周围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样。潘天棒紧张地绕开那里,拉着小敏的手,紧随着我。
穿过堆满旧桌椅的地方,我带头从侧洞钻了出来。站在原来剪开的灌木丛边,向四周看去,却什么人也看不到,只有周围的深草与大树,在月色中随风轻轻摇晃。
老曾最后一个从洞里出来,四下寻找了一番,突然悄悄说道:“怪了,我留在灌木丛里的花剪和十字镐已经不见了,我们快走!”
夜幕中的仁爱堂后花园,几座楼房都没有任何灯光,有几分阴森。我们飞快地从后花园下到缺口,踏上山城步道。匆忙中,我的鞋带被潘天棒踩掉了,为了系鞋带,我落在了队伍最后。
当我蹲下系鞋带的时候,想着身后的花园中也许有几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禁头皮有些发麻。禁不住回头望向操场边的废楼,果然,月光下,一个黑影正在二楼走廊上站立着,对着我们的方向!我急忙跑向山城步道,追上老曾,心脏跳得像打鼓。
步道上,长江大桥北端的灯光明亮耀眼,深夜了,仍然是车来车往,步道上还有附近的居民在漫步。我悄悄松了口气,问老曾:“你认为是什么人把电报室封了?”
老曾摇摇头:“我当然不晓得。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迅速把墙洞补好,而且地上还整理得和我们没有来的时候一样,不会是一个人做的,肯定有一帮子人啊!不管是正是邪,我们都不宜多管,闪人再说!”
从山城步道出来,从小巷穿到马蹄街,再从马蹄街上行到金汤街,这一带人烟密集。我常常回头四顾,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回到抗建大厦,这一次楼下看电梯的保安很奇怪:“你们每次出门回来都又脏又臭,今天怎么这么干净?”我们不禁苦笑起来。
到老曾家里后稍做收拾,大家一起来到大露台上休息,潘天棒则给我们泡茶去了。
已经是十一点过,夜风分外清凉,我们又开始研究那首线索诗。老曾给我们分了一下工,他负责从字意来解,我负责研究诗里的机关,小敏做记录。
我坚信这首诗不能通过诗意来解,因为这诗的意境感觉比较生硬,非常像机关诗的感觉。可无论谜语、藏首藏尾的几种解法都不行。在我试过几种机关诗的解法都行不通以后,小敏突然提出一种方案:“如果藏头字是一个谜语呢?”
这首诗的藏头是:草、人、一、小四个字,从上到下按照字谜一排,我恍然大悟:“这是一个‘茶’字!”
“茶!”老曾和小敏跟着叫起来。
潘天棒端着茶盘已经站在我们面前了,很无辜地看着我们:“吼啥子嘛,才泡好就端出来了。”
失踪的上清寺(八十)
“茶,肯定就是解开11号图纸的方法!”我话刚说完,小敏就高兴地冲向房间,潘天棒急忙端着茶盘让路。
一会儿,小敏从房间出来,取出11号图纸来交到老曾手上。老曾在茶几上放好图,拿棉签将茶水涂抹上去,图纸角上慢慢显出一首诗:
举杯礼罢两江宁掘出园中珠玉金月下虎啸声如雷惊醒岩下十万兵
这首诗写的一定是小敏爷爷的亲身经历!
也许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在一个能俯瞰两江的山上,小敏的爷爷对着两条江举起酒杯,喝掉了一杯酒。趁着酒兴,他进入藏宝点开始发掘,找到了上百箱黄金。掘宝的时候,惊动了附近的老虎,猛虎在夜色中长啸,岩下驻扎的军队都被惊醒了。
他后来如何躲开军队?诗里没有提到。
我说:“这首诗里如果是写地点,那一定是能看两江,并且有老虎和驻军的地方。老曾,哪个地方才具备这三个条件?”
老曾从茶几上抬起头来:“两江可能就是指长江和嘉陵江。在重庆主城区,能够俯瞰两江的地方就不少。有佛图关、鹅岭、枇杷山,也有朝天门、江北城和老君洞。解放前很多山上都有老虎,但加上驻军队,这个地方就只可能是鹅岭或者佛图关了。”
小敏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着:“大哥,大哥,你们看诗的第三列!这首诗好象也是藏头诗啊,只不过藏在肚子里!”
我一惊,仔细看去,果然诗的第三列排下来,是“礼园虎岩”四个字!
“对了,就是鹅岭!”老曾一拍大腿,“礼园就在鹅岭。从山上一直到江边,差不多整个鹅岭都是礼园的范围。而且山顶上,确实有一个虎岩!”
潘天棒嘿嘿笑着摸摸小敏的头,说:“厉害啊,曾叔叔和老罗都没有猜出来,还是你行!”
“这个礼园是什么来头?怎么又有老虎?”我问道。
“说来话长。礼园是1909年的时候修的,当时一个叫李耀庭的商人,买下了整个鹅岭,建成他的公馆,称为礼园,又称宜园。山顶上有个洞子,养着一头老虎。”老曾点起烟,在夜色中吞云吐雾:“抗战的时候,蒋介石在礼园住了几个月,英国和澳大利亚的大使也去住过。解放后,刘伯承和邓小平、贺龙这些在人物,也都住在那里,到了58年,礼园才正式成为公园。其实,礼园的面积远比鹅岭公园大,因为修两杨路的时候,把鹅岭栏腰切断了,两杨路下面现在军区的地方,也是当年礼园的。”
老曾说到公园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礼园多大,但提到从鹅岭山顶一直连到长江边上的范围都是礼园的,才吓了一跳。
“这个李耀庭是做什么的?哪来那么多钱?”我问。
“嘿嘿,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我先去查一下资料。”老曾转身进了书房。
潘天棒急了:“查啥子资料嘛,我们现在就去鹅岭看看,不是更好?”
我说:“以前鹅岭公园晚上发生过案件,所以晚上都有治安巡逻,半夜三更去鹅岭,肯定会被当成坏人抓起来的。还是明天白天去看看再说嘛。”
小敏嗔怪道:“是啊,天棒哥,你不要总是那么莽撞。”
我笑了,很少看见小敏这么当面责怪潘天棒。“这首诗上讲,有”珠玉金“三类东西,如果真的找到了,估计一时半会也搬不完哟。”
潘天棒兴奋地说:“这张图上的宝藏,会不会是李家的财产呢?这个人买得起弄个大一匹山,简直太富了!”
我摇摇头:“当年孔二小姐派徐中齐去寻宝,寻的都是古代留下来的东西,这个李家当年住着蒋介石,还有国外大使,说明他们在政界地位很高,财产是不需要藏在地下的。老曾说我问到点子上了,说不定李家的财富来源和藏宝有关系。”
老曾捧着一本地方志出来,坐到凉椅上,一边翻书一边讲:“这位李耀庭,出生于云南昭通,本来是一个穷人,但他在清军当过兵,升官到游击,后来还当过马帮,往返云南和重庆之间。1880年他来到重庆天顺祥字号,这是一个有钱庄的商行,他帮老板打理生意,管理重庆分号。由于他才华出众,重庆分号的规模迅速扩大,成为了商行的全国连锁管理中心。当时中国有18个省,他就把重庆分号扩展到了15个省,连香港和越南边境都设了代理点!书上讲,他靠这个分得了巨额的红利。后来他自己开公司做盐,他的盐号也成为了川东最大的盐号;他还在四川投资过石油和天然气。这些事情,一步步让李耀庭成为了当时的西南首富。重庆商会成立后,他是当然的首届会长。他的儿子也不简单,出钱出力资助了辛亥革命,其中一个儿子李湛阳成为辛亥革命时蜀军政府的财政部长。书上讲鹅岭上的礼园,是他两个儿子买来给他养老的,因为是孝敬父亲,所以称为礼园。”
“那他的财产来历很清楚啊?”我说。
老曾关上书,说道:“李家的在购买了鹅岭后,财产不减反增,好象更富了。重庆商界就有传言,说是李家在修建礼园时,在鹅岭地下挖了宝,而且一时半会还挖不完。后来所以就养了老虎在虎岩的洞里,保护地下的宝藏。”
“明白了,怪不得孔二小姐要派徐中齐去鹅岭寻宝,一定和这个传言有关系。”我恍然大悟,进入最接近老蒋的地盘去寻宝,一定充满了危险吧,小敏的爷爷在诗里第一句举杯饮酒,也许是为了壮胆。
“其实,我觉得李家用不着靠什么藏宝,已经足够富了。李家经商,向来善于利用政府资源,庚子年的时候,八国联军侵扰北京,慈禧太后逃到西安,李耀庭资助她大量银两,慈禧后来回北京给了李家不少封赏。在辛亥革命时,李湛阳为国民政府出了大量的资金。这些情况都说明李家在经商的水平上,不是一般的高。对了,李家还投资过媒体,宋育仁创办了重庆历史上第一张报刊《渝报》时,就是李家给的钱。”老曾喝了一口茶,说:“所以,我觉得说李家挖藏宝得财产并不可靠,倒是听说这个事情去寻宝的人有点多,搞得李家伤脑筋,李家在修建礼园时请道士看过风水,非常担心挖宝破了风水,因此养了老虎来吓人,求个清静。”
“如果地下无宝,那么,小敏爷爷诗中提到的‘珠玉金’又是哪里来的呢?”我不太认可老曾的说法。
“我只说李家的财产不是来源于藏宝,并没有讲鹅岭没有宝藏,这是两回事情。”老曾不紧不慢地讲:“宋代以来,关于鹅岭藏宝的传说就有,还记得佛图关那个挖掉夜雨石的明朝总兵刘时俊吧?他就是一个寻宝狂、摸金校尉,在他驻守佛图关期间,不知道在重庆挖出了多少东西。”
我暗自笑起来,从来没有想到我会有一天也成了刘时俊的同行。
“曾叔叔,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刘时俊挖了宝,没有带走,留在鹅岭了?啷个可能哟!”潘天棒不相信。
“莫急哈,听我讲。刘时俊在重庆灭了奢崇明的叛乱,本来是立了大功,但部队中有监军想冒他的功,就抓住刘时俊经常半夜出门寻宝这件事,说他通敌,直接把刘时俊送进监牢,押到了北京关起来。因此,刘时俊如果寻到宝物,是不可能带得走的。后来刘时俊在北京平了反,恢复官职,却再也没有来过重庆。鹅岭这里到佛图关都是兵防重地,他又吃过一次大亏,他是一定再也不敢来起他的宝了。所以我认定,第一,刘时俊肯定在鹅岭有东西留下来;第二:小敏爷爷寻到的东西,多半和刘时俊有关系!”
失踪的上清寺(八十一)
露台上夜风乍起,天气有点冷了。
11号图就要解开,大家都很兴奋,决定第二天白天去鹅岭寻访,虽然露台上有点凉,还是聊到一、二点钟才各自入睡。
一早起来,是一个晴天。我在办公室忙着处理公务,还没有到中午吃饭时间,潘天棒就载着老曾和小敏来上清寺接我了。
“老罗,快下来,去鹅岭搞着!”潘天棒在电话里很兴奋。
来到鹅岭公园,从停车场出来到大门,有许多老人从大巴车上来公园,正在门口热烈地聊天。
老曾一进大门就直接向虎岩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担心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不知道虎岩那里有没有办法进去。”
虽然不是周末,公园里却依然人来人往。这里已经成为重庆退休老人的天堂,喝茶的、跳舞的、放鸟的、遛狗的还有打太极拳的,从大门入口广场直到上山沿路平台,到处是高高兴兴的老年人。
沿着石阶上行,老曾突然在路边扯了一把鲜花,向岔道走去。我指责道:“老曾,你这可不对哈,破坏公物也还罢了,可你都60了,还采路边野花,会把我们这些小朋友教坏的。”
老曾嘿嘿笑着没有答腔,埋头向右上的一个平台走去。平台上是一个纪念碑,碑上刻的是“志愿参加抗日战争牺牲的苏联军官,司特诺夫、卡特诺夫烈士之墓。1959年立。”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碑前瞻仰。
老曾把花放到墓碑前,向碑鞠了一躬,然后才回头告诉我们:“我每次来这里,都要给他们献个花。”
小敏好奇地问:“曾伯,是不是他们救过你和你的家人?”
老曾摇摇头说:“这倒不是。抗战时期,苏联曾经派了一千架飞机到重庆,以志愿兵的名义参加保卫重庆的空战,如果没有这些飞机,重庆在大轰炸期间还要死更多的人。由于这两个飞机员死得太冤了,所以我给他们献花。”
“怎么个冤法?”我追问道。
“冤之一,他们的飞机被击落在弹子石长江一带,当时并没有死,是救援太慢淹死的。空军死在水里,所以很冤。”老曾又指着墓碑上的俄文讲:“这个卡特诺夫的俄文写错了,写成了卡特诺娃,成了女人的名字,此为冤之二。”
潘天棒惊奇地问道:“曾叔叔,你居然还懂得俄文啊!”
我说:“这个有什么奇怪,老曾他们这一辈人大部分学的外语都是俄文呢。我奇怪的倒是另一≮。qisuu。 奇书网电子书≯点,这两个飞行员牺牲在长江里,为什么墓碑却在鹅岭?”
老曾说:“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当年苏联飞行员主要是在万县阻挡日本飞机。”
碑前那位白发老人转过身来,插嘴道:“说得不全对,1938年和1940年,他们两位是在重庆病死在仁慈医院,医院安葬他们在袁家岗左侧山头,后移至袁家岗至石坪公路右侧,因修袁家岗到石坪桥的公路,1956年移到江北杨家花园的陵园墓地,但是那里的墓地太狭小,政府觉得长期安葬国际烈士不当,1959年的时候,经重庆市委决定才迁葬到这里。淹死的飞行员另有其人,万州有一个库里申科烈士墓,是他们的大队长,才是牺牲在江里的。他在战斗时发动机出问题,降落在长江,但他体力不支,游到岸前淹死了。”
这个老人看起来比老曾年龄大了许多,但腰板却挺得笔直,可能以前是位军人,说话不容置疑。
“发动机中途出问题?那是装备太差了、飞机的质量太歪了,是不是中国造的?”潘天棒是一个军事发烧友,忍不住接过话头。
白发老人瞧了瞧了潘天棒,讲道:“小兄弟,那是苏联的飞机。中国那个时候只有91架可以用的飞机。苏联飞机虽然比中国的好得多,但还是不如日本,所以在空战中很被动。到1939年后,苏联战场吃紧,援华的志愿兵空军就撤走了。”
“对!”老曾说:“40年以后,日本飞机对重庆的轰炸就疯狂起来了。如果苏联空军还在,重庆大轰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潘天棒问:“那个时候,还是美国的飞机最好吧?”
白发老人讲:“当然!美国援助中国抗日,成立了一支专门的空军部队,用的都是美国战机。他们在云南、缅甸打空战,把日本打得灰头土脸,主要原因还是飞机制造技术水平更高。因为连战告捷,重庆的老百姓把这支美国援华空军称为飞虎队。领导飞虎队的那位陈纳德将军离开重庆回国时,蒋介石给他开了一个欢送会,派车去接他,但在路上就开不动了,因为给他送别的重庆人太多,把沿途的路全部塞满了。老百姓最后是把这辆车抬起来走的,还绕了好多弯路,抬上一个个石阶,陈纳德才到达主席台。那时的报纸上讲:自从马可波罗以来,还没有一个外国人能够如此博得中国人的人心!其实啊,我看陈纳德之了不起,是因为他在中国呆了八年,一直努力帮助中国人抗日。但中国飞行员素质并不差,爱动脑筋而且更亡命!40年的时候,一帮中国飞行员发明了用小降落伞丢炸弹,在空中引爆的战术,那段时间,这些中国飞行员用这个办法把日本人打得很惨!如果当时中国军队有和美国质量一样好的飞机,我们一样会取得飞虎队那样的战绩!”
潘天棒悄声在我耳边说:“其实我小时候的人生理想,就是造飞机。”
我嘲笑他道:“怪不得中国空难那么少,原来只是因为你搞旅游去了,幸运啊!”
我们和老人一起从纪念碑下台阶,老曾又问道:“听说陈纳德走的时候,很多在重庆的文化名流给他送礼物,是不是有这回事?”
老人白了老曾一眼,似乎觉得在这种地方讨论这样的话题很意外,顿了一下,却笑起来:“是啊,陈纳德喜欢中国文物。那个欢送会上给陈纳德的礼物堆成了山,好多都是玉器和古玩!最值钱的东西是中国现代国画的代表作,徐悲鸿的《八骏图》!”
讲完,老人向我们挥挥手,告辞走了。
老曾带着我们继续向虎岩方向走,一边说:“传说当年陈纳德非常喜欢徐悲鸿的《双鹫图》,蒋介石给徐悲鸿做工作,希望能把这幅画送陈纳德。但那幅画徐悲鸿看得比命还重,自然不会给的。原来最后陈纳德拿到的是《八骏图》啊,也起码值上几百万上千万的!”
《八骏图》在中国现代国画史上的地位非常高,到现在许多工艺品商店还拿这幅图作题材,各种各样的仿品层出不穷,没有想到真品却早去了美国。
我洗涮老曾:“刚才那位老人,一看就是当年的军人,说不定还做过空军呢。空军是一份玩命的工作,人家可不认为一幅画有什么珍贵,只有你老人家才会在别人讨论飞机性能的时候,去关心财宝的事情。”
老曾笑笑没有理我,只顾向前走。潘天棒则兴奋地和小敏讨论我们会不会发现比《八骏图》更值钱的东西。
向上走了几步,眼看就要到虎岩边上的绳桥了,突然有两个年青人从林边跳了出来,挡在我们的面前!
失踪的上清寺(八十二)
我急忙挡在老曾的面前,同时把小敏的手一拉。这时其中一个年青人开口了:“对不起,前面在拍电视剧,请走另一边。”
原来是拍电视的,还真吓了我一跳。
老曾说:“我们就是要到前面,绕路绕不过去的。”
年青人说:“实在抱歉,我们只拍一下午。”
我们只好停下脚步,老曾指着前面一个绿色的水池,池上有桥,池中有一个石笋。桥上的扶手是水泥做成的绳索样子,几个演员正在绳桥上摆造型。“这是榕湖,那个水池边上,就是虎岩的洞子。”
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看清,池边翠竹之下,有一条小径,小径末端,似乎有一个入口,那就是老曾说的虎岩了。
正是午饭时间,拍电视的摄制师正在吃盒饭,并没有动镜头,照理讲,我们过去看几分钟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两个年青人坚守岗位,死活不放行。
老曾有点生气了,还想说什么,我拉拉他的手臂,说:“算了,我们先去吃饭,过会再来吧。”
我们回头走到鹅岭街上,在一个家常菜小馆子用午餐,老曾担心地讲:“刚才我看虎岩那里,岩上已经有一座新房子,不晓得修房子的时候,会不会把岩洞破坏了。”
匆匆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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